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

蓝袅匆匆吃过早饭,便啊欠连天的跑来教人上课。没办法,敬亲王昨日在饭桌上说了很多战场上的诡异事,害她不敢单独要一个房间,只好和另一位丫环挤在一起。

谁知同居者好说梦话,害得她半夜被梦话吓醒了过来,直到天亮时才入睡了一小会。

她在上面说得声嘶力竭,下面的侍妾们照旧绣花的绣花,修指甲的修指甲,无聊的兼打呵欠的皆有之。

“妹妹你看,我给王爷绣的鸳鸯漂不漂亮?”

“老是绣这些东西,姐姐腻不腻?看我绣给王爷的腰带颜色合不合适?”

“哎呀,你们怎么老是想着绣东西,我呀在想着给王爷跳个新编的舞。”

…诸如此类的窃窃私语时不时响起。

这还算给面子的哩,其中有两位公然讨论蓝袅的来历。

“听说她是王爷母家挂名的亲戚。”一位的明艳妖娆侍妾旁若无人的大声叫。

另一位娇柔可人附和她的侍妾吃吃笑道:“可不就是,王爷可怜她,顺便让她给我们姐妹打发些日子。”她用手中画着仕女的绢团扇半掩住脸,打了个秀气的呵欠“昨晚王爷真是黏人,硬要我唱个小曲才肯入睡。”

又有一名面容妩媚的侍妾争先恐后的说道:“就你那破小曲算什么,王爷说了,一定要尝过我的宵夜,睡觉才有滋味。”

不管底下醋海酸波,蓝袅的声音继续响着:“子夏曰: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孔子说:志善之士,仁爱之人不会为了求生而伤害仁义之道。”一只绣花鞋飞上了讲台。蓝袅冷眼看着下面的开始表演的全武,把鞋子扔了下去继续读“反而为了维护仁义之道,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贱人我撕掉你的嗓子,看你用什么狐媚王爷。”一个尖利的声音回荡在课室周围。“你知不知道王爷每次回来都会先摸我的小脸,说我的肤容比花还鲜嫩,却被你的小曲扫了兴.”一名侍妾已经站到凳子上面拿着金簪划向对面的侍妾。

“子夏说:“人的德行有大小之别。”蓝袅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论语上面。

“就你那德行还想坐大。谁怕谁啊!”娇柔可人的侍妾化身为母老虎挥动着手抓向站在凳子上的侍妾。

“德行大的人随心所欲不违规矩;德行小的人则有时会违背法则,不过能够及时回归正道而己,所以不求全责地说,也还可以。”蓝袅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杂念的读自己的课文。

这时下面不知谁喊了一句“王爷来了。”

顿时,乱作一团的侍妾各自回归正道。

敬亲王迈着步子进来问蓝袅“怎么样?表妹,本王托你的学生不错吧!”

蓝袅含笑道:“的确不错,绣花的手艺不错,唱小曲的歌喉也不错,跳的舞也不错,保养的小脸蛋更加不错,厨艺更是非常的不错,她们展示的才艺通通不错,王爷真是教导有方。”她低下头揉了一下眼睛,在敬亲王的助阵下背着双手大声道:“今天各位夫人学得不错,领悟非凡,王爷说过,如果有谁能在两天内背得出我今日教的东西,就奖她多半个月的月钱,我看各位夫人不用两天,下午就可以了,是不是?如果背不出的话也不要紧,顶多也就扣半个月的月钱。”的确这是他们昨天晚上商量好的。

“王爷,夫子早上没有跟我们姐妹说过哩!”已经恢复娇柔可人的侍妾撒娇道:“王爷,奴妾比姐姐们的脑子笨让夫子再教教。”

话一出,很多侍妾也跟风要求再学多一次。

蓝袅为难的看着王爷“各位夫人学而不厌的精神真是太令我感动了,可是我的伤势没有完全好,讲课也是件劳神费劲的事…”她捂住胸口作势咳了两下。

一名侍妾首先冲上台,用纤纤玉手帮蓝袅拍背“这样可好些。”扣半个月的月钱,开玩笑,玩马吊都输了大半的月钱,哪还有余钱被人扣。

她正拍着蓝袅的背,一碗散发着浓浓甜味的冰糖雪耳就已经放在她的面前“夫子喝碗糖水,呆会就有精神了是不是?”另一名侍妾把原本给自己润喉的糖水拿了过来讨好蓝袅。

“肚子有点空了。”蓝袅捂着肚子叫道。

“让开让开,汤来了,夫子喝完汤醒醒神。”

蓝袅喝完热汤,揉了一下肩“怎么肩又痛了。”

“我来帮夫子揉。”

“我来”

“我来。”

众位侍妾又闹成一团糟。

蓝袅十分有风范的叫道:“大家不用乱,每个人都有机会,我除了肩痛,还有腰痛,胳臂

痛…”

吃好,喝好,被人服侍好后,出现在敬亲王面前的是一位万众瞩目,受人爱戴的女夫子--蓝袅,在各位侍妾拍掌的欢迎下,她款款步出,接受众人的敬意。

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个箱子,上面有敬亲王的亲笔提字---补课费.

“各位夫人,王爷说过了,如果夫人们能在今天内背完我教的课文,他就奖励那位夫人双月钱,所以小人今天要很辛苦地帮夫人们温习课文。”

敬亲王一旁不停咳嗽提醒道:“记得她们的另外一个月的月钱由你出。”

蓝袅轻声道:“安啦,王爷,你以为她们真的个个都能背出来,如果超过你的预算,我出就我出。”

明艳妖娆的侍妾见其它姐妹开始止步,便率先出马“夫子,我先交。”除了补课费。她又偷偷塞了一块银子给蓝袅“夫子,我真的很笨,万一背不出会怎么办?王爷已经很少到我那里去了。”

蓝袅掂了一下银子份量,喜笑颜开的教她“背不出又怎样,呆会我建议王爷单独考你,夫人不会背的话,就慢慢想,直到想出来为止,不就好过平时费尽心机地让他去你那里。”

“是是是是。” 明艳妖娆的侍妾喜出望外,在王爷面前背上大半天,再弄些手段,王爷还不得留她一天。

娇柔可人的侍妾见也挤了上来“夫子,我也不会背,可是我也想在王爷面前好好表现我的才智。”手自动先把补课费放进箱子里。

蓝袅清了一下嗓子“夫人,小人做事是非常公正的。”没理由,有人额外付费,有人就可以白得便宜。

“哦” 娇柔可人的侍妾忙不迭从手里褪出一个手镯给她“夫子快教教我。”

蓝袅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夫人不是最爱唱小曲吗,只要把课文编成平时唱的小曲,不就行了。”

“夫子真是女中诸葛。” 娇柔可人的侍妾风情万种看了一眼在台上正襟危坐的敬亲王,今晚他绝对逃不了她美妙的歌喉。

后面的侍妾看见前两位姐妹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又争先恐后的挤了过去。

据可靠的情报,敬亲王单考她们就花了七天以上的时间,最后是虚脱的爬出了主楼.

起萌

回本了,回本了!!!蓝袅仰天大笑,真正的名利双收,银子有了,名气也大了,哈哈!

她观察了一下周围,好,很好,侍妾们全部挤到敬亲王那里去了,同住的人也出去干活了,她从箱子里倒出银子,又掏出怀里各式各样的金钗环簪耳环手镯,美滋滋的把它们全部铺到枕头上,忍不住笑出声,把头心满意足的枕到枕头上面,如果被子也是用银票缝成的,那就更美妙了。

乔装来到敬亲王府的太子在窗外就已经听见她轻盈清脆的声音,不过相隔了半个月,他非常想念蓝袅曾经他身边走过时留下的气息,幻想着她会在夜里跌到他的床前,用手抚摸他的脸.

那种不能拥有的痛苦,渐渐像尖利的刀,在漫漫长夜里割开他的心脏,血淋淋的敞开他的欲望.想着,想着,他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是谁。”听到他的叹息,蓝袅一时分不清是什么人,手忙脚乱把自己的宝贝全部塞到被子里面。

老大,财不可露富,这可是她以后的资本之一。

她急匆匆的冲了出去“缩头乌龟,给老娘我滚出来。”一边说,一边小心地看住门口,调虎离山,乃计也,最多歹人使用。

以后她要请一个保镖,反正敬亲王府很多人都有兼职的意向。

“妙妙,认不出我来了。”太子含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

蓝袅仍旧警觉得地看着四周,确定无人在,她才欢呼一声大叫着“小穆,我想死你了。”搂着他的脖子“长高了,唉,又瘦了,怎么手那么冷。”她拍掉落在他肩上的落花后却想起她出宫前,他对她暧昧的举动,不由缩了一下手。

“妙妙还像以前一样啰嗦。”太子若无其事抱怨了一下“你就不请我到你的屋里坐坐,我也好打听一下王叔有没有失待你。”

蓝袅听他语气似乎忘了以前那个失礼的举动,便也若无其事的回道:“他倒是想失待我,可是我是谁,我是昭业宫的姑姑。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妙妙不要说粗口。”太子皱了一下眉头 “你又不老,别老娘老娘的乱叫。”

“哦!你坏坏了,我的小穆也会说老娘了。”蓝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啦,这又不是宫里,放轻松点,我的小穆,真是的。”她擦了擦眼泪“怎么瘦得跟豆芽似的,早点告诉我,你要来,我好煲汤给你补补身子,还有你的嗓子变得真难听,像鹅一样,我真担心你会坏掉嗓子.”

大抵少年的变声期在蓝袅眼里全是喉咙发炎的症状。

“妙妙,要不,你今天就跟我回宫好不好?”太子状似无心的回道“我会尽一切的能力保护你。”

蓝袅吓了一跳,忙摆手道:“不要,我才不要成为你的负累。”她有些害怕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发誓要保护她。“我在王府里挺好的,你不要挂心,如果我现在就回宫,难免会成为他人的眼中钉,到时累你分心就不好了。”

太子喟然长叹“妙妙觉得怎么样好,就怎么样吧!等事情安定下来,你还是安心回到宫里直到出嫁为止好不好?”

蓝袅莞尔一笑“我可是很难嫁的。”在这时空里,她已经二十二岁了,普通人家的女儿早就儿女满地爬了。“要不是放心不下你,…”后半截,她硬生生的吞了下去,皇宫里的宫女一般到二十五岁才能放出去。

“算了不想了。”她拉起他的手“我告诉你,王府的人很搞笑的。”她一边走,一边拖着他的手步入小屋,嘴里絮絮叨叨说着王府的趣事逗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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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阙宫内,建平帝脸色不再那么腊黄“三弟,劳你费心了。”太子为了让蓝袅出宫,曾说过敬亲王在边疆找来了一位神人,哪里知道,敬亲王真找来了一位神人,不过是专门为建平帝护理身体的。

敬亲王站在下首道:“是皇上洪福齐天。”

“行了,老三,别做那一套,哥哥知道你的心意。”建平帝缓缓步下金阶“太子私下去见过蓝袅了。”

“是。”敬亲王心知此事不可错答一个字。“她对太子极为爱护,那日桌上,她差不多把整盘菜全部倒进太子的碗里。”

“你说的倒是真话。”建平帝叹了一口气。

敬亲王心知皇帝一直不放心他,在他府里安置了眼线,如今间接得到证实,胸口却是一阵闷痛“臣弟就知道皇上神通广大,眼观四方,耳听八路。”

“有时我真羡慕她,穆儿和她如此亲近。”建平帝来到宫外,捡起了树下的一片落叶.

“对!太子还说让她留在宫里直到出嫁。”敬亲王小心的回道“不过为臣看她的样子,敢要她的男人不多。”

“王弟敢不敢要?朕会贴多点银子给你。”

敬亲王一听头摇得跟泼浪鼓似的“ 臣弟的王府被她搞得乌烟瘴气,如果臣弟真收了她,那么王府真的是永无宁日,求皇兄可怜可怜臣弟,放了臣弟一马吧!”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太子对蓝袅的情意,原本有小小动心的他早就灭了那点想法.

“那就留她不得了。”建平帝若有所思的说道:“她跟穆儿真是太久了。”

敬亲王吓了一跳“那倒不必,她虽有小恶,但无大错,臣弟会费心帮她找一个婆家。”

“不要再让她进宫了。”

“是,臣弟遵旨。”

敬亲王吓出了一身汗,如果蓝袅真在他府里出了事,日后他的侄子登基后能放过他吗!

“穆儿就交给你了。”建平帝看着天空出神。“记得好好练练他,别让他老像断不了奶的小孩。”

皇帝老哥召见他全是难事,“皇上,太子不算大,真要让他上战场,会不会太早了点。”敬亲王心知皇后一定在里头出了主意,万一到时太子有个不测,她也可以撇个干净。

“三弟啊!朕知道你心里头是怎么样想的。”建平帝背着双手,定定看着停在树丫上的小鸟扑楞楞飞上了天空。“不经过生死洗礼,怎么会成长为一个男人,难道他想步朕的后尘,成为一个单纯长于妇人手里的储君,朕知道臣子们都在说朕不是一个好父亲,连门亲事都没有帮他找,可是谁知道朕心里的苦。”他眼里滴下了两颗泪“儿女情长本是帝王家的大忌,当年朕就是沉迷在温柔乡中,被二弟…”他痛苦的说不出话“如果朕当年有出息点,母后不用长年忧心,连福没享多久就…三弟啊!你可知道大哥心中的痛苦。”说到最后,建平帝已经不用朕这个称呼了。

敬亲王见建平帝脸色哀伤,便抱歉地说:“皇上,是臣弟多想了。”

建平帝不一会已经恢复常态“三弟是少想了,朕以为你会趁机向朕要一笔银子呢!”

敬亲王眉开眼笑道:“皇上是打算付臣弟一笔保护费,还有训练费吗?不过太子身娇体弱,保护他,臣弟得多费神。臣弟还得再加一笔压惊费.”说话之间,他从怀里拿了一架金算盘开始噼噼叭叭算起了费用。

建平帝想说他,但嘴动了一下却忍俊不禁笑了一下,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敬亲王回到王府,换了便服就来到蓝袅的小屋里,“蓝袅你知不知道,太子很快就要随本王开赴战场了吗?”

蓝袅正在灯下纳鞋底,闻言,手被针扎了一下“天啊!他还那么小,皇上是怎么想的。现在有仗打吗?”

敬亲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却对桌上那一箩针线发生了兴趣“咦!你是男人婆,也会女红啊!”

蓝袅抗议道:“王爷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什么叫男人婆,我可是淑女。”

“少来了。”敬亲王哼了一声“本王还记得你把冰水从我头上淋下去的场景!再说了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你担些什么?”

蓝袅不高兴了“王爷你别乱动我的针线,我特意叫人染了粉紫色的线,瞧瞧王爷把它弄得比猫挠得还乱。”

敬亲王挂不住脸了,脸上的两道剑眉高高吊起,两只眼睛因为气愤瞳仁乱撞,活像斗鸡眼“本王比猫强多了好不好,箩里的东西还是一样多,你嚷什么嚷。”他顿了一顿又补充道:“本王才不会半夜三更爬上屋顶乱叫,你听着,以后不准把本王和该死的猫相提并论。”

蓝袅哭笑不得,捂住胸口做出被吓出病的样子:“王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人计较。”说了半天,他还没有说出到底那里有仗打。“王爷,到底哪里要打仗。”

“国家机密,这段日子,你最好不要和太子见面了。”敬亲王郑重的交待她。“男女授受不亲,该避嫌了。”

“王爷你想哪里去了,太子是我从小看大的。”蓝袅惊呼道:“难不成是王爷吃醋了。”她站了起来,拿起铜镜照了一下,身子转了两圈自恋道:“天生丽质难自弃,没想到啊!居然可以老少通吃。”她把脸凑到敬亲王侧边,吹了一口气在他耳朵“王爷,没想到你最终没有逃过我的魔掌。”

“去你的。”敬亲王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说道“我府里那群乌七八糟的女人还不够本王烦啊!”

“那就男女授受不亲。”蓝袅马上调皮跳了出去打开了房门“男女共处一室,女的必有损失,王爷请。”

敬亲王忙拂袖而走,什么玩意吗?她真以为她是天仙啊!哼!!!他也是俊男哩!

“王爷,别假了,你的脸都红了。”身后传来蓝袅猖獗的笑声。

血炼

“出发吧!”敬亲王拍了一下太子的肩头“不要回头,从今天起,你就是一名普通的士兵。”

太子骑了马转头加入普通的队伍里,穿在里面的背心还暖呼呼的贴着他的胸口,带着缕缕失落看着夹道欢送他们的人群。

城楼上,父皇正在上面慈爱的凝视着他,他右边的周贵妃拿着手绢不停地擦泪。

越走越远,差不多出城了。

突然一对明灿灿的眼睛笑眯眯盯着他,原来是蓝袅爬到一棵树上欢送他.

“妙妙。”他用无声的口形叫她的名字,一手指了指胸口,表示他已经穿上她托敬亲王带给他的夹背心。

蓝袅做了一个飞吻给他,没想到还没有收效呢,敬亲王已经对她怒目相视,太子却傻傻地笑了。

冬天的西北,风沙满天,尘土飞扬,北风钻进了裂开的山峰里,尖利地在山谷里回响。

“他奶奶的,为什么我们只能做备营。”大狗子不满的吐出嘴里的草根,他捅了捅旁边的郑贤(太子的化名)“瞧不起我们是不是?”

“谢兄弟,或许上头有他的谋略。”太子暗肘或许是王叔不敢让他冒险的缘故。

“呸呸,不要叫我的名字。”大狗子大名谢智斌,据说他父亲花了一串铜钱请村头教书的秀才给他起的大名,打小起,为了这三个笔划复杂的名字,屁股不知开了多少次花。

“是大狗子兄弟。”太子笑笑不语,现在他们两个人正在营里站岗,负责瞭望大军什么时候回来。

“兄弟想不想立功?”一位十夫长突然冲着新兵营叫喊:“我刚刚发现了几名敌兵鬼鬼祟祟朝这里走来。”

新兵营里呼啦啦走出一大片人“想,人在哪里?”

“用不了那么多人,杀鸡焉用牛刀。我看了一下顶多只有五六个人,上十二个兄弟去吧,太多人了,元帅回来我也不好交待。”

大狗子从哨楼上把棍子扔了下去“郑兄弟长得细皮嫩肉就不要去,谁替我。”

下面哄笑了一堂,乱叫着“大狗子你就带郑兄弟一起去,让他长长见识。”话说之间有两位好事者已经上了哨楼,把他们推了下去。

西北的山很贫瘠,几乎没有什么植被,土黄色的山岩裸露,风化的碎石在脚下嘎吱嘎吱作响.

空气是干凉干凉的,山谷间弥漫乏味的空气.

大狗子贪功,率先走在前头,太子在中间和一个小名叫皮旦的新兵并排在一起,前面有五个人,后面还有四个人。

太子不惯军营里的伙食,早上只匆匆喝了一点稀饭,肚子里咕咕作响,皮旦从怀里掏出一个硬得跟石头的面饼“吃一口,我娘担心我来到这里不惯,特别帮我做的,别看它硬,嚼起来可香了。”

太子“嗯”了一声就接了过去。

“晚上记得教我认字。”皮旦见他吃了一口,加了一个条件。

“行。”

就在他们交谈之间,大狗子俨然像一个头目,指挥他们在干沟里趴着。

“我想写封信给邻村的蓉妞。”皮旦扭头对太子笑了一下。“等我领了月粮,就交给我娘攒着。我想叫蓉妞等我两年。”

“嘘!不要说话了”大狗子出声道,“我好像听到脚步声了。”一想到可以立功,他全身开始热血沸腾。

大狗子排在最前头,他打出暗号,敌人终于来了。

有几个穿着西勇国的服饰的士兵在谨慎地前进。

大狗子英勇喊一声杀,十二个人一拥而上,不像是打仗,倒像是围殴,没过多久就把敌方的几个人全部撂下。

没等他们高兴多久,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全部人都傻眼了,

太子脸色倏变,轻声道:“是一个分头队,估计是想趁着大军在场上厮杀时,来偷袭咱们,没想到让我们十二个人撞上了。?

回去搬救兵吧,路程好像远了一些,硬碰吧,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个人。

大狗子牙一咬发狠道:“各位兄弟,是我大狗子对不起各位,你们有谁愿意跟我帮其它人断后。”

太子推开皮旦“你先走吧!我会几下拳脚功夫。快回去搬救兵,各位,如果有谁是独子的话,请先离去。”他站了出来“倒在敌人手上算不上丢脸,那叫虽败犹荣,时间紧,大家快作决定。”

皮旦这个时候却英勇起来了“我大哥已经有后了,我不怕。”他也站到太子身边,他一表态,其他九个人也不愿意走。

太子发急道“这不显摆英勇的时候,只要有人通风报信的话,如果救兵来得及,我们还能活得下来,顶多断个手脚。”

他挑了两个平时能跑的新兵“快走,人已经快到了。”

两个人再看了一下他们十个人,咬咬牙转身飞快就跑走了。

他们十个人再伏进干沟里,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个人的心都纠结起来,死,谁不怕死。

近了,近了,大狗子大叫一声跳了出来,一刀斩断领头敌军的马腿。

“弟兄们,拼了。”

其它人鼓起余勇一冲而上。

敌人在突如其来的打击前迅速看出他们人少,马上做出反映,就这么一眨眼的停顿,有几个马前卒手脚稍微慢了些,被他们的快刀捅个透心凉。

虽然人少,但他们个个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所以敌人被他们乱了一下阵仗。

太子的第一个对手是个骑在马上的将官,当时太子正在迎敌,突然背后一阵剌痛,回头才发现那名将军骑在马上用枪捅了他一下,幸好里头穿着蓝袅给他的背心坚硬(其实是一件天蚕丝背心,寻常刀枪捅不进去。)没有伤到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