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捧起那杯碧绿色的酒汁,尽可能的用最美艳的微笑面对着顺帝:“从一开始,我要的就不止是这些,我是赵琼华,我就是那个她,那个几番求生与愤恨的她。我回到宫里来,也许是为了活着,为了复仇,但等我真正的回到这宫里,我才知道,我要的是你的宫!我谋划的也是你的宫!还有你的…天下!只是,只是我被一个人的爱蒙住了眼,我无法再继续下去!我多想和你一起去爱,一起快乐的生活在宫里,但是这里是宫啊,宫,如何允许我这样的心思存在,毕竟我早已满身血腥,我不是你的美好!”锦衣说着捧了酒:“这一杯为我此刻的唏嘘,我的谋算,我以为我是赢家,可是我却输了,输给了你,不,是输给了我的心,我的心因为爱,而不允许我伤害你!事情已经变成了如此,我也无颜面再活下去,我只求你记得我爱过你,我也曾单纯的美好过就足以,照顾好麟儿,照顾好你自己!”锦衣说着便是张口就要饮酒,可顺帝却已经抬手横扫,锦衣一个趔趄倒地,碧绿色的酒水洒了一地…

“我本想给你一个惊喜,但却没料到,我兴高采烈的和苏乡侯问起你小时候的时候才知道,你是义女,我想到你每每和我说你爹治理县府的事,我就心惊,我心想你为什么要哄我,这边叫人细细的查你。越查越心惊,我几乎可以想到你在欺骗我。我想到安贵人的事,我以为那也是你的骗局,便见了叶蓉,结果我才知道,你反而是被逼的。她告诉我,你的艰辛,告诉我你的无奈,我这才明白,我活的多么天真。”顺帝说着伸手搓了一把脸:“我叫她保密,因为我不想失去你。她很聪明,在知道我封你为后后,便自己投了井,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可是锦衣,你为什么要说出来?你可知道,朕已经想的清楚明白,朕甚至已经告诉了你,你是不干净,可是你是最适合的人,朕不会要你的命!”

锦衣看着一地的酒水,苦笑了一下,继而看向顺帝说到:“你不说那句话,我还能欺骗自己当你不知道,而如今你恰恰说了那句话,我便宁死也要说。”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啊,我不能让你我只因为国祚而留着我,我要的是你因为爱而留住我…”

“爱?”

“对,爱。因为爱你我不想在欺骗你,为了生存为了国祚,尔虞我诈,我并不后悔,但若是和你就此疏离下去,我却宁可死!”锦衣说着爬了起来,伸手就去抓那个小瓶子,而顺帝见状,一把扫走小瓶甩到一边,人就拥了锦衣:“你个傻瓜,你不懂我的爱!”

“我不懂?”锦衣愣住了,而顺帝却将她拥在怀里紧紧的搂住:“你因为爱而不想在欺骗,我却因为爱而要瞒住你。知道你骗我,我很生气,但是我后来却发现,你是怕我知道真相而离开你,所以才骗我。爱上一个人,你如果一开始就骗他,那么就要一直骗下去,否则,谎言被揭开的时候,就没法再爱下去了。 锦衣,你要记得,今天所有的话都是说给大哥听到,皇上一句也没听见,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想继续做一个被欺骗的人。答应我,继续骗下去…”

锦衣的泪在顺帝的脖颈处蔓延如泉:“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夜风轻吹,含香殿的屋檐脊兽旁,锦衣靠在顺帝的怀里:“大哥,我这样的妹妹,你讨厌吗?”

顺帝在她的唇边轻啄:“讨厌又如何,谁叫我喜欢上了你,谁叫我是帝王呢,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你谋算了这一场,也算谋到了吧!”

锦衣点点头:“是,谋人,谋宫,我都谋算到了。”

“天下你不也谋到了?朕的江山可都交给你在打理,而且,麟儿已是太子,朕的心已经昭告于天下了!”

锦衣的泪再度滑落,她找寻着顺帝的唇,轻轻一吻…

半年后,锦衣再度有孕,近十个月后,她为顺帝产下一个女儿,取名叫做:拓跋琼华。

顺帝性淡薄,喜游历,从锦衣为后的第三年起,便常常微服私访,一边游历山河一边体察民情,将百姓的疾苦挂心,与锦衣一起为大燕的国祚江山而尽心尽力。

再十五年后,顺帝昭告天下将其帝位交于其子,退居太上皇之位,常与锦衣一同游离山河,而自锦衣为后起,他便以激励民生为由,停选秀之举六届,让百姓再无选秀之忧。

他与锦衣一起,将大燕之朝开创出省事之举。

(本书完)

(明天后天大后天三天还有关于,寒琳琅,太后,以及顺帝与锦衣之后生活的番外,还请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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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本书完结了,而且修正成HD的结局,琴儿真心的希望大家能喜欢。在这里琴儿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大家都厚爱!琴儿码字错别字奇多,感谢亲们的包容,这里鞠躬了!最后再说一下,新书《大当家》开始了,琴儿保持良好的坑品更新,所以还请大家多多支持新书,尤其是七月将PK,所以请大家多多费心了!琴儿多谢!另,实体书出版部分结局也许会是另一个版本,到时琴儿也会公告给亲们知道!

啊,就这些,鞠躬了!亲们记得还有三章番外哦!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番外一 琳琅心痕

番外一琳琅心痕

她生性清冷,不多言一字。不多行一步,他问她为何如此冷,她淡淡的回答:“与其多言生是非,做多便错多,我宁可这般冷。”他回以爽朗的笑声:“无妨,你只要对我不冷就好。”她看着他,嫣然一笑,风月皆醉。

“阿勇,一头的汗为何不擦,诶?我给你的汗巾呢?”琳琅斜倚在树干上,轻音的问着,眼前的男人才耍完一套拳脚,正是细汗挂肤。

“琳琅,那汗巾你绣的真好看,只是我一个大老爷们拿个带花的用有些…”王勇有些讪讪。

“你若不喜就还我,当初还不是你讨了去的…”她轻声说着,细眉如烟,杏眼载秋,红唇与翘鼻微皱,那倾城美貌令人堪醉。

王勇从怀里小心的拿出一方绣着梅花望月的帕子,轻声的爱抚着:“我怎会不喜。每日都是带在身上的。好琳琅,下月便是重阳,给我再绣个帕子吧。”

“绣了又是这般藏着,何必绣?”她眼波轻转,娇羞蔓延。

“你明知我的心的,能藏一分是一分。下月我又要去边疆了,虽然回来后便能迎娶你过门,但是在那风沙漫天的地方,未有瞧着你的丝帕子才能一解相思啊!”王勇深情款款的话音才落,琳琅却是以帕掩口轻啐:“你往日何时这般情爱挂于口?昨日不过和你的兄弟吃了会酒,如今就学的他那般滑舌…”

王勇挠挠头:“洛兄说我太过粗枝大叶,不懂体恤女子,昨个瞧见他对拓跋小姐那般溺爱,我还真觉得自己对你实在是,太,太不懂柔情了…”

琳琅莞尔一笑:“我又不是拓跋小姐,需那些满口的蜜语,我要的不过是你的真心就足够,言语虽粗但真心在,我听着开心,快丢了你这柔腔,听来做作,倒无汉子之气了。你既要帕子,我重阳前定给你就是。”

“呵呵。”他宽厚的笑着,一如他的简单明了。

“拓跋小姐,您请我来到底何事?”琳琅目扫着酒阁楼宇,眼里透着一丝冷。

此时虽是午后。酒肆内并无太多客人,但三三两两投来的目光,却令她厌恶,毕竟她的容貌已经给她惹来太多是非,这使她早就决定能不抛头露面,就绝不出门一步。只是今日里偏偏豪门望族的拓跋家送来帖子说拓跋小姐邀请她到此一叙,她寒家又不是什么大门大户,不过是个罢了,焉能不卖这个面子。

对面的女子一脸浅笑的捧了茶,略顿之后才开了口:“寒小姐,我今日请您出来小聚是有些冒昧,但是我实在想不到其他的人了。女儿闺中事难言于她人,偏我们大门大户,比不得真心,我与洛郎有情,但又难明真心,想找个人诉说,不是不得信赖就是太过亲近,反而难以启齿。前日里凑了巧,随着洛郎结识了你和王兄弟,瞧他们兄弟那份热乎劲。我倒更觉得妹妹你十分清冷,便思,您应该是我可以诉心事的人…”

拓跋小姐说着似羞的低了头,指尖在酒杯口沿上轻蹭。

琳琅淡淡一笑:“姐姐也看的出,我是清冷的人,姐姐有心想找人倾诉,也许琳琅帮的上忙,只是琳琅素来冷性,怕是只能听,不能为您回上一字半句。但,姐姐可放心,琳琅不是生是非的人。”

“只此我就已经满足了,毕竟我只求能有人可让诉诉就好。”拓跋小姐说着便将满腹心事轻言慢语,细语中时光流逝,斜阳余辉从镂空的窗棂里照进来打在珠帘之上,以珠光之莹将琳琅的美貌衬托的入画中仙子,自带流光一般。

“说了这么多,难得妹妹如此静听,我前日听王兄弟说妹妹琴技高超,今日来时恰遇到弄音阁里收到一把好琴,一时瞧着喜欢就想着买来送给妹妹,妹妹快试试,琴色如何?”拓跋小姐话音落,她身边的丫头便将一把四十二弦的琴送上。

“这太贵重了,我…”

“妹妹不要和我客气,听说你还有半年就要嫁给王兄弟了,这个就当是我送你们的喜礼吧!好妹妹可否为姐姐弹一曲?”

“这里?”

“此时肆中又无他人,妹妹难道就不能弹一曲吗?一小段也好啊!”拓跋小姐说着眼露渴望,琳琅略一踌躇之后。还是抬手抚琴,小弹了一曲《易水寒》。

琴音袅袅,纤指挠挠,音如青纱素手抚于心间,叫人微温而醉。

对面的雅间珠帘里,一抹身影在此已驻足许久,他早就望着那抹珠润里的仙颜而凝眸,再听琴音如此温柔似雨,他竟哆嗦了手抓了身边的小厮:“去查,查到她是谁!”

“老爷,奴才知道她,她可在咱们天朝早有美名,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又绝美似仙,便人称‘仙姬琳琅’是也。”

“仙姬?琳琅?”

“是,她是寒家的独女,琳琅。”

“好一个仙姬琳琅!朕,朕要得到他!”

“可是皇上,听闻她已经和王勇王将军订了亲,半年后就要…”

“嗯?朕说的话你没听见吗?朕要得到他!”

“但是王将军是难得的武举,更是宰相大人亲举,若是杀了他,只怕与朝…”

“谁叫你杀了他了。等他一去边疆,就下旨将那琳琅接进宫来,至于他,朕再为他寻门亲不就是了嘛!”

“皇上英明,只是不知道皇上有意将哪家小姐给王将军呢?”

“她跟前的是谁?”

“拓跋家小姐。”

“拓跋?哼,倒也长的不错,只可惜祖制不予拓跋家的血脉入宫啊,诶,既然朕不能碰拓跋家的,干脆就把她指给王勇不就是了。”

“可是她…”

“哪里来的那么多可是?只管去做!”他说着抓了身边的酒壶仰头倒入口中琼汁而后轻叹:“听闻这酒肆里的‘明月醉’乃百年才遇的美酒,专程来品。才知‘明月醉’不过是尔尔,倒是眼前的佳人,才是真正的百年才遇啊!”

一旨诏书陡落下,两行清泪坠纸上。

金黄色的底,赤红色的字,龙飞凤舞间,却是沉重的枷锁。

门外是炮仗声声,是欢喜道贺,只有她看到这诏书,泪止不住的淌。

“天啊,他们还高兴的起来?如此背信弃义,小姐都伤心成这样,他们怎么还…”身边的丫头锦衣一脸怒色,却只能小声埋怨。

琳琅动手抹泪的回头看了她一眼:“他们就算心里不愿,也要面上笑着,如此的皇恩浩荡,我们寒家又怎么能不谢恩,怎么能不喜笑欢颜?”

“可是小姐明明已经定亲给王将军了啊,这诏书一来,您怎么就成了下月进宫了呢?这王将军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都当一场梦抛去,能忘皆忘…”

“小姐,你和王将军可是多年情谊,怎么能说忘?不如,不如锦衣帮你们,你们私奔得了!”锦衣一时语出惊人,琳琅看了她半天说到:“谁不向往山林清渠?谁不想采菊东篱?我也想。但我,只能是想。若我是贫贱之人的女儿,私奔了倒也罢,可我是寒家的独女。寒家说大不大,却也有五十来口的人,若我私奔去,且不说我之后可否抬头,只说我寒家就会因此而触怒帝王,帝王失颜,我寒家岂不是灭顶之灾?还有他,他家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可是要锦衣看着你们这么恩爱的一对因此而拆散,锦衣心痛。”

“痛也只有忍。谁叫我们不是高高在上的人!”琳琅说着起身往窗台去,她看着院子里一片黄白与嫣红相映的菊,便是苦笑而言:“满目黄白透嫣红,一室纤姿弄佳容,宁散浮香枝头老,不与黄叶乘秋风。”

话音才落,她看到了院墙外的一抹身影,随着马嘶长啸,那伟岸的身躯熟悉着她的眼眶,叫她的泪似珠而落。

“是将军!”锦衣激动的说着:“小姐,要不要我请他入院?”

“不可!诏书一下,只怕便有人盯着我们,你,你替我去见他,告诉他,这是我们的命,只能认…”

“可是小姐…”

“别可是了,快去!”

“他怎么还不走?”锦衣才一进屋,站在窗台前的琳琅便问,她看着他们交谈了半天,却没看到他离去的身影。

“将军说…”锦衣才言,便泪已落,竟是哭了起来,再说不出个字。琳琅瞧着便叹:“是不是他又犯了痴劲,非要在那里等我出去?”

“不,那倒不是。”锦衣连忙摇头,使劲的擦了泪,咬着牙说到:“将军说,说知道您的心思,知道您不会见他,他只要在这里瞧您一夜就好,明日,明日他,他就要,就要迎娶拓跋家的小姐…”

“你说什么?”琳琅的杏眼圆睁,一脸的惊色。

“将军说他明日就要迎娶拓跋家的小姐,是,是皇上下了旨,说什么体恤臣子,说什么褒奖有功之臣,将拓跋小姐指给他做夫人,还,还说成亲之后,封他做候…”

琳琅抬了手,止住了锦衣,她不要在听下去,她的心已经如零落在泥淖中的残花一般。

“你,你去告诉他,重阳佳节,我,我会在老地方等他,我答应他的一定会交给他。”

锦衣点头出去了,她走到琴前,深吸一口气后,便指挑琴弦,一曲《月灵犀》缓缓流出,好似银月泻华,叫人催泪。

锣鼓喧天,炮声震耳。

她站在窗台前,看着那长长的殷红队伍。十里红妆的风情,恰恰将红绕满了城,满目都是触目惊心的红,叫她忍不住捂住了心口。

红,是她待嫁的女儿心;红,是她恨嫁的女儿心;红,是她如鲠在喉的痛!

回身拿起绷好的绣绷,薄如蚕丝的白锦上,还未落下一针。抬眼是红闭眼是红,这叫她如何绣?

绣一抹竹?此刻的我们到底算有节还是无节?

绣一影兰?此刻的我们难道还要自诩君子情?

绣一树梅?此刻的我们傲骨铮铮却不是季节!

绣一汪菊?此刻的我们才是处境同悲伤心时!

问够了自己,琳琅看着满园的黄白与嫣红,她苦苦的笑了。想着昔日他金刀写意的劈砍,想着他纵横奔驰的英姿,她终于传真饮下在丝帕上绣下第一针。

抛去红而留金,在这重阳将近的日子,她能做的就是将心思赋予菊上。

宁散浮香枝头老,不与黄叶乘秋风。

重阳佳节,到处都是黄白渲染,满地金媚紫醉的花蕊将金秋堆染成诗人口中最爱的秋。

羊工河畔,柳叶深绿透黄,指条慵懒,已无春色的青青,有的是远近摆满的菊花染透的金,将一条河流都映照成金泉流汤。

婀娜的身影斜依在树干上,琳琅静静的望着那金色的河流,眼眸虽湿却未挂泪。

当身边出现一抹重重的喘息,她回头看到了那依旧伟岸的身躯,她浅浅而笑:“来了?”

他点点头,眼里却满是心疼:“你,瘦了!”

她努力的笑着:“瘦些好,听说宫里都是丰韵的美人,我若消瘦总能惹得帝王怜爱…”

“琳琅…”

“怎么,你还想叫我别去谋得帝王宠吗?”她说着从袖子里拿出那方日绣夜绣打造出的完美留念:“这是应你的,虽是你不要花儿在其上,但你说过,能藏一分是一分,这里有的便是我的一颗心。”

“金菊?”

“对,金菊。宁散浮香枝头老,不与黄叶乘秋风。我,要你记得!”

大手紧握,他使劲的点头:“我记得,我会永远记得,这个我也会珍藏,永不离身的带着。”

“她,她好吗?”

“…好。”

“洛兄没为难你吗?”

“没,在我娶了她不久后,倒娶了她身边的丫头。我们不说她好不好,我只想和你说说我们…”

“我们?”琳琅看着金菊而笑:“我们就是没有我们!”说着她便离开树干要走,可一双大手抓了她,将她一扯而带进怀,将炙热的吻落在她的唇瓣…

闭目,让睫毛颤抖着将眼泪掩埋,那一个吻滚烫的叫人心碎。

咬着牙推开他的唇,他的身,她能做的就是对他微笑:“你恨皇上吗?”

他点点头:“恨,可是又能如何,他是帝王!”

“若他是昏君,你还会这般效忠吗?”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末了做了回答:“我王勇忠的是国祚是江山社稷里的百姓!我浴血沙场为的是保卫我的国家,而不是为一个君王!”

她笑着点点头:“那你要记得,为一个江山万代而浴血!”她说着退后两步转身而去,不再回头…

河岸的另一侧,一抹颤抖的身影在一片金黄里蹲地而泣。

宫楼脊兽,铜雀高台。

涎香四溢里,她在牙床的金帐里娇声轻喘。声声娇柔似莺婉转,脉脉眼波含媚勾惑,寸寸肌肤香脂凝露,纤纤腰肢魅语暗诉。

她那一夜就是一个妖,将帝王圈禁在金帐里醉生梦死,不管太监的轻音,不管磬石幽鸣,直到天见鱼白,才含着娇羞与娇笑昏沉的睡去。

一夜沐春风,三日不见君。

一场令帝王不能摆脱的缠绵勾去了帝王的心,可她其后三日却将自己深锁在宫门里,即便帝王夜夜留宿在她的宫院,却隔着殿门见不到美人颜听不到美人语。

帝王问她要什么?只要她开口,她便给。

琳琅在殿内轻言,只要三日后帝王与她缠绵在床帐三日即可。

不似要求的要求,叫帝王欲罢不能的沉醉。三日后他终见美人,丢下朝政国策,真真儿的与她在床帐内厮混了三日,三日后,她的荣宠写进史册,他却就此醉卧美人膝。

给她妃位,她却不急着要,她说讨厌见礼叩拜,宁可永做一个小小的贵人。

帝王给,她便拒,三次的晋升无果。

不久后,帝王的溺爱却令她以一个贵人的身份却可重压妃子。

那是在花园里,她这么一个小小的贵人与赫赫有名的宠妃相遇,她却昂着头无视而过,另宠妃抓狂,将她抓扯而打。一抹小小的红痕在她的雪肤上刺目,她站在君王的面前,拿着一把刀与帝王诀别,令帝王的心几乎停跳。

相劝,挽留,用尽了一切的言语,帝王看到的始终是她失望的眼,冰冷的颜。最后已经抓狂的他下旨砍杀了那个宠妃,用那女人的颈上人头换来她嫣然一笑,丢了刀。

那一夜的疯狂过后,帝王将那个宠妃忘记的干干净净,再无一丝一毫的留恋,而她,一个小小的贵人,却令宫人惊慌。

帝王将她晋升,她成了妃,贵妃,懿贵妃。

她常常冷着一张脸坐在琼楼华殿里,不笑不语。

帝王为她发了疯,朝政常常起而不顾,只想尽一切办法逗她笑,只要她愿意,她要什么,他便给什么。她喜欢一个丫头,小小的丫头就能吆五喝六。她讨厌一个尚宫,她便似卑贱的泥土,人人欺辱。

懿贵妃成了传奇,这三个字成了别人惧怕的字眼,因为她可以生杀随意随心。

宫里有皇后,曾出言劝诫,可得到的却是帝王对她的封足,而琳琅却依旧那般冷着一张脸站在她的安坤宫前,眼露悲色。

不久后,她有了一个孩子,是一位公主,是一个玉琢般的粉人,皇上给她起名叫琼华。

她拥着她轻轻的笑着,对身边的帝王说这是她的宝贝,但一年后,她却把一个才学会走路的孩子叫给了身边的乳母,她冷冷地说,“不要让这孩子缠着我!”

花园里是孩子们在嬉闹,她和皇后还有一帮子嫔妃维持着面上的和睦在花阁里喝茶。

推搡,踩踏,小小的人儿不断的掉泪,甚至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娘。但是她就是充耳不闻,只伸手抚摸着怀里的猫儿,慵懒依旧。

当一身泥土的琼华哭着跑到她身边,被一群宫妃含笑而观的时候,她看着这个眉眼和自己十分相像的孩子冷冷地说到:“哭有用吗?哭给我有用吗?你的事,别来烦我!”说罢依旧闭目合眼的歪在那里,好似周边的一切都可以无视,包括这个小小的孩子。

琼华哭着走了,她依旧慵懒而冰冷。

是夜,她悄悄来到她的身边,看着那带着眼泪而睡的小家伙,她伸手摇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