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御庭,风御庭,今夜他在哪里?来吧,来她梦里,她要跟他说,她后悔没有跟他好好道别,后悔没有带他一起走,后悔没有…

心中懊悔,也不知究竟在懊悔什么,默默流了一阵眼泪,这才倒床睡去。

屋内一片静寂,只有暗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映在床上那个纤柔无助的人影之上。

她,睡得极不安稳。

这是什么酒啊?不过是小小喝了一杯,当时都没觉得什么,现在却是来了后劲,昏昏沉沉。

恍惚间,有人悄声过来,温暖的大手扶上她的脸,带着一丝颤抖,轻轻摩挲着。

好舒服啊!她轻叹一声,朝那热源靠了过去。

那人也不说话,拦住她柔软的娇躯,让她依在他坚实的胸膛之上,有些胡渣的下巴抵上她的发丝,轻轻摩擦着,犹是一脸满足的神情——谢天谢地,他终于抱到她了!

“若尘…”她迷迷糊糊换了一声,脑袋昏昏的,不愿睁眼:“什么时辰了?要上朝了吗?”

“若尘?怎么又出来一个若尘?”那人停住动作,紧皱眉头:“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我不在的时候,你到底招惹了多少男人!”

第二十二章 春梦留痕

“别吵啊,我好困…”她闭着眼睛,挥了挥手,嘟囔着。哪里来的苍蝇,在脸颊耳边乱飞,惹得她又痒,又难受。

男子心生不满,低下头,在那细滑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再一吻,接着逐步朝下移动,一处一处,一点一点,最后终于印上那朝思暮想的柔嫩唇瓣!

咦,是做梦吗?怎么有人在吻自己!那样的温柔,又带着满腔的爱意!

都说酒后乱性,果然不假,她只过是喝了那么一小杯,就频频生出幻觉,竟然梦到与男子亲热!而且,因着这吻,身子燥热不安,愈发难受起来。

梦里的情景,真的好真实啊!那唇与唇相触的感觉,酥酥麻麻的,象是被电流击过,又是空虚难耐,又是欲罢不能。

男子先是浅浅品尝,再逐渐加深力度,完全含住那玫瑰花瓣般的樱唇,不住舔食,不住吮吸。感受到怀中之人的醺醺醉意,他更加不悦,整个身躯紧紧贴了上去。

“好重!难受啊!”慕容襄推了推他,秀眉蹙起。

听得她的抗议,好半天,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那散发着芳香的唇瓣,双手慢慢放开,让她平躺在床榻之上。

身上的温暖倏地消失,令得她心中一空,不行啊,美梦才刚刚开始,怎么可以就这样结束了!男子身上有着好闻的气息,让她虽是人在梦里,也是深深眷恋…

既然是做梦,为何不让这美妙的感觉再长久一些!反正只是做梦而已,她又不会真的损失什么!

她微微睁眼,瞥见眼前的模糊黑影,大着胆子,伸出双臂,将那人的脖子勾了下来。

男子未曾料到她有此举动,一愣之下,又觉得唇上一紧,暖暖的樱唇贴了上来,湿滑的丁香小舌灵活入侵,熟练而又自然地与他唇舌相交!

怎么会这样?她的动作,丝毫没有一点羞涩,那般纯熟,那般勾魂,令他猛然想起在别离宫看到的那一副画像,她一身女子装扮,娇躯若隐若现…她,竟然让人为她画出这样一幅画像来,那么 ,她与那殷蓝衣的关系,非同寻常…

想到这里,男子怒气横生,狠狠按住她的后颈,加重了这个吻,到最后,温柔转变为了霸道索取,直到怀中之人娇声喘息,轻轻挣扎,才勉强放开了一些,将她圈在自己怀中,瞪着那月光之下的迷糊俏颜,不知是激情未尽,还是暗自生气,挺拔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不能自己!

“你这该死的小妖精,我千辛万苦到处去寻你,你却给我弄出来一大堆男人!”他轻轻摇着她,恨得咬牙切齿:“冷君毅,殷蓝衣,燕无痕,还有一个什么若尘!难道在你心中,我风御庭竟没有半点位置吗?”

慕容襄被他摇了几下,有短暂的清醒,眯着眼,借着朦胧的月光,看了看面前的俊脸,含糊说道:“风御庭?不,你不是风御庭!周易说他死了,他死了啊!呜呜,御廷死了,他死了,他死了!”说到后来,竟是轻轻抽泣起来。

男子闻言,心扑通扑通乱跳一阵,狂喜过望,忙不迭吻去她腮边的泪滴,温言安慰着:“我没有死啊,我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嗯?别哭啊,宝贝,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慕容襄缩进那宽阔温暖的怀里,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比划着,喃喃说道:“灵儿才是你的宝贝,我不是!”

“灵儿?”男子骤然一惊,拥紧了她,正色说道:“我与灵儿清清白,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关系,这个事情,等你清醒时我再慢慢 跟你解释 !”

“是就是,不要不承认!”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皮直往下掉:“嘻嘻,男儿大丈夫,做事要敢作敢当,不能当缩头乌龟的!”好困啊,她还想睡呢!

“子非,你听我说…”男子低声唤着,这个误会,再不说清楚,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

“还说什么啊,你是灵儿的,我才不要跟她抢呢…”她扁了扁嘴,眼睛已经慢慢 闭上。

男子大急,捧起她的小脸,连吻几下,方才一字一顿说道:“记住,我是你的,从头到尾都是你的,没有别人!”与她分开的日子,他都不知道是怎样过来的,循着线索前去,却是佳人失踪,渺无讯息,好不容易知道她在京城亮了相,便是再也忍不住,匆匆结束北锦的一切,千里迢迢,义无反顾前来寻她!

“子非,子非?”见她悄无声息,他低低唤道:“…襄儿?”是的,虽人都叫她子非,他亦是如此,但是心内深处,却更愿意叫她襄儿,因为那是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爱称!

怀中女子面带微笑,已经沉沉睡去。

男子看着那睡梦之中的容颜,自嘲笑笑:“看样子我的一番表白,你可根本就没听进去!”

他一手搂住佳人不放,另一只手随意除去外衣与鞋袜,挨着她的娇躯躺上床去。

“我连日赶路,实在太累了,今晚就让我抱着你好好歇会儿吧!”看着近在咫尺的那柔美睡颜,忍不住又亲了一口,这才闭了眼,满足睡去。

不多时,他眼睛又自张开,苦笑一声,怀中软玉温香,妩媚动人,在这样的致使诱惑面前,要想心无旁贷,安心睡觉,真是绝无可能!

“襄儿…”喃喃喊着她的名字,低头瞥见她胸前的高挺,再往下面,是曼妙有致的曲线,他不觉连声惊叹,平日男子装束之下,竟然隐藏着这样一副美好身材,此时,佳人在怀,衣衫半露,玉雪一片,若是覆身上去,该是多么美妙销魂…越想,便越是气血上涌,险此不能自持!

好半天,才勉强控制住身上的蓬勃欲望,在那沉睡之人的耳畔低低说道:“襄儿,今日我不欺暗室,暂且放你一马,若有下回,我绝不饶你!”说着,在她颈项之上深深一吻,盖上他专有的印记!

而门外,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半天,终于转身离去。

“少爷?少爷?”小绿推了推床上的人儿,今日怎么回事,都日上三竿了,少爷还没有醒呢。

“别走…”慕容襄低低念了句,伸手乱抓一阵,翻过身子又自睡去。

“还在做梦啊?”小绿好笑道,替她盖好被子,也不再管她,四处收拾了待洗的衣物,装在盆里端了出去。

等到她洗了衣了衣物回来,却见慕容襄已经起身坐在床上,摸着脸颊,一副不解神情。

“少爷,怎么,不舒服吗?是不是昨夜酒喝多了?”小绿赶紧走过去,拉了她的手,着急问道:“要不要我找吕先生来看看?哎呀,都怪纪宣敬你酒,我已经骂过他了!少爷,你说啊,是哪里不舒服?”

“哦,不用,不用,我没事!”慕容襄如梦初醒,摆了摆手,慢吞吞解着里衣,让小绿为自己束上胸带。

奇怪,昨夜竟然梦见与风御庭激情拥吻,那情景简直真实得要命!舒畅得要死!

慕容襄,你这个色女!人家的情人,你也要想染指,真是饥不择食啊,亏你还当着别人的面发誓,说跟他只如兄弟一般,不会有任何交集!背地里,却是与他温柔缠绵,就算是做梦,也是不应该的 !她暗骂自己一句,努力甩开这暧昧心思。

“咦,少爷,你脖子上有个什么东西?”小绿帮她更衣的手停了下来,指着她玉雪般颈项上的一处小小的印记,低声叫了出来。

“哪里?我看 不到啊,是什么嘛?”她随意问道。

“是…是一个红印。”小绿低低说道,有些羞赧,这红印跟自己身上昨夜被纪宣弄的那些深深浅浅的印记,看起来差不多啊。

“红印?可能是园子里树林茂盛,似有蚊虫吧?”她伸手挠了挠,倒是有微微的痒意,于是认定是蚊虫所到致,便更不在意。

小绿看了看,欲言又止,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少爷睡得好好的,又没有外人侵犯,怎么会有那个痕迹,倒是自己多心了!

慕容襄梳洗完毕,眼见小绿换了妇人发髻,一般绿衣碧裙,更显秀丽,不觉拍手笑道:“成亲就是不一样,果然漂亮多了!”她凑近一些,附在小绿耳后问道:“这洞房花烛,我可是严守诺言,没来捣乱啊,随你们在里面说什么,做什么!你们说,怎么感谢我?”

小绿呸了她一口,想了想,嘻嘻笑道:“大不了,我们在少爷今后洞房花烛的时候,也不去捣乱,让你和新姑爷安安心心待在新房里面说话和做事!”

“呀,小绿姐姐,想不到你还能举一反三,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太对我胃口啦!”洞房花烛,她的洞房花烛,还不知何年何月呢,也许,永远都没有这一天!

洞房花烛,举案齐眉,白首相携,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

不知为何,又想起昨夜的那个春梦来,一时心思恍惚,神游太虚…

正想得出神,门外有人唤道:“少爷,前几日那位姓唐的公子又来了,说是来看望公子!”

唐酋,那个傻小子,他居然还来探病啊,真是好玩!

第二十三章 落荒而逃

一进堂屋,只见那唐酋傻乎乎地站在屋中央,正搓着手,不停地踱步,兴奋异常!

“唐兄,近日无恙啊?怎么,今日不用去户部署事吗?”慕容襄迎了上去,抱拳寒暄道。

“近日各部在整顿呢,我本来就是闲人一个,早早散值了啊。哎,我说慕容贤弟啊,你今日看起来气色好多啦!你不知道,那日可真把我担心死了!…”唐酋不迭拉了她的手,问长问短。

呀,这人一来就亲热得很,拉了她的小手不放!

慕容襄尴尬地笑笑,作势想把手收回来,无奈对方心情激动,握得又紧,竟是没有办法!

“唐大人请喝茶!”眼前青色身影一闪,却是莫若心端了茶杯上来,隔在两人之间。

唐酋接过茶杯,随意喝了一口,便放在桌上,又过来拉慕容襄的衣袖:“贤弟,你身体已经大好了,也该出门走动走动了吧?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啊?”慕容襄懒懒的说道,实在一点兴趣都没有。要想这日子过得太平,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最好,那日不是被韦谦他们骗去参加什么百花诗会,结果一入朝堂,身陷囫囵,连起码的自由都没有了啊!

“天香楼,你听说过吧?”唐酋笑得挤眉弄眼。

“天香楼?”有点耳熟呢,好像听谁说过!不就是京城最富盛名的妓院吗?

慕容襄瞥见他暧昧的眼神,恍然大悟:“哦,你是不是有相好的在哪里?兄弟我可是纯洁得很,不好这一口,你自己去,就不用理我了!”

“没你作陪,那可不行!”唐酋见她不为所动,急急劝说道:“贤弟有所不知,前几日天香楼来了两位美若天仙的姑娘,还是清倌,卖艺不卖身,从那以后,便是日日人满为患,生意火爆得不得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慕容襄笑嘻嘻的坐了下来,接过小绿端上来的早点,大快朵颐起来,昨夜睡得好,起来便是精神百倍,肚子早饿了。

“怎么没关系!贤弟现在是京城第一才子,又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你一亮相,我看那明珠姑娘和紫薇姑娘定不会再隐于幕后,故作矜持了!说实话,最近想一睹芳容,一亲芳泽的公子少爷,可多了去了!这京城半数以上的男子,可都是等着做两位佳人的入幕之宾呢!”

原来是以她做幌子,去见那妓院里的头牌姑娘啊!回到古代逛妓院,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见她还在犹豫,唐酋赶紧过来,又是抱拳,又是躬身:“贤弟,愚兄那日在天香楼远远得见非凡球球那两位姑娘,真是惊为天人啊,无奈我才疏学浅,人家姑娘都没正眼瞧过我一下…今日贤弟一定要答应我,陪我走上这一遭!”

“好嘛,既然唐兄如此牵挂佳人,那小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陪你去看看吧!”慕容襄笑着应允道。

“少爷!”小绿蹙眉叫道:“你身子刚好,别到处走动,回头吕先生他们回来度该说你了!”这天香楼,不是妓院吗?她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去哪种地方做什么!

慕容襄摆了摆手,说道:“我自有分寸,小绿姐姐不要担心!”

唐酋见状,赶紧站起来:“走吧,走吧,我去前面带路!”

“若尘,师父他们呢?到哪里去了?”慕容襄回头唤了一声,心道,若是让这两个老头子知道她要去逛妓院,可是不太好。

“两位先生说是第一次来京城,出门闲逛去了。”莫若尘答道。

“那好,赶紧走吧!”慕容襄偷偷笑着,整了整衣衫,随唐酋步出门去,莫若尘毫不迟疑的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那天香楼前,但见高挂的朱色灯笼,大开的艳红门面,低垂的粉色帷幔,门前环肥燕瘦,浓妆艳抹的女子,无一不向人昭示着此地的性质。

眼见他们过来,一位老鸨模样的人款款走了过来,朝他们上下打量着,娇笑道:“诸位公子,今日有空到我这天香楼来,不知是要找哪位姑娘啊?”咦,这位公子长得好俊俏,五官精美细致,肌肤晶莹如雪,真比女子还美,再一细看,他与旁边的公子说笑时,喉间兀自滚动,唉,可惜了,这么好的容貌,却生为男子!

“妈妈好,我们是来见明珠姑娘和紫薇姑娘的,烦妈妈通报一声,就说那日的唐酋又来了,还带来一位慕容公子!”

“慕容公子?”老鸨脸色忽变。

旁边有人奇道:“慕容公子?可是那日在镜湖百花诗会上一举夺魁的明月公子?”

慕容襄转头看去,却见一名面容英武,身形挺拔,锦衣玉冠的青年男子站在身边,似是路过,无意听见,停下来好奇的问着。

“不是啊,我对那公子襄,也是神交已久呢!”慕容襄嘻嘻笑道,不假思索予以否认。为了她在民众当中的光辉形象,这个逛妓院的事,可不能承认!

那人笑了笑,也不再多问,一抱拳,径直上楼去了。

“几位,请跟我上楼去坐坐,我这就去跟姑娘说去!”老鸨殷勤相邀。

唐酋大喜过望,转头对慕容襄说道:“看看,贤弟,还是你的面子大啊,一来就被请到楼上去坐呢,我上回来,跟几个王公子弟在楼下坐了半日,也就远远见得两位姑娘一眼!”

慕容襄推了推他,笑道:“主要是因为我是生客,人家妈妈想攒个人气,你就不要多心啦!”开玩笑,公子我可是人见人爱呢,到哪里都受欢迎啊,长了副好皮囊,就是不一样!

两人说笑着,随那老鸨走上楼去,莫若尘也面无表情,紧紧跟上。

妓院就是妓院,进来感觉就是不同,且不说那间间或是紧闭,或是虚掩的房门之中,那些粗声喘气与娇柔呻吟,让人面红心跳;单是那大堂之中,走廊各处,搂搂抱抱,上下其手的男男女女,也是毫不遮掩。

所谓食色性也,真是一点不假。

一路上,见得慕容襄的俊颜,不断有男子停步,女子娇羞,惊呼吸气之声此起彼伏。慕容襄知是自己容貌出众,只好拉过莫若尘挡在前面,自己埋头疾走。

到了一间位置僻静的厢房门口,老鸨停下了脚步。

“公子请在此间先坐下,两位姑娘刚起身不久,正在梳洗打扮,等下就过来!”那老鸨不知为何,对慕容襄很是恭敬。

众人进了房间,只见里面地方宽敞,异香扑鼻,布置倒是典雅大气,有桌,有柜,有床,有几,其他家具尺寸尚好,只是那床,看起软软的,也太过庞大了些,够好几个人在上面随意翻滚了。呵呵,真是地方特色啊!

慕容襄坐了下来,意外看到莫若尘也盯着那张大床,有些发呆。

“若尘,对这个有兴趣?”她促狭笑道:“要不要我去给你找一个姑娘,尝试一下?”

莫若尘收回眼光,瞪她一眼,黑黑的俊脸上居然泛起一点红晕,很是敦厚可爱。

她笑了笑,正要再取笑他几句,却有丫鬟奉了清茶上来,她也不客气,一边浅抿,一边观察着四周景致。

隔壁说话传来说话声,似是几名男子的说笑,其中一名男子声音很是洪亮,中间还夹杂着女子的娇俏笑声。

慕容襄反正坐着无聊,索性走到墙边仔细倾听起来。

咦,走近了,听得却是更加清晰,不应该这样的,怎么回事?非凡球球~~

她凑近一看,原来这墙上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满是小孔,仅用同色布帘帷幔衬上,不细看,倒是看不出来呢!

她招手叫来一旁侍候的小丫鬟,温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样,都不能隔音了。”

那小丫鬟笑了笑,附在她耳边低低说道:“公了有所不知,这是专门为客人弄成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些客人,就喜好这个啊,说这样可以听到别人…”最后几句话,几不可闻,任人遐想。

哦,真是千姿百态,无奇不有啊。

好在只是偷听,还不是偷窥!

慕容襄笑了笑,挥手让她退了下去。

唐酋好奇过来,问道:“贤弟,你在做什么啊?”

慕容襄嘘了一声,让他噤声,又听着那边说话声。

只听得有人高声说道:“…你们说,那个明月公子的诗到底好在哪里啊?念几句来听听!”

“据说文思敏捷,张口即来,风格迥异,真是千古绝唱!”有人赞道。

“我只知道那一首以清明为题的诗,”有人大声颂道:“清有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摇指杏花村。”

“好诗,真是好诗啊!众人纷纷喝彩。

原来是一群文人墨客在此戏耍,到青楼来吟诗,也真是别出心裁啊!慕容襄立在墙边,不由得哼了一声。

正好那边安静下来,这一哼,倒是几人都有听见。

有人开口唤道:“对面房中的公子,我们在称赞慕容公子的诗句,你觉得有何不妥吗?”

“慕容公子的诗写得很好吗?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她对着墙壁,捏着鼻子大声说道。这个真是实话,她那些诗句,都是剽窃前人所得,这第一才子的名号,真是受之有愧啊!

“哦,难不成你还能作出更好的句子来?”有人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