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华压制下心头的怒气,不怒反笑,“你这是故意砸给本宫看呢?”

“宫主,我…”

“如果你觉得还不够,这不还有两张石凳与一张石床,你随便砸,在本宫的面前当着本宫的面砸,用力的砸,也正好让本宫亲眼看看你的身体具体恢复得怎么样了。若这样还不够,本宫现在人站在这里,要不要在本宫身上解解气?”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虽还是平静无波的神色,但夭华的话中冷冽得已然冰冻三尺。

容觐顿时单膝下跪,跪了下来,“容觐不敢。”

“做都已经做了,还不敢?”

“宫主,我…我只是一时…一时冲动…”他真的不是故意砸给夭华看得,只是气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玩得团团转而不自知,现在还要去挽回她。他真的忍不住,没有别的意思。

见容觐跪下,夭华语气这才有些略微缓和下来,但并没有开口让容觐起来。刚才那一下,幸亏密室内外没有人看守,也幸亏现在上面没有什么人,不然一切都晚了,“记得你上一次跪本宫,都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你还是在魔宫中,本宫至今还记得你那时说的话,你说你绝不会辜负本宫的期望,还说让本宫放心,但到头来却公然违抗本宫的命令。本宫当时已经原谅了你一次,事后也没有追究,让你离开这么多年。如今,是你自己看走了眼,被自己选上的女人给算计了,还连带着连累了本宫。本宫能原谅你一次,但绝没有第二次。若无法将功赎罪,那以后也就别再叫我‘本宫’了,我也再不是你的市面‘本宫’,更不必跪我了。”话落,夭华转身离去。

容觐连忙起身追出去,在外面的走道上追上夭华,“宫主,还请你再…再给我一次机会。”

夭华停下,看向面前追上来后挡在她面前的容觐,“这就对了。本宫还不妨送你一句话,在哪里跌倒,就在哪爬起来。”

容觐目光一侧,看向他处,深深吸了口气后又将目光转回来,对上夭华的眼睛,心中终做下最后的决定,尽管这决定已然让他衣袖下面的手扣肉掌心的肤肉,整只拳头都鲜血淋漓。不过,密室内的石桌已破,明天送饭菜的人一来就马上看见了,必然会立即通知乌云,这要如何弥补才行?“宫主,但那石桌…”

“幸好本宫那间密室中有一张一模一样的石桌,你且趁现在马上连夜换回来。”竹屋不是很大,竹屋底下的密室一共只有两间,夭华这段时间已经摸得很清楚了,不然就可以到其他密室中换一张了。

“可是这样一来,宫主你…”容觐不免有些担心。

“放心,本宫还应付得过去。”

容觐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那走吧,事不宜迟,马上去本宫那间密室,随本宫来。”夭华说着,越过容觐接着往前走。

在走出了几步后,夭华发现后方的容觐并没有跟上来,回过头看去,只见隔着这么几步路,他的面容在昏暗的烛光下已经有些看不清晰,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快点。”

容觐没有立即动,“当年,老宫主去世的时候,我曾受老宫主临终前的命令,也曾在老宫主面前发过誓,无论如何也定要协助宫主你,但没想到到头来却一次又一次…最后还害宫主你身陷囹圄,我真的…”

“好了,这些话不用多说,谁能帮本宫,谁有异心,本宫心里有数。本宫也知道现在逼你这么做,是有些为难你,但这是我们眼下联系东泽的唯一方法。就目前而言,不管是你,还是本宫,都不可能去到迷失森林那边,也不可能见到东泽,只能这么做。”这些感叹的话,夭华不想听,也没有什么意义,只要容觐自己心里知道与记住就好。对于他,她一直以来还是十分看重的,一如现在。等逃离了这里后,她也还会再重用他。对于跟着她的人,她最重要的要求就是——忠心,有了这点后其他什么都好说,她也不是那种冷血至极的人。

容觐点头,压下心头蓦然而起的这些感叹与歉意,以及后面还未说完的那些话。

事不宜迟,夭华随即与容觐一道快速前往囚禁她的那间密室,让容觐将她密室中的石桌搬过去,再将他密室中碎了一地的石桌都搬到她那边去。

等弄好一切,夭华让容觐先回囚禁他自己那间密室,明日再见。

第二天中午,送饭菜的人前来打开铁门进入,一眼看到夭华密室内碎了一地的石桌,先是怔了一下,后快速看向石床上面色苍白的夭华,及夭华唇角的那缕血,急忙离开密室去向乌云禀告。

不久,乌云到来,这还是他除取血以外的日子第一次来密室,进入密室后淡淡摆了摆手让身后的人退下。

前去禀告乌云及跟在乌云身后回来的送饭菜之人,连忙躬身退出去。

夭华在这时拭了拭唇角的血,有意在乌云到来后才擦,让乌云看见。

“看来,宫主似乎又不乖了。”良久,面色低沉的乌云终于开口,低沉平稳的声音情绪难辨。

夭华虚弱地笑了笑,“祭司大人该不会真愚蠢得以为本宫已经完全认命,从今往后都乖乖地在这里等死了吧?”

“难怪你的身体会虚弱得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之前让人送来的那些汤药对你的身体不管用。怎么样,现在连石桌都能打破了,是不是恢复得不错?”现在下在夭华身上的毒,对夭华的身体没有害,所以就算夭华强行运功,也不会对夭华的身体造成什么实质性损害,故把脉也拔不出来,只能把出夭华的脉息虚弱而已。不过,就算夭华再怎么运功,最终也不可能会有什么用,这一点乌云一直很肯定。但现在看来,他似乎又小觑她了,她竟然能打破石桌了,看来他有必要再加重分量。

“希望吧。”夭华模棱两可,心底暗暗希望能骗过乌云,千万不要被乌云看出破绽才好。

半个时辰左右后,乌云离去,这件事暂时先这样被夭华给骗了下来,最终并没有引起乌云的怀疑,但也换来了乌云加重分量的毒。

在乌云离开后,夭华几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甚至每次喘息都感觉有气无力。

傍晚左右,送饭菜的人又送来汤药。看到石床上面虚弱得不成样子的夭华后,送饭菜的人犹豫着要不要送到夭华的手中去,但最终还是只是放在了石桌上,不发一言地转身下去。

夭华紧紧咬了咬牙后,才勉强下床,去到桌边坐下。在下午的时候,乌云已经让人送了一张新的石桌进来,地上的那些碎石也都已经收拾下去了。

夭华一坐下后,几乎再没有一丝力气,喘息了一阵后才勉强端起桌上的汤药,之后一饮而尽,这次就不送去给容觐了,一来实在是没有这个力气过去了,二来也让容觐再好好地想想晚上要怎么做,但愿这一碗汤药下去到半夜的时候能够让她稍微有所恢复。

夜半,躺在石床上休息了个把时辰的夭华起身,打开铁链与铁门,前往容觐那里。

容觐的密室中,当夭华来的时候,容觐依旧在运功调息与习练内功,心中一来一直很担心夭华,不知道夭华怎么样了,能否瞒过乌云的眼睛?二来几乎从未有过的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

安静中,忽然,只听外面传来脚步声,步伐十分虚浮,一会儿后铁门开启,到来的夭华有气无力地靠在铁门上。

容觐连忙起身过去扶,将夭华扶到桌边的石凳上坐下,“宫主,你怎么了?乌云他…”

“本宫没事。本宫昨夜出去的时候,外面什么人也没有,只看到卓池,不知道今日你出去是不是一样。记住,若是实在不行,打晕她,就让她当自己做了个梦好了,你自己务必小心。”夭华虚弱地摇了摇头,快速交代起来,然后点了点头,示意容觐去吧,别耽搁时间。

容觐握了握拳,艰难地点头,“宫主放心。”

“本宫放不放心,就看你出去后怎么做了。”

容觐不再多言,转身出去。

夭华在容觐出去后独自一个人慢慢返回自己那间密室,等着容觐的好消息。

容觐一路出去,没多久便到了上面,一如夭华昨夜出去时一样,一眼先看到了竹屋,小心打量了一番周围的情况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人,灯火通明的竹屋内更是空荡荡的。

卓池独自一人站在远处的那条溪水边,看着夜幕下淌淌流动的溪水。

宁静中,看到卓池的容觐,从卓池的后方一路走过来。

卓池不会武功,再加上心不在焉,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剩下的最后几步,容觐走得很慢。

直到走到卓池的身后,容觐才开口,称呼熟悉而又透着一丝陌生,所有的情绪都强行压制在心底,就算心底再怎么起伏波荡,表面上也硬是没有丝毫显露出来,“池儿…”

卓池刹那间反射性地转身回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出现在身后的容觐,他不是被关在密室中奄奄一息吗?他怎么出来的?并且身体好像已经好了一样,“你…”伴随着话,卓池忍不住倒退了一步。而她的身后现在正对着溪水,这一退后脚步一个踩空,人就往后倒去。

容觐眼疾手快地出手,一把拉住卓池的手腕,将向后跌去的卓池往自己身体一拉,画面依稀与当年初次见面时相重合,但容觐垂在身侧被衣袖遮挡住的右手在这一过程中一直紧握着,与伸出拉卓池的手截然相反,一如容觐此刻的心底与表面上截然相反一样,一字一顿道:“如果我说,我可以原谅你,只要你从今往后不再为乌云做事,与乌云断绝关系,我可以再带着你去塞外,过之前的日子,再不回来。”

卓池的心不觉懵然一动,在塞外的那几年是她与他过得最开心与轻松的日子,也是她快忘记自己身份忘记得最多的日子,也确实蒙生过与容觐两个人一直生活在塞外的念头,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晚了,已经无法回头,也回不了头。她不能背叛乌云,也不敢背叛。

“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从头开始。我们…”话未说完,忽然容觐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往这边而来了,顿时眼疾手快地点了卓池身上的睡穴,一拂衣袖迅速离去。

被突然点了睡穴的卓池,在容觐的身后“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容觐没有回头,很快回到竹屋,放回底下的密室。

夭华所在的密室中,夭华还在等着。

容觐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先朝夭华的密室走去,那密室的铁门开着一条缝,夭华还没有关上。

容觐推门进去,只见夭华坐在石床上,后背靠着身后的石壁,“宫主。”

“这么快回来了?情况怎么样?”夭华睁开眼问道。

“出去时外面没有人。在溪水边正对她说话的时候,有人来了,所以我就先回来了。”容觐如实回答。

“看来,只能等明天了。对了,可有看清是什么人来了?”乌云到底去哪与去做什么了,夭华从昨夜开始就一直很好奇与疑惑。而今天从送饭菜的人去禀告乌云,到乌云前来密室的这短短时间,不难看出乌云绝对是在上面的竹屋内的。这也就是说乌云晚上离开了,白天却回来了,那这一个晚上他究竟干什么去了?

“没有看清,应该只是乌云的手下。”

“那好,你且回去吧。希望有了今天这第一次,后面能更加顺利。本宫现在担心东泽,你最好越快办好越好。”

“…是。”容觐点头,转身出去,并顺道将铁门给锁回去,返回自己那间密室。

密室上方,竹屋外,远处的溪水边,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睡过去的卓池被夜风冻醒,睁开眼醒过来,脑海中还依稀残留着睡过去前的画面,她看到容觐出现在她身后,并对她说重新开始。可是,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她做梦了,但她怎么无缘无故的睡了过去?

看看时间,她睡过去应该不久。

再努力想了想后,卓池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这时,有人快步朝这边而来,脚步声很明显。

卓池这次听到,快速回头看去。

到来的人,也就是先前容觐看到的那人,在快到卓池面前后,边走边道:“祭司有令,让你马上前去迷失森林,想办法将这毒下在唐莫的身上。”说着,到来的人将一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卓池,接着又递上一只,“另外,这是解药,你先将毒下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服下解药,想办法让唐莫闻到你手上涂抹毒药后散发出来的无色无味气体。”

“可是,他是唐门大公子。”卓池接过两只瓷瓶,完全没有把握。

“这是祭司的密令。怎么,你想违抗?”到来的人立即沉下脸来。

卓池立即低下头吐出两个字,“不敢。”

“不敢就好,马上准备一下吧。了还有,祭司让我告诉你,外面的人都还不知道你是祭司的人,都还以为你是容觐的妻子,容觐现在又是宫主的人,祭司让你就利用这层身边,明白了吗?”

“好,我知道了。”卓池点头。

“那走吧,快走。”到来的人催促起来,让卓池走前面。

卓池不疑有他,先一步走在前面。突然,身后袭来一掌,卓池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

“这样才像好不容易逃脱的人,才不会让唐莫怀疑。”出手的人,自然是此刻到来传乌云话的人,伤卓池也是乌云的吩咐。看着卓池着实伤得不清后,到来的人越过倒在地上唇角流血的卓池,离去。

卓池趴在地上喘息了一下,随后咬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跟上前面的人。

迷失森林处,等到后了,带卓池来此人回头看向卓池,“人都已经在里面,后面的就看你的了,进去吧。”

卓池微微一颤,只见前方的迷失森林漆黑一片,简直如同黑墨一般。

“快点。”带卓池来的人立即催促起来。

卓池看了看手中的小瓷瓶,又看了看面前的人,再回头看了一眼,不论什么时候她都已经回不了头,从第一天成为乌云的人开始一切就已由不得她。

卓池深吸了口气,小瓷瓶中的液体倒入手中,擦了擦手,再服下解药,就一个人孤身走向前方的迷失森林。

很快的,卓池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迷失森林中。带卓池来此的人,看到这里后,转身离开,前去向乌云禀告。

乌云这两天都没有留在竹屋,不过并没有离开这里。

进入迷失森林中的东泽与唐莫,都已经被困在迷失森林中已久,包括策马而来的那个一袭黑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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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人马齐聚,心系夭华

迷失森林不同于一般的地方,再加上迷失森林的总体面积很大,就算以最快速度横穿过迷失森林也至少需要数个时辰。

可以说,人一旦进入其中,在不知道出入迷失森林方法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再出来。上次夭华竟能成功出去,对于夭华究竟如何走出去的,乌云事后并没有没有查过。

而查出来的最终结果是,夭华出去的一路上,有每隔一段距离就打断一颗树的树干。

夭华为什么要打断这些树?这些打断的树与夭华的出去究竟有什么关系?乌云后来也有让人将那些树都拖出来,亲自检查过。这一番检查下来后,心细地发现了一个以往从不曾留意过的细小规律,那就是断裂的树树干上面都有一些圈圈,并且每棵树树干上的圈圈无一例外都是一侧疏一侧密,虽然并不知这其中的原因,但已不难断定夭华能出去定与这些圈圈有关。

目前,唐莫与东泽已被困在迷失森林中,正是除去他们的最好时机。

在之前派出暗杀的人皆以失败告终下,乌云遂临时决定再派出卓池这颗棋子,希望能拿下唐莫。

卓池一进入其中后,伸手不见五指,连最起码的一只火把都没有,很快就迷失在了森林中,只能凭着直觉往前走。

与此同时,迷失森林内的另一处,带着人进来的东泽一路上尽管已经很小心,但有些机关与暗算还是防不胜防,尽管每次到最后都成功地反过来杀了那些在暗处设埋伏与暗杀的人,但自己的人马也损失惨重。

忽然,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声响,东泽双眼一眯,停了下来。

跟在东泽身后的人不解,其中一人快步上前询问,但刚准备开口的时候只见东泽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下一刻,东泽转过头来,小声地对上前来的人吩咐道:“左侧前方,有人。你且马上带三个人绕道去到他们的后方,然后与我前后夹击,这次务必要将人活捉。”

上前来的人先是一怔,后完全明白过来,连忙点了点头,转身走到队伍的最后面去,让走在最后面的三个人马上将手中的火把交给其他人,之后与他一起绕到去到东泽所说的那个方向后面,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片刻后,成功绕道到东泽所说的那个方向后面的几人,默契地与原地的东泽一起动手。

隐藏在暗处正准备设伏的五人后知后觉感觉到不对劲,正想马上先撤的时候,已然晚了一步。刚想动手时,其中两人的颈脖已被利剑架住,另外三人也很快被拿了下来,无一幸免。

紧接着,五人的穴道分别被点。

东泽立即快速下令,道:“马上先取出他们口中所含的毒药,再仔仔细细搜一遍身。”

“是。”拿下五人的几人领命,就分别扣住五人的下颚,令五人不得不张嘴,三两下便取出了五人口中暗藏的毒药,然后迅速搜查起五人的身体,不放过五人身上的任何一处地方,就连束着的头发也不放过,一并检查。之前那几次,也有将人抓住过,但每次都他们钻了空,服毒自尽了。

片刻后,确定都已经查仔细,绝没有什么问题了后,负责搜查的几人分别向东泽禀告。

东泽点头,示意他们分别退后一步,自己则上前一步,走近此刻被抓住的五人,从左到右冷静地一一打量了一遍,“只要你们几人乖乖合作,带我出迷失森林,我断不会为难你们。”

五人咬牙不语。

“乌云现在以下犯上,囚禁宫主,罪该万死。你们再跟着他,断没有什么好处。你们现在若知错悔改,宫主日后不会亏待你们几个的。”东泽再道,先软后硬,企图说动被抓的五人。

五人还是不语,各个咬紧了牙,谁心里都很清楚一旦背叛了乌云,死得绝对比任何人都惨。

“看来,你们是都不准备说了。那好,来人,马上将他们都吊到树上,魔宫中有哪些刑法,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们也都很清楚。今夜,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嘴到底有多硬。”对人动刑,那是夭华经常做的事,并且下手从不留情,尤其是对那些背叛了她的人。而东泽在魔宫中这么多年来,几乎还从没有专门对付过谁。但眼下,心系着夭华的安危,什么都要试一试,务求尽快出这迷失森林。心中对夭华的那份喜欢,在上次那件事下,自己已经看得看清楚,再无法自欺欺人,就算她的心底一点都没有他也是一样。

东泽旁边的人领命,立马去树干上面扯了些一圈圈缠着树干的藤条,然后训练有素地用这些藤条分别将五人牢牢吊到前方的五棵树上,而后高举起火把,让东泽可以看得清楚一点。

东泽最后再说一遍,“我再给你们几人一次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你们到底带不带路?”

五人还是硬咬着牙,大有视死如归的势头,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东泽耐心耗尽,“来人,动手。”

东泽旁边的人连忙询问道:“泽公子,那不知先用哪种刑法?”

“按顺序,一样一样试过去。”具体有哪些刑法,东泽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其中几种而已。

很快的,原地便传出了一声接一声的痛喊声。被吊的五人,没一会儿功夫后,简直已恨不得咬舌自尽,但牙齿在前一刻都已经被一颗颗硬生生打掉了,一边痛喊,一边满嘴的血不断往外溅。

东泽冷冷地看在眼里,没有半分心软,沉闷、潮湿而又不透风的空气令东泽忍不住有些咳嗽。

远处,同样被困在迷失森林中的那个一袭黑衣之人,在这时恰好经过此处,远远看着这一幕。

一会儿后,一袭黑衣之人忽然一个跃身到其中一颗数的树干上,斜靠着在树干上坐了下来,暂作休息,清楚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对于迷失森林,他当年是有听说过的,也略有所了解,所以之前才会直接走了进来,但现在看来他还是有些小瞧这森林了。而当年,明明身为武林正派中人,却与魔教教主结识,最后还被魔教教主所救,成了莫逆之交,不过最终还是拒绝了魔教教主的邀请,没有加入魔教。一转眼,没想到都已经几十年过去了。对于薛府中的那个人,就算当年再怎么执着,甚至不惜冒天下之大不为也要将她给掳劫出薛府,但这么多年来也已经放下,不再有执念。

痛喊声,嘶哑声,惨叫声…一时间不断回荡在森林中。

第二天一早,天际渐渐泛白,被折磨了整整一个晚上的五人奄奄一息,已差不多被活活剥了层皮。

另一处的卓池,自昨夜进入迷失森林后,在迷失森林中走了足足一个时辰有余,最后实在有些坚持不住,再加上刚硬生生挨了那么一掌,伤得不轻,就坐下先休息休息,心中一点也不知道如何在这一大片迷失森林中找到唐大公子唐莫,关于这点昨天那个人也没有说,不知道乌云究竟是如何安排的?

忽然,一只极为锋利的利箭直射而来,擦着卓池的手臂过去,瞬间钉入卓池身后那颗大树。

坐在地上休息的卓池顿时吓了一大跳,反射性抬头看去,再快速低头看向自己被刹那间划开了道口子的手臂,后背止不住一阵生寒,冷汗直冒,一颗心几乎一下子提到了顶点。

“卓池,看你还往哪跑。”射出利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乌云今早派出来追杀卓池的人。

卓池明显愣了一下,后慢慢想明白过来,连忙忍着疼痛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一边捂着受伤流血的手臂,一边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往前逃。

后面的人,紧追不舍,手中的锋利利箭不断向前射出。

卓池一边跑,一边不断地闪躲。渐渐的,越跑越吃力。

突地,在回头看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被前方地上的石头一绊,卓池整个人人就朝地上跌去。

后面紧追的人,在卓池这一跌后,立马就追了上来,手中的利箭近距离对准地上的卓池,就要当场将卓池给杀了,“你以为就凭你,逃得了吗?祭司已经吩咐了,一定要把你的尸体带回去,看容觐还敢不敢耍花招。”话落,手中的利箭就毫不犹豫的射出,对准了卓池的要害。

卓池的脑海中刹那间一片空白,虽然明知道是假的,可又完全像真的一样,命悬一线。

电光火石间,千钧一发之际,忽地,一只暗器飞射而来,瞬间打断了近距离对准卓池射出的箭,将利箭一分为二,并没入射箭之人的大腿。

“啊——”一声凄惨的痛呼声霎时猛烈的响起,直穿云霄。

一刹那在生死一线间走了一遭,捡回一条命的卓池,身体还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喘息地回头看去。

而本以为入眼的会是唐莫,但没想到竟是东泽。对于东泽,卓池当初与容觐到达魔宫,在魔宫中暂时住下来的那几日曾有见过面,自然还记得。

东泽庆幸自己来得及时,也庆幸幸好刚才突然隐约听到声音的时候马上赶过来看看。不管容觐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管他当初突然背叛了武林,投靠魔宫之举多么令人不齿,非正人君子所为,但他既然已投靠了魔宫,更重要的是夭华很看重他,自然不能让卓池有事。

追杀卓池的几个人,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中了暗器的人,此时已倒在地上抱着脚翻滚,地面上的草地上转眼间已经染满了血。

他们几人,全都是今天一早临时奉乌云的命令前来追杀卓池的,乌云可是明确的要让他们带卓池的首级回去。

对于卓池的身份,虽然在对付夭华与容觐的时候已经暴露,但外面还没有一星半点的传出去,乌云手下的人中也不是每一个都知道,这点保密工作乌云自然做得很好。为求演戏逼真,没有任何破绽的情况下,此刻派出来追杀的这些人,一来真的不知道卓池的身份,二来确实奉乌云的命令杀人,就算最后被抓住了也问不出任何东西来。

下一刻,几人迅速反应过来,急忙一把拉扯起跌倒在地上的卓池当挡箭牌,手中的利剑架上卓池的颈脖,恶狠狠道:“进入到迷失森林来,你们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竟然还想救人,简直找死。”

“马上放开她。”东泽冷声。

“想要我们放开她也可以,除非你先自断手臂。”

“我看,找死的人是你们。”说话间,又一只暗器射出,分毫不差地对准了挟持卓池之人的颈脖。

挟持着卓池之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暗器已没入他的脖子,霎时喉咙上鲜血四溅,双眼猛地睁大,浑身一僵,跟着手中的利剑就脱手掉了下去,砰的一声落地,自己也随即往后一倒,四脚朝天地“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