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的金斩元情绪却是一扫几日来的阴郁,见张书鹤睡得沉,身上未盖什么东西,便取了堆在一旁的军用毯给他小心冀冀的盖上,又坐在床边有点贪婪的看了半响,这才出了山洞。

等到张书鹤睡醒后,先是感觉到掌中桃树里的九枚玉桃再次要成熟了,竟是翻身立即张开手掌,一枚精致的桃核顿时出现在掌中,此时桃树早已不是当初小树般的状态,在不间断的大量吸收了血藤的养份后,已经长成了一棵成年树。

只是这掌中桃树恐怕是仙品,不似人间的参天大树,越长越大,它反是高度已定,只是枝蔓更加丰富,树叶也是晶莹剔透,郁郁葱葱,形状看来如一只蘑菇一般,十分讨人喜欢,甚至如今将它放出,竟会自动产生一些云雾,在丝带般的云雾中似隐若现,充满着神秘之感。

此时数一数,桃树上已有九根枝杈,每根枝杈能产出一枚玉桃,玉桃快成熟时,会发出沁人的香味,一旦熟了,就会自动脱落,因为桃树根系所在就是一处桃核空间,所以,不必张书鹤一一从树上取下,只要落入到桃核空间后,再装入备好的桃木筒里就可以长期保存了。

张书鹤一一收好玉桃,顺便数了一下,除去之前酿了数坛果酒外,他现在手里还有二十五枚,若是用完了一山洞的养料,大概又会得到九枚,如此下去,张书鹤手头的玉桃数量会极为丰厚,短时间内不必担心修炼时灵气枯竭了,心头也一松,又取了一些红渣倒入桃树根,让它慢慢吸收,这才收回了玉桃树。

却见到洞口放了一只肥鹿,末世肉食枯乏,别说是鹿肉,就是只鸡肉都找不到,不过这深山老林里,猎物倒是不少,张书鹤起身换了身衣服后,走出洞,见金斩元此时正站在洞口,手里提着两只野鸡正要丢给那头老虎。

丢完抖抖手见张书鹤出来,立即眼前一亮,快步走过来道:“刚才运气不错,在山里猎了头鹿,我们晚上就吃炖鹿肉吧,然后里面再多加点汤,放点辣椒油一拌……”

显然这十多日没吃什么好东西,并且被张书鹤养叼的嘴再吃那些生肉生血,怎么吃都不对味儿,入口也是得吐出来,想起以前吃肉喝汤时,馋得没嘴没皮的,此时张书鹤就在身边,于是眼巴巴嘴里说着鹿,眼睛却是一直盯着他,看他的反应。

张书鹤两辈子活人,还真是没吃过鹿肉,倒是感兴趣起来,绕着那头新鲜的鹿看了看,随即点点头道:“先做了吧,放时间长了血凝了就不新鲜了。”说完微挽了挽衣袖。

金斩元见状眼底一喜,随即拦着他,单手提着鹿走到一边空地的石台上道:“披皮剁肉这个我来就行,一会儿你就负责炖吧。”说完就见他也不必用刀,手那么一剖,直接皮就裂开了,稍过一会就利落的扒了皮下来,手法熟练的当人有点后背发凉。

张书鹤却是习以为常的从空间取了几个空盆让他接着点血,鹿血可是大补之物,精气足的很,浪费了倒是可惜了,还有那对鹿茸也割了下来存在空间里。

不一会儿,整只鹿就会切成数块,张书鹤将今晚吃的留了下来,剩下的都存入了空间,随即让金斩元砍些木柴,山中别的没有,木材倒是不少,三两下就劈成段状。

末世前购的一些煤气罐,现在已经用了一半,这东西资源现在少了,不太好弄,虽然也能到基地补给,但是不可能大量储备,所以多用一点就少一点,既然这山上不缺烧材,也就不必再浪费了。

不一会的工夫两堆火就升了起来,两人开始架上了锅,炖起了鹿肉和烤鹿腿,不一会,肉香味就散了出来,那洗干净的鹿腿上表皮已经烤出了金黄色,上面还冒着油沫,兹兹喇喇的正往下滴着油,而另一锅,放了不少朝天椒,红红的汤汁,香味更是浓郁,不仅金斩元馋得大咽口水。

就连张书鹤也勾起了点口腹之欲,而最痛苦的莫过去另一个洞里的两个人,快一个月没见晕星,平时连果子都吃不饱,这香味此时对他们来说,如同酷刑,饥饿的腹内如擂鼓一般,眼睛盯着洞外都如狼一般绿了,这要是最后一顿晚餐,他们也会甘之若饴。

炖鹿肉比较简单,切成块或条状加入些调料其中,鹿肉会有些硬,但是这家伙牙口好,烂了反而没有嚼劲,这肉应该是越嚼越香的。

金斩元实在是被香味馋的不得了,拿了大汤勺就着锅就开始吃了起来,完全不顾汤汁还滚着,并且还不知道从哪取出一段长条物,飞快的放入了锅中,在张书鹤看了看另一边烤鹿腿,撒了点调料后,回头就见他已经盛了一碗鹿肉汤给他。

张书鹤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来,快入冬了,喝点汤暖暖胃倒也是不错的,但是喝了两口后,就见碗上面好像漂着零星肉块,他不由用筷子挟了一块,疑惑的看了看,这肉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随即望向锅里,只见锅里上面有半段东西,张书鹤看了两眼不由的脸色一怔,拿起勺子拿起来看了下:“这是什么东西?”肉是他下锅的,这东西明显区别于其它肉块,真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对面的金斩元一口将手里挟的小段吃进了嘴里,见到张书鹤问着,脸上露出了丝异色,但仍装作没听到,低头捞肉时,嘴角却有了些邪肆的笑容。

第82章

金斩元也不说话,却是挟了那东西又扔进锅里涮着,“这鹿肠子的味儿挺不错,要不要也来点?”他边说边拿眼角瞄着张书鹤。

鹿肠?张书鹤看了看,没头没尾,只有中间一段,倒是拿不准是不是,也就罢了,金斩元却是趁着张书鹤不注意,手下使力一震,那半段肠状物都化成了粉末融进了这锅汤里。

张书鹤喝了一小碗,便放下了,但金斩元直说这汤美味,硬是又给他盛了一碗汤,张书鹤虽然对肉食口腹之欲淡,但是末世时挨饿的滋味吃得太多了,对食物一向是没有浪费的概念,也就接过来再喝了一碗,见张书鹤收了碗确实不想再继续了,金斩元这才作罢,剩下的大半锅汤肉全进了他的肚子里。

且边喝着汤边看着另一边照看烤鹿腿的张书鹤,想象着上次那身雪肤及挺翘的臀部的柔韧的手感,真是越喝越觉得口干舌燥,热气瞬间全都往下半身腾去,绷得金斩元脸皮都紧了,不由抹了把脸,暗道了句这野鹿精的阳精可着实厉害,想着不由又朝那边正用刀片着外皮熟透的肉的张书鹤,不知眼前人喝了两碗鹿鞭汤是否已经有些感觉了。

这金斩元融合的兽精乃是上古的麒麟兽,体内是含有一丝真龙血脉的,而龙一族生性淫邪,对性欲一事远就比旁人来得强烈,自然瞬间起了反应,而张书鹤因功法缘故,平日便静心克制,即使服下淫药,也可以在体内进行压制,自然不会当场出丑。

不过感觉到身体发热还是有的,不过这一切他也只归咎到面前的火太炙热的关系,并没做他想,待到烤鹿腿烧好,金斩元那胃部如同填不饱的黑洞,就着张书鹤递来的果酒,全部入了他的胃,张书鹤也只是勉强的吃了两片就不再进食了,只是也是比往常多喝了些果酒,一时间体内灵气充沛,全身也有些暖洋洋。

待两堆火全熄灭时,天色也已经暗下来,两人回了山洞,全身被火烤出了不少汗,冲凉的话山洞里会有水渍,索性金斩元便在石壁上又开了个小山洞,留作冲凉之用,张书鹤早先已经洗过,金斩元却是十多天没洗,虽然修道之人本身就能避免污垢沾身,但清洁沐浴也不可不做。

而此时,张书鹤正取了几个桃木坛子,在坛子里塞满了清洗干净碾碎的果肉,第只坛子里又放上两枚玉桃,以用做日后修炼之用,山洞里此时溢满了水果的清香味,他刚封好口将坛子移至山洞一侧,回过身擦干净手上的果渍时,便见金斩元光着膀子走了进来,见张书鹤看向他时,便故意侧了侧身,让他看到身后肩膀处的那一道伤口。

看到那处伤口,张书鹤倒是面色一变,随即几步走至他背后,摁着他的后背看了看,只见伤口深可见骨,两边皮肉外翻,却看不到有血水流出,妖兽本身血液都是精华,流下一滴都要数天才能补充,这一道伤口恐怕不止一滴两滴,不由皱眉道:“这伤是如何弄的?”

金斩元却是毫不在意任他察看道:“收集红渣时,遇到只变异蝎子,一时大意被它尾巴扫了下,那蝎尾着实厉害,用先天紫火都烧不化,很是费了一翻工夫才除去。”

张书鹤见他说得容易,恐怕真实情况要更凶险万分,且那蝎子有毒,也不是那么容易愈合,随即想了想,从桃树空间取了一小截桃木根,自上次他用过桃树根入药后,就研究过,发现桃树根在被割掉一段,第二天就会自行长上,与以前比一般无二,恐怕这根树根的乳白汁液对愈合伤口也是有好处的。

随即取出桃树根,用手沾了那乳白涂到金斩元伤口处,不一会,那伤口竟有愈合之像,而且伤口处隐隐的紫色毒色也轻了些,张书鹤这才松了口气,松开手道了句:“没什么事了。”

随即转身取了个桃木杯,想把根下的汁液全部榨出来,再涂一次伤口应该就能长死。

而金斩元见状,倒是有些不满伤口长得太快,原本他是遇到一只变异蝎子,但那东西并没有他说的那般厉害,不过是割破了一道小伤口,已经快好了,刚才洗澡时突发奇想,想用伤来博取张书鹤好感,结果这一招比想象的好用,知道他受伤后,张书鹤完全不似之前冷淡,竟是有关心之色,这让金斩元极为高兴。

不过高兴之余,又恐伤口好的太快,趁张书鹤榨桃根白汁时,竟是将肩部伤口处的肌肉又向外蠕动了几下,像他这样的化形妖修,全身的骨骼肌肉血液都是可以自行控制的,不一会,伤口就又裂大了些,等到张书鹤端着半杯白汁回头时,发现那本来要愈合的伤口,竟然又有些开裂的样子,不由暗道那变异蝎子毒果然厉害。

急忙寻了块石头让金斩元着,制止他乱动,又将半杯白汁不断涂抹上去,直到伤口全部愈合了,这才展了展眉,收了桃木杯,口气一如往常般冷清道:“没事了。”

刚才被指腹涂抹伤口时,金斩元便觉得伤口那处热得厉害,此时回头见到张书鹤眉眼俊雅而不失柔和,肤色一片温润玉白,那副清雅出尘别无旁态的神色举止,让金斩一直克制的欲火瞬间膨胀了起来,只觉得小腹下火热几欲烧身。

于是下意识的长臂一伸,就将面前欲抬腿离开的人儿捞入怀中,张书鹤虽知金斩元行事乖戾,但却没料到他这般无厘头的举止,顿时手臂一挡,欲隔开对方伸来的手,岂料犹如螳臂挡车,丝毫不能阻止金斩元将他拦腰抱起的举动。

张书鹤想到某事,不由面色一变,手肘抵住金斩元的胸口,伸腿欲翻下身来,却不曾想金斩元将他膝盖握得牢牢的,完全挣不开,面色终是惊惧起来,伸手卡住了近在咫尺的脖颈。

张书鹤不是蠢笨之人,之前的事他已极力想忘掉,而且刚刚两人相处还像以前那般,才让他一时失了谨慎,此时这妖修的举动,显然又动了那淫邪念头,畜生两字马上就要脱出口,但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只能咽了回去,这两字乃是致命伤,一旦触怒这妖修,可是对他百害无一利,无疑是火上烧油,只得低声警告道:“放我下来,否则手头不准恐怕伤了哪里……”

金斩元脖子在张书鹤手上,换一般人,估计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但是耐何对方是个妖修,一身骨肉如钢筋铁骨,任是张书鹤手劲再大,也跟抓痒痒差不多,别说是手,就算是子弹,也是卡在上面过不去的。

将张书鹤一把抱至附近石床上,然后搂着他那细韧腰身,凑到他尖俏的下巴处用手指摩挲了下,之前还觉得圆润些,此时竟是瘦了不少,着实让他心疼起来,不过心疼是心疼,该有的福利还是一样有,半点都不愿放弃,在张书鹤阻止无力,终于有些惊慌的眼眸下,吻了下去。

那自然带着一股清香气的唇舌,让金斩元爱不释口,既使身下人极不合作,他也有本事翘开玉齿,将长舌探了下去,不住的搅动着里面的温香软玉,直啃咬得张书鹤痛哼出声,喘不上来气,眼底闭了又闭,且都忍不住涌出了些泪意,而让他再加难堪的是,身上竟是又热了起来,下身也渐渐不自主的有了反应,身体都有些战栗起来,真不知是否是犯了邪,怎么会如此难以控制,难道这又是妖修动的手脚?张书鹤此时心中又怒又气,正好金斩元的舌头不知死活的直往他喉咙里窜,他拼着憋过气,也要给他咬断成两根。

岂知这妖修奸诈无比,在他念头一闪间,那舌头竟是灵活的缩了回去,金斩元脸上已经浮出了一层邪气的笑容,冲着张书鹤道:“乖乖的别动,否则咬了自己舌头可是会疼的。”

张书鹤哪听得进去,自是挣脱不休,欲给他当头一楱,正色喝道:“金斩元,你也本是修士,如今已成功化形,离大道不过是几步之遥,怎么能荒废于此,贪恋这种人欲望之中?”

金斩元乃是妖修,不似人般约束伦理,做事自是顺应心意,根本无半点悔过之心,反而伸手探进身下人的衣里轻轻捏着,笑道:“人伦交合也是天道,我等虽是修道之人,但在人界也不必如此寡欲,而且上古的双修之道也是能够成就大道的。”

见张书鹤半撑起身,用力挣动的腰部想趁他说话不注意间,摆脱那如钢箍的手臂,结果反而让金斩元迎楼得更紧,而手上那充满韧性的细腰,让这家伙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上次交欢时,身下的人时迎时离,虽疼痛却仍急切颤抖配合摆动时的姿态,随即眸底颜色也更深起来。

口气也开始无赖的俯在张书鹤躲避的耳边肆意的低笑道:“明明回来时你骑在我背上,东拍西摸对我满意至极,怎么现在轮到我,却是这里不肯那里也不愿了吗?”其潜在意思是:你不干,那我不是白被骑了?

张书鹤听罢一张玉白的脸涨个痛红,当时只顾威风了,何曾想到这还是要还的,不由腰力一软,嘴里也是一时语塞。

而金斩元更是见风便上,一会的工夫,石床上的两个人身上便都不见了衣物,一具略黝黑强壮的人正在身下那白如玉雕的身体上舔弄不休,虽然身下的人仍然有所挣动,却如把柄握于人手一般,始终不能彻底摆脱,那张俊雅的脸上,有不甘心却又有些惧意,但是那快感却是一阵阵的袭来,即使极为忍耐,也不由会从嘴角溢出一点声音来。

金斩元在张书鹤身上吮吸狎玩够了,这才立起身,那垮间之物雄赳赳气昂昂,尺寸绝对是万中无一,身下的人显然承受的极为痛苦,随着上面金斩元腰身不停颤动进进出出,须臾过后,才终于慢慢适应下来,加上金斩元也颇有些手段,双手不停或前或后或上或下在敏感处极尽挑逗之能事,即使身下的人再冷情,也不由的被摆弄的有些忘我,甚至于将双腿蜷在身前,掰得大开,身下被人看得一揽无遗,也是面色潮红,双目似闭微闭,弄到深处,竟有些失声叫出来,不知是过于愉悦,还是有了些疼痛。

金斩元看着身下人那嫩处含着自己的巨物,随着进出不停的吞吐,身下的欲望更难受了,动作也不似一开始那般轻弄,开足马力开始狂野起来,每一下都几欲要捣到身下人体内的最深处,他那处本来就比一般人来得粗长,这一下更是往狠里捣弄,直折腾得身下人惊喘连连,容纳之处如到极限般的战栗起来,口中更是如承受不住般辗转啼哭,痛吟声连而不绝。

身下人这般与平时不同的失声痛哭媚叫,直让金斩元听得胸口如加了把火,有了动力一般,动作更加快速起来,只想着让这声音一直不停,不停……

一夜的工夫,他变着花样的折腾,直到快天亮了,这才搂着早已疲累不堪睡过去的人儿,在他耳畔脸颊又得意又满足的亲啄着,身臂也越加搂得更紧了。

第83章

倏日后,张书鹤休息了半日,便以借口修炼为由,在山洞中一直闭关了半月有余,空间储存的一些果酒也将其全部炼化,虽然他人在修炼中,但功法运行间歇时意识仍然能感觉到金斩元的动向,这家伙显然在他一开始一声不吭闭关时,情绪就有些暴燥。

着恼张书鹤跟上次一样的举止,抓心挠肝的想质问他,奈何张书鹤正在修炼中,若是一旦贸然打扰容易走火入魔,轻则再次经脉受损,重则会在大道之路上止之不前,厉害关系吸收了上古兽精的金斩元是非常清楚的,即使满腹恼火,联系到对方的安危,也只能咽了下去,然后在山洞里烦燥的走来走去,时不时转头阴郁的看着张书鹤,最后青着脸色转身离开,而另一边则再次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明显是为恼火找到了发泄口。

在张书鹤第二次意识清醒时,虽然未睁开眼,却感觉那时应该是在夜里,因为最近天气越来越冷,洞口也没有门,冷风一阵阵的向里风,但是身上却并无意料中的凉意,反而是热乎乎的。

原因是正有一只全身黑金色豹子正酣睡在他身侧,豹子沉睡时心脏跳动的声音即缓慢又沉稳,听着不由的会让人心情安定下来,它的整个身体都在顺着张书鹤坐着的姿势顺时针围着,有一种守护的意味,又像是自己的所有物般,任性的圈起来,身体没有围上的那一块也用尾巴占据着,时不时的摇动两下,显示着它此时正睡得一心二用,随时可以应付突发状况,而它浑身上下厚重的皮毛就是冬日里最好的暖源,那毛触在腿上,就像是偎着一只暖炉一般,为他抵挡着外面无情的冷意。

张书鹤清醒的念头也不过是一闪而逝,但知有黑豹在旁守着,心境下意识的稳如磐石,功法也行得更加流畅。

待到半个月后才算是水到渠成,一睁开眼,喜色便由他眼尾微微泄出两分来,随即伸出右手凝望,只见右手的食指整根都是乌黑色,随即运气一逼之下,那黑色竟是从指间流了出来,待将黑色全部逼出来后,在指尖形成了婴儿拳头大小的一团黑色液体。

张书鹤修炼的功法便是要将体内积存的污垢清除的一干二净,然后再以灵气筑体,方可触碰大道,如果体内有一丝污垢,那便无法与天地灵气同化,这也将与大道无缘,而人体所积的污垢数量实际上远非正常人所想象的。

而清除污垢的过程也是极为漫长的,之前几年的时间张书鹤也只清除了全身表层的污垢,每次逼出来都要去沐浴,澡洗了不知多少次,后来食用玉桃越来越多后,才终于将皮肉和血液中的污垢大半清除干净,这些还是人体相对比较容易清除的地方,像内脏,头颅和骨骼三处清除起来才是最为困难的。

若是再像以前那样,只运行几遍功法就能排除一身的污垢,基本上已经是不可能了,身体深入到内脏骨骼内部的污垢极为顽固,一次如果能清除到这样一个拳手大小,就已经是运气不错了,也许之后很可能再花十天半个月也排除不到其中的十分之一。

张书鹤看着指间被一股灵气包裹的黑色液体,随即取了一只空纸杯,将其倒入之中,然后一纸火符将其点燃,不一会儿纸杯连同里面的污垢液体便被火烧得一干二净。

烧完后,张书鹤又闭上眼睛再将检查了下体内状况,自从这次入定后,他即使一直闭着眼睛,但对于方圆数十米范围内发生的事,似乎都能了如指掌,远非以前模糊的意识所能比拟,而且后面几日更是异常的清晰起来。

前几天那金斩元便不知从哪找来了几个人,当真如他所说在帮忙收集红渣,几人整日忙碌不停,短时间内竟是又将隔壁装红渣的山洞塞满了。

这些红渣的来源显然不是只从丧尸上取得,毕竟一个丧尸烧化也只有那么一小捧,数量极为有限,相比之下腐藤上得到的则要多的多,最近血藤似乎比丧尸来得更凶猛,很多地方都出现了,且已有星火燎原之势,若灭掉一根腐藤,所得的红渣数量可是绝对可观,比丧尸身上所得不知多出多少。

张书鹤在看到隔壁堆得满满的红渣,心中也是微微一怔,之前与金斩元的事他确实有逃避之意,虽然当时身体反应极为怪异,却仍不愿面对,只想就这么一直修炼下去,直到大道可成,一切事情也就不必再费心思了。

但是世上事不如意者多,不可能会尽随人心,当下的形势,整个人类处在消亡的边缘,丧尸和血藤的蔓延,且越来越恶劣,并且随着低级丧尸大量被灭杀淘汰,剩下的也绝不是好对付的,而人类也是频频出状况,猎手越来越少,这些并不是什么好兆头,说不定什么时候整个人类就会全军覆没,从这个世间上彻底消失,而他在大道未成之前,也不一定会幸免于难,人类不存,他也只能是独木难撑。

而跟随一只化形的妖修,境况就又有了不同,金斩元应该就是一条对他未来修炼和生命最为有利的船,他现在的情况要做比喻的话,前面是茫茫大海,后面是绝壁悬案,那么在他面前的就是他走下去的最后一个保障,他没有理由在明知危险的情况下,放弃上这条能带着他向前走的船,而留在原地等得死亡的夜幕。

张书鹤虽是闭目,但心中却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计算机一般,在预设的无数条退路权衡利弊计算出结果后,发现所有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除非是丧尸血藤的危险已经不存在,而这妖修也同样消失,但这显然极不可能,而自己修成大道,也仍需要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尽管张书鹤有些难以面对这种结果,但是那只妖修无疑是目前对他最为有利的一张盾牌,断没有亲手舍去的道理。

犹豫半天,张书鹤脸色也有些青白交错,原因无非是他仍然要与金斩元纠葛,不过换个角度转念一想,这与能活着修道,有一天得窥天道相比,也不过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想要成就大事,又岂能不付出任何代价,想到这点,神情才终于平静下来,当初他重生后,心中所想也不过只是活下去而已,所以即使明知炼制仆兽的风险,也没有犹豫多久,但是现在道法有成,却又想要的更多了,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有朝一日窥视大道,想来如今的遭遇也算是佛家所说的因果报应吧。

他只种因却不想承受种因后的果,也实在是有点贪心了,张书鹤苦笑着压下心中其它的念头,决定先顺应形势,否则一直逃避下去,自己也将永无得到解脱之日。

心情平复下来后,再次抬头望去,只见山洞外阳光明媚,虽有冷风吹过,却因日光暖和驱走了一身的阴寒。

随即换了衣服,起身出了洞外四处看了看。只见关着一虎二人的山洞,早已是虎去洞空,刚还为因果纠结的张书鹤下意识低了低目光,看着那两摊碎骨和地上的血迹沉默片刻,随后抬手扔出了两张领魂符,随风飘浮在空中。

这是道家专门为一直流连在自己尸骨未埋之地的荒山野鬼而备的领路符,可以将他们带进轮回之门再入轮回,他虽画过,但没学过化念,只是将符扔出手后,淡漠的劝了一句:“即然生前已报了果报,就不必在此游荡了,转生去投个好胎吧,一路走好……”

两张黄符顺着他的手撒了出去,即使被风吹过,仍然飘忽的落到洞口处,还未等落地,倾刻间便不点自燃起来,这表示洞里两个人的阴魂已听从了他的劝告,触了符已经离去了。

张书鹤皱着眉仍站在原地,想到当初若是与那妖修有一丝偏差,恐怕此时自己的下场就不会如此了,与付出生命的二人相比,自己所出的代价已不值一提。

随即回过身后,便又去了装玉渣的山洞,显然这几日一直有五个人时不时的在山洞周围转悠,并一直来回往山洞里堆装满红渣的编织袋,不过始终有两个人守在洞口,以防有外人闯进来。

此时洞口已经塞满了大大小小的口袋,其中因为放得过满有几袋子掉了下来,而那守在洞口的两个人明显是被金斩元控制了神智,目光呆滞的将袋子归位,如同人偶。

那上古兽精记忆里看来是有不少类似这种控制的秘术手段,张书鹤瞥了两眼后,便伸手将洞里的红渣收入了桃核空间中,那两个人见是张书鹤,一点异样表情也没有,也没有出手阻止,反而还是站在洞口处戒备着。

之前桃核空间里的那些养份已经被桃木根吸收的差不多了,这些也算是雪中送炭,只是若长期这样控制人类做事,也毕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原先他便想再做一枚空间戒指送于金斩元,也算是为他这些时日尽力收集红渣的谢礼。

张书鹤想了想便重新返回到洞里,然后犹豫了下从空间取出了一只木盒,打开后,里面放着数枚玉戒和一些玉质不错的女性玉饰,其中有几枚戒指是张书鹤从他人身上顺手搜来的没有扔掉,还有几枚是在基地地摊上见着不错,用红票购买的,其中不乏质地柔和细腻的羊脂白玉,也有末世前拍卖行卖得天价的翠绿翡翠。

张书鹤看了看,最后取了里面一枚白金戒指,这个适合金斩元手指的尺寸,并且上面有一颗不小的的帝王绿翡翠戒面,灵气极为充盈,观其没有其它瑕疵裂纹和处理的痕迹,这才盘腿坐在石床上,一手拿着戒指,另一手取了一枚玉桃送入口中,然后运行功力,用指尖轻触翡翠戒面,试图将玉桃中的灵气密度强行压缩到戒面之中,使其形成独立的灵气空间。

这种压缩灵气的过程极为凶险,一不注意整只戒面就会功亏一篑,浪费玉桃灵气不说,部分灵气也会反噬,好在他现在对灵气的控制力已在数年前之上,再加上手中这枚帝王绿戒面承受力比一般的玉质要强上一些,数个时辰后,这才睁开眼睛,面上露出了一丝满意之色,一次成功的做了一枚空间戒指。

此时手上这枚帝王绿的绿意更浓,像凭空镀了一层光泽,极为饱满圆润,近看如一滴露珠落在叶面上,欲落不落的样子,寻常人一见便知不是凡品,就连白金戒指反而光华内敛,比之前看来有些不同了。

而让张书鹤最满意不是戒指的外表,而是里面的空间质量,极为稳定,远比以前做的五米正方大的多,放上十个山洞的红渣也绰绰有余,就在张书鹤近处察看着手上的戒指时。

金斩元却是走进了山洞,似乎知道张书鹤已经修炼完毕一般,脸上竟是早早露出了白牙,手里还献宝似的拿出几枚鹅蛋大带花纹的蛋走过来。

第84章

在见到张书鹤后,立即走过来,将手里的蛋小心冀冀的递了过去,神情里带着两分倨傲,眼神里却又有几分关切和讨好之意,倒是半点没有之前见到张书鹤闭关时的不悦了。

张书鹤倒是脸色平静,极为自然的伸手接过,这蛋显然是刚从窝里扒出来的,还带着点温度,略有点惊讶的在手里看了看,一共只有三枚,上面都带着不同的花纹,看着与普通的鸡鸭鹅蛋不一样,倒有点像鸟蛋,但是会有这么大的鸟蛋吗?

金斩元见张书鹤没有给他脸色看,不由脸上笑意又浓了几分,立即靠近跟他解释道:“我在不远处悬崖峭壁的一棵树上摸到的,这是金雕的蛋,快成形了,但还没破壳,煮了吃着应该是不错……”顿了顿又道:“我还没吃过金雕蛋,不如今天晚上就拿它们开开浑……”其实自张书鹤闭关后,他也已经半个月没沾肉腥了,生肉没法入嘴,他自己烧得更是别提了,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张书鹤一听,不由愣了下,金雕的蛋可不是随便能摸的,末世前虽然没去过几次动物园,但是动物世界偶而还是会看几眼的,这金雕是飞行动物里最厉害的鸟类,眼睛堪比望远镜可以随时控制距离,翅膀一扇之下的速度如箭一般快得惊人,这家伙闯进它的核心领地,又偷走了它的儿子女儿,它肯定远远跟着你,这东西属于那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类型,仇人的模样会牢牢记着,即使你跑的再远,它也能用双眼在空中锁定你,在你不经意时俯冲下去给你致命一击。

“你掏走鸟蛋时,那母雕是否在附近转悠?”张书鹤轻触手中的花蛋壳抬头问道。

金斩元本来还有笑意的脸在听到问话时,顿时变成了一副冷笑不屑的样子,道:“不过是一只通了点灵性的雕类而已,我拿它的蛋也是给它面子,它还能有意见不成?”

张书鹤听到这狂霸拽的口气,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你拿了人家的蛋,还不许母雕反抗,母亲护犊这是天性,就算你是化形妖修,也不能这么为了一已口欲,强行夺了人家孩子,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丧子之痛可是要折磨母亲很久的。

金斩元见张书鹤脸色不似刚才那般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蛋,这才低哼了声收了口气道:“那只金雕是运气不好,崖下有处血藤,在寻食时受到攻击,我灭了血藤后,见它已经摔至石头上死了,我这才想到去附近找找是否有窝,寻几枚雕蛋尝尝,你放心,就算那母雕没死,它也绝不敢过来找我们麻烦,否则我定让它有去无回……”

张书鹤听着极为无语,丝绢上便说过兽类本身就是弱肉强食的冷血动物,而仆兽更是以怨气而生,所以对世间万物一切生命都极为冷感,就算是融合了上古兽精的血脉化了人形,实际本质也是没变改多少,在这家伙心里,只有他想要的和不要的,想要的便强取豪夺,不惜杀掉你夺过来,不想要的也不会多加关注一眼,根本不会有人类这种无用的悲伤悯思想。

即然母雕已经死了,也就不用怕它日后攻击,随即便将注意力放到了手中三枚鸟蛋之上,看了两眼顿时发现不对劲了,一抬手便从空间取了一只厚厚的恒温的羽绒垫,将三枚花皮蛋小心置放于垫子上。

然后挨个拿起来查看,张书鹤这通灵之体炼到后面,对世间万物的生命灵气都会极为敏感,而刚才他就感觉到三枚花纹蛋中,只有一枚还微微有一点点生命灵气,而且是极为微弱的,在看过之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三枚蛋本身需要母雕每日固定时间孵化,但是母雕死去多日,还未成形破壳的小雕是极为稚弱的,得不到母亲慰藉,本身就容易憋死壳中,加上越是金贵的金雕,产的蛋就越少,成活率也是极低的,而这三枚蛋其中竟有两枚是活卵,这已经是十分好的运气了,有时候一窝全是死卵也是正常的,但是金斩元手上没个轻重,虽然这蛋壳的硬度是够的,但经不住他的手劲,其中一枚有生命迹象的花皮蛋已经微微有了裂口,泄了灵气,生命自然就烟消云散了。

不过好在,还有一枚虽然气息微弱,但是生命力十分坚韧,张书鹤轻放在手中感受了下,随即从空间取一只桃木匣,然后向里面注了半匣温泉水,又滴过三滴玉桃汁在其中,然后将那枚还有生命丑丑的花皮蛋放了进去,盖上了盖子,随即贴了张可以保持灵气不散的锁灵符。

金斩元问清张书鹤的举动后,不由的掀了掀眉:“要养一只雕?”在听了张书鹤解释后,犹豫了下,雕类与其它首领级的野兽一样,都有自己专属领地的划分,因为是飞禽,再加上视觉和飞行上的天赋,领地一般要比其它动物大过几倍,几里地的距离,它一眨眼就能飞到,是天生的好哨兵,用来警戒情况最是好不过了。

金斩元又天性自负,并不把那小雕放眼里,于是大手一挥,道了句:“不过是个雀而已,你想养就养着,不过这两枚蛋就不用了吧?我饿了,把它们煮来吃了吧……”他还真没吃过金雕的蛋,也不知道吃进嘴里是啥味儿。

张书鹤对于结果还是挺满意的,脸上原本有些青郁之色也就散了,这妖修对他倒是一向还不错,虽然有些事情上太过于霸道专制,但是大多数还是愿意听从他的意见的,倒是找到了些以前一人一豹时的感觉,心里上压抑的感觉也淡了些。

随即也就将手上那枚帝王绿戒指递给金斩元,“戴上吧,里面可以存放东西随身携带。”金斩元看到后极为高兴,看着张书鹤眼睛都幽亮幽亮的,刚要往手指上戴,张书鹤想到什么,顿时觉得失策了,他一时忘记眼前的是化形的妖修,只当跟人一般,戴戒指比较方便,但是对豹子来说,恐怕变身后戒指就戴不住了,以金斩元这种急燥性情,也不会记得拣戒指这种小事,想了想后,便从空间取了根弹力好的颈绳,然后将戒指穿上,这样戴着也就不必担化形后戒指会掉落一事。

金斩元得了礼物,一中午都是很高兴了,虽然只是个空间戒指,但是心上人送得自然是意义不同,在吃了张书鹤煮得好滋味茶叶鸟蛋和鸡蛋后,终于忍不住搂着张书鹤到山洞里,接着就是一通折腾,来表达他想他想得不得激动心情。

其实金斩元早就想白天试试了,此时时机良好,张书鹤脸色也很好,山中清静也无人打扰,而心上人进了山洞背对着他正细心查看桃木匣子里的鸟蛋,注意力全不在他身上,于是又有了微微醋意,借口睡午觉便搂着心上人的肩膀上了石床上。

反抗对于金斩元来说自然是没用的,不过在听到张书鹤说的不适后,金斩元的动作倒是温柔了些,他还是很在意身下人的身体状况,第一次后面有些微微的撕裂,完事后他着实有些心疼了,虽然有时情绪上来控制不了自己,但是也不想时时弄伤了他。

直到不断换着姿势弄了第三回,张书鹤才态度强硬推开他,道了句身体受不住便起身下地开始清洗换衣,这家伙这方面的能力自然不能同一般人比,若是不阻止,由着他性子恐怕直到天明也仍然兴趣十足,虽然同是修道中人,但是自己这方面与妖修完全没有可比性,而且此事若过量,也是有损身体先天之本的。

金斩元虽然只吃了个半饱,心中略有些不满,但是这次张书鹤没有像以前一般反应他,甚至还有一丝配合之意,极为顺从,他心里自然很高兴,当闻到身下人的身体不适,再想到每次自己尽情完后张书鹤都要修炼数天,顿时也就不敢再强硬的锁着他了,怕像第一次一样弄痛了他。

甚至还帮张书鹤拿水冲洗头发,闻着那散发着清香味的发间,擦干后又抱上床一阵耳鬓厮磨,不满情绪这才烟消云散,见张书鹤侧睡在自己怀里的样子,眼睛却是上上下下的看着,脑中想得却是晚上要如何如何,想到深处竟是嘴角露出一丝邪笑来,说不出的奸诈肆意。

随后几日两人相处比以前倒是融洽的多,张书鹤也发现这妖修还当真简单的紧,只要满足他想要的,其它的事倒是处处听从的,与以前被禁术控制的黑豹差不了多少。

这几日那枚花皮蛋里的生命印迹倒是强烈了许多,张书鹤每日都会用灵汁稀释的泉水给浸泡一两个小时,然后修炼时会放入手心温养,因为张书鹤的功法,修炼会灵气在全身处围绕,温养些时日,蛋皮颜色也光亮了些,虽然还未破壳,但是居然也会吸收些灵汁和灵气了,每隔三天那泉水中还要再滴几滴,吸得比以前要更上一些。

而这几日这枚花皮蛋越来越有灵性,每次在修炼时,它都在张书鹤手心安安静静老实的紧,但是修炼完就开始自己在蛋里蠕动,这小东西尤其喜欢在张书鹤掌心待着,这不免让化成豹形的金斩元有些吃醋。

很多次都趁张书鹤不注意,用爪子拨动那只花皮蛋,想做出这蛋自己意外滚掉地上,摔破壳跌死的假象,但都被张书鹤发现,没什么下手机会,而这花皮蛋显然也惧怕黑豹,原本自己在蛋里动的开心,黑豹尾巴悄悄一接近,就突然老老实实,装死一般,倒是聪明的紧。

待到一日张书鹤修炼到一半时,花皮蛋似乎到了灵气承受力的一个顶点,里面的小东西终于挣扎着破壳而出,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蹲在张书鹤手心处,张着嫩黄色的小嘴,闭着眼冲张书鹤细细的尖叫。

第85章

直到张书鹤用手指摸了摸它潮乎乎的小脑袋,这小东西才从刚破壳的惊惧中,找到了依靠,翅膀都挣扎不开,却已经会向张书鹤稚嫩的叫唤撒娇了,见张书鹤将它半拢在手心里,这才转头开始本能的啄起破碎的蛋壳,一点点直吃了十来分钟,加上它才破壳,不一会就将张书鹤的手心当窝趴在上面睡着了。

张书鹤端量它半响,虽然长得丑,但这小东西笨拙的样子还是很讨人喜欢,它身上稀稀的毛此时已经半干了,张书鹤用手指给他简单梳理了下,便放至到一旁的羽绒垫上,再将剩下的蛋壳堆在旁边,它醒来饿了自然就会吃得一干二净。

待到金斩元回来时,它已经睡醒了,吃完了蛋壳,正在羽绒垫上挣扎着要站起来,冲一边张书鹤嫩声嫩气的叫唤,边叫还边扇着翅膀扑腾两下,在羽绒垫上深一脚浅一脚如丫丫学走路的婴孩一般,往张书鹤身边移。

而张书鹤自它睡着后,就吞了几口果酒开始修炼,此时正是紧要关头,即使它叫得再急,也半点没有睁开眼的迹像。

“叫什么叫?讨嫌的家伙!”金斩元走近后,伸手用拇指和食指将小幼雕半张的嘴给捏住了,然后提到半空转圈恶嫌的看着。

幼雕的小嫩嘴被捏住,不仅疼又发不出声音,直在空中使出吃奶的劲来扑腾,见状金斩中有种快意的感觉,随即恶从胆心生,不如索性就它用火燎一燎,做道烤雕肉吃吃,他还从来没尝过雕的肉味,虽然幼雕身上没几两肉,但是好歹也算只雕,啃啃肉头也不错。

思索间就抬腿提着想向山洞外走,结果刚一抬脚张书鹤便修炼完毕睁开眼,眼明手快的将小幼雕接了过去,见张书鹤这么护着它,金斩元有些吃味了,盯着那小雕崽的目光也有些不善,心里想得却是等你身上长肉了,再烤来吃,所以就暂且容你几天。

晚上折腾张书鹤累了,见他一睡,便借伸懒腰之故,将那羽绒垫子踢到石床最远的地方,怕它叫唤吵得人睡觉,便扔过去个枕头蒙住了,这才得意洋洋的化成豹形守在张书鹤身边,睡前还想着明早若张书鹤发现幼雕被闷死,他该怎么找借口推脱。

但显然幼雕在蛋里时就吸收了些灵气,出生后又用带灵气的泉水洗了澡,远比一般幼雕生命力强,在金斩元百般的使坏之下,仍然跌跌撞撞的一日大过一日,竟然已经能吃肉了,吃得还挺欢,这又让金斩元找到一条不待见它的理由,原本都是它的肉,居然还要分出一份,小幼雕顿时已成了他继那对山洞里的侄叔,最是眼中钉肉中刺的一个。

可恨的是这小幼雕还是相当聪明的,竟是日日不离张书鹤左右,让他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而这些张书鹤何尝没看出来,不过从始至终,他倒是没有担心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