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徒然收紧,阴霾地瞅着我,他漆黑的眼眸,令人想起了繁星闪耀的夜幕,虽冷。却魅惑。

“你还说……”我顿了顿,思量此话的后果,才对着他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我永远都是你的,慕雪妹妹。”

突然间,他笑了,可是眸中全无笑意:“所以呢?君无戏言吗?”

“慕雪也是为了皇上的江山,要知道,我的身份若是暴露,您皇上的威严何……”我的话未说完,便被他愤然打断:“轩慕雪,不要再义正词严的说是为了朕,你没有资格!”

瞬间,屋内静谧下来,周围萦绕着熏炉中那袅袅飘散的沉香,那样醉人。

“皇上你是个取舍得当的明君,你不可能会为了儿女私情放弃大好江山。如今的你应该像当年放我去北国时,狠心绝情。或许……杀了我,是最好的办法,”我木内地将话讲完,语气中再无一丝生气。

“朕不过是一个平凡人,也希望……”他的语气突然软下,声音中透着浓郁的苦涩。可我却冷冷地打断:“可你并不是平凡人。你是帝王,注定要站在高处,孤家寡人。”

他的目光瞬间尖锐,阴狠地瞪着我,青筋浮动,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熊熊怒火,似下一刻就要将我的脖子拧断。可我丝毫不畏,仍旧继续道:“所以,为了你的江山,为了你的皇权,决不能留轩慕雪在身边。”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狠狠地看着我,良久才说:“若我硬是要留呢?”

“那就给我一个身份,我便能永远在皇上身边。”我立刻接下他的话,换来他的一愣,满眼的怒火瞬间转为惊愕。我继续道:“睿寰王亲妹妹的身份。”

他突然间好像明了了什么,“轩慕雪,如今连你也会算计朕了。”他弯弯的嘴角,笑意竟是那样令人伤怀。“好,既然你想要身份,那朕就给你个身份!”

“来人!”他双臂一挥,广秀扬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金黄的弧度。

几名侍卫立刻推门进入,跪地而拜。

“传朕旨意,睿寰王之妹与朕投缘,甚得朕心,收为朕之义妹,封锦曦公主。”他厉声道。

而几名侍卫皆是满眼的疑惑,仿佛还在想着睿寰王之妹到底是谁,转眼看见站在壁天裔身后的我才恍然大悟,即刻领旨而去。

壁天裔望着几名侍卫匆匆而去的背影,良久,未再说一句话,也未再看我一眼,如魅影般离去。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翔宇教我说的,这目的就是为了逼壁天裔做决定,到底是要江山还是要一个根本不爱他的女人。

壁天裔很聪明,从来都知道取舍之度,更知道楚寰因我而与他产生了嫌隙,封我为公主是最好的方式。

我的身份是睿寰王的亲妹妹,那楚寰就不可能对我有非分之想,现如今又成了皇上的义妹,那皇上就更不可能册封我,或者为而遭天下人非议。

我问过翔宇,若是壁天裔想要缓和与楚寰的关系,还不如将我赐婚于楚寰,更免去了太多的麻烦。可是翔宇却说:皇上不可能这样做。你可别忘记了,他是皇上!绝不可能矮下身段,将自己喜欢的女人送给他人来求和。只有谁都得不到,才是皇上乐意见到的。

听到这,我不得不佩服这个计谋,真是自愧不如。翔宇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连这个方法都能被他想到。

如今,我的目的达到了,可代价却是顶着这个公主的头衔,永远待在壁天裔的身边。

我做的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值得吗?牺牲我一辈子的幸福去报到壁天裔曾给我的恩情?

轩慕雪真是变了,变得好像有人情味了……

翌日,我便被翔宇亲自送回了睿寰王府,但是我根本没有机会见到楚寰。因为,我前脚一到府上,后脚皇上的圣旨便抵达睿寰王府,册封我为锦曦公主,接进皇宫,赐住披香宫。

府上之人无伴震惊地瞧着我,满眼的不可置信,没有一人敢相信,我会是楚寰的妹妹,亲妹妹。

我只是淡淡地笑着:“四年前与哥哥分开,现金他飞黄腾达,将我从村里接了进府,却被皇上看重册封为公主,是我的荣幸。告诉哥哥,常来宫中看看我……”

我相信壁天裔的能力,他既然敢册封我,那我的身份便能天衣无缝,知晓我真实身份的人也不可能再存活在这世上。

当我接过圣旨转身随翔宇离去那一刻,我瞧见楚寰匆匆由府内而来,远远看着他的身影,我挥了挥手中的圣旨冲他道:“哥哥,再见!”

他的步伐猛然顿住,一双深邃幽深的目光变沉,变暗,最后消逝的平静无波。

第五阙:惊天阴谋情深依旧

册封公主那日,独独皇后没有到场。

后来我才知道,自四年前萍妃入宫,皇后便退居未央宫的佛堂,终日抄念《法华经》,免去众妃请安之礼,不再过问后宫之事。凤印虽由她保管,但后宫的大权由谨妃执掌。

听到莫悠涵如此情况,我异常不解,皇后之位不正是她的梦想吗?为何在她梦想实现之际却选择退居。

难道她真的舍得自己的地位?而且他的儿子壁天昊若是没了她这个母后的庇护,太子地位如何能保?

又或者她已经看透了这后宫中的是是非非,更对壁天裔失去了信心?

还记得册封那日,萍妃看见我时那惊恐的表情,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壁天裔那凌厉的眼神给骇住。满殿也有不少重臣在瞧见我的容颜之时,净是迷惘,更有的发出“咦”的一声,却始终没有人开口质疑。

我知道,在场不少元老重臣都曾在十年前见过我,那时我曾以南国未来皇后的身份出席过晚宴。

但是他们不敢质疑,因为皇上说我是睿寰王的妹妹,我便是。

能伴在壁天裔身边十年而屹立不倒的臣子更应该是有城府,被壁天裔所信任的臣子。他们不敢说,更不愿去说,因为说出来对他们没有一点好处,更没有人会信。

因为壁天裔是南国百姓心目中的神,没有人会质疑他说的话。

当日夜里,萍妃来了,她身着光鲜艳丽的华服,戴着厚重的首饰来到了披香宫。如今他的容貌已不复但年的清丽,更多的是妩媚妖艳。

环佩铿锵之声伴随着宫内暗尘卷起的呛鼻传来,越走近,那浓郁的香味就越重。

“萍妃。”我恭敬的朝她福身而拜,她浅浅一笑:“当不起锦曦公主的大礼。”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看着她那笑里藏刀的面容,我便知晓她近日定然有事要同我说。

很快,她屏去两侧的奴才,空空的屋内唯独剩下我们二人。余音袅袅,笼罩了一室诡异。

“许久不见,嫣然姐姐你本事见长,摇身一变竟成了南国的公主。”她那尖尖的指甲划过琉璃月光杯,淡雅的声音来回缭绕在四周。

对于她的尖锐,我只是莞尔一笑,淡淡地回她:“哪比得上卿萍妹妹你,一个平民舞女,竟能登上萍妃之位。”

她轻轻一笑:“睿寰王之妹,亏皇上能想的出来,用这样的方法留你在身边。”顿了顿,她又道:“还让你成了他的亲妹妹,彻底扼杀了他对你的妄想……真是精彩绝伦的戏啊……”说着说着,她突然大笑出声,那声音不仅有着浓烈的嘲讽,似乎还藏着一闪即逝的悲伤。

“如今,萍妃还是放不下?”我试探性的一问却换来她的冷眼相对:“是放不下,放不下你们当初对我的欺骗,对我的背叛,更是对我的侮辱!”

“我从来没有想要侮辱你,只是,情非得已。”

“好一个情非得已,可你们却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们将我摆在什么位置上?当初就不该救你们两个来路不明的人,就不会发生之后的种种……”

听到她说起对我与楚寰的救命之恩,我的心不由得软了下来,喃喃道:“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你就可以补偿我吗?不可能的……”

“卿萍,我虽不知你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只想劝你一句,回头是岸。”

“回头?早已经回不了头了,我只能这样走下去。”

“为什么?”

“你确实不知道我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深宫险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都是你们俩个害得,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她的声音悲哀却阴狠,字字如针刺般朝我的心窝中扎去。

“你的意思,是想和我斗?”我的脸彻底冷了下来。

“我怎敢和锦曦公主斗呢?你可有皇上和睿寰王做靠山。”声音虽说是不敢,但是语气却明显有着挑衅之味。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禀报:“公主,睿寰王在外求见。”

卿萍冷嘲热讽的脸咋听见睿寰王来拿一刻,瞬间僵住,闪神片刻才起身,冲我嗤笑:“明明就在身边,却得不到,他真是可悲。”

我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道:“本宫要与哥哥见上一面,萍妃是否该回避?”

她起身,优雅高贵的身姿朝门外走去,风中弥漫着她身上那浓郁的香气。我尾随其后,送她出门,就像之前的针锋相对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我微笑着对她说:“萍妃娘娘慢走,往后可要常来披香宫坐坐。”

“锦曦公主盛情相邀,本宫自是会常来的。”她娇柔地回道,回眸之间瞧见睿寰王朝这走来的身影,再次愣神。

看着她的表情,我不由得心中一阵苦涩,四年过去了,她对楚寰用情还是如此之深。即使她口中依旧念着他,怨他,却从来没有将他从心间放下。

这难道是爱的越深,恨的越深吗?

她缓缓收回怔忡,也不同楚寰打招呼,径自与他擦肩而过,离去。

第五阙:惊天阴谋他,到了帝都

楚寰的目光至始至终都 没有望一眼离去的卿萍,只是恭敬地道:“公主。”那声公主叫的平波无澜。

“不知睿寰王深夜到访有何事贵干?”我亦平静地瞅着他,门外看守的宫人皆垂首,不敢倾听。

“恭贺你晋封为公主。”他勾了勾嘴角,“怎么,公主不请本王进去坐坐?”

他说到这里,我方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与他一直站在门外,萧瑟的秋风早已乱了他的发丝,有几分忧郁的味道。

我立刻侧身请他进门,并吩咐宫人去备一些点心与汤水。

他悠然地坐在方才卿萍所坐的位置上,手指抚上她那杯早已凉透的龙井,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水杯:“真高兴,你的眼睛复明了。”

说起我的眼睛,我猛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了解东陵城的上官家族吗?我一直有个疑问,上官灵鹫与我的数面之缘实在巧合。”

“为什么要当公主。”他冒出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语,却也是我最怕面对的问题。

“我以为,你知道的。”我淡声道。

“为了壁天裔?”

“是。”

“我与你相识十六年的情竟比不上你与他那几个月的交集?”他的声音猛然提高,浓郁的愤怒与怒火源源不绝的涌来。骇的端着汤点进来的宫人猛然顿脚,站在那犹豫片刻才朝我们走来。

“王爷,公主请用……”她的话还没说完,楚寰的手用力一扬,打翻了她手中端着的汤点,那滚烫的汤洒了她满身,几滴溅在我的脸颊上,刺痛不断袭来。

“王爷恕罪。”她哭着跪伏在地,猛地磕头。

“滚出去。”楚寰的手紧紧握拳,咬牙冷道。

那名宫人以最快的速度将满地的残羹收好,逃似的离开。

“你何时竟变的如此喜怒无常。”看着眼前的他,真的变了,变的完全是两个人。

他轻哼冷笑:“以前的我,早就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致死睿寰王。”

“是因为我的死?”我哑着声音问,明显的哽咽也流露出来:“所以你要为我报仇,所以你选择了朝廷这条路。所以在你看见我没死的那一刻,你说的第一句是:你怎么没死。”

他不说话,可那浓郁的怒火却渐渐熄灭了,只是静静地瞧着我,满眼的讽刺。

“也许从那一刻起,你已经知道自己已经放不下权利了,你所做的一切根本不是为了我,而是你自己!”我的声音很低,换来的依旧是他那嘲讽的笑意:“你说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自己。”

“你敢说你的不是如今的权利与地位!”

“我是为了你!”

“可如今我并没有死,你对北国的仇恨应该可以放下了,可为何你还是站在权利之上不肯放手?”

“因为……”他猛然提声,却硬生生地咔在字眼上,再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神中瞬间闪过无数的光芒,是惊诧,是迷茫,是自嘲。

而我,则是静静地看着他,不语。

“他以为封你为锦曦公主,便能化解这一切吗?”他刻意压低声音对我说。

我一惊,对于他那突然的转变以及那危险的气息我无所适从。

“还有,你说的上官灵鹫,已经来到了帝都。”一句淡淡地声音,却将我的脑袋击得一片空白,不断思索着那句:官灵鹫,已经来到了帝都。

当我回神之际,楚寰却早已离开,独留下一室凄凉。

第五阙:惊天阴谋朕的皇妹,不出嫁

冬雪初始,瑞雪缭绕,将官殿笼罩的一片冰寒。我捧着手炉伫立在窗前,遥望不远处那一片修竹,已被风雪压弯。

自册封公主,我再没见过壁天裔。

不见也罢,免去了之间的尴尬。

一阵寒风袭过,我不禁打了个哆嗦,侧眸之际对上一双灵动有神的眼睛,白嫩的脸上被风吹的通红,水汪汪的眼睛只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似在研究着我。

发现我也在看他,他便也不偷偷摸摸的看,只身走了进来,一身紫金小袍将他浑身上下衬得格外可爱,还连着几分凛气。

“你就是那个新封的锦曦公主?”他双手自在身后,大摇大摆的的朝我走来,凛气中还带着几分可爱的稚嫩。

“你是谁?”我不禁疑感地瞅着他,心中也在暗暗猜测着他那定然不凡的身世。

“本宫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他小小的身子仰视着我,故作冷然却分外可爱。

我不由蹲下身子与他平视着,看他的摸样与那盛气凌人的口气,我便猜到,他就是莫攸涵与壁天裔那五岁的儿子壁天昊——当今的太子殿下。

“不知太子殿下驾临披香宫,何事贵干?”我笑问。

他瞪了我一眼,有些气急:“本宫何时说自己是太子了!”

“不然有谁敢自称本宫呢?”我禁不住揉了揉他的额头,他立刻跳开,大喊一声:“放肆,本宫的头不准乱摸。”

看他那气急败坏的模样,真是愈发的可爱,我笑了出声。可心底却黯然伤感,若是我的孩子没死,应该也有他这样大了吧……他也会是太子,有着尊贵无比的身份,享受着万千宠爱,将来还是北国的王。

可是,我的两个孩子都是间接因为我、因这个北国而死的,我还能有孩子吗?还能听见他喊我娘亲吗……

当我回过神来之时才发祥此时的壁天昊正用疑惑的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我,仿佛在看一件异常奇怪的东西。

而我则是张望着他身后,并没有奴才与嬷嬷的身影,可见他定然是偷跑出来的。

“太子殿下您偷跑出来,不担心一宫的奴才们吗?”

“那就让他们急去。”他有些愤愤不平,“每次都拿着书跟在我屁股后面,要我念书,谁爱对着那枯燥无味的书啊……”他口齿不清的抱怨着,一张脸涨得通红。

“太子当然要读书,将来才能继承皇位。”我伸手抚摸着他那红扑扑的脸蛋,这次他没有拒绝,反倒是温顺的看着我:“皇位有什么好?”

我一愣,“当了皇帝,你要什么就有什么。”我尽量用最简单的言语告诉他,可他还是显得懵懵懂懂。

“太子怎么会突然跑到这来了?外面的雪这样大……”我将手中的手炉塞到他那早已冻僵的手上。

“天天听他们说锦曦公主,我好奇就跑来看看你。”他的话才说完,一名宫人便匆匆跑进来:“奴婢参见太子、公主,御花园传来皇上口谕,召锦曦公主前去赏梅。”

“赏梅?”我疑惑的望着那位宫人,这壁天裔终于肯见我了?还这样有兴致,请我去赏梅,我看到像是一场鸿门宴。“还有谁在场?”

“回公主,还有睿寰王与张尚书。”

思绪不断飞速旋转,最后将目光放到壁天昊身上,笑问:“太子有没有兴趣去赏梅?”

他眼睛一亮,即可点头。

我蹲下身子,将他抱起,便随着那名宫人出了寝宫。

蔓蔓飘絮笼罩着我们,壁天昊安静的伏在我的肩膀,小手接着那飘扬的雪花。我的心中不禁充满了心疼,这样一个孩子脱离了母亲的怀抱,定然很孤独吧,莫攸涵你怎么舍得你的孩子独自丢在这险恶的皇宫?

梅蕊雪中放,玉阶踏冰层,花开芳漪澜。

御花园内的梅花今年开的格外艳丽,芬芳萦绕在鼻间,飞扬的梅瓣拍打在我们发上、脸上……

壁天昊笑得格外开心,在我怀里蹦蹦跳跳的,我险些抓不住他。朝御花园的长亭越走越近,放眼望去,便见亭内坐着壁天裔与楚寰,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一同围坐在小石桌上,似乎相谈甚欢。

宫人宣道:太子殿下驾到!锦曦公主驾到!

壁天裔的目光朝我们看来,在瞧见我怀里的壁天昊明显一怔,我则笑着走进长亭,见了壁天裔也不行礼,只是淡淡地扫过在场的人,楚寰、张尚书都在,旁边还有一名长相清秀的女子。

“臣参见太子殿下,锦曦公主。”他们起身恭敬道。

壁天昊一见壁天裔立刻又朝我怀里缩了缩,似乎对这个父皇很陌生。

“昊儿,你怎么也来了?”壁天裔由我的怀里接下壁天昊,将其搂在膝,为其扫去发丝上那半=瓣梅花。

“锦曦公主带儿臣来的。”他用稚嫩的语气,战战兢兢地坐在他的怀中。

“昊儿,你以后要唤她为姑姑,如今她已经是朕的妹妹。”他冷淡的眼神伴随着寒冰的声音在这风雪之日更显得冷冽。

他怯懦地瞅了我一眼,乖乖地喊道:“姑姑。”如今的他全然没有方才在我面前那威风凛凛的模样,果然,还是壁天裔这个父皇制得住他。

“皇兄好兴致,竟在此赏梅。”我拂了拂衣袖在他身边坐下,目光不经意的扫向楚寰,楚寰却是用平静的目光面对我,毫无波澜,却像一个陌生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