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博站在窗前,看着天边小小的越来越远的飞艇,想着若能和米米一起坐在上面俯看京城,那必然是一件赏心乐事…

擂台是不用族长与夫人们去守的,唐锦其实很自由,他之所以天天去看赛事,一是坐镇,二是观察评估各个城市的实力,三是让温妮多些经验,虽然知道她不喜争斗,不过,谁让她是他唐锦的妻子呢,让她在安全的环境下有更多长进,他却是非常高兴的,自也能压下心中的不舍。

剥离感情细胞,不把心放在受伤的人身上,不去注意残肢断臂,鲜血淋漓,仅用理智去观看与分析战斗双方的技巧与对战方法,温妮的成长是看得见的,作为奖励,收到拍卖会的请柬后,唐锦便准备带她去看看,当然,因为是十万大山的主场,他特意邀了叶家与司徒家的人同行,借势的道理,他从小就懂。

下了车,走进会场,唐锦带着淡淡的笑意,领着温妮进了叶家的包厢,同行的,还有小猫、锦毛、唐铎、唐钡、唐镜钏,唐钡与唐镜钏是唐家两位长老的孙辈,是唐锦的堂兄与堂姐。

看着卧在温妮脚边的小猫,叶林情不自禁多看了几眼,爷爷说这晶宠至少十阶以上,比温妮可是高了许多阶,不知道当初这小丫头是怎么收服的,而且,看着小猫时不时缠着温妮求关注、求抚摸、求喂食,显然,晶宠对小丫头的眷恋不是一般的深,没见唐锦那只食能鼠不过六阶,却压根儿不怎么搭理他吗。

也许是因为拍卖会聚集的都是全国各城市的权贵人物,带着晶宠的人倒是不少,豺狼虎豹、鸟虫蛇蟒、鹰犬鳖龟…最漂亮的是一只玄狐,那狐毛色极好,步履轻捷,行止间别有一番优雅风范…看温妮一直盯着玄狐,叶林忍不住介绍:“那是峨眉掌门的晶宠,十一阶。”

温妮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小猫,最后还是认为小猫更好。小猫感觉到主人的赞赏与喜爱,一条尾巴便卷到了温妮的腰上,大脑袋也得意地一摇又一摇——主人最好了!

看着一主一宠的互动,包厢中的人便似听到了他们的心声,不由莞然。

米米与汪博坐在大厅里,抬头看着二楼的包厢一阵羡慕,虽然大厅里环境也不坏,可是,绝对没有二楼好,可是,她却只能在一楼,而且,位置还并不是特别好。

哪怕是一楼,来的也是各个城市的实权人物、或是大家族受宠的儿孙,被十万大山邀来的,倒多是没什么家底与根基的人,门派的请柬不会随意乱派,总是有希望招揽入门,才会送出,无利不起早,哪怕他们自诣超脱凡尘,却也是一样吃饭穿衣争地盘。

五年一次,在全国竞技赛期间举行的珍品拍卖会是十万大山各门派最集中的一次拍卖会,虽然,每年在各个城市也或多或少会出手一些东西,可是,唯独这个拍卖会中,各门派拿出的东西最多,奇花异果、珍禽异兽、丹药武器…趁着现在权贵云集之时拿出,也才最能卖得出价钱。

米米坐在一楼,看着台上五花八门有些甚至听都不曾听过的东西在一次一次的举牌中被各人收入囊中,心里,有着被烈火煎熬的痛苦,同样是人,为什么,却有云泥之别,打小在孤儿院里养成的自卑化作了狂烈的欲望——她要变强,要站在这些用轻描淡写的不经意表达着最高傲姿态的人们之上,让他们追逐她,崇慕她的一言一行,如同曾经在五行城那样,所有的人都围绕着她…

欲望,是人类社会前进的动力之一,人的一生之中,会遇到无数美好的事物,我们的理智会告诉我们,什么是可以祈盼并以自己的能力能得到的,什么又叫做遥不可及,不必奢望。健康的欲望,我们称为理想,病态的欲望,我们叫它贪婪。

如果,米米身边如故事中那样才俊环绕,如果,在一次次的际遇之中,她总能得到别人得不到的东西,并且总是站在云端,那么,米米仍然会是纯洁高尚的,可是,没有!如今的米米,身边围绕的是对她实力崇拜却并不能有什么大助力的人群,明明应该为她所得的东西,却与她擦肩而过,她确实仍然美丽,可是,也仅此而已,与拍卖会中之人相比,她穷得与当初在孤儿院之中没什么差别。

……

“一百万!”熟悉的声音在二楼响起,温妮猛然转头,一楼是看不清二楼包厢内部情形的,可是,这个声音,这是唐锦,唐锦在里面,那么,温妮,温妮一定也在——米米如被火灼,温妮一直坐在她的头上!

“一百万,一百万,还有没有人再加价,还有没有人再加价,如果没有,这柄古剑便将归属于三号包厢的客人,还有没有,还有没有…”

这是给温妮的?不,不能让她得到,米米心中有魔鬼挣脱理智的束缚,挥舞着它的爪牙:“一百二十万!”

全场的目光都移到了米米的身上,成为如此之多权贵人物注目的焦点,米米抬高下巴,如同女王。拍卖师热烈的眼神紧紧盯着米米,让米米脸上升起了美丽的红晕。

“一百六十三号的客人,出价一百二十万!一百二十万,还有没有人再加价,还有没有人再加价?…”

楼上唐锦的声音不曾再响起,其余人似对这古物也并不感兴趣,拍卖师有些遗憾,“一百二十万,一次;一百二十万,两次;一百二十万,三次!”

“砰!”拍卖师手中小锤砸落:“成交!”

米米的心脏似被拍卖师的小锤砸中,随着又一件物品被推出,人们的注意力再次被转移,米米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她所有资产加起来的总和不过一千万,如今,却一下去了一百二十万,她还要买漂亮的衣帽鞋袜,要留下买装备与药品的钱,还要…为什么,她刚才为什么要举牌?

那把破剑,她买来做什么?

没有故事里那种但凡看中一样东西,就必然会有人为她送到眼前的热烈追捧,没有故事里那群有权有钱有闲的男人们争相讨好,米米,只是一个普通的漂亮女人。

汪博兴致盎然看着台上又一样东西被人拍走,心中无比兴奋,今日之行,让他长了许多见识,太值得了。

二楼的包厢里,温妮看中了一尊小鼎,最后用二十粒灵晶的代价买中,看着人群中苍白黯然的米米,温妮眼神复杂,米米的改变,她其实最清楚,别人看着米米的处境,只当必然,唯独温妮知道,因为一次次看似不经意的转折,米米已经与故事里那个云中仙子有了截然不同的地位变化——原本,此时,温妮已死并被所有人遗忘;原本,米米应该在她现在所处的包厢,拍中这尊小鼎!

轻轻抚摸着小鼎精美的纹路,这是故事里米米得到众人崇慕的利器,如今,却为她所得——能量化针,刺入左手食指,血液滴在鼎盖的宝石柄上,宝石似闪了闪,别人兴许以为是错觉,只有温妮,她知道,那是真实的,手握着小鼎,默默往鼎内注入能量,在她体内能量几乎就要被耗光时,宝鼎停止了贪婪的吸食,急忙喝了一杯空间水,温妮才觉体内不再空虚得难受。

包厢里,人们大多被拍卖台上的拍品吸引走了注意力,看到温妮动作的,除了唐锦,只有叶林。

难得看到妮妮喜欢一样东西,唐锦饶有兴致拿起小鼎看了看,玉雕的小鼎精美,细致,浑然一体,仿若天成——确实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把鼎还给妮妮,唐锦拍拍她的小脑袋:“还看中什么,都买下来。”

温妮笑着靠在他的身上,“我刚才翻了翻拍卖物品册,里面有一双龙皮手套,做工精美,你妈妈肯定喜欢,有一柄唐刀,适合你用…”

听着温妮絮叨,唐锦翘着唇角一一记了下来,决定都拍下来。

拍卖中场休息,包厢里叶唐两家的人出门吃过饭,如同别的包厢的人一样,在二楼宽阔的走廊里闲散地散步,当遇到崔元时,唐锦非常自然把温妮往怀里一揽,点了点头,算是和崔元打了个招呼。

同是京中风云人物,叶林自然与崔元也都见过,倒让崔元找着机会缠了上来,哈拉两句,在一阵突然而至的拥挤中,唐锦警惕地将温妮往怀中一搂,果然,一阵攻击突至,十几个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温妮躲在唐锦的怀里被护得严严实实,看着先前还从身畔走过、言笑晏晏的人转眼便丢了性命,心里升起莫可名状的黯然与惊悸——没有实力,在这个世界,在不经意间就如此容易地失去了生命!

也许是唐锦这群人太招眼,戴着面具的人直接杀了过来,唐锦眯着眼,难得的没有想着要去杀敌,而是死死护着温妮,一步步后退——相较于杀掉不知名的袭击者,自然是妮妮更重要。

“嗷呜——”一声虎啸,呆在包厢里正懒洋洋打瞌睡的小猫似感觉到了主人的危机,撞开包厢门,风一般刮了过来,攻击唐锦的两个人至少都是八阶以上的能力者,可是,当遇到暴怒护主的小猫时,几乎在顷刻便露了败相,此时,离事件初发已过去了四五分钟,似感知到拍卖场的护卫马上即至,面具人们开始有序又快速地撤退。

一直没有机会可趁,崔元惋惜地看着被唐锦拥在怀里的温妮,倒是他身旁的管家,一脸欣慰。

拍卖场的人迅速清理着现场,安然无恙的客人们神情镇定地回了各自的包厢,留下卖场的人处理善后事宜,该赔偿赔偿,该追凶追凶…

“那是些什么人?”回到包厢,温妮紧紧偎在唐锦怀里,完全没有固定目标的杀戮,以造成最大破坏为目的,这是恐怖分子吧!

唐锦想了想:“我让人去查查。”此处是京城,不是他的地盘,想要知道什么,还需要花力气去调查。

方才被挤散的叶林脸色严峻,“看面具,是‘新天地’反政府组织成员,由一群野心家与愚人组成,他们想要推翻如今的一切秩序,建立梦中的国度,没有阶级,普通人与能力者地位相当,没有贫富之别,所有资源平等共享…”

崔元居然也跟着进了包厢,看着紧靠在唐锦怀里的温妮,他温和一笑:“说到底,什么普通人与能力者享受相当的地位不过是借口,他们只是想推翻如今的政体,自己上位。在国家盛大的一些组织活动着,他们不遗余力地进行着破坏活动,此次,他们显然是挑中了拍卖会。”

如今的恐怖分子不扔炸弹了,他们本身就是炸弹!

温妮呼出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唐锦,不再发问。

64突破

拍卖会丝毫未受影响地继续进行着,似乎方才二楼走廊的一切都不曾发生,温妮有些愣愣的,到底是这种破坏活动经常发生,人们已经习以为常,还是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生命的逝去有着超常的承受力?

唐锦半拥着温妮,时不时与包厢里几人交谈几句,遇到温妮先前在画册上看中的物品,都拍了下来。一样又一样物品送进包厢,温妮渐渐转移了注意力,不再想着那条血腥的走廊。

拍卖台上几瓶驻颜丹引起了哄抢,价格一再被抬高,引起了温妮的兴趣,赖在包厢内的崔元看到温妮望向驻颜丹感兴趣的眼神,又见唐锦并不曾出手,用一个悬殊的价格拍了一瓶下来,东西送进来时,他站起身拿着那瓶驻颜丹走到温妮身前,姿态虔诚地单膝半跪在地:“谨以此物相送,表崔某仰望爱慕之心。”

包厢里的气氛因为崔元的动作一滞,一时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看向与事情相关的三人。

温妮总显得慵懒的双眼瞪得滚圆,这人,当面撬唐锦的墙角,没毛病吧?

唐锦放在温妮腰间的手在崔元跪在温妮跟前时,瞬时紧绷,对上温妮回眸的眼神后,他慢慢放松下来,也不搭理崔元,只是占有意味十足地将温妮整个包进了怀里。

见唐锦什么也没表示,温妮眨了眨眼,这是让她自己解决?那么,她应该怎么做才能既不伤了男人的颜面又…如果,有女人送东西给唐锦,她会希望他怎么做?——毫不留情地拒绝!

温妮吸了口气,腰背挺直,对上崔元似含绵绵情意的双眼,坚定地拒绝:“崔先生,谢谢你的好意,如果我需要什么,我的未婚夫会为我拍下来的。”

这是拒绝?崔元抬眼,对上唐锦幽暗的眼神…一挑眉,他既不退却,更没有心虚。

对上温妮的眼,难得认真的眼神让崔元显得分外温雅挚诚,“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近距离之下,崔元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个女人纯净体质带给他的舒适之感,怪不得唐锦从来不舍得放她离开片刻…以后,他也会时时带她在身边。

温妮感受到了崔元的认真,可是,却仍然觉得不可思议:“我已经与唐锦订婚了!”这个男人应该知道吧?他上次不还称她温夫人吗?

崔元温和地笑了笑:“我知道。不过,以后你会发现,我比任何男人都更适合你。”

温妮捉紧唐锦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觉得崔元的行为特别难以理解,他就那么自信?

“不论这世上有多少比唐锦优秀的男人,我都不会解除婚约。”何况,这个男人真的就比唐锦好?

崔元垂下目光,脑中迅速计算着,几秒钟后,他抬眼看着她:“我可以与他和平相处。”

包厢里的人瞪大了眼——这是那个骄傲的、视女人为玩物的崔元?

“啊?”温妮困惑极了:“我不懂你的意思。”

崔元看着她脸上明明白白的疑惑,虽不知为什么,却还是把自己的意思清楚地表述了出来:“你不用与他解除婚约,我同意与他同时拥有你。”只要给他机会,他总有办法让她最后只属于自己。

“啊!”温妮的眼再次瞪圆:“我听错了?”

“你没有!”

进入包厢后一直不曾开口的管家有些不安地捏了捏拳头,往前走了一步:“小姐,以我家少爷的身份,娶你完全是因为他真心属意你,请你不要再推辞。”

温妮转头对上管家,声音不自觉提高:“我要和唐锦在一起!”

“没人让你和他分开。”

“那你又让你家少爷娶谁?”

“娶你!”

“你有毛病还是我有毛病?女不二嫁,我又不能分裂成两个。”好吧,她捉急了,她是想说女人不能同时嫁两个男人。

管家脸上难得有了表情:“男人可以二娶,女人自也可二嫁。”

这个面瘫脸和她说的是同一个意思吗?温妮扶着头,突然想起刚和唐锦在一起时,这个男人说过,现在这年月,女人确实可以嫁多个男人,这么久以来,她一直选择性遗忘了这件事…转头对上崔元的眼睛,温妮叹了口气:“崔先生,对不起,我是一夫一妻的拥趸,我不愿意唐锦有别的女人,自己也不会有别的男人…对于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但是…”她回头看着唐锦,微笑道:“我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唐锦的嘴角慢慢弯了起来,眼中,有着清晰的愉悦,虽然他一直就知道妮妮的心思,不过,面对崔元这样强有力的竞争者,他仍然不由自主地会有不安,现在,他放心了!

无视包厢内所有人的眼神,他温柔地将她包进怀里,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看着唐锦连在这个时候都会占有欲十足地用手与胳膊挡住众人的视线,不让人看到温妮的神情,崔元的眼神有片刻显得特别晦暗,不过,很快,他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轻笑着站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叶林皱着眉看了看那对缠绵的身影,起身走到崔元身边坐下:“崔二公子。”

崔元温文一笑:“这么客气?叫我崔元就可以。”

叶林的眉皱得更紧了:“崔元,唐锦是司徒家的外孙,温妮,我叶林保了。”这个男人的凶残作为同城的他比唐锦更清楚,如今,求爱不成,这男人却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只让他更担心崔元事后的手段。

崔元眼一眯,低沉的声音里终于带出一丝暴戾:“你这是在威胁我?”

游走在生死之间的叶林没有错过崔元那一闪而逝的杀意,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如出鞘之剑一般的锐利:“我只是告诉你叶家的态度。”

是叶家?不只是叶林!

崔元咬着牙,眼神凶狠地逼视着叶林,叶林寸步不让,两人僵持不下,包厢里此时已无人去注意外面火热的拍卖会,京中最富盛名的几位年轻俊杰中的两位剑拔弩张得让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过了两分钟,崔元突然笑了:“叶林,你不会是也看上她了吧。”

叶林的心跳慢了半拍,而后一挑眉:“我没有你说的那种心思。”又看了一眼崔元,叶林起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看着叶林与崔元的对恃,唐锦眯了眯眼,泰然自若地将温妮搂得更紧,妮妮脸皮薄,不过亲了一小会便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不用说,现在肯定羞得不敢见人了。

坐在唐锦身旁不远的唐铎眉头狠命抽搐着,与同样一幅深受打击样的唐钡对视一眼,同时咧嘴——族长脸上那几乎能溺死人的温柔,好渗人!

拍卖会结束,看着唐家人上车走远,崔元回头,目光沉沉地看着管家:“你去说服她。”

管家对上不再嬉笑的崔元的眼神,低下了头。

回到住处,不用说,温妮又被唐锦狠狠“惩戒”了一番——为她的招蜂引蝶。咬着唐锦的肉睡着前,温妮无比疑惑,应付一个男人都如此累人,那些嫁好几个男人的女子,是如何熬过每一个夜晚的摧残的?

拍卖会为期一周,每天一本厚厚的宣传册提前送到权贵们的手上,大家都是事务繁杂之人,不可能天天去参加竞拍,这画册制作精美,图片清晰,文字介绍也很详尽,却可让人在不曾见到实物之前便详细了解拍卖物,如果看中什么,可派人拍下,也可自己挤出时间去当次拍卖会场看了实物再拍,却是方便。

温妮累得没力气去拍卖会,再说唐锦也没时间天天带她去,因此,在看中的东西上打勾后,她便把宣传册扔给唐锦,他自会安排人把东西拍下来。

这天一觉睡到中午,终于缓过劲来的温妮吃过饭,拿出拍到的玉鼎,坐在房中仔细研究——她记得这尊鼎还是因为故事里后来的米米身不离鼎,鼎不离身,若不然,却是要错过了,这鼎不仅可炼丹药,还可防身,看着是玉制的,却无比耐用,连十五阶的攻击也能接下,为米米闯下偌大名声立下了汗马功劳。

按说有一个空间作后盾,她应该知足了,但是,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懂,须弥静室那样一个几乎逆天的存在,她怎能让人知道,若有人知道了,不用说,掀起的必然是波及所有能力者的血雨腥风。只要一口气尤存就可救活的生之空间的池水、可溶万物的暗之空间的至阴黑水,得到须弥静室,几乎就代表了没有生命之危,这在朝不保夕的末世,怎么可能不令人疯狂。

这个玉鼎,她记得…又一次向着鼎内输入能量,玉鼎再次贪婪地吸食着,在体内能量再次耗尽前,温妮闪身进了空间,浸在池水中,感受到体内能量慢慢充满,温妮镇定地继续输送着能量——五阶和七阶差距这么大吗?米米当初得到这鼎时,虽然吃力,却是一次便成功了,她却还要空间相助。

脑中念头一闪而过,并不曾影响到祭炼玉鼎,半个小时后,玉鼎一震,终于停止了吸食,一声轻微的哔啵声之后,玉鼎蔌然放出一圈乳白色光圈,温妮满足地叹了口气,这就是玉鼎的防护罩了,只要在需要用时向鼎盖的宝石柄输入能量,这能量罩就会出现。

乳白色光晕之后,又一波箭形能量箭形成,温妮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僵硬地维持着捧着玉鼎的姿势——这是怎么回事?

能量箭后是能量刀,温妮看着那刀:一劈之力如何?

能量刀嗖一声落在池壁,温妮吓了一跳,赶紧游过去看,看着池壁并无不妥,这才松了口气,再看手中的玉鼎,已恢复了真容,原本陈旧的玉鼎仿如从里至外被清洗了一般,(也没错,输入的能量,别说一遍,就这鼎,足洗好多遍了。)玉中渗入的杂质全都化为乌有,整只玉鼎无一丝杂色瑕疵,变得晶莹剔透,温润光洁,灵性十足——而且,它缩小了!

找出一根变异藤筋穿过鼎耳,系好后挂在脖子上,温妮就这样躺在池水中陷入沉思——鼎变了,不再是故事里那只只能防护与炼制丹药的玉鼎了,这鼎还可以攻击?!…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功能没有激发出来…

在池中快速游了几个来回,温妮放松地闭上眼,唇角浮现出一个愉悦的笑容,玉鼎在她手里比在米米手里表现得更有用,这是不是表示,她比米米更适合做玉鼎的主人?

闭着眼的温妮没发现,浸在池水中的玉鼎,正吸食着池水的能量并将一部分传进了她的体内,在她注意到时,身体里的能量已经被充满,并且随着能量的快速动转,在轰然一声不可听闻的炸响后,似有无形的壁障被破——温妮升至六阶!

米米得到鼎时升阶了吗?她不记得了,不过,她升了关健性的一阶——高兴吧,是的,她很高兴,实力增强,她能更好地保护自己,这比什么都强。不过,也许因为今天所得太多,除了愉悦,她也有些忐忑不安,福无双至,如今,她却一再被意外之喜砸中,这,真的没事吗?

一夜暴富的人除了狂喜之外,兴许也有不安吧,如今的温妮,便有着这样的不安。

休息得够了,温妮从空间出来,取下颈间玉鼎,输入能量,等玉鼎变大后往里面加入药草,而后,向着鼎下最大的一朵祥云源源不断输入能量,玉鼎便开始了它不知多少年后的第一次炼药——这是玉鼎与别的药鼎的不同,别的药鼎或以柴薪、或以能量晶石为热源,玉鼎却只能用主人的能量为动力炼制丹药,鼎主人借助玉鼎之力,可炼出高于自身修为一至三阶不等的丹药,这便是米米在故事里能帮助到许多高阶修士的原因。

米米有灵晶相助,炼药时不会中途断了能量,温妮不只有灵晶,更有空间水,当体内能量连续补充了两次后,一声轻微的喷气声响起,鼎盖轻轻动了动,温妮知道,第一次丹药终于炼成。

65升阶

揭开玉鼎的鼎盖,鼎中是一层玉色的膏体,温妮喜悦地拿出一个玉盒,将膏体全部倒出——这是治外伤的药膏,只闻药香温妮就知道,这比她用太阳能锅熬出的好得不是一点半点。

看到成果不错,温妮来了兴致,休息了一会儿后,开始了又一次炼制…唐锦回来时,温妮仍然专注地往鼎中加着一味味不知由什么加工成的材料,等着她终于停下手上的工作时,脸上显露的疲惫差点没把唐锦心疼坏了,搂着软趴趴倒进怀里的温妮,唐锦紧皱着眉头:“怎么累成这样?”

温妮抬抬眼皮,指指房中桌上十几个玉盒、玉匣、玉瓶,有气无力道:“你自己看呗。”

轻柔地把温妮抱到旁边的沙发上放好,唐锦走到桌边,打开几个盖子看了看,惊讶地回头,却见温妮已鼻息微重地睡着了。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手上的东西,唐锦抱起睡得人事不知的温妮放到卧室的床上,轻手轻脚替她脱掉身上的衣裳,盖上被子,又心疼地亲了亲明显变淡了的唇色,这傻丫头,这是累坏了。

走到客厅,打开那个明显变了模样的玉鼎,看着鼎中几粒手指大圆溜溜的晶莹丹丸,唐锦挑起眉,这是他上次没拍到的蕴神丹——九阶升十阶这一大关卡有它相助,至少可多一成的成功率。

小丫头已经这么厉害了?怪不得让他去寻了许多药方来!

从怀里掏出从司徒家寻摸来的丹药,与温妮炼出的丹药放在一起一对比,嘿,别说,小丫头这药可比外祖家收着的这颗看着还漂亮。

盖上盖子,把玉鼎托起来,放到卧室床头,又将房中的东西略收了收,唐锦洗漱后抱着自家宝贝睡了——一切,等明天再说。

小猫围着放东西的桌子转了几圈,又嗅了半天,才悄无声息进了卧室,趴在床边闭上了眼——明天有好东西吃。

半夜,温妮饿醒了,挣扎间,唐锦自然醒了过来,听到她肚子的咕咕叫声,唐锦在黑暗中挑了挑眉,打开了灯,“让人送吃的上来?”

温妮揉了揉肚子,昨天一直忙,忘了吃晚饭,没想到却饿醒了,听唐锦的提议,她摇了摇头:“我有吃的。”

起身快速漱了口,从空间里拿出许多种吃食摆在桌上,看一眼跟到餐厅的唐锦:“吃吗?”

唐锦笑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烤鸡翅、炖牛肉、红烧肉、小炒肉、米饭、包子、煎饼以及几样颜色鲜艳夺目的素菜——很丰盛,香气扑鼻而来,引得他一下就有了食欲,坐在桌边接过温妮递给他的粥喝了一口,虽不知道这是她什么时候存下的,不过,味道不错。两人一个是大肚罗汉,一个是饿极了,都埋头苦吃,直过了半个小时,才都叹息着停下了筷子。

“都是热的,难得。”

摸着有些撑的肚子,温妮哼哼:“放进去什么样,拿出来还是什么样。”

唐锦的眼睛亮了亮,这功能不错,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问,回卧室把玉鼎托了出来,把里面的丹药都拿了出来:“这是蕴神丹?”

温妮点了点头。

唐锦唇角含笑:“你怎么炼出来的?不是说低阶修士炼不出高阶丹药?”

温妮将玉鼎变小,冲唐锦晃了晃:“鼎的功劳。”

看着玉鼎变小时唐锦的心脏一阵狂跳,小心拈起温妮掌中变小后比他拇指大不了多少的玉鼎:“怎么就变小了?”

温妮靠在椅背哼哼:“不知道,我只要知道怎么用就行了。”谁知道这是个什么来历的呢。

因为有须弥静室,温妮并不把玉鼎看得多奇妙,倒是唐锦,郑重地警告不当回事的女人:“不能让别人知道这鼎的奇异之处。”

温妮笑了:“这鼎可不只这点功用,输入能量后,还可形成防护罩防御,并且可以攻击。”说着,演示了一遍给唐锦看,唐锦试探着攻击了防护罩,果然无法攻破,不由极是满意,听过叶林的警告,他本来因为崔元的事极其担心妮妮的安危,不想,如今却有了这样宝贝:“妮妮,以后你要鼎不离身。”看一眼温妮拿出的藤径皱了皱眉:“这个不好,万一断了,就把这鼎丢了。”

“不会,这变异藤径结实着呢,刀砍也不断的。”

唐锦见她把鼎挂到脖子上,觉得倒是满好看的,不过还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找一根结实又好看的链子给温妮专门用来系这小鼎。

两人玩了一阵玉鼎,肚子也没那么撑了,温妮便进了浴室去洗漱,唐锦站在被锁的浴室门口,摸着下巴想,妮妮休息得不错,那么,是不是可以…

香喷喷粉嫩嫩的羔羊入怀,唐锦一点没客气,剥干净后无视小羊的咩咩叫唤按住吃了个饱,期间小羊的哭诉、呻/吟,挣扎只使得食肉兽兽性暴涨,却不曾让他锲入小羊身体的利器有丝毫收敛,想到每次晨间会有的能量交汇,唐锦福至心灵,抱着光溜溜的小羊到了客厅,走动间,也许是因为担心掉落,小羊身下哆嗦着一阵紧缩,舒服得他狠狠地又向上顶了几下,直到感觉到小羊夹着他的腿虚软地就要松开时,才双手托着又白又圆的羊屁屁将小羊放倒在桌上,就着高度正好的桌子,在小羊艳色满布的粉嫩身躯上,继续他永无止境的冲撞——如期而至的交汇中,唐锦一边维持动作不停,一边拿出一粒蕴神丹吞了下去,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时,巨大得无法想象的冲击力击中了正相亲相爱的两人,阳光中,身体里,似有什么溶合,又似有什么被冲开,几乎从不曾体验到的相互契合的美妙感觉席卷了两人的身体与神魂,温妮直接昏了过去,唐锦则跌在了温妮身上,直过了好几分钟,唐锦才找回了一点神智,把仍然昏迷的妮妮抱进了卧室后,这个连续三天三夜不合眼也不会疲累的男人抖着腿跌进床褥间,勉力拉起被子盖住二人,在抱住妮妮的瞬间,就昏睡了过去,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成了!

拍卖会最后一天,拍卖会达到了高/潮,这一天,将拍出的压轴之物较前六天的总和还多,因此,也是人气最旺的一天,这一天,不只小辈们来了,老辈们好多有闲暇的,也来凑热闹。

“龙鳞草,起拍价,十灵晶。”拍卖师在台上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