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你先走,有些话我得与陈小姐说过明白。”他扯住小马,低若蚊鸣地说了句什么,陈湘如想听,却没听清楚。

小马应声离去,先一步回了湘竹苑。

陈湘如闷头走着,突地胳膊被他握住,他猛地一扯,整个人落到他的怀里,他近乎低吼地道:“你瞧清楚,我是你男人,你不嫁我,你还想嫁谁?从现在开始,你眼里看的是我,心里想的是我…”

他捧起她漂亮的脸蛋,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借着月华,他能瞧见这一双不压于皎月明亮的眸子,很美,轻易就能让他失神。

脑海里,掠过一些男女亲昵的画面。

慕容辰突地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她整个人似触电一般,瞬间僵住了,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的举动,虽只在她的唇上点了一下,慕容辰突地扬起从未有过的魅异笑容:“你扮着脸做什么?从来没人这样亲过你吧?”

她思绪停凝,前世她是自梳女,一生都是净女,就算是柳明,也只有两回交给她账簿时,不小心两手相触,那时候他们都连忙收回彼此的手。

亲昵,这个词对她是遥远的。她虽然明白,却完全不知道这是怎样的感觉,刚才他突如其来的唇瓣一亲。她就化成了木头、雕塑,不知道如何应对。

慕容辰见她不语,可这表情完全是呆住了,带着几分戏谑地道:“要不要再试一下?”不等她开口,他整个人再度捧起她的脸颊,热烈的亲吻覆盖而下。大胆的、强烈的…

她怎么动不了?陈湘如想要挣脱。仿佛双臂、双腿都不是自己的,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她是着魔了么。

该死的家伙!

他有完没完。抱着她拼命的亲,往日早出晚归,那次与她说话,他还红脸,可哪里晓得竟是个如此难缠的人,避开了世人,居然对她做这种事。占尽她的便宜。

他的吻带着霸道与炽烈,他的唇也越来越热,当他的脸摩擦在她脸颊时,是那样的滚烫。

陈湘如脑子里一团浆糊,呼吸渐失平稳,被他抱在怀里当成了一个玩偶。任由他的拥抱。任由他的索取。

他将她压在草地上,肆意地亲吻着。纠缠着,只听传来一声妇人的尖叫:“啊呀!我的妈呀,这是谁呀?”

拐角的路口处,过来两个人,竟似三太太与她的服侍丫头,三太太夺了丫头的灯笼一照,却慕容辰抱着陈湘如。

亲就亲,居然被人当抓奸逮了个正着。

陈湘如的脸顿时红如滴血。

慕容辰也吓了一跳,打了个哈哈:“是三弟妹呀,你且忙。”他这话说的是反话,还以为他会脸红就是个正人君子,没想欺负人到了这地步。

慕容辰,我饶不了你!

陈湘如在心里暗暗地想着,很想抬腿踹一脚,可双腿竟似被定住一般。

三太太的丫头捂着双眼,不敢看,但那双机警的眼珠子却从指缝里偷窥着。

三太太道:“二当家的,你这是做什么,这大半夜的不回屋里,竟和陈小姐在外头就…就…”没说话,拉了丫头就落荒而逃,倒不似旁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更像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可是在后院草地上,居然就和人做起那种事来,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做夫妻不愿意,倒急得在外头就那样了。

慕容辰将嘴附在她耳边,吐着热气,带着霸道地道:“这便是给你的一点教训,你给我记住了,男人在外头的颜面最重,你今儿让我失了面子,我也让你难做一回。只要我想对你怎样,随时都可以,就像现在我可以摸你…任何一个地方。”

他大胆的抚上她的脸颊,她还是不能动,能动的只有眼珠子,连嘴都似被缝上了一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是被他的美色惑住,这家伙对他做了什么,他的手点点游离,移到脖颈,再往下竟大胆地从她衣襟处探了进去,那冰凉的大手凉得她心跳慢了几拍,“你当我是喜欢你,我不过是觉得冬天冷,想找个女人暖床。你这胸口够暖和,正好替我暖大手。”

他的大手在一直再往里,带着的寒意,冷得陈湘如秀眉微蹙,他手指一动,她“啊——”的一声就叫嚷出口,“你对我做什么了?你对我做什么?”

“我占你便宜,就差把你脱光了。”他得意地看着身下的她,“这次的事,我可以算了,再有下次,不会只是摸摸这么简单。”

她想握紧手头,可双手不听使唤,只见他手指一凿,“啪——”的一声,她的右手击了过去。那眨眼之间,未打上他的脸颊,却击在他的左手,打得很疼,“慕容辰,你…点我穴道。”

“以为你够聪明,没想原是个笨的,不过笨得还算能接受。”被他亲了、抱了,现在才回过神来,是被他点了穴道,她没有武功,就敢说自赎下山的话,像这样的女子,还不得被男人给欺负,“既然这么不听话,我瞧也不用解你腿上的大穴,这样我可以抱你回去。三太太撞破了我们的好事,明儿这山寨里一定很热闹。”

早前他就与小马吩咐,这大半夜的,三太太突然就过来了,一定是他让小马叫来的,为的就是要演一出戏给三太太瞧,三太太就是山野村妇的性子,若被她知道了,就等同整个山寨就知道了。

三太太的嗓门最大,三太太的嘴最快…

他是故意的。

第091章 休要拒绝

她不想嫁他,他便用这种法子让她难看,或者说他是变相地逼她做他的妾。

她陈湘如不惧强也不欺弱,这等作为让她如何甘心,她斥骂一声:“慕容辰,你好卑鄙!”

“对于自己的女人,做些该做的事原是应当,你别忘了,今儿大太太和大当家保媒,替我们订了亲,你不会以为还要交换庚帖什么的?我原就打算今晚要你,你猜我还会做甚?”

她可不敢猜,万一猜中了,他偏不认。

不能强拼,只能服软,就如李湘华教她的那样,在越是骄傲的男人面前,越要将他捧得高高的,忙道:“你大人大量,放过我吧?”

“你真知错了?”他压在她身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倒是准备随时饱餐一顿。

陈湘如忙道:“是,我错了,可婚姻乃大事,你好歹与我说一声,让我有准备。”

“好,还有一件事,你意中人是谁?不会是吕连城吧?”

“不是!不是!是我编出来的。”

他抬手在她脸上慢抚,轻柔得像一条爬行的毛毛虫,“记住了,无论是真有其人,还是骗人的,从今儿开始,你只能看我一人,只能待我一人好,否则,这后果…”

他大手落在脸颊,轻轻地拍着,他的怒意,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绝对是个难缠的人物,白日翩翩君子,也会在人后干些旁的事。

他坐直身子,伸手一凿,他已长身而立,犀厉地看着她,瞬间似换了一个人。

陈湘如揉揉腿,活动活动双臂。

慕容辰道:“与你说一声,两日后纳你过门。”

“我不要做妾。”

“由不得你。”他扬了扬头。“被三太太撞破了好事,这虽是山寨,你不想被浸猪笼就继续扛着。哼,我倒要瞧瞧,谁还敢娶你。”

陈湘如从地上爬起来,不甘心抬腿就是一脚,踹了一下,见他未动。越发气急。挥着拳头就招呼了上去,又一阵拳打脚踢一番:“混蛋!当我好欺负是不是?我说不要作妾,不要!不要…”

是她疯了。还是他傻了,她可不什会什么点穴功夫,他居然长身而立,化成了一堵墙一般,蚊丝未动,微蹙着双眉,看着她拳打脚踢。反而轻柔地地问:“你就半点武功也没有?有你这样打人的么?一双手半点力气都没有,当给人挠痒?”

陈湘如气得噎住,居然说他没力,好,她就来个狠的,伸手拧住他的手背。只一点肉。拼命地拧着,似要拧下一块肉来。

“男人是用来疼的。可不是像你这样用来拧。”

陈湘如立时放开,气恨恨地道:“慕容辰,你等着!”她一扭头,往湘竹苑走了。

想让她甘心做妾,他那是做梦!

慕容辰站在原地,不由得“啊哟”一声,弯腰揉搓起被她踹过的地方,这女人看着娇柔,踹人够狠的啊,不过挺有意思的,“原来,戏弄女子如此有趣,呵呵…”他也是第一次啊,以前倒是见过父亲、叔父们与他们的侍妾打情骂俏,甚至还撞见过他风流的三叔父在桃林里与美妾欢好。

他就是故意的,在旁处丢了面子,面上退一步,背里却大进了一步,看陈湘如如何闹腾,现下她可是他的,嘴亲过了,脸也摸过了,就连她的身子也摸过了…

他将生疼的地方都揉搓了一遍,又看着自己的手背,只怕明儿就瘀青了,真够疼的,可在她面前,他就是强撑着一声也不吭。

陈湘如气匆匆地回到东屋,穿过偏厅就看喜妹正在哄乖乖睡觉,乖乖问:“娘、娘…”

喜妹暖声道:“一会儿就回来了。”

陈湘如一挑帘子,乖乖道:“娘!”以前原是唤姨姨的,这半月乖乖倒唤上娘了,她一伸手,陈湘如快奔近了榻前,抱着她道:“快躺下,得睡觉觉了。”

喜妹好奇地打量着陈湘如。

陈湘如只佯装平静无波,俯身轻拍着乖乖的后背,“睡觉觉了,我家乖乖要睡觉觉哦…”

院子里,传来小马的声音,“公子回来了?”他好奇地望着东屋,垂下了布帘,却依旧能瞧见屋里的灯光,压低嗓门道:“表小姐刚回来,进屋了。”

慕容辰再一扭头,就算厢房里也亮着灯光,映出两个女子在屋里做女红的倩影。

次日一早,陈湘如睡得正香,喜妹风风火火地进了内室,二话不说,从被窝里抓出她的手就瞧,直盯着她手腕上的宫砂,一脸怪异的表情。

陈湘如道:“你怎了?”

“小姐,整个山寨的人都说你昨晚被二当家给欺负了,说你不想嫁给二当家,只怕是一早就是他的人了,那些话儿…说得可难听了。”看到她手腕的那点红,喜妹顿时舒了一口大气,到底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怎能让陈湘如平白被人欺负了去。

陈湘如看了眼一边,乖乖睡得依旧香甜,许是昨夜睡得晚的缘故,乖乖竟没要醒来的意思,她道:“我没事,别在花姨娘主仆面前提这事。”

喜妹应声,面露不安地看着陈湘如,被人欺负了,虽未过分之事,只怕也不敢声张。

清晨,外头有霜露,院子里的树枝上覆了一层寒霜,因着冷,陈湘如赖在床上没有要起的意思。

小马站在窗下,朗声道:“表小姐,公子说表小姐这身子骨也太弱了,从今儿开始表小姐得起大早习武,公子要亲自授表小姐武功。”

陈湘如果决地道:“不劳他操心,我不想学武。”

大冬天的不在屋里呆着,还要学劳什子的武功。

若要学,早些年她就学了。

之后听到小马的脚步声,又过了一阵儿,小马道:“公子请表小姐去西屋说话。”

“不去,我还没起床呢。”

小马凝了片刻,道:“公子说。请表小姐记住昨晚他说的话。”

要胁!

叫她给足他面子,否则他就要处罚她。

还说是世家公子呢,可使的那手段。让她很是勃怒,有那些演戏的么,害得她现在被整个山寨的议论说话,她想解释,可这种事越解释越说不清。

小马这三番四次的传话,乖乖醒了。一见身边有陈湘如。甜甜地唤声“娘”,抱着陈湘如撒了会儿娇儿。

喜妹做好的早饭,进内室服侍乖乖梳洗。

“也亏得花姨娘她们。昨儿连夜做了一身新衣服,式样也挺好看,瞧小兰的样子许是近天亮了才歇下。”

陈湘如道:“让小兰主仆二人先吃,她们吃了再睡,花姨娘有身孕也不敢操劳。”

喜妹笑道:“小兰的意思,想请山上懂医术的辛先生来诊脉,可她又出不了院门。”

“用过早饭你去请人。”

喜妹几下给乖乖穿好。又给了也一个汤婆子道:“昨夜起霜,外头冷着呢,就呆在屋子里。”

陈湘如将乖乖抱坐在贵妃椅上,给她梳了对好看的小辫。

慕容辰突地打起布帘,冷冷地扫视一眼:“到我屋里来。”

乖乖扭头唤着:“爹爹。”

他进了屋中,一弯腰。将刚打扮好的乖乖给抱走了。

陈湘如愣了一下。跟着他进了西屋。

西屋小案上,已摆好了早饭、菜点等物。

慕容辰将乖乖往小案前的贵妃椅一搁。“小马,给乖小姐喂饭。”

小马应答一声,拿了小碗给乖乖喂饭。

慕容辰道:“我瞧你是不长记性了,昨儿才说过的话,你又忘了。”

最近别惹他不快,否则他可是会给她好看的,昨晚那点法子瞧来不够份量。

陈湘如知他难缠,心里有些胆怯,何时这般窝囊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懒得招惹他,抬头望着外面,喜妹捧着早饭进了西厢房,想来是要花娇主仆一起用饭。

慕容辰问:“你现在还不想嫁我么?”

“是,不想。”她肯定地答着,语调倒较为和暖,“你是世家公子,你的婚事也由不得你自个做主。”屋里也没旁人,陈湘如轻声问:“你与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燕国公之子慕容宸?”

小马一走神,送出去的稀粥竟喂到了乖乖的脸上,乖乖“哇——”的一声哭起来,小马取了帕子,小心地拭去,“别哭,别哭,现在干净了?”

慕容辰面无表情,要说不,可这是事实。

陈湘如笑道:“燕国公嫡次子慕容宸来龙虎寨做二当家,我怎瞧着这事透出些古怪呢?”

他冷着脸,“自以为是。”

陈湘如喝了一口粥,“江南之地,燕军和程家军、孙家军近月战事频繁,燕国公的嫡次子藏在这龙虎寨中,依我之见,不会真是逃婚吧?”

燕国公慕容景为与程家军结盟,这联姻自是最好的法子,也只有联姻方能联手对付孙术。

慕容辰又道:“我与燕国公同族不假,你未免想得太多。”

他不是燕国公慕容景的嫡次子慕容宸?

陈湘如以前在江南时,便听过此人的名头,说他与世子慕容宏同样得慕容景之心,但慕容宏的才华早有耳闻,文才武功都是百里挑一的,只不知这同样得慕容景喜爱的慕容宸又是何模样。

家族大了,难免名讳里有音同字不同的人。

慕容辰、慕容宸,难不成真是她多想了。

为甚,不止一次的,她都要将面前的慕容辰与慕容宸联系到一起。

吃罢了早饭,小兰来帮忙看乖乖,陈湘如则与慕容辰在偏厅奕棋,刚下一半,就听外头传来一声:“月亮、月亮…”竟是风尘仆仆的吕连城从外头回来,四名五大三粗的莽汉从外头抬了一口大箱子来。

乖乖一听到声音,先一步出屋,唤着:“五爹爹、五爹爹…”

陈湘如搁下棋子,慕容辰给了她一个告诫的眼神,她依是不管不顾地出了偏厅,站在花厅里,含笑看着吕连城,吕连城与几人道:“把箱子抬到偏厅去。”

第092章 保护我

吕连城如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串糖葫芦,乐得乖乖跳着脚:“快给我!快给我…”一口一个五爹爹地唤着。

吕连城斥退送箱子回来的众人,抱拳道:“还请二哥回避一下。”

慕容辰面有愠怒,冷声道:“你好像忘了,我是陈氏的未婚夫,你要我回避。”在这里最该回避当是吕连城。从小到大,只要被他看中的,只要他想要,便可得。即便这回是陈湘如,他看中了,就要得到。

只是,吕连城那温柔的目光让慕容辰很是不悦。

回山时就听山中的妇人们议论了,他心疼陈湘如,甚至有些愤怒,他原该一见慕容辰就狠狠地打上几拳,可他不想为难陈湘如,千般按捺,方控制自己没有打人。吕连城的目光却停落在陈湘如的手腕处,人言最不可信。慕容辰用这种法子逼迫陈湘如,那一定大错特错。吕连城勾唇道:“为了得到,你便使出那等下作手段?”

陈湘如不想嫁他,他便在夜里算计,故意让人撞见他和陈湘如亲昵的一幕,还真是让他小瞧了。

吕连城在回来的路上便想好了,既然喜欢,就不能埋藏在心底,是的,他要说出来,他一转身,启开那口大箱子,乖乖惊叫一声:“新衣和(服),我的!”飞奔着近了箱子。

没错,那里面装着一箱子的衣衫,有陈湘如的衣服,又有喜妹的衣衫,还有乖乖的四季衣衫,满满的一大箱子,还有几匹上好的缎子,样样都是熟悉的。

陈湘如心为之了一沉,“你此次下山。就是…是…”

“没错,我取回了你所有的东西,你的首饰、你的衣服。”吕连城的话还没有说话。那后面的话是,还有她告诉他说柳明诚手里有几千两黄金,又有二十万两银票的事。

吕连城,这个男子她不厌恶,甚至有感激,有好感。

慕容辰的婚事由不得他。而世家大族的规矩最多。这一世她但求一真心人,不贪心,一个能真正疼她、怜她之人。

“吕连城。”第一次。她温柔地唤出他的名。

他应声,对世人再冷,却独对她有一抹温柔,这温柔在行动里,在他的眸光里。

陈湘如道:“你愿意娶我么?以娶妻之礼,明媒正娶。”

吕连城没想她会问出这话。

他想过,千百次地想过。当她问出时,他却呆住了,不知道如何回她,想过是一回事,而回答却是另一回事。

她勾唇笑着,真诚地。见他久久未答。眸里升腾起一片泪雾。

吕连城朗声道:“我愿意娶月亮为妻,今生今世。唯月亮一人…”

慕容辰整个人已经站立起来,即便有了昨夜他戏弄她的事,可她还是不愿嫁他。

陈湘如欢喜的泪瞬间从眼里滚将下来,化成了两条泪溪,久久地看着吕连城,含着笑,“你予我一世情深,湘如许一生痴情。”音落,她投入吕连城的怀里,低低地抽泣起来。

吕连城,是她心里的人?

吕连城下山,竟是为她办事。

“吕连城,保护我,别让人欺负我,我想做你的妻,想和你在一起…”

慕容辰看着这半局未完的棋,原以为是自己的,原来不是,他想大喝,却不得不对此颇感无奈。

陈湘如宁嫁吕连城,也不肯嫁他,为什么?就因吕连城能明媒正娶,就因吕连城为她下山?

在他们相拥而笑时,慕容辰悄然地出了偏厅,满心落漠。

小兰抱着乖乖去厢房寻花娇,欢喜地说吕连城要娶陈湘如的事。

偏厅里,陈湘如令吕连城将箱子移到了内室里,她原想帮忙抬,可她这力道太小,实在太小了,吕连城索性自己一运力,将箱子移到内室。

那包袱里装的是一堆金灿灿的元宝,怕是几千两银子都被吕连城弄了来。

吕连城又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二十万两银票,现下还有十九万两,全都在这儿了。”

陈湘如接过银票,“这么多银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花?”

吕连城道:“只要你高兴,我们可以换成碎银,给你撒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