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欲向门口走去,秦王驷却大步上前,按住她的肩头,冷笑道:“你有听说过棋局还未结束,对弈者还在继续下,棋子自己可以选择退出的吗?”

芈月大惊,挣扎欲走,却被秦王驷抱住,按住她的肩头将她扳过来。芈月挣扎得更厉害了,她的挣扎仿佛也惹怒了他,他的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这一生他对于女人予取予求,却没有想到过,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女人,到了如今这个程度,还想挣扎,还想逃脱。

她到底爱过他吗?他到如今还没征服她吗?她是如此地不驯服,如此地有生命力,如此地不肯放弃,如此地敢孤注一掷。而他,他的生命力在消逝中,他不得不对现实再三妥协,他甚至已经不敢再赌。

他把她控制在手底下,是一种不甘心,更是一种急欲证明自己的征服欲。芈月越挣扎,他的手便掐得越紧。芈月的力气毕竟不如他,渐渐地喘不过气来,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她整个人已经无力挣扎,手足都因失控而发软颤抖。

他的手渐渐松了,芈月脚一软,便跌了下去。他伸手将她托住,慢慢地跪坐下来,看着她身不由己地伏在自己的膝头,洁白的脖子上一片红痕,这是他留下的。

她的双目有些失神,嘴唇颤抖着,如此地柔弱无助。他明明知道这只是一种假象而已,却不禁感觉到了快慰,感觉到了心动。他俯下身子,吻住她颤抖的嘴唇,然后一点点地继续吻下去,吻着她的脖颈处刚才被他的手掐红了的位置,再慢慢地吻到她颈部的脉动处,感觉到她因此而颤动,他的血脉也因此更加炽热。

“嘶———”的一声,芈月的衣服被撕破了,一件件衣饰被抛出,落地。

芈月一动不动,恍若死去。

可是,他不会由得她继续以冷漠来抵制,他低下头,一点点地吻了下去。

太阳渐渐落山,房间内一点点暗下去,最后一缕阳光照到芈月赤裸的肩头,一闪即没。

黑暗中,芈月咬着牙,开始挣扎。失去的力气,似乎又渐渐恢复。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用尽了所有能够动用的武器,她咬、她掐、她踢、她顶…黑暗中,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如同原始的野兽一样,紧紧贴在一起,似搏杀,又似厮咬。

他把她按下去,她却用尽力气,又要翻转过来。渐渐地,搏杀变成了纠缠,纠缠变成了交融,然而就算是在交融中,也充满了搏杀。

秦王驷喘息咬牙:“这才是你的本性,是吗?”

芈月没有说话,因为她的牙,咬住了他的肩头。

秦王驷发出抽痛的吸气声,掐着她的脖子,好不容易让她将嘴松开,又用自己的嘴,将她的嘴堵上。两人从榻上到席上,从席上到地板,这一夜,搏杀数次,依旧不能罢休。

到天亮的时候,两人纠缠在一起,昏睡过去。直到过了正午,才悠悠醒来。

芈月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自己同秦王驷纠缠在一起。她倒吸一口凉气,推开秦王驷。这一举动,却将秦王驷推醒了,他的手按住芈月,咬牙笑道:“就这么想离开寡人吗?”

芈月只觉得头昏昏沉沉,全身无力,便是想吵想挣扎,也已经没有半分力气。她咬牙道:“你放开我,现在是大白天了。”

秦王驷冷笑:“大白天又怎么样…”

芈月怒道:“放我起来!”

秦王驷冷笑:“不放又如何!”

芈月连话也无力再说,只推了他一下,不料反招来他用力将她拉进怀中。

忽然间,一阵奇怪的咕咕声传来,两人都怔住了。

芈月的脸顿时黑了,用力推开秦王驷。秦王驷却已经听到,原来是芈月的肚子在叫。

自前日回来,一直到昨日秦王驷来之前,芈月只用了一碗米汤,到现在已经整整两日,肚子自然饿得咕咕叫了。

芈月恶狠狠地瞪着秦王驷,秦王驷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怒火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搂着她纵声大笑起来。笑了半日,才叫道:“缪监,送膳食进来。”

缪监在门外一直守着,听了秦王驷叫声,连忙叫人去准备膳食,他走到门前,欲推门进去,但终究还是不敢,只轻轻敲了一下。

秦王驷却道:“你把膳食放在门边,不必进来了。”

秦王驷在常宁殿三天三夜,不曾出来。

自此,芈八子专宠,秦王驷再不曾临幸过其他的妃嫔。

而宫中更是流传,秦王驷已经召樗里疾进宫,商议易储之事。

此事一出,芈姝与嬴荡便如坐于火山之上,日夜不能安枕。

椒房殿中,芈姝、嬴荡,以及新太子妇魏颐聚在一起,商议此事。

缪乙躬身,侍立在一边。

芈姝阴沉地问缪乙:“你说,大王病重,此事可真?”

缪乙恭敬地答道:“是,多则三年,少则…”

芈姝一惊:“如何?”

缪乙道:“虽然太医令对大王说,少则半年,可奴才私下问过太医令,说大王的病情,无法掌控,他说的时间只是乐观估计而已…”

缪乙站在这里,却非无因。他是最早知道秦王驷身体状况的人,因此早怀异心,寻找后路。在嬴荡被立为太子之后,缪乙便怀着投机的目的,暗中与芈姝交好,私泄消息给芈姝和嬴荡。

他知道,秦王驷死后,缪监自然也会从他的位置上退下来,而这个位置,他一直以为,不管认资历、论能力,皆非自己莫属。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会有一天风云忽变,秦王驷居然会转向芈八子和嬴稷,动了易储之念。于是他只能铤而走险,直接投效芈姝,促其提早动手了。若是早知道芈八子能够上位,他一定会提早讨好她。可惜谁也看不到这么远,等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已经迟了一步。芈八子的身边,早就有一个缪辛了。

缪监头一批的假子当中,如今只剩下他与缪辛。当日缪辛被派去服侍芈八子,他还暗笑缪辛从此就失去了竞争大监的机会,自己已是唯一人选。可是没有想到,缪辛以这样一种方式回来。想到这里,心中暗暗生出了对缪监的怨恨。当日缪监将缪辛派到芈八子身边,是不是早就在特意为缪辛铺路了?想自己多年来对缪监殷勤侍候,万分讨好,竟是换不来他对自己的栽培,缪乙就心生不满。

他既不仁,自己便也不义了。只要王后能够上位,那么,他根本不需要缪监,也能够得到那个位置。

芈姝听了缪乙之言,不由得失神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来得这么突然?”

缪乙焦急地道:“王后先别伤心,如今正是最危急的关头,大王已召樗里疾入宫商议易储之事。”

芈姝尖声道:“不可能…”

缪乙道:“千真万确,奴才在一边亲耳听到的。”

芈姝暴怒地站起道:“我去杀了那个贱人,我去杀了那个孽种!”

缪乙道:“王后不可!若是这样,大王岂不是更有理由废后了?”

芈姝跌坐,泪水落下,神情绝望:“大王,大王真的对我如此绝情吗?”

魏颐大急,劝道:“母后,母后您醒醒,您素日的英明果断哪儿去了?当务之急,难道不是想应对措施吗?”

芈姝掩面泣道:“大王,大王竟然如此狠心绝情,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魏颐急了:“母后,如今只有杀了芈八子母子,才能永绝后患。”

芈姝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因为两次出手,而差点将自己陷入绝境,不免如惊弓之鸟。想了想,反而疑心起来,看着魏颐:“你…若是我们杀了芈八子,大王动怒,子荡和子稷不保,难道不是你魏氏得利吗?”

魏颐只觉得十分冤枉,叫道:“母后,这时候您怎么还这么疑心病重?太子是我的夫婿,他若做了大王,我就是王后。魏夫人只是我的姑母,公子华是我的表哥,他们得势,于我有什么益处?难道这亲疏远近,我竟会不知道吗?”

芈姝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魏颐眉间杀机陡起,道:“不如趁大王上朝之时,派杀手潜入承明殿,杀死子稷。”

缪乙却道:“不可。”

魏颐道:“为何不可?”

嬴荡之前一言不发,此时却沉声道:“宫中禁卫森严,大监控制有术,只怕不是什么杀手可以潜入的。”

魏颐看着嬴荡,却道:“我却不信。便是有护卫,又怎么样?太子不是招了三名大力士,有万夫不当之勇吗?不如让太子带此三人入宫,趁大王不在的时候,以兄弟切磋的名义,令这三名力士假借比试之机,‘失手误伤’…”

芈姝看着魏颐,脸色阴晴不定。她没有想到,这个魏氏女,竟是厉害不输于魏夫人。她暗中起了警惕之心,口中却道:“太子妇说得有理。好孩子,便依你之计行事吧。”

第二十三章 秦王薨

不觉数月过去,秦王驷与芈月几乎形影不离,两人的关系却是极为微妙,既似亲密,又似决绝。

秦王驷发觉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他越是感觉到自己临近死亡时的软弱和畏惧,越是迷恋芈月身上那种百折不挠的生命力。

有时候他又十分矛盾,眼前的这个女人,学得太快,成长得太快,快到几乎要逃离他的掌控,甚至对许多政事的反应能力和决定能力,已经不下于他了。

他依恋着她,又苛责她。而芈月,在他的面前,亦不似之前那种姬妾式的千依百顺。她开始管理他的饮食,反讥他的责难,但又温柔地安抚他的暴躁,平息他的不安。

他已经在逐步安排,将诸公子一一派往封地,又将嬴荡最为倚重的甘茂作为司马错的助手派去蜀中平乱,又逐步将嬴荡手中的军权剥离,再下旨召魏冉与白起回咸阳。

他与樗里疾已商议数次,樗里疾一开始反对,但最后还是同意了。更易太子之事非同寻常,他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才是。

这一日,秦王驷已经上朝,芈月回到常宁殿中,缪监带着嬴稷在承明殿中练习武艺。

忽然间,台阶下传来一阵“太子,太子请留步”的声音。缪监神情一变,迅速走出来,却见嬴荡带着一队侍卫,已制住了宫门的守卫,正拾级而上。

缪监瞳孔收缩,瞧得出嬴荡身后的三个壮汉,正是他招揽来的三名大力士———孟贲、乌获和任鄙。

缪监上前一步,挡在前面,行礼道:“老奴参见太子。不知太子到来,所为何事?”

嬴荡看着缪监,咧嘴一笑,孟贲上前,便把缪监挤到一边,让嬴荡进入殿前。

嬴荡看到站在廊下、手持木剑的嬴稷,笑道:“子稷,你手持木剑,可是在练武吗?”

嬴稷警惕地看着嬴荡,行礼道:“臣弟参见太子。不知太子到此所为何事?”

嬴荡冷笑一声:“何事,何事?怎么人人都问我所为何事?子稷,你可知这承明殿,我也是住过的,而且比你还早。想不到如今你鸠占鹊巢,却反来质问我,当真是笑话了。”

嬴稷脸色发白,却努力站在那里不肯后退,道:“太子此言差矣。你我住在这里,皆是父王之旨意。此处既非太子的,亦非我可以抢占的。太子说这样的话,却是置父王于何地呢?”

嬴荡纵声大笑起来:“好一张利嘴,我竟是拿你无可奈何了。子稷,我看你一个人练功,未免无趣,不如让我手下的护卫来陪你练练如何?”

牛高马大的孟贲闻声便上前一拱手,道:“公子,请。”

嬴稷眼见此人如一座巨鼎一样,迎面压了过来,不禁倒退两步,声音发抖,却努力撑住了,道:“太子,此处乃父王的寝宫,岂可随便做比试之地?您这几位勇士与我身量悬殊,实不相称,还是下次我也请几位勇士与您的护卫较量吧。”

嬴荡冷笑:“子稷何必客气呢?我还记得,当日你的舅父武艺高强,想来你也学到不少。若是你看不上我的武士,那哥哥自己与你对练可好?”

嬴稷看着嬴荡,咬牙道:“太子,您是储君,当为我们兄弟的表率。若是行为有失检点,岂不令父王失望?”

嬴荡道:“是啊,有你这个弟弟在,岂不是衬得我这个哥哥越发令人失望了?子稷,你真是聪明,或者是太聪明了,所以心也太大了吧。”

说着,嬴荡大步向嬴稷走去。

缪监一惊,转头看了看周围,见缪乙悄悄退下,以为是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定下心来上前一步:“太子,公子稷年纪尚小,嫩胳膊嫩腿的,学武也是刚起步,如何能够与您相比?太子当真是有孝心,这几位勇士英武过人,想是您特地寻来进献大王的吧。大王过会儿就要散朝回来了,看到一定欢喜。”

嬴荡冷笑道:“子稷也是我大秦公子,如此体弱畏战,岂不是丢了王家脸面?我身为兄长,应该好好教导于他。孟贲,你带子稷去练武场,好好侍候他练功。”

孟贲道:“是。”

缪监大惊道:“来人。”唤出十余名黑衣暗卫,叫道:“保护好公子。”

嬴荡冷笑道:“你这阉奴,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我是谁?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缪监没有说话,只是把嬴稷护到自己身后。

嬴荡冷笑道:“给我拿下!”

两边顿时相斗起来。嬴荡等有备而来,那孟贲三人果然是有万夫不当之勇,暗卫们竟纷纷不敌。

缪监不动声色,继续后退。

孟贲等三人将十余名暗卫都打得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殿前只剩下缪监和嬴稷。

嬴荡冷笑道:“不承想承明殿前的暗卫,也不外如是,父王把安全交给你们,我岂能放心?”

不料此时,却听得一个声音怒道:“那么,寡人应当叫谁来护卫承明殿的安全,是太子你吗?”

嬴荡大惊,转头看到秦王驷拾级而上,冷冷看着他。

嬴荡纵是胆子极壮,此时积威之下,竟也呆住。但听得秦王驷冷哼一声,嬴荡只得转身下拜:“儿臣参见父王。”

嬴稷也从缪监身后钻出来,向秦王驷行礼:“儿臣参见父王。”

孟贲等人见到秦王驷带着大队侍卫上来,又见嬴荡已经跪下,只得停手,随众人一起跪下行礼道:“参见大王。”

秦王驷冷笑道:“太子好生威风,竟然可以带着人马杀进寡人的寝殿,是不是接下来就要逼宫弑父了?”

嬴荡大惊道:“儿臣不敢,儿臣只是与稷弟开个玩笑而已。”

秦王驷道:“开个玩笑,就能把寡人寝宫的护卫统统打伤?”

嬴荡道:“这几个是儿臣刚寻来的力士,乡野鄙夫,不懂礼仪,出手没个轻重。都是儿臣的错,容儿臣回头好好教导。”

秦王驷道:“他们不懂,你也不懂吗?你站在这儿,是个死人吗,容得他们动手?”

嬴荡壮着胆子抗辩道:“在父王的心中,是不是也把儿臣当成死人了?”

秦王驷想不到嬴荡竟然敢顶嘴,喝道:“你这逆子,意欲何为?”

嬴荡索性站了起来,怒道:“儿臣本一心孝敬父王,不曾有二心。只是父王惑于女色听信谗言,竟要行废嫡立庶的乱令,儿臣不服,特来相问父王,儿臣身犯何罪,竟要被父王所弃,被这小儿所辱?”

秦王驷不动声色,问道:“你这是向寡人兴师问罪来了?这是你做臣子、做儿子的礼法?”

嬴荡冷笑:“礼法?父王有礼法吗?若是父王当真弃了儿臣,儿臣怎么做,都是死罪。索性当着父王的面,先杀死这夺位小儿,再在父王跟前,自尽领罪,可好?”

说着,便站了起来,拔刀就向嬴稷冲去。

孟贲三人见他一动,也都跟着站了起来,扬起了拳头。

秦王驷怒极,骂道:“逆子———”

话犹未了,忽然一口鲜血喷出,顿时倒了下来。

缪监大惊,蹿上来扶住秦王驷道:“大王,大王!来人———”

众武士如潮水般拥上,将秦王驷和嬴稷护在当中。

缪监和嬴稷扶着秦王驷,走入殿中。

嬴荡跺了跺脚。

乌获急道:“太子,现在怎么办?”

嬴荡也有些害怕:“快,随我去见母后。”

此时芈月正在常宁殿中,坐在廊下,往一个黑陶瓶中插荷花,看到女萝跑来,抬头问:“发生什么事了?”

女萝道:“太子带着三名武士,到承明殿找公子稷寻衅闹事…”

芈月大惊,站起,抓住女萝的手:“子稷怎么样了?”

女萝道:“幸亏大王及时赶到…”

芈月松了一口气。女萝又继续道:“可是大王却突发了病症…”

芈月一惊道:“什么病症?”

女萝道:“奴婢也不知道,但是看情景,似乎挺严重的。季芈,若是大王有什么事的话…”

芈月跌坐,袖子带到黑陶瓶,瓶子倒了,荷花荷叶乱弃在地板上,水流在地板上慢慢漫延,一滴滴坠于阶下。

芈月抬头,天地似在旋转。

女萝的声音似从极遥远处传来:“季芈,季芈…”

芈月缓缓转头,似极陌生地看着眼前女萝的脸,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楚,好一会儿才用梦游般的语气道:“你刚才说到哪儿了?”

女萝道:“大王病重。”

芈月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

芈月伸出手,女萝连忙扶着她站起来。芈月一手扶着女萝,一手扶着板壁,慢慢地走着。四下一片寂静,唯有芈月的木屐声响动。

芈月停住,手紧紧抓住女萝。她思索了好一会儿,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甚至连声音都冷得不像平日了:“我记得,你有个兄长。”

女萝道:“是,奴婢的兄长蒙季芈救回,如今安排在少府任小吏。”

芈月道:“每逢月末,唐姑梁会把当月制造的兵器,交由少府入库,这件事,我记得是指派你兄长从中联系的。”

女萝道:“是。”

芈月道:“你现在出宫去,让你兄长,把这几个月墨门上交的兵器,全部扣下来。”

女萝大惊,她想说什么,看着芈月的神色,终于什么也没有说,躬身行礼道:“是。”

芈月看着女萝转身而去,嘴角颤抖道:“希望…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秦王驷忽然发病,宫中大乱,樗里疾立刻点齐兵马,将宫廷内外控制起来。此时已经分封在各处的诸公子却不知何时接到讯息,纷纷带着各自封地上的兵马,赶回咸阳。

一时间,山雨欲来,咸阳城陷入紧张的气氛当中。

承明殿内室,秦王驷悠悠醒来,抬眼就看到樗里疾紧张地跪在他面前。

樗里疾道:“大王,您怎么样了?”

秦王驷欲张口说话,又喘息不止。

樗里疾道:“太医令,快来看看大王怎么样了。”

太医令李醯正侍候在一边,此时忙带着药童上前,按住秦王驷的脉门和几个穴位,好一会儿才放开,秦王驷这才喘息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