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本皇子一句,亲一口。打本皇子一下,亲两口。”某人说得一本正经,说这样无耻的话,竟还说得这般气定神闲,落尘气极,怒极。

“无耻——”

“下流——”

“无耻至极——”

接下来无论落尘怎么骂他,他还真的不还口,悠闲无比地喝茶,似乎在听着仙乐一般,落尘恨极,朝他猛踢几脚,应该痛得不行的,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吭声。

落尘气得有些想哭,但她不想在他面前哭,于是转身就想走。

“北离墨,强扭的瓜不甜,这话你听过没?”

“听过,但自己不亲自扭一扭,又怎知道甜不甜?更何况我就见不得你和别人甜。”

“你——你——”落尘觉得若再跟他说下去,定会被他气得吐血而亡,她蹬蹬地往外走。

“你今日已经跟父皇说离去了,哪还有你住的地方?从今以后,你就住在承光殿,放心,本皇子是想娶你,但还不至于这般饥渴,我寝宫旁边的宫室已经命人收拾妥当,今晚过去住即可。”

“你今日也累了,我命人送水給你,一会沐浴更衣之后,我陪你四处逛逛。”

“要逛你自己逛去,我没有兴趣。”落尘悻悻而去,心中实在是窝火。

夏落尘离开,北离墨拉起袍子,痛苦地轻哼了一声,是他说打不还手,但还真没想到出手这么重,这腿都比踢肿了。

092:啃草

落尘跟随莫公公进了隔壁的寝室,重重倒在床上。

如今局面该如何应对?北离墨怎么突然要娶她?落尘就是想到头发痛也想不明白,这是她压根就没想过的问题。

“医仙大人,这浴汤已经准备好了,衣物也齐备了,需要奴婢为你沐浴更衣吗?”一个清丽的宫女恭恭敬敬地问。

“怎么是裙子?我之前的衣物呢!”

“大人之前的衣物,二皇子说有毒,他自己拿走了。”

落尘一听火冒三丈,一阵风地跑到承光殿,但此时承光殿却是空无一人,这死人去哪了?

此时正在广明殿与北帝下棋的北离墨,无端打了一个冷颤,不用想,肯定是夏落尘在咒骂他。

“墨儿,你又让着朕了。”北帝责怪道,但脸上笑意浓浓。

“孩子没有相让,是父皇棋高一着。”北离墨笑着说。

“再来一局,这回不许再让父皇。”北帝显得兴致很高,眸子尽是慈爱。

“父皇,这次墨儿前来,有一事想禀告父皇,孩儿想下个月初十成亲。”

“哦?”北帝愕然地抬了抬头,可从没听到他有什么心仪的女子,怎么突然就要成亲了?

“谁家的女儿?”

“姓夏名落尘,是一孤女,虽不知生父生母是谁,但知书识礼,仪态端庄,性格温顺,孩儿心仪已久,如今人我已经接到皇宫,请父皇成全。”

“当年父皇曾向你许诺,你的亲事父皇不干涉,父皇相信,能让墨儿喜欢的女子定有过人之处,既然人在皇宫,明日就带来见见朕吧。”

“墨儿就知道父皇定是一言九鼎,明日我带她来见父皇。”北离墨忙下跪谢恩,眸子满满的欢喜,根本就无法掩饰。究竟什么女孩,能让他的墨儿如此动心?

“墨儿大婚,定要隆重其事,下个月初十,会不会太仓促,要不再推迟一个月。”

“如今离下个月初十,尚有一个月,如果父皇应允,墨儿现在着手筹办,也来得及。”

“只要这女孩子是墨儿喜欢就好,我们再来一局。”

“好。”

“想回去见她了?”下棋时,北帝看到北离墨心不在焉,不禁取笑他,这些年催他成亲,他总是说不急,他还道这儿子对情事懵懂不开窍,不想今日竟要成亲了。

“的确是有些惦念,让父皇见笑了。”北帝禁不住朗声而笑。

“既然惦记,就赶紧回去吧。”

“谢过父皇。”北离墨含笑而退,他的确想她。

北离墨跑回去的时候,发现夏落尘正十分凶狠地站在承光殿门前。

“我的衣服呢?”

“我扔了。”

“北离墨,你怎能扔我的衣服呢?”落尘气恼,声音不自觉就大了起来。宫人吓得匍匐在地,大气都不敢喘,这世间竟然有人敢对他们的二皇子这般大声说话。

“我扔了又怎样?莫非你还想拿刀子砍本皇子?是不是听说本皇子要娶你,就以为可以对本皇子无礼?”

“我才不嫁你。”

“你要也得嫁,不要也得嫁,你要不现在进去自己沐浴更衣,要不本皇子帮你。”北离墨走过去,做势要扛起她,夏落尘一看心胆俱裂,这人真是什么无耻之事都敢做的。

“不需要你帮,我又不是没手没脚,北离墨一会你敢冲进来,我——我——我——”

落尘说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词可以威胁北离墨。

“还不快去。”

两人的目光都像喷火一般,落尘最后悻悻离开,重重地关上了门,但即使跳进浴汤里面,也没能将她心头的大火浇灭。北离墨长长呼了一口气,没看到心里惦念,看到又气堵难受。

北离墨静静站在外面,但左等右等都没见出来,洗了那么久,怕皮都皱了。

“落英,落霞,你进去帮帮她,估计太久没穿女装,都不会穿了。”

话还没说完,门就砰地打开了,北离眸猛地一亮,目光竟有些收不回来。

“你鬼鬼祟祟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没看过长得那么好看的?”

“本皇子看自己妻子要鬼鬼祟祟吗?你现在就是脱光衣服,站在本皇子面前,本皇子也看得光明正大,堂堂正正,要不你试试?”

“北离墨,你怎么就这么下流无耻?”

“我想看自己妻子,怎么下流了?怎么无耻了?”

“谁是你妻子?”

“夏落尘。”

北离墨答得干脆。

“你——”

落尘觉得跟他在一起,注定是要被活活气死的,好在离下个月初十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一切都还有转机,若真的到时劝不动他,她只有逃走,她怎可能嫁她?。

南后在成亲当天私奔逃走,愧疚了半生,她夏落尘绝对不后悔的,因为她一早就说过她爱子默,她一早就已经告诉他,她不想嫁他。

“眼睛贼亮贼亮,想着什么?想逃跑?”落尘的心一颤,猛地抬头,对上北离墨那戏谑的眸子,心猛地收缩了,这人太可怕了,连她想什么都知道。

“夏落尘,从皇宫逃跑,你想都不要想,我再次提醒你,这皇宫可不比其他地方,若你真的要逃,万一被当成刺客,被士兵捅成刺猬,下到阴曹地府,可别怨我没有提醒你。”

“你放心,我到了阴曹地府,定会上来将你拉下去。”

“想不到尘儿这般惦记着本皇子,就是死也想拉我下去成亲,做对鬼夫妻。”

“谁是你的尘儿,不许乱叫。”听到北离墨喊她尘儿,落尘全身鸡皮疙瘩都起了。

“以前是师妹,如今是妻子,自然得叫得亲昵一点,若你觉得亏了,也可以叫我墨,本皇子并不介意。”

落尘气得几乎就没气出了,这人真是无耻到了无人能及的程度,她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冷静下来。

“现在去哪?”

“现在带你皇宫逛逛,明日带你见父皇。”

落尘不情不愿地跟着。

“这里是映月泉,月上中天的时候,月亮倒影正在泉水中央,因此得名。”

“这个是拜月亭,这亭子非常大,上面能摆好些桌,每天中秋月圆,父皇会携我们兄弟上拜月亭赏月。”

“怪不得年年中秋节都不见你。”落尘有些气乎乎地说。第一年到佛手山,恰逢中秋佳节,她早早就去筹备晚上的吃食,本想她与大师兄一起度过这个中秋佳节,但她喊破喉咙,他都没有出现,偌大的佛手山,那晚就只有她一人。她一个人啃着过着果子,啃着饼,啃着啃着就哭了,不知道是因孤独而哭,还是害怕而哭,还是觉得所有人都将她抛弃而哭。

那年她五岁,

这些事,她从来没有向人提起,以为早不记得了。想不到一转眼,十多年就过去,她还记得五岁那年,她天天追着他的屁股,喊着大师兄跟我玩,但他总是很骄傲地拒绝了她。

她还记得他小时候耻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模样,她眼前似乎还浮现他刻苦读书,没日没夜练武的情景,一转眼,他也长得那么大了,落尘有些恍惚。

“你小时候骄横得很,长大也如此。”

“你小时候,天天追着我屁股,扯着我袖子,要大师兄跟你玩,怎么长大了,就再不这样了?一逃就是十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落尘竟觉得他的话带着淡淡的伤感,她从来不知道,他也有伤感的时候。

北离墨抬头看着那已经广袤的天幕,自从风子默出现,他们就未曾再好好说一句话,自从风子默出现,她不仅不缠着他说话,也不帮他洗衣服,打扫卫生,还用毒药对付他。曾经她每天精心准备饭菜与他一起吃,曾经他每年生日,他俩都一起度过,但风子默出现之后,他只能听到他们欢笑声,只能听到他们商量如何对付他的话语。

“你吃东西总是挑三拣四,我做什么都不合你口味,我做得怎么精美,你都不赞一句,子默就不一样,我做什么他都喜欢吃。他还会跟我一起做饭,而你总是高高在上,当我是粗使的丫头。”

“你天天不是忙着看书,就是忙着练武,平日你都不会跟我说句话,但子默会跟我一起看药书,会跟我一起采药,会跟我一起品尝药草。”

“你养尊处优,什么都要最好,你的衣服少一个扣子就丢,你的衣服破了一点点就扔,你特别浪费,我没舍得扔,日后给子默穿,你还小气地抢回来,枉费你还是一国皇子。”

“你从来不会赞我漂亮,还会说我长得丑,不够你府中的丫头,但子默就不会这样,他会说我长得最漂亮。”

“你嫌弃我练武没天赋,你在鬼手师傅面前就装得对我很好,但其实一招半式都没教我,你这人虚伪,从小就虚伪。”

落尘一股脑将自己这些年的不满都倾吐出来,北离墨难得的好脾气,一直静静地听。

“你没来之前,我的日子本来就是天天看书,天天练武,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自然不喜被打扰。明明就一根破草,这佛手山放眼过去遍地都是,就只有你当它是宝,你自己啃就好了,还要拉我一起啃,我没有啃草的习惯,我又不是牛马,落尘,我那会真觉得你脑袋有问题。”

“你脑袋才有问题!”落尘气恼,低声嘀咕着。

“我自小锦衣玉食,吃的是山珍口味,虽然你做的饭菜味道是不错,但与宫中御厨相比自然是有距离,那些夸你饭菜做得好,那是他没吃过一顿好饭菜,他说的是真话,本皇子也没说谎,也没故意诋毁你来着。”

“你那会来找我学武,扪心自问,你是真心实意学武?你只不过无聊想过来找我说说话罢了。我明明用心告诉你应该怎么运气,你却说大师兄,我们到后山玩玩吧!要不就说:大师兄,后山长了一颗灵芝草,味道可好了。

你不就是想拉我陪你去啃草吗?

父皇自小对我期望甚高,我不想让父皇失望,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我最敬重的人,我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在练武,都在看书。我想得到父皇的夸奖,我想成为他心目中最好的儿子。我哪有这个闲情逸致陪你满山跑?

第二次我教你扎马步,还没扎两下,你就说昨夜后山来了一对鸟儿,鸟儿准备要生小鸟了,要我跟你一起瞧瞧。

第三次我教你掌法,练了几下,你嫌石头弄痛你的手。练掌法,自然要痛一点,难不成拿块豆腐给你劈?你没练几下,就告诉我,后山长了一种草,可以拿来做菜,想让我跟你一起去拔。

你压根就没想过要练武,教你练武比拉牛上树还困难,你天生就不是练武的料,但师傅又逼我一定要教你,我能不装几下?

落尘听着听着,脸儿微微有些发烫。

“我也不是叫你天天陪我玩,我只不过想你偶尔陪陪我,但你却一次都没有,自从子默出现,我才又人陪。”

三句不离风子默,北离墨那心堵得难受。就因为他陪着她玩,就因为他陪着她啃草,她就移情别恋,瞧都不瞧他一眼?

“你能不能不提他?”北离墨恨极。

“我就爱提他。”

两人越靠越近,四目对视,火光四射。

“你是不是想我封住你的嘴?”北离默紧紧盯着夏落尘的唇瓣,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你——你——你别乱来。”落尘觉得北离墨的目光灼热而狂烈,带着点兽性,她无端害怕。

093:恍惚

看到她惊兔般的眼神,北离墨的心更堵,她怕且把他当野兽恶鬼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这是望霞山,这虽然是假山,但是可以坐上去,坐在这里看以看到晚霞夕照,我每次回宫,父皇就喜欢牵着我的手到这里看晚霞。更小的时候,父皇会跟我讲故事,讲那些帝王如何开荒拓野,如何建立万世功业,讲哪些千古风流人物,如何风采绝伦。”

“如今我长大了,但每次我回宫,父皇依然会带我来这里,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地方,人人都说帝王无情,但我从不这么认为。”

“这是莲池,每次我回来,父皇都回带我到莲池看鱼儿,一起喂养鱼儿。

我是在这里明白弱肉强食这个道理,鱼儿饿了好些天,撒下的吃食就这么一点,谁速度快,谁先占据了先机,谁就能抢到食物。小到一条鱼,但到一个国家,都是如此。”

“曾经的南楚强大无比,国力远胜北国,而我们北国战乱频起,积贫积弱,当初东古,西蜀,南楚,哪个国家将我们北国放在眼里?若了自然受欺负。”

“父皇励精图治,北国才有今日成就,而南楚活在过去的繁华强盛之中,不思进取,才有今日下场,偌大一个国家,将少兵弱,国民天天吟诗作对,唱歌起舞,本是拿刀拿剑的手,全都用来拿笔抚琴,岂能不弱?岂能不灭?”

“我看着就极好,天天舞刀弄枪有什么好,本来南楚百姓生活平静,日出而作,日落而栖,闲暇弹琴赋诗,日子过得平和悠闲,我还想着日后老了,就到南楚去享受这样平和的日子,若不是你带兵来攻打,这个国家还好好的,百姓也安居乐业,是你破坏了这一切,在北国人人称颂你,在南楚,你就是恶魔,你从小就争强好胜,你没听过一将功成万骨枯吗?你没看到南楚那垒起的尸体有多高,你没听到那些撕心裂肺的哭声。”

“即使我不攻打,迟早也有人攻打,若肉强食,弱了自然就受人欺负。”前面那个是登高亭,小时候,我每次回来父皇都与我比赛登高,那时候,我总渴望能比父皇更快地跑到亭子上面,总想着要赢父皇,如今长大了,父皇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跟我比赛过,但我总是怀念那段日子。“

”这颗是五子树,我记得事的时候,它只是碗口粗,到如今已经郁郁葱葱,粗得你和抱都抱不过来,小时候,皇兄最喜欢与我来这树玩了,皇兄喜欢在树下弹琴看书,而我则喜欢爬树捣鸟窝,每每被皇兄责骂我顽劣,硬拽着我下来弹琴,我学弹琴只是因为皇兄喜欢。皇兄最是温和,谦谦君子,温润如水,淡雅若墨,这用来形容皇兄就再适合不过。

“离墨每次回来,皇兄都会跑出来接离墨,然后摸摸离墨的头,说离墨又长高了,又俊美了。每次宫人送食材、衣服都是皇兄去亲自给我挑的,每次皇兄都给我写一封长长的书函,叮嘱我注意身体,练武太辛苦就歇歇,我每次我都将皇兄的书函看了又看,然后藏好,如今已经厚厚一叠。”

“每次出征,皇兄都是千叮万嘱,一定要注意安全,他比我还紧张。离墨这一生,定会为皇兄好好守护着这万里江山,锦绣山河。”

北离墨的声音平缓,听着极其舒服,落尘竟也平静下来,静静与他相伴而行,落日的余晖映在他们的身上,竟异常的柔和。

“这里是美人湖,这里四季都有花儿盛开,若璃最喜欢来这里,小时候父皇哄她,说走过美人桥,就会变成美人,结果她那天在美人桥,来来回回走了大半天,怎么扯都不肯走。

如今长大了,真的长成了美人,不知道是不是走这美人桥的原因,你一会要不要走走?”北离墨含笑而问。

“我不走也够漂亮了,再走怕美成妖了。”

“你哪美了?”北离墨皱眉。

“我哪不美了?”

“是,你很美,你比九天仙女还美。”明明是赞美的话,但经由他的嘴巴说出来,落尘总觉得有刺,听着就极其不舒服,这人估计天生就不会赞人。

“你娘呢?怎么没有听你提起。”

“我和皇兄是同胞兄弟,德妃是我们的母妃,但我出生三个月,母妃就病逝了,我脑海没有娘亲的记忆,皇兄那会年龄也不大,记忆也很模糊,我们都是没娘的孩子,但好在我们有一个慈爱的父皇。”

“若璃和凌天是丽妃的孩子,父皇一生励精图治,极少时间玩乐,就是妃子也不多,所以也就只有我们四个孩子,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母妃,我在宫中的日子不多,但我们几个兄弟感情极好,尤其若璃自小就黏我,每次我回来,她跑得比皇兄还要快,赖在我身边,一整天都不肯走。每次皇兄的书信里面,都夹着她的画,她画技精湛,就连皇兄也没画得她好。”

落尘想说,我画画也极好,怎么不见你这般赞过一句?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来,她觉得自己怎么变成了邀宠的孩子?但小的时候,她是多么渴望他一句赞扬,但无论她怎么做,他都是不满意,如今她长大了,不需要他的赞美了。

兄弟情深,父慈子孝,听着多让人羡慕,落尘这一生最渴望的就是有这么一个家,家中有父母可依赖,有兄弟姐妹可亲近,但这些她都没有,虽然北离墨也是自小就没有母亲,但起码他有一个疼爱他的父皇,他有关爱的皇兄。

“你和你皇兄感情那么好,怪不得当初看到东古第一美人东暮雪也不动心。”落尘说道。

“即使不是皇兄要求娶,我也没打算娶她,我又不喜欢她。”

“那为什么娶我?”落尘抬头。

北离墨冷冷地看着夏落尘,这原因不明摆着吗?若不是喜欢她,难道是娶她回来添堵?

“你脑子用来干什么的?这还用得着问吗?”

“你长着嘴巴干什么?难道不是用来说话的?我不就是想不明白才问你?”落尘皱眉,最讨厌这人总是故作高深,故弄玄虚,落成压根没想眼前这个人娶她是因为喜欢他,她压根就没感觉他是喜欢她。

“看着倒不蠢,怎么就蠢成这个样子?”

“北离墨,我可不是你的宫女,你怎么可以这样骂人。”

刚刚两人还嘴角飞扬,相谈甚欢,但几句话又能吵起来,落尘瞪着北离墨,北离墨也不友善,彼此眸子里的火苗烧得噼啪响。

“二皇兄——”就在这时,一声带着惊喜的声音打破了僵局,落成往前一看,一个穿着明黄色长裙的明丽少女正提着裙摆飞奔而来。而少年后面,紧跟着的是三皇子北凌天,这个俏丽活泼的少女,定是北离墨口中的皇妹北若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