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夷族的人果然没有走远,就在大军旁边,如今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军操练,北离墨并没有像他昨日那般一大早就来礼贤下士,而是巡查众人操练。

看到落尘出来,正缓缓朝她走来。等候了整整一宿的巴图,铁青着脸,也朝北离墨走来,两人刚好在落尘站的地方相遇。

“昨夜听季舒说巴图大人有事找我,但因为昨夜疲倦,早早歇下,让巴图久等,实在是抱歉,不知道到巴图大人因何事去而复返呢?”北离墨和颜悦色地问,巴图本来满腔怒火,但看到他如此好的态度,竟一时发作不得。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样的道理,巴图非常清楚,我为什么去而复返,我相信你也不会不清楚,你是南楚的亡国皇子,目标是重新复国,既是想复国,自然就少不军饷如今不远千里来到这片人迹罕至的草原,若没有猜错,应该是冲着传说中的宝藏而来。”

“嗯,是又当如何?”北离墨含笑看着他,脸色平静。

“我巴图不习惯绕圈子说话,你既是想复国,军饷想要,战马想要,但饲养战马的人,能让你的战马变得更彪悍强壮之人,你不可能不要,如今你虽然降服了火云马,那只是你而已,你的部下呢?他们都有把握降服这腾云吗?”

“强将手下无若兵,我能降服火云马,我的手下能降服其它马儿自不是话下,莫非巴图大人不相信我们有这个实力?”

“难道你就仅仅满足这个一万匹腾云?”

“我自是不满足,但又该如何呢?”

“你夺了我们的马,与夺我们的命有何区别呢?你既然想复国,自是希望人马两得,要不不会降服古塔族,让他们跟随你们,你只不过是在等我求你收留罢了。”

“巴图大人,你想多了,虽然我们的缺人,但并不是什么人都需要,你曾夺我妻,如今还口口声声说他是你的达拉,试问这样的人,我怎会留?试问一个至今还觊觎着我的妻子的人,我岂会留,我难道就不怕引狼入室?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没必要冒这个险。”

听到北离墨的话,巴图一张俊朗微微有些发红。

“你当她是你的妻子,我当她是我的达拉,你既怕引狼入室,我走就是,但我的族人请你带在身边,没有天马的倚仗,他们根本敌不过哈萨族的利箭,迟早也是死路一条,你能降服火云马,那就是我们风夷族马神选定的主子,他们心悦诚服跟随于你,并不会有异心。”

“既然你们有心跟随,我怎会拒绝。”

“但巴图有一个请求,我们与古塔族是世仇,这些年积累了不少恩怨,在武功方面我们没有古塔族的强大,在——”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担心古塔族会报私仇,会打你的兄弟,会凌辱你们的女人,你觉得我会容许我的手下这般吗?若是这样,我还值得你们跟随?”

“巴图,男女贵在两情相悦,强扭的瓜不甜,你用捆仙绳捆了她那么多天,她都没有向你求饶一声,你饿她数日,她最终饿得晕厥过去,她也没有求饶一声,可见她有多爱我。我听说你还用两头饿虎逼她就范,她宁愿赴死,也是不愿意跟随你,也当着众人说,只做我的妻子,难道这还不足够你死心?”

落尘微微垂下头,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我为了寻她,七天七夜没有歇过一眼,当中情意,她可能不明白,但你不可能不清楚,我允许我的手下犯一点小错,但容不下我的手下觊觎我的女人。”

“若是你能做到忘记她是你达拉,若你能真正把她当作你的少夫人,而不是你的女人,我欢迎你,也需要你。我会带着你和你的族人走出这片日渐贫瘠的土地,我将会是你们火云马选中的最出色的主子。”

北离墨静立风中,早晨的风,吹起他的发丝吹得微微有些凌乱,衣袍在风中鼓起,让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狂野,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是真挚而诚恳。

这个男人,这个唯一能降服火云马的男人,也是他巴图唯一愿意臣服的男人。

巴图静立风中,背脊冷硬而挺直,落尘心跳得有些快,他会不会答应呢?良久,巴图才张口说:“好。”

“主子,季鹰回了。”正在这时,人群有人喊,落尘抬头一看,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正骑着快马飞奔而来,下马之后直奔北离墨而来。

“少主,幸不辱命,巴萨族族长阿思兰带着族人就在后面,一会就到。”季鹰说。

“好,辛苦了。”

哈萨族?人群顿时议论纷纷,落尘也不解地看着北离墨。

“走吧,我们去迎接阿思兰。”

159:嘉奖

“夏落尘,你静静听了那么久,都听到了些什么?”北离墨一边走一边问,嘴角上扬,显得心情十分好。

“嗯,听到巴图愿意跟随你,听到哈萨族的族长阿思兰来了,我们现在过去迎接他。”

原来她听了那么久,都没听到重点。

听说哈萨族的阿思兰要过来,所有人都有些惊愕,尤其是古塔族和风夷族之人,这个哈萨族擅长远攻,这个阿思兰虽然交锋无数次,但还没有近看过,为什么会跑来这里?

“主子,我听说阿思兰的箭术了得,并且臂力过人,不容小觑。”阿塔木低声提醒。

“嗯,我知道的,不用担心,来者应是友而非敌,若你们三族能干戈化玉帛,这绝对是幸事而非祸事。”

“来了,他们来了。”就在这时,沙尘滚滚,马蹄疾疾,哈萨族人已经疾驰而来。

“主子,需不需要戒备?”看到哈萨族这般气势,莫凌天不禁问。

“静观其变。”北离墨说。

“我是哈萨族阿思兰,求见南楚皇子南念庄。”说话之人,人群中一人骑马冲了出来,男子三十岁上下,声音粗犷浑厚,长得十分高大魁梧,虽不是十分俊美,但也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阿思兰,我就是是南念庄”

北离墨笑着迎了上去,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魁梧高大的汉子,竟在众目睽睽中朝北离墨下跪,而他身后的族人亦下马下跪,众人都十分愕然,北离墨连忙将阿斯兰扶了起来。

“各位兄弟,无须多礼,快快请起,阿思兰,这边请。”

“少夫人,这是怎么回事?”莫凌天问。连他都不知道,她又怎会知道,落尘摇头。

“季鹰,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不知道,主子只是让带了一封信函和一个信物去哈萨族,让我转交给阿思兰,他说如果他没有猜错,哈萨族之人会待我为上宾,好酒好肉招待,但若猜错,说不定要人头落地,他问我敢不敢去?主子的吩咐,我自是两肋插刀,连这都怕,还是我季鹰吗?结果主子还真是料事如神。”季鹰一脸笑意。

“不用看,你小子吃了不少好东西,真不够仗义,都不拿点回分给兄弟们。”

“又吃又拿不是太好吧。”季鹰讪讪笑着说,众人也在一旁笑开了去,看到这情景,落尘心中高兴,不管什么原因,有哈萨族的加入,他们如今的人数已经有四万多人了,这里面有勇猛强悍的古塔族人,有擅长驯养马儿的风夷族人,还有百步穿杨的哈萨族人,这一趟还是收获颇丰。

北离墨和阿思兰进了营帐,落尘不好进去打扰,远远站着,但她站了好一会,里面并没有传出两人爽朗的笑声,反倒静悄悄的,这又让落尘微微有些不安,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

“阿鲁丽,给两壶酒给我。”落尘终是按捺不住想进去瞧瞧。

落尘端着酒走进了营帐,营帐中两人面对面坐着。

“阿思兰,是南楚对不起你们。”北离墨说道,声音沉郁,带着几分难过。

“皇子如今不是来了吗?我们祖祖辈辈等了那么多年,终于也还是等来了南楚后人,只是如今南楚却——”

“这位是——”阿思兰听了声音,忙抬起头,看到落尘进来,两人一时都停了下来,她似乎打扰了两人的谈兴了,她刚刚进来忘记禀告了。

“阿思兰威名远扬,好酒赠英雄,我给你们名酒进来了。”落尘被北离墨盯地头皮微微发麻,只好赔笑着说。

“阿思兰,这是我的妻子夏落尘,估计是阿思兰威名太大,她担心我会遭你毒手,借送酒进来瞧瞧,既然美酒送来,我敬阿思兰。”北离墨接过两壶酒,把一壶递给了阿思兰。

“哈哈哈,皇子好福气,得如仙美眷。”

两人一人拿一壶,一饮而尽,十分豪迈。

落尘脸有些发烫,她这点小心思竟然都被他看破了,看破也就是了,非得要说出来,弄得她多不好意思。

“谢过皇妃的美酒,的确是好酒。”阿思兰声音爽朗,一扫刚刚的沉郁。

“日后就叫她少夫人就是了,叫他皇妃她可能还不知道叫谁?”

北离墨笑着说。

“好,那我先出去安顿弟兄们,我进了营帐那么久,估计也等急了。”

阿思兰说完,拱拱手,对北离墨十分恭敬。

“谁说我担心你了?我敬慕阿思兰威名,进来瞧瞧不行吗?”

“只要不是倾慕就行。”北离墨含笑看着落尘,嘴角大大扬起,显得心情十分好。

“若是倾慕又待如何?”

“你说呢?”

落尘脸突然红了,她这都胡说些什么?

“阿思兰怎么会带着族人过来这里?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不是曾经对你说过,当年先祖南风雁到了古鱼,邂逅了古鱼美丽的公主百里云香,两人互生情愫,为了灭掉东夷国,古鱼国主与南楚城主南风雁订立盟约,决定将公主嫁给南风雁为妻,古鱼送上一半财富,外加为南楚铸造十万把长剑,还有战甲盾牌一大批,而南楚则帮古鱼灭掉东夷。”

八月初八,南风雁派他手下大将谷简凌率领五千人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迎娶古鱼公主百里云香。但迎亲队伍在回程的路上受到东夷国的伏击,南风雁手下五千人和古鱼陪嫁五千,也几乎被全歼,就是古鱼公主也惨死在这一役。这个阿思兰就是大将军谷简凌的后人。“

当年谷简凌受了重伤,与部分幸存下来的士兵,隐身深山,南风雁却以为他们都死了,恰恰那年南楚爆发百年大洪水,淹没村庄农田无数,南风雁也无闲顾及古鱼之事,后来又忙脱离竺国和自立为王,渐渐也就把这一批人给遗忘在这里,但他们却一直在等候,等候南楚帝王派人来寻他们,只是直到死,谷将军也没有等到。

后来东夷和又鱼发生了天火和地裂,他们也跟随着远迁,他们一代又一代的人,都没有忘记自己是南楚人,只是他们为何不归国,当中原因,阿思兰似有所隐瞒,我又不好追问。

谷将军臂力惊人,当年是南楚的神箭手,并且擅长制造弓弩,上次我从阿塔木那里得到哈萨族的弓弩,当初谷将军制作的弓弩与这个相似,只是想在经过改良,杀伤力更大,因为关于弓弩改良这方面,我曾耗了不少人力物力,所以也有所了解,那时我便开始怀疑了,只是没有肯定。

听了北离墨的话,落尘才恍然大悟。

”莫凌天他们都很好奇,刚刚都问我来着呢?“

”嗯,你就替我出去告诉他们吧。“

”好。“

落尘声音未落,人已经掠了出去,看到她出来,莫凌天他们立刻围了上来。

”少夫人,可打听到是怎么回事了吗?跟我们说说吧。“

一向沉稳的莫凌天此时竟也像一个好奇的孩子,这让落尘看着十分好笑。

落尘不得不惊讶这些人传播消息的速度,不多久,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传遍了每个人的耳畔。

”这些年,我们哈萨族与风夷族、古塔族的弟兄多有摩擦争斗,如今都追随在主子身边,那以后就是自家兄弟,希望今日,我们也能一笑泯恩仇,我将哈萨族的多年珍藏的美酒送上,敬各位弟兄一杯。“阿思兰对众人说,表情十分诚恳。

阿思兰话落,四周一片寂静,良久都没有回应,这气氛十分尴尬。

”这些年,你们的利箭杀了我们不少弟兄,但是我们的人也偷了你们不少女人,我们的弟兄粗暴,这些年也折磨死了不少女人,也分不清谁对是错,如今经少主当头一棒,也是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这酒我阿塔木喝了。“

我们风夷族仗着有天马,这些年,也没少夺你们的粮食和女人,在这个草原,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族人生存下去,强者生存,弱者受欺凌,这没任何好说,这酒我也喝了,从今日起,我们既往的恩怨,一笔勾销,风夷族所有弟兄,也都放下你们的私仇。”巴图郎声说道。

“是——”

震耳的声音在草原回荡,听着让人精神奋发,没有杯子,那醇香的美酒,就一大壶传递着,一人喝一口,十分痛快。

下午北离墨把队伍重新做了编排,把风夷族、哈萨族分到了各支队伍里面,阿思兰统帅其中一支。因为突然增加了两个部族的人,队伍一下子庞大了不少,北离墨没有下令前进,而是在这里停留了一个月后操练队伍,并且学着驯服风夷族的战马。

刚开始,三族虽然说不许报私仇,但相互之间,还是有隔膜的,毕竟争斗多年,积怨甚浓,但一个月之后,三族渐渐融合在了一起,竟然也能听到他们相互谈笑,甚至互相指出各自的不足。

一向被人认为想女人想得发疯的古塔族男儿,竟有了很强的克制能力,真的没有碰过别族的女子。

“少夫人,你还记得我吗?”

这时一个十岁的美丽女童走到落尘身边,动作有些迟疑,目光有些胆怯,但却又带着几分倔强。

“赫兰,我怎会忘记你呢?你说你是凤翔族族长的三女儿,你有一个大姐叫百里柔香,二姐百里元香,你是百里飘香。”落尘笑着说。

“我请求你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女童怯生生地问,目光带着希冀。

北离墨刚刚说明日朝天佑族方向出发,如今看来可以改道去凤翔了,送上百里飘香这份厚礼,要风翔族借过道总可以吧!她这一发现算不算立了大功?一会看他有什么嘉奖,落尘美滋滋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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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末,单位组织对外拓展两天,今晚尽量写好明日的稿子,星期天的就更不上了,亲们见谅。

160:对峙

“我记得你请求,若你真的很想回凤翔族,应该也是可以的,我这就去问问他。”

“谢谢少夫人,谢谢少夫人。”赫兰立刻跪倒在地,朝落尘叩了几个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竟然闪着泪光,这么小一个孩子被捉来这里,定是很想父母的,落尘感同身受,她这般年纪之时,也是很想很想父母的,可如今天她与爹已经阴阳相隔,永生不能再见,他甚至有可能不知道她的存在,而娘又不知何处,不知道是生还是死?落尘想起不禁一阵黯然。

因为落尘想着心事,竟然连北离墨来到身边,都不知道。

“怎么了?又是风沙入眼?”

“不是,是突然想起了我的爹娘,也不知道爹当年遇到了什么事,会被人杀死送上灵山,娘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我想起心里有些难过。”落尘低低地说。

“是你告诉我,无法改变的事情不要多想,多想无益,你爹的事,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其实从灵山下来,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若有消息,我会告诉你,你不要多想。”北离墨声音低沉舒缓,如娟娟暖流。

原来他虽然不说,但却将她的事放在了心上了,落尘不禁轻轻拉了拉北离墨的手,这并不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带着常年习武的粗糙,但却异常温暖。

“大家都看着我们呢!”北离墨嘴角大大扬起,她这般主动还是少有,终于有点为人妻的自觉性了。

“你不是说过就让他们眼馋的吗?”夏落尘不以为意地说。他真还没发现,原来她的记性竟这般好,再次噎得他说不出话来,他很有冲动捏一下她的俏脸。

“我们明日不要往天佑族的方向走了,我们去凤翔吧。”落尘抬头看着北离墨,脸上突然绽放着绚烂的笑容,那双眼睛,亮闪闪的,还带着几分得意。

“听说凤翔族的女人长得千娇百媚,你就不怕我心动了。”

“我想好了,到时我换男装,我一站出去,谁还会看你?”

北离墨不禁失笑,这就是她的解决办法?

“你没别的招了?”

“对付她们,还需要什么招,我就这么站在那里,就已经是最厉害的招了,她们一看我,都自惭形秽了,谁还敢凑过来。”

“夏落尘,你知不知道羞,你还真以为你很漂亮?”

“不是你说的吗?你的妻子如花似玉,千娇百媚,莫非这才刚说过的话,你就已经忘记了。”

“嗯,你那么有信心,自是最好,我们明日一早就往凤翔方向出发。”

“如果我可以不费一兵一卒通过凤翔的领地,你有什么奖赏我。”

“你想要什么奖赏?”

“你看到了吗?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童,她原来是凤翔族族长的三女儿,她刚刚求我送她回凤翔,听她说,她有两个姐姐,一个叫百里柔香,一个叫百里元香,她叫百里飘香,听说她娘和姐姐都极为疼爱她,若我们将她送回凤翔族,他们受了这么一份厚礼,借道给我们过一下,应该是可以得吧。”

“凤翔的族长如今是她的二姐百里元香,她娘已经在三年前病死了。”

听到北离墨的话,落尘收敛了笑容,暗叹了一口气,这世界怎么那么多生离死别?

“她若是想回凤翔,我们就送她回去吧,虽然她娘不在,但还有两个姐姐,回到自己亲人的身边总是好的。”

“好”

北离墨的一声好,让落尘心花怒放。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第二天一大早,大军就已经出发,虽然改变了路线,但没有人有异议,因为他们已经习惯无条件服从北离墨的命令。

大军的行进速度并不快,早上操练,中午出发,晚上歇息,知道很快就可以回到家,赫兰那美丽的大眼睛迸射出耀眼的光芒,落尘不忍心告诉她,她最惦记的娘已经不在这个人世。

“这就是我们先祖留下来的藏宝图,我们回迁的时候,也曾拿着这藏宝图四处寻找过,但却没有看过这样状如龙首的山峦。我们找不到,那是我们并不是有缘之人,皇子是南楚后人,许这藏宝的地方就等皇子前来开启。”

“即使这次没有寻到藏宝之处,但能遇谷将军的后人,也不虚此行,若能将你们带回南楚,我也算替先祖完成一件他未完成之时。”

“少主——”阿思兰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沉默,北离墨也不追问。

“主子,我们要不要加快速度,白天暂时不操练了,等寻到宝藏,带回南楚,我们也可以专心训练。”

“季鹰,寻宝藏固然重要,但训练一支强而有力的军队更重要,要不即使我们寻到宝藏,也带不走。”

“嗯,主子说得有理,是季鹰考虑不周。”听到北离墨的话,落沉心里也是有些沉重,听阿塔木说,天佑族、风翔族的战斗力,非他们这些部族能比,要将这当年古又鱼国一半财富从这两个部族的眼皮底下带走,并不是一件易事。

走了一个月,这一路放眼看去,都是荒土,鲜有草儿,马蹄过处,尘土飞扬,这里真的日渐贫瘠,真的不适合在此繁衍生息,怪不得他们会为了一处水草肥美之地而斗得你死我活,就在这时,巴图領著他数十个手下,飞奔而会,速度惊人。

“回禀少主,从这里到凤翔族的领地还有十天的路程,但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天佑族的大军竟堵在风翔族家门口,两军正在对峙中,似乎不久就要开战。凤翔族和天佑族一向是老死不相往来,这些年争斗也是不少的,但双方倾巢而出的正面交锋,并不多见。”

“不是为了领土,就是为了女人。”身后的巴图说道。

“少主,要不我们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才过去,到时他们元气大伤,我们就是横着走过去,他们也奈何不得我们,你说是不是?”莫凌天笑着说。

“说得对,阿塔木,你带领你的手下再去跑一趟,这次挑选会钻地术的兄弟,去查查两军为什么剑拔弩张?”

“是”阿塔木说完,从军中挑了二十人,坐上风夷族的腾云快马,追风掠影般向前走去,因为等消息,大军行军的速度更是缓慢,大半天在操练,小半天在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