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鞭?金斩元眼睛开始转动了,显然意动了,因为之前那次鹿鞭,他极为满意,后来又跑了几处找了四五头成年雄鹿,结果张书鹤半点不给他弄,别说鹿鞭,就是鹿肉,肉汤都不吃,张书鹤又不是傻子,鹿身上的东西大多有壮精的效果,一次亏就够了,以后自然唯恐避之不及,这次居然说要弄鹿鞭,简直是犹如白日做梦。

但是让他更为恼火的是,张书鹤一开口,果然是要他放了眼前这个小白脸,让他脸色顿时又不好看起来,眼神开始闪烁起来,如果杀了这小白脸,固然解气,但恐怕跟张书鹤原本僵化的关系再度冰冻,到时不知再何年月能让自己碰一次,想想就觉得度日如年,但是如果放了的话,关系虽然缓和,也能再度同床而眠,但心里又觉得极为不甘,想了几想后,终于鹿鞭和想和张书鹤和好的念头占了上风,而这个比蚂蚁还不如的男人,以后有的是时候取他的小命,张书鹤只说现在放过这个人,可没说以后都不能杀他。

想通了后,金斩元伸在半空的手顿时反手,将张书鹤的手握在手里,恐怕他一会反悔飞了一般握得牢牢的,这时魏老头送妞妞上学刚回来,一上楼便看到面前诡异的状况。

这个寇老师怎么会在自己门口?书鹤旁边目光冒着凶气的男人又是谁?但是魏老头这人官场混一辈子,可是有眼色的很,这个寇老师在书鹤对立面上,对立是什么?至少不是友好的表现,于是倒没主动去拉寇运成,只是试探看了眼张书鹤。

张书鹤挣不开手,只是身形微微一移,挡住了被握住的手,然后勉强挤出点笑道:“魏爷,寇老师遇到点麻烦,受了点伤,我还有事走不开,你带他到附近的卫生所看看。”随即取出了数十张红票递过去,并使了个眼色,“医药费先掂上。”

魏老头见张书鹤的暗示,也不敢多说话,接了钱就上前掺起寇运成,寇运成一条腿不便,另一条腿还是能动的,直到下了楼后,魏老头这才惊讶的冲着疼得直吸气的寇运成不解问道:“寇老师啊,今天妞妞上学还跟我说有你的课,你不去上课,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寇运成哪能真说自己来干什么了?只能打落门牙往肚了里咽,鼻间都是血迹,顶着半张青脸在路上拦了辆人力车,一句话没回,满脸阴沉沉的走了。

而金斩元这边却一扫之前的郁闷,高兴的围着张书鹤团团转,并时不时的偷偷踢上一脚凑上来求玩耍的蠢鸟,张书鹤脸色平静的在锅里煎着牛肉,他倒是没有因为寇运成的事责备这妖修,那寇运成没得罪时,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如今得罪了,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大事,即使对方有个小洞天道长的舅舅,他也不见得怕上半分。

只是用铲子翻动指厚的三片鹿肉时,金斩元越来越放肆动作惹来他眉头倒竖,一记凌厉的眼神过去,那得寸进尺的妖修才稍稍收敛了下,张书鹤再次想到答应这妖修的事,顿时觉得头疼起来,在基地杀人是不被允许的,结果最后是自己割地赔款,他想过大可以不管这妖修,但是后果太严重,无论是基地围剿这个妖修,还是这妖修大闹基地,这都是比他割地赔款更让他头疼的事,一想到晚上……张书鹤就觉得整个腰都开始发抖起来,只得强作镇定,面无表情,认真的翻着鹿肉饼。

另一边,寇运成进了医院一检查,肩胛骨被夹伤,右左脸肌肉损伤,牙龈出血,鼻粘膜血管出血不止,右腿骨裂,连云道长赶到的时候,看到自己的亲外甥那张英俊的脸,半面都青肿着,眼皮肿的都小了,鼻孔里还有干血,腿上吊着打着石膏,肩膀还有固定架,惨不忍睹,着实大发雷霆一番。

在连云道长一再的逼问之下,寇运成终于说了事情的来龙云脉,连云道长顿时怒气冲冲的拍了下桌子,以他的地位,就连基地高层的人见到都是尊称他一声老师,如今自己的亲外甥居然被人打了,这哪里是打得他外甥,这分明就是打他的脸。

况且外甥长得不差,斯文有礼,追个男人做伴侣整个基地都要抢着挤进来,他一个姓张的摆什么谱,就算不愿意也不必把运成打成这样。

寇运成对张书鹤最后的那一番“求情”的话,听到了心里,他在回来的路上反复一分析琢磨,觉得张书鹤肯定是被那个野蛮人给挟制了,否则绝对不会找那种野蛮的人自找罪受,男人之间的家暴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以那个男人的手劲,他一抬腿就把自己骨头打折了,那要是一旦野蛮起来还不得一拳头把比他“瘦”的张书鹤给打死,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如果是这样,他又觉得心中有了希望,张书鹤虽然有了伴侣,但他不介意,只要以后这么出色的人是他的伴侣,可以日日相处在一起,这些伤也是可以忍受的。

随后,他就将金斩元的整个恶劣的举止和言淡加油添醋的都跟自己舅舅说了,但是顺带又说了很多张书鹤的好话,在整件事里将他撇的一干二净,还数次帮自己说话。

连云道长就这么一个外甥,其它至亲都在丧尸潮中丧生,把他就当儿子一样了,听到有人居然如此对待他的外甥,恨恨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恼火之色溢于言表,冷静下来后一问之下,外甥竟然对那个打他的男人并不知底,只好让他描述下外貌,并绘出了大概的人脸,拿到了人像就好办了,以他在基地的人脉,只要是基地里的,就算是一条狗,他也能从狗洞里给瞅出来。

而晚上,金斩元终于如愿以偿的吃到了“血肠”,张书鹤的手艺自然没话说,做得那叫一个好吃,再配上鹿肉饭和一大盆肉汤,吃得是酒足饭饱。

饱暖思淫欲,长夜漫漫自然不能轻易虚度,屋里那张大号的双人床上,底下肤白如雪的人被上面的人掰开了双腿,大开的压在胸前,整个腿间的敏感处都暴露在灯下,而上面那个人却是埋首拱在那大开的腿间,不断的用有力的舌头前前后后的舔舐着,仿佛是吃过最好的肉一般,恨不得吞入腹中,嘴里的力道也越来越重,底下的人却是一直难忍的挣扎着,额头上布满了细汗,但奈何整个腰腿都被牢牢固定,无法动摇分毫。

煎熬不知多久,上面的人才抬起头,望着眼前横陈在身下的人,目光不自觉的露出满意之色,抬手就将人托着双腿抱到了腰上,他腿间那根粗长黑紫,早就狰狞的立起,将怀里挣动的人用力抱着,然后对准下沉,双腿大开的人坐在他身上时,不由的痛哼一声,脖颈伸直,头微微仰起,有些不堪重压。

好在一开始的润滑已做到位,片刻后便抱着上面的开始不断上下颤动,看着怀里人微仰着头,半闭着眼,声音虽然清冷,但却带着些一丝难耐,双腿正大开着对着自己,那根秀气的红肠也微微抬起了头,自己插到了最深处,窄腰竟是在手掌中微微颤抖着,这一切都让他身下情不自禁又涨大一圈,几乎满眼满心都是眼前这个宝贝,胸口涨得难忍之下,只得以行动来表示,将怀里的人重新压到床上,然后腰部开始用力的耸动,粗长的紫黑插得一次比一次狠,直听到身底的人吐出了求饶的字眼,才用力搂着他俯下身,在他圆润玉白的耳边摩挲,身下也比之前慢了一点。

金斩元虽然是兽类化形,性子里还带着凶狠,但并不表示他就不能人性,相反,他还细心的很,早上听到寇运成的言语,他就记住一个词,就是情侣两字,在他兽类的思想里,喜欢就只要交配就好了,一直喜欢就一直交配,但是时间长了以后,他才发现在人类里交配是交欢的意思,但每次只要一说交欢,张书鹤都会脸色难看,如今乍一听情侣二字,觉得人类矫情的很,交配就是交配,说什么情侣,嘴里这么说,但下午还是去了解了这两个字的意思,知道后又是不屑一顾。

但是,刚才肢体接触的瞬间,当嘴唇吻到张书鹤脸侧和耳朵时,却又心底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做这种爱的事就是情侣的关系,我们已经做了这么多次,那我们以后就是情侣了。”

第92章

金斩元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张书鹤仍然是半闭着眼,似乎因为身体到达了一个高潮的临界点,让他神识有如在云端飘乎,眸子也似乎有了点水意,比平时更亮一些,嘴微张了下,但是等了半天有若未闻的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而金斩元却是不管这些,没有反应那就是默认,随即便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爱不释手的搂紧身下人,然后放慢的腰部便开始如机达一般用力的左右摇摆挺进着,向那紧紧咬着他的销魂之处释放着他的热情,倾刻间整个卧室就传来一阵阵撞击拍打声,及隐忍的闷哼声。

被关在大厅的金雕耳朵好使得很,听得一清二楚,但是门却被金斩元关得死紧,它只是有点灵智,还不算开了心智,像小孩般以为里面的人在玩耍,一直兴奋的在门口转圈。

这次金斩元倒是收敛不少,后来张书鹤说不行时,他就停止了,因为体内有一丝真龙之血在,所以在性事上,他一向要得多,而张书鹤又对这事很抵触,所以在很多时候金斩元是没有过足瘾的,对于他来说,想要得到的东西向来都要不留余力的得到,这样迁就张书鹤,等于是强行的把能够把到嘴的肉再吐出来,无疑在他心中张书鹤的位置很高,几乎凌驾于肉之上。

第二天直到中行,张书鹤便一周天运行完睁开眼睛,这妖修以前的精元里的精气就很充足,吸收后堪比半枚玉桃,这次进化后,更是化为纯粹的精气,运功吸收起来不比玉桃中的灵气差多少,这妖修的精元可真是大补之物,而张书鹤不了解的是,金斩元不同于其它妖修,他体内有一丝真龙之血,可别小瞧这一丝,吸收天地灵气的能力可比一般妖修多出几十倍,这一丝龙血就能使他在修道之路上行得极为顺畅,自然精元里的精气充沛至极。

张书鹤炼完功时,屋子里金雕和金斩元都不在,金斩元不是第一次来基地,豹形时就已经熟悉了基地里的地形,出去倒不至少找不到回来的路,金雕恐怕是跟着金斩元一起出去的,对金雕他比对金斩元放心的多,金雕是飞行动物,基地中禁止开枪,在空中一般是没什么危险。

随即起身想到浴室冲洗下身体,虽然那妖修的精元里没有半分杂质,纯粹的很,但是口水却是浪费不少,至少要冲刷他留在身上的特殊气味,下地刚走了两步,还未迈进浴室,就听到敲门声再次响起,张书鹤脚步一顿,顿时蹙起了眉头。

寇运成昨天伤势那么重,魏老头随后打听了下,右腿骨折了挺严重的,按说应该不会是他,随即想到寇运成的舅舅,神色凝重了下,随即脚跟一转,向门处走去。

一打开门,门口的人竟是让他有些出乎意料,他这个两辈子都快忘记的小姨竟然找到了他住的地方,还满手大包小包的。

张书鹤眼神冷了下来,看了眼满面笑容,但是面色苍老十多岁的的小姨,随即又看向后面长得快一米八左右的胖胖,也难为他了,末世没食物可吃,从小时一百多斤的小胖墩,瘦成了现在这玉米杆一样的身材。

只见胖胖一反小时候对他爱理不踩的样子,竟是笑得露两大白牙的叫了声:“大哥……”

小姨将手里的包放地上,然后甩甩手拉过胖胖道:“书鹤,你还记得吧,这是胖胖,你还带他买过炸鸡腿呢,现在长大了,今年十九了。”

张书鹤即没叫小姨,还没回应胖胖的那声大哥,只是身体倚在门旁,双手抱胸,眼神有丝嘲弄的看着地上一个大包,胖胖手里两个袋子,加小姨手腕还拎一个小包,看了一圈又回到两人有些献媚的脸上。

“有什么事,直说吧。”看完张书鹤才淡淡的开口。

小姨和胖胖看出张书鹤不太欢迎的态度,脸上的笑容都微微怔了下,随即小姨回头看看胖胖干笑两声道:“书鹤,你看我和胖胖之前一直在街上租人家的帐蓬睡,可是饭馆打杂的活挣得实在是太少,这么一个大小伙了,一天就两张黄票的钱,连吃饭都吃不饱,就更别提付租帐蓬的钱了,小姨这是实在没办法啊,只能厚着脸皮来求你了,你看,怎么说咱也是一家人不是,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看在你妈的份上,也得帮帮你小姨,总不能眼看着小姨和你表弟流落街头吧……”

张书鹤听罢倒是笑了下,他这个小姨的性子这些年倒是半点没改,用着你的时候百般吹捧打同情牌装弱小,用不着你的时候,不但一脚揣开,落井下石伤口洒盐的事也干得出来,在他记忆里,这个小姨从来是半点亏不吃,一丝便宜也要占的主。

“嗯,你说,要怎么帮?”张书鹤看着跟母亲容貌有些相像的小姨,“嗯”了一声,随口问道。

小姨听罢,眼前一亮,他这个外甥耳根子软,跟他妈一样,别说一开始态度有多强硬,只要好话送几句就心软了,顿时精神足了起来,目光左右看着张书鹤半开着门里面的房间,夸道:“书鹤,你看你现在,可真是出息了,住这么好的房子,这基地里能住得起这么好的房子的,哪个不是人中龙凤的,你小时候我就看出来了,长大肯定有出息,胖胖要是有你百分之一,小姨也不用现在这样东奔西跑,吃不饱不说,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说完掉了几滴泪,用衣袖擦了擦。

“要不是实在走投无路,小姨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求你,那些个黑心的,租的帐蓬都是破的,晚上冷嗖嗖的风,用被子堵都堵不住,你看看胖胖这手脚,都冻烂了,我是想说,书鹤你现在在基地里有住处,而且住处还挺大,自己一个人平时住着也会觉得闷吧,你母亲和父亲都去世了,这世上要说有血缘关系只有小姨和胖胖了,如今咱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住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的,住进去后,家务小姨就全包了,胖胖还能和你做个伴,他一直都跟我念叨着以前和你一起打游戏的事情呢……”

张书鹤看了胖胖一眼,小姨抹泪说话间,他正低着头眼睛乱转,这是明显的心虚表现,恐怕小姨的话里百分之九十都是随口编造的。

“……前两天我还梦到过你母亲,之后就遇见了你,这是不是姐姐在天之灵也希望我们团聚,书鹤你说是不是?”小姨边说眼睛边溜溜的往开着半扇门的屋内瞧,呦,门口还铺着一大块羊毛毯,这可是冬天保暖的好东西,又厚又暖和,要是能铺着睡觉,胖胖冻坏的屁股很快就能长好了。

还有那窗户又大又明亮,光线可真好,地板上干干净净,铺着被子可就能睡觉了,还有里面桌上似乎还放着一只盆,她敢打赌那一定是吃的,而且她还闻到了肉味儿,心中不由的又嫉妒又贪婪,她和胖胖平时吃不饱穿不暖,晚上还挨饿受冻的,这个便宜外甥居然能混得这么好,住的好吃的好,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可真是老天不长眼,不过,只要能进去,这一切也就是她的了。

张书鹤听完脸色一沉,随即身体站直说道:“小姨,你也不必拿母亲的话来堵我,她已经去世多年了,这辈子没造什么恶业,前世欠的果报在她出事时也已经还清了,该投胎也投胎了,说这些没用,况且她在的时候你们的关系就一般,我不是不知道,出事的那时你连面也没露几回,这些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你和胖胖现在没地方睡,想搬进来跟我住?实在抱歉,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这房子我跟别人同住,我说得不算。”

小姨一听张书鹤扯起旧帐,顿时脸色难道,一会白一会红的,半天才挤出笑冲张书鹤道:“小姨那时候是糊涂了点,这都是你姨夫挑拨的,你姨夫死了,小姨这不就醒悟了吗?日也想夜也想,就觉得对不起姐姐和你,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就梦到,可是,以前纵有千错万错,怎么说我和你母亲也是亲姐妹不是……”

“再说,你不喜欢小姨,可是胖胖他可是你的表弟啊,他就忍心看他流落街头冻死吗?这再怎么样,都是一窝巴里出来的,怎么也比外人强吧,和你同住的人你可以退他租,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不是你的房子吗?我和胖胖要不要搬进来,还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

张书鹤一听顿时眉头一挑:“你们怎么知道这房子是我的?你们调查我?”这女人居然是早有预谋,也是,当初想要低价买他父亲留给他的房子,也是这样不知琢磨多长时间,花了多少口舌,这若不是逢了末世,说不定以后还真能在生意圈混得不错,就冲她这个成天只想着如何能占别人便宜的头脑。

小姨顿时手缩了缩,见事情不妙,这小兔崽子以前好弄的很,现在怎么软的不吃的,顿时一咬牙,即使来软得不行,那就来硬的,顿时手一叉腰,“好哇,你亲小姨亲表弟都活不下去了,你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好说歹说连个住处都不给,就没见你这么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不让我们活,我就跟你拼了……”说完一脚踹开了门,顶着头冲了进去,胖胖见他妈成功进了屋,顿时眼明手快的一手捞两袋子也随着挤了进去。

小姨一进屋,顿时眼前一亮,这房间真是不错,好立即朝桌上放的那个盆冲了过去,那盆是早上喂金雕剩的,张书鹤没来得及收拾,果然她见到盆底有两小块鸡肉,立即飞快的抬手捏起放嘴里,多少年没吃到肉味了,真是香啊……

想到这个外甥住好的房子,吃这么一盆肉,立即气焰高涨,转身坐沙发上,气势十足的拍了下桌子道:“你张书鹤即使这么无情,那今天就把以前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东西清算清算,你不让我们住下来,这些东西就要一分都不能少的还给我们,否则这房子我们是住定了!”

第93章

张书鹤目光瞥了一眼沙发上的小姨,和正四处走动的胖胖,并没有回话,只是回身走向窗户,以他现在的神识,已经能全部覆盖住这幢楼周围的地方,此时正清晰的感觉到金雕在空中盘旋了半圈要飞进来,张书鹤抬手打开了窗户。

刚才他完全可以拦住两人进屋,因为无论是伸手将其推倒,还是用符,都可以轻而易举做到,但是小姨毕竟是小姨,这确实是亲的不是后的,就算平时为人爱占便宜,与他也没什么亲情可言,但远远还达不到他与之动手的地步,这不是尊老爱幼,其中一半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另一半则是不屑,不屑与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动手。

不过,即使他不动手,也有办法将两人怎么进来的再怎么赶出去,窗户刚一打开,远远一个小黑点就突然间放大,箭一般的飞了进来,接着带进来一阵阵凌厉的风。

金雕如今已经长成形了,虽然在张书鹤和金斩元身边仍然像个小雕一样当跟屁虫,但是每日食物充足,加上时不时食红珠,身形长得飞快,确实已接近成年雕,浑身的羽毛非常丰厚有光泽,沿灰色之余阳光下还带有一层深红色,尖嘴上的两条浅黄的痕迹也有些发红,显然已经开始有进化的痕迹。

雕类跟豹类动物一样,都有自己的领地,并且对领地悍卫的程度极为刻薄,绝不允许任何陌生物进入它们的领地中,此时,都不用张书鹤开口,金雕就展开了快一米多宽的翅膀,在沙发上两个陌生人头上盘旋,并发出类似威胁的鸣叫声。

强烈的冷风及尖锐的叫声是一种驱逐的暗示,既使沙发上两人不懂鸟语,但是也不可能头上出现只凶禽还能安然坐着,顿时跳了起来。

“妈呀,这是哪来的鹰,它怎么进来的?快赶出去,快赶出去啊……”小姨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大声惊叫着。

“妈,它怎么老围着咱俩转,不去抓大哥啊,它不会是大哥养的吧?”胖胖也是拿着包顶着头在屋里四处跑。

“啊……”小姨跑得慢,头发让金雕爪子给抓了一下,顿时耗下一撮头发,疼的像杀猪似的嗷嗷叫唤,手抱着头在屋里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窜,口里也是语无论次道:“别抓我,别抓我,我身上没肉,全是骨头,妈呀,我的头发……书鹤,胖胖,你们快把这鹰给赶出去啊,救命啊……”

张书鹤却是如没听见一般,取了一杯水坐到窗边的椅子上,低头喝了两口。

小姨和胖胖一直在屋里转圈,无论跑到哪里,都会受到金雕的准确攻击,胖胖身上的棉袄肩膀处都被抓的棉花翻了出来,小姨更惨,披头散发,额头还有血迹,过程中摔了几跤,鞋都不知道甩哪去了,要不是用手挡着,眼睛都差不多要被啄瞎了,再怎么无赖的人,也不可能为了占便宜,连命都不要了。

一会儿的工夫,见实在不行了,小姨这才哭天喊地的和胖胖冲出门外,前脚出去,张书鹤后脚起身,一只手拎起他们留下的包,走到门口随手放到了门外,然后平淡的看了眼来时精神抖擞,走时呼哧带喘狼狈不堪的小姨和胖胖,只字未说,而金雕将目标赶了出去,却是翅膀一扇,就势飞到了张书鹤肩膀处,立在上面,歪头梳理了下颈上有些杂乱的羽毛,与刚才啄人的凶猛相比,简直温驯的像只小鸟,而张书鹤则是抬手将门当着两人的面给关上了。

小姨和胖胖当场又吓又累的瘫倒在地,半响过去,外面开始响起嚎啕大哭声,边哭边骂,大哭大闹,还越来越起性,似乎要是张书鹤不把门开开,就一直闹下去,整个楼也别想安宁的样子。

不一会儿就被楼上的管理人员给请了出去,走的时候小姨还扯着嗓子大哭大叫骂着张书鹤,说以后每天她都过来叫骂,不会放过他的,张书鹤直揉了揉发涨的眉头,这还真是癞蛤蟆跳脚背上,不咬人倒隔佯人。

过了一会儿,金斩元在基地转了一圈回来了,一进屋便脸色一变,金雕立即飞到他头上,一只爪子抓着他头发,嘴里或长或短的鸣叫数声。

金斩元脸色这才缓了下来,向来不给金雕好脸色的他,竟是出人意料的没将他轰下头去,而是从空间取了些张书鹤给他的酱干肉,挑了块大的往空中一扔,金雕顿时欢喜的嗖的飞了过去将奖励叼在嘴里,高兴的在他头顶转来转去。

随即,又取了些豆浆和白面饼之类的早点张罗着放到桌子上,然后举动略有些讨好的坐张书鹤边上搂着他腰,张书鹤将盘在沙发上的腿放开,睁开眼看着桌上的东西,这些东西末世前不值什么钱,末世后可是金贵着呢,普通人吃一顿都顶过年了,不过这妖修哪来的红票买这些东西。

金斩元不爱喝豆浆,但知道张书鹤以前常喝,立即从桌上拿了一瓶,然后将吸管插进去,主动的送至到张书鹤嘴边,“乖,喝,还热着呢……”

张书鹤听到乖那个字,觉得腿突突有点抽,顿时侧开脸,不过,考虑到金斩元的性子,还是伸手将杯子接了过来,金斩元见状也不强求,咧着嘴又拿过芝麻白面烙饼递过去。

张书鹤接在手里看了看,面粉看着是好面,不发黄,里面还掺了芝麻和糖,这一个面饼的价钱可是不低啊,“这是哪弄的?不会是偷的吧?”

金斩元立即拧着眉道:“怎么会?这可是我光明正大……买的。”才怪了,早上没事他在基地里溜哒,可笑的是居然被几个小小人类围堵,还拿了张画像跟他比对,金斩元正好想活动活动筋骨,这就有人上门给他送靶子来了,不客气的挨个揍了一遍。

不过想到张书鹤不止一次跟他说过基地里不能杀人,最后决定一人给捏断一条腿,等逼问出画像的事,再秋后一起算帐,没想到这画像的事又跟那个寇白脸有关,金斩元顿时来了火气了,拳头捏得“咔咔”响,把老跟着他的金雕给轰了回云,直接就去基地找那个主使连云老道,结果这人竟然不在基地里,于是金斩元直接将火气转嫁给了寇运成,攀着医院的栏杆便窜入病房,将寇运成好一顿揍,另一条好腿也给打残了,直到最后寇运成趴在地上拿出几打红色的纸票给他,求他饶命,说以后再也不找张书鹤,金斩元这才罢手,用那奇怪的红票买了一些吃的带回来。

金斩元见张书鹤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微皱着眉低头咬了口面饼,润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金斩元想到昨夜,顿时又紧了紧放在他腰上的手臂,张书鹤立即停止了咀嚼的动作,转头看向他,金斩元见状立即控制不住的压下头对着嘴吻了一口。

而落在对面的金雕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眼睛瞪得圆圆的,小脑袋一会儿看看左边,一会看看右边,似乎搞不清他们在干嘛。

金斩元亲完觉得没亲够,就想将张书鹤压倒在床上继续再亲,结果张书鹤伸手盖在他脸上,将他用力推开,就拉着脸拿着饼直接进了浴室。

而金斩元见状了不爽,他昨天偷偷跟踪过几对情侣,他们不都是这样做的吗?给买好吃的,抱着,亲嘴,然后……怎么自己做了一样的事,却不是得到热烈回应,而是被推开?

正盯着浴室恼火间,转首却见金雕眼睛溜溜的瞪他,顿时火气涌上来,一只手伸过去将胆子大到敢偷窥他们的蠢鸟给提溜过来,扯着腿好一顿教训,再敢偷看就把你身上的毛通通拔光,让你做只秃毛鹰,一辈子抬不起头做鸟。

另一边连云道长在得知自己外甥另一条腿也被那个人给打断后,暴跳如雷,前前后后他就一直在找这个画像上的人,但是整个基地都没有人见过,只是有人说在基地外的化工场好像见过,他又急忙出了基地到了化工场,结果那里早就人去楼空,连个人影都没有,这一回来就听说外甥再次被殴打,这怎么不让他又气又愤,但是又查了一遍基地,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影子,而张书鹤的出入记录他也看了,进基地时只带了一只幼豹和一只未成年金雕,没有任何人跟随左右。

这不由的有了疑问,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进的基地?连云道长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而寇运成这次真得是怕了,再喜欢一个人,也不可能连命都不要了,于是他就跟自己舅舅说算了,这事不追究了,那个人说了只要不去找张书鹤,就饶他一条命。

连云道长回去这么一寻思,顿时想到,害得自己外甥如此的人可不就是这个叫张书鹤的男人,一切因由都是由他而起,这仇怨结得明显是为情,虽然外甥对他百般维护,他也替运成求过情,但是,此人就是古时说的红颜祸水,只有让他彻底消失,才能保证日后不会再发生意外的事。

但是明着来,恐怕那个打伤运成的瘟神不会善罢甘休,连云道摸着胡子琢磨了下,顿时有了主意,这张书鹤此人本来是小洞天的学徒,而这次的任务又有他的名字,之前运成还跟他求情,说要替换下张书鹤,留在基地里,幸好他对外甥男同的事一向有意见,便没放在心上。

这次任务学徒基本就是去送死,此时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他有去无回,想到此连云道长站了起来,然后立即让人查了下张书鹤被分在了谁的手下,最后得知是在自己末世前的师弟手底下,他顿时露出了一副,小子,你这次可是在劫难逃的神色,然后便急匆匆的离开,出了小洞天,向师弟的住处走去。

第94章

小洞天那边终于有了动静,张书鹤毕竟还是小洞天的一员,既然在基地中,紧急召集之下没有不去的理由,虽然他一向对危险的事本能的能避则避,但是从这些天打探来看,这次任务的目标应该是血藤,并且绝对不是一般的初生血藤,否则基地中的人不会这般大动干戈,这么劳师动众,倒是让他有了点好奇的心思。

血藤是桃树的养份,是金斩元和金雕的变异口粮,他自然不会放过,即使小洞天发出了召集令,便顺便去看看,就算其中有危险性,以目前他和金斩元的手段,敌不过至少自保是没有问题。

这么一想,张书鹤便让小洞天过来的人暂且等等,他起身换了套衣服,深蓝的紧腿仔裤,一双马丁靴,想到这冰天雪地的,就算不冷,但穿得过于单薄也会惹人注意,随即便从空间取了漆色的羽绒服套上,想到什么重要的,眼一眯,转身看向一旁的金斩元。

金斩元岂不知他的意思,本来偷看换衣服看得起劲,此时一见张书鹤眼色,顿时不悦的“哼”了一声,等到张书鹤取了个柔软透气的包,召来正在附近转悠远的金雕,跟它说了几句,便打开包,将它放进包里。

金雕虽然未开心智,但是也有三岁小孩的智商了,而且不止一次在包里待过,认为张书鹤又要跟它玩躲猫猫,立即高兴的扑腾了几下翅膀,老实的被张书鹤放入包中,随即背上肩上。

而此时金斩元虽然不悦化成小豹子,但仍是扯开了衣服,转眼化成了幼豹,只见空中划过一道黑影闪,瞬间便窜到了张书鹤领头处,驾轻就熟的顺着半开的羽绒服拉链钻了进去。

这是黑豹的专属位置,除了这里,其它地方,尤其是那包它是绝对不会再钻的,好在张书鹤穿的羽绒服,因为羽绒的掩护下加上他本身较瘦,所以看不出怀里揣了东西,不过那扒着领口的爪子和小脑袋恐怕会露馅,张书鹤将手毫不手软的将那毛绒绒的小爪给拍了下去,这才打开门。

而门外小洞天的助理在外面站的这一会,心里羡慕异常,这张书鹤混得可比他强多了,他虽然在小洞天有吃有喝有住的,条件也不错,但是和张书鹤一比,这都不算是什么了,这个人在小洞天不过是个小学徒,出去跟队杀点丧尸血藤,居然就能买得起住处,不仅有自己的房子,还住得这么宽敞,地点离那个军部这么近,就这样的房子就算租出去,那天天也是够吃够花了,比在小洞天天天累个半死赚点钱好多了。

你也跟队出去过几次,怎么就没见着有这样的好运气呢,随即看向张书鹤的眼神有也有些变了,不过可惜了,这次任务后,这么好的住处就会白白被基地再次回收,毕竟死人是不会再回来要房子的。

张书鹤看到了来通知他的助手脸色有异,但是他已经不是处处看人脸色的弱者了,自然对他视若无睹,不过对方的问话,他还是会回的,只是问得很奇怪,大多是他都跟过哪几个队,队员都是谁,张书鹤着实不解的看了他几眼,那确实是一双迫不急待,求知若渴的神情,犹豫了下,以他谨慎的性子,还是找了其它借口推了过去,若是交友倒没什么,就怕是有恩怨的,已所不欲,爀施于人,他不想别人找他麻烦,但同样也不会无聊替别人找麻烦。

而他不知道的是,助手的目地,也不过是想记下那些狩猎队的名字,有机会可以一起组队……

到了小洞天,只见聚集在广场的已经有了不少人,其中穿蓝衣的占大多数,也有一些穿便衣的,广场与张书鹤几年前在时还是一样的,只是多了很多基地的军队把守。

时不时还有武装到位的军士在广场走来走去,张书鹤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站了一会,怀里的黑豹此时正在他怀里,爪子扒着领口往外看,张书鹤将它头往下摁了数次无果后,只得放任它了,毕竟基地中养宠物的不在少数,不过是稍稍扎眼而已,随即手臂随意放在身前作合拢羽绒服状,实际是扶着怀里的黑豹,让它不至于半吊着难受,而黑豹见着自己“不屈不挠”精神占了上风,眼神颇有些得意洋洋,尾巴在衣服里扫来扫去。

而包里的金雕也是不甘寂寞的露出个小脑袋,金溜溜的眼珠好奇的四下打量着。

一会的工夫,人群里便发出一阵熙攘声,中间的祭坛上走上去四个人,三个身穿蓝袍的老者和一位穿着单薄的对襟白衫的人。

四人一上去,一股威势便震荡开来,底下的喧哗声顿时停了下来,一些灵气弱的当场噤声,心下惶惶,张书鹤体内灵气微微一动,便不着声色的将那股气势隔绝在体外,随即目光便朝台上那个穿白衣,头上有些花白的道士看去。

张书鹤来的时间尚短,待在小洞天更是不超过两个月,见旁边站着一位蓝衣,不由的侧头看向他悄声问道:“他们是谁?”

那蓝衣本来低着头,听到张书鹤的话,顿时眼色怪异的看向张书鹤,“白衣的是小洞天的洞主,三位蓝衣是小洞天的三位道长。”

张书鹤点点头轻道了声:“谢谢。”随即目光再将看向台上那位白衣的洞主,不过五六十岁的年纪,长相也极为普通,但眉间却自有一股精神气蕴,显然是修炼的功法深厚之故,这还是张书鹤在末世后,遇到的第一个算是同道中的人修士,虽然功法不同,但显然也是进了修道之途的门槛,颇有些小成。

广场上人虽然多,但是也不过数十人,台上几人看得一清二楚,小洞天的洞主目光扫了一圈,便突然定在了张书鹤身上,似乎察觉到不对劲。

洞主目光扫来时,张书鹤便已察觉出来,心下一动,顿时收敛起全身灵气隐于丹田,微低头与其它人一般无二,而黑豹的隐秘功夫更是绝妙,它若不想人发现,就算面对面也是感觉不出来的。

“那边穿黑色羽绒服的是什么人?”邱千隐邱洞主转头问站在他旁边的连云道长,刚才他本来察觉到一股异样的试探目光,但是当他顺着目光查探过去却是什么也没发现。

连云道长一见邱洞主问得人是那个人是张书鹤,顿时有些惶恐,张书鹤此人他是调查过的,除了随狩猎队出去,一年半才逃回之外,其它的都平淡无奇,不知道为什么洞主偏偏问起了他。

顿时恭敬的说道:“洞主,此人只是小洞天的一名学徒,会画几张简单的初级符,并不是我们小洞天的核心弟子,平时也没什么出众之处。”

邱洞主听罢又看了两眼,心中有些疑惑,难道刚才的那道目光是自己的幻觉,再三确定张书鹤并没有异常后,这才收回了目光,不过这个姓张的学徒倒是生得不错,一看面相便知是修道一途根红苗正的小辈,若是这次任何能顺利完成,以后有机会收他做关门弟子,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而此时连云道长却是是暗擦了把汗,心中暗道,张书鹤此人还是要尽早除掉,否则要是活着回来,被洞主看中收为弟子可就麻烦了。

这时台上的一位道长开始说起这次任务的大概情形,这是一次小洞天和基地军队联手剿灭血藤的任务,奖励非常丰厚,危险性虽然相对高,但是若是能成功,在场每一位都会分到一套至少三十坪的高档住房,并且是永久使用权,而且有生之年查以免费享受基地的所有福利,类似于养老保险,这代表着,参加了这次任务,只要能活着回来,那么以后不仅在基地有了自己的房子,而且每个月不用做任何工作,都可以吃穿不愁,肉和蔬菜都是半价,得病的花费全免,还有每月五张红票的额外发放,这实在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事了。

道长说完后,底下的人已经是喜忧参半,有野心的心思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接着另一位道长开始念起参加此次任务的小洞天人员及一些后备人员。

张书鹤的名字赫然就在其中,被安排在一个姓赵的修士手下,小洞天在三位道长门下还有十四个道士,这次出任务一共是九名,每名道士名下都被安排到了数名学徒。

姓赵的道士手下分到了九名,及三名备用,加一起是十二名,随即各个道长便带着分到手的人回到了他们早先准备的专用场地。

数分钟后,十二人随着赵道士来到了一处类似于地下室的地方,场地很空,但是整个地上用红漆放了些线条圆圈方位,十几人都看得一头雾水。

赵道士走到靠墙角的一张桌子旁,拉开抽屉,取了一只木盒出来,“你们这次的任务很简单,只要站在符阵当中,每人手持一张符即可,现在先排队站好,我要先取你们无名指上的一滴血备用,用作日后启动符阵之用。”

十二人虽然面面对视,但是都没有什么异议,取血很顺利,轮到张书鹤时,那位赵道士取了血后,突然看着他开口问了句:“你就是张书鹤?”

第95章

张书鹤听罢微微一怔,刚才这位赵修士已经看过他在小洞天的手牌,不知道为什么又要多此一举的再问一遍,那位赵修士却并未等张书鹤回应便对他扯开嘴角笑了笑,然后拿着金针和瓷瓶走向另一个人。

修道多年,张书鹤虽然还没到达未卜先知的地步,但是对人的微表情和感应却是有些察觉的,这位赵修士身上对他并没有强烈的敌意,只是又有些怪异,张书鹤表面做平常状,但心里却已经暗暗开始留心。

但显然接下来,那位赵修士却并没有任何为难张书鹤的地方,而是开始向众人演炼阵法中的方位,地下室里地面上画的线及圈就是他们暂时的演练场。

训练的目地就是每个人能在任何地方,以最快的速度站到最准确的方位上,过程中张书鹤暗自在脑中模拟了下每个人行走的方位,显然赵道士手下的阵法不过是原来整个大阵法的一角而已,能看出的东西实在有限,并不全面。

虽然地上已经画出了红圈,并且只是找好自己的正确位置,但实际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阵法中的点和位是非常重要的,一旦有所偏离,整个大阵的效果都会有所影响,因为这种站位是按照古时的五行八卦进行排列,整个符气都是通过一定的线路而汇总,若断一处则动全身,而九个人之间的间距是最为不好掌握的,只要有一个人站错,后面至少要有三个人会因此站错位置。

这一练便是一下午,九人才勉强能站个大概出来,晚上吃过饭后,地下室里地上的红漆便被涂掉,没有红漆的提示,再一排列,又是错漏百出,这还是在固定的地点,若是换其它地方,恐怕整个阵法全部都得散掉,修道之人最重一个养生,即使修不成天道,益笀延年也是大有人在的,关健之处也是在修炼心性之上,修道之人先修的便是心。

众人站得一踏糊涂,赵修士倒是沉得住气,仍然不厌其烦的开始数次进行纠正,练到了大半夜,每一个人都能在数秒中将位置站得分毫不差,并且不断的变化位置也能做到聚而不乱,这才让十几人回去休息。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句话没有人不知道,虽然各别人心中有些怨言,但是也都没有露出半点来,此时整个小洞天都被军队的人看守着,里面的人是不能够出去的,小洞天已经备好的住处,直接过去休息就是了。

可能是这次任务较为重要,给他们的住处条件是非常好的,每人一个小单间,回屋不仅有热水供应,还有白面馒头和一小碟咸菜用作果腹之用。

小单间非常小,但是睡觉是够用了,张书鹤将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的黑豹给提了出来,然后放到自己脱下来的羽绒服里裹着,然后立即弯腰打开包,黑豹是妖修,别说一顿两顿,就是几个月不进食,那也是饿不死的,但是金雕却不同,这小家伙也才是只刚成长的飞禽,让它一顿不吃都饿得直鸣叫,更别说是两顿三顿了。

好在这金雕从小跟着自己,又吃了些玉桃汁,比一般禽类更加聪明,也比黑豹小时听话得多,倒是没有鸣叫,只是放在包里憋囊的紧,放它出来时有点没精神,厌厌的。

张书鹤急忙喂了点兑水的玉桃汁,然后又取了个盆,往盆里扔了只野鸡给它,喝了水又吃了肉,这才精神了些,此时天际已微微放亮,张书鹤也没脱衣,只是盘腿坐在黑豹旁边,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后,广场集合的哨子便响了起来。

小洞天里参于这次任务的所有人都来到广场后,接着外面街道传来一阵阵军用车引擎启动的声音,一位道长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后,九位道士带着手下十几个学徒便顺着广场走出小洞天,只见小洞天门口十数辆后面带着斗篷的军用车停在门外,车门上都标名着一到九号车的数字,剩下的两台是装载物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