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旦大叫了一声企图把那名将官从马上揪下来。

就在皮旦转头之间,另一名敌兵杀到,皮旦顿时少了一半的头。

太子眼眶发热,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刀锋一闪,那名敌军整个头已经飞到地上。

他又是一刀从马脖子上划过,马挣扎呜咽着,那名将官在马上不稳跌了下去,被太子一刀剌入肚子血流不止。

太子再一侧身躲开了后面的突刺,不过来不及了,又是一阵剌痛。

但对方却傻了眼,为什么眼前这位杀红了眼的士兵会刀枪不进。

顿时敌兵们都怕了他,太子顿时像入无人之地…

话说另一头,敬亲王回营后听说他们去阻击敌兵去了,心中大急,匆匆调了士兵就赶往山上,走到中途,就遇到报信的士兵.

敬亲王听见情报后,心胆俱裂,快马加鞭过去.

等他赶到时,太子浴血全身仍奋力支持着摇摇欲坠地身子,大狗子却像发了狂的疯子一样四处挥刀,手脚受了重伤的其它士兵虽然倒在地上,却瞅准机会去剌敌人的脚后跟…

一封快信从战场出发送到皇宫。

御花园内兰香公主佯作和宫女玩秋千游戏,她今天头上别了凤纹金簪,穿着白底蓝花纹的衣裳,衣袖口还用了金丝线精绣了牡丹花纹,所以虽在游戏中,但一举一动无不彰显高贵。

她的俏目正在闪闪生辉,似乎在搜索着什么。

金阙宫内,建平帝在偏殿看敬亲王从战场上送来的信。

这一场战役是由居无定所的游牧民族发起的,边塞上的游牧民族生活清苦,在冬天时草木枯黄,为了生活,经常掠夺龙朝边城。

之前已经把他们收编到龙朝,但他们野性难驯,对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生活非常不满,不久故态复萌,脱离龙朝的统治。

而且他们大多为骑兵,行动迅速,采取游击的策略,狡猾非常,敌进他们退,敌退他们进。

信中,敬亲王除了说仗难打之外,还大加鞭挞太子擅自随人去截杀偷袭的人,但掩饰不住对太子英勇作战的欣赏。

建平帝虽对儿子的冒险行为吓出了一身冷汗,但转念一想,儿子做惯了禁军统率,行动之间难免与人有异,可能是为了融入新兵当中,所以不得不参与。

他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来到御花园,想到有一天看见蓝袅坐在大石头下,太子在后面痴痴看着她的身影,心中有些不大痛快。

在御花园内等候多时的兰香公主一看见建平帝来了,像只蝴蝶飘到他的身边“父皇,大哥去战场作战了,女儿也想去。”

建平帝愕然道:“小公主,你可是女孩。”

兰香公主嘟起嘴不满的说道“女孩怎么了,一样可以为父皇分忧。”她装模作样耍了几个拳脚“父皇,女儿也一样厉害哩。”

建平帝摇头失笑,给女儿缠上,有难了。看着女儿娇滴滴的样子,打又打不得,骂也舍不得骂。

“父皇。”兰香不依拉着他的袖子“我的好父皇,就应了女儿吧!我也想去见识见识。”

建平帝大感头痛“小公主,除了这件事,其它事父皇都依你。”

“是真的吗?”兰香公主拍手笑道:“父皇不许反悔。”

他欣然点头,就知道这个女儿精灵古怪。

兰香公主“扑哧”笑道:“大哥手下的禁军看起来很好玩,现在大哥不在皇宫,能不能暂时让女儿指挥他们。”

建平帝的心立时凉了下来,他心中泛起筋疲力竭的痛苦感觉“是你的母后教你的吧!”

兰香公主大发娇嗔道:“才不是呢?父皇是想拿母后来压孩儿吗?”她吐了一下舌头“女儿只是想看他们排成一大队威武雄壮的样子。”她叉了一下腰装作指挥样:“你们全部人给本公主听好,向前走…”

“父皇,你看,是不是很威风?”她拉着建平帝的手“不过我看父皇好像难言之隐,女儿就不为难父皇了,不过今晚一定要陪女儿用膳哦。”说话之间又是一派天真的小女儿气。

建平帝听到后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诱像

军营里,大狗子和郑贤(太子)并没有一战成名,反而被当成反面教材处于军棍.

虽说军法不容情,但太子在血战时前胸后背虽然护住了,但手脚伤了多处,而那大狗子被人抬回时,已经是体无完肤,所以网开了一面,等他们伤好后,才处于棍刑.

“杀”新兵营内,大狗子连梦中也久久不能从血腥中的战斗中抽离出来,伸出双手乱挥。

太子表面上静若止水,内心却掀起狂风巨浪,若不是自己为了真正融入新兵里头一起跟了过去,就不会明白在真实的战场里,人的生命犹如蚂蚁般轻贱,况且他只经历了一场小战,如果是大的场面,不知会怎么样的惨烈?

他摸了摸怀里的硬如石头的面饼,脑海里不由浮起皮旦生前的面容。

“晚上记得教我认字。”

“我想写封信给邻村的蓉妞。”

皮旦的声音犹在耳边响起。

“好。”他应着,伸出手,却触了个空。

营帐被掀开,带进了一阵风“好什么好。”同样是新兵的商隐带着轻鄙的神色极为嫉恨看着他“我们死了六个兄弟,重伤了二个兄弟才换了你的前途,你觉得很好吗?”自从那次事后,他们隐隐成了新兵营中的英雄人物.

太子面上一沉,却仍是隐忍不发,眼睛森然地看着商隐,让商隐有了种被寒刃剌入胸口的感觉。

太子活动了一下手,商隐吓得退了一步。

“孬种。”大狗子在床上已经醒过来。“你敢说你没有起哄,郑兄弟别理这种小人。”

大狗子搭着太子的肩膀想挪下床去,却力不从心。

过了一会,他突然坐在营床上掩面大哭“我对不起死去的兄弟,他们埋在冰冷的黄土下,而我只能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太子缓缓转过头冷冷的厉喝道:“你知道就好,哭有什么用,当务之急应该养好身体,只要人还在,就可以为兄弟们报仇?知不知道?”

大狗子被他喝了一声,眼泪都倒了回去“是!”

太子拿起药碗递给大狗子,“我一定要报仇。”大狗子眼里射出极深的恨意,一口气把药全部喝完。

“郑贤,元帅叫你过去。”有人来营帐叫太子去敬亲王那里。

商隐犹不知悔,在那里乱叫“兄弟们的尸骨未寒呢,他就升官去了。”

话未落章,一把剑已经横在他的脖子里“从脖子捅上去,不知道能不能割到你的舌头?”随后太子冷笑着把剑收起“东西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讲,你给我记住!”

“讨嫌了吧!”大狗子一旁幸灾乐祸。“活该!”他重新躺回床上,虽然他是山野村夫见识不多,但也看得出郑贤不是平凡人物。

敬亲王在主帅帐内,正在和几位将领讨论战情.

“新兵郑贤前来晋见。”外面响起了太子的声音。

“进来吧!”敬亲王头也不抬,继续在地图上指点着作战方案。

太子进去后,没有人理会他这个新兵,他只好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讨论。

“打仗好不好玩?”敬亲王突然迸出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傻了眼。“你很英勇嘛!一马当先,为兄弟浴血奋战,丝毫不理会自己的安全。”

“啪”一记耳光就劈到太子的脸。“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更多人陷入危险。”

敬亲王心有余悸地想着,差点整个军营都要给太子陪葬。

“你以后转为文书,别老想着去逞能,本王爷经不起那个折腾。”

“是”太子做了一个标准的军人姿式,虽然受了那个巴掌,但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来来,你们见过他,知不知道你们差点死在他手里了。”敬亲王对着将军们笑嘻嘻说道:“幸好我们命大。”

将军们全蒙了。

“楞着干什么,快来见过太子啊!”敬亲王不满地说:“难道你们全部瞎了眼,看不出眼前这位新兵有着英挺不凡的派头,令人心生敬畏。”话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如果他不是太子,以后在战场上定能大放异彩,到时候你们全都要靠后了。”

将军们才回过神来,纷纷参拜太子。

事件有了戏剧性的变化,本是一件违纪的事,因主角的身份是太子,所以被渲染成为以一敌百有智有谋的事迹,但处罚还是要进行的…所以敬亲王的威严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提高.

不知不觉半年过去了,由于敌方知有大军来临,龟缩回老窝去了,但得知太子亲来了军营,所以暗杀行动不断.

渐渐地传说中以一敌百的太子开始消声匿迹,在军营里甚少看见他的人,偶尔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大狗子被提升为队长(统领五十人),许多新兵知道他曾与太子并肩作战过,有事没事就爱问他当时发生的事.

“不要再提那时的事。”大狗子沉稳了许多:“我们一起入伍的好兄弟死了六个,两个残掉的兄弟已经退兵回家,只剩下四个人还留在兵营里。”

“长官,再给我们说说太子的事,我们平时在家乡连县官的面都见不着呢。”几位新入伍的新兵看他平易近人,便又围了过去。

大狗子想了一下说:“太子是个好人,他每月都把自己的一半月俸寄给皮旦,其它一半的寄给另外两个残掉的兄弟。”说完他把围观的新兵一人捶了一拳“说完了,没了.快回去练操,别呆站在这里。”他把围观的人全部轰走.

大狗子一边朝着操场的方向走去,一边想,太子是皇帝的金疙瘩,自然不能再到战场上去拼杀,他远远地看了一眼主帅的帐蓬,或许太子很快就要回皇宫去享福吧.

又是一个半年过去了,很多人以为敬亲王早就把太子送回京城去的时候,太子重新出现了,并带领着一干人马押着上万名的俘虏回到军营.

这时大家才知道,身娇肉贵的太子竟不畏艰险,长途跋涉绕到敌人的后方把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

不但他们不知道,连敌方也不知道,直到天空燃起冲天的大火,他们才从睡梦中慌乱起来.

除了一小部分逃了出去.其它的人不是被烧死,就是反抗时被龙朝的士兵杀死,剩下的人乖乖被擒.

建平帝复辟七年后,终于看到自己的儿子在军营里声名大振.

敬亲王府里,蓝袅虽在做夫子,不过心里有些不痛快,无它,只因她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托人带给太子的信件,除了头一两月,太子还有回复,其余就没有了下文.

或许人长大了,自然会疏远以前的旧人,进而去结交气味相投的朋友,她心里想着太子在军营和其它将士一起共事,一起同进退的情景,她捂住嘴笑了一下,恐怕再迟些他会在北疆弄一个异国的公主来当妃子.

她拿着书本去课室时,被一个侍妾迎头撞了个四脚朝天.

“夫子,对不起哦!”那位侍妾并不扶她,又急匆匆的走掉.

“搞什么嘛!”蓝袅坐了起来,用手撑地,刚想站起来“哎呀!”在地上的手又被另一名侍妾踩了一脚。

“别走,你们不用上课了。”蓝袅看着肇事者连对不起也不说,就火急火燎的继续前进,她跳脚在后面大吼着。

“呯!”一声,又被另外一名侍妾撞得晕头转向,这回蓝袅学乖了,身体虽是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但手一直紧抓着侍妾的衣裳。“你们急匆匆去哪里啊!”

“夫子,放手,王爷打胜仗回来了,我要和姐妹们去迎接他。”侍妾把蓝袅的手拍掉,又走人了。

还以为天下掉银两了呢?原来是王爷那个笨蛋回来了,切,蓝袅气愤的想,咦,有些不对的地方,打胜仗回来,是不是那个小没良心的太子也回来了。

蓝袅走到垂花门时,看着那一群挤挤攘攘在门口候着王爷回来的那班侍妾们,直觉她们真像一群猪,一群花痴猪,有事时就夫子叫个没完,没事时,甩也不甩她,比现代版重色轻友的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停了几天的雪又开始纷纷扬扬下了起来,蓝袅两手缩进衣内,张口吐出一团白气,好冷的天哦!不如回去补眠更好。

很快王府门前车马不绝,王府看大门的人迎来送往不己,还有闻风而至的平民百姓争着要看英雄,把对着宅门的一截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蓝袅窜同厨房里的胖婶搞副业,在王府侧边搞了个卖糖水和小吃的摊位,居然带动了王府副业经济的繁荣发展.

等别人一哄去买小吃时,蓝袅又和帐房先生的娘子合伙搞起了纪念品的生意,把王府里,王爷不要的东西拿去叫卖,例如:王爷吃到一半的饼或其他小点,还有他用手擦过的巾帕,他喝茶时不小心磕破的茶杯,或是亲手摘下的叶子或花朵.

伤音

转眼到了隆冬,蓝袅一直没有见太子的面,她心里有些高兴却又有些失落.

另一头太子回宫足足休养了一个月,他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有些迟钝,不由拎起一把剑直冲平时练剑的小广场.

还没有走到,前方传来刀剑交击的声音.

雪粉纷纷飞下,兰香公主和一名年纪相若的女孩以未开锋的软剑对拼着.

在旁观战的除了建平帝和皇后,还有周贵妃,此外就是十多名太监宫女,一个看似教练的女子,四周还布满了禁卫,气氛庄严肃穆.

太子心中一动,他没有很快走过去,悄悄打量起自己妹妹用剑练功的情况.

看似行动进退间极有分寸,但仔细一看,稍稍有点急进了.

此时,建平帝看见了他,高兴地把他召过去.

场上兰香公主的对手见皇帝有了动作,分了一下神,兰香趁机把她的剑扫掉,再一剑击中.

“父皇我赢了,大哥你也来了。”兰香公主满脸大汗扑到太子的怀抱“大哥,你回来一个月了,怎么不来见兰香呢,还有你宫里的蓝姑姑呢,我好久没有见到她了。”

太子一把把她抱起亲热地说“我的好妹妹,父皇命我好好休养,大哥可不敢抗旨,那个蓝袅在王叔的府里,想她干么,来来,大哥教教你怎么用剑。”

随后两兄妹嘻嘻哈哈的挥剑对练。

建平帝看见,脸上现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恰好,敬亲王在御书房等候晋见,建平帝拉着太子去了御书房一同去见。

坐在主位上的建平帝向下首的敬亲王微笑道:“三弟对穆儿真是尽心用力,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不知道这一个月来,你休养的好不好?”

敬亲王轻叹道:“谢谢皇上的关心,此次太子也得到了锻炼,臣弟不希望太子再去。”

建平帝道:“这次委实辛苦三弟了,不过朕也舍不得让太子再出去。”

敬亲王嘴角露出一个苦笑:“辛苦倒不辛苦,不过臣弟府里共有十三个妾侍,但一直无所出,怕是臣弟在战场上杀戮过重的缘故,说是敌方,但他们也有妻子儿女,一战功成,但不知造成多少人家散人亡。”

太子也在一旁插入道:“王叔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当时若不灭了他们,实在会是后患无穷。”

建平帝正容道:“你若不犯人,人便来犯你,为享太平,唯有以战止战。不过穆儿确实不宜再到战场。”

建平帝一直在留意太子的神色。“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穆儿记住了,非不得己,不要大开杀戒,哎!不过身在皇家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有时连亲人之间也会大动干戈。”言罢长长叹了一口气。

太子心知他担心的是什么事,当即下跪叩首道:“父皇请放心,穆儿定会小心行事,绝不会先动干戈,务必以和为贵,就算避无可避,不得不兵戎相见,穆儿也会留人一命。”

敬亲王心中暗呼太子厉害,能如此察言观色,投建平帝所好,难怪皇后一直扳不倒他。

建平帝果然龙颜大悦,亲手把太子扶了起来:“穆儿,有你这两句话,父皇就放心了。”

敬亲王见建平帝心情大好,就转头对太子说:“太子,自从你回宫后,你一直没有和王叔痛快喝过一场酒,今日王叔备了些小菜,务必赏脸。”

太子心中大喜过望,脸上却不露声色“王叔,不如留在宫里也可以痛快畅饮。”

敬亲王望着自己的哥哥苦着脸道:“如果留在宫里喝酒,皇嫂们必定会骂我破坏规矩。”

建平帝喟然道:“早去早回吧!”有些事情如果管得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

敬亲王府里,太子和敬亲王围桌坐下,因是私服的缘故,敬亲王仍旧坐在上首.

待一名俏婢出来斟酒时,太子看不见自己要见的人,脸上难掩失望.

敬亲王故意说道:“太子有什么不对吗?美酒佳人斟,乃人生一大妙事也。”他咬重了“妙”字。

太子举杯敬自己的王叔“此妙人非彼妙人也。”

“还不快出来,女人就是小气,她恼你一年多无甚音信,回来时又没有马上见她,所以情愿偷偷躲在后面,也不愿光明正大见你。”

转角屏风处,蓝袅袅袅娜娜走了出来,嗔怪地说道:“王爷哪里的话,人长大了,爱干嘛就干嘛!用得着别人管吗?”

太子一见蓝袅,心中大喜,顾不上敬亲王在场,上前几步,把蓝袅牵到桌前。

蓝袅趁机打量起太子,一年多未见,他长得更壮了,面目撇去了婴儿肥,轮廓变得清楚分明,双目炯炯有神,下衬着丰隆的鼻子,一望之颇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蓝袅清楚的知道,两个人的距离已经产生了。

太子见蓝袅沉默不语,以为蓝袅还在怪他,忙道:“妙妙,我当时在大漠里,根本不在军营。”说话之间手握她的更紧。

蓝袅这时才懂说话:“回太子的话,奴婢是高兴太子长高了。”一边用力把手抽了出去“来来吃多点菜吧!高是高了,但脸上黑瘦了许多。”

太子欢呼道:“我就知道姑姑最为我着想了。”

敬亲王笑拍着太子的肩:“太子啊!你们相逢的戏码演够了没有,本王的肚子可是饿扁了。”

蓝袅低下头,脸微红不语。

太子有点尴尬道:“误了王叔用膳,王叔请吧!”一时又忆起身在王府里,自己这样说有点喧宾夺主。

但闻到蓝袅淡淡温软的熟悉体香,便顾不上失礼之处,高兴地喝起了酒。

撒下宴席后,敬亲王领着他们来到一座清幽的小楼旁.

敬亲王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根玉笛,他刚要吹.

蓝袅打趣道:“笛子的声音乃清雅之声,王爷现在可是满肚子酒肉哦!”

敬亲王讶道:“本王知道你不曾吃酒,肉也吃得少,可是你会吹吗?”

太子击掌笑道:“妙妙你怎么成了俗人,只要王叔存有吹笛的念头,心中自留有一方清净的天地。”

三人在亭栏落坐,敬亲王喝了一口茶,便开始吹奏笛子。

只听笛音悲沉郁结,如泣如诉。

蓝袅心中奇怪,但见敬亲王奏罢呆立,若有所思,便不敢发问。

太子知一些内情,悄悄把蓝袅拉走。

在他们身后传来了敬亲王若断若续唱小曲的声音。

蓝袅和太子漫步到清幽的偏园里,开始的几刻,蓝袅成功甩开了他的手,但捱不住他的耐性,手便给他拖着。

在灯笼细微的火光下,太子目光灼灼看着她“王叔每一次打胜仗回来都会这样,别人都说他少年时迷恋着一个戏子,可惜王叔第一次上战场后没多久,那戏子就病死了。”

蓝袅了然:“我说呢,他平时不爱看戏,也不吹笛子,今日怎么都齐了。”

或许是酒壮人胆,太子来到她身后,手往前箍,把她搂入怀内“妙妙,穆儿在战场上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