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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不住,人有三急,该解决还是要解决。

她不情不愿爬起来,借着月色,趿拉上拖鞋,驼背含胸,顶着一脸“我没睡醒”的麻木表情,开门,去卫生间。

二楼只有两间房,紧挨楼梯口,一个房门朝西,一个朝南。

朝南的那间窗户靠北,常年阴冷,只作为备用客房。

房门外是一个方方正正的起居室,向外伸出一个阳台。

卫生间在楼梯口拐角,唐果熟门熟路从客房外经过。

房门打开,室内灯光倾泻而出,照亮昏暗的起居室。

莫愁予立在门内,唐果穿着白色的纯棉睡衣,无知无觉走过去。

或者可以说,其实有感知,只是大脑重启慢,暂无反应。

她行尸走肉地解决完生理问题,洗手,擦干,关灯,再行尸走肉地往回走。

困死了。

再次路过客房,双眼迷蒙着,瞄了眼抱臂倚靠门框的人。

声音有气无力:“咦,你还没睡啊。”

说完,不感兴趣地扭转头,一心只想回自己房间。

静立在门边的人,手臂放下,站直,伸手握住她手腕,一拉,一扯,搂着她的腰,就把她拖进了房间。

房门关严,她被他微一用力,压上门板。

所有困意都在这一系列动作中,消散殆尽。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他,眨眼,再眨眼,呼吸和心跳,都有些快。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你挡着光,我抵着门,相互凝视彼此。

世界在这几分钟内,仿佛凝固成永恒。

终于,唐果逐渐冷静,但问出的话却很傻:“…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肯定又清晰。

“真不是?”嘴角缓慢地,爬上笑容。

“真不是。”

“太好了——!”

唐果几乎是立刻跳起身,一把搂住他脖子,被他双手接住,并在她耳边低声提醒:“小点声,你爸妈已经睡了。”

嗯嗯嗯!

埋在他肩膀点头,小下巴一下下磕打在他肩胛骨。

“我太高兴了,真的,我本来都已经不抱希望了。”

她低声说着,一阵水意袭上眼眶。源于惊喜,源于感动。

“我知道。”他右手在她后脑勺抚了抚。

狂喜之后,不由又陷入恐慌。

“会不会只是暂时的,明天,后天,或者随便哪一天,又突然变那样?”

她踮起的脚后跟又重新踩回拖鞋,立正站好,手依旧环绕在他颈后。

“不会。”依然肯定而清晰。

“真的么?”

谁都知道未知性太大,可他愿意为她提供心灵寄托,她也下意识,愿意因为他而相信。

“真的。”

“嗯…”胆怯化为微笑。

在巨大的喜悦或悲痛面前,她和他的情感表达方式永远都是截然不同的。

平复完她的情绪,他自己的,也需要平定。

“唐果。”双手捧着她的脸,靠近。

“嗯?”

他的手温度偏高,他的气息,不容忽视地一点点逼近。

唐果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脖子。

可是,头被固定,怎么可能逃得掉…

当然,也没想过逃。

“我好像,没有在晚上吻过你。”鼻尖相蹭,连他说话的声音,都像是浸染着夜的迷离。

什么好像,本来就没有啊…想亲就亲,哪来那么多理由。

她不出声,任由他微微干燥的唇,贴上来,轻松分开她的唇。

他一开始吻得很温柔,像含咬一颗糖,舌头一会搅到这里,一会又搅到那里,耐心十足地,在这个更深人静的夜晚,细细密密地亲吻她。

约莫是在她仰脖仰累了,手臂收紧,踮脚贴近一分的时候,意味发生的转变。

呼吸都很烫,可也许她更敏感一点,他的鼻息,像淋浴间里的水蒸气,刺激着她的感官,不自觉身体酥软。

他双手来到她腰际,睡衣下摆宽松盖过裤腰,没有任何阻碍,直接就能自边缘滑入。

握着她的腰,掌心缓慢上移的过程中,衣服被带得撑起来,肌肤一寸寸裸.露。

能感觉到她狠狠收腹,两边肋骨,快速起伏。

“冷?”贴着她的唇问。

手臂紧紧搂着他,像是随时都可能站不稳跌落下去,软软贴靠在他胸膛,不说话,只轻轻摇了摇头。

刚睡醒,里面空无一物。

肋骨之上,随重力垂落,软的不能再软,从她扑上来抱住他,就一直撩拨他的神经。

他把控住,怕弄疼她,不敢用力。

她身体在颤抖,几乎要将全部重量挂在他脖颈后。

“不冷…脱了?”他咬着她的唇,呼吸渐沉。

她反咬住他,下唇被她包裹在溽热的口腔里不放。

是在羞恼。

喉间抑制不住地,压出一声低笑。

愉悦的,满足的,半分调侃,半分情.欲,听得唐果全身越发滚烫,以为下一秒就会没出息地瘫软在他怀里。

好在…没有,没有再继续下去。

他帮她整理妥当,静静抱了她一会,什么都没做,就只是抱着。

她平复呼吸和心跳,能感觉到,他拥抱她的力度很长很长时间之后,才慢慢放松。

“真想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静默无言的气氛里,他再次拥紧她。

不懂。不就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天光火石间,醍醐灌顶。

爸妈在楼下睡觉…

心一秒一秒,又加快抖动。

如果真的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干嘛!

疯了,根本不用怀疑,就是那点少儿不宜的事,绝对是。

怀抱分离,他手捧在她头颅两侧,脖颈弯下,嘴唇印在她额头。

“回去睡吧。”

等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已经迟了。

在他手放下去之前,她突然一脑门空白地,右手抓住他腕骨,握住。

莫愁予目光落到她手上,只一眼,又返回到她明显怔愣住的脸上。

他没开口说话,她也没有。

刚刚…呃,对,就是刚刚,她在乱想什么…

像甩掉烫手山芋,她立即把手放开。

“我…我回去睡觉了。”

挡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被他拉了回来,重新跌进他怀里。

他刚劲有力的手臂搂在她背后,扣紧她,低头凝睇她极力想要躲闪的眼睛,抬手,手背贴在她涨红的脸颊。

“有话和我说?”

“没…没啊。”打死她都不会说的。

眼神沉默:“那为什么脸这么烫?”

瞪他,用力瞪他。你做过什么,还用我再用语言描述一遍吗?

逗她一下就好,逗两下该恼了。

莫愁予勾唇:“真没有话和我说?”

摇头,抿紧唇,正直严肃地摇头。

“我有话和你说。”

…嗯?

他低头,挨近她耳边:“晚安。”

“…”

唐果魂不守舍,飘回房。

她把自己扔倒在床,重重闭眼,身体像泥鳅,狂扭了好几下。

抓住他手的那一秒,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要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忍得…挺辛苦的?

脑子进水了才会问他这种蠢问题吧?

还好及时清醒,没犯蠢。

但是…

但是!

都是订过婚的人了,早晚的事啊,迟早会发生的。

如果…如果他想,她难道会拒绝吗?

不会的,她心底答案很明确,不会拒绝的。

天…

唐果翻身趴伏,脸埋在枕头里。

一想到这个,就像胸又被摸了一把似的,浑身都麻。

很不幸地,她就这样…失眠了。

唐奶奶翻遍老黄历,选出几个日子,和他们对日程。

因为六月开始,接下来的四个月,莫愁予都会进组拍戏,所以时间只能往后拖,国庆倒是好日子,亲戚朋友都放假,能够聚齐,但国庆只有六号是初六,老黄历上写宜祭祀、宜祈福、宜求嗣、宜出行、宜沐浴,唯独没有宜嫁娶。

老太太发愁了,后面只有十二月六号,初八,宜嫁娶,可是十二月,天气太冷,衣服穿少会着凉的。

唐果姑姑说:“非得选初六初八?只要是双日子不就好了。”

唐果二伯母也说:“不一定非得标注宜嫁娶吧,我觉得十月六号就挺好的。”

老太太被家里意见不同的声音闹得心烦,她知道她们不过是嘴上不敢指责,实际心里面多年来都对她的行为要求颇有微词。抉择不定之下,索性当起甩手掌柜,扔给小夫妻自己决定,免得他们也藏有想法只是不好意思明说。

哪有什么想法…唐果看着家里的台历就头晕,完全没想法。

问题丢给莫愁予:“你说呢?”

台历是唐爸合作的厂家送的,最下面印有一行产品信息和二维码,装裱简单,表面的一股子油印味儿至今未散。

莫愁予从十月翻到十二月,往回,翻回十一月,目光定了定:“我看,11.11就不错。”

“…”唐果坐在书桌前,抬头,“别开玩笑。”

他手搭桌沿,转身,背靠书桌,站姿闲闲散散地低头看她:“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

…不像吗?

双十一,光棍节,别闹。

“那天是你生日。”

我知道那天是我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