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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欣冲童希贝打招呼,笑容有些尴尬,童希贝明显情绪不佳,只是对着他扯了下嘴角。

她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圣母般的女朋友,居然还煞费苦心地安排自己男朋友和他的前女友单独见面,真是应该被颁一个中国好女友的奖状。

可是,心里真的一点不介意么?童希贝垂着眼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可能啊。

店内,冯韵仪和阿岳各自点了一杯咖啡,等待的过程中,两个人俱都沉默着。阿岳低着头,两手交握搁在桌面上,坐得很端正。冯韵仪目光凄婉地注视着他,内心所想根本就难以形容。

她是见证过岳明亮辉煌人生的女人,因此根本无法想象他会有这样落魄的时刻,更加无法想象像他这样的一个人,终身失明,会是怎样的一种情景。

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残忍至极,痛入骨髓。

从杨欣这里意外得知阿岳的消息时,冯韵仪震惊不已,没有多想,就要杨欣帮忙,向童希贝提出了见阿岳的要求。

她必须要见他,必须要见他!之前种种猜测怀疑,必须要亲眼所见,才能相信。

冯韵仪知道,与岳明亮的一段情是终身难忘的,不管她的未来会怎样,岳明亮始终是她青春记忆里最不可抹灭的那个人。他是才华横溢的校园明星,是众多学子心中天才般的偶像,他是会陪她外出写生的学长,是指导她如何用色如何构图的老师,他是会倾听她心中烦闷事的知心朋友,也是会与她一起旅游,为她拍摄漂亮照片的男朋友。

阿岳提出分手的时候,冯韵仪心高气傲,直接就应了下来。

可是当她觉得后悔以后,她再也找不到他了。

他彻底地失了踪,谁都不知道岳明亮去了哪里,在做些什么。

一晃,已经四年半。

服务员将咖啡端上来,一杯放到冯韵仪面前:“这是您的蓝山,请慢用。”

冯韵仪:“谢谢。”

服务员又将另一杯放到阿岳面前:“这是您的黑咖啡,请慢用。”

“谢谢。”

服务员离开后,阿岳搁在桌面上的手动了动,手指微伸,想去拿那杯咖啡。

但是摸索了一阵后,他没有碰到。

冯韵仪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轻轻将咖啡移到阿岳手边,然后握着他的手,让他的手指触到了咖啡杯的杯柄。

做这些时,心中难抑酸楚,眼眶潮湿,连着手都颤抖起来。

阿岳感觉到了,缓缓地将手从她手中抽出,低声说:“我没事。”

冯韵仪抬头看他,阿岳肩膀舒展,神色竟比之前放松了许多,他甚至笑了起来,笑容虽浅,但可以看出并不是刻意伪装。他的语气也不再压抑低落,“韵仪,我真的没事。很久没见了,我听说你现在成绩不错,已经举办过自己的油画展了,是么?我一直都想和你说一声,恭喜。”

冯韵仪怔在那里,突然,她再也忍不下去,一把握住阿岳的手,无声却哀恸地哭了起来。

童希贝与杨欣站在咖啡馆外,隔着玻璃窗看着店里面对面而坐的两个人。

冯韵仪背对着她,她的手正摆在桌上,紧紧地握着阿岳的手。

阿岳面向着童希贝,他看不见,童希贝可以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男人戴着墨镜,紧抿着嘴唇,神色严肃,女人则低着头,肩膀剧烈地抽/动着,显然是在哭。

好一会儿以后,冯韵仪才冷静下来,抽了一张餐巾纸抹了抹脸,随即,与阿岳说起了话。

阿岳偶尔也说着什么,童希贝听不见,这时,杨欣在她身边说:“小童,对不起,冯师姐下个月会和几个老师一起在美术馆办油画展,有些事要与我商量,就来馆里找我,我刚巧开着电脑在整理照片,不小心就被她看到了,她认出是岳师兄拍的,我瞒不住,只得告诉她了。”

“没事。”童希贝扭头露出微笑,“他们也有很多年没见了。”

“是啊,冯师姐知道岳师兄行踪后,特别激动,又得知岳师兄的眼睛…失明了,就一定要来见他。”

童希贝问:“她一直不知道?”

杨欣摇头:“她不知道。不光是她,其他与岳师兄相熟的人也都不知道,他们都好些年联系不到岳师兄了。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也不会想到,岳师兄会遇到这样的意外。”

童希贝怔怔地看着他,又转头望向店内。她的手掌贴上了玻璃窗,望着不远处阿岳的脸,他的面上并没有特别的表情,童希贝不知道,时隔多年,以这样一种面貌面对他的前女友,阿岳是怎样的心情。

半小时后,冯韵仪和杨欣离开了。

阿岳给童希贝打电话,童希贝拎着自己随便买的一些东西,站在咖啡馆门口,她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拍拍自己的脸,又抚一抚胸口,终于推门进去。

风风火火地跑到阿岳身边时,她已经一脸笑意:“抱歉,来晚了。咦?冯小姐走了吗?”

阿岳依旧端坐在桌边,点头“嗯”了一声。

童希贝语气遗憾:“哎呀,本来还想约她一起吃饭的呢。”

阿岳站起了身,向着童希贝伸出手:“希贝。”

童希贝紧紧地拉住他的手,笑道:“我饿了,难得出来,咱们别回去吃饭了,这儿边上有一家创意菜馆,泡菜肥牛锅特别好吃,我早想带你去尝尝了。”

阿岳微笑:“好啊。”

他又摸到童希贝另一只手,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东西我来拎。”

“好哎。”童希贝很满意,笑嘻嘻地抱住了阿岳的胳膊。

两个人一起往外走时,阿岳突然说:“希贝,我不想瞒你。”

“嗯?”

“刚才与我见面的,冯韵仪…”阿岳淡淡地说,“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这时候该有怎样的表示,该说怎样的话,才能显得很自然很正常呢?

童希贝傻了半天,突然嘿嘿一笑,踮起脚吻住了阿岳的唇。

就在人来人往的铭品街上。

深秋的风吹过他们身边,乱了他们的发,街上行走的人们好奇又兴奋地看着他们,还有年轻妈妈捂住了小朋友的眼睛,自己却红了脸。

童希贝的嘴唇温温的,软软的,她的手环着阿岳的脖子,阿岳反应过来后,终于低头回应起来。

他的吻温柔且炙热,嘴里还留着淡淡的咖啡味,苦涩却悠长。

手指下触摸着的,是童希贝长而微卷的头发;唇下辗转摩挲着的,是童希贝细腻的皮肤;鼻前萦绕着的,是童希贝身上的芳香;耳边响起的,是童希贝娇柔的声音。

“给你烙个印,你现在是我的!傻死了,早就猜到啦,看着你们两个那么不自然的样子,笨蛋也会知道啊。”

阿岳失笑。

童希贝吻够了,抱着阿岳的胳膊就在街上慢慢走,她没有去打听他们聊了些什么,那不是她该关心的事。

“哎,你前女友很好看哎。”

“唔…是么?”阿岳仔细想想,冯韵仪的脸庞与声音就像是沉在了记忆深海里的船,已经模糊而陌生了,“以前读书时,的确有许多男生追她。”

“那你呢?”童希贝很好奇,“有没有许多女孩子追你?”

“哦,那真是数都数不清。”阿岳开着玩笑,自己都觉得惊奇,明明刚才和冯韵仪聊天时还压抑着的心情,现在却莫名地开怀了。

“臭美!”

阿岳挑眉:“不信?”

“你就吹牛吧!”

走了几分钟后,童希贝额头蹭着阿岳的肩膀,小声说,“其实吧,我信。”

“…”

“你那么好,人家女孩子喜欢你,太正常了。”

“…”

“不过,我也挺好的。”童希贝说着就精神起来,她笑得开心,“那么好的童希贝,和那么好的岳明亮,多般配!”

阿岳心里一顿,面上却笑了。

他抬手摸摸童希贝的后脑勺:“傻瓜。”

四天后,童希贝下班去阿岳家,章大姐悄悄告诉她,白天时,有一个女人来找过阿岳了。

“30左右的年纪,长头发的,人满瘦,尖下巴,长得挺漂亮。”章大姐用词很匮乏,“喏,给小岳带来很多吃的东西,都在厨房里,两个人聊了很久。”

童希贝点点头,吃晚饭时,她没问,阿岳已经主动开了口:“下午,冯韵仪来找过我。”

“哦。”童希贝自己吃一口鸡块,又往阿岳碗里夹了一块,语气很随意,“她找你什么事呀?”

“没什么事。”阿岳淡淡地说,“随便聊聊而已。”

随便聊你个头!随便聊能聊两个小时呀!

童希贝没再问下去。

之后,童希贝发现,阿岳似乎有了心事。有时与他说话,他会表现得心不在焉,他还会偷偷地打电话,躲在阳台上,压低声音与人通话,童希贝问他几句,他就敷衍过去。

童希贝知道,他是在与冯韵仪通话,但是阿岳不说,她也不会提起。

阿岳还会发呆,摸着盲文书时,他会渐渐地停下来,微抬起头,面对着不知什么方向,怔怔地出神。

童希贝不知道阿岳究竟在想什么,她的心中开始不安,可是,那个计划中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童希贝想,等到这件事做完以后,她一定要和阿岳好好地谈一谈。

没想到,几天以后,冯韵仪出现在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会回留言,明天送积分,想要积分的妹子要冒泡哦~~

这一章和实体书是大不相同的,完全是重写的节奏啦~~我一直觉得这一段在书里实在是太简略了。

VIP章节 5250、一个世界的人

童希贝接到冯韵仪的电话时,有点惊讶,不过还是答应了与她见面。

下班时,冯韵仪已经等在了童希贝的公司楼下,她穿着宽松的浅咖色针织线衫,白色长裤,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显得优雅又干练。

见到童希贝,冯韵仪微微一笑:“小童,你好。”

童希贝怔了片刻,才说:“你好,冯小姐。”

冯韵仪走到她面前:“找个地方坐一下,喝点东西,我有些事想对你说。”

童希贝同意了。

她们坐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冯韵仪搅动着银匙,并未急着开口。

童希贝安静地坐在她对面,手里捧着一杯热红茶,也是一语不发。

终于,冯韵仪抬起头来,她盯着童希贝的眼睛,说:“我真的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一种状态。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杨欣的女朋友,哪里能想到,你居然是和明亮在一起的。”

在超市时,不知基于何种原因,她叫他“岳师兄”,而现在在童希贝面前,她叫他“明亮”。

明亮——童希贝觉得这真是一个陌生的称呼,她想,对冯韵仪来说,现在的阿岳也是个陌生人了吧,又或者,对童希贝来说,过去的阿岳才是陌生的。

那时候,他还是个热情又开朗的年轻男人,有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是冯韵仪的“明亮”。

童希贝一笑,说:“是啊,我也没想到。”

冯韵仪想了想,似乎下定了决心,她说:“小童,今天我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之前,我并不知道明亮的眼睛受了伤,我与他,已经失去联系四年多了,我不知道他的现状,如果我早知道了,一定第一时间就来找他。”

“找他做什么?”童希贝疑惑地问。

“帮助他,鼓励他,为他的将来好好做一份计划。”冯韵仪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推到童希贝面前,“这是一位法国盲人雕塑家的资料,他叫Nathan,是三十多岁时因病致盲的。失明以后,他曾经消沉过,但后来又重新振作起来,他之前就精通雕塑,眼睛看不见后,他请了助手,经过千万次的练习,终于重新开始了雕塑创作。资料上有他工作时的照片,还有他的作品,上次与明亮见面以后,我就与Nathan取得了联系,他同意与明亮见面,将自己多年来的经验传授给他。我是觉得,明亮在天赋上绝对不比他差,Nathan能做到的事,明亮一定也能做到。”

童希贝想过冯韵仪为什么要找她,想了许多种理由,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一件事。

她翻着手里的资料册,Nathan看起来四十多岁,身材微胖,他戴着一副硕大的墨镜,正握着雕刻刀,在一尊半人高的泥坯上摸索着工作。他的神情很专注,而手下的作品,竟是一个呐喊挣扎的人形,它伸长着双臂,似是想要挣脱无形的束缚,这强烈的反差震撼着童希贝的心,她在心里赞同冯韵仪的话,Nathan能做到的事,阿岳一定也能做到。

见童希贝低眉不语,冯韵仪又开了口:“小童,帮我劝劝明亮吧,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法国,我想,他也许是放不下你。”

“放不下我?”童希贝猛地抬起头,“为什么这么说?”

冯韵仪苦笑:“他这一去,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明亮的眼睛一点都看不见了,重拾雕刻刀,需要从头学起,不晓得要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小童,你会等他吗?”

“我…”童希贝答不出来了,她不年轻了,她与阿岳的感情本来就不被父母同意,这时候他若是出国学习,他们的未来就真的捉摸不定了。但是,这事关阿岳的前途啊!这是到目前为止,对他来说最光明、最合适的一条发展之路了。

童希贝轻声问:“冯小姐,他有对你说,他为什么犹豫吗?”

冯韵仪点头:“他告诉我,他荒废了雕塑创作许多年了,他怕自己会捡不起来。”

童希贝想了想,说:“唐飞告诉我,他从法国回来以后,工作重心渐渐地就转移到了摄影上,说起来他真的很多年没碰过雕刻刀了。”

冯韵仪说:“是的,那段时间,他的确是痴迷摄影,痴迷到可以几个月,甚至半年不与我见面,有时候,我都不晓得他究竟跑去了哪里。”

童希贝想起与唐飞的对话,说:“唐飞说,是因为在雕塑工程里,阿岳做不了自己满意的作品,然后就对雕塑创作失去了兴趣。”

冯韵仪笑着摇起头来:“不,相信我,他还是爱着雕塑艺术的。我很了解他,当初他放弃雕塑,是因为他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东西,他不愿为了赚钱而违背自己的创作意愿。他是很爱摄影,因为那是件自由自在的事,他完全可以按心中所想拍出片子,但这不代表他真的放下了雕塑。你要知道,雕塑并不是美院最难考的专业,而明亮高考时的分数,完全够得上最热门的专业,但他还是选择了雕塑,他热爱这门艺术,读书的时候,我就对他说,他是个为艺术而生的人,他这辈子,永远都不会离开艺术这片海洋。即使现在他看不见了,我仍旧这样觉得。”

童希贝说不出话来,她是那么地赞同冯韵仪的话,她也发现,冯韵仪真的是非常了解阿岳,他们毕竟在一起许多年,一定有过无数温馨浪漫的回忆,童希贝觉得自己心里酸涩得难受,她看着冯韵仪,忍不住问:“冯小姐,你那么了解阿岳,那时候,你们为什么要分手呢?”

唐飞告诉过她,阿岳和冯韵仪两地分居多年,又因为各自追求不同,感情逐渐淡了。

可是现在,童希贝开始怀疑唐飞的话,她能从冯韵仪的眼中看出她对阿岳的思念。这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既然选择和阿岳在一起,一定是明白他的为人,理解他的每一种选择。

她看起来,真的不像是那种会逼着阿岳赚钱结婚的人啊。

听了童希贝的问题,冯韵仪失笑,她掠过耳边的发,认真地回答:“那些年,我与岳明亮聚少离多,我常年在法国,他却在世界各地采风,我的工作也很忙,压力又大,有时候想找他倾诉烦恼,他又不在身边。久而久之,我们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后来我得知他要去阿富汗,刚巧那时候我在筹备自己的第一次个人画展,想让他给点意见,他却要一走数月,我忍不住就与他吵了一架。之后,他整整三个多月没和我联系。那时候我很年轻,人也骄傲,完全没去管这件事,只是把全副精力投到了自己的工作中去。没想到,有一天,我突然接到他的电话,他对我提了分手。”

冯韵仪与童希贝对视,眼神平静,“一点征兆都没有,他就对我提了分手。其实之前,我们也曾有过几个月不联系的情况,各自忙着自己的工作,哪一个空闲下来,就去找对方,见了面依旧能和过去一样亲密。可是这一次,他直接提了分手,还是在电话里。”

“我很生气,觉得自尊心受了伤,也没去问他原因就应了下来。后来,我冷静了一些,想再找到他好好聊一聊时,才发现,他失踪了。我打不通他的电话,发他电子邮箱也都没有回应,我找过很多同学、老师,大家都不知道他的消息,我甚至去过他嘉兴的家里,也没能找到他。我想,他做得那么决绝,我为什么还要努力呢,就这样子,我和他彻底地失去了联系。直到前些天,我在杨欣的电脑上看到了明亮的摄影作品,那是在云南丽江,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里的天空,那么蓝,那么清,我问了杨欣,才知道明亮的事。”

冯韵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小童,你不要多想,我来找你,就是想请你帮忙。”

她指指童希贝手中的文件,童希贝低下头,手边的红茶已经冷了,她仔细思考,抬头看着冯韵仪,说:“冯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劝阿岳去法国的。”

冯韵仪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忙,因为你和我一样,都希望看到他的蜕变。”

与冯韵仪分开后,童希贝准备回家。

她站在公车站里等公车,十月下旬,天气已经有些冷了,路边的法国梧桐也开始落叶,童希贝裹紧自己的风衣,茫然地看着周围擦身而过的路人。

坐在公交车上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车厢里亮起了灯,童希贝扭头看着窗外,街边的灯影快速地退后,她的视线渐渐模糊,继而就看到了车窗上映着的自己。

略有些苍白的脸颊,迷茫的眼神,神情里满是疲惫。

童希贝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城市里如蝼蚁一般的工薪族,拿着十几万的年薪已经满足得做梦都在笑了。

从小就没有艺术细胞的她,和岳明亮真的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晚了,自己家里笔记本出了问题总是不能更新,借了x先生的电脑才贴上。明天的更新也会晚,下午要带女儿去游泳再回娘家,娘家电脑很新,各种给力~~预计更新是晚上8、9点的样子吧,爱你们么么哒!

VIP章节 5351、他胆怯了

童希贝赶到阿岳家里时,已经挺晚了。她拿钥匙开了门,客厅里漆黑一片,童希贝开了日光灯,光线骤亮,她一扭头就看到阿岳正端坐在餐桌边。

桌子上摆着几个菜,是章大姐做好了的,这时已经凉了,童希贝一边换鞋一边说:“和你说了我回来晚你就先吃嘛,等我干吗,菜都冷了。”

阿岳站起身,手指掠过餐桌的桌沿,继而又抚到了墙上,他慢慢摸索着向厨房走去,说:“没事,一个人吃饭也没意思。你洗个手,我去盛饭。”

等到童希贝洗完手走出洗手间,阿岳已经将碗筷骨碟都摆在桌上了。

“吃饭了。”他对着童希贝侧了侧头,又问,“今天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