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周围只有风的声音,再其它的什么也没有,好像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但是有一点他忘记了,就是他不是一个人来到此地,金雕呢?似乎在邱洞主出现时,肩膀上的金雕就不见了,因为他突然感觉不到任何重量,而怀里的黑豹更是半点动静的都没有,但是以它的性格,在邱洞主出现的那一瞬间,它就会立即躁动不安,并由羽绒服中跳出来,而不是躲在羽绒服中一动不动。

因为张书鹤的性格使然,一向不依赖别人,使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些不对劲,他想将脚收回来,但是糟糕,整个身体都仿佛无法动弹一般,有个声音在对他说,再向前一步,向前一步,就可以拿到那块黄锻八卦图,接着,整个脚都像是被拉着向前迈去。

任凭张书鹤如何用力收回都无法阻止脚缓慢向下落的动作,就在张书鹤紧握拳头,咬紧牙关,额头直冒冷汗的与那道声音的命令抗衡时。

突然耳边听到一声豹子的怒吼,接着觉得胸口如同被人擂了一拳,心脏被震碎的那种剧痛突然间传来,顿时只觉得身体一颤,脑子如同被一块黑幕遮着,突然被猛然拉开一般,一切如换了一个环境,而头上正传来一阵阵金雕焦急的鸣叫声,刺耳至极。

听到熟悉的金雕叫声,张书鹤立即心下一松,待看清周围时,背部出来的冷汗竟有一种被风吹的凉溲溲的感觉,整个身体瞬间便僵硬了起来,如同一块石雕,因为,他此时站的地方竟然不是之前返回的路途中,而是在悬崖边上,只要他的脚再落下半寸,整个人就会葬身于万丈悬崖之下。

因为此时他正一只脚踩在崖边,另一只腿则悬在悬崖之外,而他所面对的则是一片森然的悬崖黑洞,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却正从中吹出另人胆寒万分的寒风,情况危险至极。

而在金雕和黑豹的眼里,张书鹤的怪异不过是半分左右的时间,拿出符后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随即便突然向悬崖走去,任凭金雕和黑豹如何燥动都仿若未闻,转眼就如入了魔般走到了悬崖边,马上就要一脚踩入悬崖时,黑豹察觉到不妙,但是此时它却不能化形,只能大吼一声,强行的催中张书鹤留在它体内的心头血,才总算在最关键时刻唤醒了他。

张书鹤在脑中魔障消除的那一瞬间就明白自已是无意中进入了幻象,而这幻象的起始点就是那张符,在他取出那张符开始,幻象就已经针对他开始了,也可以说这符上所设置的幻象所针对的,就是当初将符放在这里的人。

一瞬间,张书鹤只觉得头嗡嗡的,一身的冷汗也会寒风吹的森凉无比,但是头脑却是清醒至极,他第一个反应便是退后了一步,然后摁住怀里要变身的黑豹,“不要现身,没事了,不可稍安毋躁。”暗自传递了一个信息后,张书鹤便将手中的符悄声弹入到了悬崖下。

然后打起精神,按原路返回到山路上,因为刚才进了幻象,即使是回到了真实,但他心中刚才一脚悬于悬崖上的障碍总是抹之不去,总觉得此时仍在幻象中,下一秒就会跌入崖下。

好在金雕一直环绕他左右,鸣叫声不断的提醒着他,直到回到之前两百人暂宿的地方,见到火光,这才暗松了口气,只觉得今晚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实在是惊险万分。

而这时刘海关心的走了过来,半开玩笑道:“张哥,不是我说你,你这厕所去的时间也太长了吧?是不是吃不惯绿豆饼便秘了啊?”随即看到张书的脸色,顿时收了皮脸又问道:“张哥,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第102章

张书鹤此时哪有心思说这些,抬手便赶他到一边去,自己一人找了处最偏远的火堆坐了下来,火光不断的跳动着,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他似乎陷入到了沉思中,竟是一动不动,只是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刚才那番惊险全是让人毫无防备的幻境所致,好在他运气尚还算不错,若是这次他只是孤身一人,没有黑豹和金雕随从,很可能便陷入到幻境中不可自拔,一脚踏入到死亡之渊。

此时他基本已经打消了对邱洞主的怀疑,若今晚这幻境真是他做的手脚,那无疑是愚蠢至极的,没有人会提早暴露自己的真面目,给敌人以防备,想到这里,恐怕之前他对邱洞主所想的种种猜测都只是自己的臆测罢了,若是这个世上真的没有一个让人信服,并值得托负生命的人,那大概就是真正的世界末日了。

而这次惊险,也给张书鹤心中敲响了危险的警钟,他灭过的血藤不算少了,原本便知道血藤本身带有毒素,若是接近很容易会出现幻觉,厉害一点的只用幻觉就能使人疯癫,虽然灭杀起来有点棘手,但对他从来都没有什么威胁力,不过像今晚那种光是幻觉便让他命悬一线的境况,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现在想想都不免惊出一身冷汗。

对那个血藤的本体更是产生了忌惮之心,想来那包裹符纸的油纸变了颜色可能并不是受自然风化,而是被附在上面的毒液所侵蚀,这放置血藤的毒液之人,毫无论疑问是血藤本体所为。

一个不仅不恐怕道符,还拥有了丝毫不下于人类的神智,并且会反利用道符灭杀放符之人,再嫁祸于其它人的血藤,实在已经不能再小视,恐怕它要比所有人想象中还要强大的多,若是让它此次彻底进化成功,恐怕这世上的一切都逃不出它的手掌之中了,这让张书鹤心中渐渐涌起了不安,他内心仍然对末世前那种太平盛世有着难以抛却的留恋,虽然他厌恶与无数善恶的人周旋,但是与其隐于繁华之中,也不愿意世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存,如丧家之犬一般东躲西藏。

刘海见张书鹤心情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敢过去招惹,张哥虽然很少有发脾气的时候,但是一旦发起脾气来,视人于无物也实在让人受不了,见他一直在火堆边坐着,便转身和围在火堆边的手下走去,说说话打发些时间。

张书鹤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想到深处竟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顿时便在火光的背影起身,急匆匆走至山中石壁的隐壁处。

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可能性,从他们进入这里开始,天气的变化,村民的反常行为,再与刚才他所遇到的幻境连在一起,他脑中顿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如果这里当真是血藤的老巢,那么它能够产生的幻觉,绝对不止在悬崖上的那一短短几分钟时间,甚至可以是普通血藤的百倍,千倍不止。

但是它一直没有动静是为什么?被人踩到了自己的地盘之上,却什么也没做,只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走来走去,安营扎寨,怎么可能?不仅是动物有自己领地不可侵犯的意识,邪物更加如此,又怎么会无动于衷。

那么,只有两种情况可以解释,一是他可能已经进化到了关键时刻,正是实力最弱的时候,想赶走入侵者,却是分身无术,只能暂时拖延。二是,这里恐怕根本不是血藤本体的老巢。

但是,悬崖上的幻境让他将第二种情况否定了,那就只剩下第一种可能性,那么它用得是什么办法拖住这些人,张书鹤开始回忆起进入山路时的情况。

天色不好,北风狂肆,又见村民衣食饱暖无缺,生活安乐,似乎种种迹象之下都隐藏着一种阴谋,那就是不断的削弱所有人的战斗力,环境恶劣再加糖衣炮弹,可以从人的生理及心理上进行彻底催毁。

那么要随心所欲的做到这一点,完全要依靠于血藤擅长的幻术,也就是说,不止是张书鹤自己,在这里的二百多人,从进入到山里开始,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血藤制造的幻象,天气,温度,村民,火光,通通都是。

想到这一点,张书鹤突然不寒而栗起来,匆忙的走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极力压抑心中的不平静道:“出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顿时怀中的黑豹便窜了出来,然后化为身材硕长的男子落于他身后,那男子也不管此时此时,顿时一双手臂便将张书鹤用力的锢在怀中搂紧,唇也凑到了张书鹤如白玉一般圆润耳垂处,不断的舔吻。

“金斩元!”张书鹤不由带着怒气的低喝了声。

这一声反而让黑豹化形的金斩元更加放肆了些,并将他一下子推至到冰冷的石壁上,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张书鹤后背处,“怎么?在车上就和众多陌生男人就亲亲我我不懂避嫌,并还收取他们献媚给你的东西,见着我就是这种态度?难道我一个人还满足不了你,需要你在外面掂花惹草勾蜂引蝶的?”金斩元一想到那一车男人看张书鹤的眼神,就恨不得将这些人一个个挫骨扬灰,直到现在还心里恨恨。”

张书鹤原本苍白的脸色在听到背后人的胡言乱语后,竟是气得涨红了脸,这混帐说的是什么玩应儿?竟然把他堂堂一介修道士比做大待妓女,实在是婶可忍叔不可忍,脚上穿着的马丁靴朝后面一撑再用力一捻,同时左肘用力攻击后面人的左肋。

“哼,刚刚才救你一命,现在就恩将仇报,想将我重要位置打伤,然后你好找中意的人交欢?真是打得好算盘,但是告诉你,你半点也休想!”说完身体便灵活的一一躲过张书鹤的攻击,将他压在了墙上。

张书鹤突然觉得后面一凉,想到什么便消了火,抬手急忙阻止道:“慢着,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你说就是,不耽误事。”刚才还缀恨的声音顿时又无赖起来,张书鹤只觉得腰带被拉下来,一只微凉的手指探入了股间,不由的全身一僵:“住手!金斩元,这里不行……”

金斩元这一路上吃不到张书鹤炖的肉早就火气上涌,加上又有人不断骚扰张书鹤,又是攒了好大的火气,之前又眼见他差点出了事,心里正是又饿又妒又怕,非得亲近亲近才能消除他心中的暴燥,哪还得这里不行那里不行的。

不顾张书鹤低声训斥,硬生生在那处极为吸引他的温暖之处,来回的揉弄,直到挟得他手指的地方一涨一缩,有了点滑意,这才将巨物抵在了那处浅粉诱惑地。

张书鹤只觉得身后之处极为干涩,被他粗粝的手指转了两圈,疼痛之余微微有点湿润,便突然顶进来硕大的物件,虽然和金斩元做过数次,但是每次接纳那火辣辣的感觉都会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本来想说的话儿顿时咽了回去,很快,张书鹤便双扣住冰冷的石壁,微低着头露出了一段如玉的后颈,隐在暗处的稍有些血色的脸,也因强自咬牙忍着口中的声音而变得红润起来,紧张而惊慌的情绪,加之生怕会溢出一丝一毫的声音,让他整个感官更加的敏感。

而金斩元却是单臂搂着他的腰,腰身猛力的挺动着,只见那粗长紫黑之物在那浅粉之处一出一进,并深深浅浅或九浅一深,将被他抵在石壁上的怀里人撞击的鼻息紊乱,气杂而短促,也知他是被自己弄得失神禁守了。

本来打算缓缓的动作则是更加的有力了三分,只觉得此时含往自己分身的地方实在是让他极乐至极,不断的吞吐,还时不时的吸紧,顶到了深处更是觉得有暖流润泽,连接处火热成一片。

不知来回弄了几回,张书鹤终于从喘息中清醒过来,忍不住转头嗓子有些哑的道了句:“够了,再多就伤身了。”

金斩元也知道张书鹤所说的伤身的意思,人毕竟和兽不一样,在先天之本就差了不止一两层,这种双修偶而为之可以略增长功力,但是过了可是会伤及本精,得不偿失,而通常张书鹤说够了的时候,金斩元也不过是刚刚尽兴,也怪不得满腹怨言,但即使如此,也是不容易才能勉强心尖肉做到这一步,比以前只能看不能吃要好得多了。

此事有关张书鹤身体安慰,金斩元再满心不愿,也不敢拿这个开玩笑,以前弄得厉害,他三天都下不了床,想到这里便扣着怀里人的腰,又用力的发狠的顶了数下,这才抽出了如小儿臂粗的紫黑之物,显然正竖得才老高,正升旗抗议。

张书鹤从墙上站直身体,只觉得后面一阵火辣尖锐的疼痛,微皱了下眉,知道金斩元那东西留在他体内,只能找时间尽快炼化掉,只是刚一转身,金斩元便一只手扶着他后颈,另一只手放在他额处,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吐出一个“你”字时,便被金斩元的舌头得逞,顺利的进入,便缠入他的舌头来了个很深的长吻,直到张书鹤快喘不上来气,才恋恋不舍的稍离开了下。

第103章

“我们在明,敌在暗,你如此孟浪,就不怕暗处有手在你后背给与致命一击?”张书鹤喘了半响,面色有些愠怒道,顺势左手也将被褪下的腰带拉上来迅速整理了下。

金斩元虽然平时粗鲁但也是粗中有细,听罢倒是在张书鹤光滑的额头一角用力亲了下道:“不过是个区区幻阵罢了,有什么了不得,我若想让它知道那便知道,不想让它不知道那便不知道……”实际上,在它化形时就已经使了手段,别人是看不到的,黑豹天生就有隐秘的能力,当真就如它所说,想让你看见便能看见,不想让你见着,就是面对面也是空无一物,这一句倒也不是吹嘘。

看了眼张书鹤缓下刚才因为欢爱而面布红晕的脸色,不由又补充道:“那邪藤此时正进化到关键时刻,不如你我早早离开了吧,虽然这幻阵布的不错,但是凭你我之力想要破开还是不难的。”

张书鹤闻言顿时有点惊讶的抬头瞥了黑豹一眼,见他此时在寒风中还赤身裸体的样子,随即避开了眼神,略沉凝了下,这妖修的行为一向是胆大妄为的,只有没有碰,没有不敢碰的,若说它藐视整个末世也都不为过,此时此刻还是第一次有了退意,难道那血藤连他都觉得棘手?

“那以你之见,若是能破开眼前的幻境,再布下大阵,这些人能不能有一线生机。”

金斩元听罢便直接否定了,“即使是进化中最虚弱的邪藤本体,这些人也只有送死的份,大阵?哼,也不过是死得早些还是晚些罢了,实话说,那些人里除了那个老头,其它的恐怕都抵不过血藤本体的一击之力。”

这一点其实张书鹤心里也十分清楚,血藤此物非同一般,它是天生可以群战的邪物,一根生十手,一个人战它可以以十对一,十个人战它也只是一对一,而且还有断尾重生的能力,说人类不堪一击虽然有点夸张,但是不无道理。

“那若是加上你我两人的能力呢?你的火焰应该是道家所说的紫阳真火吧?紫阳真火天生便是至阳之火,是世间任何邪物的克星,比天雷更胜一筹,这样还没有把握将其灭杀?”张书鹤沉默了下,试探问道,刚一说完便感觉到金斩元的目光突然看向他,瞬间凌厉起来。

张书鹤意识到说错话,顿时一怔,看向金斩元,只见他刚才还有一丝温情的眼神,此时已经是冰冷一片,金斩元痛恨人类不止是一天两天了,至于为什么没有屠杀人类以泄怨气,一是因为让他动了心思的人恰恰就是一个人类,二是他清楚人类早晚有一天会被全军覆没,完全不必他出手。

刚才他心中也是存了心思,只劝说张书鹤一同离开,让那些人全部命丧此地,到时天南海北带着他记挂的人哪里都去得了,而此时张书鹤却是下意识的露出想要助人类一臂之力的想法,这让它在一瞬间终于意识到,自己与这个人即使曾经多么的亲密无间,也改不了它不是人,而他又不是妖的事实。

天竞地择,物以类聚,此时天地间只有它一个妖修,而张书鹤却未必愿意跟他一样,相反,可能还会将人类覆没的所有过错归就于它,怨它不施援手冷血至极,日后对他仇视万分。

张书鹤知道情急之下说话有些过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弥补,只得站在那里未动,而金斩元却是盯着他目光闪烁,张书鹤的心头血还在他胸口,自然所想的事也清楚的很,想要他出手救那些该死的人类,实在是痴心妄想,但是想到自己是这个世间上唯一的一个开了灵智的妖修,剩下的全是些蠢笨的野兽,那种无同伴空洞的孤寂感,他又不愿意让张书鹤尝到半分,更重要的是,两人好不容易才缓和的关系,也不想再度跌回到起点,不知道不是因为化形的缘故,有了人类部分的情感,也越发觉得怨恨的感觉不舒服至极,被在意的人怨恨更加不好受。

随即目光一缩,冷“哼”了声:“若是趁那邪藤在进化的关键时刻重伤它,倒是有三分把握将其灭杀,但是你以为我会帮他们吗?”

张书鹤听罢心中有了数,但见金斩元的目光表情又有略有点尴尬,知道此事不是绝不可行,还要看这妖修的心情,缓了缓问道:“三分把握是不是太低了?”

金斩元闻言目光一转,松开了张书鹤,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以为那邪藤本体是什么?它潜伏在地下吞噬阴气千万年,如今又聚集亿万人的精血于一体,我不过是融合了上古妖兽的精血,加上一丝真龙血和变异的紫阳真火才勉强能和它抗衡一二。

无论是上古时期还是现在,从来没有不沾血的战斗,同等的对手对阵,要付出的代价超出你的想象,就像你们人类所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同等的东西交换,要想灭杀对手,就要做好从这世间消亡的准备……你的意思还是要我救他们吗?”

听到此,张书鹤原本要吐出口的话一塞,目光扫向远处的篝火,眸中闪烁着火光星星点点,随即转头道:“我自然知道此行有危险,但是你也说过,这个时候是血藤本体最虚弱的时刻,若是放任它成功进化,无疑是为我们留了天大的麻烦,以后若再想找这样的机会可就难上加难了。

你此时不动它,未必它日后不动你,这个隐患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你我身后炸响,但是若是将它除去,只是小小人类对我们修道者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的危险性,总比那邪藤留在世上,到时世界再没青山绿水,也没有安心修道的好环境要强得多。”

张书鹤说的是一番为自己的道理,但是听在金斩元耳朵里却是字字句句都是救人类的言语,不由的让他怒意横生,在这个人心里永远都是将它放在最末位,即使明知前方是生死牢笼,也没有半句心疼它的话语,实在是冷情至极。

金斩元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声音极为冰冷道:“要我和那邪藤斗也可以,但是有条件,一旦我将邪藤灭杀,那你以后必须要跟着我远离人类隐居,也不能再对我说半个不字!”

张书鹤倒是没有想到这妖修这么痛快便答应了下来,随即一想,远离人类隐居这不难,修道本来就喜欢清静无人打扰最好,不准说半个不字?那也容易的很,不说不字那就说no好了,中文博大精深,否定语未必就只有一个不字可以表达。

随即便“嗯”了一声,怕慢了金斩元临时反悔,见金斩元脸色不好看,刚要安慰他,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战斗,还有自已在身后,这时远处传来了骚动声,顿时脸色一变,“不好,是不是那血藤已经出手了。”

赶回到营地时,只见场地只剩下二十多人,仔细一看是刘海和他的队员,显然正一个个东张西望,见张书鹤回来,顿时招手:“张哥,你可终于回来了,刚才邱洞主下令九队人到山下村子里集合,刚走了两分钟,我们也快点跟上吧。”

张书鹤点了点头,看了眼在上空盘旋的金雕抬起脚道:“嗯,知道了,走吧。”但心里却是疑惑的想:那邱洞主为什么突然开始集召人马到山下?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而张书鹤不能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不久,邱洞主频频观天象,突然发现了不妥的地方,平常人自然是发现不了什么,但是邱洞主研究星象已经几十年,虽然不能说了如指掌,但是对星移的轨迹是极为清楚的。

此时是深夜十分,他看了接近四五个小时,满天的星光却依然还如他第一眼看到时一样,半点变化都没有,星耀是有轨迹和变化的,主星位代表着事情的变故,并按照着一定的轨迹行走,没有二十年的精力研究,是无法琢磨出门道来,可谓是博大精深,但是今晚却诡异无比,万星不移,这就像所有的火车都停在本来行走的路线上一动不动一样,让邱洞主由一开始的镇定,到后面站起身来仰头望。

随即又开始不断查看罗盘,再用手指掐算,半天后竟是眼瞪眸圆,倒抽了口凉气,呼的站起了身,将坐在一边的两位道长吓了一跳,随即便下令,让所有人立即下山到村口处集合。

待到张书鹤和刘海赶到时,第五小队的刘道长已经原地急得团团转,见到张书鹤便破口大骂了一通,见张书鹤连眼色都没给他半分,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心道,小子,待会有你好看,接着便开始匆忙布阵。

邱道长是最早下山的人,他在村口某处停下,让人往地上插上了桃木桩,随即命人将血刹物撒在桩下,便开始在桩周围如农村的巫婆般走着古怪的步伐。

很多人都以为农村的跳大神都是疯子,跳得那叫什么东西,肯定是装疯卖傻骗人钱财,实际上却根本不是,看热闹的都只是门外汉,只有懂行的人才能看出门道,她们的动作步子虽然疯癫的极为怪异,不合常理,但是其实那是按照一定的天地八卦行位,都是有一定的规律可行的,就是因为有规律有落脚点,所以才不能像正常人迈的步子一样,往往需要扭曲着身体才能踩到那个点上,而这像疯子一样的步子,被很多同行的人称做是阴阳步。

阴阳步见名字便知道是勾通天地阳阴,招魂御鬼,但是其实这只是它作用中的其中一种,张书鹤盯着邱洞主绕桩子的动作,几眼之后便明白过来,邱洞主恐怕并不是招什么恶鬼出来抵御血藤,而是在施展一种在短时间内消耗施术人笀元的禁术,这种折笀的禁术可以说是最霸道的一种,同样施展开来的威力也是极为可观的。

另外两名道长也同样在邱洞主的后方左右位置站定,开始将准备好的数张符撒在空中,以数把桃木剑钉在地上,接着随着邱洞主吐出口中精血,两名道长也随之割破了手指,撒在了身前的符纸之上。

看到着三名道长的站位,应该是万物不息的阵法,以一生二,二生三,再三生万物……就在张书鹤打量入神时,身侧突然被人用力一推。

“谁让你站在这里的,滚开!”

第104章

张书鹤定晴一看,这人还真是面善,竟然就是在悬崖时用肩膀撞他的那个学徒,张书鹤侧了一步躲开了他的冲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后,并没有吭声,此时因为站到了陌生的地方,脚下没有走位图可看,刘道长又忙着自己手下布符,后面的十几个学徒都乱站一通,毕竟匆的一夜时间,要以最快速的时间来完成阵拉,还是有些难度的。

尤其对阵法走位一窍不通的的人,而刚才那个学徒就是其中之一,他本应该站在张书鹤的右前方,此时不仅愚蠢的抢了张书鹤的站位还气焰嚣张,实在是碍眼至极,不过看在他未必能活多久的份上,张书鹤没有同他计较,而是走到了本是那个学徒的位置上站稳,阵法这一行,不懂的人想上手难上加难,懂得人看一眼就明白关键所在,之前训练的一晚,张书鹤早就将十几人的站位记得一清二楚,毫不夸张的说,此时让他站在任何一个位置上,怎样移动,他都被极为准确的找到阵位。

而自己的那个位置,张书鹤瞥了后方那人一眼,露出了一个不到达眼底的笑容,既然他喜欢,那就给他吧。

很快各自站好了位,整个阵法曾一个三角站位,三角是稳定的一个阵法,天地人深谙自然之道,张书鹤刚看了两眼,便有人发下符,并嘱咐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手持符,因为一旦阵法启动,手离开符就会立即便性命不保。

张书鹤低头看了眼符,巧得很,这符的符尾还是他画的,确实是一张辅助符,单一看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他知道,真正的强阵,就是一张普通的辅助符也能发挥出高级符的威力,绝对不能小视。

就在这时,前方九但道士开始口中念咒,而刘道长旁边的蓝衣助手,一直向后看着,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站位怎么错了?

“师傅,后面的站位有问题……”此时阵已站好,蓝衣不敢随意走动,只好低声向前方刘道士说道。

刘道长刚好念完一段,听到有人打岔,顿时有些想发怒,不过看了眼其它道士进程,又压低声间不悦道:“阵法快启动了,怎么回事?”

“那个张书鹤站错位了!他没站在中间……”这本来是计划好的事,让那个姓张的站在中间,因为此阵法中间部分是中枢位置,所要消耗的法力极大,若想要将符力彻底激发出来,法力少的会生生吸成人干,本来这位置应该由蓝衣助手站的,但是出刘道士的师尊连云道长下了命令让那个张书鹤彻底消灭,所以刘道士便想到了这个借刀杀人的办法。

但是谁知道,关键时候居然出了纰漏,刘道士回头看了两眼,顿时咬牙切齿骂道:“那个蠢货,连这么简单的站位都找不对……”看完忍不住破口大吧。

“怎么办啊师傅?”蓝衣急忙问道。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学徒,他死了就死了,那个张书鹤……这次要不死,以后再找机会对付他!好了,没什么事别再打扰我!”说完烦燥的摆了摆手,急忙闭眼加快了念咒的速度。

蓝衣见状只好闭口,回头狠狠瞪了张书鹤一眼,这姓张的运气可真不错,加上之前在悬崖已经算逃过两劫了,就不知到时刘道士亲自对付他,到时他还有没有命在。

而张书鹤此时一双眼却是看向最前方的邱洞主,这个类似祭祀的举动也不过是十几分钟,他完成后,剩下开启阵法就靠另外两位道长及小洞天的九位弟子来完成。

折寿的阵法虽然不繁锁,但是寿元快速消逝让邱洞主瞬间像老了十数年,头发由黑多白少变成了花白之色,他擦了下额头的汗滴,还没等松口气,就立即发现有人接近了阵法。

小洞天的人阵法之外两米处都站着基地军队守护,他们来到此的目的就是要在整个阵法启动之前保护小洞天的人,而在阵法启动后,他们就会退入到阵法之中,因为这个阵法是基地最后的杀手锏,如果连阵法都无法对抗血藤,那他们也将无能为力。

此时离咒法念完需要最少五分钟的时间,而前方此时出现了人,这无疑是极为危险的确预兆,顿时所有军士都将手中威力强大的最新士武器对准来人,而邱洞主则是快速吞下手中一粒黄豆大的红丸,片刻后脸色又红光满面起来,他一伸手掷出了三张符,在军士身前布下了一道去邪符阵。

众军士可以说都是多年末世中活下来的,个个都是精英,什么危险没遇到过,什么诡异场面没见过,可是在此时此地却是个个心惊胆寒,因为他们现在所站的地方就是中午来到这里的地方,离那村长家极近,几乎可以说是将那个村长家半包围在内。

他们不是小洞天的人,不懂道术,靠得只有实打实的武器,遇到敌人还好办,拼了命的打败对方,尽人事跟天争命,但是面对这种情况却还是第一次。

之前他们还不理解,为什么有人送食物来,上面还不让吃,生生看着食物冻成了冰块,此时又半夜将他们莫名其妙的召唤在这里,包围了村子,脑子快的很快想到,是不是这个村子有什么问题,里面有些人或者从来不信鬼神之说,觉得道法什么的都是夸大其词,华而不实,但是末世后经历的多了,再没有一个人认为道法不值一提,甚至更有军士极为依赖,每次出任务都会大量购符。

而这个时候,一旦觉察到事情不对,那点怀疑便在心中由一点火星便燃起了熊熊大火,之前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村子,此时却是怎么看怎么诡异起来。

明明之前中午时还是个热热闹闹的一个村子,人也都极为热情,虽然最后没吃到他们给的食物,但是心窝还是觉得暖和,但是这才半天不见,整个村子就变成黑乎乎的一片,一点动静都没有,即使这是深夜,也不会如此寂静,就如同一个死村一般寂籁。

那一个个门和窗户黑洞洞看起来就像是坟头上红砖垒的小门,在夜晚透着那么一股股的阴森,仿佛能将人魂魄给勾进去一般,有几个军士甚至打了几个寒噤,好在后面就是小洞天的人,那邱洞主是基地道术最厉害的人物,也正是对他的信任,才让这些军士带着希望准备博上一把。

就在所有军士都这样想时,突然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了他们,因为邱洞主下命动作要轻,头灯不要打开,所以他们看向四周都是漆黑一片,东西只能看个大概轮廓,此时听到脚步声,加上一些隐动的黑色身影,有的军士一时惊恐之下顿时打开了头灯。

有一个打开,其它的人也迅速打开了灯,因为军士装备的灯照得远,并且光线放射的范围大,顿时周围便亮了起来,那些发现诡异脚步声的人顿时在灯光下无所遁形。

来人众人的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只见中午还热情满面的村长,此时正带着一干村民不知何时走到了与众军士道士的对立面,而在灯光一照之下村长笑得仍然和中午一样,热情无比,但他身后的村民却是个个面无表情,双手下垂,虽然身上没有丧尸的特征,但神态看起来却很像游荡时的活死人。

村长面对着百余把黑洞洞的枪口所指时,脸上笑容仍然不减,嘴角笑得似乎都要裂开道:“邱洞主,没想到这天还没亮,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中午时我就让大伙到家里坐坐,你们不肯,这大半夜的怎么又回来了?哦,是不是改变主意又想要到我们村子里坐坐了?这我们可是热烈欢迎啊……”

说完目光又看向地上的木桩和血迹,嗅了嗅顿时又惊讶道:“我见你们又是祭血又是桃木剑的,我们村子里可没有不干净的东西,不需要这些,再说现在这都是什么时代了,谁还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从这些人一现身,后面九个道士念咒的速度就加快了起来,而刘道士落了进度更是汗滴直落,邱道长毕竟是修道多年,心性修炼极坚,即使心急如焚,表面仍然一派从容。

“外面末世已十数年之久,这村子竟然半点也没有波及,若说没有不干净的东西,我老道是半点不信!就说眼前所看的这幻境就绝对不是出自人手,山中现在只有你们一伙,你们究竟是何物?何不现出真身来?”

村长闻言笑得不禁露出了牙龈:“道长,我们可是良民啊,好心好意送你们食物,你们不吃就罢了,现在还要冤枉了我们不是人,你的罗盘上可有显示出我们是邪物吗?既然没有,你怎么能够空口无凭的说我们不干净?”

邱道长见身后九名道士念咒已到了末尾,顿时手掌一拍身前木桩说道:“老道虽然无用,但不至于老眼昏花,你们即使掩盖了尸气,但毕竟是邪物,怎么会知道村中家畜,地上粮食对人来说的性,此地一看便知已是数年颗粒无收,而家中圈里则无一只家畜,居然能够拿得出米面肉食招待客人,此事诡异绝不是人能做出来的。”

众军士一听顿时心头直冒冷气,看向他们的眼色也更加防备起来,怪不得他们之前觉得心中那么不对劲,此时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是少了鸡鸣狗叫的声音,正常村子的夜晚,即使都入睡了,但是狗仍然机警,不可能这么多人围往村子,却半点动静都没有,鸡窝也会骚动,就是因为没有家禽的动静,所以才会显得那么诡异渗人。

村长听罢,笑容终于淡了,“人果然是麻烦的生物,不过有一事还要请教道长,你是如何看破这里的幻境?”

道长感觉到整个木桩已要有些微微颤抖,顿时打起精神,闻言冷笑一声:“星宿变化万千,经天纬地,浩如烟海,岂是你一小小邪物能够模仿操纵?你这么早现身,恐怕现在时间已经快到黎明,可惜,你想用幻境拖延时间,让本体进化成功的打算,终究要落得一空……”

村长听罢,顿时嘴角诡异勾起,“本打算留你们到天明,既然如此,那我就早些送你们上路!”话音一落,只见原本还是人形的村长,瞬间从头颅里喷出数条紫红血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众人袭来——

第105章

那血藤的攻击速度非常快,但是另人惊讶的是,它攻击的对象并不是邱洞主,而是绕过众人出其不意的向着大后方学徒的位置而去。

这实在是出人意料,不过阵法已完成百分之九十,邱洞主又怎么会眼睁睁见它功亏一篑,顿时从袖中射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玉符,玉符在黑暗中微微发着温润的光芒,显然不是凡物,当与那血藤的攻击撞击在一起后,只将那邪藤的攻击弹开,而它却是剧烈震颤了两下,落到了地上摔成了三块,灵气尽失。

邱洞主目光顿时露出了一丝肉疼之色,这玉符乃是他祖父传下来给他做护身盾牌用的,他戴在身上数十载,却没想到如今连邪藤一击都接不住,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神色。

而那邪藤见自己出其不意的一招失手后,竟将狰狞的藤体迅速的收了回来,收回来的瞬间在空中划了一个圈,顿时那头颅又恢复了之前村长的形状,只是整张脸就像是碎裂的布偶用线再粘连在一起一般,看起来诡异极了,而数百以的强力子弹在他们的攻击的一瞬间便一起射在他身上,可是就像是打进了水泥袋中一样,外面衣服破成无数个洞,但是却仍然毫无动静。

“村长”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然后转了转似乎有些僵硬的脖子,盯着面前的这些人诡异的笑了,并伸出了鲜红的舌头,那哪里是舌头,完全是一条带血的藤芽,就在这时离得最近的十来个军士像是后知后觉的一般,“扑通”的相继倒在地上,身体顿时烂成了一滩血水,周围端枪的军士看着刚刚还好好的同伴,此时只剩下了衣服和几滩血,眼中顿时露出惊恐之色,胆弱的小腿都开始打颤,众人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这些人不过是些虫蚊,真是不堪一击……”“村长”不屑的收回了“舌头”,红色的眼球在血糊糊的眼眶里转了转,最后将目光移向了邱洞主,桀桀的笑了两声,“我还以为这次只有你这个老不死的和你那两个徒孙来送死,没想到,竟然还找了高人来助阵,你以为把他放在人群里我就找不出来了吗?”

“高人?”邱洞主一听到这里,竟是眼中一瞬间亮起来,隐隐的朝刚才血藤攻击的方位看了过去,心中不禁猜测,难道是之前夜观星象的那位隐藏之星,能让邪藤如此忌惮,能力绝对是在自己之上,想到此,心下不由一喜,如果能得到此人相助,灭杀血藤也未必办不到。

而小洞天的人听罢,皆是心中起了大波浪,那邪藤化的活死人说他们这群学徒中有高人,这怎么可能?一边心中觉得不相信,一边又都纷纷朝那枚摔裂的符玉看去,因为那血藤刚才攻击的位置大概就在那里。

但是那玉佩符因为被撞伤开,竟是落到了刘道士身后的蓝衣脚下,顿时一百多双或热烈或怀疑的眼睛盯向他,蓝衣见状顿时心中忐忑起来,他自己几斤几两重心里自然清楚,虽然平时是很受刘道士赞赏,画符方面也很有天赋,但是离高人两字恐怕还差得很远,这玉符怎么就落到了自己脚边,平时倒还好,偏偏是这个时候。

而身后他一组的里的学徒看到玉符落在他脚边时,大多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随即想到这些学徒中蓝衣一直是出类拔萃,说他是隐藏的高人,倒是能说通一二,顿时平时交好的几个立即对他挤眉弄眼,而有些人则暗暗后悔以前没有巴结上,毕竟有高人在,出危险时关系好的人能得到些许庇佑。

就连刘道士也是带着一丝怀疑,两分嫉妒和略讨好的眼神侧头看了蓝衣一眼,蓝衣只觉得一哆嗦,想张口解释但众目睽睽之下怎么也张不开嘴。

只有在张书鹤几米远的刘海则是完全不以为意,若说真有高手那可是非张哥非数,论到那个穿蓝衣的什么事,那玉符砸下来时明明是朝着张哥的方向,不过是张哥用了个桃木钉弹开了罢了,看看这小洞天里的人也不是个个都厉害,甚至愚蠢的很呢。

“……老家伙,你想让他在出其不意时动手对付我?这真是白费工夫,我早就发现了他的踪迹,真是天意如此,没有想到,当年在山崖断壁里放符想要救这些村民的那个道士,今天竟然也来到了这里,可惜,你想救的那些村民全部都死绝了。”说完伸开了双手,左右看了看,语调无辜又嚣张道:“你看他们,都被我炼成了活尸,专门用来放置我的胎藤,怎么样?这些老老少少现在看着还算是个人样吧?其实他们身体里的内脏已经全部被我吞食了,这里这些人都只是空壳而已,他们的内脏可真是好吃的很,尤其是女人肚子里有一处,吃了几个我的胎藤都长大了一些……”说完那人形的血藤便开始得意的狂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