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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爷来了。”顺心家的在前厅外通报着。

苏荔一愣,已经说了,没事别来,自己要顺心一家也是让宝宝回去问的福晋要的,反正她打定主意不想再见他了,四爷府的门她也不再登了。可是当着景奇的面,只好点点头,“请吧!”

顺心男人松了一口气,他名义上还是胤的家奴,可是现在却被逼着请胤在门外站着,真是吓得腿肚子直抽筋。

胤更郁闷,他来是有事,当然他一直想来,只是没由头他怎么来?好容易有了由头,没想到苏荔真的交待了,胤不许进。他发了一顿脾气后,管家才哆嗦的进去通传,要知道,苏荔的交待是,胤来了,连通传都用不上,直接请走。

网友上传章节 第203章 宝宝

胤早上接到了康熙的通知,已经让年羹尧回京叙职,另有重用,四川巡抚由岳钟麒接任。并且已经传了旨,根本就没给自己机会来反对。甚至于坻报都印出来了。见了老爷子,老爷子隐隐透出要年羹尧出使倭国,看看能不能弄几个好的工匠回来,也顺便观察一下倭国现在的局势。

拿了坻报胤心里七上八下,老爷子怎么会有这种打算,总不至于是真的让年羹尧去倭国卖娃娃吧?更重要的是,老爷子怎么会想到要年羹尧去出使倭国,当时在内院的没几个人啊。苏荔后来答应过,她会帮助年氏的,她一向很守信,不会转头就上眼药。再说这些日子也没听说苏荔再进宫,这话老爷子怎么知道的?想想,自己真的好些日子没见苏荔了!

胤当然也听说十四他们进宫的事,那时他也有疑虑,福晋的想法很简单,这事不能让它成了。成了是十四的功劳,白白送了个奴才给十四;胤他不像福晋那么看,本想着将计就计也不错,年羹尧不是傻子,如果他学不会忠诚,那么他对老十四也不可能忠诚,只要看到局势对自己有利时,不用人叫,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办的。现在计划全被打乱,真让年羹尧成为废子他不甘心,也不回家,直接就冲到苏荔府了,结果竟然连门也没让进,就在门房前等着,真有这么深的怨恨?胤差点抬脚就走了,可最终还是站在那儿等着。

顺心男人叫得顺,当时娶顺心时,人家都笑他是因为名字娶得好,他很是得意了一段时日,于是对顺心更是千依百顺,脾气很不错。而且本身也是很能干的,很得苏荔的赏识。得顺看到苏荔点了头,简直就可以用欢天喜地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态了。他原在雍王府里虽也是大管事之一,但怎么说。上头还有大总管,胤和福晋谁也不是好惹的。所以顺心回来说,苏荔开府,让他们一起过来,他其实还迟疑过,万一真的苏荔脱离了雍王府,自己不是两头不靠岸?不过顺心却打定要跟着苏荔走了,得顺是怕老婆的。她说什么也就只有听着,来了些日子了。刚刚才找回点感觉,他现在也是大管家了,正美着,却不曾想胤来了。夹在两位主子间当门子,真是生不如死啊!他找谁说理去?得罪了谁也不成,现在女主子肯见男主子了,他也不用再受夹板气了,怎么能让他不欢喜。几乎是一溜烟的跑到大门

“爷,主子请您进去呢!您运气真好,景大爷在这儿呢!不然…”说到这儿得顺住嘴了,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而胤则气得直抽抽。

苏荔见景奇的地方也就在前厅。胤自然也就引来了这儿,苏荔还是给了胤面子。降阶相迎,见了人。苏荔悠然的行了一礼。

景奇早就巴巴地跪在边上,一听到胤来了。再看看苏荔那淡然的态度,也就放下大半个心了,让他趴着他也乐意。

胤默默的进了大厅,桌上放着大小的图纸,用的是郎世宁的炭条,看上去倒比原先用毛笔划得精细。他一张张的看着,苏荔的小日子倒真是过得不错,排水管都用上铸铁管子了!最后抽出瓷马桶地图纸,“这是什么?”

“马桶,说是洋玩意,会自己冲水,干净。”景奇忙解释着,拿着铸铁管和冲水的箱子凑在一起,放到胤地面前,“您看,手一拉,水就冲下来了,污物就顺着管子流出去了,洋人这东西倒是做得极好的。”

胤看到那个熟悉的锅炉,看来,她从没放弃过,不禁没好气的说道,“心思都用在这儿了?”

苏荔没做声,抽水马桶本就不难,只是不好用水。现在有了郎世宁,他做了个小地压水装置,就像旧时农村的压水的那个扛杆,不过有了这个,她的锅炉什么的都有用了,只要做个水箱,她就可以做全套的卫生用具。

景奇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忙收了东西。“主子。奴才回去再研究一下。工匠们都没做过。只怕会有些麻烦。”

“大哥。刚还没说完。这个图纸你要收好了。还有工匠都要找你信得过地。如果这个咱们做成了。只怕一堆达官贵人们排着除要做地。所以这些工匠们就是钱。还有这个马桶地做法也是。不能让外头知道了。最好是自己地窑来烧。再就是。我要占两成地分子。这是给蕙芷地嫁妆。您要用点心。”苏荔也不管胤在不在。正色地看着景奇。

“当然。当然!”景奇忙点头。苏荔这么说了。他哪敢说不。慌忙点头。抱着图纸从逃了出去。

顺心接了信。带人送来茶水。老实地站在苏荔地边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胤和苏荔就在大厅里干坐着。谁也不肯先开口。

苏荔没看胤。好些日子没见了。宝宝虽然偶尔会回去。但他很听话地只去内院给福晋请安就直接去外书房跟胤议事。决不过多地涉足后院地任何事。也不打听。谁跟他说什么也不要表态。搬出来了就是跟后院划清了界线。于是不听自然也就可以当没发生过。于是一在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跳槽地人。原来跳开了真地可以脱得这么轻松。

胤瞟了一眼苏荔。倒是脸色不错。真地离开自己就这么好?转头看看大厅地陈设。四平八稳。看来苏荔并没有做过多地修饰。也是。她本就不在乎这个。但这么大兴土木地做浴室。就表示。她住定这儿了。不会轻易回去了。

打破两人沉默的是宝宝,他刚从外头回来,一进门得顺不告诉他胤来了,就在大厅,宝宝想了想,便过来了。

“给阿玛,额娘请安。”宝宝精干的打了千,直挺挺的站在他们面前。苏荔看看怀表,似乎今儿回来得早了些。

“今儿早了点?”

“是,特意早回的,娃娃作坊出活了,特意把第一个成品带回来给您看看。”宝宝打开盒子递给了苏荔。

“这么快?”苏荔笑了起来,这几天也就听说作坊很顺利,而且城中的定单像是雪片一样来了,甚至还有苏杭的定单,现在老十三终于相信苏荔的话了,这就是金娃娃。于是当第一个娃娃装出来,就急急的让宝宝回家报喜。

苏荔细细的看了一下,小衣裳的工还是不够细,针角都露出来了,但就那么立在桌上倒显得很精致。她摇摇头,“衣裳还是不成,别看是小衣裳,但就得按大家闺秀的衣裳那么做,这样的,得返工。”

“为什么?只是个娃娃。”

“看过你妹妹的倭国娃娃吗?看看人家那衣裳怎么做的?这种针角,扔到哪都能做,人家凭怎么买咱们的?只做一锤子买卖吗?你什么都好,就是不够踏实,别光看着贼吃肉,没看到贼挨打。”苏荔毫不客气的敲打着儿子,不能让他过早的自高自大起来。

“那我马上回去找十三叔。”宝宝细看了一下,倒真是不够精细的,要知道现在即便是大家的小姐也是会针线的,他们可以自己给娃娃做衣裳的,如果买的还不如自己做的,凭什么让他们掏出钱来。

“派人把蕙芷的娃娃送过去,你十三叔就明白了。”顺心忙派人去取,让人赶紧去送了,宝宝马上明白了,自己去说不成,不是得罪人吗?不如送个东西过去让他们自己看。

胤默默的看着苏荔母子的对话,苏荔看来什么时候都不会放过教孩子的机会。苏荔再细看娃娃,其实该看的都看了,只是现在不想跟着胤对话罢了。

顺心看三人又不说话了,想想才明白,自己是不是有点多余,主子们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来说话。忙带人都退了出去,把大厅的门全关上,自己亲自在门口守着,把其它人都遣得远远的。

大厅没人了,胤把坻报拍在了桌上。苏荔看了一眼,想了想,顺手给了宝宝,此时她也是一头雾水,这些天她一直专心的建着自己的浴室,对外头的事还真是没什么过问,连蕙芷都进宫陪德妃去了,她也没进去过。上哪知道这些?可是如果说真的是把年羹尧单独调出来,对康熙来说是正确的选择,只是现在要想的是,康熙要把年羹尧弄到哪去?如果真是重用,那是哪?

宝宝则细细的看了,好半天才笑笑,“看来年舅舅真的要去倭国给妹妹找玩具了。”

“你干的?”苏荔吓了一跳,看宝宝的表情,他似乎已经肯定年羹尧要被派往倭国了,她看看胤,看胤的表情,她确定胤已经得到了确定的消息,不然不会气成这样了的跑来找自己了,苏荔心里冷笑了一声,但又有些无奈,自己这次看来真的食言了,宝宝干的跟自己干的没什么两样了,只有低头想想该如何善后。

“什么时候?怎么干的?”胤更关心这个,而且眼睛里有些难以至信。宝宝用什么影响了康熙?老爷子当真喜欢宝宝到这一步了?

“我让心肝儿告诉李大大的,就是在额娘让我们出去看新车时。”

网友上传章节 第204章 胤禛的郁闷苏荔的法

苏荔那个黑线啊!不过也是,如果真是派去倭国,除了当时在的几个人,就只有这两孩子了,只是两个孩子没听到后来她表示要支持年羹尧的话了。

胤拍拍头,真是千算万算忘记李德全了,李德全喜欢宝宝,如果宝宝说受了委曲,怎么着李德全也会给年家上点眼药的。而宝宝还知道用心肝来传话,真是小看了他了。他深深的看了苏荔一眼,是她教的?

“李谙达没这个本事,最多传个话给老爷子,只怕是老爷子自己本就没打算给年羹尧这个位置。把他一个人调出来,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是借了李谙达的口罢了。现在年羹尧成了废子,爷还是想想怎么把废子变活吧!”苏荔才懒得介意了,想了想,她从不想过去的事,她更在乎的是将来。

“谈何容易,如果老爷子没打算用年羹尧的话,哪都是废子。”胤没好气的吼道,多年的心血一下子付之东流,只是因为孩子!

“去倭国得坐船,如果在海上遇到海盗怎么办?所以出使就得有团队,得造大船,得有水师。让年羹尧组建一只有力的新型水师如何?”苏荔记得自己看过的《水煮清王朝》里,年羹尧就是被调到了水师里,一把火烧了神户,多牛的一个人。心狠手辣得用对地方,把枪口要对外。

“水师?”水师大清有,只是台湾一战后,这些年渐渐的败落下来,船也越来越破,不然不会只开放广州一个海关关口了。此时此刻苏荔却提出要造新船,建新水师,这是想干嘛?

“是啊,郎世宁他们都是从海上来,要知道,将来的战场可不一定就在咱们这一亩三分地上。真的从海上来了人。咱们是不是就束手待毙?年羹尧是会打仗的人,让他去建新水师,几年之内是起不了大作用的,但能避开老爷子和其它人的注意。还是那句话。别着眼于一城一池的得失。更何况,岳钟麒不是还在吗?”苏荔就事论事,她不懂战争,但是她知道海军即使到了现代也不怎么样。真搞不懂中国人怎么都这么不重视海

胤想想也是,年家现在算是被老爷子看死了,找个地方让他窝着,找点事干,总不能真的把他弄废了吧!

正事谈完了。苏荔又没话说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啜两口,给宝宝打了个眼色。宝宝当没看见,“阿玛。贝贝好吗?前几日回府没见着。”

“嗯,开始在书房念书了。”

“哦。心肝儿也在念书,额娘画了些画本子。心肝儿念得可好了。”

“心肝呢?怎么没看见?”

“去陪太太了。现在进宫可方便了。太太常常派人来接。”

“那个。宝宝。你陪你阿玛。我回去了。”苏荔实在没心情跟他们父子瞎扯。有那功夫干点什么不成啊。想想还是回头看了胤一眼。“那个…四爷!以后有事叫宝宝过去吩咐就是了。这点小事儿哪至于四爷亲自跑一趟。”

行了个礼飘飘然走了出去。她决定亲口提醒他。以后别到她这儿来。派人传话即可。

胤那个郁闷啊!这个女人真怪。谈正事时她维持着一贯地理智与冷静。她努力地帮自己拨开迷雾。让自己不要执着一城一池地得失。不会因为那是年羹尧而改变自己地方向。可事情谈完了。她也就没话说了。甚至都懒得再应酬自己了。最后还轻飘飘地扔下那么一句话。真地是就此了断了?

回头看看儿子。两人大眼对小眼。宝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低头玩手指。

搬出王府那天苏荔跟他说过一次之后,他们就没再谈过这事。这些日子看苏荔倒真的很轻松的态势,她似乎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不禁会想,也许这样也不错。于是此时此刻,他无法面对父亲。

“在这儿习惯吗?”

“还好,额娘带着我和心肝住内院,顺心一家住二进,照顾很方便。”

“刚还看见几个生面孔,才买地?”

“不是,八叔、九叔,十叔,十四叔都送了人来,再就是太太也派了两个人,皇玛法留了两个内侍。”宝宝笑笑,因为他如愿的看到了胤色变的脸。

“你额娘要这么多人做什么?”胤压低声音,几乎是恶狠狠的说道。

“额娘说了,人多才好,相互制衡,谁也讨不到便宜。”宝宝笑了起来,看了胤一眼,有些捉挟的意味,“额娘还说,这样您就是好意思来碰钉子了,您丢不起这人。”

胤吐血,这个女人真是…真是…

宝宝站起来轻轻地抚抚胤的后背,“没事,没事,咱们府上没有什么秘密,额娘在做规矩,每个人都有事做,不会给您惹事的。”

“你们惹的事还少吗?自己跑出来,你阿玛地人早就丢光了。”

“基本上,额娘不惹事,但别人也不能惹她。”宝宝收回了笑容,淡漠的纠正,胤瞪了儿子一眼,宝宝也没害怕,想了一下,“我们出来那天额娘让儿子记住两点,一,她还是名义上您地侧福晋,但您最好还是别在这儿出现;二,咱们还是四爷党!”

胤怔了一下,看着儿子,似乎有点不认识了,苏荔告诉儿子她和自己完了,但因为她名义上还是自己的侧福晋,于是她会和儿子站在自己地身后,不会背叛,于是就有了刚刚自己的不解,她现在只是他雍王府地幕僚之一,但不是妻子了。

“你们呢?也不认阿玛了?”

“额娘说这是她和您的事,与我和心肝无关,心肝也不知道这些事,儿子会时常带心肝去雍王府给您、亲额娘看看。”

胤笑了一下,站起来拍拍宝宝地肩,默默的离开了,他真的很想冲到后院去跟苏荔大吵一架,这是什么意思?想了断为什么不断干净?说什么自己是名义上的侧福晋,顶着这个名义自己会感激吗?搞得好像自己成了那个被施舍的对象。可是苏荔做对了一件事。这房子里每个府上都有人,连老爷子,老太太的人都在,如果自己大闹一场。自己也就真成了皇家的笑柄,没脸见人了。

苏荔在后院地热炕上偎了好一会儿,前厅都是地砖,她的腿脚本就不好。受不得凉,叹了一口气,看来府里还是得有男人,不然,见外客都得规矩的在冷溲溲的大厅义议事。真是太着罪了。顺心拿来热盐袋子,轻轻地盖在苏荔的膝上,心里还是有些埋怨的。

“您真是,请爷进来舒舒服服的谈多好?在外头说话要小心。自己找着罪。”

“请进来做什么?好让他将来当这儿是外宅?你什么脑子?”

“好脑子!当外宅多好,这儿可是您当家作主。只对爷一个人,离宫里又近。谁也不能把您怎么着。”顺心可不管那些,直接叱道。就像苏荔当年刚进府时,她不让苏荔用新布做浴衣一样。让苏荔好不亲切。

“真这样,福晋第一个不容我!脾性坏点地,就能带着娘子军来棒打狐狸精。”苏荔白了她一眼,大夫人带上娘子军拿着棍子去砸了外宅,到哪都只能当笑话听,也不会真的损了胤的名声。

“您是侧福晋,是宫里有名号的主子,福晋怎么会这样做?再说您是出来养病的,爷来这儿探病,哪哪都说得过去。”

“行了,好容易出来了,可不想再惹事了,现在日子过得不舒服?真是!你老实地跟着我,过些日子找个机会跟福晋说说,把你和得顺的卖身契要过来。得顺是老实了点,当时替你选他倒没想到今天,有点后悔。”苏荔想想安逸的叹了一口气,顺着自己的思路想着,“早知道,听你地,选了小魏子,现在小魏子倒是能替我做不少事儿。”

“哼!”顺心哼了一声,苏荔大笑起来。

“别哼了,你屋里我也给你做一样的浴室,装上新式地马桶,让舒心他们来看你时,嫉妒死她们。”

“真的?”

“那是!不能让你白跟着我,我不说我有地你一定有,但总是尽量让你过得舒服点。”她舒适的靠着绣墩,任顺心给自己热敷,把自己这几天想着地对府里的一些想法正好跟顺心说说,“你家地孩子们要念书了,外院还有两间空屋,你让得顺去挑个好先生来,教孩子们念书,再就是你跟府里的丫头小子们说,大家没事也去听听,将来涨月钱、升等都凭这个当依据。”

“那大家都念书了,谁来做事?”

“你说说,哪有什么事做?就这么点宅子,又没大园子,来了这么些人?闲是要出事的。所以你要给大家排班,让他们轮留念书、学本事、有事做,才能保证这宅子的安宁。”

“那您还接着?就三个主子,宝哥儿又见天的不在府上,小格格也是镇天的在宫里,您还凡事都靠自己,本就是咱们几个就尽够了,结果呼拉拉的进来这么些人。”

“那你说,我不要谁家的?所以人给我们就只能接着,谁也占不去便宜。你说话小心,再就是让大家找事做,多学东西,你观察一下,把大家的兴趣刻意的培养一下,咱们府里不能出文盲,也不能出太出挑的。”

“是!”顺心点头,她本就学了不少管人的本事,苏荔一说她便明白了,只是他们相处十来年了,说话也就显得随便些。再说都出来了,再小心翼翼的,别说自己,就是苏荔只怕也觉得烦吧!

网友上传章节 第205章 胜利者?

胤默默的回到府里,没回内院,先在外书房躺了一会儿,刚刚在车里,他觉得头昏目眩,他不想让乌喇那拉氏她们看到自己的软弱与灰暗,在恢复平静之后,才慢慢的回了福晋的院子。

福晋在和耿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看到胤进来,两人一起起身行礼。

胤此时看耿氏倒顺眼多了,在经历了刚刚的刺激之后,耿氏的与世无争变得尤为的珍贵。点点头,温和笑笑,自己坐下接过舒心倒的水,并摆手让福晋和耿氏都坐下,柔声问了一声,“怎么过来了?”

“她是来跟我说,想带贝贝去荔儿那儿住几天,好照顾一下荔儿。”福晋一脸无奈。

胤猛的一拍桌子,手上的茶杯也狠摔在了地上,耿氏和福晋吓得跳到一边,一脸惊恐,胤还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耿氏脸色有些白,但是还是坚持下来,努力的让自己显得更理直气壮些;福晋现在真连死的心都有了,耿氏已经跟她说了半天了,她自不能答应,但也明白耿氏为什么也要走的原因,可是怎么跟胤说?现在终于看到胤发火了,在婚姻的三十年里,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胤如此愤怒,应该有别的事吧!一个耿氏还引不直这么大的波澜。还是因为苏荔?这些日子苏荔走了,府里就变得阴冷起来,哪哪都是灰暗的,平时里明朗的孩子笑声也不见了,伴随着的就是京城冬天的阴霾。

“这是怎么啦?”年氏正好进来,看到一地的狼藉忙问道。她应该是听说胤回府了,于是赶紧过来的,时间倒是掐得刚刚好。

福晋都不想看她,“舒心,舒心!快让人来扫出去。别扎了爷的脚。”

舒心这才带人进来,收拾了,又赶紧退了出去。现在她后悔了,早知道死也要要求跟苏荔走啊!现在这府上还真是没法待了。

“爷,我让人做了补品,您吃饭前先喝一碗吧!”年氏笑盈盈地招手,下人送上个食盒。

“你也知道要吃饭了,还送这个。存心让爷吃不下饭?来人,放到厨房温着。等晚上再吃。”福晋可不想再容忍,喝了一声,舒心无奈,又进来把盒子提了下去。

“爷是怎么啦?”年氏也不生气。坐在边上柔声地问道。

“你说。为什么要走?”胤此时不想看年氏。指指一直默不作声地耿氏。

“不是走。奴婢想。荔儿不是病了吗?下人们粗手粗脚地。怎么说也十多年地姐妹。去伺候几天也是应该地。”耿氏强笑了一下。苏荔可是以养病为名出去地。她不善加利用就白活了“病了?我怎么听说她准备大兴土木给宅子修洗澡间啊?”年氏可不会这么就放下。耿氏现在是摆明了要站在苏荔一边了。这几年她一直没选择。没想到终于她还是决定站在看上去已经倒下地苏荔那头。脑子没事吧?

“修洗澡间跟病有什么关系?是要她扛砖还是挖土啊?”福晋冲口而出。白了她一眼。想想。“贝贝一直跟宝宝地。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念书、习武都提不起劲来。现在吃饭都少了。耿氏带贝贝过去也是没法。总不能让贝贝就这么下去吧!”

“这话说地。宝宝还能跟贝贝一辈子?贝贝是爷地儿子。自然得学着独挡一面。耿姐姐是不是太宠孩子了?”年氏不乐意了。

“贝贝被先生打了手心。不是说先生不该打。只是贝贝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书背一百遍。以前宝宝、贝贝一直都是荔儿教地。她从没让宝贝这么背书。以前贝贝很喜欢念书地。现在看到书就恨。这也是爷地儿子。总不能真地养得不读书不习武吧!”

“谁不是这么念过来的,总不能说荔儿说不用这么念,你就不让孩子这么念?孩子当然贪玩,耿姐姐不能说荔儿宠孩子,就觉得荔儿是对的,你要教啊!”年氏摆出一幅嫡母的架势,福晋冷眼旁观,耿氏默不作声。“行了!我会跟先生说,让他换个方式。”胤觉得头好痛,转头看向了年氏,“你哥要回来了。”

“哪个?”年氏更有精神。

“年羹尧,老爷子发了明旨,岳钟麒升任四川巡抚,年羹尧回京另有重任。”胤把坻报拿出来。

“要点他的四川总督?”年氏眼睛一亮。坻报上可没说谁是新任的四川总督,现在看来应该是让年羹尧回京由老爷子面授机宜,好回去接任总督一职吧!

福晋冷冷地一笑,如果说真是这样,胤怎么可能还是这幅死样子?再想想,眼睛也一亮,“老爷子说什么了?”

“没事,我不吃饭了。”胤没力气了,直接站起来要离开。

“荔儿没说什么?”福晋还是不放过胤,她实是已经笃定了,年羹尧这次可能与苏荔有关了,而胤一定已经见过苏荔了。

“她在老爷子面前说什么了?她不是答应过她不会这么干吗?”年氏马上炸了,看胤的表情也知道应该不可能是好事了,现在福晋提到了苏荔,更像是点了炸药桶一般。

“她都没进宫,她能说什么?老爷子会听她地?要怪就怪你自己的臭嘴吧!”胤烦了,吼了一声。

“我说什么了?再说,在府里吵架说地话,谁这么当真,还跑到宫里去说,谁是臭嘴爷得好好寻思一下了。”年氏马上反唇相讥,她又没进宫,就算有什么话,也是该进宫乱说的人来负责,所以无论那天谁在宫里,谁都有嫌疑。

胤回头定定地看着年氏,好一会儿,“你到底想干什么?四川总督没你哥哥的份了,你争掉了他地红顶子,现在还闹?闹到家破人亡了,才心甘情愿?真的把人都赶到苏荔儿那儿,这府里只留下你一个人就好了?真那样,老爷子可不管你是不是怀着孩子,安你一个不贤的罪名,直接就派人来杖毙你了,那时谁也不保不住你!后院的事,爷从不插嘴,这是福晋的权限,爷也不会偏向任何人,这是我开衙建府以来一直坚持的,可是如果你再搞事,爷就破一回例,明儿爷就派人送你去园子!”

年氏愣住了,她没想到胤会这么对自己说话,来不及哭,胤便已经拂袖而去了。

内室静得如死一般寂静,耿氏看了木然的年氏一眼,她不敢同情,也没那个资格同情,看向福晋,现在估计想躲藏到苏荔府上是不可能了,还是先躲藏到自己的小院更安稳一些吧!

福晋了然的看着她,柔和的笑了笑,“别再提贝贝的事了,爷既是说了会管,便是不让你走,过些日子再说吧!”

耿氏忙点点头,行了一礼,疾步退了出去。

年氏脸色苍白,胤要赶自己去园子,也就是说,自己彻底的输了,即使苏荔走了,她仍旧轻巧的打败了自己,顺便把哥哥拉下马来?自己怎么会输?难不成真的是苏荔所说的,她不跟女人斗,因为她们从没站在一个起跑线上。所以,苏荔一出手自己就败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翻盘的机会?

福晋漠然的看着她,好一会儿,“你本是聪明人,有好日子你不过,偏偏不知道听了谁的挑唆,这几年看看你闹的这是什么事?你也别怨苏荔儿,你从来就没在她眼里过,她真的是懒得跟你争,内院的厨房她管着,随便弄点什么你吃,你还不就糊里糊涂的那么死了?现在好了,她不争了,你落得什么了?还要连累娘家,你说你做的什么事?”

年氏这次没哭,凛然的看着福晋,“现在我和苏荔都走了,您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福晋冷冷的笑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淡漠的看着她。此时她不需要再说什么,正如年氏说的,三位侧福晋,一个下马了,两个都走了,自己可不就是最终的那个胜利者吗?可是这个胜利又能维持多久?可是此时乌喇那拉氏不能在年氏眼中显出弱势来。

年氏仰头离开,福晋笑了一下,拢拢头,喝了一口茶,扯下帕子抹抹嘴,慢腾腾的起身一步步的向外院走去。舒心就在边上看着,一时间打了一个冷战。

福晋去了外书房,胤和衣睡在炕上,紧闭着的眼看上去憔悴不堪。乌喇那拉氏心中升起些许不忍,年羹尧是胤花了大力气培养的,现在只是因为自己在宫中的口风,而变成这样,他此时的心疼应该不能用言语而形容吧。

在宅斗方面乌喇那拉氏可比苏荔有经验多了,苏荔玩不来这些阴暗的,可是乌喇那拉氏却是个中高手,哪句能说,哪句不能说,怎么说她都是门清的。正如刚刚年氏说的,府里的话怎么传到宫里,如果胤真的深究起来,只怕大家都过不去了。可是胤没有深究,他了解苏荔,却更了解乌喇那拉氏,有很多话是不用说的。所以他把年氏压制了,现在乌喇那拉氏就站在他的面前,要他面对是不是有些太残酷了?胤明明听到了门响却不肯睁开眼睛。

网友上传章节 第206 谁在乎我

早上苏荔在大厅里生上火盆和景奇讨论瓷窑的事,火盆靠着她的腿,而且她踩在木踏上,可丝丝寒意还是直灌她的骨头里。可是又没法子,她有很多东西想做,只能强撑着跟景奇谈。

浴室就得有瓷砖、瓷面盆、瓷马桶、还有瓷浴缸,如果真的要做的话,就得有自己的瓷窑,景奇有,可是问题是,这些东西他都没见过。看了半天,抽出面盆和瓷砖给苏荔,“这俩样奴才勉力一做,这个马桶只能试试,浴缸是万万不成的,奴才哪有那么大的窑来烧啊!”

“没事,没事,我也就是画出来你看看,将来技术成熟了再做就是了。”苏荔倒是从善如流,想想,“你烧东西要成套的烧,明白吗?花样要一致,还有瓷砖也是,你让他们烧净面的,只做几块花片即可,问题是一定要平,要亮、尺寸要一至。”

“主子,您要这个做什么?”

“贴墙和地啊!放到厨房里也可以,省得被油烟弄得墙上黑黑的,这不是易擦洗吗?”

景奇想撞墙,可是他不敢。想了好一会儿,“主子,怎么做到一模一样?总不能用模子做吧?”

“嗯,好主意!”苏荔点头,开玩笑,她又不会烧瓷,问也白问,景奇一脸灰暗。

苏荔笑着加大忽悠的力度,“大哥,别难过,我保证你手下的能工巧匠一定能想到办法,所以尽力一试。如果成功了,我也保证。你会赚很多很多钱,当然,你一定要注意技术保密,连我都别告诉,而且要不停的推出新地花样。你想啊,光我府上茅房就要装五个、厨房三个,而且才这么点宅子,光做我的就够你忙几个月了。如果那些福晋们来我这儿试了,几百个都有你做的,只要这些王府们都装了,后面的你就想想吧!而且。这是消耗品,一两年,觉得不好看了,打碎了,就得来跟你定新的。你啊。什么都不用做了,在家数钱乐呵去吧!”

“那也得先做出来才成啊!”景奇一脸愁苦,他自然知道能赚到钱,可是也得做得出来才能赚到钱啊。自己要试验,可是苏荔可是不会给钱的。她已经出了主意,那么技术的投入本就是他的,他也只能认了。

“这是郎先生画地下水道图。他跟工部调来了京城的布局图,画了一条离您这儿最方便的排水管道。您看成吗?”把瓷器图纸收起来。拿出自己带来的图纸,看到这图。他不禁又叹了一口气,也是大麻烦啊!

苏荔是准备做浴室了才知道北京城里地排水系统原始到连将就都不成。如果她想要一个通畅的下水道。那么就得自己来挖。苏荔细看着郎世宁画的图,总的来说。还算不错了,但这只一针对苏荔一家的,如果将来真地每家每户都装上这个,一家一个排水管?她沉吟了一下,摇摇头,“这个我得再想想,咱们得有远见。”

景奇才不介意苏荔想多久呢。反正对自己来说。时间越久越好。事情说完了。他也就告辞了。苏荔趴在桌上仔细地用布条当管道在图上摆来摆去。

“主子。年主子来了。”顺心敲门进来。苏荔没听清。看着顺心。

“谁?”

“年福晋!”顺心也是一脸不以为然。昨天她可是听到胤和苏荔谈年尧地事了。虽说是断断续续。但大概也是知道地。此时年氏来能有什么事。一定是来求苏荔对年家高抬贵手。

苏荔迟疑了一下。要请她去内室吗?还是就在这儿见?这儿又得让顺心守门。会给其它人不好地感觉。请到内室。她其实不怎么乐意地。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请进内院。我收拾一下就来。”

顺心点头退了出去。苏荔地图纸。都有备份。放在偏厅地柜子里。她不怕人偷。反正偷了也没什么。放管道图时。她还是迟疑了一下。想想锁上柜门。图纸还是留在手里。带了进去。

年氏被引进了内宅的堂屋,这里和苏荔地小院布置几乎一模一样,年氏再想想,才明白,说是一模一样其实只是因为苏荔根本就没改过任何的布置,罗汉床其实花样与苏荔小院里地不同,这是京式的八仙款,而苏荔小院是苏式地瘦体款。因为上面放得是她用惯的旧垫圈儿,于是才让年氏觉得一切与以前相同。这儿即使已经是苏荔自己地地方了,她竟然还是不布置,不增添个人色彩?

“你来了。”苏荔进来把图纸给顺心,自己在一边的脸盆那儿洗了手,接过小丫头递过的帕子擦干了,这才回头看着年氏。

年氏还是保持着一贯的精致的面容,只是眼睛里略有血丝,看来是昨夜无眠。再看她的肚子,似乎和自己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不行礼?”年氏挑衅的微笑,因为带有笑意,倒没让苏荔觉得难受。

“得了,品阶咱们一样,又没人在眼前儿,找个舒服的地儿坐吧!天天端着你不累?”苏荔白了她一眼,也不在堂屋窝着了,推开东厢,里面烧着热炕头,她脱鞋上炕,顺心忙把热盐袋子敷在了苏荔的膝上。

“又犯了?”年氏跟了进来,苏荔只有犯病时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