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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白净的雪地,天上飘着几朵雪花,柔柔美美的,他走过的身后,已经有很长很长一排脚印,因为雪太深,他身形很纤细瘦弱,一脚踩下去便很艰难才能拔出来。

所以他跟着前面那个身形优美的男子,男子已经长得高大挺拔,脚步很容易在雪地里深深浅浅地行走了。

他就走在前面男子走过的脚印里,一脚一脚踏进去,稳稳当当的。

只是他依旧走得很慢,因为那个男子的步伐太大了,而他只能很卖力地跨着大步,有些吃力。

他真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能长得那么高大呢?和他同龄的很多孩子都已经是很高大的身材了,并且面容也开始渐渐刚毅起来。

只有他,依旧保留着孩童时期纤细的身形,面容没有刚毅硬朗,却越来越阴柔妩媚,像个女孩子一样。

所有人都取笑他不男不女,要不就是投错了男人胎,要不就是太监。

惊慌的眼珠子咕噜噜转着,望着前面的男子,开始流露出艳羡的眼神。

真的很希望,可以像他一样…东豫王呵,那么完美的一个人,仿佛是他,撑开的天地,让众生都需仰望着他而生存。

东豫王是真实存在的人吗?每一次他这样望着东豫王的背影时,心里都会这样问自己,然后就忍不住叫一声:“皇叔!”

前面的人便停下来,微微侧转过身,用紫色的眸子望着他,不说话,他却越发迷茫了,看他转过身,却更觉他不像真实的人,齿缝间倒吸了凉气,他拼命让自己不显出慌乱的样子来,一颗心噗噗跳得飞快。

我过去是什么样的人

“陌,走快一点。”悦耳的声音像泉水落在岩石上,叮咚一声,在心潮里溅落。

“嗯!皇叔等等我!”他扬起被冻得通红的小脸,一脸小心翼翼的纯真笑容。

脑海中的画面如梦境一样的恍惚,朦朦胧胧的,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包裹着,看的不是很清楚。

一瞬间过去,云墨头脑晕晕乎乎的,只知道前面有一个人等着他,而是谁,他却不知道。

子渊站在几步外看见他迷茫的样子,微微皱起眉,懒媚地道:“云公子的话,可以在这里说了。”

云墨抬起头看着他,目光有些痴迷,那张脸,绝世倾城,任谁可以移开呢?

子渊依旧平静如水,只是在他迷茫的目光中,微微把脸侧过去,淡紫色的眸子里,闪过那么轻微一丝厌恶。

失去记忆的连陌,越发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感情了。

好像变傻了,却依旧顽固。

云墨看到他眼中那抹厌恶的光,心向下一沉,不禁有些懊悔,为何今天会如此时常,紧紧盯着东豫王看呢?

“我好想知道…”云墨踌躇着开口,低垂着眼不敢再抬头看他,“我过去是什么样的人?”

“那与本王无关。”子渊冷酷而简短地回答。

“那你知道吗?可以跟我说一说吗?不知道为什么,”云墨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掩住眼睛里那一丝彷徨无助,“我感觉,只有你才知道过去最真实的我。”

子渊轻轻哼了一声:“本王怎会知道?”

云墨涨红了脸,雪白的肤色上那抹红晕十分诱人:“可是,他们告诉我,我是先皇的第七子,那这样…你便是我的叔叔!”心里咯噔一声,刚才那恍惚间看到的画面,他也是喊东豫王‘皇叔’,那情景是真实还是幻想呢?如果是真实,那么他和东豫王的关系,应该很不同寻常。

子渊的表情冰冷得仿佛千年寒冰:“先皇一共有八位皇子,本王难道要一个一个了解吗?”

你能狠下心杀我吗?

“可是你一定知道的!”云墨急切地说,他一定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不是说,你不是说公子墨是你杀死的吗?那么我…。”

“云公子不是没死吗?”子渊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带着些嘲弄的眼神,不屑地移开目光。

“你为何要杀我呢?”云墨大声问,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子渊眼中寒光一闪,倏地站起来:“够了!本王今日已经给了你够多的时间!”

云墨一愣,直觉这个问题一定是关键,否则东豫王不会连这点儿自制力都没有,他那么害怕触碰到这个问题吗?为何要杀他?

为何?

为何?

云墨快步走上去,从后面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子渊的手臂:“等一下…。”

“滚开!”子渊忽然反应很大,一甩袖,狠戾的光芒笼罩着全身,竟是暗暗催动内力,将云墨甩出去老远。

白色的斗篷扬起一道美丽的弧度,云墨才重重摔在地上,胸腔里一紧,全身都很疼,忽然轻咳一声,唇角缓缓溢出血丝。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种可怕的力量…

子渊眸色很阴翳,斗篷下的双手紧紧握成拳,表情里没有任何掩饰的厌恶深深地灼痛了云墨的眼睛。

“东豫王!”云墨用手支撑着身体坐起来,“为什么?你连半个字都不愿意透露?你在害怕吗?东豫王,你在害怕什么?”他不怕死,此时此刻,心里再也感觉不到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浑浑噩噩的。

是云家公子吗?

不,不是!

那双紫眸越发阴翳深沉,让人望而生畏:“滚吧,否则不要怪本王心狠!”

“你能狠下心来杀我吗?你能吗?”云墨伸手擦去嘴角的血丝,血痕在脸颊上长长拖出一条印,“我不相信!”

子渊转过脸来,眸子里闪烁着森冷的杀气。

他的过去

云墨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后仰,心里同时感受到来自东豫王身上的杀气,凌厉,诡异,没有半分感情。

“子渊!”阿薰的声音忽然响起来,走廊上阿薰的身影像燕子一样飞快地奔过来。

凝聚在紫眸中的森冷一瞬间消失无踪,变得很温柔,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云墨心里一震,一瞬间,那种温柔的目光仿佛停留在自己身上,让他莫名其妙地心里一跳。

阿薰从后面抱住子渊的身体,他披了很大的斗篷,所以她的手臂抱不过来,只仅仅箍着他,不让他离开:“天这么冷,我们回去好不好?”白色的雾气从口中喷出来,氤氲了她的表情。

云墨抬起头失神地看着,目光瞥见她因为跑得匆忙而散乱了的斗篷下雪白的肌肤上,几块淡淡的淤青。

心里闪过强烈的妒意,他已经知道了,今早那个慌里慌张的侍女冲进来时,他便觉得心痛难当。

阿薰,已经和东豫王…

阿薰不敢抬头看云墨,只是紧紧抱着子渊,带着撒娇的语气说:“好不好好不好?你一大早就走了,哪有你这么不懂得温柔的丈夫呢?”

子渊弯起唇角轻轻一笑,回身抱住阿薰:“好,我们回去吧。”

阿薰点点头,溺在他怀里。

云墨怔了好一会儿,再抬头时,两个人已经转身要走了,他望着阿薰露出的一片白色的斗篷,忽然大声说:“你们都知道!为什么就不告诉我!”

阿薰身体猛地一震,云墨是来询问身世的,他的过去,他有权利知道,可是,她并不想云墨知道,子渊也不会想。

这个傻瓜,怎么还这么固执,他若恢复了记忆,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云墨吸吸鼻子,伸手在衣袖里掏出一样东西,用力扔在一堆白雪里:“这个东西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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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

阿薰转过头去看那堆雪,雪中一块温润的碧玉静静躺着,龙凤相接的形状,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凡物。阿薰认得那块玉佩,那是子渊经常佩戴在身上的一块玉,似乎是,故去的子渊的生母留给他的东西。

后来她再也没有见过这块玉佩,他以为是子渊不想再回忆过去,所以收起来了,想不到,是被连陌拿去了。

她俯下身,把玉佩拾起来,拂开玉佩上的雪花,玉质很温润,雪花有些融化了,沾了几颗水珠子。

“这是你的东西对不对?”云墨摇摇晃晃站起来,身上实在还很疼,暗暗咬着牙,他还能否认吗?过去,是他怎么都抹不去的!

他要知道过去是怎么样的?尽管直觉告诉他,知道可能会后悔一辈子,可是既然有人告诉他,他还有一段过去,他怎么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

那块玉佩,从第一次在娘房里看到,他就有种很特别的感觉,那个东西不是属于云家的,他看到的第一眼,脑海中就闪现东豫王的脸。

直觉那个东西就是他的,只有他能拥有。

龙凤相接,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

阿薰抬起头看子渊,他面无表情,淡淡地看着前方,拉起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多谢云公子把本王遗失的东西送回来,本王会派人备礼到府上致谢,不送了。”

还真是平静,就像云墨只是捡了他的袜子还回来一样。这份冷静自持,她恐怕一辈子都学不会。有些人,是天生就冷漠的吧。

云墨张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他为何那么平静?那块玉佩对他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吗?

“东豫王!”云墨大叫一声要追上去,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掠过一道白影,挡在他面前,他一时跑得急了,竟然撞在那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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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改变

“云公子请回吧,今日王爷恐怕没有时间招待您了。”冰澈很有礼地向云墨点头,白衣在寒冬中更显得冷冽。

云墨咬牙切齿地说:“我不信!”狠狠瞪了冰澈一眼,才转身离去。

跟来的财生立刻尾随而上,自打云夫人让他跟在这位二公子身边,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怒气冲冲的二公子呢,以往人人都说,二公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不论男女似乎都对她会有一种特别的喜爱。

可是从前两天开始,二公子好像一点一点在改变。

财生不敢往下想去,二公子是云夫人从外面捡来的孩子,捡回来的时候他受了很重很重的伤,差点儿就活不过来了,云夫人不惜一切救活了他,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云夫人将计就计,把他认了做儿子,百般宠爱,就连堡主都被晾在了一边。

云家上下都不明白云夫人这份溺爱从何而生。

在回云家堡的路上,云墨一直都默默不语,秀美的凤眼中暗藏着深深的怒气,财生不敢上去招惹,只能乖乖跟在后面。

走过热闹的大道,渐渐地人开始少了,云墨忽然勒住缰绳,马儿停下来,在地上不安地踢着马蹄。

“公子?”财生策马上去,“公子有什么吩咐吗?”

“你一个人回去,本公子要一个人静静。”云墨冷声吩咐着。

“可是…。”财生犹豫了一下,上一次把公子弄丢了就差点儿送了小命,这一次他要是再扔下公子一个人,那他后半辈子真的玩完了。

“你敢不听我的话吗?”云墨忽然拔高声音,吓得财生腿一软,连忙道:“是,请公子小心些!”

云墨瞪他一眼,在马肚上踢了一脚,调转马头向另一个方向去了。

财生张着眼一直望着,真希望公子立刻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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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送给她

云墨策着马走了一会儿,安静的小路上只有他的马蹄声在回荡,回音慢慢传回来,云墨侧耳去听,忽然嘴角边浮起一个淡淡地却有些冷酷的笑容:“出来吧,再跟下去本公子可没那个耐心。”

红影一闪,稳稳停在云墨的马前。

“公子。”炎聆弯下身去行礼,抬起头,一脸的虔诚,“公子想知道的事情,属下会详细向公子禀报。”

“不用了!”云墨淡淡一挥手,“我只信东豫王的。”

炎聆表情平淡地说:“可东豫王不一定会告诉公子。”

“那也和你无关。”云墨瞥了他一眼,“我对那个炎部首领的位置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我不会回去,你们也最好别来找我。”

“公子,这只是您现在的意气之话,等您恢复了记忆,您会发现,有很多事情等着您去做。”炎聆眼中闪着赤忱的火焰,“您是这世上无人可比的人,您还有更加辉煌的未来…..。”

“够了!”云墨厌烦地挥挥手,炎聆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他统统不想去理会,什么无人可比的人,东豫王已经如一座大山般横亘在那里,他难道还能成仙了不成?好笑!

炎聆表情坚定地仰着脸,他深深地相信,只要公子墨恢复了记忆,就会带领整个炎部回到过去的时候。

“你走吧,别再来烦我!”云墨一甩马鞭,马儿吃痛,立刻撒开蹄子向前奔去。

炎聆在后面恭恭敬敬行了恭送之礼。

子渊把玉佩接过去,轻轻放在桌上,望着玉佩怅然若失,恍惚地出神。阿薰轻轻地在他身边坐下,一声不响地陪着他。

过了许久,子渊才渐渐回过神来,转身,把阿薰抱过来,放在自己腿上:“没事了。”

“嗯。”阿薰点点头,笑起来。

子渊拿过玉佩,低下头系在阿薰腰间。

“为什么?”阿薰不解,这块玉佩应该是他很重视的东西,送给她,似乎不太好。

卷进政治的女人

“这块玉佩是怀仁帝送给我母亲的定情之物,现在,我也送给你。”

阿薰红着脸低下头,这种充满霸气的龙凤形玉佩居然是定情信物,可是…“哎,怀仁帝?”不是天圣帝吗?难道子渊也糊涂了?

子渊微微一笑,握着她的手轻轻揉搓,为她取暖:“这个说不清楚,我母亲是怀仁帝的皇后,可惜怀仁帝早逝,她下嫁摄政王裕羲,后来又辗转成了碧罗国的女皇…。”

阿薰被这复杂的关系绕的头昏脑胀,好不容易理清一些,说起来,子渊母亲倒是有些像清朝的孝庄太后,同样都是身不由己的女人。

女人一卷进政治里,便注定要不幸,想一想,她实在算幸运的,只做了一个旁观者,没有被卷进历史的洪流。

“定情信物,”阿薰把玩着腰上的玉佩,“我相信她拿着这块玉佩的时候,一定是幸福的。”

就像她现在一样。

子渊轻轻吻了她的发梢:“对…。”

说起定情信物,阿薰忽然说:“那我是不是该送你一顶绿帽子?”这个她想起来还是觉得好笑,送云墨绿帽子她还能接受,可是送给子渊…不行,怎么能让子渊戴绿帽子呢?这不表示她是个红杏出墙的女人吗?

不行不行!

绿帽子这个创意真是太没品位了!

“当然,”子渊很认真地点头,“然后我会送你一根玉簪。”

“呃…。”阿薰搂着他的脖子说,“不如我们晚点儿新奇的,不要交换绿帽子和玉簪了,我们交换戒指吧!彼此交换了戒指,就把对方牢牢地套住!”

“戒指?”子渊皱起眉,似乎有些不太满意。

毕竟天朔的婚俗是交换绿帽子和玉簪,忽然改变,确实不容易让人接受。

还是放弃算了,绿帽子就绿帽子嘛!清者自清,不是一顶绿帽子就能让她红杏出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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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好的丈夫

“我…。”正要开口,子渊忽然笑着向她望过来,“好,我们就交换戒指。”

“哎?”子渊答应了?真的答应了吗?

哦也!

“戒指不要太大,但一定要有钻石!”阿薰立刻就开始提要求。

“好。”子渊微笑着答应。

“款式要很漂亮!”

“好。”

“嗯…有没有白金?”白金才绚丽,而且也漂亮。

“白金?”子渊说,“不要白色,黄金便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