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华侧头回视了一眼,没说什么,随便白衣男人看。

三日后,竹林中。

夭华将练会的武功再在魔宫老宫主面前演练一遍。

魔宫老宫主看后,还是有些不满意,但又并不说到底不满意在哪,留下一句“再炼”后就转身离开,要夭华自己一个人去想。

夭华皱眉,良久后返回木屋。

是夜,夭华继续一个人在木屋外面的空地上苦练。

白衣男人依旧坐在一旁看着,看他的样子好像有些不急着离开一样。

夭华也没有催促,就这么让白衣男人留下,还一直霸占她住的房间。

也不知具体过了多久,夭华稍微停下休息休息,只听坐着的白衣男人道:“你就这么想哄那个男人开心?”

夭华怔了一下,他是在指她想哄魔宫老宫主开心?好像也可以这么说,哄那魔宫老宫主开心了,她日后就可以继承诺大的魔宫了,再说那魔宫老宫主现在可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女儿哄哄自己父亲开心怎么了。

第二天,又是林子内,又是当面演练给魔宫老宫主看。

忽然,在夭华手中的剑一剑刺出去之际,对面的那棵树轰然倒塌,要知道昨天才只是枝叶猛然晃动而已。

魔宫老宫主看着,这才总算满意了。夭华的招式都已经练得很好,但是就是内力还差一截,所以每一招一式打出后的力量就大打折扣了。

夭华心下顿时存疑,对于魔宫老宫主的满意,表面上附和着笑笑。

等魔宫老宫主离开,返回岸边的大船,夭华迅速回木屋去,只见那白衣男人正坐在木屋内喝茶,“刚才是你?”

白衣男人没有否认,继续喝了口茶后,面不改色回道:“我只想在这里安安静静养伤一段时间,不想被人打扰。那个男人快点对你满意,也好快点走,我不想有麻烦。”

“真的只是这样?”刚才那一刻,几乎等于是在考试中作弊,而他在那魔宫老宫主的眼皮底下帮了她一把,尽管她并不需要他帮,可是魔宫老宫主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她当时也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只是心中怀疑是他,也只想到了他,于是立即回来,没想到还真是他。

“那你以为呢?”白衣男人不答反问,脸上的神色丝毫不变。

夭华将信将疑,不过快点让魔宫老宫主对她满意,与快点让魔宫老宫主离开小岛,对她也好。等她觉得差不多了,真到有把握接手魔宫的时候,再主动去魔宫找他也不晚,总不可能心急的现在就想魔宫老宫主将魔宫传给她。

就这样,之后的每次考试,白衣男人都在暗中助夭华一臂之力,给夭华作弊。

林子中,夭华再一掌击出,只见对面那一排树都被吹得快要倒塌,几乎好像八九级台风一样。

魔宫老宫主满意的点头,夭华笑着接下魔宫老宫主的满意之色,余光瞥向后方那棵大树上的那抹白色身影。

后方大树上的白衣男人,对上夭华看过来的目光,又很快收回视线,无形中近乎有些宠溺纵容的味道,这般在暗中帮着她作弊过关,当然这个时候谁也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再过了几日后,对夭华十分满意的魔宫老宫主,最后留下一本新的秘籍给夭华,再留下两名亲信在岛上伺候夭华后,就准备返回魔宫了。现在还不到接夭华回魔宫的时候,还要夭华继续在这里呆上几年。

夭华婉言谢绝了魔宫老宫主留人下来,说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

站在岸边亲眼看着大船离开后,夭华总算松了口气下来。一来是成功瞒过了魔宫老宫主,没有让魔宫老宫主看出来她已经不是他真正的女儿,二来是魔宫老宫主对她很满意。

木屋门口处,送走了魔宫老宫主后回来的夭华,双手环胸,往门边一靠,看向里面坐着喝茶的白衣男人,“说吧,阁下什么时候走?该不会想一直在这养伤吧?”说实话,夭华还真看不出来他哪里伤了,再说他竟能次次在魔宫老宫主的眼皮底下助她,又不被魔宫老宫主发现,这可不是一个受伤的人能够做到的,除非他的武功已经厉害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这算是过河拆桥?”白衣男人抬头回视夭华,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不,只是怕岛上没人,闷着阁下可就不好了。”就算真的想过河拆桥,夭华也不会直接说出来,要知道现在如果真的动手的话,她可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无妨,反正我喜欢清静,原本也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住下。”

“那你随意。”看来白衣男人是明确要鸠占鹊巢了,好在夭华也没准备在这岛上留太久,随便吧。

接下来的日子,夭华开始专心练习魔宫老宫主留下来的新秘籍。

白衣男人的人,在魔宫老宫主离开后就不再躲躲藏藏,开始大大方方在岛上行走,又是做饭又是伺候白衣男人,就连暂离开的那艘船也回来了。

但过了几天后,夭华一觉醒来,所有人竟然都不见了,就只剩下白衣男人一个。

“其他人呢?”夭华很自然地问。

“我有重要的事让他们去办了。”

“那有必要全都走吗?以后的饭谁来做?你可别指望我。”

“自然是你。你秘籍上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都可以请教我,一次换一顿饭如何?”

这倒是个不错的买卖,值得考虑考虑。夭华似信非信地重新打量了白衣男人片刻。

情不知从何起,独处的日子,无人的小岛,朝夕相处,夭华有生以来几乎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这日,武功又突破了一层的夭华,心情不错,准备晚上加点菜,就亲自去海边抓鱼。

没有风浪起伏的海水,一望无际,平静得如一面镜子。

夭华下水,往深了的地方游去,很快全部沉入了水中。

白衣男人到来,一圈环视下来也没有找到夭华的身影。

也不知具体过了多久,沉入水中的夭华终于破水而出,手中没抓到鱼,倒是捡到一个很漂亮很大的白色贝壳,正思量里面会不会有珍珠,定要打开看看。

始终没有看到夭华的白衣男人,一直站在海岸边负手而立,没有转身离去,听到声音时猛然看过去。

夭华也一眼就看到了岸边的白衣男人,不知怎么的,刹那间竟觉得他周身散发着一股孤寂。那孤寂,仿佛似曾相识,好像在当年还没有被白雁收养的时候,她便是这样,孤单单的,却又抗拒人靠近,所以一开始明显拒绝白妤。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话并不多,甚至她到现在还没有主动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也没有主动告诉她,可总觉得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些不一样了。可到底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太清楚。

以往在情报局,以及外出执行任务,也不是没与人相处过,可都没有这样的情况,再说明明从始至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片刻后,夭华上岸,没再看白衣男人,准备打开捡到的贝壳。

是夜,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海边烤鱼。

“你姓什么?”

“姓‘纭’。”

“白云的云?”

“不,绞丝旁那个纭。”

“这世上有这个姓吗?你在匡我?”

“那你叫什么?”

“你很想知道?”

“算了。”

“纭帧,记住这两个字。”

安静中,话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已经脱口问出。一番对话下来,夭华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叫“纭帧”,不过直觉告诉她这不会是真名,但是夭华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深夜,强烈的震动感突然传来。

夭华瞬间惊醒,快速走出房间,只觉得整个小岛都在震动,明显地震了。

白衣男人,也就是纭帧也很快出来,明显皱了皱眉。

下一瞬,小岛一分为二,在夭华与纭帧之间裂开一条缝,并且这条缝越来越长,越来越大。

“过来。”纭帧随即快速开口。

夭华没有说话,立即飞身到纭帧那边,然后与纭帧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往岸边赶。

地震来得很突然,毫无预兆,一炷香不到的时间整座小岛竟已经沉没得无影无踪。

回头看向小岛沉没的地方,已经浸泡在海水中的夭华不由失笑一声,天灾人祸有时就是这么突如其来,“看来,我们只能在这等死了。”

这时,有鲨鱼朝这边游了过来,昏暗中根本不容人察觉。

忽地,纭帧一掌击过去,直接灭了鲨鱼。

夭华借着很不清晰得月光看不过去,又是一声失笑。这鲨鱼一死,血蔓延开,只会很快召来更多鲨鱼而已,他们两个人只会死得更快,还尸骨无存。

果然,周围的鲨鱼都开始朝这边而来,一圈包围住夭华与纭帧。

纭帧蹙眉,倒是没想到会这样,随即一把扣住夭华的手腕,就带着夭华飞身而起,凌立于半空中。

夭华随即推开纭帧的手,很不习惯被人救。从小到大,说不上是冷血的人,但也一向冷漠无情,可不想再欠旁边的人一个人情。

纭帧显然感觉到了夭华的避开,没有说话。

次日黎明,海面上的鲨鱼终于全部散开,在半空中坚持到极限的夭华扑通一声落下去。

在水中一个沉浮后,夭华又浮出头来,抬头看向同样落下来,但并没有落入水中,而是足尖轻点海面,就这么站在海面上的纭帧,“说说看,我们接下去要怎么活命?”

纭帧不语,看向前方。

“看来,你也没有办法。”夭华失望之色,巧用激将法。

纭帧不受这一套,根据之前的航行路线与时间,在海面上用轻功飞行一天一天应该能上岸。不过他可以坚持,下面水中这个人怕是坚持不住。她的武功如何,他现在已经再清楚不过。

夭华本以为这么说,面前之人就会说出有什么办法了,但显然这招对他不管用。随后自己再苦思冥想了一下后,夭华也很快想到了按之前的路线用轻功直接在海面上飞行的方法,只是得坚持到什么时候去才能上岸?

可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坐以待毙,等死可不是夭华的作风。

整整两个时辰后,还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用轻功行了这么久的夭华再一次落水,实在需要休息一下,等恢复了体力后再继续。

如此几次三番后,快夕阳西下时,精疲力尽的夭华在又一次落水,准备再好好休息休息时,整个人直接往海底沉去。这么久了,原本以为自己早已经适应了眼下这具身体,可真到体力用尽的时候却发现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纭帧刚开始没有在意,她的疏离与避让都让他清楚知道她不需要他的帮助。

可长时间还不见夭华浮出水,纭帧这才惊觉不对。

叫了几声后,纭帧快速入水,在水中寻找起夭华,良久后终于在深处看到继续往下沉的夭华,连忙紧追上去。

当夭华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位于船上,脑海中依稀残留着一些画面,断断续续的好像在做梦,又好像是真的。

等穿戴整齐后,夭华走出房间,走到上面的甲板上去,一眼就看到了负手站在船头的纭帧。

不难发现,眼下的这艘船就是他之前的那艘船,船上的人已有不少见过。

待走近了,夭华故意咳嗽一声,“咳咳…那个…”

纭帧没有侧头回视,反手示意甲板上的其他人先下去。

下一刻,甲板上就只剩下了夭华与纭帧两个人。但越是这样,两个人倒越是没有说话,海风席卷起两个人身上的衣袍,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淹没在海平面之下。

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还残留在夭华的脑海,在这一期间,始终有些挥之不去。曾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危险,也不知道在生与死之间走了多少次,从来都是依靠自己,但这次真的幸好有他。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很陌生,很奇怪,却又柔柔地触动夭华的心,就算夭华想抗拒也抗拒不了。

晚饭过后,纭帧在船舱内的竹椅上躺下休息,脸色略有些苍白。

夭华在不远处坐下,余光忍不住偷偷看去。

忽然,有些冷了,海风涌进舱内。夭华犹豫了一下后,拿过一旁的那件外衣给纭帧盖上,又在盖上后若无其事地快步走出船舱,好像有些做贼心虚。

纭帧在夭华的后面睁开眼,并没有真的入睡。

走出船舱的夭华,一个人走到船头,略有所思地看向远处的海平面。

夜幕下的海平面,波光粼粼,但还是那四个字“一望无际”,好像一条宽广漫无边际的银河一样。

一天半后,船只靠岸,夭华就准备下船离开,但在与纭帧擦身而过之际,手腕却被纭帧一把扣住。

一切,在这一刹那改变。夭华能感觉到自己对这个人已经越来越有些不一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喜欢,但在清楚意识到无法抗拒之下竟并不怎么排斥。可是一直以来,她真的很少将人放入心中,而一旦放入了心中后就永远不会变,比方说对白雁与白妤。

船上的其他人似乎看出与感觉了什么,不用纭帧吩咐就先一步离去。

夭华没有侧头,身体就这么暂时僵住,“你这是要留我?”

纭帧没有说话,扣着夭华手腕的手也没有松开。

“留我的代价与条件,是很大的。”夭华再道。

“那你说说看。”纭帧终于开口。

但夭华却不知道说什么了,徒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下午,所有人一起下船,进入城中。

乌云先去医馆一趟。

细雨不知不觉落下。夭华没有一起进去,只是撑着伞等在外面,身上穿着一袭白衣,在石子街头从左走到右,又从右走到左。虽然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但丝毫没有不耐烦。

风雨席卷起夭华身上的衣袍与长发,一辆马车在这时恰好从夭华的身旁经过。

一下又一下不断扬起的车帘,车内的人不经意间一眼看到了外面的夭华,但夭华并未看到车内的人。

之后的日子,夭华没有与纭帧分开,两个人不知道是谁陪伴了谁。

一日,城中有人成亲,整个场面很是喜庆热闹。

夭华站在酒楼二楼的其中一间雅间内,低头往下看去,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古代的婚礼。

纭帧不知何时已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并走到夭华的旁边,同样低头看去,然后取下腰间的玉佩送给夭华。

夭华没有接,失笑一声。多年的特工生涯,让她不得不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也让人不得不与形形色色的人接触,并与之打交道,早已不像小时候那样随性不语,但很多时候说的话往往是没有心的,好像玩笑一样,“你该不会看到下面有人成亲,突然之间触景生情,想用这么一块玉佩就娶了我吧?我说过,不是第一次,我不会要的,我可不想让自己堵心。”

纭帧送夭华玉佩并非这个意思,不过听夭华这么说,认真看向夭华。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夕阳西下船只靠岸时的一眼看到,竟有些不想移开眼。这次终于摆脱夏侯渊晋的囚禁,来到这边,原本只是想找个地方先安安静静暂时住下而已,没想到会在半路上遇到她。当时她躺在岸边,或许他是先注意到了她的那份宁静闲然,之后的种种并不在意料之中,可却一步步转变了下去。那一刻,见她一心讨好那个男人,尽管一直叫那个男人父亲,可他竟还是隐约有些不舒服。那种感觉从未有过,也怎么都找不出原因来,可就是不舒服了,于是助她一臂之力,让那个男人早点离开,“你这是变相的在问我之前是不是已经成过亲?有其他女人?”

额她是这个意思吗?好像不是吧,又好像是。

“放心,还没有。”

夭华闻言,不由笑着转开视线,重新看向下面,只见迎娶的队伍已经过去。

半响,夭华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的过去,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我的过去,而我并不想说。”

被打断的夭华,顿时又转回头来看向旁边的人。对于她自己的过去,她其实也不想说。而这几天来,她竟意外的将要回去这件事给抛之脑后了。当初也没想过一辈子都在情报局卖命,当时只是为了先确保白雁与白妤的安全,不让人查到他们,等到日后时机成熟了她会想办法离开。如今,白雁与白妤依旧过得很好,已不用她担心,或许她可以试着选择留下。

第二天,关于成亲的事明明都还没有确定,可下面的人好像已经准备准备了。

几天后,临近的城中正好有花灯节,据说一年才一次。

夭华想去看看,纭帧陪着一起去。

夜幕下的城中,由于花灯节的缘故,人流很挤很挤。

经过其中的一个小摊前时,夭华忽然一眼看中一个面具,心情不错的拿起来往脸上戴戴看,等戴好了后微微被人流挤了一下,反射性地一把扣住旁边之人的手腕,由此来稳住身体,然后笑着朝被自己扣住手腕的人看过去,边看边问道:“你看这面具好看吗?呃,不好意思,对…对不起,我认错了人了,抱歉…”只是夭华没想到的是,竟认错了人,闹了乌龙。

纭帧很不习惯这样的拥挤,又没有拉住夭华的手,毕竟还没有成亲,男女授受不亲,尊重夭华,所以一不小心就被挤了开去,尽管那日在海中比拉手还亲密的举动都做过了,可当时是为了救她,迫不得已。

成亲,在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对夭华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件有些很冒险的事。

但心中那股心动的感觉,又让夭华心动同意。

从初遇到现在,仔细回头想想,似乎一直也没有过太大的风浪,都近乎平平静静的。但对经历过太多的夭华来说,往往这种平静更能打动到她与走近到她心里。对被囚禁了多年的纭帧来说,或许也是这样。平静中,就那样相遇了,然后又平静地一再相遇,最后在相处中不知不觉心动,慢慢靠近。

不久后,在找到一处僻静优美的地方,两个人暂时安顿了下来。

安顿好后,便是正式吧成亲的具体日子定下来。夭华没准备通知魔宫老宫主,纭帧也似乎没想过通知任何人,总体就只有他们两个。不过成亲也确实只是两个人的事,只要两个人自己愿意。

三天后,正式拜堂成亲,仪势很简单。

之后,便是洞房花烛。

新房内,夭华看着一身红衣的自己,忍不住再想自己会不会太冲动了一点,竟然这么快就在这个世界成亲了。不过后面看到纭帧走进来,这样的念头很快在夭华脑海中消失,心里一点也不后悔。(洞房花烛的具体情形和过程,这里实在没办法放上来,几千字只能先删了)。

新婚后的日子,夭华与纭帧两个人就一直住在木屋。为了夭华的喜好,纭帧特意木屋周围种上了竹子。

之后的一次外出,在城中意外结识一个名叫“明郁”的男人,更意外成了“朋友”。

此后可以说,明郁几乎是到木屋来的唯一“客人”。

近一年后,也就是夭华怀孕七个月左右之际,一天外面突然传来消息。

接到消息后的纭帧,面色猛然一变,后瞒着夭华出去了一趟。

夭华自从怀孕后,身体就急转直下,变得很不好。

再之后不久,夭华突然早产,并血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