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莱知道他只是不想麻烦自己,于是就说:“这没多少功夫,很快就好。况且外面的食物不太健康,你跟曼曼要是嫌麻烦,平时也可以过来这边吃饭。”

余家两位长辈显然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人,岑曼半羞半喜,随后跟文雪莱一起进了厨房忙碌。只是,她连围裙也没有系上,就被遣返了客厅喝茶。

看见岑曼出来,余疏影就朝她招手:“曼曼,坐这边!”

在余修远的注视下,岑曼还是选择坐到了余疏影身旁,余疏影给他递了一记胜利的目光,随后咬着她的耳朵说悄悄话:“前几天我听我妈说,哥哥让她找学校医学系的教授安排了一次产检,是不是你怀孕了呀?”

岑曼摇头否认:“不是我。”

余疏影很惊讶地看着岑曼,岑曼知道她想歪了,连忙补充:“是我的朋友,这我让他帮忙安排的。”

得知岑曼并未怀孕,余疏影有点失望:“我还以为自己要当姑姑了。”

岑曼啼笑皆非:“没有这么快…”

余疏影又说:“我最近学做了两款很可爱的手工饼干,还准备做给我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吃的。”

说着说着,她们便互相分享着烘焙心得。余疏影厨艺未精,她本想教岑曼做舒芙蕾的,结果所需原料怎么也记不齐全,最终还是周睿搭救了她。

听过周睿所说的舒芙蕾的做法,岑曼便向他请教其他口味的舒芙蕾应该如何调配。周睿又教她做了几款果味舒芙蕾,两人多交流了几句,他忍不住说:“看来你是行家呀。”

关于周睿的事情,岑曼也听余修远说了一点。他算是烘焙界的达人了,她这个初学者居然被他称作行家,还真有种班门弄斧的感觉。她有点不好意思:“没有,我只是犯职业病了。”

周睿倒是对她的职业起了兴趣:“你现在从事什么工作?”

岑曼大致说了一下,听她提到分子料理,周睿便发问:“据我所知,还没有以分子料理作主打的餐厅在斐州开业,而准备引进分子料理的餐饮品牌也不多于三个,而你服务的又是哪家呢?”

她如实回答:“雅蕾。”

周睿刚拿起了茶盏,听见她的回答,他不由自主地顿住了动作。他目光复杂地看了余修远一眼,不可置信地重复:“雅蕾?”

余修远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似乎没留心他们的谈话,更没有察觉周睿的目光。

岑曼不动声色地将一切收入眼底,她不解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周睿迅速敛起神绪,他呷了一口清茶,而后才说,“我只是没想到,像雅蕾这种守旧派的老品牌,也会做这么新潮又高风险的项目。”

尽管周睿所给的答案合情合理,但岑曼却觉得他心里所想的,貌似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天他们吃过了晚饭再离开。从余家回公寓,岑曼仍旧被这个疑惑所困扰,脑子里重映的全是周睿看余修远那复杂的眼神。

这一路上岑曼都没有出声,余修远觉得奇怪:“你怎么突然哑巴了?”

他的声音将岑曼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我在想事情呢!”

“哦?”余修远问,“在想什么?”

挽着他的手臂朝客厅走,岑曼状似无意地说:“周睿好像对分子料理也很熟悉,我还以为只有学化学的人才会对它感兴趣,比如你,比如小梁总…”

余修远带着她同坐到一张单人沙发上,他随意地“嗯”了声,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你跟小梁总是不是先前就认识的?”岑曼调整了一下坐姿,虽然坐得舒服,不过却把大半重量都压在余修远身上。

余修远干脆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她没有拒绝,反而扭着脖子看着他,眼巴巴地等着他回答。他虽然没有躲避她的目光,但是也没有说话。

他越是沉默,岑曼越是觉得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不等他给予答案,她便心急地往下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欣赏够她那困惑又疑虑的表情,余修远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你很想知道?”

岑曼用力点头,正以为他要为自己解惑,不料他却吐出了几个字足以气死人的字眼:“那我不告诉你。”

第五十五章

空港(二)

得知余修远又拿自己寻开心,岑曼揪着他的衣服撒野:“逗我就这么好玩吗?”

余修远放松身体靠在沙发靠背上,衬衣的纽扣被蛮力解开,他也毫不在意:“确实挺好玩的。”

岑曼更加用力地扯他的衣领,而他指着喉咙夸张地咳嗽起来。明知道他只在装模作样,她还是松了手,别过头“哼”了一声:“这么喜欢玩,你逗小猫小狗去!”

眼看着不对劲,余修远连忙哄她:“小猫小狗哪有你可爱?”

他轻声细语地在耳边说上几句情话,岑曼的脸就绷不住了。她重新将脸转回去,问他:“那你快说,你跟梁溯是不是以前就认识的?”

余修远反过来问她:“听说过他的名字、知道他某些往事,这算不算认识?”

岑曼带着怀疑的目光审视着他:“就这样?”

余修远回答:“你没听见梁溯今天是怎么说的吗?他说的是‘久仰’,这就可以证明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了吧?”

虽然他说得坦然,但岑曼却不尽信:“可我觉得你对他好像有敌意呀。”

他对岑曼挑了挑眉:“是吗?”

她说:“要不是这样,你为什么不跟他握手,还不给人家好脸色?”

余修远脸部改色:“别的不说,单是因为你对他这么上心,我就客气不起来。”

岑曼否认:“我才没有对他上心!”

这下换了余修远有理:“还说没有,刚才你可是三句离不了他。”

嗅到他话中那酸溜溜的味道,岑曼觉得好笑:“我的重点是你不是他!”

“既然这样,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余修远摆出一副接受她辩解的表情,接着又说,“明早还要上班,你先洗澡吧。”

岑曼没应声也没动静,余修远便直起身体贴近她,用轻慢的调子在她耳边说:“你该不是想跟我一起洗吧?”

不用回头看他,岑曼也能想象他此际那副坏笑的模样。在他说出更放肆的话语前,她便从沙发跳下去,头也不回地逃掉了。

余修远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当岑曼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他原本弯起的唇角抿得发紧,眼底若有似无地闪过了一抹阴霾。

进了浴室以后,岑曼才发现她不仅没有问出个究竟,而且还莫名其妙地被他“兴师问罪”。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过后渐渐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不过,自从那次以后,岑曼就没有在周末回研发中心加过班。这不是因为她怕引起余修远的不满,而是倪副总又要求人事部聘请了两个研究专员,专门负责协助她完成研究和监控的工作。

倪副对此并没有多作解释,却曾很含蓄地示意岑曼不须太拼命,像周末加班这种事就可免则免。由始至终,他亦未曾提过梁溯,而她可以猜到,这一切想必是梁溯授意的,否则他也不会特地作这番安排。

对于梁溯的用意,岑曼倒是猜不透。这番举动表面上是为她分忧,但她总觉得古怪,至于哪里古怪,她又说不上来。

虽然岑曼的工作清闲下来,但是整个项目正密锣紧鼓地开展着。三个月后,斐州、霜江等试点城市的分子料理餐厅隆重开业,他们整个团队筹备已久的重点项目,终于迎来了接受市场考验的时刻。

由于宣传的势头和力度充足,各地分子料理餐厅的反响尚算不俗,不少食客慕名前来尝鲜。岑曼有次跟同事到门店视察,餐厅里全席爆满,候座区还坐着十来个等位的食客,这使大家都备受鼓舞。

开业首月的月度盈利报表出来后,公司高层以及董事会成员对这个项目的反对力量逐渐减小,就连之前极力阻止的元老级股东,也开始动摇态度。

当然,质疑的声音还是存在的,有的人认为,分子料理餐厅能够开门红,只是因为大众对新鲜事务抱有好奇心理,若然热潮一过,就有可能出现门可罗雀的状况。

面对这些顽固阻力,最有效的抵抗法宝就是一张漂亮的成绩单。当第二个月的盈利比首月高出两成,且还有上升的趋势时,质疑的声音又消退了不少。

商业运作,利字当头,眼见项目有利可图,领导层便一致同意在此投放更多资源。

分子料理在国内尚未开始真正流行,很多人对此仅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因此雅蕾有意将分子料理与自身品牌进行捆绑,让大众提起分子料理,就自然而然地想到雅蕾旗下的分子料理餐厅。

经过多番商议策划,雅蕾决定用多种营销手段来加大宣传推广力度,并邀请时下当红的明星作代言人。代言人是通过公司高层和网民投票选出的,一位是颜值爆表的小鲜肉符骏,而另一位则是被封为新晋宅男女神的张嘉绮。

为了请来这两位当红明星,雅蕾不惜一掷千金,因而这个代言很快被敲定。

岑曼已经大半年没有见过张嘉绮了,上一次跟她接触,还是在《二丁目的秘密》的杀青宴。她以为这位大明星早已经把自己忘记,待她们碰面上,没想到张嘉绮仍能一眼将自己认出,还语气傲慢地说:“是你?”

由于大姨妈来访,岑曼在会议开始前还跑了一趟卫生间,不料清洁阿姨正在打扫,她只好到楼下解决,这么一耽搁就迟到了。她匆匆忙忙往回走,结果跟刚出电梯的张嘉绮等人撞个正着,想到双方的合作关系,她只得礼貌地跟张嘉绮问了声好,随后将人领到会议室。

看见张嘉绮进门,倪副总亲自起来相迎,并热情地为她介绍在座的一众员工。

张嘉绮满脸笑容地跟他握手寒暄,而张嘉绮的经纪人则说了一大堆恭维的话,听得倪副总心花怒放。

今天有几家参与竞标的4a广告公司前来比稿,张嘉绮前来参与,实在让岑曼感到意外。岑曼不是提案评审员,坐在这里不过是因为倪副总让她过来提提意见而已,她不起什么关键作用,没过一会儿就开始走神了。

结束这个冗长的广告招标评审,天色已经变得昏沉。几家竞标的公司已经离开,偌大的会议室内突然变得空旷起来。

倪副总简单地说了几句总结的话,随后循例让大家发表看法。岑曼小腹有下坠感,倒不算疼,却让她感到不适。他们议论纷纷,她就安安静静地坐着,时不时动一动笔头,作出一副记录的样子。

当讨论从激烈转为和缓时,众人的意见也发表完毕。以为即将散会,岑曼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雀跃的表情,就在大家沉默下来的时候,张嘉绮突然把焦点指向了她:“岑小姐一直没有出声,我倒是很想听听你的观点。”

这话说得轻巧,但实质却是刁难。岑曼有几分错愕,她状态不佳,根本就没准备任何发言辞,至于刚才那几个比稿提案,她更是印象不深。

在此之前,张嘉绮都是直呼倪副总、张部长之类的职称,还没有叫过谁先生或小姐。此话一出,有人便口直心快地发问:“张小姐,你跟小岑是旧识?”

“当然认识,我们的渊源还不浅呢,这想来都是缘分。”张嘉绮朝她一笑,“我说得没错吧?”

对上那女人的目光,岑曼不难察觉那她眼中的奸诈。她笑了笑当作回应,继而硬着头皮说出自己对这个广告的看法:“我个人比较偏向于耀世的提案,分子料理又被称作‘实验室美食’,通过一段发生在实验室浪漫爱情来吸引受众眼球,应该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张嘉绮低头玩着自己的闪亮亮的水晶指甲,随口应声:“是这样吗?”

不知道这女人的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岑曼只好以不变应万变:“是的。”

张嘉绮慢悠悠地点头,突然话锋一转:“可我觉得这个提案很庸俗,现在的广告,有事没事就扯上爱情,一点新意都没有。”

会议室的气氛似乎变了,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投向岑曼,沉默着等她应对。

岑曼直起腰板,不亢不卑地回答:“依我看来,庸俗并无不妥。我们做广告,目的就是让分子料理这样特别的美食融入大众,经过庸俗的广告的中和,我相信会有更广的群体愿意接受。况且,任何事物流行,肯定是有道理的。正是因为喜欢的人太多,所以才可能显得庸俗,当然这也不能以偏概全、觉得大家都喜欢的东西就是庸俗的,就像大批影迷拥护张小姐,我们谁也没说你庸俗呢!”

话音刚落,会议室就响起了一阵很短促的低笑声,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张嘉绮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好半晌也没有作声。

张部长以及其中两位同事都支持耀世的比稿提案,听了岑曼那番言论亦在心里暗爽。

散会结束后,岑曼第一个离开了会议室。或许是大姨妈作祟,她就算把张嘉绮堵得说不出话来,还是烦躁得想骂人。

提着手袋走到大堂,岑曼才发现自己忘了通知小李过来。她又烦躁了几分,正想着要不要坐计程车回去,手机突然就响了。看着屏幕上显示着余修远的名字,她原本下沉的唇角,便神奇地上扬了。

第五十六章

空港(三)

手机被接听,余修远的声音就传到她耳边:“下班了吗?”

岑曼回答:“刚下。”

余修远说:“那就下来吧,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

走出办公大楼,岑曼很快寻觅到那台熟悉的车辆,余修远恰好也发现了她的踪迹,随后先一步把车子驶到她跟前。

以往小李并不把车子驶过来,为了不影响交通,岑曼一上车就对他说:“开车吧。”

余修远笑她:“干嘛?我还见不得光?”

想到了刚才那心情不爽的源头,岑曼故意说:“没错,公司里有很多小伙子暗恋我呢,总不能被你挡了我的桃花吧!”

余修远半真半假地说:“光挡桃花有什么用?我比较想将它们连根拔起。”

岑曼问:“那你的桃花,我又应该怎么对付呢?”

他不以为意:“我哪来的桃花?”

耳边那回响起那把故意找茬的声音,岑曼没好气地吐出三个字:“张嘉绮。”

听见这个名字,余修远的额角青筋猛地一抽。他在心里埋怨纪北琛给自己挖了这个大坑,嘴上突兀地转移话题:“今天这么晚才下班,忙什么?”

这男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岑曼懒得提起,随口应他:“还是那些。”

余修远知道她这几天的状况,听出她语气不妥,他分神看了她一眼:“不舒服?”

“没事。”岑曼说,“今天有点累。”

他问:“要不请两天假?”

岑曼将手支在车窗上,眼睛斜斜地看着他:“你又怂恿我偷懒,要是我丢了工作,你肯定很高兴吧。”

余修远说:“高兴算不上。你真丢了工作也没什么的,我养你就是了。”

岑曼笑起来:“这便宜我可不敢捡。”

余修远也笑:“不捡也没关系,反正你已经逃不掉了。”

晚上回到公寓,岑曼早早就缩进被窝里休息。余修远也回了卧室陪她,她几次辗转后,他的手臂便伸了过来,虚虚地把自己环在怀里。

或许是由于身体倦乏,岑曼很享受被温柔地抱着。依偎在这宽阔的胸膛,她渐渐平静下来,跟随了她一天的浮躁终于被抹掉。温热手掌从她的睡衣下摆探进,轻柔地在她微凉的小腹上按压,一点一点地缓解着她的不适。

直至小腹被捂出了薄汗,岑曼才将他的手挪开,他改而搂住她的腰,问:“喝不喝水?”

“不喝。”岑曼吐了口气,并用脑袋蹭了蹭他,像一只被伺候得满意的猫咪。

才安分了一会儿,岑曼又开始翻身,他俩靠得近,不小心就磕到了余修远的嘴唇。

余修远闷哼了声,接着用很宠溺的语气抱怨:“你就不能乖乖地躺着吗?”

岑曼把脸埋进了余修远的胸膛,大半个身子都贴着他,说话时声音很含糊。

软玉在怀本该满足,但这种情况却让余修远倍感折磨,真怀疑这丫头是故意的。他没听清楚她说什么,于是就问:“说什么?”

这下岑曼抬起头来,委委屈屈地重复:“我也想乖乖躺着,可是我的腰好酸…”

余修远将手按在岑曼的后腰上,力度适中地替她揉着:“叫你别忙起来就坐着不动,你不听话,现在就遭罪了。”

岑曼撇了撇嘴,不假思索地说:“你以为你没有责任吗?”

听出她话中所指,余修远低笑了声:“我明明很克制。”

“才没有,你每次…”岑曼本想说下去,不过那画面实在火辣,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聊着这样暧昧的话题,余修远揉着揉着,那动作就变了意味。手掌游走在那细致滑腻的肌肤上移,他沿着她的脊梁往上移,引起了她轻微的颤栗。他不太过瘾,于是动作轻柔地将她的身体转过去,灼热的吻随即落在她的颈窝间。

岑曼的呼吸有点乱,她轻轻地“诶”了一声,似是阻止他作乱,又像是难耐的低吟。

余修远的唇滑到她的耳垂,他郁闷地问:“第几天了?”

岑曼用手肘撞他,脸有点烫,闭着眼睛不回答。

那晚余修远睡眠不佳,而岑曼则安稳地睡到了天亮。第二天醒来,她变得神清气爽、心情舒畅,还一反常态地叫余修远起床。

可惜这样的好心情仍持得不久。岑曼一回到公司,立即就被倪副总宣进办公室。她猜到这跟昨天的招标有关,自然而然又想到了张嘉绮,闷气瞬间就涌了上来。

倪副总果然说起了那几个比稿提案,他问:“除了耀世那个提案,对其他公司的你怎么看?”

岑曼虽然不在行,但还是认真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倪副总一边听一边点头,等岑曼说话,他沉吟了下才开口:“打广告只为创造更高的经济效益,并不追求标新立异。我个人也很喜欢耀世的提案,不过张小姐明确表示了不满,那么我们还是得尊重一下她的意见。”

“我明白。”岑曼回应。

他赞许地看了岑曼一眼,接着又说:“还有就是,虽然说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但在措辞上得多加注意,我知道你急着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不过当着张小姐的面,你还是应该给她台阶下。”

岑曼这才知道,原来倪副总刚才所说的话仅仅是铺垫而已。她顺从地说:“我下次会注意的。”

“昨晚散会以后,她留下来跟我谈过一阵,她说她对这个代言抱有很高的期望,希望我们能够全力以赴。我看得出来,她是一位十分敬业的艺人,她只因太看重这次的合作,所以才会变得挑剔甚至苛刻。小岑,若下次再有跟张小姐意见相左的情况,希望你能够、婉转一点、圆滑一点。”

岑曼沉默地听着,看来张嘉绮曾经跑到倪副总面前煽风点火,否则他不会这样“提醒”。斟酌了片刻,她说:“倪副总,其实我真不懂广告的策划和执行,也给不了专业的建议,您看我是不是可以不再跟进呢?”

倪副总摆手:“当然不,这个广告你必须跟进。在我们部门里,应该没有谁比你更懂分子料理,从什么方面找优势,在哪个角度挖亮点,又通过怎么的方式展示出来,这都得靠你指引方向呀。”

生怕岑曼再推搪,倪副总多说了两句就把她请出了办公室。

这个对余修远有着非分之想的女人,岑曼本能感到厌烦,别说跟她接触,就连听见她的名字也会不爽半天。她本想借此躲开张嘉绮,然而倪副总一口回绝了她的要求,真让她无可奈何。

幸好张嘉绮只在那次的广告招标会上出现过,少了她的搅局,各项流程开展得十分顺利。

部门里有几个小姑娘是张嘉绮的影迷,时常在午饭时间聚在一起聊她的花边新闻。岑曼被迫听着她的八卦,直至听见她们提到张嘉绮的新作品,她才有点兴趣,因为叶思语也是片中主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