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语垂下眼帘,挣扎了许久还是把话问了出口:“要是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呢?”

或许这样的事情实在碰得太多,医生并不惊讶,她用同样的语气回答:“我刚才也说了,你的胎儿发育比较迟缓,虽然将近六周,但孕囊还是很小,是药流还是人流,我都建议你缓几天再进行,否则有流产不全的风险,这可要遭两次的罪。”

医生的话不断在脑海盘旋,叶思语抱着膝盖呆坐在病床上,思绪乱成一片,就连有访客进门也没有察觉。感觉到头发被人揉了下,她被吓了一跳,抬头看见张默的脸,她更是一副见鬼的表情:“你怎么在这里?”

张默的亲属刚生了孩子,他前来探望,经过走廊时却意外地听见一把熟悉的声音。驻足张望,他光看背影就可以确定里面的人正是叶思语。她失魂落魄地回到病房,他亦尾随她进来,面对她的提问,他二话不说就把她拥进怀里,语气充满怜惜:“叶子,我知道是那混蛋强迫你的,你别怕…”

听了他的话,叶思语浑身的血液像被僵住了,她竭力保持镇定:“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张默更加用力收紧手臂:“我不小心听见你跟医生的谈话,我知道你怀孕了,也知道你不想要这个孩子。那混蛋欺负你对不对?你跟我说,我替你讨个公道!”

“放手!”叶思语捶打着他,“我的事不用你管!”

张默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情绪有点激动:“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我的歌…”

“我没听过,也不想听。”叶思语冷淡地打断他的话,“你知道我怀孕,那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张默露出痛苦的神情,三两秒后,他问:“是谁?你爱上谁了?”

叶思语沉默。

张默追问:“是让你怀孕的混蛋?”

叶思语别开脸:“我没必要跟你交待。”

张默心有不甘:“既然爱他,为什么不跟他结婚?不把孩子生下来?你根本就不快乐,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可以退出歌坛,也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叶思语有点悲哀地看着他,想起他决意分手的时候,她也曾以同样低微的姿态,哀求他不要离开自己。她记得很清楚,她也说过愿意放弃演艺事业,被家人合力反对时仍坚持己见,为了他却毫不犹豫地舍弃,心甘情愿地做他背后的小女人,可惜这样的牺牲没有让他动容半分。

时过境迁,如今换张默说出这样的话,叶思语却心如止水。她想她真的彻底放下这个男人了,到底是时间让她淡忘,还是其他原因驱使她改变,她不得而知…

叶母到医院送午饭时,纪北琛恰好也过来了。他们手上都拿着保温瓶,叶母并不待见他,给女儿盛好饭菜,她便离开病房,似乎连多看他一眼也不愿意。

不见父亲的踪影,叶思语有点失望,她漠然地看了纪北琛一眼,随后拿起勺子,默默地吃着母亲做的饭菜。

受惯众星捧月的厚待,此际受尽冷待,纪北琛脸上并无不快的表情。他拉了把椅子坐下,那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医生说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叶思语连头也没抬,她强迫自己硬起心肠先发制人:“医生说孕囊太小,要过些天才能打掉。我有一部新戏准备开拍,这事我比你更着急,纪总放心吧。”

纪北琛顿了半秒,随后语气淡淡地说:“那正好,医院我已经安排好了。”

叶思语不耐烦地拒绝:“不劳纪总费心,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对大家都不好。”

纪北琛看了她一眼,语气更是冷淡:“不费这个心,我担心日后麻烦更大。”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的内容大概就是纪渣娇妻带球跑,我觉得这个番外简直满足我所有的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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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叶思语&纪北琛(九)

叶思语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这话像带着尖锐的刺,狠狠地扎进她的耳里。虽然早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十分难受。藏在被子里的手早已抓成拳头,她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冷冷地说:“纪总昨晚才教了我当情-妇应有的职业道德,我要是敢给您惹这样大的麻烦,那么真的我的罪过。”

纪北琛轻轻地扬起唇角,像露出了笑容,又似露出了狰狞的表情:“事实上你也没把我的教诲放在心上。你怀着我的种,今早不也一样迫不及待地会见旧情郎吗?”

“你胡说什么!”叶思语怒斥。

说来讽刺,刚才他向医生询问叶思语的情况,医生却以不能拒绝病人隐私为由,拒绝了他的要求。那位并不是昨晚值班的医生,而他也没法有什么凭证证明自己跟叶思语的关系,因而烦躁地吼了句“是不是要给你结婚证才能证明我是她的谁”,结果医生却表示病人登记的婚姻状态是未婚,更加肯定他所说不实。

叶思语是公众人物,院方谨慎一点也是正常,然而纪北琛直接找人出面,最终把院长也惊动了。院长亲自致电科室医生,医生自然不敢怠慢,说明叶思语的具体情况后,这位大爷仍旧神色阴沉,她只能恳切地道歉,并告诉他,之前有位疑似明星的男人来过探病,他们举止甚密,她以为对方才是孩子的父亲,所以才会对他抱有怀疑,觉得他是前来挖新闻的娱记。

医生叮嘱千万要注意孕妇的情绪,纪北琛进病房之前还敛起了怒气,没想到她这么不知好歹:“敢做不敢认吗?有人亲眼看见你跟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在病房里抱在一起,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应该就是张默吧。”

跟这种男人实在无法沟通,叶思语满腔不忿:“没错,我就是跟张默卿卿我我,搞不好很快就旧情复炽了,你奈得我何吗?”

纪北琛的脾气本来就不好,被她这样一激,说起话来就没了分寸:“你跟他暗度陈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吧?搞不好,你怀的是不是我的孩子也是一个未知数。”

叶思语用力将筷子一搁,厉声说:“纪北琛,你给我滚出去!”

在外面的叶母听见他们吵起来,连忙进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叶思语的唇角没有几分血色,胸口正剧烈地起伏着,肯定被气得不清。见状,她对纪北琛更是没好气:“纪先生,请回吧。”

纪北琛拂袖而去,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叶母不住摇头:“怎么会碰上这样男人…”

叶思语也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碰上这种男人,她想她肯定是上辈子做尽了丧尽天良的坏事,这辈子才会经受如此可怕的报应。整天心情沉郁,她不仅茶饭不思,连睡眠质量也不佳,好不容易入睡了,半夜却被噩梦惊醒,醒来时大汗淋漓,睡衣被洇湿了小一片。

翌日护士来查房,发现叶思语目光呆滞、精神恍惚,因而关切地询问她的情况。她仍沉浸在那个凄凉又可怕的梦境中,想到那正被自己孕育着的小生命将会化成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她就忍不住恶心,捂住嘴巴剧烈地干呕起来。

身在医院这样阴气逼人的地方,叶思语的状态越来越差,她不顾医生的劝告,执意出院回家休息,并预约了半周以后的手术。

然而家里的氛围并没有比医院好多少,叶思语不敢跟父母诉说自己的恐惧,更不敢向他们哭诉自己的不舍。预约手术的日子渐渐逼近,她每分每秒都在煎熬,纪北琛找过她几次,她都缩在家里,既没有接手机,更没有见他。

在她跟外界失联的第五天,何航便找了上门。叶思语病怏怏地躺在床上,他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也要教训她,此际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算何航不发火,叶思语也猜到他内心有多愤怒。他应该很早就察觉她有问题了,要不然他不会三番四次地给她提醒,可惜她就像一个不听劝导的顽童,终究铸成大错。

想到这里,叶思语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航哥,我怀孕了。”

联系叶母的时候,何航已经听闻这个事实:“我知道。”

叶思语垂下眼帘:“你肯定对我很失望吧?”

何航欲言又止。

叶思语又说:“你肯定要放弃我了吧?”

何航叹了口气,接着说:“我带了这么多艺人,除了那些主动换东家的,你看我什么时候放弃过谁了?”

叶思语很有自知之明:“可你带了这么多艺人,也没谁像我这样不听话…”

这话倒让何航无从反驳,看见叶思语脸色憔悴,且叶家向来家教甚严,他想她早已被父母狠狠地修理过,也不忍心再说她的不是:“别说这些了,好好休息吧,你的工作能押后的我帮你押后,不能改期的就推掉吧。”

在这个众叛亲离的时刻,这番话差点让叶思语失控,她眼眶泛红,声音有点哽咽:“航哥,你怎么不骂我?”

何航往她额头敲下去:“骂你怎么够,打你才够解气,你比我闺女更懂闯祸。”

眼泪还是很没出息地掉了下来,叶思语抱着此际唯一的依靠和安慰,越哭越是不可收拾。

这状况令见惯场面的何航亦不知所措,他轻拍着叶思语的背,像哄自己的闺女一样哄她:“没事的,很快就雨过天晴了。”

叶思语还是泪流不止,她趴在何航的肩头,抽噎着把憋了很久的话告诉他:“我不想拿掉孩子,我不想…”

何航的手一顿:“那你想把这孩子生下来?”

叶思语点头:“太残忍了,我真的做不到!”

“这个时候跑去生孩子,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叶思语。

叶思语比谁都清楚后果,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法扼杀自己的孩子,她真怕自己日后生悔却又无法回头,这样一个遗憾,她即使得到全世界的掌声与赞许,恐怕也不可能弥补亿万分之一。她哭着说:“航哥,你可不可以帮帮我?就算你以后要雪藏我、不要我,我也没关系。”

她声泪俱下地哀求,何航不由得心软:“你想我怎么帮你?”

闻言,叶思语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请你帮我应付媒体,做出我到国外深造的假象,又或许其他理由,不要让娱记们看出不妥,更不要让他们挖到我跟纪北琛的关系。为了我,爸妈已经很操心了,我不想他们再受家族和外界的压力。航哥,这事只有你能帮我,你要是不帮我,我怀孕的事肯定瞒不了多久…”

最终何航答应了这个请求,还着手安排叶思语离开霜江待产,此间没有惊动叶家两位长辈。

得益于何航的帮助,一切都十分顺利。但安稳的日子没过几天,叶思语就发现纪北琛竟然发现了她的行踪。她又惊又怕,迫于无奈只能向岑曼求助,其实她不想惊动岑曼,毕竟这会让岑曼为难,可是她实在担心孩子的安危,不得不走这一步。

只是,即使岑曼千方百计地为她隐藏踪迹,结果也逃不过纪北琛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跟正文重合的部分就不写啦,下章直接让纪渣渣找到叶子哈~

好了,真来虐纪渣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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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叶思语&纪北琛(十)

躲在岑曼跟余修远爱巢安胎这段时间,叶思语都十分小心,她整天足不出户,平时只窝在屋里等待着时日过去。这里像是她的避风港湾,而纪北琛的出现,实在让她始料未及。

那天岑曼和余修远出门约会,叶思语独自留守公寓,她倚在沙发上看老剧,一晃眼大半天就过去了。正要准备晚餐的时候,外面隐约传来门锁旋转的声响,她以为是岑曼他们回来,但防盗门被打开后,她整个人就怔在了原地。

纪北琛利落地将门关紧,之后将手中的单条钥匙一抛,随手丢进玄关处的鱼缸里。由始至终,他的眼睛都紧紧地注视着叶思语,虽然不出半声,但散发的寒气让人心生畏意。

鱼缸里的两尾观赏鱼被吓着,它们快速地游窜着,铺在鱼缸底部的彩石沙沙作响。直至钥匙沉没静止,它们仍旧妄撞地游动,似乎意识到危机正在逼近。

屋内沉寂得可怕,叶思语内心如同那两尾观赏鱼一样,失措而恐慌。她想夺门而出,可纪北琛偏偏堵在玄关,阻断她仅有的去路。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跟叶思语对视了片刻,纪北琛才举步朝她走去。

皮鞋跟木质地板相触的闷声,一下一下的,传到叶思语耳里,也敲在她的心房上。纪北琛越是靠近,她就越是感到压迫,他们那距离只剩几步之遥的时候,她扎根在地的双腿终于有所反应。

纪北琛的动作更快,他长腿一迈,轻而易举地将叶思语擒获:“还想逃?”

这显然不是恋人间的调情话,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叶思语听得发怵。她咬着下唇,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轻抖起来。

顾忌着她的身子,纪北琛小心翼翼地将她制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但语气却依然阴森:“不接手机,不回短信,不肯见我,还一声不吭就带着我的种跑路…叶思语,你够本事!”

当他的视线缓缓下移,叶思语下意识护住自己的小腹:“上次才说这不一定是你的孩子,现在又跑来多管闲事,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我跟你非亲非故,我的事你无权过问,孩子的事更加与你无关!”

“你的事,我管定了!”纪北琛眼底风暴正盛,说罢便将叶思语横抱起来,意图将她带离公寓。

女男力量天生悬殊,叶思语躲不过他的魔爪,只能怒骂:“你擅闯闯民宅,非法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可以告你的!”

“你尽管告!”纪北琛冷哼一声,“你怀着的有可能是纪家的继承人,就算我不找你,也有大把人等着逮你回去!”

纪家家业庞大,财力惊人,若他们以为她意图以孩子谋划纪家财产,想必会千方百计阻止这个胎儿出生。想到这里,叶思语方寸大乱,她拼命地乱扭乱踹,有几分歇斯底里的样子。

她野蛮起来像个疯子,纪北琛手一滑,差点把人摔到地板。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不许乱动,摔下去孩子就没了!”

这话让叶思语更加精神紧张,小腹隐隐地抽了抽,她惊呼:“我的肚子…”

纪北琛一听就慌了,将公寓的门用力关上,他便抱着叶思语举步往电梯奔去。叶思语倒是安静下来,她皱着眉头地缩在他怀里,一副痛苦的样子。他焦虑地看着数字眨动,刚错过了电梯,再等它下来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与其这样干等,还不如走楼梯比较迅速。

就这样想着,纪北琛的腿已经朝楼梯间迈去。叶思语虽然身材苗条,但她个子高,怀孕后又长了点肉,抱起来还是挺沉的,他必须感谢余修远所选的楼层不高,否则他的手臂可能不保。

匆促的脚步声在狭隘的楼梯间回荡,叶思语除了感受到来自小腹的不适,还听见纪北琛凌乱的心跳。这是她第二次看见纪北琛如此大惊失色的样子,对上一次,是他差点害自己流产那回。

这男人的态度和举止实在让叶思语困惑不已,若说在乎,他从来未表示要留下这个孩子;若说不在乎,每次她感到不适,他又十分慌张,这次更是电梯都等不及,直接抱着她下楼。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叶思语能看见他那线条紧绷的下颚和抿得发白的唇,额角和脖颈布满汗滴,最终汇聚下流没入衬衣,她骤觉这男人荷尔蒙激增,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顺眼。

当然,叶思语的动容只得一霎那,毕竟再多的感激,不能抹杀他对自己做过的恶劣事情。

或许是太紧张,叶思语觉得小腹开始绞痛,而冷汗也洇湿她的刘海:“还有多久?”

纪北琛一路踩着油门,在车流中高速奔驰,知道叶思语问的是医院,他回答:“再忍忍,还有两个路口就到了。”

叶思语转头看向他,路灯闪过,灯影落在他的侧脸上,她辨认不出那是什么表情。道路有一个小小的颠簸,她被晃了晃,随即闷哼了一声。

随后纪北琛便竭力躲开路上的坑洼,叶思语撑着发酸的腰,有气无力地对他说:“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纪北琛嘴角一抽:“闭嘴!”

叶思语不把他的话当一回的事,她继续说:“我生这个孩子不是为了抢夺你的家产,我也不稀罕你们纪家那点钱,拜托你以后有多远滚多远,不要打扰我跟孩子的生活。”

纪北琛用力抓住方向盘,他一言不发,车速又瞬间飙升。

抵达医院又是另外一番混乱,医生和护士一拥而上,叶思语任由旁人摆布,她的硬气消失得无影无踪,扯住纪北琛的衣袖,她突然舍不得放开。

纪北琛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说:“我不走。”

其实叶思语很怕待在医院,更怕一个人被推进冰冷的急症室,独自承受那无形的心理压力,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受治疗所带来的痛苦。鼻子有点酸,她看着这个讨厌的男人,声音沙哑地说:“这孩子确实是你的,你千万不能让他有事…”

叶思语向来都横眉竖眼、几乎不给他好脸色看,然而现在却这样低声下气地哀求自己,纪北琛不觉得有什么快感,心里还很不是滋味。

在急症室外等候,每一秒钟都是煎熬。看着走廊来来往往的病患和医护人员,纪北琛更是浮躁,在他最坐立不安的时候,叶思语终于被推了出来。她虽然仍旧脸色不佳,但精神状态明显比刚才好了不少。

主治医生跟着出来,纪北琛过去询问情况,那位中年女医生脾气很冲,张口就把他数落了一顿:“你怎么当丈夫的?难道你不知道老婆有过流产先兆的病史吗?老婆怀着孩子,怎么可以让她这么激动?你们这些男人就是不懂体谅老婆,怀胎十月不容易的,真是,一丁点的事就闹进医院…”

末了,她才告诉纪北琛,叶思语的情况已经稳定,纪北琛并没有大发雷霆,他平静地说:“谢谢。”

“如果不放心,可以留院观察,明早再做一个详细检查。”医生给了建议。

叶思语被小护士搀扶着,纪北琛伸手将她引到自己身旁,接着说:“不用了。”

这个决定正合叶思语心意,但是纪北琛却没把她送回公寓,未经她的同意,他竟然擅自将自己送到另一家私立医院。她有点生气,而他则说:“这边的设备比较先进,环境也更好,你安心待在这里吧。”

叶思语被起笑了:“这里是医院,不是宾馆度假村!我什么事都没有,不要住在这种地方!”

纪北琛强行将她拉进去:“你不是想保住孩子吗?你听我的话,我保证能让你把孩子生下来。”

叶思语本想挣扎,听了这话就垂下了手臂。她一边走,一边偷偷地打量纪北琛,忍不住问:“你…不让我打掉孩子了?”

纪北琛避而不答,只说:“你就算不想住院,也留下来做个检查。”

“你不动这个孩子了?”叶思语很执着地追问。

他睥了叶思语一眼:“我有这样说过不要这孩子了吗?”

她反驳:“可你也没说要!”

眼见她情绪激动,纪北琛将她半搂在怀里,慎防她摔跤:“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你说不要这孩子,还自以为是地觉得我不要这孩子。我这人虽然不怎样,但也不至于那么狠心谋杀自己的骨肉,既然有了,那就生下来吧。”

叶思语有点意外,她抬眸看着纪北琛,纪北琛也恰好转头,他们的视线便猝不及防地撞到一起。他们四目相对,姿势亲密,加上刚才说了那样的话,两人都有点儿别扭。

最终是叶思语率先挪开了眼睛,她随便环顾了一下,接着扯开话题:“这里的环境还真的挺好的。”

纪北琛没有应声。

叶思语又说:“不过这种地方不能多留,待久了我会疯掉的。”

纪北琛这才开口:“过几天你跟我回霜江,我有几栋房子都很安静的,到时候你看看喜欢住哪栋吧。”

她立即拒绝:“我要回家。”

“你想都别想。”纪北琛表情不变,但语气却倏地变冷,“我的孩子有什么闪失,你负得起责任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跟正文里纪渣渣灌余哥哥喝酒那段衔接哈,纪渣渣怎么找到叶子的,正文有写我就不重复了。

话说,我预计写十章的番外,最后竟然止不住了,不能愉快地虐纪渣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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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叶思语&纪北琛(十一)

叶思语觉得这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奇怪,初时对她肚子里的小胚胎爱理不理、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如今却又转了态度,似乎已经准备好当一个好爸爸。在医院这几天,他每天都会过来看她,碰到主治医生还会向她询问自己的状态,以及讨教孕期需注意的事项。

出于工作需要,叶思语的身材比较苗条,体质也不那么强壮,因而胎儿仍旧有发育迟缓的迹象。当然,医生表示这并不需要太过担忧,若在孕期好好调理,想必能孕育一个健康的小宝宝。

医生还吩咐叶思语必须保持愉悦的心境,否则孩子出生后会脾气暴躁,夜夜哭啼。除此以外,他还叮嘱纪北琛,要多点顺孕妇的意,若非原则问题,切忌与她较真。

可惜,医生的劝告并未让纪北琛改变他那横蛮又霸道的作风。回霜江以后,他便直接把叶思语带到郊区的别墅静养,尽管叶思语万分不愿。

他这样一意孤行,叶思语很不高兴。她眼尾也不扫那栋富丽气派的房子,坐在副驾里不肯下车,执意要他送自己回家。

纪北琛拿定了主意就不会轻易更改,他对叶思语说:“住这里也是一样,你要是有哪里不满意,直接找管家说,爱怎么改就怎么改。”

“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叶思语怒视着他,“我要回家。”

纪北琛不理她,他率先下了车,随后绕到另一端打开副驾的车门:“下来,马上。”

叶思语将脸别开:“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