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真蠢，你在装，你装着不知道。这是她说的，这一点，他承认。
早在很久前他就发现了，可是他从来都不躲。这又是为什么…今晚他有些烦躁，心里乱如麻。
第七章 彼此成岸的两端 16
莫泽南和章国城一起吃午饭，话题没有离开前两天的那场拍卖会.
切着牛排，泽南略有深意的笑着看向对面的男人，他说，“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会你还真是不惜血本的买下那条项链啊。”
章国城耸着眉，浅浅的一笑，“我觉得值。”
“这该是花了你这些年所有的积蓄吧。”泽南笑着，言语间尽是戏谑。
章国城笑而不语。
泽南突然“嘶”了一声，放下刀叉朝前面倾过身去，“怎么看都觉得你很风sao…不对，章叔你一定是有女人了。”
闻言，章国城哈哈大笑，“泽南，你就慢慢猜去吧，猜准了，我白给你打一年工。”
泽南坐直身子继续吃东西，摇了摇头不再调侃他。章国城看了他一眼，问，“今晚商会的晚宴你去不去？馁”
“去。亚昆那谁…邱尉钦是吧，之前约了好几次Ann都替我挡了，要再不见见人家，该说咱们信立拿腔作势了。”泽南说。
章国城点点头，又说，“带女伴的？”泽南抬了眼，切牛排动作停下来。
“带曦雯去？”
“她…断然会拒绝。”
泽南喝了口水，不再进食。最近胃口越发的不好，就这两天就疼了他好几次。不由得想起二叔和君君老在他面前啰嗦…说起来也好些日子没回去跟家人聚聚了，得找个时间。
他看了看时间，眯了下眼，突然又说，“还真要叫她去，我看着她吃硬不吃软，越是纵着越给纵出毛病来。”
*
曦雯下了班和叶可人几个女孩子一起走出公司，最近她常常不开车，因为爸爸回来了，所以每天工作一结束便陪着他们吃饭逛街。程迪伦那边有司机，她也不便开车去。
刚从大厦出来，还没来得及跟同事说再见，便看见莫泽南的车子停在那里。她在原地站着，叶可人和Monica见莫泽南从车上下来，便自觉的跟曦雯说先走了。
Monica还跟耍宝似的蹭蹭曦雯，说约会愉快啊。叶可人拉着她走得飞快。
上了车，曦雯没有来得及跟他说晚上有事，就听他说要带她去挑礼服。
曦雯说又要去宴会是吧。他说是。
沉了沉气，曦雯说，“我不想去那种场合。”她好好儿的跟他说，商量的语气。
可泽南却说，“以后这种机会会很多，要学着习惯。”曦雯侧目看他，眼里有了火星子，她说，“上次光远的人来给我送邀请函也是因为你吧？”
泽南抿着唇，没有否认。
顿了顿，曦雯又说，“自从跟你在一起，我就莫名其妙的有了很多这样的安排，莫泽南我不喜欢。”
“不喜欢也得去，谁又喜欢呢！”他看也没看她，就淡淡的语气。
曦雯彻底的火了，她抬高了嗓音大声说，“我不去我不去，莫泽南我一点都不想跟你去。你不要随意安排我的作息好不好，我不是你老婆，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泽南沉默着，不一会儿便把车子停在路上。曦雯看见他颈脖间那渐渐暴起的青筋，许久，他沉沉的开口，“你不要考验我的耐性，狗急了还跳墙呢。”
“你是狗吗？”曦雯冷冷的问。
他转过头看着她，清冽的眼神盯着她，她知道，他心里压了不晓得有多少气才会沉默成这个样子不爆发出来…明明就是到了临界点的。她浅浅的呼吸，慢慢的垂了眼。她最怕他生气的样子，尤其是这样的盛怒。
车子里静静的，只听得见他憋着气时发出的粗重喘息声…曦雯说，“我去。我跟你去。”
你不是一直都幻想着你心里的芭比娃娃要跟你一起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吗，你不是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身边这女人是有多美吗？我成全你。
莫泽南，我成全你。
他问她去哪家店，她想都不想的就说去SY。
Tracy许久不见曦雯过来，这次见她，倒是发现她身边有了男人——不是一般的男人。
她看在眼里，也就明白了几分。当初那场婚礼的取消，是因为什么她也猜到了个大概。
母亲以前是给上层社会的名媛们做旗袍的，自然也带她见惯了那声色场，所以曦雯是属于哪一种的女人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那次在季宅，她第一次见到曦雯就觉得她与一般女人之间的差距。当时是因为她要和季云灿结婚，她也就没再多想什么，后来解除了婚约她就知道，程曦雯，一定不是一般男人能得到的。
这样的女人，任何男人都想要，而太多的男人又都只可远观——在她从楼上见到莫泽南给她开车门那一刹那，她就认定了自己的眼光。谁说不是呢，她终究也只会留在这样的男人身边，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莫泽南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杂志，不时的抬起头来看着曦雯一件件的试衣服。从进来开始他就没再说一句话。
Tracy在里间帮曦雯打理礼服，都换过了好几套裙子，她这才开了口。
“程小姐，莫先生他应该不会喜欢你穿这样的衣服。”她身上这件黑色鱼尾裙，后背露得有点多了。
曦雯从镜子里看了看Tracy，笑道，“他越不喜欢，我就越要穿。”
Tracy怔了怔，然后说，“要不换那件立领的吧，今年很流行的复古风。”
“不用了，就这件…他不是说我漂亮吗，不是说我皮肤很好吗，光给他一个人看可不公平。”曦雯笑得有些轻.佻，一边整理着裙摆，一边说，“我倒是想看看，那些男人是不是都…”
“程小姐。”Tracy打断了她，“你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的手从她身上收回来，端庄的放在自己的身前，很认真的一双眼睛，看着曦雯。
曦雯不再出声。
“SY的顾客很多，但是程小姐，我不止跟你说过一次，你是我这辈子最愿意服务的客人，所以，请不要让我失望。”
她的顾客名单中，有名媛有明星，更有政要夫人，各个的身份几乎都是在曦雯之上的，可是她唯独喜欢这个女人，是因为，她在她心里就是一朵圣洁的莲——那是她最爱的花。
“Tracy，为什么对我这么特别？”她问。
“因为，你像兰花一样美，和莲一样清澈。”
闻言，曦雯笑出了声，“还真是抱歉，我注定要让你失望。”说完，她最后看了一眼镜子，然后转身出了更衣室。
Tracy望着她纤细的背影，那裸.露的雪白背脊，看得她眼睛刺痛。
第七章 彼此成岸的两端 17
莫泽南再看见她转了一圈儿的时候就皱起了眉。他放下手里的杂志站起身，没有多余的话，就只跟Tracy说，换掉.
Tracy双手握在一起，看着曦雯。
她就望着那装满了所有人的穿衣镜，摆弄着裙子的下摆，连看都没有看莫泽南一眼，笑着说，“若你还想要我跟你一起去，就别这么多要求。”
“我说，换掉。”莫泽南缓缓走上前去，站在她身后，他的声音低沉，明明是极力的按捺着什么。Tracy在一边站着，半张着唇，背脊发凉。
曦雯回过头来，浅笑着，突然，缓缓伸手捏着泽南的下巴——这动作，让Tracy吃了一惊，也包括莫泽南。Tracy轻轻一抬眼，就看见那男人冷着双眸，那眼里，像是下了一场很大的雪一般，那样凉。
曦雯说：“莫泽南，我不过是穿得暴/露点儿，你有必要这么紧张么？你还当我是…小女孩？”她笑，轻佻疏离。
莫泽南推开了她的手，半晌，他转过身去，对Tracy说，“给她找件披肩。”想了想，又说，“毛绒的。”还只是春天，夜里很冷，他怕她着凉。
Tracy一会儿便拿了一件淡粉色的毛绒短外套过来，清新亮眼的，她想，配着那条裙子，穿在曦雯身上，一定很漂亮。
曦雯跟她说了谢谢，拎在手里就要下楼去。莫泽南拉住她。
“穿上。”他说。说话的时间已经从她手里把衣服拿过来，然后披在了她的身上。曦雯望着他，看他小心翼翼认认真真的给她扣扣子…她转开了视线。
扣完扣子，他替她整了整领子，然后拿过她手里的包，一手牵起了她的手就要离开。走的时候，曦雯像是想起了什么，站住了脚步转过身去看着Tracy，微笑着，跟她说了声谢谢——这样的笑容才是她该有的。
Tracy笑了，她点点头，说程小姐不客气。跟着就看到莫泽南拉着她下了楼。站在窗户前，视线跟随着她上车，一直到车子疾驰而去馁。
王子和公主，不过就是如此。Tracy眯着眼，有些事情她想不明白。明明看得出男人对她的宠溺与娇惯，而她却是一种莫不在乎的态度。他是莫泽南，是任何女人都向往的男人，可为什么从她的眼里，只看到了不屑？
程曦雯，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Tracy轻叹口气，摇了摇头转了身。
…
这是她第一次，以莫泽南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在这样的社交场合。被他牵着手走在保安拉着手形成人墙开出的一条道上，聚光灯闪光灯晃得她眼睛很疼，脑子完全是麻木的，只垂着眼看着脚下的路，生怕一不小摔倒了，给他丢了脸。
有记者在问，说莫先生，很早就有人拍到您深夜和一名女子在一起，请问是不是这位小姐。
莫泽南不语，只顾着护着身边的女人，眼睛望着前方，脸上淡淡的。曦雯手里攥着手包，捏得很紧。
没走几步，又有人问，莫先生，这是您第一次带着异性出现在媒体面前，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莫先生，这位小姐是不是您的正牌女友？
莫先生，你们相识有多长时间了，是住在一起的吗？
莫先生…
…
曦雯觉得胸口窒闷，快喘不过气来。她突然感觉到莫泽南停下了脚步，她讷讷的抬头去看他，只见他唇角带着笑看了她一眼，然后，身边的记者全都安静了下来。他说，这是我的未婚妻。
曦雯全身僵硬，像是被点了穴一般，站在原地滞了目光——身边的闪光灯，更亮了。
莫泽南拉着她走在众人瞩目之下，四周是感叹声唏嘘声议论声，她听见他们或是她们，在猜测她的身份，在猜测她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在猜测，她是他的第几个女人…
曦雯完全没有了思维，就在莫泽南说了那句话之后，她的大脑就处于游离状态，就连自己身处何方，那双紧紧抓着自己的大手是谁的，她都不知道了。
未婚妻。多美的三个字，她配么？
到了内场，没有了媒体，周围便安静下来。莫泽南带曦雯到了一边的沙发上坐着，然后给她端了一杯橙汁过来。
曦雯有些怯怯的接过来，跟他说谢谢，眼睛不敢看他。
“对不起，我擅自做主…”泽南舔了下唇，看着曦雯，欲言又止。
曦雯抬眼看他，喝了一口，动作有些不自在。
他说，“我只是，想要给你个名分。”说着这话，他多希望她能有所回应。
而她也的确回应了他。她放下杯子，双手合在一起放在腿上，牵了牵裙角，她说，“我明白，你不想让那些人乱写嘛。”
“不是。”他蹙了眉，“你怎么会这么想？”
曦雯笑了，低下头去。她摇了摇头，“对不起，我知道是因为，你不想让我不明不白，是不是？想让别人知道，我是你莫泽南的女人，是不是？”
“唯一一个。”他说。那语气，那样的笃定。曦雯看着他那清瘦俊朗的轮廓，那样认真的眼神，她真想伸手过去摸摸他——可她没有，只又缩回视线埋下了头。
“曦雯，我认真的。”他不由分说的拉着她的手，包裹在两只温热的掌心里，放在唇边，也不在意是不是有人在看，他只想告诉她，他想要娶她。
这样，算是求婚？曦雯恍然大悟，紧接着，便是加速的心跳。她慢慢的从他掌心里抽回了手。
“我知道。”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从你说要我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你是认真的。你将我当成你在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珍惜着供奉着，可我，一再的让你失望，到最后，我能给你的，也只有那个三字。
对不起。
兴许是意识到在这样的场合说这个有些唐突了，莫泽南低低的笑出声来，倒有些开怀。曦雯愕然的看着他。正要说点什么，眼角的余光瞥见有人往这边走来。她微微的转了下头，看见了那个他，以及他身边挽着他那只骄傲的天鹅。
第七章 彼此成岸的两端 18
有人在叫莫先生，莫泽南动了下眉毛转过头去。秋尉钦和太太走过来，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他一颔首，却并没有要继续搭理他们的意思，又将目光转过来看着曦雯，问她饿不饿，去给她拿东西吃——曦雯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面露尴尬，这倒有些让她觉得好笑了。原来，再怎么自恃过高，在莫先生面前也都还得是这副样子。
她摇摇头说不饿，然后眼神示意他身后站着那两位并没有要走开的意思。莫泽南顿了顿，站起身来。
他只想躲这儿要份清净，这两人绝对是不速之客。曦雯看得出来。她就端着橙汁，叠起双腿斜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致的看着那自讨没趣的夫妻两个。
秋尉钦伸出手来，说，莫先生你好。出于礼貌，莫先生也伸过手去。
他说，秋先生晚上好。看了一眼一旁的秦溱，微微一笑，秋太太今晚很漂亮。
秦溱娇媚一笑，谢谢。说话间也伸出了手来——可莫泽南之前跟秋尉钦握过的那只手突然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挠了挠后脑勺，然后转过头来看了曦雯一眼，然后笑着朝她轻轻招手，他说，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曦雯点点头，放下杯子起身走过去。莫泽南牵了她的手。
他说这是谁这是谁，曦雯一一问好，然后才说，“我和秋总早就认识了。”说完，笑着望着秋尉钦，“就是不知道秋总还记不记得我？馁”
秋尉钦一僵，然后笑笑，“曦雯你说笑呢。”站他身边的秦溱也干笑了两声，说“就是，曦雯，咱们一个学校的，怎么会不记得。”
曦雯笑了，转过头去，恰巧看见莫泽南有些讶异的目光。她说：“秋总是我学长，秋太太…是我的同学。”
莫泽南点了下头，亲昵的揽她的腰，说“还真是巧。”曦雯笑着握着他的手，撅了下嘴，“可不就是这么巧…我还采访过秋学长呢。“是吗？”泽南低头看着她——这会儿她看他那眼神，柔情似水的，从未有过的温柔和乖顺。
“泽南，我想出去透透气。”她双手放在他身两侧，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那样子真是…大概是中文造诣真不好，他一时找不到形容词。他有点愣神，半晌，跟那夫妻俩说了失陪，然后拉着曦雯到别的地方去。
曦雯分明从秦溱那眼角的余波里，看到了一点什么…是什么呢？难以置信？还是，不甘心？
把曦雯拉到露台上，泽南想也不想就问，“那女的是你曾经的情敌？”
曦雯先是怔怔，然后不由得就笑了，她说“莫泽南你好聪明啊。”
“不会是因为她老公吧？”泽南蹙眉，伸手解开了西装的扣子。
“…”曦雯不语，就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看他，顿了顿，她突然说，“哎不对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泽南敞开了外套，双手插在腰上，“平时见过你对我这么亲热吗？不都连名带姓的叫？”他没好气的说。
一听这话曦雯就乐了，嘿嘿嘿的笑，快直不起身了。许久，她在那男人懊恼的目光中，缓缓的靠近他，垂下眼去，说，“你是不是…觉得平日里我对你太凶了？”
“可不是？”某人撇撇唇，睨着她。
曦雯点点头，又说，“若是其他女人，就不会这样对你了，是不是？”
“喂。”看她要往别处扯，泽南有点不耐烦。
“她们，一定会很温柔很懂事，并且，不会让你为难，更不会…让你难受。”说完，她仰起头来，“是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双手把住她的胳膊，皱起了眉。
“我就想说，我是一个糟糕透了的女人，不值得你对我好。”
又来了！
男人翻了下眼皮，叹息，将她按在了胸口，揽得她紧紧的，然后就啰嗦开了，“你是很糟糕，是不值得我对你好——而且，像我这样的男人，与日月同辉，走哪儿哪儿亮，跟我在一起你就满足吧就偷着乐吧，没看见外面那群女人羡慕的眼神来着？这可是我上辈子欠你的，不然你以为我真愿意对你好真愿意受尽你折磨还心甘情愿？”说完，又在曦雯极度恶寒的眸光补充了一句，“所以，知足吧，上哪儿找一个我这样的极品去？”
曦雯低着头，抓着他的衣服想笑又不敢真的笑出声来，身上抖得厉害，与日月同辉？走哪儿哪儿亮？还极品呢！笑死她算了。
整个晚宴的过程中，泽南就见了几个比较重要的男子，曦雯远远的看着，那些人估计是政要高官，一般的商人，再怎么，也轮不到莫泽南自己伸手过去——这男人，越发的世故了。
后来，没带多久他就带她走了。曦雯知道，身后免不了又是一道道璀璨而灼人的目光。做他的女人，其实真不怎么好。
秦溱端着酒杯，一手环腰，望着那两道背影逐渐走远，半晌，她唇边扬起一抹冷笑。秋尉钦在一边儿看着，后脑勺直发冷，蹭她，你那什么表情啊，让人毛骨悚然的。
秦溱转头冲他笑笑，一挑眉，没有吭声，然后转身往别处去了，一边走一边摇头。程曦雯，你凭什么得到这样的男人？你以为，那些事情真就没人知道么？
回去的路上曦雯已经有了些困意，泽南开着车，问她是不是很累。她说还好，就是有些睡眠不足。他默了一下，说，今晚去我那里。
曦雯手撑着头，转开了视线望着窗外，没有说话。
她一直闭着眼睛，虽然泽南车子开得很稳，她还是没有真的睡着。车子突然停下来，她以为到了便睁开了眼，一看，还在路上。泽南灭了车，看看她，说我去买点东西。跟着就下了车。
曦雯见他绕过车头走到她这边来，然后进了街边的一家店。她收回目光低下头来，轻轻的瘪了下嘴。
第七章 彼此成岸的两端 19
泽南在浴室洗澡的时候，曦雯闲着没事，便下楼踮起脚尖往他那酒柜里看。她眯着眼寻了半天，拿出了一瓶82年的拉斐——估计是他这里最好的酒了.
拿了酒走回他的卧室，脸上，是讪讪的笑。这瓶酒还没开过呃，一会儿他该心疼了。
她开了电视，看着她喜欢的综艺节目，一边小口的喝着酒，有些热了，便把那毛绒的披肩给脱掉。她扔开了拖鞋，双腿灵巧的叠在沙发床上，一手拿酒杯一手扶着身后。那样子是有多妩媚，估计她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等到泽南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她就保持这个姿势。他从身后看过去，就像看见一条美人女半躺在那儿，那背影，实在是美极了。
她转过头来，笑着跟他招手，嘴里说着，哎，我开了一瓶你的酒啊。
泽南扔下擦头布，走过去坐在她面前。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然后，跟她碰了碰杯。
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环上了他的脖子，离得他很近，喝了一口酒，然后笑颜如花的跟他说，“我突然发现，你穿成这样还真帅。”
她有些醉了。
泽南皱了眉，好像上次，也是在喝醉的时候说他很帅来着…这女人。
他拉下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喝着酒，目光却没离开过她的脸。被她盯得久了，她嘻嘻的笑出声来，将杯子放在一边的小桌子上，就要下去。她说我先去洗个澡，你等等。
他将她拽到了怀里，也将杯子放好。他看着她，心想这姑娘最近好像醉了好几次，怎么，酒量这么差么？
她握着拳轻轻的锤他的胸口，嘴里喊着，喂喂喂，你…就不能忍忍吗…都说了要洗澡。
她力气不大，打在身上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泽南抓住她的手，深幽的眸子依旧盯着她的眼睛，突然就在她手背上咬了一口。曦雯先是一愣，然后又笑起来。她伸出食指在他下巴上画了画，说，这也算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