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家子人脸色难看。

翟艳拎着水果往外走,看看时间还早,决定回头去给伤员送点水果,谁知没走两步她就觉得不对头,似乎被盯上了。

翟艳冷静下来,看看似乎自己现在住的地方不远,便改变了线路,加快脚步往那儿走,但是被盯视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看了看手里的水果,在这儿她没有仇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要抢吃的!

她握紧了塑料袋,要平时如果感觉被盯上,不管包里有什么,她宁愿扔了财物走人,可现在这水果她是真舍不得,这次去关印海那黑了来,下次就不知道上哪黑了,这时候水果可是精贵东西,更何况还有俩伤员。

她咬咬牙,继续加快脚步,感觉后面有谁正冲过来,她一声大叫抬手要甩袋子,就见关印海在她身后双手制服着一个大汉,然后背部硬生生挨了一下她的“水果攻击”。

关印海哭笑不得,把大汉交给身后追来的警卫员,跟翟艳并行走着说道:“这儿晚上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翟艳沉默了一会,低声道:“谢了。”

“应该的,我们请你来,总不能让你受伤。”关印海沉默了一会,道,“当年的事,过去那么久,你要怪就怪吧,我不想再提了,你既然不想做亲戚,不知道朋友还有没有的做。”

“本来我也不想计较了……”翟艳叹着气道。

“那怎么又想计较了?”关印海好奇,“总不会是因为西岭吧,她这孩子娇气,被晚晴宠坏了,但里子不坏。”

翟艳苦笑着摇摇头,想到了医院里还躺着的孩子,又想到同为女孩,关西岭那飞扬跋扈的样子,心下更是苦涩,表情也冷了下来:“那我问你,如果我姐那孩子生下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关印海表情一僵:“翟艳,你什么意思,邹……那个地方都那样了,你这种假设……”

“行了,我到了,不劳您送了。”翟艳笑了笑,转身上楼。

关印海越想越不对,却又觉得翟艳只是一时兴起才问的问题,于是摇摇头离开。

翟艳在房中坐立不安,刚才房中许晚晴护着关西岭的样子一幕幕的出现在她脑海,然后她就忍不住想起齐祭那小身板一次次挡在眼前的场景,怎么都没法说服自己睡下,好不容易等来了逛了一圈的汉子们,立刻要求护驾。

“又去医院?”沈敬东正捶着腰,“妈你歇下吧,明儿我们一早就去,啊!”

艾方成也劝:“唉翟阿姨,你没说齐祭是谁,谁会对她起坏心啊,真以为是那什么伦理狗血剧吗?”

单桐,余竞舸和曹涵靖干脆就去洗漱了。

翟艳不知怎么的就特别伤心,但也知道这时候赶去有点太急,便无奈的放了水果,洗漱一番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几人又去看齐祭,顺便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齐祭已经醒了过来,其实昨晚就醒了,只是现在整个安全区物资都严格控制,大半夜的一点吃的都没有,姑娘饿得眼都绿了,阿狗急得恨不得割肉给她,还是护士小姐拿出了一点私藏的饼干才勉强挨到了早上。

几人到的时候,阿狗正在给齐祭喂饭,齐祭肋骨受伤,照理说应该痛得没胃口,可看齐祭那样子,吃得脸色发白都一点也不减速,护士在旁边看得倒吸凉气:“吃慢点呀,又没人抢。”

“别劝了,没用。”单桐在一旁凉凉的说,“有外人在的时候这两人吃得都是神速。”

“我说你们到底怎么养孩子的?!”护士出离愤怒。

翟艳极为难看的笑了一下,给齐祭倒了杯温水:“喝点,别噎着。”齐祭半躺着不方便喝,她就拿了一根管子放杯子里端到齐祭嘴边。

尴尬的事发生了,齐祭居然没见过管子,或者说她没用过,她看着管子一愣,看了翟艳一眼,小脸一撇想绕过管子去够杯壁,翟艳把管子往她嘴里塞,柔声道:“吸。”齐祭这才明白,生疏的一吸,却因为用力太大而呛了起来,疼得脸色更白了。

翟艳从昨晚开始心情就被一种莫名的悲伤环绕着,见状更是难受,眼眶都红了起来:“很疼吧,是我没考虑清楚,唉这真是……”

护士小姐在旁边几乎要惊叹了:“太夸张了,你们……算了我不说什么了。”她见齐祭已经把碗里的东西吃干净了,一点渣渣都不放过,就收了碗脸色很差的往外走。

齐祭好不容易渐渐平复了咳嗽,砸吧砸吧嘴,斜眼瞅着挤在病房里的人。

“咳咳。”单桐看病房里陷入了寂静,轻声问道,“齐祭,感觉怎么样?”

“疼。”齐祭面无表情,“你们干嘛?”

“俄,我们来看你啊。”艾方成道。

齐祭看看自己:“看什么?”

“看你的伤怎么样。”余竞舸。

齐祭:“哦。”她微微的耸了下肩:“你们又看不到,可以走了。”说话的时候,她眼睛盯着床前的电视机。

“想看电视吗,现在还有什么节目?”翟艳走到电视机前。

一旁一直在陪床的安如南笑道:“早上护士给他们看动画片呢,齐祭没看过,估计很新奇吧。”

“一大早看动画片?”翟艳皱皱眉,她养过孩子,本能不赞同这样。

安如南笑容下去了:“早上齐祭痛得咬破嘴唇,护士说止痛药不够,镇定剂不能打太多,就用动画片转移注意力。”

她说着打开了电视,阿奇手里拿着遥控器操作下面的光碟机,居然是猎人,里面一群人在不停地奔跑,齐祭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不再注意其他人。

眼见翟阿姨又要玻璃心了,倒是曹涵靖先转移了话题,他问安如南:“安姐,你的孩子怎么样?”

安如南摸着肚子笑:“没问题,我身体好,营养也没缺,只不过还看不出男孩女孩。”

“那你今天还在医院吗?”

“不了,昨晚给我搭床可麻烦了,阿奇伤的不重,还有阿狗在,照顾的过来。”安如南笑道,“住的地方有我的床没?”

“当然有,跟我睡嘛。”翟艳摸阿奇的头,“阿奇,还晕吗?”

阿奇脑震荡后就不爱说话,闻言只是点点头,看着动画片不说话。

于是整个房间的人都看着动画片,艾方成忽然笑了:“你们不觉得这气氛很诡异吗?”

“是有点。”单桐打头往外走,“出去吧,别影响病人休息,翟阿姨,你不是还给齐祭带了水果吗?”

“哦,你看我都忘了。”翟艳拍拍脑袋对沈敬东道,“水果放下吧,让阿狗给齐祭弄。”

沈敬东走上前把水果袋子交给阿狗,阿狗拎着袋子,拿出一个苹果左右看,问:“苹果?”

“是啊,不认识了?”艾方成笑道,“我也太久没见了,差点不认识。”

阿狗点点头:“书上见过,直接吃?”

全场又被沉默了。

阿狗意识到不对:“怎么了?”

“咳,你们那,没苹果啊。”

阿狗摇摇头:“水脏,空气脏,树坏死。”他顿了顿,“那些人工的,都死了……没见过。”他答得毫不羞涩,又问了一遍,“怎么吃?”

“唉。”安如南坐到齐祭床边接过苹果,“我留着吧,至少帮你们把水果给吃了。”她望向单桐,“你们走吧,别耽误时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做的。”说罢她眼睛朝旁边的翟艳瞟了瞟,给使了个眼色。

几个男人这才发现翟艳已经眼眶通红,看着齐祭的眼神几乎要柔出水来,齐祭却恍若不知,管自己看着动画片,一副百毒不侵的样子。

沈敬东也看不下去,拉着翟艳往外走:“唉我们别打扰他们看动画了,走吧走吧。”

一群人回到住处,翟艳才在大厅叹口气:“我知道你们故意拉我走,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情绪,实在是……”

“你就先说说怎么回事吧,省的我们茫然。”艾方成忍不住了,“齐祭的情况我们知道,现在这样我们也只能瞎猜,也不好吧。”

翟艳坐在椅子上,苦涩道:“其实这事也说不出什么对错来,我姐和关印海不知道怎么认识的,找对象几年后一到婚龄就坚持结了婚,一开始两人都觉得还年轻不用生孩子,结果两人事业都大了又没空生孩子了。其实我们家没什么权势地位,就是我们爸爸是个科院院士而已,比起关家真是高攀,关印海他妈就对我姐很不满意,一开始嫌我姐高攀还不肯生孩子,后来又嫌我姐要强整天不着家,最后干脆就让关印海和我姐离婚。”

“你不是说关印海和大姨离婚了吗?”沈敬东问。

翟艳点点头:“关印海跟你大姨一起坚持了十年,其实后来两人有很长一段时间在一起决定生个孩子安定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动静,我现在觉得其实是你大姨的原因,说实话,关印海一个男人顶着压力陪了她十年,真不能说他什么,后来你大姨就去参加了那个项目,两人算是撑不下去了,关印海跟她提了离婚,你大姨也同意了,结果她到首都处理离婚的事情的时候发现,原来关家连候选人都准备好了。”

“许晚晴?”沈敬东问。

“嗯,就是她,我也不知道她扮演的什么角色,她比你大姨年轻很多,那时候刚大学毕业,家里起点也比我们家好,到底怎么进入这件事的,我们怎么会知道。反正那时候你大姨一面研究有突破,一面又气得不行,字也没签就回了邹涯,结果两个月后传出了她怀孕的消息。”

“哈,临离婚最后一枪竟然中靶了?”余竞舸裂开了嘴。

翟艳也觉得很戏剧性,笑得很嘲讽:“这事就僵持了,关家坚持离婚,你大姨却不肯了,她三十了,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当然不肯放弃,而且她觉得她和关印海感情上没有破裂,现在有感情有孩子她也有事业,为什么还要离婚,整个过程中关印海出面的时间很少,显然是很摇摆的,一直到几个月后,邹涯事发。”

“狗男女松了口气?”沈敬东冷笑。

翟艳耸耸肩:“我让朋友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新娘身孕起码三个月,掩都掩不住,关印海大概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真不是东西。”

“所以关印海知道自己有个孩子死在邹涯?”单桐问。

“他当然觉得母子都保不住,结婚结得毫无负担。”

“那现在如果齐祭的身份被发现……”

“翟阿姨你不是说齐祭和她妈妈长得很像吗?”艾方成道。

“不是很像,是几乎一模一样。”翟艳道,“关印海认识我姐的时候也跟齐祭现在差不多年纪,他要是看到齐祭,绝对知道怎么回事了。”

单桐摸着下巴:“忽然感觉齐祭的价值简直已经无法估量了。”

第95章 发现

守卫重重的铁门外,艾方成,阿狗,余竞舸,曹涵靖和沈敬东整装待发,单桐和翟艳在旁边看着。

刚递交了外出申请,等待核实审批的时候,几人都静默不言,却不想旁边陆陆续续的围上来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手里或是拿着各种武器,或是一些照片复印件。

“请问你们是要去哪个方向?”

“我女儿长这个样子,能不能帮忙注意下?”

“这是我爸爸的照片,麻烦帮着看看,他逃出来的……”

“兄弟几个带我一把,我老婆孩子等着吃东西啊,绝对能干,不是怂货!”

“各位能不能行行好,给带点降压药回来,安全区已经断货了,我家人好多高血压的。”

“我有糖尿病……胰岛素……”

还有一个女的干脆一把抓住曹涵靖的胳膊凑上去对着耳朵喘息着说:“小哥,给带点套儿呗……”

曹涵靖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竟然面不改色,见女人还把胸贴上他的胳膊,他半垂着眼微笑着抽离了胳膊低声回绝:“不好意思,我没处女情结,但我不喜欢黑木耳。”

余竞舸噗的笑出来,一把搂过那个女人,从那女人敞开的领口毫无顾忌的望进去,啧了一声:“难为你了,这沟挤得你快断气了吧小姐。”

女人在曹涵靖说完话后表情就冷了,听了余竞舸说的当即就挣脱开来哼了一声:“神经病!”

“嘿嘿。”余竞舸也不在意,上下逡巡着女人,然后转过头,正对上旁边单桐和翟艳似笑非笑的目光,头皮一麻,“怎么了,不就调戏一下。”

翟艳笑了一笑转开头,对儿子道:“这年头虽然乱了,好姑娘总是有的。”

沈敬东脸红:“妈你说什么呢!”

“你心里明白就行。”

沈敬东囧着一张脸走开,正好走到曹涵靖身边,冷不丁听到曹涵靖低声问:“你还是处?”

沈敬东眨眨眼,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噗!”艾方成在旁边喷笑。

“诶喂,学医的有洁癖好吧!”

“是老妈管得严吧。”曹涵靖难得也调戏人。

“这么说你不是处了?”沈敬东明知故问。

曹涵靖顿了一下,笑容收了起来,低头开始整理挂了刀的腰带。

沈敬东想到了田家姐妹,有点不好意思,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咳,哥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没事,出发了。”曹涵靖指了指前面,一个士兵朝他们走了过来,朝他们招招手后转身就走了,几个人连忙跟上,走进军营边上的停车场,里面密密麻麻停了数百辆车,全是安全区建立期间各种渠道搜罗来的可以开的车,什么车型都有。

“首长有指示,不用你们自己挑,我们有给你们准备好,跟我来。”士兵一马当先,走到最里面,那儿有一个用警戒线围起来的围栏,里面还停着一片制式军用吉普,最前面停着一辆车,两个士兵刚给换好轮胎,“这辆,检修过了,没问题,八成新,油也给你们加满了,开去吧。”

余竞舸转头对翟艳道:“阿姨您面子可真大!”

翟艳冷笑:“你们以为白来来的?”说罢,她看了一眼单桐,又道,“安心用你们现有的,别多想。”

“那当然,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艾方成打了个哈哈,拿出地图,“最后确认一下吧,去南秀区的马大姐超市,另外转一趟旁边的五金店,就按划好的路线来,拿好绝不逗留,当天来回,如果出现意外,就到南秀区金杨路上的营业厅休息,有需要补充的没?”

“没了,走吧,我开车!”余竞舸直接坐上了驾驶座,艾方成坐在副驾驶座,阿狗,沈敬东和曹涵靖都坐在后面,等安全区大门打开,开了出去。

翟艳和单桐往回走,半路上,单桐忽然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翟伯母,你还是不信我。”

翟艳摇摇头:“单桐,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我连我儿子会干什么都不能保证,我能信任谁?我只能希望事情按我想的发展,翟家和关家再没关系。”

单桐微笑:“可齐祭姓关。”

翟艳瞟了他一眼:“你是真心想这么觉得,还是希望能这么觉得。”

单桐耸耸肩:“翟伯母,我趋利,但更避害,什么好处更大,我还是分得清的,虽然看起来搭上关印海这条线更好,可是我更相信齐祭不会给我这样的机会,她不认爹,那关印海于我们就都是路人,与其因为这件事起了隔阂,不如一开始就没有这样的念头,我看得清。”

翟艳想了一想,叹口气:“反倒是我想不开了。”

“你有一层亲情在,局中人自然看不清,我明白。”单桐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不过翟伯母,您觉得这事瞒得过吗?齐祭的长相……”

“瞒不过怎么着,他真在乎这个女儿吗?膝下可有一对双胞胎呢,齐祭不会讨好,不会叫苦,连爸爸都不会叫,可能他就算心里认定,但我们不说,他就会一直装不知道,然后着急着把我们送走。”翟艳说罢,深吸一口气,冷笑道,“就算他想认,他现在的老婆也不会让!”

单桐想了想,摇头:“我觉得关印海不是这样的人。”

“什么不是这样的人,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人,你才认识他几天?”遇到糟心的事,翟艳的语气不由得有些冲。

单桐不以为意,只是笃定道:“翟伯母,我确实年轻,经历的也没你多,但是人总是有点特别的才能的,我不能说我会认人,但我会观察,会分析,这都是打小锻炼的,用年轻人的话讲,关印海就是一个圣父,我觉得,他的表现会让我满意的。”

翟艳无话可说,她不是武断的人,既然单桐这么说,那她就看着,便点点头:“那就看着吧。”

两人一路走回去,今天天气不错,沿途很多晒太阳的人,虽然大多脸色不好,但总归好过死人。

这个安全区大致在阑州的南秀区旁边,所以就被称为南秀安全区,阑州军区参考了其他安全区的经验,不再是宽进严出,而是严进宽出,出去只需要递交一份申请,和大致的方向目的地的报告就可以,而进来则必须全员接受全身检查和一晚上的观察。

区内的人只能得到基本生活保障,帐篷和少量的生活用品还有粮食,要多的那就完全没有了,得自己去拼,所以老弱病残的生活就格外凄惨,而少壮的只要敢出去拼和找,就能改善自己的生活。

安全区可以给出去的人提供交通工具和简单的武器,但回来必须交还,出去次数多了,贡献大了,可以申请私人拥有用惯的那辆车,而区内只负责第一次出去那一桶油,以后要用只能自己出去到边上的加油站和其他车子里去加。

每个出去后回来的人必须“交税”,比例是限定的,价值估算自有这个世道的一番标准,倒还算公道,唯一可以免税的方式,就是救回一个没有被感染的活人。

只是最近越来越少的人能免税了。

这一次艾方成几个出去,也是为了搜索一点物资,因为关印海的关系他们车队的起点比别人高点,可这也不能坐吃山空,他们得为了以后做准备。

有阿狗在战斗力不成问题了,只要小心点就没关系,翟艳虽然担心,但也不好说什么,单桐则被余竞舸几个投票留下,原因是他还是适合坐镇幕后。

单桐便很负责的送了人就去医院守着齐祭了。

刚到病房外就发现气氛不对,关印海的警卫兵居然站在门口。

单桐和翟艳对视一眼,在警卫兵的注视下打开了房门,迎面就见关印海高大的身影站在齐祭的病床前,听到开门声便转头看他们,表情复杂。

“你,知道?”

翟艳犹豫了一下,点头:“嗯,知道。”

单桐看戏不忘找VIP座,他直接坐到齐祭床边,齐祭没感到恶意,便自顾自看动画片,最近她已经沉迷电视了,不过安如南严格控制她的看电视时间,其实也没看多少,所以每次看都极为认真,眨眼都不舍得。

“齐祭,感觉怎么样?”单桐给齐祭理了理头发。

“疼。”齐祭实话实说。

“还很疼吗,没给你打止疼药?”

“不能打。”齐祭摸了摸伤处,“打了脑子麻。”

好敏感!单桐有些惊讶,止疼药的作用确实是麻痹神经,但其副作用也只是被知道而已,却并没有人能够真正感觉到,齐祭居然能觉出脑子麻,真是对自己的身体了解到一定程度了。

“不止呢,她要看电视,我不让看,我说对眼睛不好,她不信,结果第二天起来就不嚷着看了,我问她为什么,她说看久了眼睛不舒服……”安如南说,“真是敏感的吓人。”

关印海一旁听着,表情更加复杂,他只是出于关心一下翟艳的队友才来看看,却没想到看到了这个女孩,一时间什么都问不出来,只能呆在那里,他不需要任何证据就知道齐祭的身份,年龄,长相摆在那里,震惊之后带来的,居然还是深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