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名字都没问,白嬷嬷直接把她们带了出去...

过了没多久,施家夫人也过来了。

再听到有关于子嗣的事,禇芷聆已经生厌。

如今不想怀有身孕,就是不想因为这个嫡长让施家在朝堂上更加的独大,太后和李太妃提起来是为了皇家子嗣延绵,可施家呢,在她入宫之初施丞相就嘱咐她要赶紧生下孩子,稳定皇后这位子,顺带也稳定这施家在朝中的地位。

“母亲不必再提此事,本宫心中有数,真若要关心,母亲还是多关心一下该关心的人。”禇芷聆话中有话,淡淡的提醒她,恭婧王府中的王妃如今可不正需要关心。

知道两个孩子之间有交集,也知道瞒不过去,施夫人反倒是坦然很多,“皇后娘娘把功夫花在查禇丞相的事上面,不如多花点心思留住皇上。”

想要转达给她施丞相什么都知道,也知道她从刑部看了卷宗,禇芷聆微微一笑,“母亲,本宫是您的女儿,可留不住皇上,皇上的心,并不在女儿这里。”

施夫人试探,禇芷聆回击,她永远是敛藏深沉不让皇上发现她真实身份。

“那娘娘更要赶紧生下嫡长子了,留不住心,早晚也留不住身,有个孩子傍身才好。”施夫人信了,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从容提点。

禇芷聆的神情微一沉,撇开了这个话题,绕到了施家长子身上,“大哥出任袁州,引起了不少事端,母亲可得多提醒一下父亲和大哥,本宫没这本事让皇上不予理会,连家的事还历历在目,大哥可别步上连家少爷的后尘。”...

第29章.恭婧王又娶亲

施夫人一怔,随即脸上浮现一抹不满,禇芷聆讲的是事实,就在年初长子出任袁州知府,按照施丞相的安排,任三年回到恒安城就能安排一个好差事,袁州这个地方本来就繁荣,所以不需多大的精力就能把这政绩做的很好。

但是一年过去,本来很容易做出好政绩的袁州,到自己儿子手中,竟是多了许多的民怨,施丞相台面上做的好看,不会凭借职权给儿子安排好的,也不会仗着皇后的势给自己人行方便,想着按部就班来,以后好歹不会落人话柄,奈何儿子不争气,已经好几本奏章参了他。

所以施夫人此番进宫,也有让禇芷聆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的意思,但还没开口,直接让禇芷聆给拒绝了。

“那可是您的哥哥啊皇后娘娘,您怎么能不盼着施家好。”

“本 宫没有盼着施家不好,本宫也不会盼着施家好,施夫人,明人不说暗话,你也不必拿此要挟,真说出去,那本宫还有施家跟着陪葬,也不惧此生了。”施家能要挟她 的,不过是她和弟弟的性命,而她能要挟的岂不是更多,撇开她这皇后的冒充身份,恭婧王府中还有个冒充身份的王妃。

“你就不怕你弟弟的安危。”几次见面,施夫人越来越觉得丈夫当初答应女儿这计策是个错误,眼前的人根本不是温婉到好控制。

禇 芷聆低头轻笑了声,“你们连他如今身在何处都不知道就不必再以此要挟本宫,施家有什么事,相信以施丞相的能力都能办妥,也不必来请求本宫。”施沫楹已经嫁 给了恭婧王,他们桥归桥,路归路,既然说破了都没好处,那就各自沉默一些呆着罢了,说要挟,说威逼做什么,都不必。

施夫人还欲说什么,屋外的天已经暗了,宫人在屋外禀报,晚宴即将开始...

烟火盛开大半夜,这一夜几乎是没睡,大年初一凌晨宫中忙着祭奠的准备,天没亮宫中已经是灯火通明。

一直忙碌到了大年初三,宫中安静了一些,宫外依旧热闹,初八早朝开始,这新年的味道才渐渐淡去,直到元宵灯会后,这个年才算是真正的过完。

而欲之依旧忙碌的是恭婧王府,二月初王府内又将举办喜事,如今不过还有半月多的时间,府中安置给侧妃的西厢宅院刚刚布置妥当。

怀有三月身孕的恭婧王妃亲自看了一回新宅院,指点丫鬟把该放的都放上去,出了院子,远远的看到恭婧王回来了。

舒 季泽刚从宫里回来,皇上有和他提及与许家的婚事,如今再看到妻子,他微绷着的神情松了些,尽管他不是爱她而娶她,可碧痕真的是个称职的王妃,甚至比那些高 贵身份的世家小姐做的还要好,有时候他觉得她不应该是个丫鬟,言谈举止和这气质足够匹敌那些小姐,又能知他心意。

“王爷今天回来的可早。”恭婧王妃迎了上去,舒季泽伸手扶了她一把,后者含嫣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看到微微隆起的小腹,神情又柔软了很多。

舒季泽看了一眼这小院,“这些事交给下人来办就行了,你身子重,不必事事都顾着。”

“也不是难事,妾身也需要多走动走动。”体贴如恭婧王妃,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到了主院,有丫鬟来报,说是宫中有赏赐。

舒季泽一听是皇后娘娘的赏赐,神情微一变,施沫楹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从下人手中接过了帖子放在一旁,“王爷,膳房内刚刚炖了汤,您也喝一些吧。”

半响,舒季泽点了点头,“好。”...

半个月的时间飞快,很快是恭婧王娶侧妃的日子。

只不过比起大婚,这次显低调了很多。

因着懿旨赐婚,所以恭婧王府内也是举办了婚宴,给足了太后这懿旨的面子,也给足许家的面子。

很快喜宴散去,恭婧王府的主屋内,直到丫鬟来报,说是王爷在西厢院里留下时,施沫楹站在窗边,脸上没什么神情,双手却掐得那窗沿,似要在上头掐出痕迹来。

身后的丫鬟试探的喊了她一声,施沫楹没有吱声,视线落在窗外的院子,背光处眼神时而怒,时而敛下。

她站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但这主院这边始终没有出现舒季泽的身影,他留在了西厢院子里,他和她要做着他们新婚之夜做过的事情,他不记得她在这里,他竟没有回来。

太后懿旨下来的时候她心中还抱着一丝期待和一丝的笃定,觉得王爷会拒绝这懿旨,他当初为了不愿娶许家的女子,直接向皇上请求旨赐婚,怎么这次还能顺着太后呢。

后来王爷接下了懿旨,应了这婚事,她又安慰自己,那不过是为了不与太后反目的太厉害,做些功夫,把许家的女子娶回来,放在府中,这样太后就不会盯着不放。

可如今眼看着他真的留在那儿没回来。

施沫楹无法淡定了。

她忘了他娶她也是权宜,并非真的爱她,也忘了自己扮演的人是谁,在王爷心中连替代都及不上。

她心中只有一团一团的妒忌往上燃烧,可窜到最上面的时候,她又将它们硬生生压了回去,她要忍。

松开了抓在窗框上的手,施沫楹一手抚上了小腹,她不能慌,除非能够永诀后患,否则,她都必须忍。

“喜儿。”屋子里响起她的声音。

屋外丫鬟走了进来,“娘娘。”

“西厢院那儿可熄灯了。”

“尚未,娘娘。”

“吩咐厨房把煲好的粥送过去,王爷酒喝得多,李侧妃一天下来也应该饿了。”施沫楹平静的吩咐...

恭婧王娶侧妃后的第三天,李侧妃回门,隔了一天禇芷聆前去延寿宫请安,太后娘娘说起了这件事,言语间止不住笑意,侧妃回门,恭婧王还陪同前去回门了,要不了多久,恭婧王就会把注意力转到李侧妃身上,区区一个丫鬟做的王妃,能撑多久?

太后说着很快把这话题带到了禇芷聆身上,叹息道,“孩子,四月选秀,两年期也到了,皇上再不去宠幸她们,也有新人入宫,再难抵住了。”

最重要的是,皇后的肚子,还没动静。

老生常谈的话,太后娘娘嘱咐,禇芷聆应下,三年五年若还无动静,她这皇后的位子也就坐不稳了。

从延寿宫离开,天色微暗,快到凤阳宫的时候下起了雨,起初还小,等回到凤阳宫,这倾盆大雨疯落了下来。

迎着大雨瑞珠跑进走廊,脱下了蓑衣进了屋子,从怀里拿出一个黑匣子交到禇芷聆手中。

黑匣子中放着一颗难见的夜明珠,禇芷聆把珠子拿出来,看着这黑匣子,挥手让屋子里的人出去。

转过黑匣子,禇芷聆打开匣子的下一层抽屉,伸手在抽屉底摸了摸,抽出一封折叠的信...

大雨小了一些,皇上到了凤阳宫,玉茵和玉露她们都守在屋外,看皇上来了,玉茵推开门,低声道,“皇上,娘娘在里面呆了快半个时辰,不许奴婢们进去。”

舒季清点点头,走进屋内,禇芷聆坐在内屋窗边的榻前,桌子上还放着那封信,已经开封,两张纸平摊在那儿。

舒季清取过看了一眼,沈将军把那外奴女子送到了关外,十天后那关外女子没回来,却派人偷送出来这么一封信,就是如今他手上拿的。

禇芷聆注意到他来了,只是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喃喃道,“爹真的认识他们。”禇丞相和那些外奴人,还不是一点点熟悉,他甚至还去过关外,很多的外奴人都能看着他的画像把他认出来,这些她都不知道。

“那外奴女子所言是真,爹当时确实和他们联系了,也知道他们要行刺皇上,但爹劝阻了他们,想要阻止他们这么做。”禇芷聆声音大了几分,慢慢的把这些线索串联在一起。

“若是如此,朕倒是想起一件事。”舒季清放下信,“狩猎当日,禇丞相本因为朝中之事不去狩猎,但他后来带着一队侍卫陪同朕前往,还劝阻朕不要走的太深,秋猎林子中或有凶残之物。”

当时狩猎陪同的官员很多,舒季清并没有在意,入了林子后禇丞相一直陪同左右,但那些黑衣人出现的太突然,面前的人拦住了,拦不住前后的两支箭,他昏迷的时候禇丞相他们那焦急的神情他还记得,但等他醒过来,禇丞相已经问斩。

“侍卫是禇丞相另外带去,从内大臣王大人那儿调过来的。”舒季清顿了顿,“当时朕身边的侍卫已经够多了,春狩之时都没这么多。”

“臣妾记得蓝婕妤离开皇宫时曾说过关于禇家的事,皇上醒来前禇家就已经被抄家,爹也已经问斩,一切尘埃落定,皇上也追究不出什么,那些信,并不是真的。”禇芷聆接下他的话,“若爹真是叛国通敌,为何他们都是此种反应。”

若是禇丞相没罪,那么这些人处心积虑利用狩猎行刺一事要把禇家杀的再无翻身之日,谁有份参与也不难猜,当时谁在皇上面前最慷慨激昂,获利最多,谁又在禇丞相死后踩禇家最凶。

“朕一开始就有怀疑。”并且他也已经找到一些能够证明禇丞相没有通敌卖国的证据,只是太过于零碎,再有沈将军府这个外奴的线索,舒季清心中渐渐明朗。

其中之一的王尚书当时还只是吏部侍郎,禇丞相被斩首后原吏部尚书受了些小牵连,降职外任离开了恒安城,王尚书很快就被连国公和齐太傅同时推举上任,上任短短两年,好事没几件,银子吞了不少。

就在半个月前,他又查到了一个,把这些事串在一起,不就是诸位大臣趁着皇上重伤昏迷之际诬陷禇丞相通敌叛国,又忙着把人给斩了让他找不到活人问话追究。

而这些人这些事,就像蓟州的案子一样,一旦有机会,舒季清就会把他们连根拔端起。

只不过禇芷聆尚有一件事还不明白,爹是阻拦那些外奴刺杀皇上,可爹怎么会认识这些人,她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爹去关外的印象,也不曾听爹提起过关于关外的任何事。

脑海里忽然闪过什么,禇芷聆回想起那记忆模糊的小时候,弟弟似乎才刚出生,爹总抱着她看地图,看图画,但后来稍大一些爹就不让她看这些了,如今再去回想,对那些看过的东西都不记得了。

“皇上,禇家被抄,那些抄家后的东西,如今都封在了何处?”..

第30章.太后的仁慈心

禇家被抄家,所有的金银财宝都被没收,那些书房内的书籍字画,另外封存于吏部,按着天武王朝的律法,这些东西不值钱的,就一直封在那儿了,值钱的早晚会被朝廷变卖,最终流入到各家手中,但那些书籍字画,多是属于不值钱的。

禇芷聆要拿到那些东西很容易,但是动静太大,她当时以施沫楹这身份查葛家查禇家的事已经引起了不小的注意,偌再把禇家的这些东西拿出来,难免惹人非议。

无法拿出来的,那就只能亲自过去一趟了。

三天后禇芷聆乔装成了一名普通的宫女前往吏部,由桂公公带领,要看管的侍卫打开门进去查阅。

有皇上的令牌,侍卫没加盘问,桂公公带着她进入,偌大的屋子里成列着无数的架子,禇家两年前被抄家,那王尚书家去年被抄,禇家的东西放的比王家还要后面。

“娘娘,小的去门口守着,您若有事,只管唤小的。”桂公公把她带到了放禇家之物的架子,在一旁的桌子点了灯,躬身退到了门口。

禇芷聆看着数个架子上的东西,这里的东西都不会有人打扫,更不会有人进来清理,两年的时间足够让它积累起一层灰。

东西很多,可笑的是那些值钱的字画古籍都不在了,余下的这些,都是寻常之物。

禇芷聆从架子里抽出一本书,翻开来,灰尘一扬,两年不见光,摸在手中泛了老旧的感觉。

这些是爹以前在书房内要看的书,律法,国家大事,地方纲德。

踱步至角落,那儿凌乱的放着几个箱子,可以想象到这些东西被抬过来的时候是有多么的不耐烦,杂乱的放着,打开箱子里面什么都有,摔碎的瓷器,几个青铜盏,还有卷起来的画和地图。

禇芷聆找着,希望能凭借记忆把那些东西找到,打开了这几个箱子都没有找到那些图,倒是找到了关于关外的地图。

顾不及多少灰尘,禇芷聆把烛台挪了挪,地图摊开在桌子上,上面左角落是天武王朝,图标了关外,地图上大部分的地方全是关外,着重刻画详尽的是关外中部一个叫衡谷的地方。

那个外奴女是来自于衡谷附近的部落,并不是衡谷中人。

禇芷聆翻开另外一张,这是丞相府的宅地图,而各个位置上都有标识,禇芷聆不懂,但听爹说起过,这是府中的风水位。

各个假山的位置,还有她院子和弟弟院子中的水井假山,如今联想身在葛家的人来报的葛家事,那葛家人动的不就是图纸上这些标注的风水位。

一处两处是意外,都符合了那怎么能算是意外,这个葛家的一切都显得不寻常。

禇芷聆站在那儿,半响把这两张图卷了卷藏入袖口中,再度走到架子前,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沓关于描写关外各族人的书籍。

禇芷聆翻来覆去没有找到衡谷的信息,走到架子前又换了一本,桂公公进来了,“娘娘,时辰差不多了,过会儿有吏部的大人前来。”侍卫不认得她,那些吏部的大人可难说了。

禇芷聆直接撕下了其中几页纸塞入怀里,把这本书放到了凌乱的箱子堆中,跟着桂公公走出了屋子。

皇上这儿能找的关于关外各族的消息丰富的多,禇芷聆没有回凤阳宫,而是跟着桂公公去了景殿宫,在景殿宫侧殿内翻阅关外各族的信息,加上她撕掉拿回来的几张纸,禇芷聆终于在一本书籍中找到了衡谷所住的人。

很久以前衡谷居住的确实是外奴人,百年前诸葛姓氏的人迁居入了衡谷,把这些外奴族人赶到了衡谷之外,这谷中当年到底迁入了多少人,如今有多少人,里面到底是怎么样一番情景,尚且不知。

诸葛姓氏在天武王朝难见几个,百年前,天武王朝立之初,斩杀那时战败的皇族魏姓,又斩杀了几大姓氏的族人,但并未有诸葛姓氏,不是因为那场屠杀迁居,那么这些人又来自何处,又或者,改了姓氏隐居衡谷。

而爹的地图上着重标注了衡谷,到底又是何缘故...

禇芷聆以皇上的名义查这些事,朝中有人知晓,隐隐有了动静。

这还真应了那句话,做贼心虚。

皇上越是低调的查,透露点查到什么的线索,那些伸着脖子盯着的人就越紧张,恨不得整天跟在皇上身后,看着他做了什么查到了什么才安心。

这些人越是如此,底下小动作不断,皇上和禇芷聆越能确定禇丞相是被人诬陷。

正当皇上这边顺着线索等着他们露马脚揪人时,大长公主府出事了。

驸马爷尤大人出去公办,遇山路是马车意外坠了山坡,尤大人被甩出车外不说,后腰直接撞在了石块上,当下就疼晕过去了。

等人赶到救回来,太医诊断后腰撞的不是地方,可能要半身不遂。

大长公主府上哭声一片,李太妃是直接坐上马车进宫来求皇上。

大长公主是他的妹妹,还隔着比别人更亲的一层关系,如今大长公主和驸马都还这么年轻,孩子也才一岁多,忽然出了这样的事,让这一家子怎么活。

李太妃是几度哭晕在皇上皇后面前,“皇上,我就这么一个孩子,茹玥是你的妹妹,她的性子你也知道,她还这么年轻就遇上这样的事,这真是命苦啊。”

李太妃哭的捶胸顿足,半身不遂,不能人事,今后这仕途也废了,她的女儿年纪轻轻就要守活寡,李太妃太了解她了,以大长公主的性子绝不会改嫁,她会陪着驸马一直过下去,可对于一个当娘的来说,她又怎么忍心看着女儿下半辈子就是如此。

她劝不住大长公主,她就希望皇上去劝,再恨她再怨她都好,她只希望女儿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你想让朕再给她赐婚。”听了半天,舒季清是听懂了她的意思,目光平静的看着她,看的李太妃有几分心虚了。

这不,当初这婚事选定的时候李太妃是得意了许久,“皇上您只要是劝了茹玥和离。”和离之后不就是再找一个人家,公主二嫁三嫁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们夫妻和睦,茹玥都没有和朕来说,您此番进宫,她可知道。”好的时候要,不好了就要扔掉,这不就是背信弃义,做皇上的劝自己妹妹和离了再嫁,这也就是在皇家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做,换做寻常人家,不得让人闲话死。

说完了李太妃也知道自己不对,过分了,可到底她不想见着女儿如此,最后动了动嘴,声音低了许多,“皇上,有什么办法能够治好驸马。”

“朕自当尽力为驸马寻医,还请太妃往后莫要在公主面前提起和离一事,夫妻患难共苦是应当。”舒季清说罢,李太妃红着脸嗫嗫着没说什么。

等她离开之后,舒季清吩咐召见主诊的太医,刑部尚书求见。

马 车意外坠落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七八天,这件事也交由刑部在查,何大人把公文呈递,跪在地上说道,“尤驸马回途中出事,山路本宽,嫌少会岔到临山坡的地方,臣 查过那马车,左侧的车轮有松动的迹象,据尤驸马回忆,当时是马车猛然一震就失了方向把握不住,最后窜下山坡。”何大人还不能说这是被人动了手脚,只说车轮 有松动,山路上有石块什么也是正常。

“几天的路出发前后都会检查,怎么会松动。”舒季清皱了皱眉,如此说来,很可能不是意外了。

“怕是一开始检查的时候并不容易瞧得出,松动的是内轴,在山路上跑,若是一路颠簸,外轴就会跟着松,这样车轮就会打滑,寻常情况下,内轴并不容易松。”何大人顿了顿,补了后面那一句。

“继续查。”舒季清神情骤冷...

开春多事。

二月恭婧王娶侧妃,三月大长公主府出了这么一桩悲事,整个恒安城都绕着大长公主年纪轻轻就遇上这种事的话题。

而宫中,皇上这边已经有了几封信,禇丞相案子的事有了眉目,挑着合适的时机即刻,如今让舒季清头疼的却是驸马出事。

舒季清没想到最后是查到了太后的头上,但并不是许家所为,而是和杨国公府有所牵扯。

太 后与李太妃素来不合,这个事实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知道,他被养在太后身旁,李太妃每回出现都是与太后争锋相对,为此李太妃因为这不敬被父皇幽静过,受过不 少的处罚,还曾经把茹玥抱来太后这里抚养,后来茹玥成亲把李太妃接出去住,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怕李太妃总是冲撞太后。

印象中太后多是谦和忍让不计较此事,所以看到这信,说很可能和太后有关,舒季清有些难以置信。

没等他去延寿宫问及此事,延寿宫那儿太后娘娘命人来请他过去。

舒季清到了后,太后主动问起了尤驸马的事,还把一些给公主府的东西让他带回去,由他和皇后赐过去都没事,只要不是以她的名义,“哀家与她多年来都没能好好坐下来说话,怕是这些东西她也不会想要,由你们赐下去好一些。”

舒季清看了一眼那桌子上的东西,说的十分随意,“母后有心了,这宫外还有说是母后和太妃不和的缘故,所以找人害了驸马,要让太妃不好过。”

“人言可畏,哀家和李太妃不和的事,都能成了这造势,即便是为人所害,哀家这儿的动机可不小。”太后听罢叹了一口气,随后,看着皇上问道,“皇上查的如何了。” ...

第31章 .太后起疑心

舒季清低垂了眼眸,“查到了和杨国公府有关。”

只过去片刻,太后点了点头,“还是查清楚的好,这杨国公府和大长公主府可没什么关系,若是被人栽赃陷害,可也冤了。”

“说起被人栽赃陷害,儿臣有一事想请教母后。”舒季清接过太后的话提问,“若是过去被人栽赃陷害,如今发现事实并非如此,另起翻案,该如何处之。”

“自当是还其名声公诸于众了,若是所判过重的,朝廷也得抚慰一下其家人,给予赏赐补偿,若是有官职在身的,自然需得以复职。”太后见皇上问的认真,便多问了一句,“是否有什么案子审错了。”

“倘若这栽赃陷害,其已经家破人亡,这又该如何抚慰。”舒季清没有回答太后的问话,而是继续提问。

近几年来审问到家破人亡的除了两年前的禇家,就是去年的吏部王尚书家,蓟州的案子影响甚远,吏部王尚书的所作所为也都是证据确凿,不可能受冤屈,余下的就只有禇家了。

太后想通,脸色微变了变,脸上还是那笑意,“皇上说的可是禇家。”

“正是禇丞相一案。”舒季清点头,还在等太后说这都已经家破人亡了,要怎么抚慰,怎么给禇家赏赐和补偿。

“禇家的案子早已定下,亦是证据确凿,皇上如何说是被人栽赃陷害。”两年前的案子轰动一时,判刑时也是把证据摆在台面,没有诬赖的意思。

“朕已经暗中查清楚这件事的始末,也知道了谁参与其中从中作梗,所谓的书信俱是模仿禇丞相的字迹。”

太后的神情有微妙的变化,当时处置抓捕斩首和抄家都是在她这里定夺,证据是由各大臣负责收集,如今皇上这么一说,太后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了,“皇上如何证明这些书信是模仿而不是禇丞相所写,诸位大臣力查,终不会有错。”

“自 朕登基以来,禇丞相的作为母后也清楚,通敌叛国的罪名,他如何担当的起,捏造假信件,诬陷朝廷重臣,此等大罪,自不可姑息,母后,您刚刚也说,需要公诸于 众,可禇家已经家破人亡,这又该如何补偿。”舒季清又把话题绕回到如何补偿上去,错了就是错了,他也不能为了太后的脸面而不把这案子的真相公诸于众。

太后吸了一口气,“皇上意欲如何。”

“既然禇丞相无罪,当时甚至是护主有功,自然是官复原职,归还宅院和被抄之物,鉴于禇丞相已经问斩,归还禇宅和被抄之物,充军的家人释放回来之外,这朝廷应当另外给予嘉奖。”

太后沉默了,皇上总是不遗余力的在查禇家的案子,从他醒过来的时候就没停止过,一来是在他昏迷之际把这案子定下,皇上虽不说,心中早有不满,二来是对跳崖自尽禇家小姐的重视,不管人是死是活,皇上依旧是放不下。

不过,既然是死人了,活着的人就不必去计较这么多,给予嘉奖也好,归还宅子和被抄家之物也好,太后重视的是皇上要翻案的话,又会牵扯出谁。

“皇上证据确凿,是谁诬赖了禇丞相此罪名。”

“朕可查了不少。”舒季清连报几个名字,太后的脸越听越沉,“蓟州一案过后,朝堂已经一番换洗,皇上,若真要翻案也不应当等此时,否则朝堂动荡,这边境也会乱。”

“朕自然不会全数追究,不过该追究的,也省不了,趁着朕昏迷之际急于要把禇丞相解决掉,就单这一份罪就不可饶恕!”舒季清说着神情也凛然了起来...

皇上离开,太后坐在那儿久久没有动作,今日请皇上过来带给她的消息太多了,禇家案子要重审,宫外传她害的尤驸马,更重要的是皇上到底如何意思,是要责备她当时身为太后,明明不得干政代他下了懿旨,处决了禇丞相。

当时的情况皇上昏迷不醒,几度高烧,她都以为皇上要活不下来了。

“娘娘,宫外如此传言,皇上还查到了杨家。”一旁的嬷嬷轻声开口。

太后沉着脸,平日里那慈和的样子不见了,换上的是满眼的阴霾。

“查到杨家如何,还真能查到哀家头上不成。”没死成,半身不遂也好,不能人事,生不出孩子了,看她还如何炫耀。

太后嘴角一扬,笑了,笑容讽刺的很,“哀家是太后,怎么会和她计较这些言语。”

“是不是需要派人通知杨家。”

“不必,皇上既有查到,通知也无用。”太后抬手,“阿玉,沫楹过去和禇家那丫头关系好到亲如姐妹,她又是个重情义的,她和皇上直接,这一切会不会都是商量好的。”商量好嫁妆恩爱,皇上不想碰任何人,那就长留凤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