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闷声往嘴里灌了口啤酒道:“张哥,你说你怎么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

张书鹤一听觉得话里意思不对啊,与魏老头对视了一眼:“怎么回事?”

“唉,别提了。”刘海叹了口气抬头道,“张哥还不知道吧?上次因为有你帮我,让我的小队立了头功,我幸运被提了小排长,这两年任务做得也还算凑合,现在总算爬到了副连的位置,千万别说恭喜,若是末世前这我得乐死,但是现在,升得越高摔的越重!”

又灌了口酒后,这才道:“本来这事是基地上头的秘密条令,我也是今天才得知的,但是咱们几个关系,也就没什么好隐瞒了,其实基地从昨天开始就已经封锁了……”

张书鹤一愣,放下酒杯道:“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不是说因为丧尸潮的关系,只封锁一个星期。”

“这些全是掩人耳目的,实际上,上头是要准备有大动作了!”刘海朝张书鹤坐近了些,然后低声道:“张哥,这次任务不比往常了,是强制性的,而且危险性在任务表上是六个星,平常的任务最危险的只有五个性,六个星是特级任务,这种任务就是属于那种一旦去了有去无回的那种,兄弟我是军队的,吃基地的那碗饭,没有办法,上头命令一下,就是腿断了也得去,但是张哥啊,你实在回来的太不是时候了,现在除了狩猎这边现在强制征人,小洞天那边也是需要大量的人,这大量的人你懂吗?那哪是人啊?那都是为了最终完成任务用来做掂脚石的炮灰啊……”

张书鹤听罢眉头一皱,这确实不是个好消息。

“以往我还可以用关系把你悄悄送出去,但是现在,就连军队的首长都没有这个权利,上头怕有人临阵退缩,连空中都下令封锁了,只进不出,基地里现在连只鸟都休想飞出去……”

魏老头听得颇为着急,急忙把筷子一放,问道:“你说的究竟是什么任务?”旁边正啃着鸡翅膀的妞妞也不由的侧起耳朵。

“任务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听说,这次任务的成败关系到基地的存亡。”

张书鹤闻言沉默了下,魏老头脸色也不好看,“而且,我打听到,这次行动准备工作老早就暗中进行了,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原本上头是想再拖上几年,完善一下,但是现在血藤泛滥,丧尸猖狂,别说几年,半年的时间恐怕难以支撑,近两年大量的狩猎队死亡,现在整个基地的运作上都出现了问题,不过只要解决了这次任务,这些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张书鹤认真的听着刘海每句话里的透露出来的信息,半天后才微微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吃饭吧。”说完拿起了筷子。

“张哥!”见状刘海有点急了,他道:“我说这些,意思就是张哥这次不同以前了,你如果有办法离开,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我知道张哥你不一般的人,如果想,你肯定有办法……”

张书鹤听罢却是拍拍刘海的肩膀道:“放心,这事儿我心里有数,现在自己吓自己也是于事无补,放宽心,先吃饭吧。”回头冲也是一脸担心之色的魏老头和妞妞道:“这事儿听了就听了,不要跟别人说,避免惹来麻烦。”随即对妞妞道:“即使寇老师,也不能透露半个字,否则不止你,你刘叔你魏爷爷都会有危险。”

妞妞急忙点头,她本来就不是个多话的孩子,有话也多闷在心里,不会放在嘴上,这也是魏老头和刘海说话没避讳她的地方。

除了妞妞,三个人都有些情绪不高的吃了饭,张书鹤回到屋里时,先给金雕喂了点鸡肉,金雕在衣柜上方找了个窝,可以居高临下的趴在上面,下面事物看得一揽无余,吃肉的时候,张书鹤给它看了下翅膀,已经好多了,再养个两天伤口就愈合了。

黑豹还是走时趴着的姿势,张书鹤给它顺了顺尾巴后,这才坐在沙发上,目光微微闪烁,似乎在想什么事,在刘海的只字片语中,他似乎找到了一个可以推测的口子。

因为当初他在小洞天做助手时,就接触了

点被人改良过的古阵法图,虽然只是冰山一角,但是对于画了那么久的七星符,张书鹤又怎么看不出符里的端倪。

古阵法顾名思义就是上古时的一些阵法,这东西数万年流传至今,已经是极为罕有,若不是那张丝帛上记载的七张符,也是古符,张书鹤还真会一时拿不准。

而上古符阵,大多数是攻击和困敌防守两种作用,既然刘海说危险性高,那很有可能是攻击属性的符阵,如果是针对丧尸群,以现在几代改良过的子弹与炮弹,再加固城培,半年应该足以应付,不至于这么劳师动众,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要对付血藤。

张书鹤随即从空间取出一杯果酒喝了两口,以他现在修炼的身体,吃一些食物,反而会形成杂质,两口果酒足以将体内刚形成的杂质冲刷。

对于血藤突然之间蔓延开来的情况,显然不是件偶然的事,而基地准备几年的古阵,加上这一次不成功则成仁的决绝做法,大概是想要斩草除根,将宝一次性押下了,张书鹤抬手将杯中剩余的果酒一饮而尽,目光中似乎思虑着什么。

而小洞天那边,有个人正例行打开检数器,突然看到其中一个灭了很久的灯亮了,顿时调过去看信息,随即高兴的找来一位修士道:“老师,刚有个小洞天的人员回基地了,咱缺的那个名额总算是凑够了。”

“是吗?那人是谁?”

“是个叫张书鹤的学徒,入小洞天的时间有两年了,一直是挂名,在小洞天待的时间实际上只有三个月左右,两年内消失了一年半,是今天才回基地的,到现在还没有到小洞天报道。”

“张书鹤?”那个道士觉得名字挺耳熟,但是一时想不起这人是谁了,加上又只是个学徒的,便没有再打听的意思,只道:“把他编到缺人数的道士手下,持符的人只要够了,这阵法才能启动,嗯,这两天找时间通知他一下吧。”

“好的,老师。”那人拿出了笔,将对方的住址抄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张书鹤刚刚运行了一周天,敲门声突然响起。

第89章

张书鹤睁开眼,看了眼正待在窗户处向外面看的金雕,见它闻声扭头飞回了衣柜上,张书鹤这才起身打开门,只见昨天那位匆匆离开的妞妞老师寇运成,此时正面带微笑,一身白色休闲衣站在门外,张书鹤不由一愣,还未开口,目光间已经露出了询问的神色。

寇运成见张书鹤打开门,面上微笑不减,甚至眼睛一亮,“实在抱歉,这么早来,是不是打扰到你了。”见张书鹤一身衣服穿得随意,不好意思道。

“这倒没有,寇老师这次来,是妞妞在学校出了什么事?”张书鹤开口问道。

“啊,不是不是,是这样的,前两天我在小洞天收了一张符,我听说张先生也是小洞天的成员,这实在是巧,我对道符不太了解,所以想张先生能帮我看一下,不知道麻不麻烦?”说完取出了一张符出来。

张书鹤不是什么热情好客的人,这种事几句话就能打发的,不过当扫了那张符的一角后,顿时眼皮一跳,神色一反刚才的懒散,正色起来。

寇运成似乎看出来张书鹤有了一丝兴趣,心里极为高兴,但见他又似乎不方便进屋谈的样子,立即给他找了台阶道:“要不这样,我请张先生到外面坐一坐,你还没吃早饭吧?不介意和我一起吃吧?”

张书鹤的确对那张符有兴趣,因为那符与之前他在小洞天时接触的符极为相似,可能是古符中的一种,犹豫了两秒后,便道:“好,马上就来。”

说完关上门,走到沙发前,从空间取了一套衣服换下身上的常装,然后回身打开门,过程不过一分钟左右,看着眼前的人穿着款式简单的浅色羊绒外套,剪得微微零碎的黑发,应着那毫无瑕疵的皮肤,实在是让他移不开视线,直到张书鹤关上门,回头直视他时,他这才从愣神以缓过来,立即有点尴尬的解释了几句,然后带头向楼下走去。

基地里虽然吃不上饭的遍地都是,但是仍然有可以吃饭消费的餐馆,这些地方不是为平民而开,主要客源是那些狩猎队的,每次出生入死后,都会来大把挥霍,二十张红票一盘的猪肉都是照吃不误。

寇运成显然对餐馆的布局极为熟悉,进门直接跟认识的服务员要了靠窗安静的位置,与张书鹤坐下后,礼貌的询问:“张先生……呃,恕我冒昧,这称呼实在是有些正式了,不如叫你书鹤吧,你喜欢吃些什么菜式,这里菜单还是很全的。”

张书鹤四下看了下,这在末世前不过是三流小餐厅,在现在却是普通人难以消费的地方,人稀稀拉拉有两桌,“不必破费了,早餐我已经吃过了。”

寇运成显然不信张书鹤的话,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以为他担心花钱的问题,便招来服务员,点了菜单上的几道菜。

不一会儿,菜色便上来了,一大盘杀猪肉蘸酱,一道豆芽炒肉,一盘对半切的鸭蛋,还有一小碟花生米,太两大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

寇运成有些意气风发的张罗着给张书鹤布置碗筷,动作十作的自来熟,边布置边道:“这里的咸鸭蛋腌制的味道真是不错,蛋黄都是略红的,书鹤,来,你尝尝,还有这花生米,用盐和花椒炒的,香着呢。”

现在末世里,除了武器之外,要说什么最贵,莫过于是食物了,这里四道菜,拿出任何一样来与人约会,对方都得感动涕零,这得是普通人做多久的工才能挣来的食物,用来打动人心第一道关口,是最合适的。

结果,寇运成很快笑容就僵了下来,从菜一上来,张书鹤的目光就一直盯着那张符,完全没有看一眼桌上的菜色,这与他预期的不一样啊,这样的一桌饭菜,任何人都不可能连目光都没有吧,连旁边几个桌子的人都侧目看过来了,怎么对面的人竟然半分都没有被吸引。

张书鹤的注意力的确是没有放在桌上,而是全放在手中的符中,这张符,竟然与七星符中的一张很类似,但是其中有几处与丝帛上的略有不同,线条连接有些生涩,张书鹤猜测这符得到手时大概是残破的,后来被人改良威如此,威力肯定大打折扣,但是不是普通的符可以比的。

张书鹤又拿在手中看了几眼,这才回头见服务将饭送上来,便随口道:“给我一杯白水。”

寇运成的笑容又有些僵了,他点了这么多菜,对方都没理会,只是要了一杯水,对他而言实在是种不能言说的无力和打击。

随即便道略微声音高些道:“书鹤,这些菜色你不喜欢吗?”

张书鹤看罢符,这才将注意力放向别处,听到问句,他看了眼桌子,白的黄的红的黑的香味十足,这一桌吃下去最少也要小四十张红票,不是一般人消费的起的,看来眼前这位寇老师,经济实力还是很不错的。

“哦,我喝杯水就可以了,不打扰你用餐。”张书鹤将水杯喝了一口放到桌上,然后冲对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便后背倚向椅子,目光又落到了那张符上,其实心中却是想知道这位寇老师是从哪位道长手里买到的改良七星符。

寇运成此时有点鱼刺梗喉的感觉,他不清楚对方这样是拒绝他的意思,还是实在不好意思吃这么贵的东西,于是又转而诚恳热情的说一个人吃不完,邀请他共进早餐。

张书鹤只是与之前一样,略有些冷淡的拒绝道:“我已经吃过了。”

寇运成只觉得郁闷的要吐血。

若是说张书鹤不了解那只化形妖修古怪行为,但这并不代表他看不出对面这个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从他点了这么一桌“昂贵”的饭菜时,就已经略微猜了出来。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会无缘无故对你付出的人,想来这位寇老师应该是吃穿不愁的,否则老师这样一份无危险,又待遇不错的工作怎么会轮到他的身上,并且在食物短缺的时候,还如此闲情逸致的请人吃饭,出手如此大方,想来他能弄到这么一张价值不菲的符,想必也根本不需要自己这么一位“学徒”的指教。

张书鹤倚在椅背上,余光打量着对面寇运成的神色,眼角带着一丝冰冷的光,如果不是他有问题要问,恐怕早已经起身离开了,而不是忍受着那双令他感觉到厌恶的眼神坐着这么久。

寇运成见张书鹤真得不想吃,面上强装作若无其事,但心中却并没有气馁,而是在不断想着后招,怎么样才能得到对面人的好感,进而可以更进一步,于是匆匆吃了几口后,就放下了筷子,他一个人肯定吃不了这么多,一会儿只能把剩下的全部打包带走。

在他放下筷子后,张书鹤才从符上移开视线,然后问道:“寇老师,这张符是从小洞天哪位道长那里得到的?”

寇运成见他主动说话,立即抖擞精神应道:“小洞长里的连云道长,其实这张符并不是我在小洞天购买的,而是我舅舅送给我的,我的亲生舅舅就是小洞天的连云道长,书鹤,你若是有兴趣,我可以让我舅舅收你做弟子。”本来小洞天连云道长是他舅舅这一点,不到关键时候他还不想直白的说出来,但既然在吃的方面打动不了他,就只好提前暴露出来,以张书鹤对符这么感兴趣的情况下,应该能让他有所松动。

结果张书鹤听罢,也只是沉默不语,半点也没有想询问他舅舅的事,寇运成顿时有些忐忑,只觉得对面这个人,油盐不进,水火不入,实在让他有些无从下手。

张书鹤知道了这张符的出处,也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后,便要起身告辞了,还未等站起来,就听到不远处有人道了声:“书鹤?”

声音即有些熟悉又很陌生,张书鹤目光看去时,只见一位刚刚路过,四十多岁,身上穿着灰色的工作服,腰上捆着围兜,手里拿着拖把的中年女人正一脸惊讶和一丝惊喜的看向他。

还未等张书鹤有任何反应,她已经大步走了过来拉着张书鹤的手臂,唯恐别人听不到一样的大声道:“书鹤,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你……你居然还活着,真是姐姐在天之灵保佑啊,书鹤,我是小姨啊,你唯一的亲人小姨啊?”说完眼中闪起了泪光,但泪光没有维持多久,就实在受不了诱惑的将目光若有若无的移到了桌上的大盘肉上面,顿时口水一咽,发出一声咕噜,场面顿时有点难堪起来。

要说这位小姨一家,当初因为抢了张书鹤的车离开,跟在军队的车后,多少得到了庇佑,后来进了b市基地,巴结上了军队的旅长一家,着实风光了一阵,但是自从旅长突然间莫名失踪后,生活水准就开始一落千丈,丈夫之前得病死了,只剩下她跟小胖,现在在这家餐馆里打扫卫生刷碗,赚一点点零花钱,原本来这里是想多少能得到点残羹剩饭,但谁曾想来吃饭的都是人精,剩一口东西也要打包带走,连点汤都不留,这段时间连豆面饼都供不上饱了,此时突然见到张书鹤在饭馆里吃饭,还有一大盘肉,如何不让她大喜过望。

眼色十足的寇运成在听到张书鹤反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话,确定了他们确实亲戚关系,立即起身热情的招呼起张书鹤的小姨,“原来是阿姨啊,我和书鹤正在这里吃早饭,如果阿姨不嫌弃的话,就坐下来吃一点儿?”

张书鹤的小姨本来就是求之不得,听罢后立即不客气的从旁边桌子底拉出椅子过来坐下,满脸堆笑道:“我早上还真没吃呢,我们家书鹤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唉,自从我姐和姐夫出了意外后,家里现在就剩下这么一个外甥,平时在我家吃吃喝喝我都当自己孩子一样。”边说筷子边伸到切着猪肉薄片的盘子里,一下子挟了三四块肉塞进嘴里,因为吃得太急,咽下去时噎出了眼泪,就势眼泪含眼圈的看了张书鹤一眼。

这看在寇运成眼里,那就是母子情深的表情,长姐去逝,小姨如母嘛,立即又挟了几块肉放到张书鹤小姨的碗里,小姨见状立即道谢,随即道:“咦,你和书鹤是……”

寇运成见状立即道:“我和书鹤……是朋友……”

小姨那可是过来人,一看这人的眼神和表情,三分立即懂了五分,顿时眼神暧昧起来,现在基地里男男太普遍了,大家都说是朋友,晚上就滚一被窝里哥哥宝贝叫个不停,再看,这人请了吃饭,又吃这么一大桌的贵菜,这显然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恐怕还没得手呢,冲着这人的大方劲,小姨也得帮着把暗火燎明了,关键是这人看着是个有钱的,自己说不定也能沾上光,两人一个有意而为,一个热情附会,当真聊得火热。

一边倚着椅子的张书鹤,冷眼旁观着两人的言语,感觉真是极为荒谬,一个只见了两次面的陌生人,一个是他早忘了两辈子的小姨,真是越看越让人恼火了。

早在末世发生时,她一家抢了车离开时,他和小姨之间的关系就已经一刀两断了,已经碎了的瓶子,粘的再好,也只是表面能看看罢了。

张书鹤看不下去后,便直接起身穿上外套离开了,回头看看餐馆名字,以后见着绕道就是了,寇运成交了钱从后面追来,张书鹤憋着一肚子恼火,冷笑了下,他若不想让人追上,那人长了八条腿也是追不上的。

回到住处,张书鹤冷着脸脱了衣服进了洗浴间,每天都有五十斤热水供应,洗个澡绰绰有余,在消了点气,光着身体用手臂撑着墙壁,任水花喷在脸上时,洗浴间的门突然“咔嚓”一声被打开,一个黝黑壮硕的身影自水雾中走了进来。

第90章

即使不必睁开眼睛,张书鹤也知道此时进来的人是谁,但是仍然感觉到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一僵,还未待他转身,那人便走到了身后,随即身体瞬间就像被火团包围住一般被禁在那人怀里。

张书鹤心思流转,动作不慢,立即曲起手肘转身欲推离那人,口中却是道:“等等,今天不行……”

谁知金斩元竟如若未闻一般,两只眼睛即使在水雾中也亮得吓人,他低下头,霸道的紧啄怀里人颜色淡红的嘴唇,嘴里却一反以前行事前的邪挑,而似有些怒气的冷硬道:“以前你用禁术炼制我,下的命令,我都必须要执行,否则就要受神裂之苦,可如今,我不过是要跟你亲热几回,却每次都找各种借口敷衍,不是身体不适,就是修炼到了关健时刻不能打扰,甚至索性就闭关,平均下来,每十天才肯让我碰上一两回,你当真还以为我是你炼制的仆兽?必须事事任你使唤,对你言听计从?还是你觉得像我这样化形的山间野兽,皆是下等的畜类,不配与你这样的人类修士交欢?”

金斩元将声音压低,语气中透着浓浓化不开的愤懑。

听到交欢二字,张书鹤只觉脸颊都有些僵硬了起来,在与金斩元亲热一事上,他确实之前有狼狈的逃避过,这除了金斩元在这方面异常执着和强硬外,男人和雄性,让张书鹤在心理上一时间难以接受,从事后的厌恶到和此事的隔阂,就算在长期心理暗示下,也需要一个漫长的过渡时间,要他短时间内像真正的男同一般接受对方,并且相融尽欢,如鱼得水,那几乎是不可能达到的事,太有难度。

不过以前他也是这般态度,金斩元虽然常常露出不满足的神情,但也没有像刚才这样的口气,说这妖修喜怒无常,还真是不无道理的。

见张书鹤在愣神,连半句解释都没有,金斩元的怒火更盛了,他一把将他固在怀里,捧着他的后脑勺,低头便狠狠吻往那柔和绵软的唇,吻得比以往更深了几分,直吸咬得怀里人气息不稳,挣扎了数次才放开。

这次沉睡,仿佛已经很久没有搂着这个心尖肉了,只觉一方面心里有怒火一方面又相信的很,抱着怀里的人,感觉到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张书鹤的身子似乎又长了点肉。

张书鹤身材比例本来就非常匀称,即不瘦得铬骨,也没有半点赘肉,再加上多年吃素皮肤光滑细润,摸在怀里说不出的舒服,随即金斩元的手臂贪婪的迅速箍紧,越来越用力的搂着,有点恨不得将他给锲到自己身体里。

张书鹤却被他嘞的眉毛直跳,这妖修的身体比钢筋铁骨还硬,情绪上来手上又经常不知轻重,若不是自己不同于普通人,这一嘞之下早就骨碎人亡了,不由的运功一铮,并不是想跟金斩元较劲,而是让他清醒一下,毕竟自己的身体是血肉,不是橡皮泥,捏碎了拍散了,还能和在一起重塑一个。

张书鹤的举动确实是惊醒了金斩元,也的确是松开了手,不过脸上却是一脸郁色,竖着眉,眼神也变得凶神恶煞恨恨道:“对着我就一脸的厌烦,对他其它男人,就好脸色巴不得的换衣服跟人出去吃饭,怎么?我本体是只豹子就让你这么觉得不堪忍受?”说完,目光狠厉的扳过张书鹤的身体,一只手朝下摸去,用力揉搓几下,便掰开身后那处形状饱满玉润的臀部,因为用力过猛,那处白嫩被捏得形状全无,并露出了粉色的臀缝,金斩元下腹一热,扶着腿间的那处粗长紫黑,便对准了那处他曾以口沫嚅的浅粉,精壮的腰往前一送,便顶了进去。

张书鹤刚才听罢,瞬间明白这家伙怒火大盛的原因了,竟然是在早上他与寇运成出去吃饭这件事上,这妖修没化形时,对他的占有欲就强到不容许陌生人以任何言语向他套近乎,更容不得他跟任何人有亲近,就是刘海和魏老头,也是适应了数年,觉得这两人熊的很,没威胁才算容忍一二,没想到化形后又犯了这毛病。

还没待他开口解释半句,身后那人便将他扳了过去,只觉得后面脆弱处一阵疼痛,一根如烧红的粗杵硬生生的捅了进去,饶是张书鹤忍痛力强,但是身体最柔嫩的部分被强硬撑开,不断捣弄,也是忍不住口溢痛声。

以前金斩元虽然弄到后面会控制不住有些猛烈,但不曾一开始就这么蛮干,张书鹤只能再次用手臂撑往墙,微弓起身体,咬牙开始找撞击之下能够相契合的点以减轻痛楚。

而金斩元憋了心头火,狠狠攥住张书鹤的腰胯,被掰开的股间正快速进出的一根粗大的紫黑之物,撞击的动作每一下都是大开大合大起大落,直将那被不断击打的白嫩的屁部拍得震天响,一直颤动不已也不罢休。

十几分钟后,张书鹤终是忍不住,抬手撰住了金斩元扣着他腰处的一只手臂,低低的哑声道:“早上出去我只是想了解一些符阵的事,了解后,饭并没有吃先行回来的,还有,我对那个人也半分好感也没有……”断续说出来后,便耐不住的喘息了几声,这妖修的物件太长了,用全力之下,最深的地方顶得那里,如万蚁噬咬,麻痒痛三种感觉融合在一起,他实在是受不住,见他还是没有停下的痕迹,便立即用力的撰紧了腰间的手臂,语气带了点惊慌的咬牙道:“金斩元,你顶得太深了,慢点……

你是想让我十天下不了床?还是活活的疼死在这里?”

之前金斩元虽然在沉睡中,但是其神智还是清醒的,在得知张书鹤毫不犹豫的跟着一个明显眼神意图不轨的男人出去吃饭后,一上午嫉妒几乎要发狂,终于在张书鹤回来进入浴间,本体才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他甚至没有巩固这次精进不少的修为,就憋着怒火闯了进来,在看到张书鹤白生生的身体冲在水下,并对他不理不踩,甚至连头都不回后,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开来。

不过,刚才在听到张书鹤的解释,他神智已经有些回缓,因为修为猛进,又没有及时巩固,有些不能及时掌控情绪,加上又是做这种事,若是别人他可能早就一腿踹出,将精源及时撤出,但奈何对方偏偏是自己的心头好,平时摸都摸不着,此时就握在手里,而那处又是紧紧的吸着他,又热又紧又涨,像百千张小口舔舐,吸咬,那滋味儿实在是销魂浊骨,要他这时候撤出,无疑是酷刑一般。

但是,在听到怀里人说疼之后,就算欲火焚身了,他也不忍真伤了怀里人,动作硬生生的缓了缓,不敢再过于猛烈,只是难耐的用手抚了抚张书鹤那处娇嫩有些充血之处,然后动作慢了下来,并附在怀里人光滑的背部,一只手移向前面平时他最爱的粉肠之上,一手抬起张书鹤无力的一条腿,让腿弯挂在他手臂上,承担了他大部分体力,这样进出的动作会更顺畅。

倾刻间,小小的浴室间很长一段时间都响着交错不断的“啪啪”的拍打声,及一阵阵被欲望所驾驭的难耐的喘息声和粗重的嘶吼声。

这一次张书鹤身体确实不适,浴室后是金斩元给清洗的,放到床上张书鹤已睡过去了,金斩元早就泄了火,加上知道张书鹤跟那个男人出去没什么事,也没吃饭,只是问了几个问题后,心里顿时又由阴云密布变成了多云转晴了。

用拇指摸了摸那处让他销魂的粉红色,终于让他有点内疚了,虽然每次弄完张书鹤这里都会红肿,但是这次格外严重,甚至还有点微微的血丝,说不心疼是假话,不过金斩元这人是不会把内疚和心疼放在脸上的,他只是丝毫没有犹豫的在自己胸口划了一道,取了几滴金红色的血含嘴里,然后将脸凑过去,伸出舌头将血涂到那里,因为那里现在太脆弱了,就像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用手指,只怕伸进去就会出血,只能用柔软舌头里外给用血润湿了,涂完还甚至意犹未尽的在边上吸了几口,故意留了几个红印才作罢,然后邪肆的舔舔舔舌头,算是回收的利息,因为若是平时张书鹤是绝对不会让他光天白日这么做的。

妖修的肉血愈合能力非常强,因为它们的血液里就天生含有自愈的能力,尤其是胸口的血效果非常好,这也是为什么妖修的血非常珍贵的原因之一,它们的血液每一滴都是修为所化,损失一滴就要修炼很久才能补回来。

张书鹤这一睡,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要说对妖修不恼火,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他不是那种闲的没事找架打的人,也不会自不量力的跟妖修拼实力,顶多是态度冷淡,但这就足以让金斩元不安,百般讨好都无用后,金斩元也冒了邪火出来,但是也只敢心里冒着,因为张书鹤根本对他不理会了,他早就体会到这种冷淡比大吵大闹还要更可怕,就在他烦躁的时候,这事的始作俑者一大早来了,金斩元的火气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

寇运成昨天出师不利,回去一晚上反省自己,想来想去觉得好像并有什么触怒对方的地方,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不是男同,并对男同有着厌恶的情绪,或者他已经有了伴侣,不过寇运成已经暗自找人查探过,张书鹤并没有亲密的朋友,有也不是伴侣的关系,那可能性就只有不是男同了,但是这个结果又是最不好办的,如果是以往,他也许就放弃了,毕竟他条件不错,如果真想找,基地里有的是,甚至可以随便他挑着选。

但是,张收鹤实在是太优秀了,即使他面相和条件都不错,但在面对对方时,也会觉得自卑,张书鹤不是那种在人堆里,第一眼就觉得惊为天人的长像,但是却真正的没有半点做作之态,举止仿若天然而成,无需雕琢的那种,气质也实在是万中无一,而自己不过是个基地的老师,生活水平相比虽然好点,但是以对方的出色,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不一定非要和他做伴侣。

想到这些,寇运成又有些不甘心,这些年,毕竟唯一有感觉的也只有这一人而已,就算对方不是男同,他也要试试,鼓励自己,不付出足够的努力,又怎么能得到甘美的爱情。

随即,一大早他便买了早餐过来,想再次和张书鹤谈谈。

第91章

敲门声响起时,张书鹤正在给跳到桌上的金雕喂食,这小家伙现在长大了,胃口也不似小时那么点,一顿如果可它劲儿吃,都能吃下小半扇猪,好在它没有黑豹那么挑食,无论是猪肉还是鸡肉,都吃得津津有味,此时他正吃着一小盆手撕好的熟鸡肉,吃到开心处,还时不时还张开翅膀扑扇几下,冲张书鹤张嘴叫唤两声,非常的懂事讨人喜欢。

而另一边的金斩元却是看得不对心思,眼底直冒火,这分明是那头蠢鸟在主动向他示威,如果此时眼睛能够放火的话,它早一把火将那蠢鸟变成烤鸡,丢下楼喂人,边想目光边有些缀缀的瞪着金雕,嘴里吃着张书鹤给的一盆有些凉的牛肉,火气越想越大的用筷子用力戳着盆底。

门铃声一响,张书鹤摸着金雕颈部灰羽的手一顿,随即起身向门口走去,打开门便看到了门外提着豆浆和包子的寇运成,这豆浆的香味倒是浓的很,整个楼道都闻得着,加上那包子里有肉,饿得人见到可真得要馋掉下巴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尽管张书鹤对寇运成没什么好感,但却不至于将门关上装作不认识,只是稍显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寇老师,有什么事吗?”

寇运成立即抬了抬手笑着道:“书鹤,昨天请你吃早饭,结果你说已经吃过了,我今天特意一大早就买了豆浆和包子过来,这个时间,你应该还没吃吧?东西现在还热着呢……”

“对不起,我已经吃过了。”张书鹤立即打断他的话。

寇运成到嘴的话顿时一噎,原本笑着的脸也有点坚持不下去了,但还是没有露出半点不满,还没等想好后面的话,张书鹤紧接着又开口了,语气不带温度冷冰冰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还是请回吧,还有,这里是我的私人住处,我也比较喜欢清静,希望以后不要再随便来打扰。”赶人的话说的坚定至极,说完便毫不留情的抬手关门。

寇运成听完心都要碎了,可偏偏对面的人就算冷冰冰他也喜欢的要命,怎么办?见到张书鹤要关门,急忙抬胳膊挡门,结果胳膊卡在了门上,疼得他大叫了一声,他没想到张书鹤关门的速度这么快,力气也这么大。

他捂着半面痛的发麻的胳膊,额头都疼出了汗,嘴里却还说道:“书鹤,别关门,其实我今天是有事来找你的……”他没想到被门夹了一下,会这么痛,不过这也好,苦肉计有时候会有意料不到的好运,索性他就将计就计,说不定书鹤心一软,就让他进屋了。

结果张书鹤根本不为所动,寇运成只好道:“是关于这次小洞天的任务,书鹤你还不知道吧,你刚回来的那一天,就已经被划入到这次的任务名单中了,两天后就要前往z地,我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

金斩元趁张书鹤去开门时,将金雕好一阵教训,金雕小时候就怕金斩元,不过自从在金斩元肩上第一次知道飞的感觉后,这感觉不仅淡了,还经常主动跟金斩元亲昵,见金斩元冲它走过来,它还主动飞到他肩膀上用嘴啄他头发,实际上有几下没啄好,啄到他头上了,金斩元的头硬得跟金属似的,这啄下去就跟啄木鸟啄木头一样,这下子金斩元脸更黑了,抬手一把将敢骑在他脑袋上拉屎的蠢鸟给拽了下来,然后在空中像抡铁球一样抡了数十圈,奸计的打算将这只胆大包天的蠢鸟从窗户给丢出去,以后永不相见。

结果扔出去前,突然发现门口和张书鹤说话的那个人好像是昨天的那个白脸男,顿时一直压抑的怒气蹭的窜了出来,也顾不上手中的金雕,松开手就怒气冲冲的大步朝门口走去。

而小金雕丝毫没有危险意识,只是觉得是金斩元是在跟他玩耍,正高兴的直扑腾着翅膀,金斩元松手时,它翅膀一伸,侧着从地板上滑翔到空中,竟是激动的鸣了几声,似乎催促着金斩元回来,它还没玩够的意思。

金斩元走过去一只胳膊拦腰将张书鹤抱起移到了一边,自己则霸道的占据了门口,然后一巴掌推开门,寇运成一时没有防备,被门整个拍了一下,顿时摔倒在地,半张脸都青了,鼻血也顺着鼻孔流了下来,本来一个长得挺帅的青年,转眼就伤痕累累。

张书鹤与寇运成无怨无仇,虽然有些厌恶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但是倒没想过与他闹到什么仇怨的地步,加上对方的舅舅是小洞天的道长,实在没必要惹麻烦,所以刚才他言语之冷,赶人之快,想早点打发他走,却没想到这寇运成会用胳膊挡门,惹了金斩元的注意,眉头不由一皱,感觉有些不妙。

而寇运成从地上狼狈爬起来,只觉得胳膊如断了一样,半面脸疼的都有点哆嗦,整个脑子星星的,伸手一摸,两管血流了下来,这些伤如果能博得美人归,他倒也认了,只是当看向门口那个比他高出半个多头,面相冷酷,眼神倨傲又有些凶神恶煞的男人时,寇运成彻底呆了。

这,这男人是谁?张书鹤在基地接触过的人他都调查过,根本没有这么一号人物,他有些自欺欺人的想,这人会不会是租客,但是看到那男人把手圈在张书鹤腰上抱到了另一边的动作,顿时觉得脑子被冰水给泼了,冰凉冰凉的,如果他再看不出来,那就是傻子了,顿时心中涌起了一股被愚弄的愤怒和钝痛。

他盯着被护在身后的张书鹤,脑子一热,有些气急败坏的脱口道:“书鹤,这男人是你的伴侣?他是哪个狩猎队的?面孔这么生,恐怕在基地没有什么名气吧?你确定跟着这样的人有前途?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说,这次小洞天的任务凶险万分,说句难听的,恐怕有去无回,而你的名字已经被填到了任务表中,我可以让我舅舅去掉你的名额,把你留在基地中,只要你跟这个男人分手,我……”

金斩元越听怒气越盛,张书鹤是他的所有物,任何人想动念头,都无疑是在他盘里抢肉,找死!况且,书鹤两个字也是你叫的?

他眼神一厉,长腿一伸,一瞬间就给把面前碍眼的寇运成给扫地出门,本来寇运成躲了一下,觉得躲过去了,但腿仍像挨了实心铁棍一击一样,骨头似乎断了,疼的他大叫了一声,跪在地上冷汗直冒,一抬头便见金斩元眼神冷酷,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寇运成也不是不懂情势的热血青年,相反,他见识过末世的残酷,知道辨别危险,而眼前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便十分的恐惧,这让他后悔起刚才一时冲动下的过激言语。

金斩元显然不肯善罢甘休,敢打他东西的主意,真是阎王爷上吊活腻歪了,实际上他还没见到寇运成时,脑中就已经想着如何这个比蚂蚁还不如的男人给捏成粉末,现在见了,突然觉得这样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他要将这个男人手和腿捏碎,让他跪在地上像狗一样求饶,这样张书鹤见到他的丑态,又怎么会再想着他。

金斩元眼神露出了本性,闪烁残忍的目光,而寇运成则吓得脸发青,甚至忽略了腿上的疼痛,见他又向自己走过来,那眼神他毫不怀疑这个人会在这个地方将他杀死再分尸,面对死亡的恐惧,他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气,硬是撑着一瘸一拐的腿,狼狈的逃离门口,然后扑到对面魏老头的门,边回头边惊恐的大力拍门,口里大声的喊着救命。

金斩元最讨厌猎物临死的挣扎,只见身形一闪,伸手就要掐住对方的喉咙,让他再也发不出半点声来,就在这时,一只白净的手及时的握往了他的手腕,“金斩元,你如果不想给我找麻烦就住手,基地里有规定不能杀人,如果你非要杀他,可以,出了基地随便你!”声音一反之前冷淡,显得极为严厉。

金斩元是谁?它本体是怨气而生的仆兽,它平生最厌恶别人命令它,如今化了形,就更甚了,即使命令他的人是张书鹤,也不行!手臂一动,那只白净的手顿时又将它压住,但是语气却有些气极和隐忍,似乎缓和了下情绪,然后放缓声音道:“他不过是个外人,放他一条命吧,回去我给你做一锅鹿肉……”

说完见金斩元动作一停,但仍没有收回手,张书鹤目光僵了一下,只得咬牙又道:“鹿血你也喜欢,回头给灌成血肠,里面再掺点……鹿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