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刘意映笑着说道,“我正想去城外的宝严寺为母后祈福呢。到时我可否与你们一起出发?到了宝严寺,我便到府里进香祈福,待你们回来的时候,我又随你们一道回来。这样可行?”

司马珩笑了笑,说道:“我们还不知道会不会从宝严寺外经过呢?从雒阳去梅坪可有三条路可选,爹爹还未对我说从哪条路去梅坪。”

“哦。”刘意映一脸失望的模样,“我还以为,我可以与驸马一道出行呢。”

司马珩笑了笑,说道:“若是爹爹定下的路线会从宝严寺经过的话,我再跟公主说。”

“好啊。”刘意映望着司马珩,一脸浅淡的微笑。

她也知道,此事不能显得太着急了,不然,被司马珩看出端倪可就不妙了。如今,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耐心地等待着。

可让刘意映没想到的是,这一等便没了下文,司马珩再也没有跟她提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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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离十一月二十二越来越近,刘意映一直未能探听到消息。刘祯久等不到消息,想必心中也甚是着急。他不好亲自出面,便让刘燕竹以探望刘意映为名过府来问情况。

听说刘意映一点消息都没有,刘燕竹眉头紧锁:“到这个时候了,还不知道那老贼走哪条路,阿祯该怎么部署人马呀?”

刘意映闷声道:“皇姐,还有最后两日,我看看还能想到什么办法吧。”

“司马老贼行事一向周密,要你打听此事,确实也难为你了。”刘燕竹长叹一声,又说道,“你若是实在打听不到,那也无法,便让阿祯同时在三条路上设伏了。”

刘意映一惊,说道:“可皇兄说他手上可调动的兵力不多,若在三处同时设伏,胜算不大的。”

“那也是没办法之事呀!”刘燕竹摇头一叹,又说道,“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回必须得动手吗?不能再另寻机会了吗?”刘意映一脸忧心道。

“不能再等了。”刘燕竹转过脸,望着刘意映,缓缓说道,“这次阿祯已经暗中调了兵,若事到临头却未能起事,这消息势必会被司马曜知道。这老贼知道阿祯要置他于死地,必定不会坐以待毙。他肯定会找机会对阿祯动手,到了那时,占不到先机,对阿祯便更为不妙了。所以,这回必须动手。”

听到这里,刘意映赶紧说道:“那皇姐,我一定想办法帮皇兄探听到路线。”

“嗯。”刘燕竹点了点头,“意映,你自己也要小心,莫让司马珩对你起了疑心。到了这个时候,杀人灭口之事,司马父子也是做得出来的。”

闻言,刘意映面色一僵,强笑道:“他不会杀我吧?”

“如何不会?”刘燕竹瞥了她一眼,说道,“如果阿祯起事未成,你我二人还想活命?”

闻言,刘意映低下头,咬了咬唇,未再说话。是啊,自己的命运,始终是与刘氏一族连在一起的。司马珩娶自己,说到底不过是权宜之计,若真到了撕破脸的那一天,想必只会是你死我活,不留一点情面吧?

送走了刘燕竹,刘意映坐在窗下,将袖炉握在手中,冥思苦想着要如何才能得知司马曜出行的线路。突然,她想到了司马珩在丞相府里的住处,那里会不会有什么线索?可要怎么样才能趁司马珩不在的时候去到他的书房,而又不被他怀疑呢?

刘映意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清爽的气息沁入鼻端,让人精神一振。

有办法了。

她眉头一舒,然后对着秋霜叫道:“秋霜,取一只熏炉,再带上一些宁神香片,我们去丞相府。”

“是,公主。”秋霜应了一声,然后赶紧去将熏炉与香片取了来。

见刘意映来了司马珩的寝居,院里的下人都十分吃惊。平日负责管理院子的良伯迎了上来,带着众人对着刘意映行了礼,然后问道:“不知公主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刘意映笑了笑,说道:“我见驸马这几日睡得不太好,就带了点宁心安神香片过来。他晚上看书的时候,你们便把这香片熏在屋子里,有助晚上安眠呢。”

良伯恭敬地笑道:“有事吩咐一声便是,何劳公主亲自过来呢?”

“我反正也无事,便过来看看。”说罢刘意映走到司马珩的寝居门前,轻轻推开掩着的房门。

良伯也不敢阻止她,只好跟着她进了门去。

虽然司马珩晚上已经不住在这里了,但他的书房一直设在此处。因而,他每日都会在这里呆些时候。

一推开门,刘意映便觉得有一股属于司马珩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她四下看了看,然后抬脚走进书室,瞥了一眼书案上头放着的散放着的书卷,她心中一动,忙说道:“你们怎么任驸马的书卷就这般放着?为什么不收拾一下?”说着她便走上前,动手整理起来。

良伯一看,慌忙阻止道:“公主莫动!公子交待过,他书案上的东西是不能动的。所以我们收拾整理的时候,从不动他的书案。”

刘意映一听,心里便有了底。既然书案上的东西不能动,那么对他来说,重要的东西应该都在书案上。

“他为何不让人动呀?”刘意映一边应着良伯,一边飞快地翻动着案上的卷书,“我觉得还是整理一下好一点,看起来整洁一些。”

“回公主,公子不让动,我们便不动。”良伯说道,“还请公主也别动公子的东西!”

才翻看了一小半,刘意映怎么可能停下?她又对着秋霜使了一个眼色。

秋霜会意,拉着良伯的衣袖,举起熏炉说道:“良伯,你看我把这熏炉放在哪里好?”

“姑娘看哪里合适便放下吧。”说着良伯甩开秋霜,又上前对着刘意映劝道,“还请公主莫动公子的东西,否则公子回来要责罚老奴的。”

秋霜却是不依,又拉着良伯说道:“良伯,还是你来给我看看放在哪里好。你从小服侍驸马,知道他的喜好。万一我没放对地方,驸马生了气便不好了。”

良伯无奈,回过脸指了指屋角的小几,说道:“秋霜姑娘,你就放在那里吧。”说着他又走到刘意映跟前苦苦劝道,“公主,你千万别把公子的东西弄乱了,他用惯了的,若是回来不顺手,会发脾气的。”

此时,刘意映已经将书案上的东西都粗略翻看了一下,都是一些虎贲军中的普通事项,没有发现有涉及梅坪的东西。

她随手将书卷放下,装作听从良伯的劝说道:“既然良伯如此说,那我也就不动了。”然后将书案上的物品,尽量按照原样给司马珩放回去。

见状,良伯长出一口气,谦恭地笑道:“多谢公主。”

刘意映见秋霜已经将熏炉和香片放好,然后对着良伯说道:“晚上公子回书室来的时候,记得焚香为公子宁神。”

良伯行礼:“老奴知道了。”

刘意映点了点头,叫上秋霜一起出了门。

晚食后,刘意映见司马珩回丞相府的时候,心里还有几分忐忑。她不知道他若是发现自己翻了他的书案,会不会对自己起疑心?

她坐在灯下,一边看着书,一边等着司马珩归来。手里虽然拿着书,她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好不容易,听到司马珩回来的声音,她忙将书放下,迎到门前。

司马珩抬起眼,看见刘意映站在门前,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黄色的灯光从她身后透出,在这雪夜里显得分外温暖。

“驸马,回来了。”她一脸的微笑,目光随着他脚步的走动而流转着。

他看着她巧笑嫣然的模样,心弦像被谁轻轻拨了一下似的。他走到她面前,手一伸,便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不妨他会如此,她身子一愣。他发现什么了吗?

她颤声叫道:“驸马,你这是怎么了?”

“谢谢你,公主。”他用力地将她的身子按进自己怀里,半晌才说道:“那香,我很喜欢。”

听到他说起熏香之事,她这才释然,笑着说道:“那香片是母后给我的,说是有宁神静气之效,用在书室中甚好。”

“嗯。”他应道她,“多谢公主关心。”

她笑道:“你我夫妻,何用如此客气?”

他微笑着放开她,揽着她的肩进了屋去。

刘意映偷眼看着他,只见他眉目皆含笑意,一脸欢欣的模样。两人絮絮说着话,他也未提自己翻过他书案之事。想来,他应该没有发现异样,刘意映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对了,驸马,你后日便要去梅坪了,丞相大人可定下走哪条路没有?”刘意映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驸马能否顺路送我去宝严寺。”

司马珩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微笑道:“到底走哪条路,父亲还未说呢。听父亲说,阳南的匪徒还有余孽未清,怕会出什么岔子,故而没有公布出行的线路,众人皆要出发当日才知路线。”

“这样啊。”刘意映点了点头,“丞相大人小心一些总是好的,那我自己前去宝严寺为母后祈福吧。”

司马珩揽过她的腰,微笑道:“公主,等我从梅坪回来,我亲自陪你去宝严寺为太后祈福。”

闻言,刘意映身体微微一僵。她抬起眸子,看着他的眼中,缱绻万千。他,还能从梅坪回来吗?如果他回来了,自己还能活在这世上吗?想必,自己永远也等不到他陪自己去宝严寺的那一天了吧。

强压着心中的苦涩,她对着他浅浅一笑:“好。我等着驸马归来,陪我一起去祈福。”然后她靠上去,将脸埋到他的怀中,不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涩意。

第36章 (含入V公告)

当刘意映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二十一了。次日司马曜便会去梅坪,可她一直没有能够打听到他们出行的路线,该怎么办呢?皇兄若是在三处设伏,胜算太小了。若是伏击不成,被司马曜反扑,等着刘氏皇族的,便是国破家亡。

想到这里,她心中便灰暗不已。她懒懒起了身,收拾好了便与往常一般,去了韩夫人屋里。因为心中有事,与韩夫人说话时也是心不在焉。韩夫人见她精神不佳,便让她早些回屋歇息。临出门时,韩夫人还委婉地提醒她,若身子受不住,就让司马珩隔一日才去公主府。

刘意映明白韩夫人的意思,只觉得哭笑不得,又不便多解释,只好红着脸出了门。

前几日的大雪,将天上的乌云都下透了,金乌高悬在天空,带着阵阵暖意。

走在丞相府的花园里,照着暖洋洋的太阳,鼻端触到蜡梅花的清香,看着雪后清透的天空,刘意映原本黯淡的心境似乎也好了些。

走到荷塘边,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司马珏的乳母祝嬷嬷的声音:“二公子,你别跑那么快,小心点啊!”

刘意映转过头一看,只见司马珏手里拿了一只网兜跑了过来。看见刘意映,他停下脚,行了一礼,然后笑道:“公主嫂嫂,来与我一起捉鱼呀!”

刘意映好奇地问道:“这时节,还能捉到鱼吗?”

司马珏鼓着腮帮,不服气地说道:“怎么没有?这鱼可一年四季都有呢!”说着他举起手里的网兜,叫道,“公主嫂嫂你看,这便是大哥让人给我做的,专门给我网鱼的呢。”

刘意映笑着摸了摸司马珏的头,说道:“你大哥真是疼你。”

“那是自然。”司马珏一脸得意地说道,“大哥还说明日带我去河里捞鱼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意映听了司马珏的话,愣了一下。司马珩明日不是要陪司马曜去梅坪吗?怎么司马珏说他会带他去河里捞鱼?

想到这里,刘意映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一脸不信地说道:“你大哥明日可是当差呢,他哪有空带你去捞鱼呀?”

司马珏笑嘻嘻地说道:“这公主嫂嫂就不知道了。大哥说了,明日让我跟他们一起出差,待他与父亲办完公差回来的时候,会路过一条小河,到时他就带我下河去捞鱼。”

听到这里,刘意映心里微微一颤。此去梅坪虽然有三条路,但有两条路是经过牛背山,那山上无湖无溪,所以,要想抓鱼,势必走鹰涧峡。至少他们回来的时候,会从鹰涧峡经过。

司马珏年纪虽小,也看出刘意映此时神色有些不对。他赶紧问道:“公主嫂嫂,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也想跟我们一起去捞鱼?是不是大哥说你是女子,不让你去?”

刘意映望着司马珏,勉强笑了笑,说道:“外面天寒地冻的,嫂嫂怕冷,就不去了。”

司马珏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公主嫂嫂与二姐一样,就是娇气。”

刘意映笑了笑:“阿珏,你慢慢玩,嫂嫂先回去了。”

“公主嫂嫂慢走。”司马珏行了一礼。

刘意映又摸了摸司马珏的头,吩咐祝嬷嬷照看好司马珏,然后转身离开。走在路上,她握住绣帕的手却不住的颤抖,这半个月来,自己费心打探的事情,没想到居然今日无意从一个小儿口中得到了。

司马珩早就知道来回梅坪的路线,还允诺带弟弟去捞鱼。可昨日自己问他的时候,他却说不知道,看来,他始终还是防范着自己的。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回来要走的路,得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皇兄才行,好让他早作部署。

想到这里,她快步走回自己的院子,让冬雪留在院子里应付,带了秋霜便赶往皇宫。

进了宫,她没有去见田太后,直接去了乾元殿找刘祯。

守宫的侍卫前去禀报后,刘祯身边的荣福赶紧出来,将刘意映迎了进去。

因为刘祯还在前殿处理事情,荣福便将她带到正殿后面的暖阁里候着。阁里只有刘意映一人,隐隐听着前殿传来的说话声,觉得颇为无趣,便在书架上,随意找了本书翻看着。

正在这时,她听见刘祯的声音响起:“驸马,明日犒军之事都准备妥当了吗?”

一听见“驸马”两个字,刘意映的耳朵一下便竖了起来。皇姐的驸马吴泽早已逝去,因而皇兄口中的驸马,只能是一人,便是她的驸马,司马珩。

果然,清铃铃地男声响了起来,向刘祯汇报着犒军事宜。

原来,他就在前殿。此时,自己与他之间,只隔了一道墙而已。可明日之后,自己与他之间隔着的又将是什么?是生与死吗?想到这里,她的眼中微微有濡湿之意。不管他娶自己是出于何种目的,但这半年来,他与她也称得上琴瑟和鸣,夫妻恩爱。就这么看着他去死,刘意映,你能做到吗?

刘祯的声音又响起:“好啦,你们都退下吧!”

听到众人行礼告退的声音响起。刘意映赶紧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跑到窗下,临窗而立,很快便看见十来个男子从乾元殿中走出。

司马珩身着银色的卫将军服,走在其中,甚为打眼。

这是刘意映第一回看见他着官服。没想到他着将服,竟然如此英武,全不似平日对着自己的温柔儒雅之态。看着他越走越远,她的目光却紧紧追随,不愿收回。

“意映,在那边作甚?”

刘祯的声音冷不防在身后响起。

刘意映身体一震,忙回过头去,对着刘祯笑了笑,掩饰道:“我先前好像听到树梢上有喜鹊鸣叫之声,过来瞅瞅。”

“喜鹊?”刘祯笑了起来,“想是知道意映给我带来了好消息,它也来凑个热闹吧?”

刘意映微微一顿,然后笑道:“这个,也算是好消息吧。”

听刘意映如此说,刘祯似乎心情极好。他走到书案前坐下,抬起头,望着刘意映问道:“意映,你可得知了司马曜明日出行的路线。”

刘意映顿了顿,然后走到刘祯跟前,坐了下来。她抬起头,看着刘祯一脸问询之色,犹豫片刻,说道:“皇兄,我并不知道司马曜明日从哪条路前往梅坪。”

刘祯一怔,眉头微微皱起,问道:“那你说有好消息带给我?”

闻言,刘意映轻轻咬了咬唇,开口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从哪条路前往梅坪,但我知道他们犒军之后,从哪条路返回雒阳。”

“哦?”听到这里,刘祯精神一振,“意映是如何得知的?司马珩告诉你的?”

“不是。”刘意映摇了摇头,然后便将自己无意遇到司马珏,从他口中得知之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刘祯。

“好!”听完之后,刘祯异常兴奋,手重重地拍在案桌上,大笑道,“如此说来,他们从鹰涧峡返回应该是确实无疑了。”

刘意映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刘祯看着她,又说道:“如果是司马珩告诉你的,我可能还有几分疑惑,怕他故意透给你一个假消息。可司马珩一直跟你说他不知路线,却要带幼弟去捉鱼,而你又无意中司马珏那小儿口中得知此事,应当大为可信!”

刘意映笑了笑,未再说话。

刘祯对着门前大叫一声:“荣福!”

荣福很快出现在门前,应道:“陛下,小人在。”

“你速派人去传张煊、蒋继海、黄易之、文昌羽等人来见我!”

“是!”荣福退了下去。

刘意映知道,刘祯这是要商议如何对付司马曜了。那鹰涧峡地势险峻,易形成合围之势。如果司马曜父子对此毫无准备,很可能被刘祯的人困在其中,瓮中捉鳖,结果只能是被杀。

一想到过了明天,这世上便再无司马珩此人,刘意映的心里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似的,痛得似乎无法呼吸。她抬起头,望着刘祯,艰涩地说道:“皇兄,我想求你一件事。”话一说完,眼泪便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看见刘意映如此,刘祯一惊,忙问道:“意映,你有何事?只管跟皇兄说。”

“皇兄。”刘意映的声音已经哽咽,“明日,司马珩,若是落在你手里,你,你可否放他一条生路?”语毕,她已是泣声不成声。

刘祯一听,面色神色极为震惊。他抬起眼,定定地看着刘意映,半晌,才沉声说道:“意映,你不是爱上司马珩那小子了吧?”

闻言,刘意映浑身一震。她抬起头,面上苍白得无一点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本文将于2月2日早上入V,因为入V存稿,2月1日停更一天。感谢各位朋友一直以来的陪伴,希望以后也能一如既往的支持!

第37章

看着刘意映茫然失措的神情,刘祯心里一沉。看来,自己多半猜准了。想到这里,他冷声问道:“意映,回答我的话!你是不是爱上了司马珩?”

听到刘祯的话,刘意映身子微微晃了两下,似乎这才回过神来。她望着刘祯,使劲摇着头:“没有!皇兄,我,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他?”刘祯面色冷峻,“那你为何要求我饶他?为何要哭得如此伤心?”

“我…”刘意映语噎。

是啊,为什么要让皇兄留下他的命?为什么一想到皇兄要杀他,心里就像被人用刀在戳一般的难受?难道他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心里。不!不可能!刘意映怎么可能会爱上司马珩?一开始便知道,嫁给他只是权宜之计的,而且,他心里早有别人的呀。刘意映怎么会爱上一个心中有别人的人?

想到这里,刘意映拭了拭颊上的泪水,苦笑道:“皇兄,不管怎么样,我与司马珩,也是夫妻一场。让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我,我狠不下这个心来。”

看着刘意映眼中流露出的忧伤之色,刘祯长叹一声:“意映,这些年来,你一直都知道皇兄在图谋什么。你也知道,皇兄隐忍司马曜这么多年,一直在等今天,等着这样一个机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所以,我绝不容许出任何差错。”

听到这里,刘意映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怔怔地望着刘祯。

“所以,”刘祯定定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不但司马曜要死!司马珩也必须死!”

话一说完,刘祯看见刘意映身子一颤,随即连嘴唇都失了血色,平日灵动的眼睛瞬间失了光辉。纵使她自己不承认,但他已经确定,自己的妹妹,已经爱上了司马珩。

想到这里,他心一下跌入谷底。默了片刻,他对着刘意映冷声说道:“意映,今晚你便留在宫中,暂时别回公主府了!”

闻言,刘意映一呆。明日天不亮司马珩便要离开,如果她今晚不回去,那么,她便再也见不到他了。这一面,可是她与他的最后一面了。所以,今晚她必须要回去,见他这最后一面。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张开颤抖的双唇,对着刘祯说道:“皇兄,我与司马珩夫妻一场,你可否容我今晚回去,与他见最后一面!”话一说完,脸上早已是一片濡湿。

“意映,你看看你如今这个模样,我还敢让你回去吗?”刘祯冷着脸,缓缓说道,“你这样回去,司马珩必定会起疑心,说不定便会发现明日的异常?听皇兄的话,你还是乖乖留在宫中,待明日他出了城之后,你再离开!”

“皇兄,我今日回去,会像平常一样的,我不会让他看出端倪来的!”听到刘祯不让自己回去,刘意映心中一急,上前一把抓住刘祯的手,哭道,“皇兄,我求求你,你就让我回去吧!求你让我再见他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