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点头道,“还有记载说,人有三魂六魄,得离魂症的人两魂六魄游离体外。若是这一种,怕是那什么合魂丹之类的,就不好用了。”

“那该怎么办?”早已经没了耐心听他们讨论的肖冬阳有些急了!“你们倒是说说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父王,她现在到底是不是离魂症?那有没有什么舒魂丹之类的,先给她服下?说不定就会有效果呢?”

白云潇沉思了一下,道,“你先别急!我先与王爷商量一下再议。”说着,自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聚气丹,先喂她服下。暂时可是护住她的心脉。另外,再派人去准备一些阿胶,若是她服不下,就用刀剁碎了,再用温水泡了给她服下。她刚刚生产完,严重的失血过多。若非是先前有王爷的益血丹,怕是这会儿。”

白云潇止了声,没再继续说,而是和凌王一起出了大殿,商议方子去了。

凌王妃看着女儿那白的几乎是透明的脸色,心疼的几乎就是快要窒息了!怎么办?

这会儿,不止是他们着急,荣华也着急!不知什么时候,她就看不见了前世的哥哥,也看不到别人,一直是被一团白雾给困扰着。无论是怎么走,都是摆脱不掉这些白雾!

“为什么?你们走开!我要去找哥哥!我的孩子,我的夫君。你们走开!不要再跟着我了。我要回去,回去。”

荣华四处乱走乱撞,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整个人,无助,而又急迫!终于,似乎是累了,动不了了,有些颓败地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的白雾,仍然是浓浓的,不见分毫的淡去。

“为什么?老天爷!你既然是给了我重活一世的机会,为何不肯让我过的圆满幸福!我死了不要紧,哥哥怎么办?我那刚出生的孩子怎么办?我,我甚至是还不知道,他是男是女!苍天哪!如果你真的有灵,就睁开眼睛看看我!让我回去吧!求求你了。让我回去吧。”

“哭过,笑过,悲过,喜过,苦过,悦过。你的重生,已是给你最大的恩典了。如今,不如归去。尘归尘,土归土。奈何桥上,你们自会重逢。”

一道苍老中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的声音传来,荣华呆了呆,“是谁?是谁在说话?你出来!出来!让我走!求求你了,让我走!别让我离开他,求求你了!哥哥两世的苦难,竟然是都不能换回我一世的幸福吗?苍天,你不该如此不公!”

没有人回答她,不过荣华就是知道,他就在自己的周围,一定在!她甚至是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声!他的沉默,是不是表示,他也在犹豫呢?

荣华再接再厉,哑着嗓子道,“我知道,能重活一世,已是上天对我的恩德,能让我寻回亲生父母,已是厚待于我了!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我的哥哥!他两世凄苦,只愿我能好好儿的活着!可是苍天,你为何如此待他?我若是死了,他便是不能赴死,可是与死了又有何区别?不过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活着与死了,有何异?”

好一会儿,那道苍老沉稳的声音,再度传来,“因果循环,天理昭昭。生生世世,死死生生。人皆有一死,你又何必强求?”

“不!不是的!一定不是这样的!你骗我!你既然是能让我重活一世,为何不能让我再回去与哥哥再续前缘?你到底是神,还是魔?若说你是神,你为何要如此狠心,拆散我与哥哥?若说你是魔,那你为何又要给了我重活一世的机会?你这样,不仁不恶,是何道理?”

荣华似乎是听到了一声浓重的叹息声!就在荣华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脑子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下,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年后,承乾宫。

“皇上,小皇子被太上皇抱去他的流泉宫了。说是要让小皇子陪他几日。”苏嬷嬷回道。

肖冬阳点点头,不甚在意,“随他吧。他一个人也是闷的慌,这会儿,父王和母妃去了青州,也没人陪着他说话了,这才想着打小孙子的主意了。由着他就是。只是吩咐人仔细地照看着,千万别出了什么差错。”

“是,皇上。”苏嬷嬷笑吟吟地回了,便恭身退下了。

进了寝殿,肖冬阳四处打量了一眼,有些不悦道,“娘娘呢?”

“回皇上,娘娘听宫人们说御花园的莲花开了,便带了人去赏莲了。”

肖冬阳一听,便急的大步出了寝殿,直奔御花园了!这会儿的天气如此炎热,去什么御花园?怎么就不知道让人备了冰盆在屋子里头好好地待着呢?

“娘娘,您快别往那儿走了,小心再掉下去。”如意劝道。

“我没事。你是不知道,这荷叶可是好东西呢!可入药的。”荣华坐在了一艘小船上,终于是成功地采摘了一片她自己以为比较完美的荷叶。

“娘娘,您采这么多的荷叶做什么用呀?若是要荷叶粥,也不必自己亲手来采呀。”

“你懂什么?我今日要亲自下厨,为冬阳做荷叶蒸鸡,和荷叶梗米粥。夏日里用这个,对身体好。冬阳这阵子忙于国事,我看他可是清减了不少。”

如意撇撇嘴,“娘娘,奴婢看着皇上可是精神的很呢!也不知道是谁早上都起不来床呢。”

荣华听了,面色微红,瞪了如意一眼,佯怒道,“你个死丫头,倒是越发的大胆了!我看哪,待会儿就跟冬阳好好商量商量,何时将你给嫁了!”

“娘娘舍得吗?”如意也不怕,中介涎着脸笑道,“娘娘,这天气炎热,还是就先弄这些吧。反正您今日也是用不完的。万一您再中了暑气,可就麻烦了。再说了,您何必要亲自来弄呢?让皇上知道了,又该心疼了。”

荣华淡笑不语,让人将小船往岸边划去了。

待肖冬阳到了御花园的时候,被人告之,皇后去了御膳房。肖冬阳听说她在那儿,也就不急着过去了,想来应该是她今日心情好,想着亲自下厨了。

终于,肖冬阳在荣华期待的目光下,吃的饱的不能再饱时,荣华有些试探性地问道,“怎么样?可还能入得了你的口?”

“荣华做的,自然是最好的了!”

“冬阳,我们的墨墨如今也有一岁了,我想出宫去看看歌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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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医药新政!

一句话,原本还是温暖如春的一张俊颜,紧接着就变了脸!阴沉地像是要下雨一样,“不成!你的身子才调养的差不多了,哪里也不准去!”

荣华撅了嘴,嘀咕道,“什么才调养的差不多了?分明就是一直晚上累着人家才是!”

肖冬阳是什么人,荣华的嘀咕声,怎么可能躲的过他的耳朵,有些失笑道,“你这丫头!墨墨还小,你真舍得将他一人扔在宫里头,自己去外面逍遥?”

“那我们带上他?”显然,荣华是误会了肖冬阳的话了。

肖冬阳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地揽了她的腰,低声在她耳边道,“荣华,墨墨还太小,才刚回走路没多久呢,你真的放心带着他出宫?你就不怕那西凤王会对咱们的儿子不利?再说了,我都一直累着你了,可是你还有心思想着去外面,可见,为夫的努力,仍然是不够呀!”

荣华听了,立时脸就红了起来,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你这个人!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你!你瞧瞧你还有一丝一国之君的样子吗?”

“没有就没有!在自己的妻子面前,讲什么威严?”

荣华看自己的想法落空,也是有些无奈,小小的失望了一下后,就被肖冬阳给哄的转到了别的事情上。

“太医院已经按照你先前说的法子开始准备了,何夫人这会儿,怕是和太医院的院判都在等着你了。走吧,我陪你一起去听听。”

荣华一听这个,立马就又有些兴奋了。自己先前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征得了肖冬阳的同意之后,便吩咐了何夫人和高院使先去离京城最近的青州去做试点,这会儿,想来是来禀报他们的成果了。

“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何夫人与高院使齐齐跪了。

“平身吧。高院使,青州那边儿,试行的如何了?可有什么收获?”

“回皇上,在青州建立的官方医署,已经开始正常地运转了。另外以前太医院学生由医户子弟选入,称医丁,学习三到五年,每季考试一次,三年总考,成绩合格者送礼部选用。按照娘娘的吩咐,选上的,留在太医院,没有选上,成绩合格者,则是直接就派往了青州的医署。按照娘娘的意思,是每年都有新人入太医院学习,每年都有总考。今年总考成绩优异的三名医丁已是被赐予了正式的太医院的医士身分。而其它成绩虽不是太好,却也合格的十二名医丁,已是全数派往了青州。”

何夫人接过了高院使的话,道,“青州太医署的最高官员,为太医令。总管青州医署的所有事务。其中也包括先前太医院派往青州的官衙的官医,一律归其调配。并不受青州的知州所辖。”

肖冬阳听了,有些不太明白,“荣华,这官衙里头的医官,若是不受知州管制,岂不是大为不妥?”

还不待荣华解释,就听何夫人笑道,“回皇上,刚刚微臣说的,只是每三年一度的医官调派,并非是在职期间,也由当地的太医令来管制。”

肖冬阳这回听明白了,点点头,“这倒是个好法子!那关于青州官方医署的一些诊治费用又是如何?”

“回皇上,官方医署,一般情况下,只接收家中有入伍当兵的家眷看诊,费用也比民间的一些医馆要低。其它的,暂时还未正式推行。”

肖冬阳一听,荣华这是在为自己做好了后援的准备呢!这当兵入伍的,大多是年轻的壮丁,家中一般都会有年迈的父母,荣华这个法子一推行开来,那么,那些在前线守卫边关的将士们,心中岂能不暖?荣华此举,这是要让他们知道,他这个皇上,没有忘了他们,一直在惦念着他们呢!

“这个法子好!荣华,你可是帮我解决了一个最大的后顾之忧呢!”肖冬阳眼中的兴奋和激动,可不是假的!这个法子一推行,既是鼓励了百姓们要入伍当兵,同时又是解决了一些普通百姓们看病难的问题。虽然是还只是试行,而且,也只是推行了一小部分,可是它的优势和对北梁的安定来说,可是意义非凡!

“冬阳,这才只是一小部分呢。我原本的计划,还多着呢。何夫人,那这官方的医署在青州推行后,效果如何?”

“回娘娘,一开始,门庭稍有冷落,毕竟北梁自开国以来,从未有人实行过这个法子。而且,自古以来这官医,一直是以医官,不医民的。所以一开始,百姓们有些不太能接受,以为是在骗他们交银子。不过,等有人试过之后,这医署的名声便开始传了出去,如今,已是好了许多。而且,正如娘娘事先所预料的,来医署看诊的,大多都是一些老人!”

荣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止如此。单凭医署和官医的能力,还是太过薄弱了,而且,这医署若是一直如此,那么于北梁的财政来说,可是一项极为巨大的耗费。所以,咱们还是要尽快推行第二步。”

“第二步?荣华说的可是指的与药商的合作?”

“正是,冬阳,咱们皇室的用药,一般都是皇商才有资格供应的。这样,咱们就与那药商达成一顶协议,咱们的采购量远远大于任何一家药行,所以,我们要想法子,将这药材的成全拉下来!你也曾经经营过一阵子药行,你也明白,这里头的利润有多大,而且,还有掺假、以次充好等等。”

肖冬阳点点头,荣华说的没错,以前他做这药材生意时,也是摸清了一些门道。这药材的利润大不说,而且,这里头的一些弯弯绕,还真是不少!毕竟,你买首饰可是还还价,买吃的也可以还还价,可是买药,还真是没有见过还价的!

如今荣华这样一说,他也很快的明白过来,若是按照荣华说的,他们的所有药材,由太医院出面统一采购,这个量,可是大的惊人!那么,这价格,自然也不是一般的小商铺能比的!如此一来,药材成本降了下来,那么,这官方的医署,虽然是说可能赚不了钱,可是至少,也不会赔钱了!这样一来,于国库也就少了些压力,而且,还能激励那些远在边关的将士们,安定北梁的子民,让他们知道,北梁的百姓是最享福的!

“那好,此事就交给高院使尽快去安排。”

“是,皇上。”

“何夫人,关于先前咱们讨论的那些民间的大夫,您可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回娘娘,微臣以为娘娘先前提出的就已经是很好了!微臣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了。民间习医者,令其学习《内经注释》、《伤寒论》,医理精通者,呈报巡抚,发给证书赴太医院考试,成绩优良者授以吏目、医士。微臣粗略估算,最多三年以后,我北梁的所有民间医者,皆是要有朝廷发放的正式的文书,方可行医。因为我北梁国大,所以,三年的时间,在微臣看来,已经算是短的了。”

荣华紧了紧眉,有些不满意道,“师父,这个话,怕是本宫不能认同了。”荣华突然就改了称呼,将一直站在那儿的高院使给吓了一跳!虽然是早就知道了这何夫人是皇后娘娘的老师,但是显然没有想到,现在已经尊为皇后的她,竟然是还会当众称何夫人一声师父!

“诸以毒药药人及卖者绞,即卖买而未用者,流二千里;若堪以杀人者,虽毒药可以疗病,买者将毒人,卖者不知情不坐。师父,这是我北梁关于这医药之上的一些律法。卖毒药之人,假药之人可恶,那些个在民间招摇撞骗的江湖游医、野郎中之流,则更是可恨!您曾说过,医者,父母心。师父,若是这行医之人,连最起码的一些个医德和基础的医术都没有,岂不是害人匪浅?所以,最多两年!”

荣华稍顿了一下,面色冷凝肃穆,“而且不止如此!民间的医者,每隔三年,便要进行一次考核,若是不合格者,将取缔其行医资格。只有如此,才能使他们更加务实地学习医术,而非只是为了一己虚名,反倒是傲慢怠学了!最多两年,本宫希望北梁的所有民间医者,都是得到了朝廷的认可的!同时,还要将此令尽快地颂布出去,让百姓们都要知道,没有行医文书的医者,一概都是不可信的!”

肖冬阳默然了!荣华这个法子,既是严格了北梁,甚至是现在西凤和南昊都不够健全的医药制度,同时,也是对北梁子民们的一种人身保障!有了行医资格的大夫,才可以开医馆,才可以授徒。这道法令只要是一颁布出去,那么,这北梁上下,定然是会因此,而大受震动!

肖冬阳没有想到荣华竟然是为他考虑的如此周到细心!这看似不过仅仅只是医药上的一些变革,可是从长远的方向来看,荣华的这一举措,绝对是利国利民,且是名垂青史的一件大好事!

人人都道荣华以前是一位心怀百姓,仁慈心善的一位名医,当初在西凤的彰南,她肯为了数万的百姓而亲身试药,便已是让天下百姓为之倾慕,这会儿,若是此举再一推行,那么,荣华,势必会更得天下百姓的拥戴。想想现在朝中一直有劝谏他立妃纳嫔之事,肖冬阳的眉梢微挑,只要是荣华得了天下百姓们的爱戴,那么,什么善妒不善妒的,百姓们,才不关心这个呢!

“来人,迅速传旨,吩咐所有太医院,极其相关之人,火速配合高院使和何夫人推行医药新政!并且,诏告天下,此举,乃是皇后娘娘,一力主张推行。”

“是,皇上。”

荣华有些吃惊,她想出这些来,可是纯粹就是站在了医者的角度上去想问题,当然了,能为肖冬阳解忧,她也是想到了一些,可是她是真没想过要让肖冬阳这自己给推出去呀!毕竟,自己也只是后宫的女子,不可随意干政的!

似乎是看出了荣华心中所想,“无妨!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再说了,这无关军务,只关民生。你本就是医者,而且以前还曾是西凤的右院判,又曾得西凤的百姓推崇,以身试药,这样的你若是都没有资格说这些,那天下,谁还有资格?”

何夫人也是劝道,“娘娘此举,足以说明娘娘仁慈善良,心怀百姓。我北梁能得娘娘为后,实在是北梁百姓之幸!亦是我北梁之幸!”

何夫人的话,显然是愉悦了肖冬阳,“何夫人说的好!高院使,这采购之事,就你来主司负责,何夫人因为曾是皇后的师父,而皇后的一些亲戚,也在经营药材生意。这样,就不让何夫人协助于你了。你在太医院,另外再选人协助就是!务必要做到公平和公正。”

“是,皇上!微臣遵旨。”

肖冬阳拉着荣华的手出了勤政殿,“要不要去看看墨墨?”

肖冬阳蹙了眉,“不要!那个小家伙,一见到你就不撒手了。不成,难得今日父皇将他给拐走了,不如咱们就出宫走走?”

“你不是说我的身体尚未大好,不宜出行吗?”荣华很不给面子的,拿他先前的话来顶了他一句。

肖冬阳却是不以为意,“先前我说的是远行,咱们只是出宫走走,算不得的。我让人尽速去准备一下。顺便带你去吃好吃的!”

荣华点头应了,其实自她生产后,到现在已经是一年了,她可是一次也没有出过宫呢,这会儿,听到了肖冬阳的建议,心里头可是雀跃的不行!只不过,为了不让肖冬阳太有成就感,所以面上强作镇定,不愿意表现出来罢了。

二人换了衣裳,乘坐了一辆外表看起来不甚起眼的马车,只带了为数不多的侍卫随行,荣华知道,这暗处,肖冬阳还不知道布置了多少的暗卫呢!

两人到了繁华一些的街市,便先后下了马车,手拉着手走着,荣华戴了帷帽,肖冬阳则是一袭淡蓝色的长衫,并未戴面具,二人倒是神情悠哉!

番外九流言蜚语

“荣华,累不累?我们去前面的那处茶楼歇歇可好?听说,那家茶楼的茶点做的甚是不错,咱们也去尝尝?”

“好呀!”荣华毕竟是一年多没有出宫了,看哪儿都觉得新奇。这一年多来,北梁在肖冬阳的治理下,更是日渐繁华,这盛京为京都,自然是更加地突出。

二人到茶楼里,并没有上什么雅间儿,而是就在一楼寻了一处不显眼儿的地方坐了,一人要了一杯菊花茶,又要了几样茶点。雷天等人自然是就坐在了离他们最近的几张桌子前,方便保护两位主子。

“荣华,来尝尝,这是有名的一种茶点,名为消灵炙。原是宫里头皇室专用的一种茶点,不过,后来哥哥登基,觉得这样的美食,天下间却只允一人而用,着实是有些遗憾了。所以便下令在京城开始推广了。这是一种很特殊的食物,它用料只取羊腿肉的四两,也是最精华的部分而制成,它适于贮藏,虽往署毒,终不败臭。”

荣华原本看着这盘子里的东西这样好看,被摆成了一幅太极八卦的图案,有些想尝尝了,可是一听肖冬阳说这是用羊肉做的,马上就没有了食欲。摇摇头,一脸嫌弃道,“我不要吃!我原以为是素食,没想到这里的茶点竟然是肉食的!不要!我还是让掌柜的上一些话梅之类的好了。”

“荣华乖,你忘了何夫人先前是如何叮嘱你的了?而且你自己也是医者,应该知道你的身体多用一些羊肉是好的!若是我想要骗你,直接不告诉你,你不也就吃了?来,先尝一小口,这个没有膻味儿的。”说着,肖冬阳便真的拿起了一个小麻饼,往里面加了一些馅料送到了荣华的嘴边,再次轻哄道,“来,听话。你先尝尝,若是不好吃,咱们再换一样就是。”

荣华是真的不想吃,可是一看到肖冬阳那有些期待的眼神,也知道这羊肉是好东西,自己该多用一些的,无奈,只好是闭了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咬了一小口。

肖冬阳看她终于肯吃了,心底里自然是高兴的,何夫人说过,荣华的体质偏冷,比较适合多用一些羊肉。他自己也注意到荣华到了秋冬季节,极容易出现手脚冰冷的状况,一开始时还不以为意,以为不会武的女子,皆是如此,后来荣华生了孩子之后,才跟何夫人恶补了一些个常用的医药知识后,才明白过来,原来荣华是体虚,也并非是所有女子,都是如此的。

只是荣华向来不爱吃肉,这宫里头的御膳房,是想尽了法子让她来多用一些肉食类的,特别是羊肉,可是她偏偏是吃不下!自己又不忍心逼着她,看她用个膳都是极委屈的,所以,每每也总是想法子哄着她用。哪怕是每次只能用一点儿,肖冬阳也是高兴的,至少,比一点儿也不吃要好,不是吗?

“哥哥,我可不可以不吃了?”

看着荣华一脸委屈的样子,肖冬阳的心就软了!每次只要是荣华想要撒娇了,就会叫他哥哥,让他想狠也狠不下心来!谁让自己当初骗了她那么久,始终是觉得亏欠了她呢?而荣华也正是抓住了他的这一弱点,每次不想吃东西,或者是有事要求他的时候,便会改口唤他哥哥。

“荣华乖,这样吧,这小麻饼这么小,也不过才寸许,你就吃完这一个,好不好?哥哥答应你,只吃这一个!等用完了茶点,咱们再接着去逛逛。”

荣华本来是不想吃了,可是一想到哥哥答应了自己待会儿还可以再去接着逛,不会急着回宫,她的心又有些犹豫了。咬咬牙,一幅要受刑的样子,道,“好吧!就吃这一个!哥哥也不可以多吃,现在可是夏季吃多了羊肉也是不好的。”

肖冬阳点点头,又拿着那装好了馅料的小麻饼喂了她几口,总算是勉强吃完了。

不一会儿又上了一道茶点,荣华这次瞪大了眼睛,“哥哥,这是小天酥?”

“嗯,不错。”肖冬阳说着,夹了一小块儿放到嘴里尝了尝,然后点点头,似乎是颇为满意,“来,你也尝一块儿。”

荣华有些不太相信,微微往后爽了一下,目光中有些怀疑道,“哥哥,你没有骗我吧?”

“怎么会?宫里头的小天酥都是用鹿肉做的,这外面茶楼里用的,我吃着倒像是鸡肉。来,你尝尝。”

荣华这才伸过头去,轻咬了一口,慢慢地嚼了,点头道,“嗯,真的不错呢!”

“来,喝杯茶,待会儿再出去,别再渴了。”

两人在这里倒是腻腻歪歪地,看的一旁的雷天等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幸好是他们离的近,围在主子周围的都是他们自己人,两人间的对话若是让外人听到了,只怕是会说他们有伤风化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荣华自始至终都没有动筷子。除了喝茶是自己端起来的外,其它的吃食,都是肖冬阳拿了筷子,或者是勺子喂她用的。

二人因为进了茶楼,所以荣华便摘了帷帽,肖冬阳则是根本就没有戴面具。这样的两个人,自然是在茶楼里头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只不过人们看二人的装扮虽然是低调,可是那身上穿的面料,还有身上的配饰,绝对不是凡品,所以,倒也没有人敢上前来打扰他们。

“你们听说了吗?那春香楼的头牌姑娘华香,竟然就是以前辽王府的一位庶妃呢?”

“怎么可能?你快别胡说了!那辽王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去青楼为妓?”

“什么呀!那位丽庶妃早就被王爷给休弃了,听说,是因为她得罪了辽王妃,所以才会被辽王赶了出去。不过,听说当时辽王还是给了银子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位丽庶妃,竟然是去了春香楼为妓!”

一位打扮较为体面的公子道,“你们说的都不对!我告诉你们吧,那位华香姑娘的确就是以前辽王府的一位庶妃。只不过,那位丽庶妃生性好妒,而且还想着谋害辽王妃,所以才惹恼了辽王,被辽王爷赶出了辽王府!而且,那位丽庶妃,还隐瞒了自己的出身,本就是一个低贱的歌姬,如何能配得上庶妃的名分?这事儿,太上皇和当今皇上也是知道的。听说,还是太上皇亲自斥责了辽王,辽王这才将人给赶了出去的。”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那位华香姑娘的人品很差?”有人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这个嘛!人长的倒是不错,不然,也不会成了春香楼的头牌!不过,听人说,她竟然是四处攀污咱们皇后娘娘,说皇后娘娘是天煞孤星,还说咱们皇后娘娘与西凤王不清不楚。这话,是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说的,听说就是因为太上皇听到了这个,才勃然大怒呢!”

“这个华香姑娘还真是个贱人!咱们皇后娘娘那么好,她怎么竟然是想着往娘娘身上泼脏水?”

“就是!不过,这些都是皇室秘辛,不是咱们能够私底下议论的。来,喝茶喝茶!”那位体面公子有些讪笑道。

这话自然是被肖冬阳等人听到了,荣华没有武功,耳力自然是不及他们,也只是隐约听到了一些关于什么庶妃的,猜测着是在说刘丽华,不过,其它的,倒是没怎么听清楚。

而肖冬阳听了之后,眸底则是明显一沉,而雷天等人的脸色,也是稍变了变!这是什么人在暗地里败坏娘娘的名誉?分明就是在借着刘丽华之口,来打击娘娘的!

肖冬阳不动声色,只是往雷天的方向看了一眼,雷天会意,冲着门边打了个手势,便再度低头喝茶,只是那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了那位穿着还算是体面的公子的身上。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便看到那一桌先前议论的热闹的人离开了,雷天扬了扬眉,便见门口有两名便装的侍卫跟了上去。

“哥哥,刘丽华现在在春香楼?”荣华大概是猜出了些什么。

“嗯,不过,她可不是我送进去的!是辽王的手笔。”

“辽王?想来,他对这个刘丽华,也是恨之入骨了!毕竟,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自己宠爱的女人带给他的背叛!”

“你说的对。大皇兄本来是已经有了放弃皇位的念头了,可是若不是刘丽华听从了独孤海的意思,给他下了药,他又怎么会突然间变得有些狂戾,迷失了本性?说到底,还是刘丽华和独孤海二人联手设计了他,害他从此,一蹶不振了!”

“哥哥,刚才还听到他们说什么皇后,不过我听的不太清楚。可是说我什么了?”

肖冬阳摇摇头,又端起了茶壶给她续了茶,“没什么,民间议论皇上皇后的,还能有什么?左不过就是我这个皇上如何将你这个皇后给宠的没边儿了呗!”

荣华听了,也是抿唇轻笑,“倒也是!像你这样宠爱一个女子的帝王,还真是不多见!看来,我应该是要学着知足了,不能再总是对你使小性子了!否则,万一哪天苦恼了你,你不要我了,可怎么办?”

番外十独孤父子!

肖冬阳没有多说什么,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又陪着她逛了逛,回宫了。

这天晚上,肖冬阳倒是没有缠着荣华闹腾,许是知道她累了,便早早地陪着她在床上躺了,看她睡熟了,才起身到了御书房。

“参见皇上。”

“起来吧,说说都查到了什么,最好是别让朕失望。”

“回皇上,属下查到了此事与刘丽华并无多大关系,显然是有人在刻意利用了刘丽华的身分,四处散播对娘娘不利的谣言。”

“对娘娘不利吗?朕看倒是未必呢!那人显然就是想着坏了荣华的名声,再引起朕的不满,那么,朕与荣华之间,日子久了,定然就会生了嫌隙,再说了,这事情若是闹大了,那么,就是父皇,也不能不管了!这样一来,荣华的处境就不妙了。”

“皇上,您的意思是?”

“除了他,朕还真想不出谁还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破坏朕和荣华的关系的!独孤海,朕看在当年你对荣华照拂有加,后来又是冒着惹恼西凤帝的风险,盗出了莫连香来的份儿上,已是对你再三的宽容了,不想你竟然是如此地不知趣!也罢!你既然是不识趣,那么朕也就没有必要再给你留什么面子了!通知血盟十八煞待命。”

“是,皇上。”

肖冬阳说完,自龙案的抽屉中,取中了一张名单,“这些可都是独孤海的心腹,交给血盟十八煞,朕希望他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朕收到,他们已经去了地下的消息。”

“是,属下遵旨。”

“还有,将这些人的人头,都给朕想法子送到西凤太子的东宫去!朕要让他知道,他与朕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让他找补回来的。”

暗卫的面色不变,对于这样的皇上,似乎是早已习以为常了。事实上,除了在皇后的面前,皇上会是一副温润的样子外,其它时候,都是给人凌厉肃穆的感觉的!

三日后,西凤,太子东宫。

天还未亮,独孤海便被一道极为尖锐的惊叫声给惊醒了。略有些不满,掀了被子,只着中衣,到了外殿,“怎么回事?”话落,眉心更紧了,因为他闻到了这屋子里的空气中飘散着的淡淡的血腥味儿!

“参加殿下。”

独孤海不语,只是看向了一旁的管事太监。

“回殿下,刚才奴才们在这殿门外,看到了十几颗人头,而且,都是追随殿下左右之人。”

独孤海听了,先是一愣,便急步出了大殿,果然,入目的,便是十几颗带血的人头。独孤海的眸子阴沉无比,紧抿了唇,整个人的脸色都是有阴沉地像是要下雨的天空一般!身后的一些的随侍们,无一人敢近前,倒不是多么畏惧于这些人头,主要的,是畏惧于他们自家主子的那一身狠戾之气!

几乎就是在看到这些人头的一瞬间,独孤海便已经是确定了这些事情是谁做的!好狠的心,好毒辣的手段!这分明就是警告自己了!这些带血的人头,既然是能送进了太子东宫,那么自然也就能送进自己的寝殿!独孤海难以想象,若是早上醒来,不是这些宫人们先看到了这个,而是自己一睁眼,先看到了这些,会是何反应?

“好!好!好!”一连道了三个字,独孤海竟然是轻笑了数声,“好一个肖冬阳!你还真是心狠,竟然是杀了孤这么多的心腹爱将,只为了来警告孤?好!肖冬阳,看来,孤还真是低估了你了。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北梁治理的如此有序的人,怎么可能会简单?只是,想不到,你竟然是能做到如此地步!好!好的很!”

独孤海撩袍转身进殿,吩咐人将自己其它的心腹爱将们都召进了宫,让他们都亲眼看到了这东宫血腥恐惧的一幕!

“你们都看到了,那些人能将这些人头送到东宫来,就说明了孤的身边儿,定然是有他们的人,此其一!其二,东宫的守卫如此松懈,竟然是可以任人来去自如,谁知道,这一次,送进来的是这些下属的脑袋,下一次,会不会就是从孤的东宫里摘了人头出去?其三,事情已然是很明显,就是这些日子,孤在帮着父皇推行新政,惹恼了某些人,惊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才会引得他们致此,这是想着要恐吓于孤吗?”

独孤海简简单单地几句话,便是让底下的人个个儿大气儿不敢出,而且还各自抹了抹额头,显然是被太子的这番话给镇住了!太子说的没错,这些人能在东宫里来去自如,这还了得?万一再是来行刺殿下的,那岂不是?只是这样想一想,这些大臣们便已经是个个儿有些胆战心惊了!

“启禀殿下,此事,微臣定会全力查明,尽快再来回复殿下的。”

“回复?你拿什么回复?孤要的不是回复!是实际行动。今日本该是休沐,那就明日早朝,孤要看到孤想看的奏折!要听到孤想听到的话,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