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气喘吁吁,依然无法从刚才的快感中恢复过来,忽略他压在自己身上的重力,继续感受着他的硕大充实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轻轻翻过他的身子,让他平躺在床上,然后侧身静静注视着他。现在才发现,他的眼睫毛是如此的长,睡着的他,俊颜一片祥和与安宁,没有白天的冷酷与阴戾。

答应做他情妇那刻开始,她就有着与他欢爱的心理准备。可是这两天他对自己的冷落,又让她以为不用。今晚,是个意外,是个猝不及防的意外,但她觉得理所当然,反正早在六年前,她已经是他的人;所以,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她的身心永远只属于他。另外,再想深一层,其实她内心也急切期盼着他的进入,期盼着那美妙的一刻。

“咕咕”突然,下面传来几声响,她才发觉,晚餐还没吃,再加上刚才运动量消耗过多,现在已经饿慌了。她轻轻起身,拿起床角的衣服穿上,朝房外走去,临走之前,再次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大床上呼吸平稳的人。

濯拓一睁开眼睛,马上伸手朝旁边的位置摸一下,感觉到还有余温时,剑眉慢慢舒展开来,薄唇轻微扬起,记忆又回到昨天晚上那一幕。六年前,她的紧窒令他飘飘欲仙,欲罢不能;六年后,她的身体已然完全成熟,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激奋、高亢、疯狂与满足!

六年来,特别是最近这两年,为了需要,他有过不少女人,但她们给他的感觉都是发泄,从来没有昨晚那种人间天堂的欲望颠峰。忆起她昨晚的娇媚与淫荡,他不由地轻轻唤出:“雨儿…雨儿…”

忽然,他又想起她昨天晚上承认与司徒瑞那件事,俊容瞬间变得愤怒起来,冷冽的双唇紧紧抿着一起。

思雨一踏进房,就看到濯拓双眼大睁,面有所思地盯着天花板,脸上的表情有点深沉,还隐约带有怒气。难道他有起床气?她纳闷地走到床前,柔声说:“拓,你醒了?我煮好早餐了。”

脸部怒气迅速隐去,濯拓转眼看向她,邪魅一笑,接着清清喉咙说:“恩,我这就起身。”

“那我先出去准备一下。”虽然与他欢爱过很多次,但她仍然无法习惯他全身赤裸露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于是急忙离开。

看着那抹消失于门外的身影,他嘴角扬起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笑意。

偌大的饭桌上,濯拓优雅地吃着早餐,思雨也低头默默啃着香脆可口的土司,她想开口打破这安静的场面,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雨儿,昨晚的你,好热情,我好喜欢。”突然,耳畔传来他极具磁性的嗓音。

她娇脸醉红,轻轻抬起头,害羞地看着他。可惜,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从快乐的天堂跌入痛苦的地狱深渊。

“等下我给你一张卡,没有额度限制的,你可以随意刷,买你喜欢的东西。这…是你应得的。”

内心一阵揪痛,娇颜一片苍白,她讷讷说:“我…不需要,我不缺东西。”

“给你就拿着吧,你可知道,众多女人当中,我对你最特别了,我以往给她们的卡都是有限度的哦。”

“不要拿我跟她们比!我不需要。”她大叫出来。她可以容忍他有过无数女人,但不能容忍他把自己拿来与她们相比。

“你发什么神经?不要就罢。”濯拓把手中吃剩一半的面包狠狠地甩在饭桌上,站起身,怒气腾腾地走出厨房。

濯拓出门后,思雨越想越伤心,躺在大床上,辗转反侧。他们昨天晚上才在这里翻云覆雨,她以为,他们的关系会随着昨晚的美妙而慢慢改变,想不到他竟然把她当成那些女人。哎。

伤过痛过,日子还是要过。傍晚的时候,她照样买菜、煮饭,等着他回来,即使知道他有可能会像前两天那样晚归。

正在煮汤的她,仿佛听到关门声,难道他提早回来?心里一阵狂喜,她把火调小,走出大厅,看到沙发上的公文包,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想。猛然想起他早上的态度,她小嘴微嘟,又走回厨房。

可惜心一直无法安静下来,她又把火调小,缓缓来到卧室,推开虚掩的门。当她看到里面的情景时,小脸顿时一片苍白,全身血液仿佛凝固起来。蓝色的地毯上,两具赤裸的身躯紧紧交缠在一起,正在大力冲刺的男人,是他;下面的女人看不清楚脸,只见她雪白的双腿紧紧环住他的腰身,淫荡的叫声充满舒服、兴奋与餍足。

心在痛,泪在流,全身在颤抖,思雨把手塞在嘴里,紧咬着,不让自己哭泣出声,悲痛欲绝地看着眼前这幕令人发呕的画面。清澈乌黑的眼珠里倒映着一对男女在激情交欢。

再也没力气与勇气看下去,她转过身,拖着疲累沉重的脚步,蹒跚向前走着,穿过客厅,一直来到大门口,艰难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感觉到那个人影悄然离开,濯拓内心涌上无比的痛快,他立刻抽身,离开身下的人。

正陷入欲望高潮的彩娟,见他突然抽身,顿时感到一阵空虚与难耐,娇声嚷着:“Kevin!”

濯拓不理她,把套套从依然涨大的巨龙上拨下,扔到门后面的垃圾桶里。

“Kevin!”

“你可以走了。”濯拓冷冷地说。

彩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三个月前,她曾经跟他好过一个月,可最后还是逃不过被甩掉的命运,在他的优厚分手费下,她无奈接受。这三个月来,她依然天天关注、想念着他。上天眷顾,今天终于等来他的电话。

以前,他们欢爱,都是在酒店的总统套房进行,这是她第一次踏进他的住处,第一次在他的卧室与他欢爱。当她正要感谢老天对自己的眷顾时,却发现他又恢复冷酷无情,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如果不喜欢自己,他为何还要找自己,甚至还带回家?压住心底的疑惑,她继续发出嗲功:“Kevin!”

“多余的话我不想说第二次!”他警告着她。

看着这张暴怒阴狠的俊容,彩娟不由地哆嗦了一下,抓起地上的衣服穿好,慌恐地跑出房门,冲出大门口,朝电梯奔去。

好一会,濯拓穿上底裤,走出卧室,径直来到厨房,里面空无一人,炉子里的火还在烧着。她跑哪里去了?剑眉稍微一皱,回到大厅,也没看到她,接着又来到梳妆房、书房等等,屋里所有的角落都寻遍了,依然不见她人影。

他斜靠在沙发上,陷入沉思。今天,他故意把彩娟带回来,就是想报复她,让她也亲眼看看受人背叛的画面,让她尝尝悲痛的滋味。刚才那一瞬间,他确实感到无比的痛快,可是现在,他竟然觉得有点郁闷、慌乱、迷惑,甚至还有心疼与后悔。

“濯拓,不要这样,想想她六年前对你的伤害与背叛,这只不过是个小报复而已!”他不停说服着自己,可惜内心的烦乱就是无法静下来,他低咒一声,走过去打开HI-FI,调到最大音量,想借着噪音来平缓心中的沉闷与紊乱。

[卷二 六年后 心碎篇:第八章 雨后彩虹]

喧闹的大街上,思雨漫无目的地走着,脑里一直充斥着刚才看到的恶心画面,意识越来越散涣,脚步越来越轻,走路也跌跌撞撞起来。直到被经过的路人碰撞一下,她才清醒过来,这才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双脚早已酸痛无比,裸露在拖鞋外面的脚趾又红又肿。不理会周围人群的异样目光,她继续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再也走不动的时候,她才停下,伏在冰冷的铁栏上,看着眼前湛蓝的海水,低声啜泣起来。

她以为,自己不介意他与别的女人欢好,但真正见到的时候,才发现,她妒忌得发狂,心揪痛得直想死去;她以为,自己会坚强,会努力坚持下去,唤回他的爱,可惜才发现,赎罪的爱比想象中还难,她真的无法做到;她以为,他对自己还存有一点点爱恋,可惜才发现,自己在做着幼稚的白日梦。

身心疲惫,让她想得到安慰,她缓缓走到不远处的电话亭,拨通那组熟悉的号码,当她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温柔、熟悉嗓音时,不禁喊出:“妈”

“小雨?你怎么了,声音怎会这样?”

“我….”

“小雨,你在那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快告诉妈。”

她好想大声哭出来,好想把心中的痛苦向她倾诉,可惜不能,她不能让这个一直疼爱自己的妈妈难过与担心。努力咽下喉咙的泪水,她清咳一声,说:“可能是一时适应不了这边的温度,好像有点着凉了。不过我刚才已经服过药了,明天起来应该没事的。”

“你这孩子,一个人在外,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与你爸担心啊。”

“我会的。对了,爸睡了吧?”

“恩,早睡了。天气转凉,他的脚患又发作了。”

“妈,您一定要照顾好爸,如果再痛,就带去医院看看,不要想着省钱。”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年年都是这样,你别担心,记得一切小心。”

“恩,这边的工作一忙完,我立刻回去。”

“你要顾好自己,顾好工作,家里的事就别操心,一切有妈在。”

“知道。妈,我挂了,您保重身体。”

走出电话亭,迎面吹来的一阵阵凉风让她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刚才出门,顾不得加件外套,现在已是深秋,一到夜晚,温度骤低。夜越来越深,街上的人越来越少,思雨游荡着,在思忖着漫漫长夜要在哪里度过。

摸摸口袋,只有今天买菜时剩下的十多块碎钱,连最便宜的招待所都住不起。家,肯定不能回;那里,更加不想回去;关系好到可以借宿的朋友,基本没有,而且,她也不愿意去麻烦别人;最后,她终于走进一间网吧,跟老板讲价后,包夜只需十元,最令她放心的是,这里还算安全。

坐在电脑前,拨弄着眼前的键盘,最后竟然情不自禁地点入他的博客,看着上面一张张好看的照片,粉丝们一句句唯美的留言,她百感交集。

诺大的客厅上,黑色系列的布置由于没开灯而显得更加灰暗、深沉。一双熠熠闪动的子夜星眸紧紧盯着墙上的挂钟指向十点,四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是没回来!

心越来越烦躁,脸越来越阴霾,他拿出手机,拨通一组号码,电话接通了,可是没人接,突然,厨房里传出一阵优美的铃声,他一边举着手机,一边顺着铃声走过去,饭桌上有个亮点在闪现着,走进一看,该死,是她的手机!

他一边低咒,一边走回客厅,打开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本子,找到另外一组号码,又拨了起来。

“你好!”那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嗓音。

“请问沈思雨在吗?”他故意放低声音。

“思雨她前天出差去了,请问你是哪位?”

“呃,,我是她朋友”他支吾地说,接着又继续问,“那她几时回来?”

“听说要一个月。请问您有急事吗?不妨打她手机。”

“哦,谢谢!”不待那边回应,他迅速挂断电话。原来她与家人说出差了,不知为何,她这样的借口竟然让他感到非常的气愤,双手紧握成拳。他又走回沙发前坐下。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心越来越慌乱,伴随着一声低咒“该死的蠢女人”,他迅速拿起车匙,冲出家门。

“小姐,我们清场了,小姐...”酣酣大睡的思雨被一股急促的叫喊声吵醒,她睁开朦胧睡眼,看到网吧工人在呼唤着她,手里拿着扫把。

尴尬地朝他一笑,她从椅子上起身,缓缓走出网吧。深吸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在路边买了两只包子顶饿后,她又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她在一间“寄情轩”画廊前停了下来,接着走了进去。

里面幽雅宁静,可能刚开门,来人不是很多;墙壁上挂满各种各样的画,有人物画、景物画、装饰画等等,每幅都微妙微肖,落笔人都是“梁穆淳”,她一边欣赏,一边发出赞叹,最后在一幅景物画前停下,呆呆地看着上面的彩霞、夕阳。

“小姐,您好!”耳边传来一个优雅淳厚的嗓音,思雨缓缓抬眼,只见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正微笑地看着自己,五官俊朗,文质彬彬,温文尔雅,浑身充满浓厚的书卷味。她不禁也朝他嫣然一笑。

男子瞬时愣了一下,很久才回过神来,柔声问:“小姐对画画很感兴趣?”

他的友善让她感到一股亲切,不由地点了点头说:“我自小对画画就很感兴趣,每当看到美好的景物,都忍不住画了下来,不过都是一些笨拙之作。看到这些画,才知道什么叫做天渊之别。”

“小姐太过谦虚了,梁某这些拙作,难登大雅之堂,只能在这里摆弄,以慰心愿。”

“可惜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奢望了。”她幽幽地说,记得十八岁那年的生日,爸曾经跟她说过,等她二十岁生日,会送她一个特别的礼物帮她开一次个人画展。可惜,家庭变故后,这只能当成一个梦想。

六年来,她一直抱着两个心愿,一是得到拓的原谅,与他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一是举办个人画展。但现在看来,这两个愿望将永远都无法实现了。

梁穆淳静静打量着她,容色清丽,清新脱俗,身上的落漠与哀伤让他感到一丝心疼,到底什么事让她困扰与伤心?谁竟然舍得让她难过?他情不自禁地朝她伸出手,说:“我叫梁穆淳,请问可否交个朋友?”

思雨回过神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见她如此反应,梁穆淳俊脸闪过一丝尴尬,木讷地说:“对不起,我唐突了。”

“不...不是这样的。”思雨急忙出声,“是...是我太过惊喜,想不到会有这么出色的人如此待我。”

梁穆淳一听,低落的心又跳跃了起来,“你过奖了!”接着看了看她右手虎口和右手中指的笔茧,继续说:“你的画技,肯定比我好。如不嫌弃的话,你可以拿画来我这里摆。”

“我......”思雨又是一阵惊喜。可惜,六年来,她总是在画濯拓,其他的画,根本就没有。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在我这里当场画,里面有间画室,颜料齐全。”仿佛看透她的心,他理解地说。

“我真的可以在这里画画?真的可以在这里卖画?”沉闷的心情首次愉悦起来。

梁穆淳微笑地朝她点了点头,说:“画卖出去后,我们可以按分成,我三你七,这里所有东西你都可以用。”

“没问题,没问题!”其实钱是其次,最主要是可以展现自己的作品,虽然只是个小小的画廊,但对她来说已经够了,这也算是勉强圆了自己的心愿。

“那你想现在开始呢?还是明天?对了,请问怎么称呼?”

“呃,,对不起。我叫沈思雨。我想现在就开始,可以吗?”

“当然可以!”看着这张绝丽的娇容终于露出生气,梁穆淳内心又涌上一阵阵高兴,不假思索地应允她,接着带她朝里面的画室走去。

[卷二 六年后 心碎篇:第九章 佯装不知]

宽敞气派的会议室里,大家噤若寒蝉,战战兢兢地看着坐在中间位置上、面若寒霜的男人。以往的会议上,他即使一片冷漠,但起码好过像今天这样暴躁如雷,哪个稍微说错话或者小声一点的,都要遭受到他的轰击。

濯拓环视着众人,黑眸时不时地盯着眼前的手机。昨天晚上,他几乎找遍整个市区,都不见她人影,直到凌晨六点,才疲惫地回到家,粗略梳洗后,留下一张纸条给她,便匆忙赶回公司,举行这个重要会议下部电影的女主角最后人选。

“总裁,结果都出来了。”对于他的失常,张天鸣也深感纳闷,但还是硬着头皮与他说话,谁叫自己是他助理。

濯拓回过神来,平淡地问:“结果怎样?”

“大家一致认为,八号的李皓月获胜!”

濯拓看了看他,问:“那你觉得呢?”

“八号李皓月,形象非常符合我们新片的女主,而且,她的演技还算可以,只要我们多加提点,应该没问题。”

“OK,那就她吧。明天把她约来,跟她说一下具体事项。散会。”一直以来,张天鸣在选拔演员方面有独特的慧眼,协助过他不少,故他相信他的眼光。

大家暗暗舒了一口气,恭敬地对他道别,接着纷纷走出会议室。

“天鸣,下午还有什么重要约会吗?”待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濯拓问。

“下午两点至三点,约了万事可乐的总经理谈您的续约事宜;三点至四点,与天虹唱片公司谈下一个专辑的发行;四点至六点,应邀参加泰正集团李董事筹办的拍卖会。”

“打个电话给李董事的秘书,说我有突发事件,不能参加。另外,明天给李董事选副国画送过去。”

张天鸣惊讶了一下,总裁平时的约会都经由他安排处理的,据他所知,并没什么突发事件;而且,总裁一直很重视李董事的邀请,想不到这次竟然爽约。到底怎么回事?

“天鸣----”濯拓眉头微皱,唤了一下正在发呆的他。

“呃,,对不起,总裁,我现在立刻去办。”说完朝他轻轻一鞠,走了出去。

会议室恢复安静,濯拓斜靠在软皮大椅上,抬头仰望着天花板上吊灯,不知所思。接着,抓起桌子上的手机,拨出她的号码,可手机还是呈无人接听状态。他低咒一声,把手机狠狠地甩在桌子上,起身走到窗边,俯视着外面的景物。

悠闲宁静的画室里,大约十来平方米,正中放着一张长方形木桌,上面摆满各种画具与颜料。桌子旁边立着一个画架,沈思雨满脸认真,紧紧盯着眼前的水彩纸,右手不断挥动着。大约一个小时后,一幅色调明快、清新淡雅的水彩画展现在她面前,她着迷地看着它,娇容一片满足与欣喜,盈盈水眸洋溢着兴奋,粉嫩的红唇微微扬起。

踏进画室的梁穆淳,见她一副沉醉的样子,脸上也不自觉地涌上一丝笑意,悄悄走近她,伫立在她身后,静静看着架子上的画,心底暗暗叫绝。

思雨从画中回过神来,见到梁穆淳正在看着自己的画,便感到一股不自在,讷讷地说:“献丑了!”

“不,画得非常好,简直超出我的想象。”他注视着她,认真地说:“思雨,你的画功真的很好。我想,这画一挂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就被人买走了。”

从他真诚的表情,知道他不是在说奉承话,她内心一阵欢喜,迟疑地问:“是吗?”

梁穆淳肯定地点了点头,“绝对属实。看来,以后我坐着等收钱好了。”

思雨脸颊微微发热,羞赧地说:“你…过奖了。对了,那个颜料差不多用完了,你通常都在哪里买的,我准备去添些回来。”

“一向都是在华汇广场那个专卖店买的。我明天正好打算去进货,不如你跟我一起去。”

“这样吗?好!”

“明天上午十点钟,行吗?”

“好!到时我们直接在那里碰面。”很久没买过颜料,有他的陪伴,思雨当然高兴。

接下来,思雨又画了一幅,然后帮他招呼客人,一直到下午四点才离开。此时的她,心情已没之前那么凝重与悲伤,与穆淳拜别后,便踏上回濯拓住处的路。

濯拓一踏进屋,便全部角落都寻了一遍,可仍然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他心情变得更加阴郁。一阵开门声,让他惊喜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奔了过去。

思雨一推开门,见到站立在门后的濯拓时,鄂了一下,接着微笑地说:“你回来了。”

濯拓紧紧盯着她,好久才问出:“你昨晚哪里去了?”

“我…突然接到朋友的电话,她发生一些事情,我去了她家,一直陪她到现在。”思雨吞吞吐吐地说,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看到他与别的女人做那种事。

听她这样说,濯拓心里顿时涌上一丝不悦,她明明见到自己与其他女人欢爱的,她不是应该兴师问罪、大发醋意吗?她干吗要撒谎,干吗故意忽略?

“对不起,我没来得及带手机,所以通知不到你。”被他炙热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她急忙从他身边穿过,怕他再继续探究下去的话会擢穿自己的谎言。

可是,她刚迈出几步,左手便被他拉住。她颤了一下,不敢回头,就那样伫立着。

濯拓也没说话,只是紧紧拽住她细小的手臂。

直到电话声响起,才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濯拓终于放手,走回沙发上,拿起电话。

思雨趁机迅速跑开。回到卧室,她脱去身上这套已经穿了两天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上干净衣服时,房门猛然被推开,一个高大颀长的人影闪了进去,冲到她身边,紧紧搂住她,还把头埋在她雪白的胸前。

思雨挣扎了一下,说:“拓,我要去煮饭了。”

濯拓不但没放开,反而搂得更紧,另一只手移到她背后,轻轻挑开她胸罩的扣子,一对雪白丰满的乳房立刻弹跳而出,两片薄唇速不及待地含住其中一颗粉红色草莓,宽厚结实的大手用力揉搓着另一边。

思雨惊呼出声,一边挣扎一边叫着:“拓,不要。”

他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似的,舌头继续舔弄着。

身上传来的一阵阵酥麻感让思雨颤抖不已,正当她准备迎合他的时候,脑里突然闪过一幕,她感到一股恶心,使尽全力,推开他。

濯拓疑惑地看着她,说:“雨儿”

天,又是这种口吻,每当听到他这样叫自己,她都无法招架,但脑里依然不断充斥着昨天看到的那幕,于是,她硬下心来,别过脸不理他。

“雨儿,怎么了?难道你看到什么?想到什么?”濯拓再次搂住她,低声说:“给我,好吗?”

对上这双深邃漆黑的眼眸,看着这张复杂神情的俊颜,思雨无法猜到他现在想着什么,她只知道,不能让他发觉自己见到他与别的女人欢爱的画面,她努力忽略去脑海中的恶心画面,双手终于缓缓移到他身后,环住他结实的腰腹。

她的反应,让濯拓高兴不已,他兴奋地伏下头,继续刚才没完成的动作。一会,横抱起她,朝大床走去。

接下来,房里便传出一声声浅浅的呻吟,与男子粗嘎的喘息低吼交织成一曲抑扬顿挫的完美乐章。

[卷二 六年后 心碎篇:第十章 疯狂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