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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儿,是医谷的人,泣魂她能够解,你可以坐下休息了。”司千焕淡淡地看着他,有些无奈,不得不揭小东西的底了。

苏泽怔愣,诧异地看着司千焕,“羽儿怎么会跟医谷有关系,她…”突然想到她刚刚为言输真气的时候赤红的双瞳,再联系那些传闻,他猜出了羽儿的身份。

“我从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苏泽苦涩地笑着,终是慢慢做了下来,然后有些祈求地看着司千焕,“言离开她的八年,她是怎么过的?”

司千焕转了转手里的玉佩,微微眯眼,语带怜惜,“这八年,她不好过,岳母离开她后,医谷老谷主把她带去了医谷,准备等她血瞳诀学成之后,让她当谷主,嫉妒的人多了,就要追杀她,所以她带着医谷圣姑逃离医谷,在外面建了个组织,寻找当年掳走岳母的老人的下落,也就是你的左护法苏信…”

慢慢地讲述着苏小羽的经历,司千焕仿佛身临其境,内心一阵酸胀,对她的怜爱涌出心间,他差点便压抑不住了。

“苏青远对她不好吗?”苏泽目光阴狠,冷冷地问道,当初他派苏信去带言回来,是知道她委身于苏青远为妾,他知道她只是为了躲避他和百里家,但那男人很喜欢她,爱屋及乌,他不该好好宠着羽儿吗?

“羽儿在将军府这几年,为了找到岳母的下落,一直忍气吞声,不过小东西已经给自己报了仇了。”司千焕想到苏青远他们,心里还有些不悦,但一想到自家女人,又忍不住笑了。

苏泽闭着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中各种情绪翻涌,让他鼻腔酸涩,他苏泽的女儿,本该被捧在掌心娇宠,却没想到受尽了常人难以忍受的苦难,言这八年一直求自己放她离开,他以为是她是要离开自己,原来只是想去寻找女儿,可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言她当年到底为什么要逃离他?

“对她好一点,她会接受你的。”司千焕看着他一会儿心痛,一会儿内疚,一会儿愤怒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悠悠饮茶。

苏泽长叹一口气,苦笑,“我只求言能好起来,我已知道羽儿的存在,已经知足。”

“苏伯伯,伯母的毒是一定能解的,你该担心的是毒解了以后怎么样照料她。”白术扫掉袖子上的落叶,笑道。

苏泽一愣,蹙眉,“我自然会好好照顾言,让她的身体比中毒前更健康。”

“想让小东西认你,恐怕你要对岳母付出更多的心血了。”司千焕凉凉地说道,不过照他看来,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一辈子不娶别人,在书房苦守八年,倒也不必担心他会对那个女人不好。

苏泽是聪明人,自然听懂了他们话中的话,“羽儿,真的很孝顺。”

“何止孝顺,为了她娘,她可以屠了你苏家。”白术嗤笑,学习血瞳诀是何等痛苦的事情,她能坚持下来,足以说明百里言对她的影响力有多大。

“岳母悉心照料她十年,早已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之一。”司千焕淡淡地说道,为小东西的执着心疼。

苏泽跟他们聊聊天,紧张的心也松了一些,闻言不由挑眉,“之一?”

司千焕凉凉地看他一眼,“还有我。”小东西也很爱他的,说不定,比爱岳母还多一点点,嗯…

苏泽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年轻人未免也太不懂得含蓄,这种话说出来,他自己莫非不害臊?

“他就是靠厚脸皮赢得美人心的,苏伯伯不必指望他懂得矜持。”白术闲闲开口,神色戏谑。

苏泽讶异,厚脸皮…“梨月华地的人一向自视甚高,难得有你们这样的好孩子。”

“我们这是出淤泥而不染。”白术优雅地撩开衣袖,不客气地接受赞赏。

司千焕手里的茶杯砸向白术,他躲闪不及,被泼湿了衣服,当下黑了脸,司千焕倒是对他的黑脸没有什么恐惧,不咸不淡地说道,“我不是梨月华地的人。”从来都是那些人自作多情,说什么他出生的时候天有异色,是天定的家主,简直就是笑话。

“羽儿虽不认我,但我还是希望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把她交托于你。”苏泽越看司千焕,心里越喜欢,他和羽儿定了情誓,其神情已经不需要他来怀疑了,所以他很放心。

“岳父,我可以让羽儿与你和好。”司千焕淡淡地说道,见苏泽眼里有着期待,微微勾唇,垂眸敛住眼里算计的精光,“但需你答应晚辈一件事。”

苏泽一想到可以跟女儿和好,心里就一阵激动,当下点头,“说。”丝毫未觉得自己一步步走进别人的陷阱。

“晚辈只是想请你莫要叫她羽儿,唤小羽便可。”司千焕转着手里的玉佩,笑容加深,不是他脸岳丈的醋也吃,而是他真的很不喜欢羽儿二字出现在别人口中,岳母就算了,但是眼前这一个,能避免还是避免的好。

苏泽一听,当下大笑出声,无可奈何地摇着头,“你这孩子…好,只唤小羽。”叫什么没关系,只要是闺女就好了,只是现在年轻人都这么小心眼吗?

白术在旁边憋笑憋得很辛苦,轻咳一声,凑到司千焕耳边,“白藜,你这样算计自己的岳父,真的好吗?”

“我觉得很好。”司千焕笑的淡然若水,毫无愧疚心虚之意。

“娘亲中毒,你也能笑得如此开心,她果真是瞎了眼。”一道清泠的女音从屋内传出,书房大门被推开,一抹纤细的白色身影走了出来。

司千焕立刻就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和明显哭得红肿的大眼,眉心微微皱起,伸手把她抱进怀里,贴在她背脊的手开始运功。

“只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苏小羽挪了挪背,不让他滥用真气,却换来不轻不重的一记冷眼,只好抿着唇乖乖窝在人怀里。

“小羽,爹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吗?”苏泽早就着急地站了起来,又怕贸然进去误了事,只能放轻语气,向闭目养神的苏小羽询问。

苏小羽眼皮也不掀一下,腰间被人轻轻掐了一下,才不情不愿的说道,“安静点。”

苏泽感激地看了司千焕一眼,转身跑进屋内,差点撞到带着苏念羽出来的司千橙。

“一大把年纪了,还跑得那么起劲。”司千橙撇撇嘴,见苏念羽瘪嘴控诉地看着自己,讪讪的笑了笑。

司千焕轻抚着苏小羽柔软的长发,轻柔地说道,“睡一下,晚些我再去厨房给你准备吃食。”

“不要,你就陪着我。”苏小羽眼睛睁开一些,不情愿地看着他,又是见到娘亲,又是解泣魂,她已经心力交瘁了,只想他陪着自己。

司千焕淡笑,点了点头,“好,我陪着你。”

“白藜,你说这云水间什么时候又跟医谷扯上关系了?”白术百思不得其解。

“小羽说,泣魂在伯母体内已经潜伏了十九年,这药应该是在十九年前下的。”司千橙见苏小羽累得很,干脆帮她解释,十九年前还没小羽呢。

司千焕垂眸,看着怀里渐渐睡去的女人,眼里划过柔光,“我想,一切的答案等岳母醒来就能揭晓了。”百里言昏迷之前,他注意她好像要说什么,只是毒发了没让她有机会说出来。

“小羽也是累惨了,她给伯母扎了一百多针,针针都灌注了内力,伯母脸上的青色倒是褪了,可她的脸色却越来越白。”司千橙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叹息。

“念念去给姐姐熬汤。”苏念羽想到娘亲一不舒服,爹爹就给娘亲熬汤,当下迈开小短腿就想跑走。

司千焕淡笑着看着苏念羽,缓缓开口,“念念。”

“在!”苏念羽脚步一顿,回头大声回应。

“你不必熬汤,去厨房让厨子准备些饭菜吧。”司千焕淡淡地说道,四岁的孩子熬汤,先不说那汤喝得喝不得,小东西恐怕先担心死。

苏念羽知道自己又被大哥哥嫌弃了,苦着脸点了点头,转身要走,结果又被喊住了。

“念念。”

苏念羽承认,大哥哥的声音低低的,又干干净净的,念他的名字十分好听,所以每次听到大哥哥唤自己,都会莫名的欢喜,当下转过身,笑眯眯地问道,“大哥哥,还需要什么?”

“以后,叫我姐夫。”司千焕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见苏念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朝他微微颔首,让他离去。

“白藜,你算计完老的,算计小的,你能不能给你未来的孩子积点德?”白术以一个准爹爹的角度劝告司千焕。

司千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冷哼,“谁敢削我儿子福分?”

白术嘴角一抽,埋首司千橙脖梗,懒得再搭理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司千橙只是好笑地看了弟弟一眼,摇了摇头。

谁都没看见,窝在司千焕怀里安然睡去的苏小羽,缓缓勾起了唇角。

苏念羽腿虽然短,但好在少主的身份好使,一出书房所在的院落,就看见了护卫,立刻指挥那护卫带他去厨房,为亲亲姐姐、姐夫、白大哥和橙姐姐挑选了苏府厨子做得最好的几道菜,又指挥着人端去书房,直接在书房开餐。

而这一消息传遍苏府,除了苏林等人知道苏小羽身份的,纷纷猜测这外来几人是何方神圣,不但能破了门口的枯木阵,更能在家主书房用膳,这等殊荣,前所未有啊。

所谓囚室,原本也不过是在书房书柜后设的密室,但在八年前把逃走的百里言抓回来后,她还试图逃走,所以苏泽才把这里当做囚室,把百里言关了进去,而自己则终日守在书房中,久而久之,百里言不逃了,改为哀求苏泽放她离开,这囚室也就形同虚设,只是她曾说过,只要一日不准她离开云水间,她便一日不出囚室,苏泽这才没将迷失填平。

苏泽为了让百里言能照到太阳,直接把书柜给拆了,把囚室正对面的墙打通,改成一扇大窗。

书房很宽,几人直接在书房里加了张桌子,让仆人把膳食端了上来,原本书香四溢的书房此时却是菜香四溢,环视周围几个大书柜,还真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

囚室前的书柜早就被拆了,用一片轻纱遮住,而这片轻纱又因苏泽抱着百里言回来时太着急然后扯掉了,所以心中囚室里的情景,吃饭的五人只需要偏头就能看见。

菜香味飘得满屋子都是,但苏泽却坐在百里言的床边握着她的手一动不动,担忧的神色不改分毫,而实际上,他也因苏念羽失踪,陪着百里言饿了快两天的肚子了。

司千焕为苏小羽布菜,给旁边的念念使了个眼色,然后看了看苏泽。

苏念羽年幼聪慧,立刻会意过来,朝着苏泽大声喊道,“爹爹,你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你要是饿了,娘亲会心疼的。”管家伯伯回来的时候就跟自己说了,爹爹一直都没有吃饭,弄得他可内疚了。

苏泽呆呆地看着昏迷不醒的百里言,闻言,稍微回神,回头朝他温柔地笑了笑,“念念乖,自己吃就好,爹爹不饿。”话落,下意识地看向苏小羽,却见她悠哉地吃着饭,根本没注意自己,有些失落地转过头去。

“司千焕,你什么时候胳膊肘往外拐了?”苏小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用力地咬住筷子上的肉,臭男人一直在帮苏泽说话,他被贿赂了?

“羽儿,你们都姓苏,往哪边拐都不算外,对不对?”司千焕亲昵地摘掉她唇角的米粒,老神在在地说道。

苏小羽不满地白了他一眼,闷头吃饭。

“岳父,这里多了一副碗筷,你若不来,可就浪费了。”司千焕粲然一笑,看向苏泽。

苏泽本想解决,却不由自主地照他的话做,在苏小羽身边坐下。

“守了没一会儿就忍不住来吃饭了?”苏小羽讥诮地笑着,警告地看了司千焕一眼,“司千焕,我只是娘亲的女儿,你若再乱叫,就让他找个干女儿嫁给你。”

苏泽心中苦涩,只能苦笑,可看着自家女儿的脸,心中生不出半分不满,有的只是怜惜和愧疚,若换做他,也许早就将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给打一顿了。

“羽儿不怕我魂飞魄散么?”司千焕悠闲地饮茶,根本不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苏小羽气得眼眶发热,轻轻放下碗筷,便起身离去,走了很久,发现司千焕根本没追出来,心里更委屈,狠狠地打在了一棵树上,并没有用上内力,反而把自己的手给打破了皮。

司千橙见苏小羽离去,挑眉,“苏伯伯,小羽说过,伯母明日午时就会醒来,你不必这样茶饭不思,学学小羽。”

当然,她不会说小羽不去看她娘是因为怕眼泪再决堤,她一向坚强,今天解毒的时候,每次伯母一声痛哼,都能让她哭一阵,她这个外人看在眼里都心疼得不得了。

“她不去看她娘,不过是怕在我们面前难过。”苏泽叹了口气,她的性子极像她娘,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不一样,他不能逃避,就算难过,他也要守下去。

司千橙有些诧异,她什么都没说,苏泽竟然明白。

白术几不可见地笑了笑,道,“橙儿,这是父女天性,再深的误会也断不掉。”

司千橙了然,突然摸着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我带着宝宝离开你四五年,等他回来会不会认得你?”

此话一出,满桌的人都看向白术,然后就听见“咔”的一声,筷子断在他手里。

白术拍拍手上的木屑,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说道,“我吃饱了。”

“小焕,你还是去看看吧。”苏泽见司千焕淡定如此,叹了口气,他已经害得女儿受了十八年的苦,若现在他再害得女儿女婿有矛盾,他会恨死自己。

“担心什么,他比谁都舍不得小羽难过。”白术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哼道,老狐狸让苏小羽出去冷静一下,到时候哄起来也省事的很,否则他哪里按捺得住。

苏泽失笑,像是回忆起什么似的,目光有些迷离,随意地扒了几口饭,又进了囚室。

百里言脸色还很苍白,但呼吸已经恢复正常,不再向毒发时那样时而急促时而停止。

苏泽细细为她擦拭脸蛋,温柔地笑了笑,以前他总是希望这个倔强的女人能够乖一些,可现在她真的乖了,他却只有心痛,一物降一物,他的克星是眼前的女人,小羽的克星,就是那个狡猾的男人。

司千焕手一抖,手上突然莫名其妙地刺痛了一下,让他下意识地“嘶”了一声,他淡淡地看着自己的手,突然危险地眯起了眼。

“怎么回事?”白术见他脸沉了下来,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司千焕揉了揉手,估计是小东西泄愤的时候锤了什么东西,结果伤了自己,这女人还真不让人省心。

“爹爹,其他阵法你有没有开呀,念念不想再被木头关了。”苏念羽乖乖地吃完饭,把碗筷整整齐齐地放好,极为有教养,摸了摸肚子,突然朝苏泽喊道,想到那些枯枝,他现在还很害怕哪。

苏泽无奈地看着自己儿子,“原来你也知道害怕?今晚别乱走,等明天你娘亲醒了,爹爹再把那些阵法全都撤了。”苏府的人都是知道哪里能走,哪里不能走的,他并不担心这些人会出事,而司千焕又是梨月华地来的人,也不会怕这些阵法。

“苏府还有阵法?!”司千焕脸色变得阴冷可怖,声音也带着寒意,瓷杯在他手中瞬间化为灰烬,杯中的茶水喷溅得到处都是。

苏泽正色道,“苏府依照北斗七星建造,其中有七大阵法…小焕?”

“该死的。”急躁的低咒音还未落,司千焕人已经冲了出去。

“白术,出什么事了?”苏泽停下给百里言擦脸的动作,担心地问道,他知道这个少年气性淡定,可他这般慌乱,莫非是跟小羽有关?

见苏泽渐渐难看的脸色,白术无奈地点了点头,“对,你猜的没错,你那天才女儿,唯一的缺点就是,对阵法一窍不通。”

第84章:英雄救美

“焕…”

苏小羽抱膝坐在一堆枯枝里,幽怨地低喃,瞥了眼又不断涌过来的枯木,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苏家那么有钱,不应该满院子金银珠宝吗?种那么多枯木干什么,很缺柴烧火吗?

连身子都没起,直接朝前后左右各挥出一掌,那些枯木又变成了枯枝,零零散散落在地上。

她发誓,她以后再也不离开司千焕了,到时候又走进某个不知名的阵法里,被困到死都出不去,就算这些破木头伤不了她,可这一拨又一拨,无穷无尽,在地上闯,砍了一路的枯枝还出不去,用轻功往天上飞,那些枯枝就织成笼子!

所以咯,她干脆坐在地上,等人来救,至于等的是谁,除了司千焕还有谁,可这该死的都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来!

“司千焕,我再等你半个时辰,你若再不来,我就自己出去。”苏小羽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戳,苦着脸小声嘟囔,最多,她就多费点内力,把这整个苏家的枯枝都给断了,这阵应该就能强行闯出去了,只是,今天给娘亲解毒,她好像只剩下一成不到的内力了吧,毕竟是医谷老祖宗传下来的毒药,她就算练成了血瞳诀第十章,还是望其项背啊。

苏小羽百无聊赖地看星星,却看见天上的星星有七颗特别亮,还排在一起,心中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惊悚感,随着这七颗星星的光渐渐增强了一些,她猛然起身,警惕地看着四周,在死亡边混多了的人,对危险自然而然会更敏感,整个晚上,唯有此刻,她感觉到了真正的危险。

阵法没有辜负她的敏感,四周那些被她打落在地的枯木枯枝突然动了,像是有什么力量在支撑它们似的,慢慢从地上浮了起来,然后整齐地以尖锐的那一头对准苏小羽,在她前后左右和头顶积聚,密密麻麻的,渐渐遮住了月光。

苏小羽难得背脊发凉,因为她觉得,这些阵法根本就是借自己的手杀了自己,你之前砍了多少树枝,那现在就有多少树枝指向你,该死的,她上辈子是不是欠苏泽的,把她生下来不养,现在又被他亲手布置的阵法给闭上绝路,若不是她修养好,早就把剩下的内力全用来扩大声音,死之前也要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血渊和小白也放在皇姐的包裹里,苏小羽有些惋惜地想着,如果她今天真的被这些枯枝烂木戳死,凌国要再次出兵攻打烽国,会不会大胜仗?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那些枯枝稍稍向后,充满了十分的力量,直勾勾地对着最中间的苏小羽,蓄势待发,只需一个命令,便要刺穿她的皮肉。

苏小羽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嘴角的笑容也是极致冰凉,她胡思乱想归胡思乱想,但还是很惜命的,否则,在医谷那些时日,她怎么还能活得好好的?

内力灌注指尖,苏小羽冷静地寻找着最薄弱的地方,准备以最快的速度突围,不过伤肯定是要受的,但总比没命强,反正,她疼,那个臭男人也舒服不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漫天的枯木突然一僵,然后软软地落回了地上,苏小羽傻眼,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有些回不过神,甚至躲闪不及,被天上掉下来的两块木头砸了脑袋,“绑”的两声闷响,她自己也忍不住闷哼一声。

“小东西,天上掉东西,你就任它砸么?”司千焕揉着自己的脑袋,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呆愣的女人,满肚子的焦急,火气和自责,在看到她这一刻完完全全的消失。

苏小羽听到在阵中最想念的声音,委屈地瘪嘴,然后怒气冲冲地踩着枯木冲到他面前,咬牙切齿地吼道,“你故意在最后一刻才来的,对不对?”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司千焕放下手,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有着受伤。

“对!”苏小羽冷哼,在他落寞垂眸之时,猛地扑上去搂住他,对准他的嘴唇就吻了下去,结果太用力,两人重心不稳,朝后面倒去,双双倒在了硬木头上,发出两声闷哼。

“羽儿,你的惊喜,未免太特别了。”司千焕把摔的不轻的女人扶起来,哭笑不得,心疼地给她揉着腰。

苏小羽撇撇嘴,懊恼地咬住红唇,乖乖偎进司千焕怀里,小声控诉,“天太黑了嘛。”

“还有呢?”司千焕挑眉,他希望听点好听的。

“还有…”苏小羽撇撇嘴,委屈地看着他。“我再也不会乱跑了。”憋了一晚上的怨气,她以为她会劈头盖脸地数落他一顿解气,话到嘴边,只剩一句软软的撒娇。

“哟,小东西会认错?”司千焕心软,挑起她的下巴,见她脸色苍白得异常,心里“咯噔”一声响,紧张地问道,“羽儿,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苏小羽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刚张嘴,就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羽儿!”司千焕惊痛地低吼,接住她软软的身子,无波的眸子被慌乱替代,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书房。

苏泽平日睡的床上,苏小羽静静地躺在上面,平静地呼吸着,坐在床边的司千焕,神色有些狼狈,但目光依旧胶着在她脸上。

“小羽今天救伯母,消耗了大量内力,她现在的武功恐怕只剩下原来的十分之一。”司千橙按了按眉心,有些头疼,“早知如此,我不会帮她隐瞒。”

司千焕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苏小羽,若他去的早一些,若他在她离开的时候就抓住她,小东西不会在阵里苦熬两个时辰,更不会虚脱昏迷、

“我已经把府里所以的阵法都撤了。”苏泽走了进来,手里带着一盅药,见苏小羽还未醒,叹了口气,把药递给司千焕,“我也略懂医术,这是补气安神的药,想办法让她喝了,否则恢复不了体力。”

司千焕点了点头,接过药,放在鼻下闻了闻,微微蹙眉,这药闻着很苦,羽儿喝了恐怕会吐。

“林伯已经准备好了你们的厢房,念念,你带哥哥姐姐们去吧。”苏泽揉了揉苏念羽的脑袋,温柔地笑道。

苏念羽乖乖地点头,歪脖子问道,“念念要带他们去哪里呀?”

“去念念的院子。”苏泽说道,当初他就跟言设想,生一群孩子,让孩子们住在一个大大的院子里,虽然现在没能生一群孩子,但至少有这群年轻人。

苏念羽点点头,唤了白术和司千橙准备走。

“等等。”司千焕突然出声,把药交给白术,然后轻轻抱起苏小羽。

“羽儿明天若还没醒来,岳母会担心。”司千焕淡淡地说道,与苏泽对视一眼,抱着苏小羽跟着苏念羽走了。

苏泽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良久,长长地叹息一声,回到百里言身边,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孩子们都回来了,言,我们的家终于算是完整了。

珞羽阁。

“以前就念念一个人住在这里,可是有好多屋子,念念很孤单,现在哥哥姐姐们来了,念念就不怕了。”苏念羽在他房间旁边的几个房间里跑来跑去,开心地说道。

司千焕淡淡一笑,抱着苏小羽进了苏念羽房间左边的房间,白术和司千橙挑眉,进了右边的房间,苏念羽站在中间,开心地笑了,钻回了自己的房间,让丫鬟们伺候着上床睡觉。

“你们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司千焕察觉身后有两个婢女跟着,皱眉,淡淡地说道。

那两个颇有姿色的丫鬟一愣,齐齐跪下,“公子,我们哪里犯了错?”

“我不需要别人服侍。”司千焕失了耐心,冷冷地说道,回头,见那两个丫鬟跪在地上,却痴痴地看着自己,脸色一冷,直接挥掌将两人打飞出去,死活不论。

同样的事情,在白术那边也发生了,不过他稍微温和一点,没用什么力气。

司千焕看着布置得温馨的房间,淡淡地笑了,端来盆子,开始为苏小羽净身,在看到她手上的伤后,眼里闪过心疼,放在唇边轻吻。

苏小羽昏迷,司千焕只能先自己含住汤药再喂给她,但她似乎感觉到苦,潜意识里就不愿意咽进去,他只能抵住她的喉咙,强行灌下去,期间总是惹得她不停咳嗽,他几次都心疼得不愿再喂,但还是狠狠心继续,等药喂好了,他也是一身的汗,苏小羽依旧昏迷。

简单地清理了自己,司千焕便靠着床柱,握着她的手,静静地看着她,这一看,就是一晚上。

天已经全亮,昏迷一晚的苏小羽终于恢复了大部分精力,醒了过来,等她醒来后,第一眼便看见床边坐在床边的司千焕,胡茬子也冒出来了,清澈的眼睛也有了血丝,但那双疲惫的眼睛却在看到自己醒来后放亮。

“你守了我一晚没睡?”苏小羽声音有些沙哑,一瞬不瞬地看着司千焕,被子底下的手按住自己的脉搏,心中了然。

司千焕不置可否,温柔地笑了笑,声音有些黯哑,“醒了就好,小东西,你昨晚真的吓到我了。”

“对不起,我不该乱跑的。”苏小羽能够感受得到他的心痛,皱了皱鼻子,伸手摸摸他的脸,嫌弃地笑道,“满脸的胡子,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