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还是别问具体过程了,感觉会很变态……

贝利尔观察她的表情,歪头道:“可以回家,你不高兴吗?”

“我当然很高兴。”叶淼抿唇,诚实地透露出了自己的忧虑:“但也是真的担心,假如你威胁过他,卡丹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贝利尔却说:“不会。亚比勒与瓦里塞丁接壤的国境线太长,战况吃紧,已经有了向属国借用士兵——或者说,是征用士兵、填补空缺的打算。卡丹是实力最强的属国,在这场战争中,将会成为支援亚比勒的后盾。我想不日之内,就会有文书送到卡丹。”

“什么?”叶淼脸色微变:“可是,卡丹也有一部分的国境线和瓦里塞丁接壤,万一在大部分士兵都去了亚比勒的时候遭到袭击,不就糟糕了?”

一说完,她猛地领会到了贝利尔的意思。

卡丹一旦被借走了大部分的士兵,就相当于从本质上被抽走了叫板的本钱,失去了撕毁停战协议的底气,也无从趁机反叛了。

所以,释放人质公主,并不会从根本上动摇亚比勒的控制力。

当然,反过去说,即使亚比勒不肯放人,卡丹也不敢不从。留下她还能多一个让卡丹出兵的砝码。大王子顶着大臣们的反对压力,放了她回卡丹,明面上说是卖个人情给卡丹,实际上,还是多亏了贝利尔吧。

贝利尔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国家一定会平安无恙的。”

“但愿如此吧。”叶淼一叹,打了个呵欠:“今天好累,我也要洗澡睡觉了。”

她站了起来,忽然“啊”了一声,扭头盯着他,警觉道:“你不会偷看我吧?”

“……”贝利尔舔了舔唇,暧昧从下到上扫视她:“说不定会哦。”

什么?

叶淼嘴角一抽,脱口道:“那我不洗了!”

“噗哈哈哈,我跟你开玩笑而已。”贝利尔破功了,好不容易止住,才站起身来,倾身在恼羞成怒的她的唇上啄吻了一下,柔声道:“晚安,早点休息吧,你很快就能见到你的家人了。”

反正,也不是没看过。

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可以近距离地看,不用急在一时。

——这两句话,被他藏到了舌下,没有说出来。

叶淼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抬起头来时,房间里已经只剩她一个了。愣了半晌,她的嘴角忍不住翘了翘。

离开卡丹大半年,再次回到了同一条航路,心情大有不同。来程时,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惶惑不安,以及对家人的不舍,还噩梦连连。如今,心中萦绕的却是期待与激动。

贝利尔会挑没人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近身服侍的玛格与莎娜却毫无所觉,公主的房间中,早已不止她一个人了。

过了几天,玛格和莎娜在摆放下午茶点时,忽然发现坐在窗边的叶淼耳根红得好似要滴血。

那张沙发正沐浴在蛇夫洋灿烂的阳光下,莎娜一看就明白了,道:“公主殿下,那里太热了,您的脸都晒红了,还是坐到这边来吧。”

叶淼咬牙低头,声音有些含糊:“不用了,我坐这里就好……”

莎娜和玛格看不到的是,叶淼的身畔正笼罩着一抹淡淡的虚影,后腰被一双手恶劣地揉捏着。被太阳“照得发红”的耳垂,正被悄然地含在了某人的嘴中,那猩红的舌头还会时不时地故意伸长缩窄,钻入她干净雪白的耳洞中,让她止不住地轻微打颤。

自从暴露了身份后,贝利尔明面上,还处于请求她原谅的阶段,实际根本没有收敛,该有的亲昵,一点也不少,没有了“怪物”的外衣,他再也不能那么强硬地恐吓她了,可温柔的攻陷反而最难让人招架。床榻,沙发,甚至是在浴室,除了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一切的举动,都在溶解她的防线……现在连场合也越来越肆无忌惮,尤其喜欢当着外人欺负她,仿佛格外喜欢欣赏她惊恐羞耻的模样,实在是可恶到了极点。

叶淼又无法对着“空气”发作,只能红着脸、咬着牙,默默地忍耐,并在心中痛骂一万次“变态”。

大半个月后,这艘船终于抵达了卡丹的王都——伊姆巴尔。

叶淼站在船头,看到了熟悉的景致和路上行人的服饰,眼眶慢慢地湿润了。

在她启程回卡丹的时候,叶淼的父母,即卡丹如今的国王和王后,就已经收到了她要回来的好消息,顿感万份惊喜。

毕竟,依照最好的预想,叶淼也要在亚比勒呆上几年时间。最坏的结果是一辈子都回不来。没想到不到一年,彼此就能再见面。夫妻二人早早地等候在了王宫中,看见阔别已久的女儿,一起激动地迎了上去。

艾尔国王今年四十来岁。王后容貌美丽,风韵犹存,黑发高束于后冠中。三人抱在一起,喜极而泣,不断诉说对彼此的思念之情。

过了好久,叶淼稍微平复了情绪,擦掉从眼角溢出的眼泪,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少了一个人,环视了一周,问道:“对了,父王,母后,怎么没看到弟弟?”

不料此话一出,她父母的脸色都微微一黯。

叶淼这才察觉到,父母虽然因为她的归来而欣喜不已,但都眼下发黑,看起来颇为憔悴,仿佛这段时间寝食难安,一直没有好好休息。

叶淼心底渐渐涌起了不安,站直了身体,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艾尔和王后对视一眼,终于叹息了一声,说了实话:“我们接到了你要回卡丹的信后,第二天,你的弟弟就出了意外,到现在,已经昏迷了快半个月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完啦!

【脑洞小剧场】

心机女婿:我要在岳父岳母面前大展身手,让他们看到我有多厉害!ψ(`?′)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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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

叶淼没想到弟弟会在她回来前夕出了事, 连忙赶到了他居住的宫殿中。去到的时候,记忆中十分明亮通风的房间,如今窗帘拉得紧紧的,光线充足的下午, 却还要点着蜡烛,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压抑感。

叶淼大步上前,掀开了床边的纱帘, 果然看到了大半年没见的弟弟——叶澄。

叶澄今年刚满十二岁, 比起长得像母亲的姐姐, 更多地遗传了父亲的容貌特征。和大半年前最后一次见面相比,他瘦了很多,深陷在被褥中,双目紧闭,眼圈泛着乌黑,双颊透露出不健康的青白色,连一头金发的光泽也黯淡了许多。

叶淼心脏一揪,坐在床沿轻声喊了几声他的名字, 可都没有反应, 便扭过头去,看向了父母:“到底怎么回事?”

王后唉声叹气:“就在半个月前,侍女听见了马场里传来了狗吠声, 进去一看,就发现小澄昏迷在了草丛里。我们把他抱回来后,没在他身上找到磕碰的痕迹或者伤口, 可他就是不醒,每逢半夜还会说些胡话。”

叶淼知道自己的弟弟喜欢骑马,在还没搬入王宫的时候,就亲自在照料小马驹,所以会去马场也不奇怪。

艾尔国王也愁眉不展:“御医第一时间来看过,说有可能是中毒,不过,迄今没找到是什么毒物。试过一些常规的解毒药,也没有效果。”

“真的是中毒吗?”叶淼皱眉:“王宫里面肯定不会载种有毒性的植物,没有伤口,也可以排除是毒蛇咬伤。”

也许是她刚经历过亚比勒那场惊心动魄的政变,如今看到无缘无故地昏迷的弟弟,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这会不会与暗魔法有关。

“也请教廷的神父看过,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叶淼抿了抿唇。

这种情况,贝利尔应该会知道些什么……但现在这么多人在场,他一定不会轻易出现,只能等今晚了。

舟车劳顿的叶淼回房间休息了一个下午,等到夜幕降临时,才折回到弟弟的宫殿中。

自从叶澄出事后,为防有人浑水摸鱼加害于他,宫殿的警戒加强了,不允许任何人随意探访。但叶淼作为亲姐姐,又是在事发后半个月才回来的,所以没有遭到任何阻拦。两个守在门外的侍从见到了她,立即向她行了个礼:“赫墨拉公主。”

叶淼点了点头,便推门进去了。

宫殿中很暗,烛光影影绰绰的。叶淼刚把门扉合上,就感觉到一双臂膀把她搂入了怀中,耳畔,一个熟悉的声音吐息道:“原来你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赫墨拉呀。”

换了在从前,身后突然冒个人出来,叶淼早就吓得僵住了。现在她习惯了贝利尔的神出鬼没后,心脏都跟着强悍了不少,不知该不该高兴。

她顺手就把门闩锁上了,点头道:“对啊。”

贝利尔说:“我从来都没听你说过。”

这么一说,叶淼才想起来,自己的确是没和他提过太多自己的事。因为她一直有种“贝利尔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错觉,便解释道:“‘叶淼’是我从小用的名字,‘赫墨拉?艾泽卡’是正式场合才会用的名字,不过从小到大,基本没人这样叫过我。”

她的父亲艾尔是卡丹的前国王——雷蒙德同父异母的弟弟,两人相差了十几岁。雷蒙德继任王位的时候,已经年过半百了,疑心病很重,对正值壮年的亲王弟弟多有猜忌。

然而他猜错了,艾尔本身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比起争权夺势,他更像一个懒散贵族,喜爱到处游历。便自己提出了离开伊姆巴尔一段时间,消除哥哥的戒心。

就是在四处游历的过程中,他遇见了今天的妻子。两人举办了简单的婚礼后,艾尔带着妻子回到了自己年少时受封的领地中生活,不再过问王都的政事。

考虑到妻子是东方人,他们的孩子从小就有两个名字。正式场合用的,是缀有“艾泽卡”这个姓氏的西文名。但姐弟两人都更喜欢使用跟着母亲姓“叶”的东方名字,简洁又方便。

从姐弟两人出生以来,他们一家一直没有被召回过王都。艾尔也并不介意孩子跟自己还是妻子姓,所以这个西文名基本没怎么被人叫过,沾满了灰尘被遗忘在了地下室。

原本以为这样的生活会持续到永远,但命运的际遇永远让人措手不及。在亚比勒的战役中,雷蒙德的独子上了战场,被敌军俘虏后选择了自尽。作为主战派的雷蒙德被送上了绞刑架。作为和雷蒙德最亲近的一支血脉,艾尔不得不回到伊姆巴尔,以卡丹新一任国王的身份,保护其他贵族,收拾残局,签订停战协议。

“对了,你来得正好。”叶淼回过神来,抓住了贝利尔的手腕,把他拉向了床边:“你快过来,看看我弟弟是怎么回事,这应该不是中毒吧。”

贝利尔撩开了纱帘,瞥了一眼,就道:“的确不是中毒,是被诅咒了。”

“那怎么办?”叶淼一急,想也不想,就抱住了他的手臂:“你有办法救他吗?”

贝利尔“嘘”了一声,朝床上的小少年伸出了手,五指微张,悬在了他的脸庞的上空。

贝利尔的手属于在男人中极为漂亮的类型,修长匀称,苍白无血色,那细腻的质地,宛如泛着一层流动金沙的玉石。骨架的脉络起伏明显属于男性,因而不会显得女气,只会让人想到养尊处优的贵族。

仔细一看,他把手放上去后不久,床上的小少年的嘴角慢慢地溢出了一缕细细的黑暗,汇入了贝利尔的手心中盘旋。随着黑烟越冒越多,叶澄的五官开始微微地扭曲了起来,身体剧烈地抽搐了起来,豆大的冷汗不断冒出。仿佛有一个深深地根植在他身体中的东西,正在随着黑烟,被强行拖拽出来,连他的身体都受此影响,离开床铺。

叶淼一阵心惊肉跳,看见在贝利尔手心旋转的那缕黑烟越来越浓郁,而从叶澄的身体里钻出的烟雾开始减少,终于彻底吸不出什么东西了,少年的身体骤然下落,摔回了枕席上。

“小澄!”叶淼心中一紧,忙扑上前去,定睛一看,一直缭绕在叶澄脸上的那股青黑色的死气,果真消散了许多。

她松了口气,站起来。

那团被贝利尔弄出来的漆黑烟雾迄今还漂浮在半空,犹如一个半透明的泡泡,里面躺着一条青灰色的虫子,约莫有小拇指那么粗,还在轻微地蠕动着,非常恶心

“就是它在我弟弟身体中作恶吗?”

“嗯。”贝利尔问:“听说过尸蛹么?”

叶淼愣了愣,搜寻起自己的记忆。她以前读过类似的书,尸蛹一般只会出现在大型的乱葬岗中。它是由腐烂的尸体大量堆积,滋长出邪怨的瘴气,才会长出的魔物,可以通过食物钻入人的身体中,让人防不胜防。被它缠上的人会陷入昏迷中,并逐渐被蚕食生命,再强壮的人也不能支撑过三个月时间。

救命的办法是找到它的主人,用主人食指的三滴血,将尸蛹引出来,然后当场捏碎,被害人的痛苦就会立即减除。当然,在捏碎的那一刻起,主人会因为连接的断裂而察觉到尸蛹的失效。

现在不是战乱时期,伊姆巴尔也没有大型乱葬岗,这条尸蛹,一定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带进来的。

其实它不是非常难缠的魔物,最大的特点是罕见,就连书上也没有图画。如果不是贝利尔,叶淼就算见到了这条虫子,大概也不会联想到是尸蛹。

问题是,她不知道还情有可原。难道连教廷的神父也看不出这是被魔物缠身了么?

叶淼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我想等明天我的父母来到时,亲眼让他们看看这条尸蛹。”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虽然她的父母并不会怀疑她的话,但有些事只有亲眼看到了,才能真正引起警惕。

不过想到这一层,她又多出了一层顾虑。按书上的说法,尸蛹只能用主人的血引出来。她身边的这位却凌驾于规则之上,无视了桎梏,直接把尸蛹抽了出来。

如果不供出贝利尔,就无法解释这条尸蛹是怎么弄出来的。供出贝利尔,又有可能会引起神廷的注意,万一贝利尔这个“邪恶势力”,扛不住那些什么圣水、十字架的攻击该怎么办……

贝利尔好似看懂了她的担心,微笑着说:“如果你相信我,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吧。”

夜已深了,叶淼不好在这里待太久,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洗漱完毕后,她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双目发虚,喃喃道:“还以为回到卡丹,就没有烦恼了,没想到这里也有一堆烦心事。”

身旁的床垫微微下陷,贝利尔侧躺在她身边,一手支着腮,另一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轻柔地抚弄着,好似在给她消食,闻言,挑了挑眉:“有我在你身边,有什么好担心的?”

叶淼一怔。

好像的确如此。

尸蛹这事背后的阴谋还没浮出水面,敌在暗我在明,原本是最让人不安的状态,她却没觉得惶然无措,这是因为,如影随形的贝利尔给予了她充实的安全感。

突然,薄薄的睡裙一动,凉丝丝的空气涌了进来,宛如冰凉的蛇腹摩挲过娇嫩的肌肤。叶淼颤抖了一下,蓦地蜷缩成了一团,却还是被强行展开了。

贝利尔吮了一下她的下巴,声音染上了一丝蛊惑,呢喃道:“今天的报酬,你还没有给我。”

叶淼红着脸,颤巍巍地抬起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细弱地嘱咐了一声:“那你轻点。”

反正,他从不会弄疼自己。反正,她也并不是没有期待。多次的缠绵与情|欲,早已将她的尾椎氤氲得发软。所谓的点到即止,都是在为下一次蓄火。

贝利尔一怔,红眸一暗,喉结微微一动。

他原本觉得,她今天这么多事应该挺累,只是吓唬吓唬她,压着亲几下就放她睡觉了。没想到她会摆出这么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主动送到嘴边的祭品,又岂有不好好欺负的道理。

第二天,叶淼睡到了差不多中午,才被玛格叫醒了。

昨天一直在赶路,玛格也知道小殿下很累,睡到这个时候也很正常,所以没有按正常时间去叫醒她。现在一看,殿下不仅还在呼呼大睡,眼睛还有点红肿。不过,这不是睡觉的时候了。

玛格轻拍着叶淼的肩:“公主殿下,请快起来。王宫外来了一个人,说自己有办法解开王子殿下的病!”

叶淼昨晚叮嘱贝利尔第二天一早把她叫醒,没想到他早就悄悄消失了。睡到现在,她还浑浑噩噩的,听玛格把话说了两次,神智才骤然清醒:“你说什么?”

她以为贝利尔所说的“交给他处理”,意思是他来想办法解释。可没想过他会直接去见她的父母……

“王和王后正要去接见他呢。”玛格从衣柜里取出了一条裙子,笑眯眯道:“公主,今天就穿这个怎么样?”

卡丹的风俗比亚比勒稍微保守一点,不过此时已经是夏季,贵族少女的衣袍都是一字平领的,优雅又不会过于闷热。

叶淼的脸莫名红了红,往被子里缩了缩,说:“不要这条,给我选一条领口高一点的。”

她千叮万嘱,不要在脖子上弄出痕迹来。贝利尔眼也不眨地答应了,结果却把位置下挪……虽然这条裙子的领口没有开得很低,但若是从边缘处露出了红痕,反而会让人浮想联翩,说是自己抓的恐怕也没人信,万一被父母看到,那就糟糕了。

玛格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叶淼飞快地整理好了衣服,朝大殿跑去,却在入口处碰到了艾尔国王和王后。

“跑什么?”王后宠爱又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冒冒失失的。”

叶淼心急,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说:“听说有个人自称可以解开弟弟的病,是真的吗?会不会是白撞的骗子?”

“小澄昏迷了半个月这件事没有对外张扬过。但因为他太长时间没有露面,在贵族内部也引起了一些猜测。所以,那个人听了传闻而来也不奇怪。”王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希望:“不过,那个人可以一字不差地说出小澄的症状,这个应该不是靠胡乱猜测就能知道的。”

“立刻叫他进来就知道了。”艾尔国王落座后,吩咐侍卫把人带进来。

远远地,三人就看到了一个戴着帽子的人穿过了大殿的门走了进来,没有第一次面见国王的激动,他走得不紧不慢,优雅而平缓。来到座下,他摘下了帽子,露出一头乌黑的短卷发,向国王与王后行了礼,一举一动都无可挑剔。

叶淼蓦地屏住呼吸。

艾尔国王做了个手势:“免礼吧。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底下的少年抬起头来,一双颠倒众生的红眸微微弯起,温和道:“国王陛下,我叫贝利尔。”

作者有话要说:【脑洞小剧场】

贝利尔:乖巧.JPG(OS:要给岳父岳母留个好印象√)

三水子:……???小老弟你还有两副面孔

——

感谢拈花欲醉(x2)、sleepy梅、甯渊、绛绛啦 4位姑娘的地雷~~~(づ ̄3 ̄)づ

☆、Chapter 24

人是外貌动物确实是真理。若今天唐突而来的是一个不修边幅的流浪汉, 艾尔国王和王后对他的第一印象和信任度一定会大打折扣。好在, 贝利尔由始至终, 都不卑不亢,淡定优雅,那么, 听他说明来意也无妨。

艾尔国王盯着少年平静的容颜:“你说自己有办法解开王子的病?”

“是的, 陛下。”贝利尔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我是一位占星术师, 出于职业需要,对光暗魔法都有一些研究。从我预见的画面来看,王子殿下并不是普通的病症,而是被诅咒了。”

国王和王后听他言之凿凿的“诅咒”两字, 都脸色微变。

叶淼则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占星术士?

在瑞帕斯大陆上,占星术士活跃的年代是精灵时代和后精灵时代的初期,他们和现今的教廷神父有些相似, 不过,神父是以聆听神谕为职的,直接侍奉于王族。占星术士是一群受到神眷的普通人,可以通过星象预测晴雨、占卜吉凶, 能力高深者还可以短暂地预测未来——不是看见清晰的情景, 只是一种模糊而泛泛的预感。在航海时代的起步阶段, 占星术士在民间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当然, 在神眷越发稀薄的今天,已经很少见到这个职业的人了,浑水摸鱼的骗子倒是不少。

贝利尔竟然眼都不眨, 就给自己安了个这样的来头。

这样就能解释他为何会知道深宫中的小王子病倒的具体症状了。只是,占星术士的本职是占卜,从没听说过会全能到连光暗魔法都有所涉猎,这的确有点让人疑惑。

对于一位心焦的母亲来说,每一根救命稻草都不想放过。王后身体略微前倾:“那么,你可以为他解开诅咒吗?”

“当然。”贝利尔微微一笑:“王后陛下,我就是为了替你们解决烦忧而来的。”

艾尔国王考虑的东西显然比王后更多,毕竟贝利尔来历不明,万一他居心叵测,让本身就病重的小儿子雪上加霜就糟糕了。

正在他犹豫的时刻,叶淼恰如其时地帮了他一把,认真地说:“父王,我觉得让他试一试也无妨。有我们在,这个平民肯定不敢乱来。假如他骗了我们,就是犯下欺君之罪,再判他极刑也无妨。”

听见“处以极刑”这句威胁时,贝利尔似笑非笑地瞥了叶淼一眼,没有反驳。

目前也没有别的出路了,女儿说得也在理,艾尔国王权衡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沉声道:“那就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