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顾氏红砖,顾建国还建立了顾氏房地产开发公司,一口气承包了好几个大型房屋建设,算是捞到了第一桶金。

这不,在蜜芽儿的鼓励下,顾氏房地产开发公司已经要进军北京城了。

旁边的党一跃拍了拍何春红的肩膀:“算了,别劝了,你是叫不醒沉睡的人。再说了,咱蜜芽儿家里有钱,啥时候出国都行,不着急。”

以后想自费出国留学也是可以的,不像她们,必须抓住这公费留学的机会。

何春红想想也是,就不说啥了,毕竟她们几个认为出国好,在美国才有发展前途,蜜芽儿却认死理要留在中国,这就没法说得通。

正说着,宿舍楼下看门的大妈嚷嚷着喊:“顾绯,顾绯,外面有人找!”

蜜芽儿听了,有些纳闷,想着自己才从姥姥家回来学校,不至于现在就来找,难道是小舅舅回来了?还是说小舅妈来了?

不过又觉得不太可能。

自打小舅妈芮一蕊和小舅舅结婚后,姥姥姥爷就离开了小舅舅的三居室,重新住到了以前的两居室里。

听说为了这事儿,小舅舅和小舅妈还闹了点不愉快。

小舅舅这么多年不能陪在父母身边,自然是希望能尽孝的,可是小舅妈却觉得,她以前跟着父母一起住,现在好不容易结婚了,为什么不能拥有自己独立的生活?再说小舅舅经常出差,岂不是家里经常出现她和两位老人相处的情景,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为了这个,小舅舅和小舅妈闹冷战。

后来小舅妈的父母出来劝架,劝告小舅妈,让她接纳公婆,但是小舅妈不服,和父母也吵了一架。

至此,姥姥姥爷再没其他指望,他们只是希望儿子能结婚生子,早点步入正轨而已,儿媳妇不待见自己那就不待见,年轻人希望独立生活那就独立生活,他们躲得远远的,免得吵架。

于是姥姥姥爷出来劝架,小舅妈父母面上无光惭愧不已,叹息连连。

最后的结果是小舅舅和小舅妈总算能和平共处了,小舅妈父母和自己姥姥姥爷干脆报了一个旅游团,出去旅游散心,四个老人一起感叹现在的年轻人不行。

这时候下面的看门阿姨又在催了,蜜芽儿这时候刚洗完头,身上穿着睡袍,她只好胡乱擦了擦头发,赶紧随便套上一条裙子,匆忙跑下去。

谁知道跑到下面,竟然不是别个,而是陆奎真。

她一看陆奎真,顿时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怎么是他?

自打那次她和陆奎真闹翻了后,陆奎真反而更加像牛皮糖一样缠着她,今天这事明天那事的。

她也时常是哭笑不得,想摆脱,却不能,甚至于到了后来,两个人可以互相直接对骂并且说点嘲讽挖苦的话都不当回事了……

于是现在,看到陆奎真,蜜芽儿直接扭头就要往回走。

陆奎真跑过来拦住:“喂,我今天可不是来找你吵架的。”

蜜芽儿低哼一声,不屑地说:“那你来干啥的?”

陆奎真挑挑眉,笑着说:“我今天去你姥姥姥爷家,他们说医院里发了几盒月饼,让你先尝尝,正好我要来学校,就让我顺便带过来。”

说着,他提过来一盒月饼:“给你,一盒子六个,正好给宿舍里同学分了吃。”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人家还是帮着自己姥姥姥爷跑腿的,蜜芽儿只好接过来,生硬地来了一句:“谢谢。”

陆奎真嘲讽地道:“瞧你,说个谢谢就跟有人找你借钱一样,这么不情愿啊!”

蜜芽儿:“谢谢,谢谢!”

一脸的诚恳。

陆奎真看她这样,笑了,又见她娇嫩柔白的脸颊上漾着一点妩媚的红晕,清透柔亮,水盈盈的好像才被露珠滋润过一样,那双眼儿也仿佛含着水儿,湿漉漉地瞪着人,明明是说谢谢,却染着几分不甘愿的倔强。

陆奎真凝着眼前这个青春动人少女,十八岁的女孩儿,已经有了属于女人的妩媚。

他喉结轻轻滑动了下,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捏住了她脸颊边那一缕湿润的发丝。

那头发潮湿柔软,摸起来滑腻得很。

陆奎真喉咙仿佛被火烧过,嘶哑难耐:“刚洗过澡?”

声音浑浊低沉,亲密至极。

蜜芽儿劈手夺过了自己的头发:“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就告诉我姥姥!”

陆奎真并不在意,越发凑近了她,眼里放出火来:“那你告诉啊……随便你……”

蜜芽儿看着他那欠揍的样子,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不过看看这周围还有同学走动,当下只能勉强忍住。

她也算是北大数学系的校花了,一直洁身自好,传闻的高傲孤洁无人敢追,临到毕业,可不能晚节不保闹出什么绯闻啊。

蜜芽儿哼哼两声:“你调戏我,我不告诉我姥姥,就告诉我小舅舅去!”

“你小舅舅出差去山西了,没空搭理你。”

蜜芽儿:“那我告诉我猪毛哥哥去,还有我牙狗哥!”

猪毛现在也在攻读GRE,牙狗今年考上的大学,去的是北京航空航天大学。

陆奎真不怕的,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那你去告诉吧。”

他说完这个,就见蜜芽儿瞪大眼睛,脸颊被怒意染成了晚霞色:“陆奎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以前那个高冷骄傲的陆奎真去哪儿呢,你怎么这么赖皮啊?”

陆奎真凝视着她,其实他就是故意激怒她的,就是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

她生起气来,像一朵燃烧的花,妩媚明艳,美得让他夜晚做梦都不断地想起。

“没办法,就是被你磨的。”

她根本不搭理自己,除了用这种方式,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可以靠近他?他早期也曾经自尊自爱冷然以对,可是后来发现,根本不行的,如果他不主动走近她,那她永远不会距离自己近一分。

哪怕是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也只有他来一步步地靠近。

蜜芽儿听了,提着月饼就要回宿舍。

谁知道陆奎真见她要走,竟然直接拽住她:“别走,我还有话要和你说呢。”

“可是我没话和你说!”

说着,她转身。

谁知道她转身的时候,恰好胸部那里蹭上了他的胳膊。

她因为下来的匆忙,只是套上了一条裙子,外面再披个外套轻轻裹住,裙子里面只穿了个最常见的那种棉质薄胸罩。

所以在这突然转身的时候,她前面那里恰好蹭到了他胳膊上,那么娇嫩柔软的地方,突然碰到了男性的胳膊,尽管隔着一层衣服,蜜芽儿也顿时呆住了。

呆住后,她慢慢反应过来,咬着唇,气得抬起手来直接给他一巴掌。

“你耍流氓!”

其实陆奎真也没想到啊,他没想到蜜芽儿那里竟然这么柔软,更没想到自己竟然碰到了那里。

尽管只是一瞬间,可是他的胳膊上依然清晰地留下了柔软凸起迅速磨蹭过的感觉。

他呆呆地盯着蜜芽儿,眼前是她洗澡过后湿润娇俏的模样,鼻子嗅到的是那淡淡的香皂清香味儿,而身体所有的神经全都集中到了胳膊那里。

他在啪的一声被打了后,竟然也不觉得疼,只是痴痴地望着她,心里暗暗地想,她连生气的样子都那么好看……

他就那么望着她,视线不自觉地往下,竟然好巧不巧地落在了刚才自己胳膊碰到的那一处。

蜜芽儿没想到这人竟然不知悔改,更加盯着自己看,气得简直是想哭。

“你等着!”她得找人揍他一顿才行!

“蜜芽儿,我——”陆奎真想和她说对不起,他真得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克制不住……

而就在这个时候,斜地里突然闪出来一个身影,直接挡在了陆奎真面前,皱着眉头,不悦地打量着陆奎真。

蜜芽儿本来恼得打算跑回去,再行报复大计,谁知道突然天上掉下个人,直接站自己面前了。

眼前的人非常高,目测一米八以上,肩膀宽厚,穿着挺括的西装,看上去气概十足。

“你叫陆奎真是吧?”那个人开口,缓缓地道。

蜜芽儿听得那个声音,心里一下子像烟火被点燃,乐开了花。

“竞越哥哥?!”

第102章 萧竞越归来

出现在陆奎真和蜜芽儿之间的, 确实是萧竞越。

他已经在国外读书五年了,在这五年里, 拿到了一个硕士学位两个博士学位,今年中科院计算机所发了邀请函请他回来加入中科院,他考虑到各种情况,已经接受了这个邀请。

这件事是两个月前决定的, 还没来得及写信给蜜芽儿说。

后来一想, 干脆就不说了,算是给蜜芽儿一个惊喜。

他头天下了飞机,先去了中科院招待所, 见了中科院的领导聊了聊, 吃了一顿饭, 当晚安顿好后, 今天又出了些杂事, 把事情整清爽了, 这才打了一辆出租车, 过来北京大学,遁着之前蜜芽儿信件上的宿舍号, 来到了她宿舍楼下。

他已经五年没见过蜜芽儿了, 遥想分别时, 她才十三岁, 还是个小姑娘,现在五年过去,十八岁了, 应该成为个大姑娘了吧?

十八岁的蜜芽儿会是怎么样呢,萧竞越想不出来。

望着宿舍楼下的垂柳,再看看路边偶尔走过的学生,他想象着蜜芽儿住在这个宿舍的情景,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可是谁知道,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那边柳树下,有一对男女好像在吵架。男的长得不错,约莫二十出头,穿着白衬衫和西装裤,身姿挺拔,而他面前应该是个女学生,虽然衣着宽松可是依然看出那身姿婀娜纤细,乌黑的头发因为湿润的缘故而轻轻黏在肩头,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就露出她后脖子那里白润的一小点肌肤,若隐若现的。

萧竞越平时对周围的女性并不会多看一眼,不知为何,他竟然不由自主地打量了几下这个女生。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也是笑了,便抬起头来,心里琢磨着蜜芽儿的宿舍应该是哪个?

她不是说她住上铺,就爱趴在宿舍床上看书吗,偶尔看累了还可以看看窗外。那么现在她是不是在看书,是不是一抬头就能看到楼下的自己?

谁知道就在这时,他听到旁边的那个青年出口了一句“蜜芽儿”,当时一听到,便楞在那里了,开始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后来又觉得应该是没错,觉得没错后便连忙转身看过去,从他现在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一个侧脸儿。

那张秀美润白的小脸儿掩映在湿润披散的秀发间,影影倬倬的,虽然确实是长大了,可是依然有着昔日蜜芽儿的样子。

他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这果然就是蜜芽儿。

他皱起眉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那对男女,那对他开始以为是男女朋友的男女。

蜜芽儿没说过啊,没说过她有男朋友了,这是怎么回事?

而紧接着,他就听到蜜芽儿用恼怒的声音说“你等着”,之后仿佛要挣脱那个男人的纠缠离开,可是男人拦着,拽住蜜芽儿仿佛还要说什么。

萧竞越一下子明白了,不悦之感腾得涌上来,他勉强克制住才没有上前一脚把那个纠缠蜜芽儿的男人踢飞。

他拦在了那男人面前,把娇小的蜜芽儿挡在自己身后。

盯着那个男人,越看越觉得不顺眼,长得模样是好,不过凭空一股子小白脸儿味儿。

“你是陆奎真吧?”他皱着眉头,这么问道。

而陆奎真正纠缠着蜜芽儿,突然就见有个男人闪到了自己面前,还一脸不悦地盯着自己瞧,他也是恼了:“你是谁,让开?”

可是这话音刚落,就听到蜜芽儿兴奋地叫了一声:“竞越哥哥?”

竞越哥哥?

陆奎真有些懵,他一时没想起来在他十二岁那年,曾经听到过萧竞越的大名,他下意识地问道:“蜜芽儿,这又是你哪个哥哥?”

蜜芽儿的哥哥多,太多了,至今他都记不全。

而男人听到蜜芽儿唤自己,也是回过头去:“蜜芽儿,是我,我回来了。”

陆奎真愣愣地望着眼前的情境,他就看到对自己怒意尽现的蜜芽儿,在见到那个男人后,竟然是直接拉住了那个男人的胳膊。

“竞越哥哥,你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上次写信也没说?”

蜜芽儿惊喜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二十四岁的他比起几年前看着更成熟了,一身西装衬得那身材挺拔坚实,就像山崖上巍然而立的青松。他从天而降,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挡住了陆奎真。

萧竞越退后一步,轻轻握住了蜜芽儿的手。

才洗过澡的手,软绵绵的香滑,他握上后,才意识到她已经是大姑娘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了。

不过他还是没放开。

陆奎真看到这情况,顿时恼了,他看不下去了。

如果说蜜芽儿是养在小罐罐里的一株娇美的花叶,那他已经苦苦地守在花盆旁边好几年了。

他得不到,也是不容许别人轻易去碰的。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竟然就这么攥住了蜜芽儿的小手儿。

“你放开!”他顿时顾不得其他,直接冲过去,劈手去夺蜜芽儿的手腕。

蜜芽儿没想到陆奎真竟然这么冲动,连忙就要后退。

萧竞越一皱眉,一把将蜜芽儿拉到自己怀里,同时抬起胳膊来,顺手将陆奎真揪住。

陆奎真被人反握住了手腕,他想动,怎奈那个人牢牢地箍住他,他动弹不得。

透过垂在眼前的碎发,他冷冷地盯着上方那个人,那个一把将他制住的男人。

那男人一手半护着蜜芽儿,一手制住自己,居高临下地对自己教训说:“没有你这样对待女孩子的,你这样和一个流氓有什么区别?她不去告诉家里大人,不去告诉自己哥哥,是对你忍让,不想闹事,可是你竟然凭着这个得寸进尺,这么欺负她?”

“关你什么事,你算老几?!”陆奎真眯起眸子。

“不要说蜜芽儿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妹妹,当然关我的事,就算不是我认识的人,你这样欺负一个女孩子,也让人看不下去!”

“你——”陆奎真挣扎着就要去打萧竞越。

萧竞越利索地脱下西装外套,交给了蜜芽儿,之后矫健地跃上前,迎战。

两个男人就在这宿舍楼下开始了对打。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注意到了,纷纷看热闹,也有宿舍里的女生听到动静的,打开窗户瞅过来。

蜜芽儿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就看着萧竞越上前一拳头把陆奎真鼻子打得出血,之后又是一拳揍在了他耳朵边。

萧竞越那是干农活出身的,在国外又积极锻炼身体勤洗盘子做体力活,陆奎真哪是他的对手,很快陆奎真就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了。

蜜芽儿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想到萧竞越才回国,万一惹出什么事来就不好了,再说陆奎真那是什么背景,不能轻易惹,所以在他们打架告一段落的时候,赶紧拉着萧竞越低声说:“竞越哥哥,差不多就行了!”

萧竞越这个时候也打够了,他盯着眼前这个被打得满嘴是血的陆奎真:“再让我看到你纠缠蜜芽儿,我绝对饶不了你!”

说完这个,他牵着蜜芽儿的手,越过人群。

人群中也有认识蜜芽儿的,知道这是数学系的系花,纷纷窃窃私语:“看,这是数学系的,一直没谈过,听说连李鑫都追过,没追上!”

“呀,是她啊,怎么一下子冒出来两个男人为她打架?”

萧竞越听着这话,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当下拉着蜜芽儿,迅速走开。宿舍那边聚集了一批看热闹的,是不能回去,就往北边走去。

两个人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群看热闹的,走着间已经到了未名湖畔。

此时已近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垂柳儿轻拂,未名湖里倒映着的博雅塔浮动在波光之中。

湖畔三三两两有着谈对象的男女在散步,也有的捧着一卷书坐在湖畔石头上静默地看书。

两个人停下来,萧竞越看向蜜芽儿,只见她因为跑得急,脸颊上泛着一抹艳红,堪比这夕阳落日,一双眸子带着湿润的雾气望向自己。她嫩生生的小嘴儿微微张着喘气,手里还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西装外套。

看着她这个样子,不免心生怜惜,大抵任何一个男人见到这样抱着自己衣服的姑娘,都忍不住生出一种别样情怀吧。

而于萧竞越来说,他其实是矛盾的。

这么几年来,尽管他知道蜜芽儿应该是长大了,十七八岁了,不是昔日的小姑娘了,可是每每读着她的信,他脑子里想起的依然是她十二三岁时的模样,白净稚嫩的女孩儿,精致小巧的好像是一朵养在温室的花儿,让人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都不舍得对她大声说话,唯恐吓到她了。

但是现在,站在萧竞越面前的蜜芽儿,虽然依然是和那时候一样模样,可是却真得是个大姑娘了。

他抿紧唇,轻轻注视着蜜芽儿,从她娇俏细嫩的脸庞往下,到那掩映在乌发间的玉白颈子,再到微微凸起的精致锁骨。

她的外套因为跑动的关系已经敞开来,露出里面白色棉质的柔软连衣裙。

那连衣裙下面细细地拢住一抹姑娘家纤细的小腰儿,上面领口处却打湿了一截子,使得那白衣棉质布料湿润地贴在锁骨以及微微下方处。

微愣了下,连忙别开了视线。

蜜芽儿一手搂着萧竞越的西装外套,上面有一种男性特有的气息,这让她感到陌生。

她记忆中的萧竞越,和眼前的男人一样,却又不是太一样。

她仰着脸打量几年不见的他,正看着,却感到他的视线有几分异样。

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过去,她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脸上一下子就火烫起来,她想起了之前匆忙下楼,头发还有些湿,好像打湿了衣服的领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