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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泽南双手握着她的肩膀，问她，“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以前的程曦雯已经死了。”
“你有那么多的事，却吝啬告诉我一丁点。”他手上的力道大了些，面不改色的问他，“就连，去找我朋友帮忙的事，我也一点不知情，曦雯，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有没有当我是你的…”
她眯起了眼，问，“什么？把你当成我的什么？”她轻轻的笑，“是…男人，还是男朋友？”
“曦雯。”
他还想说什么，她却摇了头，“好了，你刚回来，咱们先别说那么多。好好儿休息，我去做饭——哦对了，银行卡的密码改改吧，被人一猜就中很不安全。”说完，她转身出了房门。
泽南怔怔的站在那里，手里死死的攥着那张卡。密码，就是她的生日，从很多年前开始，就没有变过。不仅仅只是银行卡，其他的一切，都是。
吃过了饭，她陪着他看了一会儿电视就说要回去了。泽南犯了倔，拉着她就是不要她走。没辙，只得一直坐在沙发上跟他一起看新闻。
他只手扣着她的手，也不看她，视线落在电视上，脸色淡淡的，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今晚他是铁了心不要她走了。
电视里播到一则新闻，说是一个女子犯罪团伙被捉拿归案。那冰冷的手铐“哐”的一声铐住了那一只只女人的手，曦雯坐在那里，猛的打了个激灵，像是有些神经质一般，到处找遥控器想要换台。
“怎么了你？”泽南皱起了眉，觉得莫名其妙。
曦雯按了另一个频道，她慢慢的缓过神，调整好呼吸，她笑着说，“我就只是，想看看电视剧。”
泽南看了她一眼，那脸色，分明的突然就有些惨白。他转回头，暗自思轴，这姑娘到底是怎么了，神经兮兮的。
“那个，我真的要回去了，今天早上没有睡懒觉，我想早点回去补上。”曦雯说。
泽南翘起一条腿，拿了烟盒在手上抖了抖，拿出一支烟，“就在这里睡不行吗？跟我睡，不愿意？”
曦雯看着他，半晌才说，“我不想这么快。”
“你今年多大了？”
“这不是年纪问题。”曦雯有些火了，却没有爆发出来，只沉声问他，“你是不是非要逼我跟你上床？”
“逼你。”莫泽南点燃烟吸了一口，突然就笑了，“原来只是这样。”
他嘿嘿的笑了几声，然后沉默，再之后就彻底的爆发了，“我要你跟我睡，你说我逼你跟我上床？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我们俩在一起，做那些事情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你就这么抗拒？我是哪一点让你不满意，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我是男人，你把我的自尊往哪儿放！”
他是气极了，一掌挥过去，桌上的杯子烟灰缸全都扫到了地上，那只手拿着烟，烟头烫在手背上，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曦雯在一边垂着眼，她不敢看他愤怒的表情，转了头，缩在了角落里。
“滚。”他说。
曦雯看他，见他也是不愿意再看着自己的。她把脚从沙发上放下去，准备穿拖鞋，可是泽南突然就凑过来一把摁倒了她。
两人四目相对。许久都不曾说一句话。
她看得见他眼里有火，腾腾的燃烧着。她叹了口气，说，“要不，我先去洗个澡。”
“我送你回去。”他坐直了身子，背对着她。
曦雯垂着眼不知看着哪里，她说，“我自愿的。”他站起身，就当没有听见她说的话，“我上楼换衣服，等我一会儿。”
“莫泽南。”她也站起来，叫住了他。
他停下了脚步，微微的转了下头，但是，还是没有看着她。
过了好久，她说，“对不起。”
他唇角一抽，冷冷的笑了笑，摇了下头，径直的上了楼。曦雯一下子坐在沙发上，回味着他说的话。
是啊，她，究竟是把他当成了什么，他的关心和亲近她不屑一顾，他的真心和自尊，被她一次又一次的踩在了脚下。他是个男人，他有尊严，可是在她的面前，现在，还剩下些什么。
在她的身上，想必，也是耗尽了他一生的温柔与耐性。
泽南送她到了楼下，她第一次主动问他要不要上楼去坐会儿。他说不用了。这会儿，他又是满脸柔和的笑意，先前的不快，仿佛早已被抛到了脑后似的。可是她知道，这只是他对她的纵容。
他揉揉她的发顶，说快上去吧，明天要是想出去逛逛街，打电话给我，我陪你。曦雯点头说好。正要下车，泽南突然想起了正事，叫住了她。
“哦对了，有件事我差点忘了跟你说。”
“什么？”曦雯又关好了车门。
“上次找的那个代言人，不太好。新一季的家纺出来了，但是概念不变，工作室的人都觉得，还是你最合适。”
他看着曦雯，看她脸上的变化。
曦雯点了点头，“所以，你还是打算让我来做这件事？”
泽南双手掌心合在一起揉了揉，又分开，放在了腿上，“当然，在你愿意的情况下。”
听他这么一说，曦雯笑了，“你这都跟我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要是再拒绝，那不就太不给你面子了？”
泽南眼睛睁大了些，“这么说来，你是答应了？”
“嗯…广告酬劳几位数？”曦雯蹙着眉，脸靠近了他。
泽南大笑，“你怎么这么现实。”
“莫先生，这相当于签卖.身契，怎么也得替自己讨个好价钱。”曦雯一本正经的说。
泽南无奈的摇头，“怕了你了，牙尖嘴利一点都没变。”
“你还不是一样，世.故又势.利。”
闻言，泽南死死拉着她的手“喂”了一声，曦雯哈哈大笑。
曦雯不放心似的，又问，那到底是多少钱？
泽南长叹一口气，我那么多钱够你花几百辈子的，你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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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这样，我还在码字，有点卡，不知道能不能上来啊。
晚上还有事，如果八点以前没有那就没有了。
我爱你们。先遁走了。
第六章 誓言斑驳的情雾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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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二天早上，曦雯睁开眼外面已经天色大亮了。她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多不到九点，扔开了闹钟，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一会儿。这时候，听到门外有响动，不由得皱了眉，再一听，是有人开门进来了。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下床穿上拖鞋小心翼翼的趴在门边听。
外面的人像是对这里极其熟悉，一会儿在客厅里转了转，一会儿又去了厨房。曦雯听到开冰箱的声音，不用猜了，一定是他。
她开了门走出去，之间饭桌上放着一个食盒，旁边，是几只小碗，走近一看，里面装着几样粥和小菜。
她蹙着眉站在那里，双臂叠在一起看着桌上的早餐，抿紧了唇，心里有些火星子像是要冒出来。
云灿从厨房出来，拿了两双筷子。他走到曦雯面前，拉了椅子，说，“起来了，坐下吃吧。”
曦雯突然就火了，低下头去就冲他骂，“季云灿你有没有搞错，这里是我家，你能不能不要来去自如！”
他刚坐下去，正把一碗肉糜粥放在她面前，听她这么大的火气，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他抬着头看她，半晌，微微一笑，“我刚下班呢，你能不能看在我忙了一通宵的份儿上，别这么凶？”
曦雯脸色变了变，站了一会儿，松开了双臂放下去，然后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
“最近很忙？”曦雯拿了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随口问。
云灿吃了一口菜，点头，说，“是比较忙，忙得都没时间过来看你。”
“我不需要。”她说。舀了一勺粥正要放进嘴里，突然又放下了勺子。
云灿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了？”直接的跳过了她那句“不需要”。
曦雯无奈的一笑，站起身来，她说，“还没刷牙呢。”说完就往浴室里走去。云灿望着她，也放下了勺子。
他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刷牙。
曦雯在牙刷上挤了一厘米长的牙膏，然后喝了口水又吐出去，接着便开始刷牙。云灿就一直望着她。
他笑着说，“你记得吗，小时候你最懒了，阿姨不给你挤好牙膏你就不刷牙。”
曦雯怔了怔，点了下头，然后继续刷牙。
“而且，那时候你特别爱吃糖，阿姨和爸爸怕你长蛀牙，都不给你吃太多。结果你把病人家属送到家里来的礼盒藏到了自己屋里，半夜爬起来偷吃，后来闹牙疼的时候我爸才知道你收了人家的礼。”说到这里，云灿忍不住笑着摇头。曦雯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喝了杯子里最后一口水涮了涮，放下杯子牙刷，拿帕子洗脸。
她说，“多糗的事，你还提。”说起来也挺让人害臊的，曦雯有些不好意思了。
“曦雯，我真的，很想替你挤牙膏。”
他看着她在手心里挤了一团洗面奶，双手揉了揉，正要往脸上涂的时候，他突然说了这句话。
曦雯全身都僵住，手就那样摊着，许久都没有动作。
过了好久，她不再去看他，速速的洗干净了脸，然后开始涂护肤品。有男人在身后看着，还真是不自在。莫名的就想起上次在成都，莫泽南说她的皮肤很好，都用不着浪费时间和金钱在这些东西上。
他懂个什么劲儿！曦雯想着，不由得，唇角轻轻的网上扬。
一切完毕，她转身要出去。云灿挡在浴室门口，她一时间出去不了。
她看着他，“再不去喝粥，都凉了。”
“曦雯，我们谈谈。”他说。
曦雯笑着摇摇头，她说，“该说的该谈的，我觉得我已经跟你说得差不多了，其他的，你要怎么想怎么做，在不影响我正常生活的情况下，都不关我的事。”
她抬了脚，已经踩上了浴室的门槛，这样，要比平时高一些，但是云灿和泽南身高不相上下，这么看着，还是觉得他很高。曦雯仰着头跟他说话。她的态度很好，语气，很谦和。
他挡在她身前，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她，像是一场无声的对峙。曦雯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轻叹口气，欠了欠身子想要从他身子与门框的间隙跻身出去。
他拉住了她。
“不是的，我们还有很多话没有说。曦雯，不是我死皮赖脸非要牵制住你，只是…”
她的耐性在一点点的消散，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够了。季云灿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好不好，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吗，不是一直都说只要我有了男人你就会放心的把我交给他吗？难道，你以前说过的这些话，从来都不作数？”
“还是，你不甘心？你觉得你等了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得到，他一回来我就回到了他的身边，所以你觉得不公平是不是？那好，我告诉你，他一直都在我心里，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就算以前我和秋尉钦谈恋爱也好，后来自己一个人生活也罢，我的心里，只有他。”
“我真的不想再听你说那些话了，你这样的软磨硬泡，跟强迫我有什么区别？你明知道的，你心里一直都明白，我从未真的喜欢过你，对我而言，你就只是我的哥哥，这些话，你究竟还要我说多少次？你听不累吗？”
“钥匙还给我，以后，没事别再来找我，我怕他在，看见了会不高兴。你也知道他脾气不怎么好，你们是好朋友，我真不想看见你们会因为我搞得很难看。”
曦雯说完，错开了他的身子，欠身走回了自己的卧室。粥，她一口也喝不下。
云灿愣在那里，许久，才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把钥匙。为了好好的保存，他买了一个罩钥匙手柄的很精致的卡通罩子，没想到，这就要还给她了，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要回去。
他走到她面前，把钥匙递给她。曦雯接过来紧紧捏在手心里，没有看他，她以为他会很狼狈的离开，没想到，走之前，他说，就算钥匙还给了你，以后，我也还会给你送早餐。
他说，曦雯，我爱了你整整十五年，我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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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闭，诸位阅读愉快。
第六章 誓言斑驳的情雾 16
一个星期后，和工作室约好的时间，莫泽南带曦雯去拍照.
摄影师Lucas在这行已经做了很久了，见过了不少的美人，可是见到曦雯的时候，还是不由的眼前一亮。
待曦雯去换衣服的时候，他问泽南，他说莫先生，这位程小姐可是哪个公司的新人？莫泽南笑，说她是我女朋友。
Lucas怔了怔，然后不住的点头，说莫先生好眼光。莫泽南知道，他一向不爱夸人，更不爱拍马屁，所以他这般的赞美是极认真的了。于是，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到别处去了。
电话响了，是陈宇廉。他从摄影棚出去，刚接起来就看见他远远的朝这边走来。莫泽南挂了电话。
陈宇廉笑嘻嘻的，问他怎么这么好兴致过来看拍照。泽南眉毛一扬，不作解释。陈宇廉看他那表情，猜到了几分。
他问他来做什么。陈宇廉说找章叔有点事。莫泽南故意皱眉，问他私事还是公事。陈宇廉便笑了，说上班时间，你说私事公事？
莫泽南偏了下头，说章叔停好车就去外面吃饭了。
宇廉愣了一下，说这个点儿是中饭还是晚饭。泽南笑着说章叔刚从新加坡回来就陪他来摄影棚了。
宇廉点点头，说现在就去找他。刚转身，看见曦雯从更衣室出来，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走了。
莫泽南见曦雯见到陈宇廉的时候明显的脸色一暗，他走上去，正要问她怎么了，她又恢复了先前那张平静的脸。
他想说些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拉着她的手走进去，他问她是不是很紧张，曦雯摇头，说一点都不，平时是什么样子待会儿就怎么样，是不是？
泽南点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说，去吧。Lucas一定把你拍得美美的。
拍照的时候，泽南一直在下面看着。他一手环在胸前拖着另一只手的手肘，手指关节蹭着嘴唇，眯着眼看曦雯微笑着摆各种姿势，无疑，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和眼神他都是中意的。不过，若是她的笑，再真实一点的话，就更好。
他不是不知道，曦雯是有多久没有发自内心的笑了，她心里那些事，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触及。每每思及于此，他就感到万般难耐。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他想做又做不到的，什么东西是想要又得不到的？若是真有，那就是得到曦雯的真心。
拍完照，曦雯去换衣服，Lucas和泽南讨论哪些照片留下哪些删除，泽南粗略扫了一眼，说，都留下，先复制一份给我，广告硬照Rebecca来挑。
Lucas笑着说好，顺便又问了一句，他是否也可以留下一份。泽南看着他，笑了。
从摄影棚出来，泽南给章叔打了个电话，他说今天已经没什么事了，让他早些回去休息。挂电话之前，章叔说，泽南，今天你妈妈生日。
泽南笑道，我都忘记了。
章叔说，晚上别忘了给她打个电话去。泽南说知道了。
挂了电话，副驾上的曦雯转过了头，问他忘记了什么。泽南笑笑，说今天妈妈生日。
曦雯转开了头，望着窗外，许久才说，“你生日那天怎么过的？”
泽南把车子开了出去，等车上了路，转头看她一眼，说，“我都不过生日的。”
“为什么？”她问。
他笑了下，很简介的两个字，“很忙。”
“那天，是你的生日吧。你跟我去成都，就是想跟我一起过，对不对？”曦雯垂下了眼，望着轻轻交握在一起的双手。
泽南望着事业前方，微微的皱着眉，没有说话。
“对不起。”她说。
车速慢了些。泽南转了下头，看着她说，“原来你都记得。”
曦雯咬着唇，许久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这个话题是她挑起的，应该知道一直说下去只会是尴尬。
“对不起。”她又道歉，只觉得心里发酸。
曾几何时，每次他的生日她都当成是自己的节日，早早的就给他准备好生日礼物，早早的就预留好时间，只是为了陪他，只是为了跟他在一起，安安静静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跟他说那一句有意义的生日快乐。
可是那天，她却把他送给她的音乐盒毫不犹豫的还给了他。还说，莫泽南，我一点都不爱你。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而是——”泽南顿了顿，说，“你爱我。”
曦雯坐在那里，只觉得这狭小空间里的一切都凝固了，她说不出话，像是失语了一般，张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笑着，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我爱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那时候，对你来说我可有可无，我那样的爱你，你的真心又有几分？你是莫泽南，你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我又算得上什么，不过是一个傻得可笑的人，对不对？”
“原来，你竟是这样的怀疑我？”泽南淡淡的说。
曦雯看着他，“难道不是吗。”
他摇了摇头，沉默了半晌，最后只说，“我告诉你，除了你，我再没有爱过别人。”
曦雯慢慢的睁大了眼，泽南转头看她，突然就笑了。他摸了摸她的头顶，“就连我自己，也觉得可笑。”
她保持那个坐姿有些久，身子有些僵硬了，动了动，她清了一声嗓子，问，“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他反问。
曦雯偏着脑袋，“我在问你呢。我打算盛情款待你。”
闻言，泽南大笑，问她为什么。曦雯不好意思的说，补你的生日。泽南唇角一勾，点了点头，说那我可得好好儿想想，挑一个最贵的。曦雯瞪他，说你别太过分。他便不要脸的说，今天我过生日。
他的样子有些孩子气，墨黑的眸子晶晶亮，笑起来，牙齿白白的，还有浅浅的好看的酒窝。以前，曦雯最喜欢他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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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听说最近他俩要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