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黎见此,就更不罢休,又是一块块石头砸过去。

不一会儿,夏侯赢身体旁边就已经堆满了石头,夏侯赢身上也带了不少伤。

萧黎气恼不已,这样都砸不死他,可恶,不过眼看他始终没有起身,怕是已经起不了身,不然怎么可能会一直任由她用石头砸他。

想到这,在恨意的支配下,萧黎突地咬牙爬起身,找了块稍微大的石头捧起后,就一步步朝躺在地上的夏侯赢走过去,就不信这样还杀不了他。

夏侯赢继续看着,在萧黎真的走近到身边,手中捧的石头就要从他头的正上方狠狠砸下来之际,忽地一把扣住萧黎的脚腕就是一拽,一下子将萧黎整个人拽倒,继而一个翻身压住萧黎,将萧黎压在身下,再眼疾手快的一把扣住萧黎想要反抗的双手压制在萧黎头顶,对着萧黎似笑非笑,“砸够了?”

萧黎完全猝不及防,整个人在脚腕被拽的情况下猛然倒地,手中捧的石头自然滚了出去,紧接着就被夏侯赢压住了,一切几乎是一转眼的事情,“你放开我,你给我滚开…滚开听到没有…滚开…”

“刚才可是你一直砸我的,也是你自己走回来的,现在知道怕了?好了,气也出了,别闹了,再休息一下,待会儿我们就离开这。别动,再动的话信不信我再对你怎么样?”才不过几个这么小的动作,差不多又耗尽了夏侯赢好不容易集聚起来的一点力气。夏侯赢一边隐约透着丝笑,一边语出威胁。

第二百零四章 被抓

萧黎立即吓得浑身一颤,本就苍白的面色越发一白。

“或许我该好心一点告诉你几句,至少让你清楚原委,不至于被人卖了还稀里糊涂。今日这件事,说实话,其实根本就是那妖女有意放水,故意让我挟持了你。对她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她自己的算计来得重要,何况是你。”夏侯赢很满意萧黎颤抖与被吓住的反应,尤其是这么一吓后萧黎不再挣扎,或者说是暂时停下了挣扎。这么一来,不但让他马上省下了不少力气,还能让他养精蓄锐。夏侯赢一时间就这么继续压着萧黎,看着萧黎接着往后道:“所以,你千万别太相信她了,别以为她真会救你。”

“不,我不信,你滚开…”

“如若不然,那你说,我当时怎么可能挟持得了你?”

“不,你说谎。夏侯赢,你实在太卑鄙、太无耻了,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一定…”

夏侯赢顿时更加笑了,笑萧黎天真。但别说,她这个样子,还真让他有几分不忍心说破真相,拔掉现在插在她心中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可他向来不会亏待自己。当初强暴她,之后一直将她囚在身边,想让她生下他的亲生骨肉,也是为有朝一日带她回去,成为南耀国的驸马,到时候大权重握,再与乌云一较高下,而绝对不是纯粹想折磨她。若能成功让她爱上他,对他死心塌地,回南耀国后能在皇帝萧恒面前大力为他说话,自是再好不过,也是他一直都希望的。之前她身体虚弱,危在旦夕,救她的命就成了首要任务。现在她至少命已经保住,那这想方设法让她爱上他就该正式搬上行程了,“何必还自欺欺人?事到如今与其继续在心里恨我,倒不如反过来依赖我。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这一点已永远不可能改变。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护你一天!”

“你滚!夏侯赢,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发誓,不亲手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段,就绝不罢休。”从来没有如此恨一个人,也从没有如此想杀一个人,恨不得活生生扒他的皮吃他的肉,萧黎止不住地愈发咬牙切齿。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情不自禁,因为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却嫉妒你喜欢那容觐,一时冲动昏了头…罢了,我终会证明给你看我到底有多喜欢你。容觐无法信任,那妖女也无法信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相信这世上我才是真正真心对你的人。”见萧黎依旧如此排斥抵制,愤恨至极,夏侯赢不多说,先点到即止便可,随后松开身下的萧黎便爬起身来。

萧黎在普一恢复自由后也跟着爬起身,动作很快,并紧接着退开数步,满脸恨意,紧握成拳的手指尖深深抠入掌心亦毫无所觉。

“跟着我走,别让我动手。虽然我现在中了毒,可对付一个你还是绰绰有余,希望刚才的教训你还记得,没有一起身就忘。”夏侯赢随即一改面色,又恢复到平常,话中的威胁与脸上的威胁之色都显而易见,好像刚才口口声声说喜欢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萧黎不听,再倒退了一步后转身就走,既然杀不了夏侯赢,就先逃离这里。而关于夭华,就算嘴上口口声声说不信,说夏侯赢在骗她,可心里已然无法再自欺欺人。没错,如果不是夭华她故意放水,夏侯赢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挟持得了她?还有她故意避开她,示意夏侯赢跟着她走到一旁去后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当时心里就已经有些心生不安。但她绝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的。夭华不送她回去,无法再依靠夭华,那她就靠她自己。她不信她自己一个人就真的回不去了。

夏侯赢喘了喘息,弯腰拾起一块小石子,就朝逃离的萧黎的小腿射去。

萧黎霎时小腿一痛,人就又朝地上跌,重重跌倒。

夏侯赢看着,缓步走过去,边走边居高临下地看倒下的萧黎,“我已经说了,我的话别让我再说一遍。”

“有本事你就再控制我,自己带我走。想要我跟着你走,除非我死。”萧黎咬牙抬头,被石子击中的右脚小腿还抽筋一般的痛。

“那我告诉你,我现在这是去找唐门大公子唐莫,请他出手为我解毒,而那妖女现在恐怕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你要不要一起去?”脚步最终停在倒地的萧黎身旁,夏侯赢丝毫没有要弯腰扶的意思。

萧黎不为所动,心中已然打定主意自己走,不再靠任何人。

这时,豆大的雨忽然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夏侯赢微微拧了拧眉,没想到这雨来得这么快,“起来,别真让我动手。”

萧黎还是不动,等着腿上的那阵疼痛过去。

这时,几名蒙面的黑衣人忽然出现,各个训练有素,武功高强,转眼间强行带走夏侯赢与萧黎,恍若疾风扫落叶般不留下任何痕迹,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夏侯赢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倒在地上,身处在一间封闭的木屋中,四周黑漆漆一片,外面暴雨倾盆闪电雷鸣的声音能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当时在岸边突然冒出来那些的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但基本可以肯定的是既不是夭华的人,也不是乌云的人。

而当时事发得实在太突然,他甚至都来不及开口。

现在被关在这么一间黑木屋中,又不见萧黎的身影,夏侯赢不觉越想越皱眉。

片刻后,一直思忖的夏侯赢

后,一直思忖的夏侯赢故意发出声音,让外面的人知道他已经醒了,不用想也肯定外面一定有人在守着。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一名黑衣人举着火把率先快步进屋。

黑衣人的身后,一个一袭白衣的人缓步往木屋内走。

夏侯赢早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虽然身体虚弱,但腰杆还是站得笔直,借着一下子亮起来的火光朝走进来的白衣人看去,没想到竟会是他——明郁。

明郁也冷眼看向夏侯赢。乌云能收到消息,他自然也能收到。而乌云虽然抢在他之前找到与截住了夭华,可是他却抢在他们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抓到了逃走的夏侯赢,还有萧黎,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夏侯赢自然是知道明郁与夭华之间的关系的,也很清楚乌云当年迫不得已丢下夭华离开后,夭华就被明郁给接进了名剑山庄。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他当年与乌云也算是朋友一场,没成想心里却暗暗惦记着夭华,并在乌云离开后出手。不过谁让他碰到的人是乌云,最终人还没完全得到,反倒自己被乌云囚禁了,还一囚禁就是这么多年。

短暂的对峙后,还是夏侯赢率先开口,当场笑了一声,“如果是那妖女让你抓我的,那我现在应该落回到妖女手中,看到的人也会是她。这么看来,你是自己要抓我,还瞒着那妖女?敢问我们之间有恩怨?”

明郁没有立即回答,冷冷摆了一下手让举把火的人退出去。

当先一步进来的举着火把的黑衣人点头,找个了地方将火把插住后就躬身退出去,并带上房门。

夏侯赢等着,倒想听听明郁怎么说。

“那块布上,你真的写了乌云当年离开她的真相?”

“没错,不然又怎么能成功引那妖女与乌云一起去夺?他们可都不是傻瓜。”

“既然这样,我还留你做什么?”音落,明郁猛然一掌打在夏侯赢身上,一下子将夏侯赢给打飞出去。

夏侯赢顿时重重飞撞在墙壁上,再“砰”一声落地,咳血不止,说不出的狼狈。

明郁步步逼近,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毫不掩饰。

夏侯赢看着,一边擦嘴上的血,一边扶着身后的墙壁重新站起来,就马上一改口吻,变脸之快堪比翻书,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明郁身上的杀气实在太重,刚才真不该为了试探故意承认,“不,假的,那布上写的全是假的。你若杀了我,那妖女永远别想知道真相。”

“是吗?你觉得我会信你现在说的?”明郁身上的杀气丝毫不减。

“或者你可以马上将我交给那妖女。如果那布上所写是真,她已经知道真相,那她也会第一个先杀了我。”

明郁听到这,脚下逼近的脚步这才停下,冷冷看着对面靠在墙上的夏侯赢。

半响后,明郁冷冷勾唇。他抓夏侯赢的目的,从来不是想逼问什么真相,也从来没想过要让夭华知道,只是为了抓夏侯赢来对付乌云罢了,“那好,我就暂且信你一次。”

“咳咳,那你接下去会把我交回给那妖女?”

“不,相信这个时候另一个人更想杀你。”话落,明郁转身往外走,吩咐外面的人继续给他看好里面的夏侯赢。这次,他要用夏侯赢来做诱饵,引乌云前来。再杀不了乌云,他就不叫明郁。

第二百零五章

“等等,和我一起被抓的人现在在哪?”在这时又重新想起萧黎的夏侯赢,连忙在后面追问。

已经走出去的明郁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木屋的门在夏侯赢的声音落下的刹那关闭上。

夏侯赢蹙眉,接着又止不住咳嗽,一边咳一边吐血。

木屋外,已经等了一会儿的另一名黑衣人,在看着明郁出来与木屋的房门关上后,快速向明郁禀告,“少庄主,那女人发烧得越来越厉害,情况有些不太乐观,要不要请大夫?”

明郁沉默了一下,到目前为止依旧没查出来夏侯赢身边这个名叫“萧黎”的女人到底什么身份,夭华又为什么非要找到她不可,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人与夭华想逼问夏侯赢有关当年的真相这件事没有关系,“去吧,别让任何人发现,决不能泄露了行踪。”

“是。”黑衣人领命,就快速转身下去。

深夜,倾盆大雨还在不停的下着,乌云收到消息,总算查到夏侯赢的下落了。

夭华那边,则早在中午左右的时候就已经传出“夭华突然大受打击,带着人即刻返回斯城沿岸的大船上,谁也不见”等一系列消息。

当然,这只是表面,是个小小的障眼法罢了。事实上由于承亲自“护送”回去的人,不过是个安置在马车中的替身,绝非夭华本人。

对于既没有前去唐门找唐莫,也没有返回神医谷去找尹隻,带着萧黎跳船之后就好像突然凭空消失了似的夏侯赢,夭华已然在第一时间派人秘密去找。这事,如果不是夏侯赢不知死活的还想耍什么花招,就是有人在暗中作梗了。至于会是谁,夭华心中多多少少有素,也已经在事前料到过任何一种可能性,没有把握的话绝不然也不会走这一步。而若非听于承临走时说,她还真有些没想到之前唐莫也会到神医谷,还让她这么快在半路碰到了。

而也正因为此,正因为之前已经听于承说过,所以此刻在半路意外遇到也就没让夭华太过意外。

唐莫是昨天早上到达神医谷后才知道夭华与乌云也在那里的,但夭华当时已经不知下落,于承和乌云都在不断派人找。后来,他让唐钰去找一下尹隻,但没想到唐钰还没有回来,就看到乌云的人带着昏迷不醒的尹苏归来,之后才知道尹隻已经被乌云的人抓去找夭华的下落了。再后来,乌云与明郁突然神色匆忙地带着人相继离开神医谷,接着就是于承,显然已经查到了什么。而他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也终于收到消息,于是和唐钰一道出来,没想到在半路就遇到了夭华。

这么久不见,关于她这段时间来的一切,他都已经基本上听说了。

唐钰还担心着尹隻父女的安危,想救尹隻父女,但突然间一眼看到前方迎面而来的同样在雨夜匆忙行路的队伍,再通过被风雨吹扬起的车帘隐约看清楚车内坐着之人,继而看到唐莫蓦然勒住手中的缰绳停下来的举动,及自己来不及反应下倏然与唐莫擦身而过之际看到的唐莫脸上的神色,电光火石间也不由得连忙停了下来,再扯着手中的缰绳让身下的马后退几步,回到唐莫身旁,与唐莫一样看向对面一行人,任何催促的话都不由暂时卡住。

连夜赶路的乔装打扮过的一行人,显然也看到了对面策马而来与突然停下的两个人,向夭华禀告了一番后,遵从马车内传出的命令,也停了下来。

被风雨吹扬起的车帘,在马车停下后垂落下去。

夭华伸手,亲自将车帘撩起,雨幕下黑夜中就这样看向对面意外相遇的唐莫。

自从那日分开后,她就再没见过他,甚至没关心过他的任何消息,也不知道他那日的伤势怎么样了,直到这次临时让夏侯赢去唐门找他,想让他为夏侯赢解毒才又想起了他。

不得不说,她还真是个薄情寡义,无情无心的人,有求到与用到对方的时候才会去想起对方,用不到就完全抛之脑后。但他上次带着伤赶回来告诉她小奶娃乃是她亲生骨肉一事,她还是一直有记在心上。

下一刻,夭华侧头对马车外的其中一名魔宫中人使了个眼色,让马车外的魔宫中人送把伞过去,给对面之人。

魔宫中人领命,取了把伞后就快步上前,将伞双手呈向唐莫。

“不用。”唐莫直接淡漠如冰地吐出两个字。

“谁说不用的,我都已经成落汤鸡了,不要白不要。”旁边的唐钰没想到唐莫会这么冷漠拒绝,想他心中明明还是很在意与喜欢对面那妖女的,顿时连忙抢着接上去道,并一边说一边弯腰直接从魔宫中人的手中拿过了伞,一点也不客气,之后接着道:“大哥,我看我还是先到旁边去等吧。对了,大哥,或许她知道那乌云现在在哪,别忘了那尹伯父与尹姑娘的安危。”说完,唐钰带着伞策马到一边去。

夭华也正好有事想请唐莫出手,就是有关“解夏侯赢身上的毒”一事,先前让夏侯赢逃脱后就直接去唐门找唐莫的时候还根本没对唐莫说过,也还没见过唐莫,想着到时见面后再说不晚,而现在倒正是时候,就摆了下手示意马车外的魔宫中人也先退一旁去。

片刻的时间,原地的官道上,便只剩下夭华与唐莫两人。

夭华撩着车帘坐在车中,对面的唐莫还坐在马上,沐浴在大雨中,白衣如雪,神色冷漠。

色冷漠。

夭华自然也还记得先前在船上故意伤唐莫时说的那些话。

沉默了一下后,对着唐莫依旧冷漠的面色,自己脸上同样没有什么变化的夭华率先开口,就这么隔着倾盆雨幕,“听唐二公子刚才的话,你想从乌云手中救那尹隻父女?这事,本宫倒确实可以帮下忙,但有件事本宫也想请唐大公子帮个忙,为一个人解毒。”

“你这是在和我谈条件?”唐莫脸上的冷漠之色霎时更甚,这么久不见没想到她对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还是讲条件,可笑他之前竟还在担心她的安危。

“可以这么说。”夭华不否认,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那你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人我会自己救,对乌云也不会手下留情。据我如今调查所知,他与我爷爷当年的死脱不了干系,相信你应该明白我这话的意思。”此次特意前往神医谷,一来是拜祭一下去世的老神医,二来就是做最后的确定。一旦确定了,这笔账他定会向乌云讨回,让乌云血债血偿。

“想怎么对付他,那是你的事,与本宫无关,但你想在他手中救出人,确实不易,何况还要确保他们父女的安全,由本宫出面绝对是最好的。”明白归明白,但夭华丝毫没兴趣知道乌云与唐莫爷爷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也一点都没兴趣干预唐莫找乌云报仇,要救夏侯赢的目的只是为了从夏侯赢口中逼问出那个真相,仅此而已。

“你不在意?”听夭华这语气,好像那乌云与她没任何关系。

“难不成你真以为本宫又爱上他了?也行,你若真杀了他,而本宫届时又心情不错的话,本宫不介意替他收尸。可你若还是不愿答应这交易,那本宫恐怕也只能去找那尹隻了,到时可就无法保证他们父女的安危了,你该知道本宫的手段。”求人向来不是夭华的作风,威胁二字一贯更适合夭华。

“这么说来,最近的传闻并不是真的?你想要我为谁解毒?”

没有多分辨,也没兴趣去深究唐莫此刻语气隐约有些松下来是因为她威胁之故,还是因为从她的话中证实了她与乌云并不像传闻那样,夭华缓缓勾了勾唇,一向只要结果,结果达到了就成,“夏侯赢。相信你也该听说过这个人了。”

唐莫确实已经听说过,但依旧还不知道夏侯赢到底什么身份,也始终没查到什么。

“那这笔交易,就这么定了。等本宫把他抓回来后,就带他来见你。在本宫问出本宫想知道的东西之时,便是本宫将那尹隻父女安然无恙交到你手中之时,决不食言。”

唐莫没有说话,既不算答应,又不算拒绝。

夭华接着让魔宫中人回来。

退到一旁去的魔宫中人普一听到叫唤,就连忙快步返回。

一大行人马随即重新启程,与对面马上的唐莫擦身而过。

唐钰在这时也返了回来,策马回唐莫身旁,眼看着一行人离去,“大哥,怎么样了?”

“先离开这。”唐莫没有回答。

离去的一行人,一直只是听从车内之人的命令赶路,至于到底要赶去哪谁也不知道,车内的人也没有说,先前也没收到任何消息。

与此同时,某寂静的峡谷中,黑夜与雨幕掩护下,一个个黑衣人如鬼影一般穿梭其中。

峡谷之上,一个一袭白衣的人正居高临下地站着、看着,不是夭华心中所怀疑与正连夜找着的明郁,还能有谁。

明郁的旁边,一个黑衣人始终为明郁撑着伞,同样好像一抹影子一样。

不久,一名匆忙回来的黑衣人上前,“少庄主,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很好。”明郁冷冷吐出两个字。

匆忙回来的黑衣人接着拱了拱手,转身退下去。

深夜的雨仍旧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猛,闪电雷鸣交织成一片。

不多时,又一名黑衣人到来,“少庄主,木屋那边,已经按你的吩咐放松看守。”

明郁这次没有说话,继续看着底下的峡谷中一抹抹如鬼影一般不断穿梭的黑衣人。

木屋那边,被抓了后一直被囚禁在木屋里面的夏侯赢,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先前对明郁半老实交代完,还以为明郁会将他交回到夭华手中,可没想到他竟然丝毫没有交他回去的意思,这么看来他显然是还有其他的意图。至于什么意图,他目前也猜测不出,总之尽快逃走总是没错的。

勉强暂忍住咳嗽,不动声色地走近门边后,夏侯赢便透过门缝往外面看。

外面把守的人,现如今只剩一个。

夏侯赢来来回回看了半响,多次确认后,略思忖了一下,就走回去拔起先去进来的那名黑衣人插下没带走的火把,然后拿着火把又走回到门后,再做了做准备后快速弄灭了火把,同时对着一下子黑下来的木屋发出一声惨叫。

外面把守的人不知突然出了什么事,立即转身回头拍房门,对里面被关的人询问。

在怎么也得不到回应后,外面把守的人自然而然快速开门,就快步进去准备看看。

已经在门后等着夏侯赢,在这时猛地一棍子朝进来的人打下去。

开门进去的把守之人,顿时“砰”一声倒下。

夏侯赢不耽搁时间,趁着这个时候立即快速逃出木屋,左右看了看后一眼看不到不远处亮着火光的那间

火光的那间木屋,想了下后便悄悄过去,即便再危险也要确认一下萧黎会不会在里面,尽可能的带萧黎也一道走。

亮着火光的木屋内,只有一名被抓来的老大夫与木床上正好醒过来的萧黎两人。

“姑娘,你终于醒了。”

“这是哪?”醒过来的萧黎,霎时戒备地看向面前的陌生人,同时快速环视一圈四周,咬牙坐起身来,往木板床的里侧一缩。

“老夫也不知这是的哪,老夫连夜被刚才那几个人抓来这为姑娘你医治,刚才那几个人刚出去不久,老夫出去叫叫看,他们应该就在外面。”老大夫说着,就转身往门口走。

悄然到来的,已然弄清木屋周围没人,里面只有萧黎与一个老头的夏侯赢,此刻已正等在门外,在老大夫刚一脚踏出门槛的时候就如法炮制地打晕了老大夫,继而走进去,似笑非笑走向床上的萧黎。

缩在床上的萧黎顿时有些蓦然睁大了眼,并在夏侯赢越走越近的过程中止不住浑身一颤,再往里缩。

夏侯赢很快又忍不住咳嗽起来,走近床边后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一边继续笑一边明显喘了喘息,“是不是很惊喜看到我来救你?”

“我宁愿落到任何人手中,也不想看到你。”萧黎咬牙,脑海中已然清楚回想去之前岸边发生的事。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那些抓了我们的人,都已经被我解决。现在,你还得马上跟我走,起来…”伴随着话,夏侯赢就倾身向里,一把扣住萧黎的手腕,用力将萧黎往床外拉。

萧黎身上的烧还未退,身体也还很虚弱,此时此刻并不比夏侯赢好到哪去,眼看着夏侯赢突然靠近也闪躲不及,被夏侯赢一扯后整个人马上一阵头晕眼花,最终被夏侯赢扯下床,并踉跄地被夏侯赢扯着往外走。

木屋外藏身在周围的树上,在雨夜下几乎与树融为一体的几名黑衣人,一直眼看着这一幕,丝毫不阻拦,也不现身。直到夏侯赢拉着萧黎出木屋逃离后,其中一人快速赶去峡谷那边禀告。

峡谷处,一切已基本上准备妥当。

当木屋外的黑衣人前来禀告的时候,峡谷下面的黑影正一个个有序撤离。

峡谷之上,到来的黑衣人拱手,“少庄主,人已出逃,他应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现在正向着峡谷这边而来。”

“马上吩咐下去,所有人即刻退离峡谷一里,就地隐藏。”那乌云,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该来了。

“是。”到来的黑衣人领命,立马去办。

不久,峡谷四周除了峡谷之上的明郁,与为明郁撑着伞的黑衣人外,再无一人。

夏侯赢拉扯着萧黎连夜逃离,一直生怕明郁的人发现与追上来,自然不敢往明确有路的方向跑,躲进山林中或许还有一线机会,无形中自然而然就进入明郁已然布好的棋局中,成为引诱乌云到来的一颗棋。

萧黎一路上不断跌倒,又不断被夏侯赢拉起,不管怎么努力就是使不上力气,挣脱不开夏侯赢的手,头已经越来越晕。

渐渐逃到峡谷后,夏侯赢自己也已经完全没力气,浑身上下早已被淋得不成样子,暂且停下休息片刻,后背无力地往旁边的石壁上一靠,同时松开萧黎的手,任由萧黎跌坐在地。

这时,又一道闪电打在峡谷之上,周围一瞬间大亮。

夏侯赢在这亮光中忽然眼尖地一眼看到地上那条蛇,只见那条蛇距离跌坐于地的萧黎几乎仅咫尺之距,吐着舌头的蛇头依旧抬起来,正朝着萧黎。若非突如其来的亮光,根本无法察觉。

霎时,夏侯赢急忙弯腰一把拽起萧黎,并一脚狠狠踩向地上那条蛇。

而萧黎不知夏侯赢意欲何为,刹那间反射性一把推向拽她的夏侯赢。

夏侯赢身体一晃,踩向毒蛇的脚一个不稳,人就朝地上的毒蛇倒去。

毒蛇顿时趁机逃生,咬了夏侯赢一口后就从夏侯赢身下逃走,眨眼间无影无踪。

夏侯赢不由闷“哼”了一声,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