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多写完三张,哪怕是写废了,她的身体也支撑不住了,一定要松快一下,拳打脚踢的做完一套空手临书才能恢复一些精力。

快到晚餐的时候,香茅子一共才堪堪写完了三张。

吞吞好似能感应到一样。

每当灵符书成的那一瞬,它就一溜烟的蹭过来,嗷唔一口吞下去。

这次香茅子没有阻止它,趁它过来偷吃,轻轻的用手抚摸它的毛头,“以后咱们自家的东西才能吃的哦,要记住哦!”

眼瞅着时间到了傍晚,香茅子拎着吞吞去厨房帮工,她快手快脚的挪动着压火石,根本不用李师傅支嘴,就已经把火候按照他的需要全部都调整好了。

大合李师傅的心意,不由对她称赞连连。

香茅子一面挪动着灵石,一面分心的看着灵活灶上的花纹,其实最开始,她也不过就是发呆养精神。

今天一下午,她虽然总攻才写成了5个草头符出来,可加上她失败的,查不多能有四十张左右,这其实对人的体力和精力是非常透支的。

此刻香茅子的脑子里空空的,完全是凭借身体的本能在操作着压火石,并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动脑筋。

她呆呆的盯着灶台发怔,却也没有人来打扰她。

蓦地,香茅子忽然觉得这灵火灶上有些纹理看起来眼熟。

它看着灶台左上角那一个近似燃烧火焰的图痕,讶异的发现这个非常小的部分,跟燃火符竟然一模一样。

虽然她练习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润水符,可燃火符她也认认真真看了三遍不止,只是还没有来记得深入的联系而已,对于香茅子这种过目不忘的记忆来说,这种程度已经足够她辨析笔划的细节了。

发现了一个,就会发现了更多。

香茅子接下来又发现了很多灵火灶和燃火符相同的细节。有的几乎有一模一样,有的则是前后差了两笔。

她慢慢的一遍遍的数着,最后数出了一百七十三个细节近似或者相同的笔划出来。

要知道,无论是润水符还是烈焰符,丁香根都把它们拆成了三百六十笔。据说这样会暗合天道。

香茅子看着这些熟悉的笔划,脑子中不由自主的跟着它们顺着炉灶的笔划慢慢的运行。

不知道是不是炉灶本身就很热,当香茅子脑子里的轨迹跟着炉灶运行的时候,炉火开始逐渐黯淡下去。

可惜全神贯注的香茅子自己没察觉,而李师傅他们正忙着张罗摆饭,也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香茅子安静的坐在灵火炉的小凳子上,脑中跟着灵火炉上的纹理一遍遍描绘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这么做的时候,身体里面暖洋洋的,一股犹如小鼠一样的热气在她的左脚开始蹿动,快速的跑到右脚,又到右手,再到肩膀,绕过头颅,抵达左手的指尖。

隐隐的,她浑身有几分燥热,左手食指指尖却开始剧痛,仿佛有什么在上面割口子一样,很痛很痛。

香茅子算是能忍痛了,可此刻她却浑身大汗,脸色惨白,连喘息都要憋着,不然下一刻连胸口都跟着炸裂一般的疼痛。

脑子中仿佛有什么被憋住一样,那种不吐不快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她终于忍不了了,大喊一声,“啊!”

几乎同时,灵火炉骤然发出一声巨响,“嘭!”的一声,连带着火炉上炖煮的半锅灵藕狐鸠汤一起飞到了横梁之上。

从灵火炉里能喷出九尺高的各种积年沉灰,不偏不倚,全落到香茅子身上,将她整个人都埋了起来!

灵火炉,炸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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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作者有话

章节66:昆仑躬行拳

这一声巨响惊到了所有人。

当大家回过神,就看见一个锥形的灰堆儿戳在当地。

“哎呦!”李师傅率先回过神来,紧跑慢跑的过来,他有心想拍吧,却无处下手,香茅子整个人都被炉灰埋了起来。

好在香茅子自己动了动,积灰簇簇掉落,露出一个黑不溜秋的小人儿出来。李师傅真是哭笑不得。

香茅子都被镇晕了,她此刻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李师傅问了她两声是否要紧。

她连连摇头。

再一看,灵火炉已经被崩塌一角,彻底熄灭了。香茅子哭的心都有了。这吞吞刚吃了别人的地火,自己又弄坏了灵火炉。前账未清,后账又至。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一着急,她的眼泪就留下来,生生在脸上冲出两道“沟渠”,露出下面略浅色的小黑脸,别提有多可怜了。

“我,我弄坏了炉子。”她小声的说。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人没事吧?你还管什么炉子啊。”李师傅拍大腿。

香茅子抽噎,“没事,可我不知道炉子怎么就炸了。”她是真的说不清楚。

李师傅挥手,“炸就炸了吧,明天去千闻阁发布个任务,自然有人来修。”

香茅子内心惴惴,“那,那要多少钱啊?”

李师傅终于明白她的担心了,笑道,“不用你出。灵火炉是小筑的,自然由小筑承担。虽然以前没有炸过,但是它也坏过几次。这笔修缮的费用,却是早有准备的。”

听到这里,香茅子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头的不安,诚心的道歉,“真是对不住。我不小心了。”

李师傅看她惶恐不安的样子,又形容凄惨,就赶她回去收拾自己。香茅子还想挣扎的留下帮忙,毕竟厨房也乱成一团,锅还在房梁上呢。

李师傅哭笑不得,“你留下来也没用啊,你看自己这一身的灰,蹭得哪儿都是。你现在留下也是添乱,先回去吧。”

听到这话,香茅子只能讪讪的回去了。厨房里的大家倒是没有跟这个勤快的小姑娘计较,灵器损坏和爆炸这也是偶尔有之的,香茅子这些天的勤快稳重大家都看在眼里,倒没有人觉得是她的错。

香茅子只能拎着篮子走出去。

这个时候,恰逢吃饭时节。

又过了好些天,同学们从家里带来的东西都吃的七七八八了,所以今天的饭堂竟然是人数最多的一天。

刚才的一声巨响就引得大家都在抻脖子观望,然后就见香茅子灰头土脸,狼狈万分的从里面出来。

同学们看见这样的香茅子,本来就不大瞧得起她,此刻更多了一重嫌弃的鄙夷。换另外一个角度,香茅子也算迅速的在同学之间“扬名”了。

朱鹮带着她那七八个小姐妹们也坐在饭堂的餐桌前,此刻看到这样的香茅子,嫌弃的皱了皱眉,仿佛香茅子的样子碍了她的眼一般。

另外几个小女生都在交头接耳低声说着什么,对着香茅子指指点点。

只有王霄歆大声的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你看她好像一只灰老鼠啊!”

远离朱鹮她们的另外一边,坐着邹星玺,同桌的还有一个圆脸的小姑娘,却是周佩萌,她一脸担心的看着香茅子,有点想过来问,却终于坐着没有动。她的头顶上,还顶着那只玉色蝴蝶灵物,仿佛蝴蝶结一般。

香茅子就在同学们的各色眼光下,慢慢的走出了饭堂。她不敢走的太快,唯恐身上的灰掉下来,还要给别人添麻烦。

她这样一路走回山房,冲进净水池。饶是有净水池,她也足足洗了三次才算把自己洗干净。

直到这个时候,香茅子才有时间回忆刚才的事情。

李师傅他们虽然说不管自己的事情。但是香茅子依旧觉得,灵火炉炸膛跟她刚刚描绘那些符箓笔画脱不了干系。

她低头看着左手的食指,完好无损。

可这里,明明仿佛有什么钻出来一样。

要不要试试呢,香茅子内心一直在忐忑。

她已经记住了刚刚临空画符的所有笔画,有点想试试。可又担心继续炸了什么东西。

但是如果不试试,香茅子就是有点坐卧不安的不甘心,那种跃跃欲试的心情,是压也压不住的好奇、渴望还有探索。

她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转圈。

试了,兴许不知道又要炸坏什么。可不试,这个结果就如同半空中悬着的琉璃盏,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一直记挂着它。

香茅子转了良久,想到了一个办法,自己房间里不行,可外面却是一片空地。而且根本没有什么可炸的,去外面试试,炸也不怕。

她双手用力一击,觉得这个办法极好。

立刻推门出去,站在了门口的庭院当中。

月阁处于山房的顶层,这里一共就有四个房间,其中两个还空着,所以基本没有什么人在。空地也大,足够香茅子施展拳脚的。

香茅子沉下心思,先在内心里又过了一遍灵火炉和燃火符的解构。

然后双手举起,开始描绘它们。

从写第一笔开始,香茅子就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地。

她仿佛,看到了漫天的星辰。

手中,依然描绘着符箓的解构,可每一笔下去,都仿佛点亮了一颗星辰,一粒粒火红的星辰在她的手中不断被点亮,而身体里也仿佛有什么东西跟着被点亮了,一团热气沿着身体不断的游走,在四肢和躯干中来回挪移。

那股暖洋洋的气流让人欲罢不能,甚至比泡在热水中还要舒适,随着书写,身体越来越轻松,而脑子似乎也越来越空灵。

这个时候的香茅子,不由的闭上了眼睛。

闭目之后,随着手指的描绘,她的眼前出现了无数由红色小球组成的笔画,一笔有一笔的,在虚空中链接成一个巨大的符箓。逐渐的,被填充完整。

甚至不用特别费力,身体里的气流跟外面描绘的星辰轨迹竟然重合了起来,一明一暗,如呼吸般的相互照应着。

当她写完最后一笔的时候,左手食指又有了一种痒痒痛痛的感觉,这次香茅子没有压抑,她随着心里的需求,让它尽情的释放出去。

砰的小小的一个声音。

香茅子张开眼睛,只见面前出现了一团小小的火焰,凭空浮动,有如蜡烛一般大小。

可惜着火焰实在太小了,只有豆子大小,且后继无力,停留不过数息就湮灭了。

香茅子本能的想伸手去抓,却抓了一个空。

要不是空气中隐隐有一股燃烧的味道,她甚至会怀疑自己看错了。

“你,你在干嘛?”身后传来一声颤抖又震惊的声音。

香茅子回头,只见水合小郡王正脸色惨白的看着自己,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小的食盒。

香茅子此刻特别开心,就问他,“你看到了?你看到我画的燃火符没有?”

水合小郡王却似见了鬼一般,“你,你在画符?”

香茅子高兴,又有点骄傲。她点点头,“嗯,是燃火符。”

水合却死命的摇头,“不对,不对我一定在做梦。快醒过来,醒过来!”

香茅子见他跟中邪了一样,就蓦地伸手,用力掐住他的脸蛋,使劲一掐。

“啊!!!!!!”水合大吼起来,眼睛里迅速的浮现出泪珠,他憋着眼泪,一脚就踹了过来。

香茅子早有准备,岂能让他踢到,灵活的一扭身,“哈哈哈,痛不痛。如果痛了,就不是做梦啊。”

水合揉着自己的脸颊,气得跟什么似的,“你个疯丫头,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我的脸啊啊啊啊啊,好痛啊。”

香茅子心情好的不得了,她双手并拢向上翻转高举,做了一个拉抻的动作,很是窈窕轻快。

水合这才晃过神,“你刚刚做了什么?”

香茅子回他,“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我在学习画符啊,是燃火符。”

水合又开始用力摇头,“这怎么可能!”

香茅子歪头,“什么不可能?”

水合盯着她看了半响,觉得她不是故意假装的,才说,“我们还没有引气入体,又怎么可能画符。”

香茅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土鳖,根本不知道引气入体和画符之间的关系,她瞪圆了眼睛看着水合,一副无知懵懂的样子。

水合见她真的不明白,只能给她掰着手指头细说,“修行是有规律的。我们先要有测体质,要有灵根才能修行,对吧?”

香茅子点头。

“那么有了灵根,就要感受天地灵气。将天地灵气跟灵根呼应,引气入体,淬筋伐髓,这是第二步,对吧?”

香茅子摇头。

然后她见水合的眉毛立起来,连忙说,“你继续,我摇头不是说不对哈,我是不知道。”

水合觉得心口很塞,为什么他每次跟这个死丫头说话都有一种想吐血的感觉。

“当引气入体,淬筋伐髓之后,才是感应天地灵气学习符箓、炼丹和其他的仙家法术。我们迄今都没有开始引气入体,只是刚刚进入修行之门,你怎么可能会画符?!”

香茅子自己也不清楚,她挠头,一脸无辜的看着水合。

水合看见她那一脸蠢样,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下,这才想起自己手里拿的东西,又开始讨厌起自己:干嘛要多管闲事!

他郁闷的把手里的食盒往香茅子身上一丢,“给你!”

说完转身就走。

香茅子接过来,就只见水合又大力的“啪”的一声把门摔上了。香茅子觉得,水合上辈子八成是被门夹死的,不然怎么跟门那么大仇。

低头打开手里的食盒,里面是一份今天的晚餐。想来水合也在食堂看见她的糗事,特意好心给她带了一份。

香茅子抱着食盒,微笑着对水合禁闭的房门大声说,“谢谢你呀!”

水合没搭理她,估计在自己房间里继续生气。

回到房间快速的吃完饭盒,然后洗干净。香茅子开始按照计划给吞吞写符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炸了炉子的缘故,香茅子发现自己写燃火符要比润水符的成功率高很多。

写燃火符,每三张就可以成功一次。

写润水符,却是每七张才能成一张。

香茅子使大力,也只写了四张出来。吞吞倒是不挑,“嗷唔”一口一个。

香茅子喂完它,笑着刮了刮它的小鼻子。因为体力太过疲惫,放下笔她就倒到床上就昏睡过去。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爬起来,先用冷水洗脸洗澡,又给吞吞写了三张符喂它。香茅子在墙上贴了一张纸,打了横竖共几百个格子,每个格子里写上日期。然后在日期下面画正字。

她打算每天都给吞吞写十张符,怕自己记不住,就用这个办法。

今天早上,就写了一个“下”,这是三张的意思。中午回来继续。

出门去演武场集合,她还特意出门去叫了水合顺便还食盒。水合接过食盒,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对香茅子爱搭不理的。

香茅子才不会计较,他这副臭脸简直跟叫辛茂起床一模一样。香茅子有经验,不用理他,过一会就好了。

如今的同学们都不会迟到了,大家都提前在演武场站好到自己的位置列队等候。不过今天跟以往不同,徐师宣布,从今天开始要教授他们一套锻体拳法,“昆仑躬行拳”。

“这套拳法,乃是昆仑入门的拳法,共分十式,三十招。有淬体易筋之功效,你们要认真学习。”徐师说。

大家应是。

于是,徐师开始讲解第一式,“拜山”。

“双手合拢,举手心向天,拢气入体,鞠躬向地,以谢天地之德行。提肩送手,视若猿守;双足微分,坐如虎踞…”

随着徐师缓缓的声音,大家跟着徐师亦步亦趋的练习着入门的身法。

此刻,朝阳自东方喷薄而出,将远方的云瑶峰映照成一片金色的山脉,晨岚如白色牛奶一般在演武场轻轻盘旋。

一群青衣童子们,整齐有序的抱拳推手、步若游鱼,吸纳天地之精华,锤炼身体之根本,乃修行之始也。

“哈!”

“呀!”

在云溪峰下,演武场上,一直回荡着清脆而饱满的呼和之声。

章节67:小妹子,且停停

昆仑躬行拳虽然招数简单,可真要做起来并不容易,它每一招,每一式要记住的东西太多了。

要记住出拳的姿势,而且位置和动作要标准;

要记住脚下的步伐,准确踩踏每个方位;

还要记住每个出拳姿势的呼吸,节奏和轻重都要有分别;

另外要在脑子中冥想身体有气流在运转,其路线路径不能弄错。

这任何其中一种单独记起来都很容易,可是几种混杂在一起就乱了。不是忘记握掌化拳,就是此刻屏住呼吸忘记自然吐纳,再不然前两者没错,可身体路线什么的完全不记得了…

更有同学最后干脆同手同脚,也有人自己把自己绊倒摔在地上,还有人涨红脸憋得不行。

徐师反而特别耐心,他逐一纠正同学们的错漏之处,一个个查验,并不着急。

“昆仑躬行拳,重在内里不在外放。浑然一体方显奇效。故而你们都不要急于求快,要做准!这是基础,要扎实,宁可慢些,也要稳扎稳打的把它们真的学会,而不是徒有其表的摆个花架子。”徐师一遍遍的重复这个观点。

可是同学们还是很沮丧,他们忽然发现自己变笨了,顾东不顾西,很难完全的做好任何一个哪怕是出拳这样的简单的动作。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套昆仑躬行拳的难处,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昆仑躬行拳乃是鼎鼎有名的入门拳法,它集合了锻骨、拉筋、养气、开灵窍等诸多奇效,而且最开始要一心数用,还要顺畅自然无阻碍,其实是极难的。

也正因为如此,才被昆仑拿来作为入门拳法,也是取它中正平和,一拳数用,基础牢固的优点。

但是现在这些学徒们不知道,他们正为自己手脚完全不听控制而苦恼。

徐师也经历过这个阶段,虽然他现在的等级也不高,可那段最初入门的噩梦还历历在目。昆仑躬行拳绝对要算一个。

他不着急,这门功夫是需要实打实的练习,所谓拳法千遍其义自见。身体要先熟悉了拳法步伐,到达了自发的地步,意识在全神贯注的冥想和配合呼吸,才会熟悉很多。

徐师慢慢的逐个纠正同学们,“腰,不要塌!”

“步子小了,记得一肩宽。”

“不要憋气,呼吸,呼吸。还记得歌诀么——拔背松沉,鼓起上提,腹内松静,气沉丹田。”

“慢慢来不要急,你看你自己把自己都要绊倒,哎,摔了吧!”

徐师一路走,一路随口纠正着同学们的姿态。

一直到他看到香茅子,他顿了顿,看了片刻,什么都没说就走过去了。

香茅子眨巴着眼睛,心想老师怎么不来指点我两句,难道徐师也讨厌我了?!

徐师又开始顺口说她旁边的同学,“手,手,手,说了多少次,眼睛跟着手走;心跟着意动!”

香茅子只能继续不断听着徐师纠正别人的时候,来观察自己有没有犯错。

她却没注意,在她又专心沉浸在昆仑躬行拳的时候,徐师悄然回头观看了她几次,都没说什么。

香茅子不知道的是,徐师现在比她还要震惊。

徐戒之从引气入体到现在已经将近百年,自己练过入门的躬行拳、也看过同门师兄弟练过,甚至外外门也教过其他的人。然而在过往之中,他还从未见过有任何人,能在第一天就打得似模似样,几乎没有错漏之处的。

这个小丫头让他的印象颇为深刻,比较穷,也显得呆头呆脑,明显是对修真一无所知的样子。在结缘灵兽的时候,其它的灵兽都不肯选她,最后是一个不知什么时候混杂在园子里的扫把兽选了她。

这种毫无用处的垃圾灵兽,简直对修行毫无进益。据说因为那个小东西,这丫头好像还得罪了袁秋怡。

按照以往的规律,想这样毫无前途的学徒,过了第一轮就会被筛选下去,顶多撑到第二轮。

没办法,修行是非常残酷的,靠的就是天资和天赋,天道酬勤这种定律在修真界并不一定管用,只有你比别人天资卓越还比别人努力的时候,才能验证这句话。

可今天,徐戒之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这丫头怎么能打的这么的稳健和顺畅。虽然她的动作还有点慢,可是每一拳的动作都很到位,几乎没有什么错漏之处。

这种只听一遍就能做到位的人不是没有,他虽没见过,可却听过。不过那些人都是昆仑内院的弟子啊。她一个别院的小学徒跟人家比?!

徐戒之微微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奇葩了。先把这种妄念抛开,继续指教其他的学徒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