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空间的炼器师并不多,最有名的两个我都认识,可惜,他们没有一个有你这般精湛的炼器术。”阿尔伯特手腕一翻,一把马来剑出现在他手中,赫然便是丁萱刚刚所炼制的那批装备中最好的几件之一,“只要继续培养下去,哪怕炼成橙色装备,甚至完美橙装备也未可知。”

丁萱挑了挑眉:“所以你想培养我?”

“正是。”阿尔伯特脸上棱角分明,俊美异常,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令女人脸红心跳,但丁萱见过的美男太多,早已免疫,他继续说,“我们赛达小队在试炼空间也算有些名气和势力,如果以我们全队之力培养你,相信你的炼器术必然会突飞猛进。”

如果在以前,他的这番说辞是很有诱惑力的,但如今的丁萱,可以在蜂巢宇宙中自由来去,什么炼器材料找不到?

“我很感激你的青睐。”丁萱依然客气而疏离,“但我炼制之前那一批,已耗费了太多精力,实在想多休息一阵,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话音未落,阿尔伯特高大的身体逼近,他凑到她的脸颊旁,低声说:“你不肯为我炼器,是因为薛贺磊吗?”

丁萱一愣,难道这个人会读心术?

阿尔伯特直起身子,淡淡地笑道:“薛贺磊的确算得上是个人物,我与他交过几次手,他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但他作为银龙传承者,并不适合你。”

丁萱有些不快:“适不适合,不是你说了算的。”

“看来你并不了解银龙这个种族。”阿尔伯特的目光显得意味深长,“这个种族在遥远的古代曾经盛极一时,那时它们的繁衍能力很强,数量庞大。后来它们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强,但随着能量的增长,繁衍能力却在逐渐下降,发展到后来,竟然再无一个新生族人。为了不亡族灭种,它们学天禄一族的方法,夺舍人类,想以人类的身体进行繁衍,但不知为何,无论是它们将人类夺舍,还是人类将它们的灵魂吞噬,只要成为了银龙传承者的人类,繁衍能力也会丧失。”

丁萱心头激荡,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薛贺磊没有繁衍后代的能力?这怎么可能?

阿尔伯特露出遗憾的神情:“他们的交合能力很强,但很难有子嗣,所以银龙一族已经灭亡了,或许还有几个大能活着,但他们都处于隐居状态,很少出现在人前。”

0191 薛贺磊的妥协

“你说‘很难’?”丁萱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还是有可能的?”

阿尔伯特点头道:“没错,还是有成功生下子嗣的银龙传承者,但数百万年的历史长河中,也不过就那么几个,几率太低。”

丁萱心口发冷,这一点薛贺磊肯定是知道的,但他从来没有告诉她。

此时的丁萱,并无一丝因他的隐瞒而产生的恨意,反而有种难以言说的酸涩,他拥有强大的力量和常人不可企及的权势,却连一个后嗣都不可能有,即使有漫长的寿命又如何,总有一天会死去,他的基因也会随之毁灭,种族也会因此断绝。

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啊。

她突然有些理解末世前那些垂老的民间艺术家的痛苦了,空有一身本领,却无人继承,只能带进坟墓。

“萱,你很爱他吧。”阿尔伯特柔声说,“他不是不能成为你的丈夫,但他不可能成为你唯一的丈夫。说起来,我与他也并无深仇大恨,一笑泯恩仇不是什么难事。”

丁萱抬起头,凝望着他冰绿色的眸子,那双眸子亮如星子,美若星辰,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她不解地问:“你们男人…竟然能接受和别的人娶同一个妻子?”

杰森大咧咧地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笑嘻嘻道:“美人,蜂巢宇宙之中,大多数的宇宙都男多女少,一妻多夫几乎是这些宇宙的常态。比较起来,一夫一妻和三妻四妾反而很少见。”

丁萱的脸顿时黑了,这和她从小所受的教育和生活的环境差别太大,她一直有些抵触,原来…她所坚持的人生观才是异端么?

阿尔伯特伸出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她心神激荡,竟然没有躲避。他温和地说:“也许你一时无法接受,我可以给你足够的时间适应,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他将笑容收起,郑重地说,“我是你忠诚的骑士,这句话,绝不只是逗你开心的甜言蜜语,而是重要的承诺。”

杰森闻言,也不甘落后地跳了起来。握住她的手道:“美人,只要你接受,我也可以成为你忠诚的骑士。为你献上我所有的生命和荣耀。”

丁萱当然不敢随意接受。连忙将手硬抽回来:“杰森少将,咱们才见过几次面而已,这么重要的承诺你不要太草率了。”

“一点也不草率,自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我爱上你了,全身心地爱上了。为了你,要我做什么都愿意。”杰森握紧拳头,朝自己心脏位置轻轻敲了一记,“我的心,已经全都交给了你。”

丁萱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怎么没看出来这位少将竟然有三流诗人的潜质?

“抱歉,我现在心里很乱。能让我冷静一下吗?”她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额头道。

杰森还想说什么,被阿尔伯特抬手拦住:“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告辞了,无论有什么事,都可以联系我们,我们的承诺永远有效。”

阿尔伯特二人走后,丁萱心思纠结,发了会儿呆,从试炼空间出来,总统套房里空空荡荡,她无奈地叹息,薛贺磊是不会回来了。

她打了个电话叫晚饭,饭还没送来,屋外便传来嘈杂的说话声,随即房门被打开,一道颀长的人影快速走进屋中。

丁萱诧异地看着来人:“宁…元帅?”

薛安桦跟在他后面,脸色很难看。

宁正皓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腕:“跟我来。”

“去哪儿?”

“去见薛贺磊。”

丁萱顿时警惕起来:“他怎么了?”

“跟我去你就知道了。”宁正皓侧过头来看着她,“你不相信我吗?我说过,即使我会伤害所有人,也不会伤害你。”

丁萱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跟他走一趟。薛安桦十分忌惮宁正皓,只敢带着人远远跟着。虽然这些年薛家势大,手也的确伸得长了些,但宁正皓带领幸存者重建首都基地,在首都的威望极高,薛家也不敢太过欺主,因此薛家这些小辈们或许暗地里各种小动作,但明面上仍然毕恭毕敬。

宁正皓带着丁萱进了飞车,一路开到c区某个偏僻的小巷,巷子深处有家不起眼的小酒馆,简陋的招牌亮着霓虹灯,明明灭灭。

“薛贺磊就在里面。”宁正皓在酒馆门前停下步子,“我不方便进去。”

丁萱点了点头:“谢谢你。”

宁正皓对她露出一道浅浅的笑意,在明明灭灭的霓虹灯下,那道浅笑璨若烟华。

丁萱的心一阵悸动,但她将涌起的情愫压下,转身走进了酒馆。

酒馆里灯光暗淡,空荡无人,只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坐在吧台边,正拿着一只酒瓶往嘴里灌。他身边的吧台和脚边的地上都歪歪斜斜倒着不少空酒瓶,映照着昏暗的彩色灯光,显得光怪陆离。

“阿磊。”丁萱心中一酸,眼眶渐渐泛红。薛贺磊正好将一整瓶酒喝光,往脚边一扔,似嘲讽又似自嘲般地笑了笑:“真没想到,竟然是他把你带来。”

丁萱走过去,看着他憔悴苍白的脸颊,有些不敢相信这个颓废的人就是那个在外人面前沉稳内敛,在她面前痞性十足的山城基地司令。

眼泪一下子便从眼眶里滑落,她一把夺过他手中又拿起的那瓶酒:“你这是干什么?借酒浇愁可不像你的风格,何况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薛贺磊无所谓地笑了笑:“有什么关系,反正无论我喝多少,都无法喝醉。”

以他的等级来说,身体已经强化到了一种普通人难以企及的程度,哪怕是末世后变异植物提炼的酒精,也无法使他喝醉了。

丁萱蹲下,抱住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腹肌:“阿磊,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我…我很…很爱你。”说到这个字的时候,她的声音颤抖了一下,无数情绪在她胸膛里涌动,这个字,她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男人说出口,她从来没有想过,第一次表达爱意,竟然是这样的情形。

“可是…我有我的责任。”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淌,薛贺磊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捧起她的脸颊,用大拇指轻轻擦去她腮边的泪水,“试炼空间的系统,真的无法抗拒吗?”

“阿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如果当年我没有得到天禄的力量,没有系统和试炼空间,在末世开始的时候我可能就已经死了。就算我暂时活下来,也会过着地狱般的日子,那些无一技之长的年轻女人们活得有多艰难,你一定看得够多了。”

丁萱握住他的双手:“如果没有系统,我们或许根本不会相遇,就算相遇了,你也不会注意到我。阿磊,我得到了很多,相应的,我也要付出很多。”

她颤抖着,声音微微哽咽:“阿磊,忘记我吧…”话音未落,薛贺磊猛然发力,将她抱到吧台上,按倒狠狠地吻上去。

这个吻带着砂石的粗粝,一如多年前她想杀他时,他所给她的那个吻。

又深又长的吻。

他仿佛在这个吻上倾注了全部的情感,唇舌交缠,爱意缱绻。

吻了许久,当二人都有些透不过气来时才分开,他们都喘着气,深深地望着对方,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爱与不舍。

“萱。”薛贺磊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紧紧握着她的肩膀,“如果…我接受呢?”

丁萱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如果我接受,和别的男人一起娶你。”这句话,他说得万分艰难,丁萱觉得心头酸涩得难受:“阿磊,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根本没有必要为了我委屈你自己。”

回应她的又是一个绵长的吻。

“你会后悔的。”丁萱抱着他的脖子,“也许你能忍一天两天,但一年两年、一百年两百年呢?与其到时候生出怨恨,不如…”

再一次的吻,这个吻结束后,丁萱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

“萱,你听着。”薛贺磊认真地说,“我所做的决定,从来都不会后悔。”

他将她拉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萱萱,其实我骗了你。”

“你是说银龙子嗣艰难的事?”

薛贺磊苦笑:“看来你都知道了。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初入试炼空间时,曾进入一个修仙副本,遇见过一个老人,乃元婴期大能,道号天元真人。他是我的授业恩师,曾为我算过一卦。他说我传承银龙之能,注定子嗣艰难,但我将来的妻子会为我生下一子。”

他叹息道:“在得到传承之时,我就已经知道银龙一族的缺陷,但那时我年轻,并不当真,即使没有子嗣也无妨,连古时候的皇帝都有无子的,实在不行过继一个也就罢了。但随着我的地位越来越高,力量越来越强,我突然觉得,我的基因、我的信念,我的一切都没有人继承,竟然是一件这么空虚的事情,仿佛我为之奋斗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0192 我不愿意

他轻轻抚摸丁萱的头发:“所以当师父告诉我我将来有一子的时候,我很高兴。”

丁萱胸口闷闷地发疼,伏在他宽阔的胸膛,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阿磊…”

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丁萱握住了他的手,抬起头,深深望着他的眼睛。

“阿磊。”她坚定地说,“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想和你一个人在一起,我们一起寻找解决的办法。我相信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我们不仅会有一个孩子,还会有很多孩子。”

薛贺磊望着她,嘴角带着一抹苦涩的笑意,和命运战斗,逆天而行,谈何容易。他将她横抱而起,径直走出酒馆,之前送丁萱来的那辆飞车还在,但宁正皓已经不在了。

“薛司令,丁女士,元帅让我在这里等候。”司机恭敬地说,“听凭两位差遣。”

薛贺磊冷笑了一声,宁正皓不愧是宁正皓,城府极深,心智过人。他今天这么做,不仅萱萱感激他,连他都得承他的人情。

走进飞车,他淡淡道:“回首都酒店。”

这个晚上,薛贺磊如猛虎出匣,折腾了一整夜,丁萱这个曾经的战五渣这次竟然也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能量,到最后竟然能反客为主。

纤细的腰肢,纠缠的青丝长发,窗外月朗星稀,窗内风光迤逦。

云收雨歇之后,薛贺磊下了床,披上纯白的睡衣。从酒柜里取出一瓶颜色深紫的美酒,倒了一杯,加了两块冰,坐在铺了丝绒垫子的小沙发上,一个人默默独酌,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落在他身上,为他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银霜。

丁萱以手支撑着脸颊,欣赏着他刚毅的容颜和完美的身材。宛如北欧神话中威武的神灵。

“嗯?”

“你还爱着宁正皓吗?”

丁萱一愣,脑中闪过宁正皓璨若烟华的笑容,犹豫了一下,虽然她没有说话,但薛贺磊已经得到了答案。

“上次去谈判时,他愿意签订盟约,条件是要和我共享你。”

丁萱呆住,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

“他,他不是结婚了吗?”过了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语言,“就算他们夫妻有名无实,我也没兴趣当别人的情妇。”

“他们已经离婚了。”薛贺磊说。“我的那个妹妹…不提也罢。”

丁萱沉默了半晌:“他竟然会提这样的条件。我一直以为…他只把我当朋友的。”

“他提出这个条件,自然是以利益为先。”薛贺磊淡淡道,“但我能看出,他对你,并不仅仅是利益。”

丁萱再次陷入了沉默。

“那么…对你来说,怎么才是最好的?”她问。

薛贺磊叹了口气,放下酒杯,走过来坐在她身边,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你不必顾虑我,你只要问你自己。你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丁萱俯身,枕着他的大腿。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遥远的天际。薛贺磊缓缓爬梳她的青丝,静静地等待,此时此刻,山河清明,万物俱寂。

“不,我不愿意。”

“什么?”宁正皓转过身,不敢置信地瞪着坐在办公桌对面的薛贺磊,“你说什么?萱萱不愿意?”

“是的。”薛贺磊平静中透着一丝得意,“她亲口所说。”

宁正皓皱起剑眉,他明明从丁萱的眼中看到了情愫,她对他是有感情的,为什么会拒绝?

目光骤然一冷,他双手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坚硬的变异树木所制作的家具裂出一条条极细的裂痕,如同蛛网一般蔓延:“是你逼她的吗?”

“当然不是。”清脆的女声从门外传来,他抬起头,看见红漆木门缓缓打开,丁萱缓步走入。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的胸口被某种情绪所填满,急匆匆地走过去:“萱萱,如果他逼你,你告诉我…”

“不,宁元帅,这是我自己的意思。”丁萱打断他,他剑眉皱得更紧,眼底涌动着痛意:“为什么?”

“宁元帅,您的优秀是毋庸置疑的。”丁萱勾了勾嘴角,压下心中的酸涩与隐痛,“但我是阿磊的女友,你又刚刚与薛家嫡长女离婚,我们在一起并不合适。”

宁正皓面色一沉:“如果是因为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忧,我自然会解决。”

丁萱摇头:“宁元帅…”

“不要叫我元帅!”宁正皓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猛然爆发,竟然吓了她一跳,“以前叫我宁先生,现在叫我宁元帅,你一定要跟我如此客气吗?在你眼中,我就只是个普通朋友吗?”

“元帅阁下。”薛贺磊面色不快地站起身,“请自重。萱萱爱惜羽毛,不愿意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三姑六婆口中的笑柄,请你尊重她的选择。”

“我看谁敢乱嚼舌头!”宁正皓厉声打断他,“我愿意娶谁,是我的自由,谁敢置喙?”

丁萱无奈地看着他:“宁…正皓,但你是首都基地的元帅,华夏的首长,全华夏的目光都聚集在你的身上,现在的你的确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你毕竟刚刚升到七阶,进入绝顶高手的行列,根基未稳,别人会如何看你?会如何看我?”

宁正皓原本想要告诉她,只要宣传得当,这件事完全可以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末世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各个基地的掌权者们肆无忌惮地豢养美女,姬妾无数,致使许多普通人找不到老婆,后来瘟疫横行,带走了很多女性的生命,使得这种矛盾更加尖锐,普通人和低级异能者们经常闹事。一人占有多个女人的行为一时间成为了众矢之的,甚至还演变成许多轰动的流血事件。

各大基地一妻多夫的法律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出台的,但作为基地首长的掌权者们,虽然不再三妻四妾,却还没有一个与别人共享妻子,如果他成为第一个,必然会得到很多人的支持。

但丁萱不同,如果她真的同时嫁给他们两人。就会成为别有用心者的攻击对象,将她污蔑成红颜祸水,无数的流言蜚语会雪片一样朝她飞来。

即使他和薛贺磊都出面压制又如何呢,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那些人只会借机往她身上泼更多的脏水。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转身来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荷叶田田的景色,良久。吐出一声哀沉的叹息。

“我明白了,是我思虑不周。”他的确操之过急了,再过一段时间。待他根基稳固。与薛家的纠葛淡去,便可以重提此事,“但我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绝不会更改。这个盟约,我是不会签的。”

薛贺磊似乎早就料到了:“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愿意再次做出让步,我们的盟约,就以普通的书面文件方式签订吧。”

宁正皓在心底骂了一句“得了便宜还卖乖”,即使是普通的书面文件,也依然具有法律效力。需要向全华夏通报,一旦违约。虽然不必如系统盟约那般有生命危险,也算得上声名举了。

他沉默了数秒,又恢复了那个纵横政界的风云人物,下巴微微扬起:“签订普通书面盟约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其中的条款,还可以再商议。”

薛贺磊在心里骂了一句“奸商”,面上笑容未变:“元帅阁下,我相信,只要我们都有诚意,那么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又是新一轮的讨价还价,丁萱没什么兴趣听他们打机锋,默默地退出来,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的女工作人员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边。

“请不要往那边去,那里是机要地区。”

丁萱瞥了她一眼,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鄙夷和不耐,丁萱皱了皱眉,难道她看起来这么柔弱可欺吗?连个二阶初级的异能者都敢随随便便给她白眼。

不过能够在元帅府当值,出生自然不凡,对于一个眼高于顶,其实没什么本事的人,丁萱也没兴趣去跟她斤斤计较,没得降低了自己的格调。

天华池边有凉亭伫立,丁萱在凉亭内坐下,看了一眼没动静的女工作人员,笑道:“怎么,元帅府连一杯茶都没有吗?”

女工作人员不满地撩了撩眼皮:“请您在此稍等,不要随意走动,以免不必要的误会。”

我连你们元帅都不感兴趣,何况是这几间房子。丁萱在心头默默吐槽了一句,潇洒地一挥手:“去吧。”气得那女工作人员柳眉倒竖,在背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丁萱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幼稚”,真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进元帅府的,宁正皓也太不讲究了。

女工作人员去了很久也不回来,丁萱乐得清净,从玉牌空间拿出以前存着的糕点和饮料,这泄是末世之前从商场里拿的,玉牌空间中的时间是静止的,过了这么多年,依然味道鲜美。

她一边观赏天华池的美景一边享受美食,自从末世之后她就再也没这么惬意过了,人生在世,还是要享受生活才好。

这山川静好的美妙时刻,总会有些惹人恼恨的苍蝇来破坏。

一个穿着华丽连衣裙的少女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指着她的鼻子说:“你就是那个祸国妖姬?”

0193 祸国妖姬

丁萱呆了一下,祸国妖姬?这个词还真新鲜。

“快说,是不是你!”少女横眉怒指,她长得极美,五官精致得宛如雕塑,即使怒气冲冲,仍然不减其美,反而更增添了一分韵致。

丁萱斜了她一眼,继续喝着饮料,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少女气得满脸通红,跳着脚骂:“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么没教养,还是别自报姓名了,免得连累了父母。”丁萱冷冷地说。

“你,你竟然敢骂我父母?你这个丑女人!真不知道我表哥怎么会看上你!”少女将几本小册子扔在她面前的石桌上,“我告诉你,像你这样不检点的女人,休想进宁家的门。”

丁萱诧异地捡起那几本小册子,脸色顿时就变了。

《一代妖姬》、《尤物丁萱》,后面几本的名字极其yd,令人难以启齿。她翻了翻册子里的内容,脸色更加难看,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几本竟然都是有颜色的小说,以丁萱为主角,详细描写她怎样用自己的美色勾引山城基地和首都基地两个基地的首领,内容极其下流,不堪入目。

“这几本册子已经在首都流传开了。”少女高昂着头,盛气凌人地说,“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还不赶快给我滚出首都,免得丢人现眼。”

丁萱抬起眼睑,冷冷地盯了她一眼:“世家大族的千金,也看这种东西?”

少女被噎得半天说不出来。这几本小册子不过是家里人给她的,他们韩家是元帅表哥的母族,末世前是首都的世家大族,末世之后因为有宁正皓的照拂,也是首都首屈一指的家族。

当听说宁正皓要和别的男人共享妻子的时候,整个韩家都强烈反对。虽然基地法律要求一个女人必须嫁几个男人,他们家族里的男人也几夫娶一妻,但元帅不一样。如果元帅也和别人共享妻子,他们世家大族的面子往哪里搁。

于是,那几个堂姐堂兄便怂恿着她来给这女人一个下马威,她向来脾气暴躁,头脑简单,就真的傻乎乎地来了,这几本册子她也只是翻了翻,根本没有仔细看。

虽然这个时代女人不讲究贞洁了,但还未出嫁就明目张胆看有颜色的小说。这在上流社会还是很让人不齿的。

“你,你…”少女指着她,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她猛地一跺脚。地面裂开一道地缝,一直蔓延至丁萱脚下。

丁萱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做人不能太低调,太低调反而会被人认为善良可欺,人人都想来欺负一下。

她猛地放出五阶高级的威压,如同狂风一般卷向少女。少女不过是三阶中级,哪里能承受这样的力量,口中哎呀惨呼一声,双膝一软,扑倒在地面。挣扎了几下,却怎么都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