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一声轻唤在窗边响起。

侧头一看,一个修长的人影斜靠在窗户上,因为背光的原因,只隐约看到那一身明黄蟒袍,面容神态,却是看不清楚。

轩辕霁云,他不在龙椅上好好坐着,坐在那里做什么?

“臣参见皇上!“几步过去,对着那年轻皇帝跪拜行礼。

“真要朕颁布圣旨,昭告天下,你才肯在朕面前免除这大礼吗?“轩辕霁云跳下窗台,苦笑着,大手伸出,将伏在地上的少年扶了起来:”为了这跪拜礼节,朕还曾经想过,若你执意不肯拜相,便让你做个一字并肩王,别说是行礼,就是那大殿之上,也和朕平起平坐…“

一字并肩王?她可没有那心思和福气。

“君臣有别,行礼之事,实属天经地义…”不着痕迹抽回被他握住的小手,左顾右盼,诧异道:“萧相与侯爷他们,怎不见人影?”心中有些了然,自己是被骗了,这个霁云,只怕是想着和自己单独相处!

“他们么,刚走一会。”轩辕霁云淡淡笑着,一眨不眨望着眼前之人。

“不知皇上今日召见,所为何事?”心中警惕,却是不动声色,抱拳问道。

轩辕霁云没有作答,只静静看着她,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到这探究,带着不信,带着欣喜,带着更多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皇上?”又唤了一声,再低头看看自己,各处并无不妥,他这样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子非,方才朕一直坐在窗户上,听着树上的鸟叫,想着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时朕十一岁,你才六岁,你还记得吗…”

“那一日清晨,朕从窗台爬进来看你,当时你还在榻上,睡得那么香,那么满足…”

他的声音,是那么温柔,那么真挚,一下子将她带回十多年前,她随韦谦萧恒带了镜花水月,见得轩辕大帝,与那霁云殿下——那日清晨,自己骤然醒转,那立在床榻边上,面如冠玉的少年,也是这样专注地看着自己,对着自己侃侃而谈…

“皇上,臣都记得。”低下头,心中感慨万千,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他不是君,她也不是臣,他是她的霁云哥哥,那个全心全意宠她爱她的温润少年。

“子非,你知道吗?当时朕那样静静看着你睡觉的模样,朕就一心想着要宠着呢,怜着呢,一辈子保护你…”

“那日,朕问你,你想要的生活,是怎样的…”他一点一点靠近,如果她此时抬头,便不难看出,他的眼中,是抑制不住的炙热火花:“你跟朕说一说,只要你开口,朕一定会满足你,给你你想要的…”

什么?他愿意满足她,给她想要的生活?

上回只说了一半,就被忽然而来的太后和玉妃生生打断,今日旧事重提,看得出来,他的眼神之中,满是坚定与执着。

这,是否就是一次机会,让她可以说出心中的梦想呢?

“真的?”睁大了眼,寻思着,迟疑着,却是缓缓道出:“说话算数?”

“朕几时骗过你?”见得少年犹豫的眼神,便是牵过他的小手,紧紧握住:“朕是天子,你想要什么,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朕都可以答应你!说吧,说出来…”

他会成全自己吗?会吗?

“臣想——”看着他清澈的眼神,也不知触动了哪根神经,来不及多想,一字一顿说出:“辞官归隐。”

“辞官?”轩辕霁云皱起眉头,这满心的期待,不曾想到,那少年却是说出这样四个字来,一时间,面色发冷,森然道:“你要离开京城,离开朕?”

“皇上!”眼见他攸地翻脸,心中一惊,立时跪拜下去,暗道,看样子,自己对情势是估计的过分乐观了,惹这皇帝生气了。

话已说出,覆水难收,已经没有退路,索性极力争取。

垂下头,清了清嗓子,柔声道:“臣身体一直不好,对于这朝堂之事,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臣觉得满朝文臣之中,礼部张泽远,户部耿乐池,都是年轻有为的臣子,假以时日,定能担当重任,不如…”

“不如提拔他们,来取代你的位置?”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听不出任何心意。

“臣正有此意…”一咬牙,脱口而出。

勇敢说出来之后,却是满身轻松,望向他,目光如水,一脸真诚:“皇上,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臣经过这么多年,心思已不在此,臣唯一想要的,那便是自由,是无拘无束的生活——臣斗胆,请皇上成全!”

说过之后,便是伏在地上,重重磕头。

半响,他都没有作声。

房中那么安静,仿佛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到声音,有的,只是彼此沉重的呼吸之声,以及那咚咚作响的心跳之声。

“慕容襄。”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声音冷然想起。

“臣在。”他的帝王气势,已经让她有些憋闷,只是强自撑着。

轩辕霁云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去,突然间,握住她的双肩,低吼道:“听着,朕不准!不准你辞官,不准你归隐,有生之年,不准你离开京城半步!”

闻得此言,却是惊愕抬头,心底的怒气。在慢慢聚拢:“皇上,是要囚禁臣么?”

若不是顾及往日情分,她想来就来,说走就走,却又管他这许多!

而他,竟存了这样的心思,实在过分!

不知不觉,小手成拳,望着那头顶之上的人影,低低道:“皇上,给臣想要的生活,不是皇上亲口说的么?却原来,是骗臣…”

“朕骗你?居然说朕骗你?你就是这样想的?很好,真是很好…”轩辕霁云终于忍不住,松开对她的禁锢,身形颤抖着,逐渐后退,下一刻,便是站住不动,闭目长叹道:“朕真心实意对你,你却是一直想着要逃离!子非,朕不是想逼你,真的不想逼你,有些真相,已经到了眼前,都因为你的缘故,朕都是置之一旁,不闻不问…”

“但是,朕的一番心意,换来的,却是你的一意孤行,朕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事已至此,朕便要寻求那真相,朕梦寐以求的真相…“

真相?

老天,他在说什么?什么真相?

慕容襄跪在地上,心中有些慌乱,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来人,将别苑所住之人带来!”

只听得他一声高呼,外面立时有人答应。

过来一阵,有人叩门:“启禀皇上,人已带到!”

“带进来!”轩辕霁云沉声喝道。

声音刚落,一名颤巍巍的老妇人,被宫女搀扶着,缓步走进房来。

慕容襄有些疑惑,侧过头去,望了一眼,但见那来人衣着普通,面容苍老。满头银丝,浑身剧烈颤抖着,尤其见了轩辕霁云,更是脸色苍白,不住哆嗦。

想了又想,只觉得脑中全无印象,自己应该是不认识她吧,却不知何方神圣?

“大胆民妇,见了皇上,还不跪下!”一旁的太监,碰了那老妇人一下,低低喝道。

“皇上?”老妇人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不住磕头,口中却是喊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朕不会要你的命,朕要你好好看看,你身旁跪着的人,你可曾认识,他是谁?”

第二十九章 形同恶魔

听着那莫明其妙的问话,一时间,愣在当场。

默默不语跪在地上,心中却是思绪不断。

不会吧,这个老妇人,她可从来没见过,再在脑中过滤一遍,也是非常确定两人素不相识。

那么,轩辕霁云,他怎么会这样问?

疑惑间,又朝那老妇人望去,正好对上她投过来的目光,触碰之下,那老妇人却是咦了一声,惊愕不定。

“认出来了吗?”轩辕霁云冷冷道,一贯温润沉静的声音,不仅清冷,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老妇人尚未回神,只喃喃道:“倒是真象…象三夫人…但是不应该啊…出生时明明是个丫头…”

慕容襄闻听此言,脑中轰的一声,险些昏过去。

这老妇人,从一时门,就觉得面生,自己确实没有印象,那是因为,当自己尚未穿越到这个身子,这个刚刚初生的婴孩身体。

——老天,居然是她!

“子非,这名妇人,可能你并不认识,她姓冯,不发年在南棠,是出了名的产婆…”轩辕霁云的声音,清幽飘渺得像是来自遥远的天边:“下面的话,朕希望由你来跟朕说…”

呵呵,人算不如天算,当年府中众人立下重誓之时,实是遗漏了一个人,那个到乡下颐养天年的产婆,掐指算来,也是年逾古稀了,原想早已不在人世,却不普想到仍是健在,还被他从荒野乡间给找了出来!

轩辕霁云,他是什么时候对自己的性别起了疑心的?

现在,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头仍是低低垂下,心已经乱得快要跳出胸腔。

听他的语气,也不是那么坚决,不是那么肯定,此时此刻,要怎么说,怎么做,才能打消他的疑虑,摆脱这尴尬境地?

事到如今,不能垂手等死,只能放手一搏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怀疑臣的身份?”一咬牙,却是将顶上乌纱摘了下来,捏在手中,抬头正色道:“臣遥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人无凭无据,诬告陷害,误认作是女子,这乡村老妇之言,都可以当真吗?皇上为了不让臣辞官,居然使出这样的计谋,真的让臣太失望了——皇上倒不如直接革去臣的官职,赐臣一死,倒来得痛快…”

轩辕霁云看她一眼,转向那地上的产婆,沉声道:“大胆冯氏,你可知道,在朕面前说谎诬告的下场?若有半句假话,立时拉出午门斩首示众,不止是你的家人,你所在的村落邻里,所有的人,都是难逃罪责!”

那老妇人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仗势,吓得双股战战,尖叫着:“皇上饶命!饶命啊!民妇冤枉啊,民妇没有撒谎!慕容老爷的三夫人,当时所生确是一名千金,小名宝儿,因为难产的原因,后来大夫诊断,三夫人此生不会再有所出了!”

“可有何证据?”轩辕霁云冷冷道。

老妇人看了那面容俊逸的少年一眼,呐呐说道:“那么多年了,民妇有些记不清楚了…”头顶一记凌厉的目光袭来,吓得不轻,嘴唇嚅嗫着:“好像,好像那后背上有一块胎记…”

胎记?自己背上哪里有什么胎记!

“胡说,我身上根本没有胎记——”话声未落,顿时呆住,面色惨白。

是,她没有胎记,但是,拿什么证明?脱了衣衫,把后背亮出来给他们看?

“全部给你退下!今日之事,守口如瓶!”轩辕霁云衣袖一挥,一声令下,一干人等拉起那地上的老婆子,皆是噤声退了下去。

“皇上,臣…”看着那人一步一步走近自己,每一步,都是重重踏在她的心上,又急又乱,额上冷汗涔涔,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皇上,臣可以解释的,请听臣一言…”

“子非,朕那么相信你,信任你,朕真的不想去相信一个外人,真的不想…”他叹息着,接过她手中的官帽,抛在一边,伸手过去,将她一把扶了起来:“你放心,朕没有相信她的话,半句都没有。”

“皇上!”闻言大喜,叫喊出声。

“事到如今,朕谁都不会相信,朕只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眼睛…”说话间,已经是将那呆滞的少年打横抱起,走向那巨大屏风后面的龙塌。

“皇上,你做什么!”慕容襄大惊失色,在他怀中使劲挣扎着,双拳用力捶在他的胸口之上:“别这样,别这样,求你,求你!”

他的手臂,丝毫不受阻挠,依然坚硬如铁,一如那坚定不移的决心。

“子非,朕已经不是当年懦弱无能的皇子,不论怎样的情形,朕都要亲自去面对…”低吼着,将那不断挣扎的少年放到龙塌之上,不费吹灰之力,便是压制住她挥舞着的双手,伸手去解她的衣衫。

“住手!你住手!”少年急得大叫,想也不想,一脚朝他的下体踹去。

轩辕霁云侧身避开,面上恼怒更甚:“子非,你就是如此对朕吗?听着,这一回,朕不会罢手,绝不会…”

“皇上,请自生!”眼见他的身躯就要压上来,那有力的大手,已经伸到她的领口,只吓得仓惶大叫:“皇上,不要脱,不要如此对我…”

“不要如此对你?你以为朕舍得吗?你又是怎么对朕的?你说呀,说话呀!”轩辕霁云看着那身下泪流满面的少年,那般柔弱无助,楚楚可怜,心中一痛,喃喃道:“你就那么想抛下朕,一心从朕的身边离开吗?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朕守着这江山,还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意思!”

“臣不敢…”慕容襄见他渐渐松开束缚,便是悄然往后退着,眼看即将到得龙塌边缘,就要一步下去。

“朕不会给你机会,让你逃离朕!决不!”随着那斩钉截铁的话语,大手一把将她的身子抓不回来,重新拉回龙塌的中央,那毫不温柔的动作,不顾一切的姿态,却是让她心惊胆战,瑟瑟发抖。

他不是开玩笑,他是说真的!

这局势,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不能再耗下去了。

男子身上那骇人的气势,危险的气息,令得她脑中一片空白,无计可施,如今能做的,只能是不顾颜面,破釜沉舟了!

小手颤抖着,便是去拉颈上的银链,若尘…

银哨送到唇边,尚未来得及吹奏,已被一只大手狠狠扯了过去!

“想搬救兵,是吗?你是想谁来救你,是莫若尘,还是风御庭…”咆哮着,将少年颈上的银链一把扯断,随手抛出窗外去,再一个回身,双手用力握住她的肩膀,那逛乱的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肩胛骨,原本幽深的眼眸,已经是快要喷出火来:“子非,你别想离开朕!永远都别想!”

昔日温润如水的男子,如今却是形同恶魔!

少年双手撑在榻上,紧握双唇,看着那一分一分靠近的明黄蟒袍,如火般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上,泪眼间,不住摇头,绝然喊道:“士可杀不可辱!皇上,请考虑清楚,倘若真要如此羞辱臣,臣情愿一死,绝不苟且偷生!”

“是生是死,朕都会陪着你!”大手从她腋下伸过去,将少年的身子翻转过来。

“皇上,不要!啊——”慕容襄一声惊呼,只觉得后背一凉,外衫已被他从领处撕裂到了腰际,露出一大片晶莹如玉的柔腻肌肤。

“这个…是什么…”他的大手,扯住那紧紧缠绕的布带,手指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子非,你告诉朕,这是什么?是什么?”

“皇上,臣…”被他压制在榻上,全然不能动弹,整个后背都是暴露在空气之中,她的秘密,已经一览无遗,泪水,却是瞬间湿透了枕被。

女扮男装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彷徨过,那种恐怖与无力,深入骨髓,无法移除。

“哈哈,朕真是个傻子,这么多年,被你这般随心所欲,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说你要正常的情感,你说你喜欢女子,你说你不喜欢男人,你说什么,朕都相信,朕不敢靠近你,不敢抱你,不敢亲你,只能远远望着你…”

“…就是刚才,朕都在想,一定是弄错了,朕的子非,明明知道朕这十余年的倾心相恋,怎么忍心这样欺骗朕,让朕一个人伤心,一个人难过!你说,怎么忍心!”他的声音沙哑着,仿佛侵透了天地间的苍凉与悲楚,如同尖锐的长刺,刺痛了自己,也刺痛了她的心:“真是天大的笑话,因为那所谓的性别禁忌,朕不也摸也不能碰的少年神子,竟然是一名女子!你,居然是女子!哈哈,居然是女子!”

“对不起,对不起…”不住喊着,伏在塌上,呜咽出声:“皇上,都是臣的错!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让臣穿好衣衫,再予治罪!”

“治罪?不,朕不会治你的罪,朕舍不得!”修长的手指伸到她眼前,温柔地替她擦去偲边的泪水,下一刻,纤腰一紧,整个身子被他扣在怀中,从背后紧紧抱住:“子非,朕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朕都以为再也等不到了…”

“从今之后,再也没有谁,能从朕身边把你夺走!除非朕死!”

那大手,不顾她的挣扎,不顾她的反抗,毫不迟疑地解着她的衣扣,拉扯着她胸前的布带,一心一意,要将眼前之人占为已有:“子非,朕的小子非,朕盼了那么多年,爱了那么多年的子非,现在,还为时不晚,朕要你知道,你是朕的,这辈子,永远都是朕的!”

“不要,皇上!”她的外衫里衣,几下就被他剥得干干净净,因为不住的挣扎拉扯,发髻歪斜,青丝散落,一身冰雪玉肤,带着微微的战栗,带着丝丝忿怒与羞愧,呈现在他的面前。

“子非,你真的好美…”俊目闪亮,情潮涌动,在看清那周身各处浅浅的痕迹之后,却是浑身一震,黑眸一深,哑声道:“这些…是谁人弄上去的…你告诉朕…告诉朕…”

“啊,你别看——”在那炙热的目光之下,自是羞愧难当,手忙脚乱,拉扯着身下的龙被,希望能遮盖住那未着寸缕的玉雪妖躯,不经意哦得他的问话,心中却是一动,双手扯着那被褥,瞪着一双水眸,补求地看着他:“皇上,臣已非完璧之身,不值得皇上的怜爱,请皇上放过臣…”

“你说,那个男人是谁?他是谁?朕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无法抑制的怒气,在他的胸中聚集着,终于爆发出来:“当初朕在你房中,你那般坚决,那般狠心,宁愿刺伤朕,都不愿朕跟你有所亲近,你拒绝朕,拂逆朕,却接受别的男人,这么美丽无暇的身子,竟然沾染了别人肮脏的味道,弄出如此龌龊的痕迹,你——”

大手高高扬起,一掌挥出。

慕容襄本能闭眼,只听得啪一声,脸上没有感觉到任凭痛楚。

睁眼一看,他的手掌,已是重重落在那龙塌的立柱之上,粗壮的柱子立时从中折断。

“说,他是谁?那个男人是谁?”一把掐住她纤弱的颈项,狂怒盈满双眸。

“咳咳…臣不知道…臣请求一死…”现在地霁云,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了,她怎么可能傻傻说出风御庭的名字,说他们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两情相悦,拥有彼此,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御庭,快来救救她…

不知不觉,两行珠泪落下,我见犹怜。

大手轻轻松开,滑到她的背后,温柔抚摸着,他的唇瓣,迎着那泪球,吻了上去:“别哭,子非,朕不怪你了,只要你往后好好待在朕的身边…”

“皇上,求你不要!救命!救命!救命啊——”使劲叫喊着,可是整个皇宫,都是他的天下,他的领地,没有了银哨,就算是喊破嗓子,又有谁敢来救她?

“放开,放开我,别逼我恨你——”她的声音,被吞进他的口中,盼了那么多年的亲吻,终于如愿以偿,那芳香甜美的味道,令得他尽情品尝,占有着她的柔嫩。

拼命踢打,拼命反抗,却丝毫撼动不了身上男了要她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