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城里住两天,然后和我一同出发,前往圣地港。劝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现在你一跑,被人检举的罪名可就洗不清了。你自己可以隐姓埋名,可听说你还有个妹妹在圣地港修道院,前途光明。你总不能不顾她吧?”

老祭司的话让刘慈满脑门儿冷汗。说起这个“妹妹”她就心虚,那才是真正的瑞秋·洛伦兹啊!

不过等到了逼不得已要跑路时,刘慈还是能毫不犹豫的。说来说去,她是挺怜惜瑞秋的,但事实上,俩人并不是真正的血亲…刘慈还没有善良到,要为一个半路认得妹子牺牲自我。

心中默默吐槽,刘慈嘴里却谦虚道:“还要麻烦祭司大人送我到圣地港?会不会太看重我了…”

刘慈说着谦辞,差点没把严肃的老祭司给逗乐了。

“…你想多了。你只是顺便,我去圣地港另有重要教务。”

老祭司一甩自己的祭司袍角走了,留下刘慈摸着鼻子,自作多情神马的,真是太尴尬了!

不过凡勃伦祭司都说了,刘慈也就安心在城里挑了个豪华旅店暂住。反正有一小队光明骑士,就像免费保镖跟随左右,刘慈从来没有像此时般觉得,成堆的金币搁在车厢中,是如此有安全感。

她带着桑曼,购买了不少埃姆斯特地区的特产,牧民自制的肉干等物,反正几个光明骑士瞧着她那样,还真像是要去圣地港探望妹妹的表现。

他们对辛普森主教让刘慈去圣地港的原因也是一知半解,看刘慈表现的轻松淡定,想到她还有个妹妹在圣地港修道院,全大陆最好的神职人员进修地,几人对刘慈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事实上,在他们放松警惕时。刘慈在第二天半夜就偷溜出过旅店,和贝蒂夫人见过会谈一番。

刘慈保证自己的消息来源可靠,贝蒂夫人也愿意赌一把,投资她和斯图尔的计划。

“放心,我虽然爱金币,可是在做生意上一点不不懂,不会随意参合决策的,这简直是在和我自己的金币过意不去。”

贝蒂夫人说得信誓旦旦,刘慈对她的话嘛,只能信三成。

不过有三成就足够了。起码有句话不能作假,没人愿意和自己的金币过意不去。只要有利益纠葛,就能将贝蒂夫人暂时绑上战船。

其他的事儿,等她回埃姆斯特,再亲自处理吧!

老祭司所说的出发日,很快就到了。

二十四名光明骑士,一位光明祭司,大主教送行…呵呵,这阵势不是给刘慈的。

在刘慈的三辆马车中间,又增加了两辆车。一辆白色的四轮马车是老祭司带着两个神职人员乘坐,至于另一辆白底镶黑边的马车,乘客从头到尾就没露出真颜。

车队出了埃姆斯特城,行驶在埃姆斯特地区绵延不绝的山道上。中午大家都食用随身携带的面包和肉干等物,一直到晚上露营时,才能生起火堆,喝上一口热气腾腾的肉汤。

黑边马车中的神秘人推开门走下来时,桑曼正在给刘慈盛肉汤。

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走过来,冲着刘慈微笑:“你看,我们果然很快就见面了。”

刘慈嘴里含着一口汤,好想喷对方一脸,这绝对是暗黑法师的大诅咒成真了!

尼玛,原来她真的自作多情了,老祭司是押送暗黑法师去圣地港的啊!她居然真的是顺便。。。顺便。。。你妹。

第一百八十一章 维斯态度

刘慈还清楚记得,她和唯依离开教廷黑狱时,说得祝福语,希望维斯能好好保住自己的小命。

暗黑法师当时就不以为然,告诉刘慈他很快将离开埃姆斯特,并希望两人能再次见面。

好吧,两人真的再次见面,如此短的时间,如此坑爹的场合…

“维斯先生,你需要住下来和我们一起进餐吗?我的侍女手艺还不耐,晚餐味道很不错。”

刘慈咽下肉汤,也同时咽下和憋屈。

看样子,这一路她就要和暗黑法师结伴同行了。而维斯此时穿着不俗,身体上的伤也痊愈,整个人清清爽爽,除了精神力依旧被禁锢,还真的看不出他是教廷的重要囚犯。

与在黑狱时状态完全不同的中年法师矜持点头,郑重向刘慈表达了谢意。

“我们的缘分,总是能在美食上体现,我个人十分怀念上次吃过的烤鸡味道,真是期待能再次品尝呀。”

刘慈呵呵笑。

人饿疯了吃什么都是美味,烤鸡又不是什么绝顶美味,不过是她在埃姆斯特城里随手买来的,用来换海外大陆的消息,简直是暴利。

现在这样的暴利肯定不会再有,维斯除了人不自由,教廷明显改变了对他的态度。

桑曼将鲜肉切成薄片,架在篝火上烤制。

维斯喝了两口从庄园里带出的果脯,赞不绝口,转而又随意问道,刘慈为什么也要跟着被押送去圣地港。

刘慈叹气:“我从前在外教区惹上的一位贵族,他以家族声誉起誓,向教廷检举,说我是某个叛国家族的后裔,又和暗黑生物勾结,危害埃姆斯特教区的安全。”

维斯差点没被噎住,“什么?!先不说叛国罪,是不是要交给教廷处理。说你和暗黑生物勾结,那就更是莫名其妙的栽赃了——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身为暗黑法师的本人却能感觉到,你身上的气息,远比一般人更生机勃勃绿意盎然。要不是你从里到外都是真正的人类,我一定会怀疑你是精灵族。拥有你这种体质的人类,一般都会被暗黑生物视作绝佳补品,我真的很难想象,会有暗黑生物忍住吞你入腹的诱惑,和你做什么交易…那也太有定力了!”

维斯满脸愤慨,高声为刘慈打抱不平。

他的语气太激昂,惹得几个光明骑士往这边张望,连凡勃伦祭司都看向刘慈两人,并丢给刘慈一个警告的眼神。

刘慈嘴巴微张,此刻真想把维斯那张打抱不平的脸,狠狠按到篝火里——

“咳咳,我说,维斯先生,您是故意的吗?”

刘慈压低声音警告道。

维斯眨眨眼睛,一副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的表情:“小姑娘,你真是太让人伤心了,居然质疑一位绅士想要帮助你的心意。”

刘慈咬牙切齿道:“您再为我争辩,我和暗黑生物勾结的罪名还没洗清,马上就要加一个和暗黑法师来往的新罪名了。”

维斯眯着眼笑笑:“不识好人心,和暗黑法师有往来,说不定反而能救你一命呢。你看我现在,不是待遇被改善了?”

刘慈心中一动,觉得维斯话中有话。再追问吧,他却只顾着吃烤肉,翻来覆去赞美桑曼的手艺,把小姑娘脸夸得红彤彤,就是不再接刘慈的话。

刘慈只得暂时歇了心思,专心对付起盘中的食物。

维斯蹭完晚餐,拍拍屁股走了,在光明骑士虎视眈眈的目光中,淡定自若钻进属于他一个人的黑边马车睡大觉去了。

刘慈敏感察觉到,前两天,明明已经对她转变态度的光明骑士们,在听见维斯的嚷嚷后,看向她的目光中又多了三分警惕。

在他们眼中,她大概和暗黑法师一般,是个特殊,却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的教廷重犯吧。

她心里挺烦维斯搞出这种动静,以为前往圣地港的第一天就要如此过去时,凡勃伦祭司派人来请。

老祭司坐在教廷纯白圣洁的四轮马车中,身边的伺候的两个神职人员都不在,他十分郑重警告刘慈:

“实话和你讲,我和辛普森主教都认为,斯特莱夫侯爵的检举信是为了向你报复私人仇怨,主教大人不愿意冤枉一个无辜的人,所以才让我带你去圣地港,给你一个声辩的机会。我的教女唯依也央求我,这一路多多照顾你…但你要是继续不顾影响和暗黑法师来往密切,有这么多双正直无私的眼睛看着,到了圣地港,就连辛普森主教大人也没办法替你申辩,你好自为之吧。”

刘慈满脸无奈,打过两次交道,凡勃伦老祭司几乎可以算是教廷中的道德典范,她可以不信教,却没办法指责这位老人,特别是当人家还明里暗里站在她这边,试图帮助她时。

所以刘慈也没争辩,老老实实认了错,保证自己会离暗黑法师远远的。

她的乖顺赢得了老祭司的好感,老人面色缓和许多,又道:“出发前唯依似乎给了你几瓶药剂,那都是她的炼金成品,效果嘛,只能说出人意料,你还是不要轻易动用为好。”

教廷的祭司是要将毕生奉献给神的,所以他们没有婚姻,也不会有直系后代。教子教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他们倾注感情的后辈,教父对待他们的感情,就如同子女。

凡勃伦祭司对刘慈的容忍,显然也是爱屋及乌。

提醒刘慈谨慎使用药剂,大概也怕她替唯依惹来祸事吧。刘慈心气是高,可人家关心自己的教女,她也不至于听不进去觉得厌烦。

又和老祭司聊了两句,刘慈就被打发离开了。

回到马车,桑曼已经将座椅放下,铺平成了床榻。桑曼裹着厚厚的袍子要爬下马车,被刘慈一把抓住。在庄园里时,贴身女仆是要轮流守夜的,可现在是在天寒地冻的野外,十几岁的小姑娘,冻一晚上说不定就落下病根了。

“你睡右边,不许拒绝,娜娜她们是怎么吩咐你的?要是不听话,现在离埃姆斯特城还不远,我还能把你送回去!”

桑曼动了动嘴巴,刘慈的恐吓让小姑娘觉得特委屈,她能跟着去圣地港可是羡慕死其他女仆了。

不过刘慈让她留在车上过夜,她心里又很感动。

刘慈躺在车厢中,十分缓慢地吸收着周围的魔法元素。识海中,外表发生变异的莲花对刘慈的懈怠颇为不满,向她传达着抱怨情绪。

刘慈凉悠悠反问它,是不是想被暗黑法师或者教廷祭司发现,被人从自己识海中挖出来切片研究?

识海莲立马就老老实实,不再随便抖叶子了。

刘慈见桑曼蜷缩在角落睡熟了,爬起来偷偷给放在一旁的墨绿竹节浇灌莲池泉水。

灵气四溢的水滴,一落入陶土盆,就被老竹发达的根系吸收干净。

黑夜中望去,墨竹的颜色好像又加深了一些。刘慈这才躺下去,安心睡去。

第二天一早,匆匆洗漱完毕,又吃了早餐,队伍再次上路。

山道不比城中宽阔平整的街面,马车摇晃得厉害,刘慈除了和桑曼说说闲话,大多数时候都借着闭目养神的机会在偷偷练气修炼。

她一点一滴蚕食着天地间的魔法元素,因为是自然元素,而后的几天到没有引起过凡勃伦老祭司和暗黑法师维斯的注意。

刘慈见这种办法可行,便决定一路上也不放弃练气打坐。

二月的埃姆斯特地区,几乎都被白雪覆盖,窗外的景色永远一层不变,路上也只有少数的行商,他们见到教廷的车架,倒是挺高兴自己商队的安全,可也只敢远远跟着,并不上前搭话。

这种枯燥的赶来生活过了好几日,刘慈没有再搭理维斯,对方也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并没有来骚扰她。

直到车队来到了埃姆斯特教区的另一个草原城市“约堡”。

凡勃伦是埃姆斯特教区,十二光明祭司之一,约堡也有一位光明祭司驻守,可资历完全比不上凡勃伦。加上老祭司是肩负着教务,约堡城的光明祭司肯定要来迎接他的。

维斯是教廷的重犯,凡勃伦老祭司肯定不能放任他在城中自由活动,沾暗黑法师的光,刘慈也不得不随之在教堂住下。

被粉刷成白色的墙壁,上面用色彩鲜明的颜料画着教廷的传奇故事,当成艺术建筑欣赏欣赏还不耐,真要住在里面,刘慈觉得还不如睡马车。

可惜此行不是她说了算。

桑曼将她的行李抱下马车,对能在教堂借宿,小姑娘觉得特别不真实。

不过她低头看自己的衣服,不再是衣衫褴褛,靠着节衣缩食才能偶尔做布撒,供奉劣质葡萄酒和便宜鲜肉的流民。她应该还是能住进教堂的吧?

刘慈不懂桑曼复杂的心情,就觉得她做事儿有点心不在焉。见没有教堂的人上前帮忙,刘慈自己抱起了种了老竹的陶土盆。

维斯正巧从黑边马车中走下来,在几个光明骑士的左右监视下,走过刘慈身边时,忽然停下来脚步,望向刘慈手中抱着的老竹。

“这株植物…唔,挺特别的。”

刘慈面无表情点头:“朋友送的礼物,不特别点,一般人也不好意思拿出手。”

维斯呵呵笑笑,也没有继续追问,两人都一反前几日的亲密态度,不再有热情的寒暄,相互擦肩而过,走向完全相反的房间方向。

第四卷:圣地港信徒之音

第一百八十二章 又见侯爵 (100红加更)

车队只在约堡城一夜休整,第二天一早,该地的光明祭司为他们补充了食物和水源,凡勃伦老祭司就婉拒了对方的热情挽留,招呼着车队继续上路。

经过维斯的多嘴,刘慈给老竹浇水时越发小心,就连练气打坐,都更加谨慎。她还让桑曼给老竹做了个不透光的布罩子,决定以后都不轻易让它显露在人前。

经过半个月坚持不断的泉水浇灌,老竹颜色渐渐由绿转黑,原本是绿中带着墨意,现在真的成了墨竹了。

天气还没有回暖,老竹受莲池泉水的滋润,已经发了不少新叶。刘慈不去管那些叶子,但有萌发枝桠情况,她就会提前阻止。

她要的不是一株长势惊人的参天大竹,而是需要它在这样的长度中,不断将自身所蕴含的灵气浓郁压缩,最终有量变到质变,成为真正的能为修士所用的灵材。

慢慢的,车队已经远离了埃姆斯特城。

过了大半月,他们已经来到了埃姆斯特教区的边界,再往前走,前方就有耶世丹教区的城池。

“前面就是耶世丹教区的鲁昂城,我们会在鲁昂城停留一整天,不仅是休整,还要与耶世丹教区的人接触。”

凡勃伦祭司交待着左右,两名随侍人员都点头默记。七大教区同属于教廷,都听命于教皇陛下,但相互之间不见得就关系融洽。

就像辛普森主教与斯尔蒙教区的爱德华主教间,存在了众人皆知的旧日恩怨,凡勃伦祭司的对神的忠诚无可否认,然而在他漫长的神职生涯中,也有不少关系不恰的同僚。

他态度如此郑重,就是因为驻守在鲁昂城的光明祭司,和他有些龌蹉。

对方虽然不至于在押送暗黑法师这件事儿上帮倒忙,但给车队制造点小麻烦,看看埃姆斯特教区笑话的事儿,也不是没可能发生。

到了鲁昂城,凡勃伦祭司反而要打起精神应对,远没有在野外露宿时那种轻松。

光明骑士们虽然不了解其中因由,但凡勃伦祭司吩咐大家打起精神,他们还是郑重答应,并记在心中。

靠在马车边上的维斯,一点都没有偷听是不道德行为的自觉,忽然扭头对刘慈笑道:“你看看,信奉光明神的,也不是什么真正大公无私的人呢。”

刘慈却没有像他猜想那样,依旧无视他,反而一脸认真考虑了半晌,才回答他。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就有私心。这世上要是真的找到了大公无私的净土,那生活在那种环境下的人类,大概也就失去了进取心,变得耽于享乐,沉湎安慰不思上进了吧。”

就像她自己,一旦舒服日子过久了,就会失去警惕心,整个人也变得散漫。就算不问俗世的修士,也要与天斗,与同类相争,大家都想着长生,想着飞升灵界,飞升仙界。

但到了灵界和仙界,就能真正无忧了吗?刘慈从不如此认为。无所事事的长生,求来又有何用,不管修行到哪个地步,总有更高的阶梯,在等着她去攀爬。

教廷内部有权利之争,有信徒地域之争,有各种私人相斗,真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这里仅仅是某颗星球上的一片大陆,不能因为它的名字叫做“光明”,人们就天真地相信,这里没有苦难,一切平等。

维斯想了想,也不得不赞同刘慈的说法。

“你说得对,海外大陆的暗黑议会,虽然行事比教廷更放松公开,可也不是绝对的净土…”

“就像那天明明有黑色大船停留在鄂尔多伦峰下海面,他们救走了那么多暗黑法师,却偏偏没带走你这位偷偷潜入光明大陆的联络者?

我说,你们既然都有能力偷渡了,干嘛还让一群暗黑法师,声势浩大去冲击大陆屋脊的结界。暗黑议会慢慢派人潜入,教廷和魔法协会没有察觉,你们不就是成功渗透到光明大陆各处了?”

刘慈见凡勃伦祭司召集光明骑士们嘱咐,没人注意到站在马车旁的维斯和自己,不由嘴巴微动,多问了几句。

大概她的问题戳中了维斯痛处,中年法师颇为傲娇轻哼一声,扭头转进马车,没搭理她。

刘慈满脸无辜,她就是挺好奇嘛。维斯有办法不惊动他人穿越结界,上次在鄂尔多伦峰,那群暗黑法师冲击结界的动静也太大了…难道维斯的方法只能单向穿越?

只得到练气法决和符箓传承,没有其他修士手段的刘慈,对魔法结界之类还挺好奇,可惜维斯玻璃心被戳中,不理她了。

真是失落呀。

刘慈懒洋洋打着哈欠,等待着凡勃伦祭司下令再次上路。

“听说耶世丹比埃姆斯特暖和多了,等咱们到了鲁昂城,我让裁缝来教堂,给咱们做几件耶世丹风格的裙子怎么样?”

桑曼呆呆点头。

小姐的思维总是跳跃这么快,做女仆真的随时都不能松懈,要鞭策着自己前进呀。

第二天,凡勃伦祭司先让光明骑士快马进城,送上辛普森主教签名的公函,得到了许可,这才带着众人步入鲁昂城。

刘慈众人依旧借宿在城中教堂。

鲁昂城虽然毗邻埃姆斯特教区,可是城中风貌已大有不同。城里没有随处可见的牧民和牲畜,身为肉制品消耗量不小的近邻,它的物价甚至要比埃姆斯特城更低。

刘慈在来时还和桑曼商量着,到了鲁昂城,要请裁缝上门为她们赶制新裙。可一下了马车,看见一张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雄性魅力的万人迷脸,刘慈真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凡勃伦祭司,您能告诉我,他怎么会在这里吗?看样子,似乎在等我们?”

刘慈凑上前,没有压低声音,很干脆问道。

凡勃伦祭司顺着她目光看去,见一个中年贵族正彬彬有礼和鲁昂城的光明祭司交谈,老祭司也乐了:

“那就是斯特莱夫侯爵吧?看样子他并不是太难相处的贵族,真不知你们怎么结下如此大的死仇。至于他为什么在此地…你没说错,他就是在等我们。他以斯特莱夫家族的声誉担保,实名检举你,辛普森主教既然要送你去圣地港申辩,检举你的人,肯定要一同前去,才能作证吧。”

刘慈一开始听愤怒,气了两分钟,忽然冲着老祭司笑了:“侯爵是不是得罪了辛普森主教?”

担任着城主职务的大贵族,以家族声誉实名检举,这种事送刘慈去圣地港都是辛普森主教公正了,按说能直接拿下刘慈,将她押送到圣地港问罪的。现在却要让一城之主,丢开公务,一同前往圣地港…刘慈脑子略转转,就猜到斯特莱夫侯爵肯定得罪了辛普森主教。

凡勃伦祭司斜看她一眼,“就你话多。”

刘慈被鄙视了,心中一点不恼,反而暗爽。凡勃伦祭司没有反驳,以老祭司的性格来看,那就是她猜中了事实。

以这种心情再看斯特莱夫侯爵,刘慈心中的火气也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