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年轻男子从前面那扇玻璃门走了出来,见到她,客气地说:“请问是沈思雨小姐吗?”

思雨连忙点了点头,说:“是的!”

男子一边递给她一张名片,一边轻快地说:“我是濯总裁的助理张天鸣!”

原来他就是拓的助理!思雨一边接过名片,一边打量着他,年轻有为、相貌堂堂、温文尔雅。

张天鸣也暗暗打量着她,一身普通衣服打扮,眉目如画,清丽难言,隐约透露出来的沧桑让人不由地产生一种怜惜。

她与总裁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记得昨天总裁吩咐他去调查她的时候,他还大吃一惊呢。因为眼前这个女子,无论打扮还是长相,都跟总裁以往那些女人不是同一类型。心里虽然纳闷,但也不敢多加揣测总裁的心意,心想只要做好本分就行。

张天鸣调整一下神态,平静地说:“沈小姐,请进去吧,总裁在里面等你!”说着指向那道金碧辉煌的玻璃门。

“你…你不一起进去吗?”不知为何,思雨不想自己一个人面对濯拓,于是便问了出来。

张天鸣又是一阵惊讶。以往,那些对总裁进行采访的女记者,个个都嫌他阻手碍脚的,都恨不得他立刻消失;这次,总裁不但破天荒地不要自己在场,而眼前这个女子,竟然希望自己跟她一起进去。这…

他压住心底的浓烈惊诧,微笑地说:“我还有其他事要办。你赶紧进去吧,总裁不喜欢等人的。”说完便转身朝另外一道门走去。

思雨缓缓走到玻璃门前,刚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推开大门。

[卷二 六年后 心碎篇:第四章 情妇协议(下)]

不同于外面的柔和,里面一系列冷色布置,色调昏暗,大气浑然,给人一种不冷而寒的感觉。特别是坐在那张黑色巨大办公桌后面的他,冰冷如霜的俊颜与整个办公室的布置非常相衬。

原本应该低头不看的,但思雨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她心潮滂湃地注视着他这个阔别多年、自己只能暗暗思念与深爱的男人。

今天的他,不戴墨镜,深邃冷冽的眼眸不带丝毫情感,俊颜冷酷如千年寒冰,岁月不但没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让他增添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

反观自己,由于贫困、奔波的生活,以前红润的脸色不在复存,小脸上总是一片苍白。想到这里,她内心又涌上一丝自卑与难过。

“看够了吗?沈小姐!”一股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思雨马上回过神来,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既陌生又冷漠,喉咙一阵哽咽,强忍下心底的伤痛,幽幽地说:“对不起!”

接着走到他面前,搁着办公桌恭敬地说:“濯总裁,您好!我是旭升杂志社的记者沈思雨,多谢您给我们机会,请问采访可以开始了吗?”

她的客套与恭敬,让濯拓胸口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怒气,薄唇紧抿,双眸紧紧盯视着她。

炙热的眼光,让思雨感到一阵颤动,俏容一片绯红,慌忙低下头。

“你想采访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极具磁性的嗓音中含有一丝趣味。

思雨抬起头,依然不敢正视着他,讷讷地问:“请问是什么要求?”

“做我的情妇!”浑厚的声音非常坚决与果断。

思雨大呼一声,小嘴微张,惊讶地看着他。

“知道情妇的职责是什么吗?就是替我暖床,陪我上床,大声叫床。”

思雨娇容顿时一片苍白,一股寒气从脚底冒出,冲贯她全身。

“快回答,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俊颜闪过一丝不耐烦。

自从知道要来采访他,她心里就想过很多见面时的画面,她以为他会对自己的寒酸与落魄进行嘲笑,以为他会趁机戏弄自己,出言辱骂自己当年的“背叛”;惟独这个要求,从来没在她脑里出现过。情妇,那是什么?比妓女稍微好听一点的称呼,专属一个嫖客,冲其能,也只不过是名高级妓女。

知道他心中有恨,但她就是无法接受他如此侮辱自己。

“对不起,恕难从命。”她冷冷地拒绝。

濯拓怒火攻心,大声叫着:“那你可以滚了!”

“很抱歉浪费您宝贵的时间!”压住心底的疼痛,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因为她知道,只要继续留下来,她保存了六年的那份爱恋会慢慢动摇。现实中的拓,已经变了。看来这辈子,她只能借着思念继续爱他,延续那份美丽的爱情。

看着慢慢走向大门的人影,濯拓内心涌上一丝莫名的惊慌,低声唤出:“雨儿!”

久违的呼唤让思雨全身一震,仿佛被雷电击到,朝前迈进的双腿随即停了下来。多少次夜里,她抱着这个深情的呼唤声悠悠入睡;多少次梦里,她从这个深情的呼唤声中幽幽醒来。

突然,一个高大的人影迅速跑到她身边。思雨抬起头,撞进一对浓情脉脉的黑眸,俊容上的表情不再似刚才那样冷漠,已然带有一丝丝温柔。

她贪婪地看着他,水眸一片迷茫。她看到濯拓的脸慢慢朝自己靠近,一只手扶在玻璃门上,另一只宽厚的大手划过自己耳畔;他呼出来的热气冲斥着她,让她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小脸微仰,樱唇微启。

可惜,等了好久都感觉不到预期中的吻,思雨不禁纳闷地张开双眸。

濯拓早已站直腰身,举着手中的一小片东西说:“你头发上有小纸屑!”

OMG,思雨一阵困窘,她刚才竟然自作多情地以为他要吻自己,还欢喜地抬起脸迎合他!

深沉的黑眸闪过一丝算计,濯拓柔声说:“雨儿,答应我,好吗?”

浓情蜜蜜的嗓音,深情的眼眸,让思雨感到心猿意马,不由自住地点了点头。

濯拓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与得逞,但很快消逝,他依然一派情深地说:“那明天就搬来与我一起住,另外,你下午回公司辞去工作。”

“吓?”思雨惊讶了一下,“这么快?还有….真的要辞去工作?”

“恩!我要你全部心思都放在我身上。雨儿,难道你不想与我在一起?还是,你担心没钱?放心,我会给你办个卡。”

“我…我...”她当然求之不得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她幻想、发梦都想与他一起。但是,她真的不敢相信他会这么轻易原谅自己,她总觉得不太真实。

“雨儿”

直到耳边传来他不满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哎,就让自己再放纵一次,不管他的心怎么想,为了他,她愿意。于是点头答应。

濯拓急忙走回座位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她:“这是我住处的钥匙,你明天直接过来。记得,不用带任何东西,我那里都有。”

思雨迟疑地从他手中接过钥匙,当她想开口时,濯拓又继续说:“你现在回公司,立刻把工作辞掉。”

“哦!”思雨木讷地应了一声,打开房门,一脸迷茫地走了出去。

隔着玻璃门看着慢慢走远的纤细背影,濯拓冷哼一声,脸上的温柔即刻退去,俊颜恢复冷峻,回到办公桌前,斜靠在黑皮大椅上。六年前的那幕又涌上脑海。

当年,她在雨中与自己分手,他依然无法相信她会如此绝情。因此,第二天,他抱着一丝希望,不顾一切地冲到沈府。经过他的一番苦苦哀求,王嫂终于放他进去。当他满怀欢喜与期待地推开那道门时,映入他眼帘的是永远无法忘怀的一幕。他见到她与司徒瑞躺在蓝色大床上,相互拥抱激吻,雪白的肌肤裸露在丝被子外面。

第一次深受如此背叛,他恨不得杀死他们,但与身俱来的高贵与尊严,让他努力忍住心中的愤怒,默默离开。此后,他发誓,绝情绝爱。

他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碰上这个女人,上天却偏偏让他再次遇见他。直到昨天的重逢,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恨是如此之深。既然上天给予他这个机会,他一定会好好把握。他不知道她为何会变得如此落魄;他只记得,六年前,她曾经残忍地扼杀了他的孩子;她曾经可恶地背叛了他!

“沈思雨,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卷二 六年后 心碎篇:第五章 等待]

第二天,思雨找了一个借口与沈父沈母说公司派她去外地出差,可能要一个月才回来。虽然濯拓叫她不用带任何东西过去,但以免家人起疑,她还是带了一个小皮箱,里面除了装有一套换洗衣服,其他的都她的画具。

最后,在父母的千叮万嘱、依依相送下,才坐上记程车,朝濯拓给她的地址奔去。

坐在记程车上,看着路边一闪而过的景物,她陷入沉思。

昨天离开盛濯影业集团后,她便赶回杂志社。老板李志坤见她又空手而回,当然是大发脾气了,还扬言说要炒了她,扣她奖金。她原本就是回来辞职的,所以便一口答应了他,但怎么也不让他扣奖金。

最后,在众人的疑惑与不舍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潇洒地离开。想起当李志坤知道她真的辞职时那难以置信与懊悔的表情,她心里就觉得可笑与舒畅,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了!

“小姐,到了!”车子缓缓停下,司机转头对她说。

“哦----”思雨付了钱,下车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豪华的高级住宅区。她拖着小皮箱,穿过大铁门,按照濯拓教她的方法,一路来到二十八楼。

当她推开房门的时候,展现在她面前的又是一系列冷色布置,整个屋子,阳刚味特浓。客厅大得吓人,应该有一百平方米吧,摆设倒很简单,正中靠墙位置放着一部超大型液晶电视机,旁边是一套高级名牌HI-FI。电视机前五米处是一组黑色真皮沙发。整个大厅,一片幽暗,既神秘又冷酷。

把小皮箱放在门后,她缓缓穿过大厅,来到饭厅。里面有冰箱、微波炉、消毒柜,打开一看,里面都空无一物。红木制成的饭桌上,洁白无尘。再走进去,便是厨房,里面厨具齐全,都是进口的,非常干净与光亮,一看就知道没使用过。这男人,肯定没在家吃过饭吧。

娇唇稍微扬起,她脑里突然闪出自己戴着围裙,在这个宽大舒适的厨房了张罗着,一边哼歌一边煮着他最喜欢吃的菜。

屋里总共有四个房间,最大那间主人房,带有独立浴室,里面除了一张特大号双人床,什么家具都没有,可以说是真正的“卧室”。

主人房隔壁那间,有梳妆台,衣柜,里面摆的都是拓的衣服。

再过去是书房;最后那间,空荡荡的,连一张椅子都没有。如果自己把它布置成画室,那该多好啊,思雨暗想着。

参观完毕,她又走回大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才发现,茶几上留了一张纸条:“雨儿,欢迎你的到来。对不起,今天有个重要会议要开,不能陪你,晚上我会尽早回家,陪你吃饭----拓!”

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她心里涌上一丝欢喜与满足。她急忙把东西放好,踏出大门,打算去买点食材回来,今晚亲自下厨。

高级豪宅就是不同,住宅区里什么都有,非常便利。在家要走三十分钟才能抵达的超市,在这里只需下楼,走两分钟就到。

半个钟头后,她提着满满的两袋东西,回到屋里。把一半放进空旷的冰箱里,另一半拿到厨房,开始整理起来。

足足忙了三个钟头,饭桌上立刻摆满热气腾腾的、色香味俱全的五菜一汤。

她到浴室洗了一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看时间大约六点钟,便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待他的回来。

可是,电视也看了,歌也听了,还是不见他的人影,墙上的大时钟已经显示到八点了。她想打电话给他,可是不知道拨什么号码;她也想过打到他公司,但行不通,接线员肯定会当成无聊骚扰电话挂掉,毕竟以他的名气,每天肯定有大量粉丝打电话去。她想过打给张天鸣,又觉得不妥,拿起的电话便又放了回去。

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灯火辉煌,人来车往,闪烁的霓红灯把夜渲染的五彩缤纷,她的心却无比的低落与惆怅。放下窗帘,她又走回沙发前,斜靠上去,暇寐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听到一阵开门声,便立刻醒来,只见一身黑色衣服的濯拓走进屋。脑子马上清醒过来,她站起身,高兴地迎向他:“你回来了。”

看着眼前这张欢喜异常的娇容,还有这双迷茫大眼眸,濯拓心里震了一下,接着佯装愧疚地说:“对不起,一直开会到现在。”

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酒气,思雨知道他在说慌,努力忽略内心那股疼痛,她不动声色地柔声问:“吃过晚饭了吗?”

“呃,,会议中途吃过晚餐。你吃了没?”

“我…”使劲咽下梗塞在喉咙的泪水,她装作愉快地说:“我刚做好饭菜不久,原本等你回来一起吃的。”

来到饭厅,看着桌子上丰富的饭菜,濯拓黑眸闪过一丝异样情愫,但很快便消失,他淡淡地说:“那你赶紧吃吧,我有点累,先回房睡了。”说完径直朝卧室走去。

看着慢慢消失的背影,再看向墙上的大时钟,原来已经夜晚十一点了。娇容涌上一片黯淡,她默默走近饭桌,对着早已冷却的饭菜,无滋无味地吃了起来。

六年来的清苦生活,让她很懂得珍惜食物,把剩下的大量饭菜放在冰箱里,所有餐具清洗干净后,悄然来到卧室,轻轻推开门,见到濯拓仰面躺在大床上。看着他紧闭的眼眸与起伏平稳的胸口,思雨内心异常难过,缓缓合上门,走回大厅,卷缩在沙发上,低头陷入沉思。

原来事情并不像她想得那么简单。她早该怀疑,他不会这么轻易原谅自己的。不过,她相信只要坚持下去,一定会令他那颗冰冷的心再度融化。

“加油,思雨!”她暗暗为自己打气,接着慢慢进入梦乡,苍白的脸一片详宁、樱唇嫣然向上扬起。

[卷二 六年后 心碎篇:第六章 ]

时针刚对准七点,思雨便习惯性醒来,她匆忙从沙发上起身下地,正准备朝浴室跑去的时候,发现屋里一片陌生,这才忆起从今天起,她不用再赶着上班。

双脚着地,她舒展一下稍微发麻的双臂,坐在那发呆。大约十分钟后,才站起身,不由自主地走到卧室,见到大床上的人依然酣睡着,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其实,床上的濯拓已然醒来,听到房门被关上后,他才睁开眼眸,伸手摸了一下旁边冰冷的位置,胸口蓦然涌上一股闷气,起身下床,全身只着一件黑色底裤,跑到厨房,定定地看着那个戴着围裙的忙碌身影。

正在弄早餐的思雨,突然感到一股炽烈的眼光射在自己背后,不禁转过头来。当她看到伫立在身后、几乎全身赤裸的濯拓时,娇脸一片绯红,不自然地说:“你…你醒了?”

冷峻的唇角隐约勾起上扬,黝黑的双眸依旧如幽潭般深,浑厚的嗓音由于刚起床而显得更加低沉:“昨晚为什么不到床上去睡?”

“我…还没问过你,所以…”

原来如此!心中那股闷气终于消失,若有所思地再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厨房,朝卧室走去。

思雨怔怔地看着那健硕高大的身躯,好久才回过神来。

把弄好的早餐放在饭桌上,她走进大厅,却见濯拓早已穿戴整齐,手里拿着公文包,正准备出门。

“拓,你的早餐…”她急忙出声叫住他。

门把上的大手停了一下,他转回头,微笑地说:“我要赶回公司开早会,你吃吧。”说完继续拉开大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那道紧紧闭上的大门,思雨感到胸口仿佛堵塞着一块东西,让她有股揪心般疼痛,双眼即时涌上一丝丝雾气,走回饭桌前坐下,抓起一块面包,重重地咬下去,用力地咀嚼,拼命地下咽,仿佛这就能冲开胸口的堵塞。豆大的泪珠早已涌出眼眶,滑落过脸颊,流到嘴角,使原本有点咸味的面包更加苦涩。

人真是奇怪的综合体,只要心中有理想与目标,很快便又充满希望。滴落泪水释放了心中的哀愁;伤心过后,她又浑身充满力量。

整个上午,她都坐在沙发上,拿出带来的画具与颜料,唰唰地挥动着。大约一个小时后,出现在画纸上的是一个俊美绝伦的男人,深刻的五官与六年前一样,但脸部表情,不再似六年前那么温柔与深情;而是冷酷,还隐约带有点暴虐。

她伸出纤纤玉手,顺着饱满的额头、浓黑的眉毛摸下去,一直来到凛冽的薄唇,来回摩挲着。嘴里幽幽吐出:“拓,我一定会让你变回以前那个温柔的人。”

下午,她躺在沙发上,听着HI-FI里面播出来的动听音乐,她把他专辑里所有的歌都放过一遍。

晚上七点,煮好饭菜,又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可惜久久还是不见他人影。这次,她不打算再等他了,于是从沙发上起身,准备朝饭厅走去。

这时,外面传来开门声,她心中一阵狂喜,快速迎了上去。大门被推开,只见张天鸣掺扶着颠颠晃晃的濯拓踏进屋来。

张天鸣见到屋里的思雨,暗暗大吃一惊。

思雨则尴尬地朝他点了点头,关切看向濯拓,问:“他怎么了?”

“总裁他喝醉了。”张天鸣非常有礼貌地回答。

接着,两人一起扶着濯拓回到卧室,她再次向张天鸣道谢后,便送他离开。

回到卧室,看着直躺在床上的人,她叹息一声,打来一盆热水,抹擦着他脸上的汗水。

濯拓突然睁开迷离的双眼,冷冷地看着思雨,沉声问:“干吗要对他笑。”

“啊?”思雨深感纳闷,疑惑地看着他。

“以后不准…对别的男人笑,否则…我绝不饶你!”他断断续续地说,接着又闭上眼睛。

看着眼前这张平静的俊颜,想起他刚刚说的话,思雨内心涌上一丝欢喜。他刚才好像在妒忌哦,那是否代表除了怨恨,他对自己还有爱?心情越来越雀跃,拿着毛巾的小手挥动得越来越有劲。

为了让他睡得舒服些,她帮他褪去外衫外裤,全身只留一条底裤。一边轻柔地抹着他全身,一边贪婪地欣赏着他健美结实的身躯,思绪慢慢回到六年前,他们欢爱的情景。

陷入甜蜜沉思的思雨,浑然不知道她已经在他身上点燃了火种。

濯拓猛然睁开眼眸,凝视着眼前这张清丽绝俗的容颜,感受着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摩挲着。他喉咙一紧,下腹迅速涌上一股瘙痒与激动。

他低吼一声,伸出长臂,扣住她纤细的水腰,轻轻一用力,思雨整个人便扑倒在他身上。

看着眼前光裸健硕的胸膛,思雨感到一阵羞赧,双手压在上面,准备起身。可惜,箍在她腰部的大手不但没有丝毫放松的意向,反而越来越紧,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两片温热性感的薄唇以迅雷之速覆盖在她的娇唇上。

她鄂了一下,脑子一片混沌,睁大眼睛看着他。

“闭眼!”低沉的嗓音从他嘴里传出,接着又继续吻住她,湿热的龙舌撬开她的贝齿,寻到她的丁香舌,大力吸吮着。

久违的感觉,让思雨颤抖不已,情不自禁地急切回应着他。

濯拓幽深的黑眸闪过一丝得意,厚实的大手,伸到她衣襟内,不费吹灰之力地挑开她的胸罩,紧紧包住那对丰满坚挺的酥胸,轮流揉搓着。另一只手,早已放肆地探入她的裙底之内,恣情地扯下她的底裤,随即覆上她温热的神秘地带。

“啊”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思雨不由得大叫了一声。

深邃的眼眸蓦然变得氤氲,里面酝酿着欲望的风暴,猝不及防,他邪恶地伸出两根手指,快速寻找到花谷口,直插进去,用力捣弄着。

阵阵酥麻感让思雨全身颤抖不已,她想退缩却又无力,想他离开却又不舍得。

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那源源不断冲涌而出的温热花蜜沾染着,再加上酒精的刺激,濯拓更加兴奋起来,双手肆无忌惮地抽动着。

双管齐下,让久没尝过情欲的思雨异常麻痒,她无助地搂住他的腰腹,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放纵,在喘息间不断喃喃低语着他的名字:“拓拓”。

见她全身染上一片绯红,娇容显露着迷恋无助的表情,红唇不断低吟出声,濯拓下腹越来越狂野与奋亢,他迅速将她推倒在床上,分开她的双腿。接着脱去自己身上唯一的阻碍物黑色底裤,深沉地看着那个早已涨大而等待迸发的硕大物,扶正它,对准湿润油滑的花谷口,迫不及待地挺身进去。

久没开启的幽谷深处,被他的猛然挺进,略感疼痛,思雨秀眉紧皱,痛苦地叫喊出声。

“雨儿,舒服吗?”

疼痛感慢慢褪去,取代而上的难以形容的满足与快慰,看着他魅惑人心的俊容,思雨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

“司徒瑞能带给你这样的快乐吗?”薄唇迸发出一句话,双眸蓄着怒气。

“没有…”思雨意思是指她从没与司徒瑞做过这样的事。

濯拓却以为她说司徒瑞给她的刺激不够自己给的多。听到她终于亲口承认曾经与司徒瑞有过关系,他怒不可遏,把怒气化成动力,拼命摆动着腰身,疯狂地在她身上驰骋着。

思雨默默承受着一波波抽蓄,接纳着他紧窒的掠夺,六年来无边无际的空虚与孤寂终被填满,她用全身心去迎接这一时刻,就像千条江河归大海,用自己的幽谷,迎接他的热流,两股热流同时在身体的最深处碰撞奔涌,如生命的火花,灵光一现,成为永恒。激动的泪水自漂亮迷离的大眼眸中湍湍淌出。

濯拓一边大力抽动,一边低吼闷哼。她,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磁场包围着他,让他仿佛在草原上,尽情地驰骋,自由自在,百无禁忌,天高地阔,万物归属,畅快无比。六年来的放荡生活,终于在这一刻,得到真正的体会与品尝,让他感到一种肆无忌惮的本能跳跃,就像一种雄性自由释放生命的本源。

[卷二 六年后 心碎篇:第七章 椎心的伤害]

滚烫的种子喷射到幽谷深处,欲望的高潮达到颠峰,濯拓低吼一声,全身虚脱,软软地趴在思雨身上,双眸缓缓闭上,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