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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和王妃打起来了。”岳成说道,一张老脸皱成团,显然是着急了,他不是那些士兵,对武功没有什么渴望,他担心王爷和王妃还未大婚就感情破裂。

人家夫妻吵架,都是摔瓶子摔碗,可王爷和王妃闹别扭,可是打得你死我活,生生把这梨树林都毁了。

白术挑眉,走到司千橙身后,问道,“橙儿,怎么回事?”

司千橙兴致勃勃地看着,抽空把御书房的事情告诉白术,白术听了,心下了然,反而一点也不担心,这无法是白藜把姑娘惹急了,遭到反噬。

司千北则是在心中唏嘘不已,他一点不能娶王妃,这太恐怖了,他可不是小焕,苏小羽这种人,几招就能把他给打倒,可他也不想想,寻常女子哪里能与苏小羽比。

梨树林中,苏小羽双眼血红,与司千焕战作一团,不过两人打着架,却一个风度翩翩,姿态优雅,宛若游龙,一个纤纤若柳,风姿出尘,翩若惊鸿,即使弄得烂梨花漫天飞。

“焕,你知不知道,练成了血瞳诀第九章,最大的好处就可以将点到穴位的力量转移他处?”苏小羽一掌劈开一棵树,震得梨花漫天,语气里带着点咬牙切齿,麻穴,他又点她麻穴!她刚刚不动不是因为被点穴,而是在憋气,免得在宫里就打起来。

“羽儿乖,我答应你以后绝不点你穴。”司千焕除了无奈只有无奈,麻穴他以前也点过,可小东西没这么大反应,早知道她会气成这样,他不会出此下策。

“我乖你就欺负我,乖什么乖!”苏小羽眼底闪着红光,反噬已经不那么强了,随便用一下没关系,司千焕也是知道这个,才纵容她使用血瞳诀的力量。

司千焕蹙着眉,幽幽叹气,手下利索地拆招,不再多言,只希望小东西能快一点消气。

“我又不会喜欢别人,你没事乱吃什么醋,小曲儿跟我就像你跟白术,是朋友更是亲人,你不让我见她,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苏小羽委委屈屈地憋着嘴,眼里一狠,又是“嘭”的树木倒地的声音。

司千焕心疼得不行,自责内疚齐齐涌上心头,想冲上去抱住她,可盛怒之中的她又用着第九章血瞳诀的力量,把自己裹得严密,他一时半会儿还过不去。

“你以后再不让我见小曲儿,我就再不让你见白术!”苏小羽越想越气,声音都下意识地扬高。

“好好,我答应你。”司千焕脑门青筋动了动,但还是好脾气的说道,他跟白术有什么关系!

梨树林外的众人闻言,目光齐齐看向白术,那里面的暧昧不明,很明显。

白术脸色微微黑着,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心里对苏小羽恨得牙痒痒,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亲爱的苏姑娘!

“你放我一个人在家三天,我想你了所以去找你,可你竟然点我的麻穴!”苏小羽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全倒了出来,憋在心里几天的不满通通爆发。

西云在外围苦恼地低着头,原来她陪了小羽主子三天,其实是个隐形人。

“羽儿是因为想我才来宫里的?”司千焕一听,满心欢喜,连带着动作都轻快了几分,他以为小东西是来找曲吟了,后来又跟她斗嘴无视了自己,这才心生不满,跟皇兄点了两人的麻穴,各带各家的女人走。

“不是!”苏小羽冷哼,有些心虚地撇过眼,气息也稍乱。

司千焕眼底精光闪过,捉住她一瞬间的松懈,极快的冲过去把她紧紧地抱进怀里,“小东西,乖,不生气了。”

语气很轻很柔,像暖暖的风一般,让人心安,大手在她身后一下一下地抚着,安抚着她的怒意。

苏小羽挣扎了一下,就静静地靠在他怀里,心里又是一番气闷,听他那口气,分明就是在哄闹脾气的小孩子,但仔细想来,她的行为好像是很幼稚,林子外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她脸丢大了,都怪他!

“羽儿,我错了,原谅我。”司千焕见她不动,轻轻地笑了起来,把她搂得更紧。

“错哪儿?”闷闷的声音从怀里冒了出来,司千焕无辜地撇撇嘴,“羽儿觉得我哪儿错了,我就哪错了。”

“司千焕!”苏小羽猛地抬头,一张脸憋着气,大眼睛圆睁,腮帮子也有些鼓,小脸染上了灵动。

敷衍,他就是在敷衍她。

司千焕低低地笑了起来,眼睛微微弯起,里面像是盛满了霞光,温柔迷人,俯身,在她唇边轻轻啄了一下,叹了口气,“是我小心眼了。”他独占欲强,但若小东西会因此为难,他会努力压制。

苏小羽轻轻咬着下嘴唇,垂眸掩住里面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也仰起头在司千焕唇边啄了一下,嗫嚅道,“我太任性了。”余光瞟过四周的狼藉,耳根有些发红,当初种这些梨树,应该很不容易吧。

司千焕眼里闪过惊喜,眉眼稍稍飞扬,“羽儿干什么都是对的,不任性。”

几棵梨树而已,他司千焕还负担得起,若砍几棵树就能让小东西气消,他就再开一块地种树。

苏小羽眼里划过狡黠,笑得有几分阴谋得逞的味道,声音也清脆了不少,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干什么都是对的!”

司千焕一愣,微微眯起了眼,危险地勾起唇角,“小东西,你算计我。”却见她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心中只有无奈。

白术见里面没了动静很久了,心想两人是和好了,带头慢悠悠走进梨树林,司千橙连忙拉住他的手,跟了进去,那眼里兴奋的光芒,看得白术头疼不已。

“都散了散了,小心王爷生气!”岳成跟上去之前,不忘没好气的朝那些侍卫说道,刚刚王爷和王妃在打架,他们留着看就算了,现在都打完了,他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那些侍卫一听,纷纷不舍地离开,他们好武,王爷和王妃刚刚那架打得,就算站在这么远的地方,也能感受到那强悍的力量,也只有王妃这么强悍的女子,才配得上他们优秀的王爷。

苏小羽和司千焕一前一后往林外走去,正好碰上走过来的白术、司千橙、司千北和岳成。

“王爷,王妃你们没事吧?这里交给老奴收拾就好。”岳成关心地说道,见两人和好如初,笑了起来。

苏小羽眼里闪过尴尬,朝岳成歉意一笑,“我们没事,有事的是这林子,还得麻烦您收拾了。”

暗中掐了掐司千焕的手,他们闯的祸,还要让老人家来收拾烂摊子。

“不麻烦不麻烦,王妃不必如此客气,打理王府本来就是老奴的职责,只要王妃和王爷能和好,老奴就满足了。”岳成慌忙说道,心中对王爷选的这个妻子更有好感了,身居王妃之位,却平易近人没有一点架子,又长得如此出众,武功又能和王爷匹敌,王爷的眼光真是好啊!

“岳伯,我们很好。”司千焕搂着苏小羽的肩,淡淡一笑,对这个照顾了自己一辈子的老人很敬重,他一直都是全心全意为自己好的,所以他从来都没把他当下人,而是当家人。

岳成欣慰地点头,眼眶都微微发红,王爷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爱吃什么,玩什么,穿什么,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现在看见他娶了这么优秀的王妃,心里真的开心啊!

“皇姐,二皇兄,你们怎么在这儿啊。”苏小羽突然看见白术身后的司千橙和司千北,挑了挑眉,笑眯眯地问道,想来看戏么?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咳咳,白术有事找小焕,我跟着他来的。”司千橙立刻搂着白术的腰,说道,亮晶晶的眼里没有丝毫心虚。

白术嘴角一抽,小女人什么屎盆子都爱往他头上扣。

司千橙讨好一般蹭了蹭她,娇憨可爱,白术见了也只能无奈。

“那皇兄呢?”苏小羽勾唇,看向司千北,见他目光闪躲,笑意更甚。

司千北清了清嗓子,突然折下一枝梨花,笑一展,那双挑花眼里尽是媚态,好不风流,“皇兄我折子看累了,想来赏这梨园风光。”虽然现在都是烂梨花了。

苏小羽嗤笑,顺着司千焕的力道,缩回他的怀里。

“小羽主子,柳月来了。”西云从外面跑了进来,身后跟着娇媚的柳月,此刻她的脸上有着凝重。

“什么事?”苏小羽蹙眉,柳月很少这么严肃,看来出事了。

柳月环顾周围一圈,见苏小羽并不避讳,才皱着眉说道,“主子,我们在风夕城的人又见过一次那个老人,风夕城的夺宝大会将要提前半月举行。”她觉得这一切很奇怪,却说不出哪里奇怪。

苏小羽抿唇,点头,“皇姐,选妃赛明日举行。”

“好,我去准备。”司千橙是知道苏小羽的事情的,立刻点头,抓着司千北离开。

“查到争夺的是什么吗?”苏小羽突然问道。

柳月一愣,想了想,点头,“好像是一把剑,叫血渊,说是神器,很多人知道了都赶去了风夕城。”待她话一出口,便察觉气氛变了。

苏小羽缓缓走出司千焕的怀抱,神色莫名地朝前走了几步,留给众人的背影是淡然平和的,但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墨色的眸子里是压抑的杀意和冷戾,如黑雾一样浓重,遮住所有光亮,平稳流动着的血液也缓缓加速,唤醒了骨子里的嗜血残忍,一面如仙,一面如魔,两种极端,诡异的结合在一起。

司千焕和白术对视一眼,齐齐看向苏小羽,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西云、柳月和岳成见此,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

“小羽,我们逃不掉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后面缓缓传来,曲吟简简单单的流云髻用玉簪固定,简单优雅,一身青衣淡雅脱俗,脸上噙着淡淡的笑容,她的身后跟着一身明黄的司千煌,此刻他的脸色也有些暗。

“吟儿,你说什么逃不掉了,谁在抓你们?”司千煌冷声问道,心里有些不安。

曲吟回头朝他一笑,“晚些我再告诉你。”

“逃?”苏小羽突然讽刺地笑了,冷冷一哼,那原本澄澈干净的声音,此时只有浓浓的嗜血,让除了司千焕和曲吟以外的人都心惊不已。

“羽儿,我们回房间。”司千焕突然出声,淡淡地看了岳成和西云、柳月等人一眼,拉着苏小羽离开。

岳成等人知道他们要说的事情是他们不能知道的,也立刻退出了梨树林。

因为懒得取名,所以司千焕在冥王府的就寝的地方也叫焕云宫,此刻司千焕、苏小羽、白术、曲吟和司千煌静静地坐在焕云宫中,气氛有些压抑。

“皇兄,你一直都好奇,当初我每年一半的时间都在外学艺,我去的是什么地方,对么?”司千焕淡淡地笑着,看向司千煌,现在皇兄跟医谷的圣姑扯上关系,有些事情他就不得不知道了。

“嗯。”司千煌点头,隐隐猜到这与吟儿的身份有关系。

“我们去的地方,是梨月华地。”白术挑了挑眉,代司千焕说道,思绪慢慢飘远。

隐世的家族和门派拥有着世人都渴望的强大力量,隐世之人为了专心练功,争取进入神界,纷纷隐入山林,数百年来,隐世家族和门派已经完全与外界隔绝,除非必要,不会出山,而外界的人也鲜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医谷是隐世门派,而梨月华地是隐世家族,虽然都隐世数百年,但若要说医谷是隐世之中的贵族,那梨月华地则可以比喻为隐世之中的王者。

梨月华地先祖曾预言,数百年后,圣子降临,龙吟日盛,兴吾华地。

司千焕出生之时,天上日光大胜,伴随着龙吟,真真应了那预言,虽只有一瞬,但也让梨月华地的人注意到了,梨月华地的大长老便出山,隐身皇宫,时刻关注着圣子的情况,终于在他五岁昏迷不醒之时,带着白术出现在他面前,白术是司千焕命定的守护者,所以也在这个时候,立下了血誓,永生追随,绝不背叛。

大长老把司千焕带回梨月华地,梨月华地的主人赐他白姓,名藜,立他少主身份,本想把他留在华地,远离外界,但司千焕心系皇后,坚决不同意,主人这才妥协,让他保密,且每年有一半时间在梨月华地练功。

若别人碰上这种好事,恐怕要烧高香拜祖宗了,但偏偏白藜和白术都是不服管教的人,梨月华地主人和长老们日日夜夜都以评估商品的目光看着两人,随着两个少年的武功越来越强,表现出的天赋也越来越高,那些人看他们的目光也越来越炙热和兴奋,两人却觉得越来越恶心,越来越无法忍受,终于在几年前,两人动用梨月华地禁术,但因力量不够,只抹去了所有人关于白藜来历的记忆,虽然身体遭到极大的反噬,但他们依旧逃离了那个地方。

两人回到烽国,接手白家,司千焕继续当他的闲散皇子,白术则看上了司千橙,开展了猛烈的攻势。

白术的话音徐徐落下,焕云宫里一时间安静得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入耳。

“小羽,看来我们比较惨。”曲吟听完后,眼里有淡淡的欣赏,梨月华地最尊贵的人之二,却依旧坚持本心,不为利益诱惑,远离那个别人梦寐以求想要去的地方,她倒是佩服两人的心性,比起他们的主动,她和小羽要被动得多。

“吟儿也是隐世门派的人么?”司千煌知道了一切,有些自豪,他的弟弟,果真有个性,既然小焕和白术都是隐世的人,那吟儿应该也是。

曲吟点头,眼里尽是嘲讽,“我是医谷的圣姑。”

司千煌感觉得出曲吟心里苦涩,皱了皱眉,抚上了她的脑袋,这个圣姑听上去尊贵,但背后也是一番苦楚罢。

“焕,你们知道多少?”苏小羽一直悠悠地抿着茶,神色莫名,突然抬眼看着司千焕,问道。

“我们离开梨月华地在你们医谷大乱之后,所以对医谷当年的事情也知道一些。”司千焕想了想,道,“医谷曾出现一名惊才艳艳的红衣少年,旁人唤他羽少,羽少与医谷圣姑私定终身,被人发现后,欲将两人火焚,但在行刑之日,羽少和圣姑与医谷其他人发生一场大战,两人虽都身受重伤,但依旧杀出一条血路,逃离了医谷,而医谷也因此十八长老死了五个。”

“那你有没有感觉这传闻有什么不对劲?”苏小羽懒洋洋地垂着眼,笑得有些诡异。

司千焕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也笑了笑,道,“这件事情,老谷主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面。”一切都是长老们处理的,但地位最高的,羽儿的师傅老谷主,却没有出现。

“真聪明啊。”苏小羽突然闭上了眼,低低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渐渐变得迷离诡异,蛊惑人心,到最后只剩下浓浓的嗜血,眼未睁,却掩不住里面的杀机,绝美的脸上蒙上一层妖娆的魔性。

司千焕蹙眉,心揪着疼,干脆伸手把她抱进怀里,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她背脊轻抚,安抚着她的情绪。

“当初娘亲被掳走,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心里只想着怎么让自己变强,把娘亲救回来,然后我遇见了我的师傅离云,他带我回了医谷他闭关练功用的山洞,医谷的人只知道谷主收了一个徒弟,却没有人见过我,直到我三年后学成,他才带我出了山洞,然后昭告所有人,我将会是下一任谷主。”苏小羽半睁着眼,里面蒙上一层薄薄的雾,迷离飘渺,有着一丝悲伤,虽然那悲伤很淡,却感觉得出是来自心底的,“师傅对我很好,但最后他死了,是因为我。”

司千焕感觉到她的身子难以抑制地轻颤着,眯着眼看了曲吟一眼,然后让她的脑袋埋在自己怀里,抚上她背的手以一种特殊的频率轻抚着。

白术见此,眸光微微一闪,梨月华地秘技中有安抚人心的力量,但每次使用都会耗费自己大量的体力,因此几乎没有人会愿意为别人使用,不过白藜这个手法,好像是在用吧。

曲吟迎上司千焕的目光,点了点头,接口道,“医谷中人看上去是隐世脱俗,但依旧会争权夺利,小羽因学会了血瞳诀,成为医谷中第一人,又被谷主定为下一任谷主,招来很多人的红眼,谷主的三大弟子和那些长老都想除掉小羽,但小羽武功强大,他们一对一根本没有胜出的可能,所以就联手,派大量人追杀小羽,小羽躲避他们的追杀,无意中闯进了圣地,我常年一人住在里面,把重伤的小羽救了以后,她便在圣地陪了我半年。”

“老谷主知道这件事情后,震怒非常,欲将所有参与这件事情的人都给予严惩,那些人丧心病狂,竟然联手将老谷主杀害,将他的尸体弃之荒野,由大长老易容成老谷主,操持着医谷大小事务。”想到这件事,曲吟眼眶微微发红,圣姑是医谷最圣洁的存在,她的存在就是在圣地中为医谷祈福,所有衣食都只能由谷主亲自送去,所以她很喜欢这个和蔼的老头儿,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道,“圣地的外围由医谷的先祖亲自设下阵法作为屏障,除了谷主和历任圣姑,没有人知道怎么进出,小羽能闯进来,也只能说是缘分了,半年里,我教会了小羽医术与毒术,半年后她学成,怕老谷主担心,想带着我离开,我早就厌烦了这个地方,便带着她走出了圣地,谁曾想,不过半年光景,外面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与小羽一出圣地,便听到消息,谷主因小羽入圣地而震怒,下令追杀她,小羽自然不信,所以想要去找谷主问个明白。”曲吟抿了抿干涩的唇,喝下司千煌送到嘴边的水,对他淡淡地笑了笑,继续道,“那时候我的武功也不错,所以他们根本抓不到我,有一次,小羽去找食物的时候,我被五位长老围困,我打不过他们,所以被抓了丢进毒窟,小羽回来找不到我,竟然自投罗网,他们把小羽抓了,也丢进了毒窟,这才把我救了出去,我的毒也是那个时候被封住的。”

曲吟迎上司千煌心疼和内疚的目光,柔柔地笑着,救他是她的选择,他不必自责,煌早就想问她了,却因为尊重她,所以一直没有问,今天她便把一切都告诉他。

“那时候小羽的血瞳诀是多少章?”白术突然出声,曲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疑惑地道,“小羽从老谷主练功的山洞出来之后就一直停留在第七章,有什么不对吗?”

“第七章?”白术诧异,“第七章可以杀掉五个长老?”据他所知,血瞳诀到了第七章,越往上,就越有质的飞越,也越难练成,那些长老虽然没有练血瞳诀,但他们武功也很强大,只凭血瞳诀第七章的力量,不可能以一敌众,除非,她练到了第八章。

“羽儿!”

第53章:情到深处

“羽儿!”

司千焕搂着她腰的手一紧,澄澈的淡色眸中划过一丝妖异的暗光,声音也带着淡淡的怒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司千焕身上,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但白术略一思索过后,便想出了其中缘由,心中微微叹气,就是他不问,白藜也会察觉吧,毕竟没有谁比他更在乎苏小羽。

“焕,我现在没事。”苏小羽连头也不敢抬起来,只敢在他怀里闷闷地说道。

当初她把小曲儿救出毒窟后,她先帮小曲儿压制的毒性,然后又返回了毒窟。

那个时候的她只学到第七章,正如白术所言,第七章的力量顶多与五个长老打成平手,又怎么可能在十八长老的围困下,五死十三伤,所以她返回了毒窟,把里面的毒气纳入体内,以血瞳诀与之对抗,只有在激烈的对抗中,内力才有可能暴涨。

若她就这么带着小曲儿出去,那以她的武功,对上那些人也只能是死,但若她赌上一赌,也许还有机会,反正出去也是死,死在毒窟也是死。

一天一夜,她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虽然最后只剩下一口气,但她还是赌赢了,不过通过捷径得来的内力还是有弊端的,在每次使用血瞳诀杀人的时候,反噬的力道是以往的三倍,但她现在已经通过血珠学到了第九章,反噬的力道已经减少了八成,剩下的那点疼痛她还不放在眼里。

司千焕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牙齿已经咬紧,脸上的肌肉若仔细看,也看得出僵硬,但就算他全身都在紧绷,他搂着苏小羽的手也只是稍微紧一些。

白术心里大骂苏小羽笨蛋,眼神示意司千煌和曲吟,自己带头走了出去,开玩笑,他已经好多年没见过白藜真的生气了,他不会傻得留在这里当炮灰。

司千煌毕竟是司千焕的亲哥哥,也很快察觉出不对,心里虽然还很疑惑,但动作没慢上半分,拉着曲吟赶快离开,一会儿就让吟儿把事情给他和白术说了,小焕那边,苏小羽自己去对付。

“焕?”苏小羽察觉出他的不对劲,慌忙抬起头,见他难看的脸色,有些心虚地撇开眼,她的直觉一向很准,这一次可能要完蛋了。

“羽儿,你在第八章的时候就没有打下牢固的根基,就算突破了第九章,也只是减轻了部分反噬,剩下的反噬力量,还是很强,对不对。”司千焕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唇边的笑容,不但没有暖意,更是冷冽的吓人,声音很轻,但寒得人灵魂战栗。

怪不得,怪不得当初在与医谷长老交手的时候,反噬那么厉害,几乎去了她半条命,若无曲吟的血,恐怕她现在还得躺在床上,他之后找白术了解了一下血瞳诀,竟然也没想到这一点,要早知道了,在她学第九章之前他就会帮她调息,现在她再使用血瞳诀反噬也不会对她有多大的伤害了。

“我以后不乱用了。”苏小羽等死一般闭上了眼,眉头皱得死紧,刚刚她还在梨树林里闹了一番,在焕抱着她之后,全身已经疼到不行,不过这点痛她还是能忍的,所以他才没察觉出来,可是现在什么都暴露了。

“还疼么?”司千焕松开她的下巴,淡淡地问道,脸上的寒意已经褪去不少。

苏小羽轻轻睁开一只眼睛,见他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悄悄地吞了一口口水,把另一只眼睛也睁开来,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不疼了。”

司千焕神祗一般的面容似乎蒙上了一层雪花,雪的真谛并非寒冷,而是漠视一切的淡然,眸色也变淡,虽然是看着苏小羽,但目光却飘渺得失了焦距,仿佛他在看的人,不是他的爱人,而是一个过客。

最严厉的神色不是严肃,不是冰冷,而是司千焕此刻如雪一般的漠然,让人感觉你根本就不在他眼中,你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司千焕是真的很生气,气到极致竟无一丝怒意,他气苏小羽永远都不懂的保护自己,气她的忍耐力强,发泄过后反噬的痛苦也能当做寻常,他更气自己,嘴里说着爱她关心她,但她一出事情,便一点也察觉不了,帮助不了。

苏小羽暗叫不好,脸上强撑着的笑越来越僵硬,到最后比哭还难看,收起笑容,她轻轻咬住自己的唇,蹙着眉可怜兮兮地瞅着他,见他脸色却是越来越淡,心顿时就慌了,以前焕生气的时候,只要她装可怜,焕就会拿她没办法,可这一次不管用了。

想了想,小嘴凑上前去,在他唇边轻轻啄了一下,苏小羽的脸有一点红,但见他依旧毫无反应,那点红又化为了苍白,手紧紧地攒着拳头,不长的指甲已经扎进肉里,弄得手心刺痛。

“焕,你别这样。”苏小羽心里很难过,她不要他那看路人的眼光来看她,她受不了。

司千焕听出她语气里的哭腔,目光渐渐有了焦距,定定地看着她,见她眼里慢慢染上了喜悦,突然勾唇一笑,冷艳至极,又带着点诡异,不轻不重地推开苏小羽,速度极快地将内力凝聚指尖,狠狠点向胸口。

“噗!”司千焕头一偏,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却没太大的变化,微乱的发丝反而给他增添几分诱惑。

“焕!”苏小羽惊呼,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自己伤害自己,但那一瞬间她真的心痛到想哭,立刻扑上去,颤着手按住他的脉搏,却被他甩开,心里更加难受,“司千焕,你别这样,你要打就打我,你别打…”

话还没说完,目光便被那摊血里蠕动着的小小的虫子吸引过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瞪大的眼里也有些发木,颤着手抚上自己的心口,果然,与司千焕那点微弱的感应半点不剩,心在那一刻剧烈地收缩着,里面的血液也像是一瞬间被抽空,呼吸也难以顺畅,灵动的眸子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呆滞无措,脸色白得接近透明,隐隐约约看得见皮肤下那些血管,捏着心口的手指收紧,骨节也因用力发白。

她只是听说过有的武功很厉害的人能够逼出体内的蛊虫,但她没想到第一次见识到,便是司千焕逼出维系他们生命之间联系的生死蛊,他当初吞下生死蛊,是要跟她有所牵连,那现在呢?把蛊逼出来,便是不要跟她有关系了么?她不是一个乖女孩,总是让焕心疼生气,可她已经在努力改变了,他为什么不愿意再多等一下,再等一下她就会变好的,可是他为什么要把生死蛊给逼出来,为什么!

苏小羽心痛地看着司千焕,见他只是淡淡地看着自己,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鼻子一酸,眼底发热,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撇过脸去,不想他看见她的脆弱,但他疏离的眼神却无处不在,心脏突然一阵紧缩,眼前一阵阵发黑,痛到极致,所有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身子一颤,嗓中溢出腥甜,竟吐出一口心头血。

而一直淡淡地看着她悲伤痛苦的司千焕,那双无波的眼中也在这一刻溢出无穷无尽的柔情和心疼,伸手接住她软倒的身子。

苏小羽无力地推拒着他的接触,倔强地不愿再看他一眼,既然已经这么绝情了,还来扶她干什么。

“傻瓜。”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饱含着多少深情,多少宠溺,多少心疼,多少无奈。

司千焕脸上已经没了冷漠,有的,只是苏小羽从未见过的柔情,不是以前那种看上去淡淡的柔情,而是浓郁得化不开,似乎每一个毛孔中都充斥着的柔情,而那双眼里,温柔若陈酿,酒量再好,也触之即醉。

有多爱,才能有这样的表情。

苏小羽一愣,抬起血色全无的小脸,无措地看着他,他不是不要她了么,为什么又这么看着她,他若还要她,为什么刚刚又那样。

“怎么了?”司千焕伸出细长的手指,触摸稀世珍宝一般,轻柔地碰触着她唇边的血迹,明知故问。

“你不是不要我了么?”苏小羽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他这样对自己说话,刚才的怒意,悲伤,心痛都化作了委屈,才停下的眼泪险些又溢出眼眶,声音轻颤着,带着浓浓的泪意。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在他逼出生死蛊之后,她没有怨恨,有的只是卑微的渴望,渴望这一切都是玩笑,他还是在意她的,所以在他恢复往日的温柔后,她的心里才会只有委屈和喜悦。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司千焕笑得无奈,眼里有着浓郁得化不开的宠溺,随着他抚摸着她唇边的动作,那些血全都抹在了他的手上。

淡淡的金光在司千焕眼中若隐若现,周身也有一层淡淡的力量在波动,他将带着苏小羽心头血的手指含入口中,缓缓勾起一抹绝艳的笑容,牙齿一用力,将手指咬破。

苏小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心跳突然变得很快,伸手便想把他的手指从他嘴里拿出来,却被他另一只手握住,而他那只咬破了的手指,轻轻送进了她的嘴里,淡淡的腥甜弥漫开来,而他也温柔地吻上她的唇边,吮吸着她脸上剩下的血迹。

苏小羽疑惑着,突然觉得心口一阵温热,微微睁开眼,便听见耳边轻柔的低喃——

“吾以吾魂立誓,同生死,不相负。”

音落,柔和的力量充斥着苏小羽的全身,彷如置身温泉一般舒服,她未看见,司千焕泛着金色的眼,也未发现,自己红光流转的眼,意识越来越淡,失去意识前,是司千焕意识涣散,却幸福到极点的脸。

白术在感应到动静的时候已经动身,等冲到寝宫的时候,已经深深地震住了,震惊地看着椅子上相拥着晕过去的两人,虽然昏迷,但其间的柔情却未停止。

梨月华地秘技落梨诀,分攻,守,驭,情四部分,攻为攻击,守为防守,驭为驾驭自然之力,情这一部分,只有一个古老的誓言,以男子指尖血,女子吐出的心头血为引,以灵魂发誓,生死相依。

当初他和白藜还感叹,梨月华地的先祖用情至深,却未想到今日,白藜却成了第二个使用这情誓的人。

白藜以灵魂起誓,便是将自己的性命与苏小羽的性命相连,一起益,一起痛,一起生,一起死,两人若其中一人获得什么力量,另一方便拥有同样的力量;一人受伤疼痛,另一方便一起疼痛;一人健康长寿,另一人便无病无忧;一人身死,则另一方魂灭。

起誓之人若违此誓,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他所拥有的全部力量,也会转接到对方身上。

白术这一刻突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扬起一抹苦笑,算一算,白藜与苏小羽认识的时间很短很短,能相爱已经是奇迹,却没想到白藜会为她起这个誓,也没想到,苏小羽会为白藜吐出心头血。

悲伤至极,方心痛呕血,这种誓言,女子只能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情不自禁呕出的心头血才有效,想来也是白藜故作冷漠姿态,让苏小羽伤心绝望。

有些为白藜开心,因为这场感情,不是他一个人在爱,苏小羽也同样在爱,而且不少半分。

白术叹了口气,把两人弄上床,他清理了司千焕染血的衣服,然后走了出去,让曲吟进去帮苏小羽清理一下,待见曲吟进去后,他靠在门边,有些失神,用情至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了吧,若他能学梨月华地主人一脉的秘技,他应该也会为司千橙这样,只是他也许做不到白藜这样,因为让他看着橙儿绝望呕血,他做不到。

白藜爱一个人,已经到了能陪着她一起经历刻骨疼痛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