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木屋的时候,夭华整个人简直已经成落汤鸡。不过这么大的风雨,要不成落汤鸡那才真的怪了。

夭华第一时间点燃木屋内的火烛,快速换掉身上的湿衣服,开始擦拭头发。

第二天一早,雨还在下,整个天都灰蒙蒙的。

夭华站在木屋门口往外面看,一转眼到这个世界都已经一个多月了,可这一个多月里她硬是连这个小岛都没有出去过。不过,她早已经是无牵无挂之身,来之前又已经再次确定白雁与白妤都过得很好,没有受任何打扰,就更加放心了。故对于来这世界的任务,确实要办,但也确实不急。至于坏了的通讯器,相信那边应该不会只送她了一个人过来这里试验,应该还会有其他人,到时候只要找到了,就可以借助对方的通讯器联系那边了。

三日后,借由白衣男子的那艘船,夭华终于成功出岛,在船只于一处海岸边靠岸的时候迅速下船离去。

中午时分,夭华已经进城,独自一个人在最近的城中的一家酒楼二楼坐下,一边吃着饭菜,一边看着下面大堂中央的那个高台,听着上面的说书先生吐沫横飞津津有味地说着江湖上的事。

本该在电视、电影与书上面出现的一幕,此刻竟活生生出现在夭华眼前,尤其是夭华还身临其境的处在里面,夭华一时说不太清具体是什么感觉。

没过多久,一辆大马车在酒楼门口缓缓停下,之前船上的那个白衣男人从车内下来,慢步走进酒楼中。

夭华一眼看到,这才第一次看清楚了这个白衣男人的具体容貌。

一刹那,从不以貌取人的夭华,竟也片刻呆愣住,无法移开眼。

倾世之姿、君子如玉、眉目如画…等等字眼,一时间用在他身上都似乎是种亵渎。

他走进来,整个酒楼都为之一静。

他目光环视,所有人都不由屏息。

他,就好像是突然从山水墨画中走出来的。最后,夭华的脑海中汇聚成这么一句话。

不过不管他怎么样,都与她无关,这么一想后夭华终收回了视线。

不一会儿后,只见白衣男人进入了一间雅间。

众人这才一个个的回神。

但下面大堂中原本讲得吐沫横飞,有声有色的说书老先生,却依旧呆愣着,还没缓过神来。

吃完了午饭后,夭华接着离开酒楼,在附近的一家客栈中暂且住下,准备花个几天时间先在这里看看,了解了解再说。

入夜,夭华吹灭了桌子上的火烛,一个人合衣在床榻上躺下。

一夜安然无恙的过去。

两日后,夭华离开,买了匹马边行边看。

这日上午,行走在官道上的夭华,远见前方有座茶寮铺,牵着马走过去。

茶寮铺的老板连忙热情地招呼夭华,快速擦了擦桌子请夭华坐,一边问夭华要吃什么,一边已经为夭华倒了杯茶。

没多久,一辆大马车到来,也在茶寮铺停下,驾车的车夫马上跃身下车掀开车帘。

夭华认得这马车,心中已想到车内的人。

果不其然,下一刻,只见那白衣男人从车内缓步走下来。

一眼看到夭华的时候,白衣男人显然也楞了下,似乎没想到会这么“巧”。

夭华收回视线,确实是巧了,但也确实是“巧遇”,她没跟踪他,也很确定自己没被人跟踪。

片刻后,一大批黑衣人忽然冒出来,各个杀气腾腾,很快包围了整个茶寮铺,大声呵斥,“不想死的就马上走。”

夭华初来乍到,不想多事,可已经叫上来的吃的东西又不想浪费,就拿起吃的东西走到一旁的树下去,准备坐到树下面去吃。

白衣男人似乎也不想惹事,也起身离开,但在离开的时候余光不觉瞥了一眼夭华。

剩下来没有走的,还坐在那里的人,显然就是黑衣人要杀的对象了。

夭华还没见过这情形,一边吃一边看,极为淡定。

大马车随即离开,越行越远。

夭华看得差不多了后,起身也准备走,但一只手在这时却一把拉住了夭华的衣摆,艰难地抬起满是血的脸,“求你,求你救救我…”

“好处呢?你准备给我多少钱?”夭华挑眉,低头看去。

拉住夭华的人似乎没想到夭华张口就是要钱,刚才他已经注意她很久了,只见她始终太淡定太淡定了,在这种情况下直觉她应该不简单,于是才会向她求救。

“要是没有,那就别耽搁我时间。”夭华说着,就要踹开拉住她衣摆的人。

拉住夭华衣摆的随即快速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大叠银票,用染血的手将银票递向夭华,“这够不够?”

“够了。”一大叠的银票,夭华不嫌多也不嫌少,接过后丢掉最外面那张已经染上血的银票,就将其他银票都收入自己衣袖中,手中的利剑紧接着出鞘,利落果决,在最后一个黑衣人的颈脖被划开与倒下中,跃身上马,直接绝尘而去。

中午,经过一处林子的时候,夭华骑着马进入林中,找了一处水潭准备好好洗洗,不喜欢身上还残留的那丝血腥味,刚才可以说是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动手,也是第一次用在岛上温故知新的武功,不得不说还不错。

林子很近,找到水潭后,夭华环视了一圈,就带着干净的衣服走过去,然后脱衣服下水。

但夭华并没有一丝不挂的脱完,身上至少还穿着肚兜与亵裤。

一道马车声忽然毫无征兆的响起。

夭华没想到竟然会有马车进林子中来,意外了一下,没有回头看。

马车不一会儿就停了下来,之后隐约响起一道声音,但依夭华所在的位置,夭华有些听不清晰。

再过了一会后,一道脚步声朝夭华缓步走近,马车声则渐渐远去。

夭华蹙了蹙眉,这才转身往回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又是那个白衣男人,这实在也太巧了点。

“说吧,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不但一再等在前面,竟然还知道我会穿过这片林子去对面,提早在这…嗯想诱惑我?”白衣男人似乎一点也不避讳,走到水潭边站定脚步后居高临下看向水潭中的夭华,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找不出一丝温度。阳光下,只见站在水潭中的她,两只手臂都露在外面,尽管并没脱光,但若隐若现,不是诱惑又是什么?

不怪白衣男人误会与怀疑,如果对调过来,夭华也会同样怀疑,实在是太“巧”了。不过“诱惑”两个字,呵呵,夭华有些想笑,当年对白妤说的最后几句话一直都还清楚记得。而那几句话,不仅只是对白妤说说而已,对自己也是一样,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会用“诱惑”这一招,绝不会出卖自己,这是她一贯的底线,也是原则所在,反击道:“难道不是公子你自己对我心怀不轨,想有所图?却偏偏在这里给自己安理由?不然真认为我在这诱惑,是别人派来对付你的话,你大可以直接走了,或直接命人杀我,怎偏偏一个人留下?”

白衣男人闻言,也不觉笑了,“倒真会倒打一耙。那如果我真的对你心怀不轨,如何?”

“那么,还是第一次吗?我向来不碰不干净的男人。”看他的年纪,也差不多二十岁左右了。夭华轻笑一声,红唇越发一勾。

白衣男人明显怔了,第一次有些反应不过来,或者说是蓦然呆了。

夭华就在白衣男人呆住的这片刻时间,已经从另一边上岸,就这么披上干衣服,后又转回身来,“别以为对主动送上门的男人我就不会挑。如果你真的还很干净,或许我会考虑。”话落,夭华带着笑,扬长而去。多年的特工生涯,哪里没去过,又什么人没见过,从不会在意其他人说什么与做什么,可偏偏这诱惑二字,让夭华忍不住回击,不屑一顾四个字彰显无疑。

白衣男人停留在原地,看着夭华离去的背影,黑眸不觉陷入幽深。

入夜,闪电雷鸣,暴雨来袭。

暂入破庙避雨的夭华,正烤着野兔之际,外面倏然冒出来一批黑衣人,各个穿着蓑衣,黑巾蒙面。

夭华敏锐地察觉到,不觉皱了皱眉,不认为是冲自己来的,可这周围就只有她一个人。

穿蓑衣的黑衣人很快包围住破庙,并冲入庙中,二话不说就对夭华出手。

夭华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转眼间,刀光剑影连成一片。

一个多时辰后,夭华节节败退。

黑衣人步步紧逼,似乎不杀了夭华决不罢休。

官道上,不断后退的夭华,眼看着就要被黑衣人追上之际,忽地撞上一辆马车,还没等夭华看清楚马车的样子,就听一道声音已经响起,“少主,又是那个人。”

夭华一怔,随即认出了马车。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就这么小?

黑衣人紧接着追到,为首之人当即对马车内的人放话,“识相的就快走,别多管闲事。”

夭华可没想过求救于马车内的人,也没想过马车内的人会出手相救,毕竟他已经认为她是有目的的,而她也那么嗤笑了他一番。可正当夭华准备再与黑衣人动手的时候,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从马车内伸了出来,不紧不慢地掀起已经湿透的车帘。

夭华一眼对,只听白衣男人开口道,“求我,我就救你。”

“真的?”夭华挑眉。

“自然,说话算话。”

夭华心底顿时忍不住暗笑,一个字也不信。不过他既然想耍她,故意想让她开口求他,也就别怪她了。

眸光一转后,夭华立即上前几步,在白衣男人的目光下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下,忽然出其不意地踮起脚尖,就吻了下白衣男人的侧脸,“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一定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这么快就来救我了。”

在场的所有黑衣人闻言,再看着前面那一幕,霎时将夭华与车内的人当成是一伙的,不再浪费时间,一声号令下连马车内的人也一起杀,一个不留。

白衣男人猝不及防,电光火石间反手一把扣住随即迅速撤离的夭华。

“怎么,舍不得我?”夭华再笑,另一只手就一掌打向白衣男人,在白衣男人闪躲的瞬间将被扣的手抽回。

但下一刻,夭华的眼前忽然闪过一阵眩晕,低头看向自己一直并没有怎么在意的被黑衣人所伤的肩膀,人就猛然朝地上倒去。

当夭华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林子中,周围全是青山绿水。

夭华愣了愣,快速坐起身,险些以为回岛上了。

驾车的车夫正在一旁烤肉,见夭华突然醒来并坐起身,差点吓了一跳,“你醒了?”

夭华顺着声音看过去。

“本来我还以为少主会杀了你的,没想到少主竟然会救你,昨夜都快被你吓傻了,你也太大胆了,少主从不允许任何人近他身的,你竟然…”车夫再道,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前之人竟然会偷袭般地吻他家少主,后面的话尽管那白衣男人现在并不在这,但还是有些说不下去。

夭华当时只是觉得白衣男人在耍她,所以也想耍耍白衣男人,让那些黑衣人以为他们是一起的,然后将白衣男人也拉扯进来,看他还敢不敢这样。要知道这么多年来她从来都是有仇必报,绝不会委屈了自己。当然了,那一吻可绝对算不上什么“诱惑”。之后低头看了看肩上的伤,夭华发现伤口已经包扎了,并且还已经上了药,对车夫回道:“多谢了。”

“你应该谢少主,是少主救你的,也是少主为你解了毒,我刚已经说了。”

“那伤口也是他为我包扎的?”夭华抿唇。

“这…”

“咳咳。”就在这时,白衣男人回来,缓步出现在夭华与车夫眼前。

车夫立即闭上嘴,起身朝白衣男人迎上去。

夭华抿了抿唇。

白衣男人接着摆了摆手,示意车夫先退下,对夭华问道:“你到底是谁?”

“夭华,记住这个名字,或许有一天我会报答你这次的救命之恩,我向来恩怨分明。”知道对方又在怀疑她,夭华说完了后,起身就准备走。

白衣男人没有挽留,再次看着夭华在面前离去,黑眸中略有所思。

三天后,夭华凭自己一个人之力,已经查出杀她的黑衣人是什么身份了。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日在茶寮外贪财要了那些银票,救了那个人,从而杀了那几名黑衣人,没想到倒给自己惹上麻烦了,不过夭华从不是怕麻烦的人。

后面的一个月,夭华都没有再碰到那个白衣男人。但不知怎么的,那个白衣男人的身影竟不时出现在夭华脑海中,这是夭华以往从不曾有过的。

半月后,在又一次躲避追杀中,夭华意外从追杀的那些人那里得知他们同时在追杀那个白衣男人,并且已经设好了计等那个白衣男人,还说这次量那个白衣男人插翅也难飞。

夭华直觉那个白衣男人不简单,应该不用担心他,但最后不知怎么还是赶了过去。

一处山林中,刚踏入山林的夭华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一般有人进入山林,都会有雀鸟惊吓飞起,可她始终连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等好不容易找到那个白衣男人时,只见他正一个人负手而立站在林子内的水潭边。

白衣如雪,黑发如墨,身量如竹,上善若水…夭华不知不觉在白衣男人身后停下脚步,突然有些不想惊扰到他。

白衣男人显然已经察觉到夭华的到来,等了片刻后转身回头,朝夭华看去。

“好久不见,这次倒真不是什么巧合了。”夭华挑眉,直接对上白衣男人。

就在这时,大火开始从四周包围上来。

夭华与白衣男人都发现了,但谁也没有先动,依旧看着对方。

之前的那名车夫,在片刻后跑回来,身上明显已经受伤,衣服上都已经染了不少血,看到夭华时先是有些呆愣,后忍不住有些恼怒起来,这一切都是她带来的,害他们这段时间来一直被人追杀。而如果是平日里也还好,可白衣男人身上的伤一直都没痊愈,只是表面上好像没事的样子,这次来这边也没带什么人,唯一的那几个还留在了岸边的船上,“怎么又是你?遇到你就没好事。”

“我说过,我恩怨分明,这次来报恩的,行吗?”夭华回视车夫笑道。

车夫“哼”了一声,但又很快意识到白衣男人在这里,白衣男人都还没有说什么,他似乎有些越俎代庖了,连忙对白衣男人禀告道:“少主,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可以马上从小路出去,让那些追杀的人以为我们已经死在这里,以后就不会再派人继续追杀了。”

夭华闻言,又是一笑,看来她来得有些多余了,对面之人一早就已经有准备,还设了这么一计在等外面追杀的那些人。

一起顺利出了林子后,再回头看去时,只见整片山林都已经陷在一片火海之中。

夭华直接告辞离去,没有多留。

五日后,夭华重新回到了小岛上,因为在与那白衣男人分道扬镳后不久,意外得知魔宫老宫主出了魔宫一事,江湖上都已经在传,可没有人知道魔宫老宫主出了魔宫后去了哪。

夭华听后,第一反应就是魔宫老宫主去小岛上了。

个把月下来,心中已经很清楚,自己手头若没些势力,办什么事都不成。

而魔宫老宫主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还当宝贝一样,她只要“哄”好了他,或许就能轻易继承魔宫,这对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比她自己一步步建立势力要快速简单的多了。

小岛上,当夭华返回去,打发所雇的船离开时,竟意外发现了一艘早已经停靠在岛上的船,那船还有些熟悉。夭华不由微微眯了眯眼,朝那艘船走去。

白衣男人就在船上,那日与夭华分道扬镳后,就返回了船上。而为了避免追杀的人再查到任何蛛丝马迹,发现他竟然还没有死,于是就暂时命船夫开船,离开了。可又实在没有其他更好的地方养伤,于是就来了这座曾经经过的岛。

夭华想到了魔宫老宫主会来这里,所以匆忙赶回来,而魔宫老宫主将她安置在这里显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一旦让魔宫老宫主发现了竟有船靠在岸边,保不准会杀了所有人,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从船内恰好走出来的那名车夫,一眼看到岸边朝船这边走过来的夭华,真的是快傻眼了,快速下船跑近,“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你不是好不容易才离开这里嘛,怎么又回来了?”

“这么说来,你知道这岛是我的?那现在可是你们闯入到了我的地盘。”夭华挑眉,接着直截了当告知道:“这里很快会有一个‘大人物’到来,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不过看现在这阴云密布的天气,怕是很快又会有一场大雨,或许你们也可以下船先到岛上避一避,命几个人先把船驶离这里。言尽于此,纯属善意提醒。”话落,夭华转身回岛上的那座木屋,怎么选他们自己决定。

车夫听完,不知道该不该信,快速跑回船上去向白衣男人禀告。

下午时分,一艘大船到来,在岸边停下,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男人从船舱内走出,周身气势逼人。

夭华已经在岛上的木屋外等着,并练着剑。一眼看到到来的中年男人后,根据这具身体留下的记忆,一下就认出了中年男人,主动走上前去唤了一声“父亲”,并将岛上出现叛徒一事告诉了中年那人,也就是魔宫的老宫主。

魔宫老宫主听完,面色当即沉了沉,跟在后面的一干人顿时大气不敢喘一下。

入夜,又是一场狂风大雨,风雨闪电都来得很猛很烈。

随魔宫老宫主上船,在船上一起吃了晚饭的夭华拒绝留在船上,执意返回岛上的木屋,毕竟自己已不是魔宫老宫主真正的女儿,还是别接触太多免露破绽。

回去的路上,隐约只见一道身影在前方一闪而过,夭华敏锐地看到了,沉默了下后示意送她的魔宫中人可以回船了,不要再送。

等看着魔宫中人回去后,夭华朝黑色身影闪过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刚才那抹黑色的身影再出现,主动到夭华跟前,夭华借着闪电的光一眼认出来是那名车夫。

车夫冒着雨来到夭华面前,直接就道:“少主还在岛上,只是命人将船驶离了小岛。少主现在伤得很重,需要一个地方好好休息。”

“是那夜伤的?一直没好?”夭华反问。

“不是,是在遇到你之前伤的。不过你千万不要问怎么伤的,我不会告诉你。”

夭华沉默了一下,现在能养伤的就只有她的那座木屋了,“那好吧,你让你家少主到我的木屋来,这次总算是还了你们的恩了吧?”

“对了,现在还靠在岸边的那艘大船,船上到底什么人?”

“别问,我也不会告诉你。”说完,夭华就先一步会木屋。

等到夭华回到木屋后不久,刚换了衣服,白衣男人就来了。

夭华决不认为白衣男人是怕了什么,直觉他只是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而已。自从上次知道他在林中设计后,就越发觉得他不简单。

“房间让给你,我在外面看书。”

丢下这么一句后,夭华就抬步走向书桌,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次日,魔宫中人到来,送来了早饭,并告诉夭华一个时辰后在林中等,老宫主要考她武功。

根据这具身体留下的记忆,夭华已经料到。那魔宫老宫主这么多年来来这里的次数一共加起来都屈指可数,但每次来都会亲自考她的武功,其中也不难看出来那魔宫老宫主在有意锻炼她,也想有朝一日将魔宫留给她,但前提是她已经有能力接手诺大的魔宫,不然没有这么大的头戴这么大的帽子,反而会害了她。

夭华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后,夭华已经到林子中等候。

不久,魔宫老宫主到来,身边只带了一名亲信,其他魔宫中人都留在船上等。

夭华已经将这具身体所会的武功,以及桌上那些秘籍上的武功都练会,当着魔宫老宫主的面就从容不迫的练习一变。

魔宫老宫主一直看着,尽管夭华已经有所进步,但这个进步还太小,并不满意。

之后,魔宫老宫主亲自教了夭华一套武功,让夭华在三天内练会,三天后再考。

夭华点头,看来魔宫老宫主这次不急着走。

晚上,夭华吃完晚饭后,借着月色一个人继续在木屋外面的那片空地上练习,很专心。

白衣男人从木屋内走出来,在车夫快速搬出的那张竹椅上坐下,一边喝茶一边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