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辈亲,坐一边的宋老夫人接过茶,顺势拉住谢益然手:“老头子,你别吓着小然,他身体好不容易才养这样。再说这些年,小词也不容易。”

“我有吓她?她才多大,认识多少人,离婚这事没我们在,她能不吃亏?虽然咱们老骨头一把,但多少能帮上孩子们的忙。”

宋词就知道她爸是这样,分明是一副古道热肠,样貌也不刻薄,但每次一开口都跟打机关枪似得,让人下不来台。

“爸,我二十那年有的小然,今年他十八,我都三十八了。年纪一大把,这点事我能处理好。你别上火,来看看,这是我的离婚协议,谢家那边已经答应了。”

宋宪掏出老花镜,带上扫一眼:“你是属包子的么?就要他60%?这顶多够你那份,小然的怎么办,难道你想把小然扔谢家让他自己去争?那绝对不行。”

宋词恼了:“爸你放心,我就是把你扔谢家,也不会把小然扔那。谢家什么德性你不知道?我可不想跟他们没年没月的扯皮。”

老头沉默下去,谢益然坐在二老中间,趁机将一丝灵气探入二人体内。灵气游走在经脉,最终进入丹田,探查着最底部甚至是丹田深处。

前世末世后虽然好些人变成丧尸,但也有一部分人觉醒异能。异能的由来科学家们并不清楚,但他却知道一点:凡人中有灵根的,只要不是虚灵根,到最后一定会觉醒异能。

而按照大三千修真界的惯例,凡人后代几乎很难产生修真者,而修真者后代多数是修真者。用地球上的自然科学来说,灵根这东西跟容貌一样,要靠遗传。他都有了,那其他亲人身上还会少?

母亲身上他没有摸到,如果姥爷姥姥身上再没有,那他只能往谢家那边考虑。前世谢家的强大,只在于其物资充足,招揽了一批异能者自成一方势力。至于其本族核心几人一直很低调,没人知道他们的真正实力。眼见末世马上到来,一个更强大的谢家是他所不愿意见到的。

小心的控制着灵气,许是因为血脉相连且本身信任,二老身体并没有阻拦他。探察到丹田最底部,结果并没有让他失望:

二老都有灵根,只不过凭借他如今低微的修为,暂时无法查看究竟是何灵根。

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有灵根,即便是资质最差的五灵根,也能成为异能者。至于宋词没灵根这事他也不愁,毕竟前世没有灵根但觉醒异能的人多了去,谁能保证宋词就不是其中一个。

现在他唯一的疑惑是:既然宋家异能者这么多,二老对谢益然也很关心。且根据他的记忆,宋家人丁稀少,全家连带母子俩就五个人。那为何谢益然出事,宋家那边会毫无反应?

没人能给他答疑解惑,于他而言末世是一场回忆,于别人而言末世却是一无所知的未来。又有谁能真正窥破天道,抓住未来的轨迹?

带着满腹的疑惑,他离开酒店。中级SUV停在谢家门口,不顾宋词反对,宋宪拄着拐杖打头走进去。

不同于昨日,这次是家主谢晟亲自出面。相由心生,与宋宪不同,谢晟眉宇间带着丝戾气。即便抛去亲情加分,谢益然还是觉得宋家人更可亲点。

两份离婚协议书,顺带一张银行卡。谢益然拿出平板,登陆网银查下,新卡户主是宋词,里面余额正好是最小的十位数。

“妈,钱正好。”

宋词接过平板,平淡的瞥了眼后,递过去一份U盘。

“这是录像和原始资料,虽然我跟谢国安是仇人,但…”

宋宪直接阻止了闺女的客气话:“没有但是,往后这里就是请咱们来,咱们也不来。谢晟你个老匹夫,这些年要不是小词拦着,我早想指着你鼻子骂。

当年两家结亲时,你说得比唱得都好听。真是我瞎了眼,才把小词送进你这虎狼窝。别的不说,老子看你印堂发黑,年内必然有血光之灾。”

谢益然看到了神奇的一幕,本来老神在在的谢晟,听到“血光之灾”后眼中闪过惊恐。

“此言当真?”

宋宪顽皮的耸肩:“谁知道?我说真就真,我说假就假。至于真假,我不告诉你,自己琢磨去吧。走,都走,这地方臭气熏天,得染了多少冤魂。”

不顾谢晟的百般劝阻,宋宪拉起谢益然,抬脚往外走,边走边念叨着:“谢这个姓不好,小然,跟姥爷姓宋怎么样?”

宋歌立马点头:“这主意好,赶紧改了,宋家正缺个大孙子。”

一直慈祥的宋姥姥提起他耳朵:“臭小子,小然那是小词儿子,别以为有他在你就可以不结婚。”

“妈,轻点轻点,等会还得录节目。”

改姓么?谢益然颇有些意动,不过如今他首要任务还是出国收集物资。要是姓名改了,护照签证也得重办,那又得浪费许多时间,所以他多少犹豫。

显然宋词也想到了:“爸,这事不急,慢慢来。”

“你敢改姓,那是我孙子。”

宋宪扭头:“现在不流行你那一套,我想改就改,放一句话出去,有的是人提着礼物上门来求着给小然改名。”

这么牛?谢益然对姥爷的职业产生了深刻地怀疑,他究竟是做什么的。

疑惑一个接一个,却没时间让他去想。一道火辣的视线盯着他,扭头看去,绿树掩映的垂花门内走出一壮硕男子。

混血儿般的五官,标志性的苹果耳钉。即便他把那一头美杜莎剪短了,谢益然也能认出来,此人正是两次给他发邮件的杀马特。

他怎么会出现在谢家?

不仅他有怀疑,谢家人也有怀疑。这与四合院风格完全不搭的非主流是从哪旮旯钻出来的,太破坏美感了好么?

不顾众人怪异的目光,钟岳满心全是激动:小苹果真人果然比照片上更好看。

而且他剪了头发,这发型多衬他。从眉毛到眼睛、高挺的鼻子水润的红唇还有小巧的喉结,真是无一处不精致。与之相反,举手投足间他尽显大气超然。完美的五官,完美的气质,真不愧是他看上的媳妇。

挺直腰板,看到众人呆愣的眼神,他不禁自得:果然都被他帅倒了。见小苹果第一面,留下的第一印象——完美。

回忆着昨天想好的搭讪理由,他走上前:“你好,这是你的肥皂么?”

“什么?”

“昨天在机场,我跟你们前后脚,看到你们行礼箱里掉出来一块肥皂。”

谢益然低头,看着他手里那块肥皂,还真是他一直用的那种。这次宋词收拾行李,顺便带上了两块。

“所以你弯腰捡起来了?”

“恩,今天正好遇到,还给你。”

谢益然刚想拒绝,体内那被两颗蛋夹着的灵根突然撒起了欢,主动放出元气裹住那团肥皂,拼命散发着想要的气息。

灵根怎么能这样?长相拿不出手也就罢,还这么爱占小便宜,它有没有想过主人的感受。

拗不过,他只得接过,出于礼貌扬唇道:“谢谢。”

“小苹果冲我笑了,他一定理解了肥皂深刻地内涵。”——钟岳内心OS。

“这哪来的神经病。”——谢益然低头强忍着不吐槽。

作者有话要说:

末世序曲(二)

小苹果竟然对他笑了,这一刻钟岳眼前万花绽放,呆呆的注视前方,他仿佛看到:

纽约帝国大厦为他专门亮灯;

莫斯科红场上跳广场舞的大妈专门编新舞曲歌颂他;

比萨斜塔因他而重新直立;巴黎圣母院的驼背敲钟人再次挥动钟锤。

上海外滩圣诞夜的烟火绽放,眼前一片目眩神迷,他沉浸在花一般的笑容里,不由自主地向前伸手。

“这是哪家小子。”

谢晟略暗哑的声音唤回他的理智,再凝神,小苹果已经退到人后,不过手里始终握着他送的肥皂。

看来小苹果很中意他的礼物,不枉他费那么多心思。不管捡肥皂的人是谁,最终手握肥皂的还是他——钟岳这样安慰自己。

“谢老爷子,您好,我是钟岳。”

“菲国来的钟先生?”

“正是,”钟岳微微颔首后,扭头转向宋宪这边。与对待谢晟的公事公办不同,这会他笑得格外热情真诚:“这位就是华国最著名的玄学家,宋老先生吧。晚辈久仰大名,一直想去拜访您,可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宋宪是看不上杀马特的,他老人家心脏无法接受这新潮,不过他喜欢看谢晟吃瘪。

“这后生懂礼,你这面相好,”本是随口一说,再往后看宋宪就越很吃惊。□□,一遇风云化作龙。这后生少时坎坷,遇风云际会终成一方巨擎。

太神奇了…他有多久未曾见过这般奇异的面相。

当即他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不过是会算几卦,一小把戏尔。待有空闲,你自可登门。”

钟岳看向后面的小苹果,这可是他的家人。想娶媳妇,一定要讨好丈母娘以及丈母娘一家。

“多谢老前辈。”

双手接过名片,小心地塞到西装左胸前口袋,他双手拱拳,弯腰执汉礼。

谢益然一直在宋词身边看着,其实如果视线自动P掉杀马特发型,这人倒是一副精英范。可想起前世那些事,他不得不多一份警惕。

虽然不知是何原因,前世原主被百般折磨也不透露谢家行踪,但谢家和杀马特小团体都要好生提防。虽然他有本事,确定自己不会落到原主那境地,但他还得照顾母亲。

“走吧,年轻人,这院子乌烟瘴气,血煞阴气尤其重,能少呆一会就少呆。”

“谨遵前辈教诲。”

一番文绉绉的对话对答如流,边上谢晟脸色越发难看。钟岳可是大客户,这次单子要是完成,谢家可以彻底金盆洗手。如今他明显亲近宋家那边,若是中途横生枝节…

当下他也顾不得孙子改不改姓,他得先摆平面前之人。

手握着余额10亿的银行卡和存折,母子二人坐上SUV,宋歌在前面开车,一行人直接回宋家。

已经过去一上午,宋宪和夫人彭芸总算消化外孙身体好转、女儿重获自由这双重喜讯。

“小词也真是,买街上那些成品衣裳多不舒服,你还买那么多。”

昨日母子俩逛街买了一堆衣服,奢侈品店服务周到,支持送货上门,宋词给儿子留下两身,其余都填了宋家地址,这会衣裳应该早已送到。

“男孩子就得穷养,糙点没坏处,是吧小然?”

空中一排乌鸦飞过,谢益然想着那昂贵的价格。妈咪哇,奢侈品你都一副地摊货的口吻,你这是遗憾没给你儿子包个设计师量身定制世界绝版么?

我可不是阿汤哥家的苏芮小公主。

“恩,妈以后别买那么贵的衣裳。”

得到外孙支持,彭芸得意的搂住他手臂:“小词还不如小然懂事,要我说衣裳不在乎多少钱,舒坦、合身又好看就是。咱们家那裁缝做得比这好多了,你们非得去花那冤枉钱。”

空中一排小乌鸦来回飞,这会已经飞得无力~~~

同样无力的还有谢益然,他亲姥姥那“不在乎多钱”是往上说得:意思不是说地摊货随便穿,而是嫌弃外面衣裳不够“舒坦、合身以及好看”。宋家这是真包个裁缝专门量身定做,而且看二老身上那精刺绣衣裳,这裁缝等级一定不低。

前两辈子他都是屌-丝,这么高大上的生活方式——他竟然很容易接受,丝毫没有适应不良。由俭入奢易,古人诚不我欺。

车子停在郊区,与谢家一样,宋家也是住得老式四合院。可一走进谢益然就感觉到一丝怪异,等深入宅子走一段还没有尽头时,他恍然大悟:明明外面看上去就是个不起眼的农家小院,可里面竟然如此宽敞。

这是障眼法,而刚钟岳说过姥爷是玄学大师,他也亲口承认。

还有说到血光之灾时,谢家所有人惊恐的目光。华国反封建迷信几十年,一般人都是无神论者。而让谢家如此惧怕,就说明他姥爷可能真有那占吉凶的本事。

怪不得即便他不问政事,也有那底气对着谢晟放狠话。毕竟越是富人越想活得长久,就越信这一套。而与别的江湖骗子不同,他姥爷是真的懂真管用。凭这一手,就有无数人捧着金银珠宝,求爷爷告奶奶来求他开卦。

伸开懒腰深呼吸一口气,他能感受到整个宅子中比外界要浓郁许多的灵气。虽然他不懂阵法,但也可以确定,整座四合院被笼罩在一个高明的八卦阵下。

“爸,还是咱家舒坦。”

一进四合院宋词整个人都变了,又加上卸下心中包袱,她长发顺手扎个麻花辫,一身卡其色裙子,整个人也鲜活起来。

“早说过让你带小然回家养病,你非得带他大老远去C市。早几年回来,指不定他早就好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行了老头子,少说两句。”

宋宪闭嘴,见众人落座,他走到博古架边打开其中一格,抽出一本线装书:“五禽戏,小然拿去看看,从今天吃完饭起跟我练。年青人,更得注意锻炼。”

接过来谢益然翻一下,渐渐他入了迷,与市面上流传的不同,这本五禽戏竟然是入门的修真功法。练熟后,凝气决会自动在奇经八脉中流转,延年益寿。

不过这五禽戏只是个残本,再往上就不行了,而他恰好有完整本。该不该拿出来呢?这问题不需要多考虑。

“姥爷,这本书我以前看过,不过比这要多一些内容。”

“说来听听。”

彭芸忙着丈量外孙尺寸,打算给他做几身“能上身”的新衣裳。而宋宪却是来了兴趣,别人不知道,可他多年钻研玄学,对这一套多少理解,宋家祖传五禽戏明显有不足之处。

客厅足够大,谢益然照着书本比划起来。不同于书上的残本,他施展的是在大三千修真界用过无数次的外家功夫。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宋宪在一边看着,眼睛越来越亮。没多久他也脱去外袍,穿着宽松的内褂,跟在他边上练起来。一刻钟后完整的一遍结束,老爷子早就没了方才的严肃,只如个孩子般得笑起来。

“对,就是这样。小然不愧是我外孙,当真是厉害,你从哪儿看到的?”

谢益然摸摸鼻子,他还不太习惯说谎,但夺舍之事不能不瞒。

“原先有次电脑中毒,链接出个网站武打视频,因为太精彩我就记下来了。”

全然沉浸在喜悦中的宋宪压根没注意外孙的异样,趁热打铁,他开始了第二遍五禽戏。而这边谢益然边纠正着他动作,边任由姥姥摆弄着量尺寸。

一大□□完也到了中午,彭芸拉着宋词亲自下厨。趁这段时间,谢益然也被小舅拉着参观宋家宅子,了解了宋家历史。

宋家一脉要追溯到秦岭的茅山道士,后来华国反封建迷信,道士们干脆大隐隐于市,利落地搬到B市周围,设下障眼法悠然田居。

“那姥爷如何认识那么多人?”

“咱们又不是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单这座宅子足够堵住所有人的嘴,他们谁敢查。再说修玄学不能闭门造车,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看我这不就出去工作?你姥爷也是,年轻时他还当过个挺大的官,只不过到四十就退下来。”

“既然这样,为什么我生病,妈还得求助谢家?”

这么讨厌谢家?这小子上道,一高兴宋歌话匣子又打开:“毕竟只有华国人才信玄学,而西医这块还是外国人技术比较好,咱们鞭长莫及。”

原来如此,甥舅俩走到门边,里面电视开着,端庄的主播字正腔圆的播报:“本台最新消息,据NASA于12日最新观测结果显示,小行星阿波菲斯转过木星后脱离原轨道…”

甥舅俩一同趴在了电视上,听完后宋歌直接架起了他放在家的天文望远镜,观测一阵后他开始疯狂的查资料。

谢益然跟在后面看着,一切与前世一样,阿波菲斯偏离轨道朝地球撞来,用不了两个月,地对空导弹就会开始打击。而后再一个月,季风和洋流会将阿波菲斯外围的厄运气体带到全球,末世降临。

虽然很喜欢呆在宋家,但准备之事刻不容缓。

“舅舅,你刚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恩。”

“我想出去转转,带着我妈。”

谢益然攥紧手心,钟岳送的肥皂内夹着一枚戒指。而戒指的材料,是修炼袖里乾坤最关键的空冥石。

作者有话要说:

末世序曲(三)

入夜的宋家一片沉静,谢益然五心朝天坐在床上,疯狂地吸收着山林间充沛的灵气。

夺舍后救他一命的无名功法,不仅可以控制元气,更可以吸纳灵气压缩转化为元气。作为一部高等功法,其控制灵气之精巧远非凝气决等基础功法可比。

灵气吸入体内,沿经脉运行一周天汇入丹田,敛去锋芒划归几用。半夜之后,灵气接近饱和,他终于停下来,翻出手心中的戒指。

戒指样式并不复杂,有点像钥匙圈,在最顶上有个心形锁孔。托在手心,月光下它反射着金属独有的冷硬色泽,无论男女,多数人都会为之心动。

打开电脑输入关键词,他没找到有类似款式,价格自然也不得而知。躺在床上,他有些犯愁。

原身跟钟岳有仇,既然他夺舍原身,这份仇恨他也得一并帮忙报了。如今送了东西,还是这种特别有深意的戒指。即便对方脑回路易于常人不知这东西价值,他也不能放任自己脑回路在同一水平线,同样不当回事。

“怎么办呢?”

空冥石可不好找,这东西喜欢把自己伪装成铂金,不仔细看还真分辨不出来。前世外出任务多次,一路寻寻觅觅,直到被冯梓送去研究所,他也没能成功找到一块。

虽然钟岳拿着也修炼不出空间,但他却是实实在在的既得利益者。修真者讲究因果循环,倒不是汤姆苏的烂好心,而是要把握好度。

就如他前世,秉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一个队里的人,除了冯梓外,其余他一概不管。所以最后他被抓入研究所,那些人没一个反对和营救,这是他的报应。但从另一方面说,小队中那些人拿着他被送研究所换来的物资享受,这也是他们欠下的业果,所以待有机会他会一一报复回来。

“就给他炼制个平安符吧。”

说干就干,他下床拿出符纸。因为祖上是茅山道士,所以宋家并不缺符纸和朱砂。常年灵气蕴养,让这些凡物也多了丝灵气,用起来效果更佳。运用元力画好符,他运转无名功法,散发出六道元气。元气光团包裹黄色的符纸,盘旋在半空中,乍一看有些像鬼火。

运行两周天后,谢益然手上青筋暴露,终于无力的收回光团。六枚平安符落在手心,五枚阴阳八卦形,剩余一枚是苹果形。

给人回礼总得考虑人家爱好,既然钟岳那么喜欢苹果形耳钉,那就给他这个。至于怎么给他都想好了:等天亮叫快递来给他邮到谢家。

忙活完这些,他终于安心地躺在床上。虽然修真者讲究无欲无求,但人性本身就带着好逸恶劳爱享乐等特点,他也不例外。柔软的大床让他一阵舒服,内视着丹田内那一小撮元气,马上就进入后天下层。

他决定先冲上去,再行炼制空间。想做就做,控制着无名功法一遍遍运行,期间每经过外形不忍直视的灵根,就有一丝元力逸散出来。

终于又过了两个时辰,天色渐明之时,丹田内元气雄厚。五心向天打坐,他开始最后冲刺。元气涌成一波巨浪,疯狂向灵根中冲击,每冲击一下,他都觉心神一震颤抖。

这次没用多久,元气巨浪凶猛来袭,攻克灵根防守,成功驻扎在内部。竹笋状灵根内部生出一小撮火焰,随着火焰的摇曳,周围蔓出浓郁的元气。

“这具身体资质真是好,前两世单引气入体我便用了三个月,如今不足五天便已完成。不仅如此,灵力火焰竟然如此旺盛,前世可几乎看不到火光。”

神情振奋,谢益然拿出戒指,一鼓作气将其炼化。果然中间出现一米见方的空间,当他注入元气后,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空间以吹气球的速度,迅速扩大到十米见方。再注入元气,空间变为二十米见方。

“这就是仙人和修真者的区别么?”

饶是活了三辈子,此刻他也没法淡定。毕竟以前用灵气修炼时,空间都是一米一米地向外扩,而且到十米后阻滞就逐渐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