好几次大姨太发完脾气之后,见到半夏手臂上都是被簪子戳出来的血痕,还会抱着她哭,半夏也会反过来安慰她。

“老爷不来啊,他说把大姨太关起来,谁都不许进去,也不许放她出来,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小厮着急上火得不行了,面上都是愁苦的神情。

大家沉默了,都在外面默默地等着,有老爷发话了,那么大姨太这里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与他们无关。

实际上他们不是半夏,做不到与主子共存亡的地步,甚至心底还盼望着大姨太能够早点归西,不要再给他们带来麻烦了。

要不是怕老爷责备,他们肯定早就不理会大姨太了,现如今老爷发下话来,他们可以照着老爷的话在,到时候大姨太除了什么事儿,也怪不到他们的头上来。

“啊啊啊,老爷为什么还不来。我看见那个贱-种了,阮启舟那个贱-种来了。哈哈哈,你都死了,还来有什么用,你娘和你妹妹以及小八那个小贱-种也很快会陪着你去的…”

大姨太开始疯狂地大笑,并且嘴里面神神叨叨地在说什么。

在院子外面候着的下人们,听到她说这话,顿时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那个小厮哆哆嗦嗦地问向一旁的婆子:“嬷嬷,阮启舟是死去的大少爷吧?”

那婆子也怕的不行,但是还要呵斥他:“这种话不要胡说,肯定是你听错了。”

两个人的话音刚落,大姨太又开始喊叫了起来。

“小畜-生,我让你不要过来。你想打我?没门,你这个早死鬼,就应该待在地底下,不要过来,我让你不要过来!”

大姨太恶狠狠的叫唤声传来,紧接着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似乎什么东西摔到地上去了。

幸好院子大门是铁门,雕花的好多空隙,他们能看到大姨太在做什么。

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刀来,从房间里冲出来,就开始四处地乱砍着,嘴里一直叫骂不停,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一般。

“别过来别过来,都去死,你们都去死。老爷会保护我的,你们是不是许明茹那贱人找来的?不关我的事儿,是老爷舍不得手里的钱,不愿意救那小畜生的命,你们要找去找老爷算账啊…”

大姨太嘴里骂骂咧咧的,丝毫没有平时故作端庄的模样,而且她面上的表情一直都是狰狞的。

在外面的众人都打了个寒颤,知道他们是听到了不该知道的秘辛。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大姨太拿着刀一路跑过来,幸好还认得外面这几个下人,语气里带着几分求饶的意思。

“大姨太恕罪,老爷不允许小的们放您出来。”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人,轻声开口。

没想到一下子戳到了大姨太愤怒的点,她手中的刀挥舞得更加迅猛了。

“你们敢不放我出去?是不是都被许明茹给收买了,都想看着我死?那你们先去死吧,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哐哐哐——”菜刀撞在铁门上,发出一片凌乱的响声,让人心慌意乱,头皮发麻。

众人都往后退了退,面如菜色地看着那把刀,在铁门上砍得“哐哐”作响。

大姨太几乎是使了吃奶的力气来砍门,反作用力估计让她的掌心都发麻,但是她却跟没事人一样,只是嘴里念念有词。

“哐当——”终于她还是受不住了,刀掉在了地上。

“啊啊,你们不要往我的身上爬,你们死了不关我的事情,去找老爷,去找老爷啊!老爷要漂亮女人,我才把你们送过去的,哪知道你们就这么死了啊…”

大姨太越是慌乱,嘴里说出来的秘密越大,一个个都心惊胆战的。

“之前大姨太身边的丫鬟换了好几个吧,她们不是都回乡了吗?”

“没回吧,就有一段时间,大姨太频繁换丫头,还都是漂亮丫头。”

“那是为了和太太打擂台吧,都已经过去很久了这件事。半夏在她身边伺候了挺久的。”

“这种事儿还是不要讲了,老爷回来了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刚刚还议论纷纷的几个下人,又成了锯了嘴的葫芦一般,没人再敢开口。

大姨太把刀捡起来,面目狰狞,不停地叫喊着:“不要往我身上爬,我砍死你们!”

接下来的一幕,绝对是这些人见到的最可怕的一幕,大姨太彻底疯了,并且情绪暴躁异常。

四姨太当年疯了,还是不停地求饶和躲避,但是大姨太却要刚烈地多,硬是要把人家给砍死。

可是根本就没有人往她的身上爬,她的刀却一刀一刀往自己的身上砍去,脸上还露出极其得意的笑容来。

“哈哈哈,被砍的疼吧?怕了就给我滚下去,别爬到我的身上来哈哈哈…”

大姨太浑身是血,她这样大笑的模样,简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啊,救命啊,快来人啊,大姨太在砍她自己啊。”

“半夏呢,只有她能控制住大姨太?”

“她昨儿被大姨太打得起不了床,今天去医院看病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我待不下去了,我要回家,啊啊啊…”

外面的下人,吓得四散一团,一个个瑟瑟发抖,哭爹喊娘,再怎么发疯的人,也不能拿着菜刀往自己身上砍啊。

许明茹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她现在不烧香也不念佛了,而且每天听人汇报那些仇人的惨状,心底真是舒坦极了。

“太太。”邢嬷嬷走了进来。

“怎么样?邱芳那个贱人还没死吗?”太太立刻询问道。

邢嬷嬷停顿了一下才道:“大姨太疯了,不停地拿着刀往自己身上砍。”

“呵,报应啊。今天就安排半夏离开,别回来了,阮富那个疯狗说不定会察觉到什么。就算他没工夫查,邱芳若是死了,她身边伺候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毕竟知道阮家那么多的丑闻,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邢嬷嬷应了一声,便再次退下。

许明茹倚靠在躺椅上,闭着眼睛显得更加惬意。

“启舟啊,好孩子,娘为你报仇开始了。你听,邱芳的尖叫声,你当初被人撕票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样,娘要让她痛苦百倍千倍。”

许明茹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声音里都带着颤抖的意味。

不过片刻,她的眼角就滑下一滴泪来。

她如何都忍受不了自己那么好的孩子,竟然就这么死了。

阮富回来的时候,一身疲惫,满脸怒气。

那些老家伙连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在商量要把阮家踢出上商会,阮家的生意面临全面崩盘的危险。

他们要把顾财神爷拉进来,还说要他做什么商会会长,有钱大家一起赚,一同爬上秦督军那条船。

甚至还有几个老不死的,嘲讽他有钱都不会赚,财神爷把秦督军那几条线送到了他的手里面,阮富依然赔得血本无归。

他当时就暴怒,又有人出来当和事老,说反正财神爷要到他们阮家当女婿,都是一家人,无论谁进商会都一样。

况且顾瑾言若是能成为商会会长,阮富也会与有荣焉。

荣个屁,他只想赚钱,虚名算个屁。

阮富根本不相信他们这些话,把他踢出去,让顾瑾言进去,说得好听好像是一家人,但是终究是不一样的。

商会那些人也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现在说什么他和财神爷是一家人,但是那些人派的媒人,都已经要把顾家的门槛给踩踏了,分明就是要撬墙角。

当然他还不能跟顾瑾言翻脸,否则就完全顺了那帮老不死的心意,顾瑾言这个准女婿,他是要定了,回去必须再给阮绵绵上一波眼药。

***

阮绵绵今天又跟顾瑾言出来了,不过两人没有逛街,而是找了一家烤鸭店吃烤鸭。

她喜欢脆脆的鸭皮,削出来的片鸭,用小薄饼裹上葱和酱,整个滋味儿好的简直要把蛇头给吞进去了。

顾瑾言生长在首都,这烤鸭经常吃,所以这会子就负责给她包,一边投喂一边看她吃,整个人的心情似乎就变好了许多。

“说吧,一开始见到我的时候,怎么那么不高兴呢?”顾瑾言见她心情不错了,才开始询问。

一提起这个,阮绵绵就皱起了眉头,长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前几天,我爹跟我说什么了吗?他说你跟秦晚有一腿,要我小心点儿,不要被你俩给骗了。又说男人都是花心的,就喜欢左拥右抱,我看着小姑娘清纯可爱得很,但是不代表你不喜欢秦晚那种少妇。”

阮绵绵刚说完,对面的顾瑾言就差点把手里的薄饼给捏碎了。

第114章 114 姨太身死

“还有这事儿?他竟然在你的面前说这种话?”

顾瑾言完全是一脸惊诧,这根本就不该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所说的话,还喜欢少妇呢,简直是不堪入耳。

阮绵绵丢了个白眼,当然不是冲着顾瑾言,而是冲着阮富,真不是个东西。

“他最近生意出问题,讲话都很直白的,因为没时间跟我绕圈子,要赶着去找人帮忙呢。不过我估计就他这种为人处世,也没人肯帮他。”

阮绵绵话音刚落,顾瑾言就轻笑出声,然后冲着她点了点头:“还真的被你猜中了,的确不会有人帮他的。因为他与人交恶太多了,当初你娘的娘家许家出事情,他不仅不拉扯一把,反而落井下石,早就让不少人看透他了。况且当时的他不是没有资金帮助许家的,只是他不情愿罢了。还妄想着要与别人联手,把许家给蚕食了。”

自从财神爷在上海滩有了大动作之后,并且频频赚钱,商会那边就一直在接洽他。

不过他都是以商会现在前辈众多,他还要闯荡一番才够格进入为借口,给拒绝了。

阮家出事以后,上回立刻说有个人退出商会了,所以空出一个位置,而且比原先要更加热情。

后来他才知道,是阮富被商会的人给嫌弃了,明显是没人想要他,正好给了商会邀请顾瑾言的借口。

“过几天我就准备答应上商会加入,到时候气死他。”顾瑾言挑了挑眉头,说这个话的时候,还有些孩子气,似乎是帮阮绵绵报仇一样。

两个人说说笑笑,就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了,毕竟阮富不是什么好人,只要提起他就是一肚子火,最好的方法就是忽视他。

***

阮富刚回到家,车门还没关,就有人跑过来跟他汇报。

“老爷,大姨太不行了,您去瞧瞧吧。”

阮富听到这话,被吓了一跳,他走之前还好好的,只不过出个家门,回来人就不行了。

他快步跑过去,就见大姨太倒在院子里,身下一滩血泊,院子大门已经被打开了,大夫也来了,她整个人都不成样子,十分吓人,没人跟凑近。

“阮老爷,失血过多,救不活了,节哀顺变。”大夫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面上带着几分怜悯。

就算是见惯了生死的大夫,也没见过死得这么惨的人,头一次瞧见,难免心里犯嘀咕。

这阮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才能让一个姨太太活活把自己给砍死。

正常人一刀砍到身上,已经疼得砍不下去了,她却能一刀又一刀,直到把自己砍死为止,实在太让人叹为观止了。

阮富愣愣地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有些失神,大姨太身上都是血,一双眼睛还睁着,面色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慌的画面。

她的眼神之中存着太多的情绪,有愤恨也有忏悔,还有迷茫。

似乎临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活着有什么意思。

阮富不敢再对视她的眼睛,生怕被她的目光所灼伤。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大姨太怎么变成了这样?是不是有人气她还是有人下药?”

阮富虽然一直听到下人汇报大姨太最近状态不好,有些疯魔了,但是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每天要忙的事情那么多,阮家的生意才是最重要的。

他每次都是敷衍,从大姨太被关起来之后,他根本就没有来看过。

大姨太已经人老珠黄了,他自然不会记得。

但是当看着她死得这么惨的时候,那些大姨太与他之间的回忆,又一下子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海里呼啸而过。

毕竟还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大姨太死得又太过凄惨,他要追究到底,也是情理之中。

大夫就被留了下来,还真的在大姨太平时吃的东西里面找到了不寻常的药剂,以及熏香之中也混有这些东西。

“这些都是让人情绪暴躁的,贵府的姨太太应该脾气不大好,就是常年接触这些东西,会变得越来越暴躁,其中又夹杂了致幻的东西。只是剂量一直比较少,最近才加大了用量。如果这两种药剂只是选用其一,大姨太都不会伤到自己,但是两种混合在一起,她就想发脾气,又看到让自己生气的假象,非常具有攻击性,一旦具有攻击性就会造成伤害,当把她独自关在院子里的时候,她难免会误伤到自己。”

大夫说完之后,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都不知道大姨太究竟看到了什么,竟然一刀刀把自己砍死了。

阮富送走了大夫,整个人都处于暴怒的状态。

他思前想后,这个家能对大姨太有如此仇恨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许明茹。

“许明茹。”

阮富直接大步冲进了西南角的院子,也不敲门,气得一脚踹开了大门,整个人都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太太坐在院子里绣花,她身边还坐着老太太,婆媳俩倒是有说有笑的,气氛极其和谐。

他进来的时候,猛然看到这个场景,还愣了一下。

这里住着他娘和太太,他自然来过,但是每次来这里的印象,都是阴气森森的,哪有这种欢声笑语的场景。

两个人看见他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收了,全部低着头不说话,只管拿着手上的针线认真刺绣,完全把他当做透明人一般。

“你干的好事儿,邱芳死了。你再怎么恨她,也不至于用那种手段,你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阮富厉声吼道,根本问都不问,就断定邱芳的死,她就是凶手。

许明茹听他这话,挑挑眉头:“邱芳死了?哪位好心人干的,老爷你早说啊,我好让人去买挂鞭来放一放,真是苍天有眼,她原本就不得好死。听老爷这口气,还真的是不得好死。”

“你装什么,不就是你干的?这个家里,能对她用这种手段的人,除了你之外,还有谁?”阮富明显是不相信,觉得她就是在狡辩。

许明茹冷笑道:“邱芳得罪那么多人,这个家里几乎大半的人都跟她有仇,她克扣家里的银钱贴补自己娘家,还送那些小姑娘到老爷的床上,最后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她跟谁有仇,老爷不是最清楚吗?”

她明显就是不认账,甚至还忍不住嘲讽他几句。

“儿媳妇最近都跟我在一起,天天绣绣花喝喝茶。我们俩都已经躲到这里来了,还能做什么?”一旁的老太太也忍不住开口了。

“娘——”阮富见老太太开口说话,却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低着头想说什么。

但是只说了一个字,就见老太太抬起手来,一副拒绝听他说话的样子。

“你不要跟我说话,我也没有你这个儿子。你又想像当年那样,什么错误都往别人身上怪。我不管你这次想弄谁,这事儿都跟儿媳妇无关,我跟她在一起,比你清楚她究竟做了什么。”

老太太闭起眼睛,根本不愿意看他,不过说出来的话确实极其难听,根本就不给阮富面子。

阮富的脸色异常难看,每次看到老太太,他都会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虽然每年他都要把老太太搬出来过一次寿辰,借拿寿礼的过程收好东西,但是老太太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母子俩基本上是全程都无交流。

“老爷,不好了,大姨太贴身伺候的丫鬟半夏,不见人影了。之前说是去医院看病,但是后来就没见她回来,她房里的东西也被收拾走了,没有一件贵重物品留下。”

有个小丫鬟匆匆跑进来传话,阮富脸色大变,立刻转身就跑出去了。

他待在那里也问不出来,况且还有老太太帮着许明茹作证,也让阮富心有疑虑,现在这个丫鬟逃走了,也正是做贼心虚的表现,他几乎立刻就认定是这个丫鬟害死了大姨太。

他去报官,并且请秦督军全城通缉,秦督军这边答应的好好的,那边就不理会了。

阮家这堆破烂事儿,他才不愿意掺和。

阮富在生意场上频频失误,一些想要落井下石的人家,就把阮富那些年为富不仁的事情都放出了消息来。

秦督军还听了一耳朵,简直不忍直视。

这哪是人啊,这分明就是个畜-生。

连杀父弑兄这种都有,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也不知道真假,秦督军这人也八卦,还特地打听了一下。

阮家当年人丁兴旺,特别是男丁,不过后来阮富那一辈儿就只剩他一个人了,其他都死了。

听说原本这个家不是传给他的,他的兄长比他能力卓越多了,最后却和阮家老太爷在一次出门谈生意的路上没了,这个家才到了他的手里。

“谢谢娘。”

等阮富走了之后,许明茹立刻跟老太太道谢。

老太太靠在躺椅上,不停地喘着,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悲伤的。

她平时窝在这里,基本上跟许明茹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老太太毕竟在阮家扎根甚深,不少老奴都听从她的使唤,因此阮家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她还是清楚的。

“谢什么,我只是帮你一把。我不能杀他,但是你能。虎毒还不食子呢,我可不想变得跟他一样没人性,要不然下了地府,老太爷要怪我了。”老太太睁开眼,两眼浑浊,像是随时要滴下泪来一样。

第115章 115 枪杀阮富

阮富几乎把整个上海滩都翻遍了,依然没有半夏的踪影,一个大活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立刻就知道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否则半夏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丫鬟,竟然能从他这个地头蛇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任他发动多少人手,都是找寻不到。

不过很快他就顾不过来了,因为阮家的生意开始频频出错,各种涉及到的产业都开始受到影响,隐隐有了崩盘的迹象。

半夏这事儿直接搁置了,谁都比不上他的生意,阮富奔波于苏沪两地,阮家的老本行都在出错,他之前联系的准备开拓的新产业,也直接黄了。

阮家生意上面出事儿,连下人都能察觉到,老爷成日不在家,回来就是喝的醉醺醺的,谈生意难免要喝。

实际上以阮富的个性,除非他自己想喝,否则出门做生意,已经很少如此喝了,像个更出入生意场的愣头青一样。

但是如今他是生不由己,不喝不行,那帮老家伙就是想看他的笑话,他心里憋屈,却还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