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能,可你能。”陆叙目光一斜,飘向旁边的封印,他确定自己的音量封印绝对听的到,而从他的脸上却看不见任何反应。

雷韵程还没等回答包厢的门被人推开,她没去注意是谁进来,而陆叙向门口看了一眼,嘴角慢慢浮起笑意。周安达吹了声口哨,踢了踢封印的脚。“嘿封印,你女人来了。”

封印抬头,看见夏炎凉笑意盈盈的脸时心里顿时一紧:他怎么忘了大家还叫了夏炎凉?

他下意识的去看雷韵程,和她视线对了个正着,但他看不明白雷韵程的眼神。

周安达主动给夏炎凉让出位子,“炎凉,架子也不小啊,最后一个到。”

夏炎凉歉意的弯弯身子,自然的坐在封印身边。“抱歉啊,临时有点事耽搁了。”

周安达唯恐天下不乱,和侍者示意端来几杯酒来。“一句道歉肯定不行,得罚。”

“周安达你故意的,明明知道我喝酒不行还罚我这个。”夏炎凉为难,手臂挽上封印的手臂。

偌是曾经,封印已经在这个时候替她把酒揽下,而现在在夏炎凉的暗示以及周安达的故意挑刺之下封印仍旧一脸淡然视若无睹。

周安达轻咳,“不带这样的,在座的听好了,打今儿起挨罚受过不许找人代替。”

周安达是识得眼色之人,看出封印没未打算管夏炎凉,心里不禁感叹,不管外人怎么谣传俩人死灰复燃,昔日一对人人羡慕的情侣确实已经今非昔比了。

夏炎凉似乎也明白封印的意思,借着拢头发的机会抽回手,推脱不掉只好硬着头皮罚酒。周安达鼓掌叫好,接下去转移了娱乐对象。

封印至始至终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把一杯饮料递给她。“喝点,胃能舒服些。”

夏炎凉抬眼看他时候才发现雷韵程也在,怔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嗨,雷小姐也在啊?”

雷韵程本没想搭理她,心念一转扬起笑容,坐的离封印近了几寸,撒娇似的抱住封印的手臂。“嗯,封印非要带我来玩的,我不来他都要生气了。”

她不知道那样自然而然的亲昵看在夏炎凉眼里是否会觉得刺眼,但至少看见她的脸色一滞。封印侧头看了雷韵程一眼,抿了抿嘴角,其实是在忍住笑意。他没搞错的话,这个丫头是在向夏炎凉示威?

陆叙喝了口酒,嘴角翘起的更高。雷韵程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炎凉,知道封印会来怎么还迟到,什么事比封印还重要?”

他话音刚落,雷韵程和封印同时瞪他,陆叙假装看不见,就等着夏炎凉回答。

夏炎凉轻笑,“陆叙,听他们说你看上个姑娘追了几年还是追不上,是谁呀,难得今天大家聚在一起,怎么没带来一起玩呢?也好让我看看哪个女孩那么本事的能拴住陆家少爷的心。”

陆叙笑容敛了敛,封印身子向后靠进沙发里,埋入一片阴影中。

夏炎凉转而看向封印,“你见过陆叙的小情儿吗?怎么样?俩人般配吗?”

封印没有立即作答,因为雷韵程悄悄攥住了他的手。

Part28

雷韵程攥他的手攥的很用力,封印沉吟片刻悄然反握住她的小手,欠身把没抽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你故意戳陆叙心窝呢吧,明知道他追那么久了,不厚道。”

封印四两拨千斤的把话绕开,陆叙在一旁低低的笑起来。“还是兄弟够意思,从来不问我战况如何。”

“那是知道你肯定惨败,知道结果就没有必要问过程了。”封印扬起唇看了陆叙一眼。

雷韵程自然不会掺和这个话题,默默移开视线。

在场的无论男女都是爱玩的人,几个女孩子拉着雷韵程去唱歌,男人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雷韵程好久没唱歌玩乐,既来之则安之暂时放下所有的不快那么痛快的疯玩,最后累得倒在沙发上喘气。陆叙拎着一瓶果汁递给她,“怎么看你就像刚被释放的犯人似的,撒着欢的玩。”

雷韵程咕嘟咕嘟把一瓶果汁一仰而尽,豪气的一甩胳膊。“你又不是在那学校呆过,平时能有什么娱乐,说难听点简直比犯人还辛苦,生活比在监狱里还枯燥。”她擦了把头上的汗,热得又脱了件衣服。“你们那个时候不觉得难熬吗?”

陆叙把她脱下来的衣服重新给她披在肩上,微微咬着嘴唇回忆。“一开始不适应,净想着半夜怎么逃出去玩。”

雷韵程不是没注意到他细心的举动,别扭的皱皱眉,抓起零食来吃。“胆子真大,被抓到了怎么办?”

陆叙点头,“还真被方默阳抓到过,不过有封印在,方默阳是舍不得把我们怎么样的。”

“方默阳那么喜欢他啊?”

“爱才惜才呗。”陆叙耸肩,看着她的眼神不由得柔和了几分。雷韵程不知道他究竟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去抱她,去吻她。陆叙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才让她能够稍微接受和他的相处,实在舍不得去破坏这份难得的平静。

其实不对她动手动脚,说话不欠揍的话的陆叙还是不错的,他确实是个很认真的人,认真听她说话,认真看她做事,此时此刻也一样,认真的注视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只是雷韵程依然不习惯被他这么看着,找了个借口从包厢里出来。

陆叙轻触她刚才捧着的果汁瓶口,指尖在上面细细摩挲,末了自嘲轻笑。

早就知道她放假回来了,一直忍着没来找她,因为知道她有多久没见过封印,眼睛更加不会看见他的身影,何必去自找没趣。自打认识她那天起,陆叙身边就再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入他的眼,一晃四年多,他生活里除了飞行只有雷韵程三个字,随着日升月落,她的名字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深深陷入他的心。

从新鲜好奇到喜欢心仪,从征服欲到被吸引,今时今日,雷韵程在他心里的重要性早已经超过他当初的预计。

或许是成了习惯,或许是真的爱上了。

他真是中了这个女人的毒了,只是她全部的思念里,他的身影从未在里面停留过。

雷韵程到洗手间晃了一圈,又趴在楼梯上看下面的人跳舞,觉得里面的空气太闷跑到外面透透气。

她喜欢穿红色的衣服,于是封印在二楼阳台上看到的是一团红色在皑皑的雪地中跳跃。夏炎凉也注意到雷韵程,看了眼封印,眯眯眼睛。

“雷韵程是不是喜欢你?”

封印吐了口烟,把视线从雷韵程身上移开。“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那你呢?我想听你对她的想法。”

封印未作回答,手里的烟被夏炎凉掐了。“你抽烟越来越凶了,对身体不好。”

封印随她去,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这种淡漠并非故意,现在的夏炎凉已经太过清楚。她扳过封印的脸,环住他的腰,头枕在他肩上。“已经这么久了,我还要怎么做你才能重新接受我,这样对我们彼此都有好处,你以前那么爱我,我不信那些感情你全忘了。”

女人切忌用“曾经”做筹码试图来赎回爱情,夏炎凉知道但是她已经没有太多东西可以用来赢回他的心。

封印觉得好笑,轻轻扯开她的手,拉开两人的距离。“别说以前,会让我更加反感。”

夏炎凉的眼泪已经悬在眼眶里,似乎随时都要落下。楚楚可怜,就是用来形容这样的女人吧。

封印向后退了一步靠在栏杆上,双臂环在胸前,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

“我是不是一直都没问过你,你不是和黎睿走了吗,不是要嫁给他了吗?只是因为那件事才回来找我,你在情感上适应的了这样的转换吗?”

“封印,你是成心要给我难堪吗?”

“没有。”

“没有?”她讥笑。“如果我说黎睿对我来说只是一场短暂的——”

封印抬手打断她,摇头笑。“别说经历过别的男人之后才觉得最爱的是我这种话,很虚伪,很可笑,我不会信,我和你之间没有别的东西了。”

“我也不信。”夏炎凉深深的看他,抹了抹眼睛,手指绕着他衣服的扣子打转儿。“如果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那天晚上为什么那样对我?”

封印脸色沉下去,偏头看楼下,眸光闪了闪。那个傻丫头还在那里玩雪,还穿的那么少。夏炎凉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眼睛里浮现些许恨意,再度把他的脸扳回来看着自己,然后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眼里的热度逐渐熄灭。

那代表什么

“封印,你究竟想要什么?我们回到过去有什么不好?”

“夏炎凉,你究竟想听我说什么?说我还爱你?我也想,至少分手后的那两年我一直这么认为,但是后来我发现那只是我的不甘心罢了,没有谁会非爱谁不可,你,我,都一样。”

夏炎凉死死的咬着嘴唇,连连冷笑。“好不爱,一切过去了,但不是你说不要我就不要的,你有责任!你得娶我!你对雷韵程的感情必须给我压着,忍着!”她终究没控制住泪水,夺眶而出。夏炎凉把眼泪狠狠的在他衣服上蹭掉,仰头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而且要忍一辈子!让你再一次尝到什么叫爱而不得!”

她如此狠毒语言,封印脸上却是一如往常的波澜不惊,甚至寡淡,令她挫败到心凉。

夏炎凉保持着最后一丝骄傲离开,留下封印一人承受冬夜的寒冷。

封印保持那个姿势站了很久,才蓦然发现自己攥着栏杆的手背因过度用力而青筋凸起。

他手指微颤的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放到唇边,点火时想起夏炎凉刚才的话,他烟确实抽的越来越凶了。

封印阖上打火机的盖子,把烟慢慢的在手里碾碎。

雷韵程手里捧着个大雪球进来,迎面撞上夏炎凉。夏炎凉没和她打招呼,看了她片刻转身走掉。那眼神是带些怨恨的,雷韵程不屑的哼了哼。封印刚要去下去找她就见她捧着雪球回来,小脸小手冻的红彤彤的。封印一边训她一边脱了外套罩在她身上,把雪球扔掉。“你几岁了?无聊不无聊。”

雷韵程搓着手看都不看他,“不去找夏炎凉吗?她走了,看上去很不高兴。”

见他不应声,雷韵程凑到他身边,歪着脖子斜睨他。“吃回头草的感觉好吗?”

封印挑眉。“说话学会带刺了?”

雷韵程笑,假笑。“看来感觉不错,怪不得你气色这么好,原来杜妍青还说你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呢,真是大错特错了。”

封印瞥她一眼。“心里不舒服了吗?”

雷韵程做了个心痛的表情,然后扬唇一笑。“既然我们之间还有四年,我相信你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情,其实——阿嚏——!”

她出其不意的打了个喷嚏,惹来封印的皱眉。“真不知道要说你什么好,感冒才刚好又穿那么少跑出去瞎折腾!”

雷韵程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擦擦鼻子,“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

“这又不是军事秘密,我怎么不能知道?”

雷韵程撅撅嘴,“其实我挺高兴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封印没什么心思做猜测游戏。

“那次你没为我挡酒因为你不爱我,现在也没有为她挡酒,这是不是说明你其实已经不爱她了?前几天呢,你再次肯定了你是喜欢我的,而今天晚上却跑来干涉我私生活。”

“私生活?”

“啊。”她点头,“就是和厉宇开房间啊,你仔细想想,不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吗?我都没有干涉过你和夏炎凉有没有上过床,我们现在又不是男女朋友,你凭什么管我是堕落还是放纵?”

封印惩罚性的拍了下她的头,有点凶。“我至少也算你哥哥吧,管管你还不行了?”

雷韵程亮出手腕,“看看上面清晰的指印,小印哥,我想问你当时心里是有多生气我和别的男人开房间?嗯?”

封印的脸色绷了起来,雷韵程依然步步紧逼,把他推在走廊墙上,手臂勾住他的肩凑近他的唇。“这么生气代表什么呢?除了小时候你欺负过我,长大之后还没有对我动过粗,小印哥,你真的只是喜欢我而已?嗯?”

封印眯起眼睛半垂着眸子注视眼前这张年轻生动的小脸,一字一字说的极慢。“又要来勾`引我?”

雷韵程唇瓣微启,对着他的唇轻轻吹了口气。“莫不是,我还不够火候?”她骤然压低嗓音,嘴唇在他耳畔处似有若无的轻触。“我长大了,封印,男女之间能玩的游戏,我都可以了”

她话音未落,封印便扣住她的腰,脚跟一旋反将她抵在墙上。走廊里不断变幻的旖旎灯光将两人的脸打出虚虚实实的阴影,一种暧昧就这样在他们之间升腾起来。封印挑着她的下巴打量,两人的脸靠的很近,近到呼吸相闻。“知不知道这是一种性暗示?”

雷韵程扬起头,带着挑衅。“我只怕你不知道。”

封印微微翘起嘴角,笑里却是含着讽刺的,雷韵程看出来了。“嫌我没经验的话,我可以先去找个老师,嗯,陆叙?至少知根知底,他又喜欢我。”

她把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封印唇边的笑几乎快要挂不住了。

雷韵程没有让暧昧继续下去,而是一把推开他。“我去洗手间。”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像落荒而逃,关上洗手间门的那一刻颓然靠在门板上捂着胸口喘气。这是不是她对他做的又一件大胆的事情?

她离开,封印缓缓的靠在墙上,单手覆盖住前额,长长的舒了口气,再睁开眼时眼里已经恢复平静。

转身,看见陆叙在不远处的地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他。封印揶揄的笑,“我可不是故意和你抢,这丫头太大胆了,不怪我。”

陆叙不置可否,玩味的搓搓下巴。“我想知道一件事,封印。”

“说。”

“你还能忍多久?”

陆叙走过来与他擦身而过,停下脚步拍拍他的肩,侧头瞧他一眼。“每次把她推给我的时候,你心里有没有一种想要杀了我的想法?再不发泄出来,我看你都要崩溃了吧?”

封印心里仿佛被他重重的击了一拳,憋闷,还有那无法形容的隐隐钝痛。

“女人而已,你说一声,我马上退出把她还给你。”陆叙在挑衅,在试探。

封印只沉默了不足一秒,抬眼回视他,眼神凌厉而张扬。

“还?陆叙,我也想知道一件事。”

“说。”

“你有得到过她吗?”

陆叙笑容一僵,拳暗自握紧。

雷韵程从卫生间出来包厢的人差不多都散了,封印没等她,气的她差点摔东西,去周安达那里要了杯烈酒一口进肚,杯子重重拍在吧台上。

周安达给她又调了一杯,很妖艳的颜色,等她喝完了才笑嘻嘻的告诉她酒的名字。“这杯叫‘移情别恋’。”

雷韵程瞪他一眼。“什么破名字,再来一杯。”

“行,算叔请你的。”周安达很爽快,调出一杯很梦幻颜色的鸡尾酒。“这杯叫‘身边的风景’,我这里每一杯鸡尾酒都是有名字有寓意的。”

雷韵程趴在吧台上看着这杯‘身边的风景’不说话。

这个时间的车很难打,雷韵程站在马路边上想着要不要通知雷逸城来接她,却无意中发现陆叙的车子还停在原来的位置。

她好奇的走过去,敲敲车门,车窗降下,陆叙曲臂撑着方向盘看她。“我正在猜你要多久才能发现我。”

“你怎么还在?”

“你应该庆幸我还在才对。”陆叙示意她上车。

雷韵程抿了抿唇,叹口气。“那麻烦你了。”

陆叙启动车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麻烦,我又没说要送你回家。”

Part29

雷韵程还只当他是说笑,怎知陆叙确实没有把她送回家而是将车子开到码头,他一路的车速都很快,脸色稍显阴沉,根本不给雷韵程说不机会。

停车。

雷韵程透过车窗环视四周,连个鬼影都见不着。“带我来这干什么?我要回家。”

陆叙把车窗打开一条缝隙,冷风倏地灌进来,他微微闭上眼睛,似乎在忍耐什么。“带你去我家你干么?”

“陆叙,我喝酒了现在很困,我想回家睡觉,有什么事情改天说不行吗?”雷韵程靠在椅背上轻轻叹口气,少有的在他面前显露些许无力。

“我也喝酒了。”

“所以我们应该尽快各回各家好好休息。”

雷韵程话音未落就觉得眼前蓦地被一片阴影笼罩,椅背蓦地向后仰去,一个身影迅速像她靠近过来。

陆叙的动作很快,两只手伸到她腋下把她的身子架上来将她压在椅背上,然后整个人悬在她身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既然我们都喝了酒,为什么不做一些醒来后不必负责的事情?”

雷韵程吓了一跳,戒备的攥紧拳。“陆叙!”

他的眼睛里那欲望的情愫已经溢出,一只手轻抚上她的脸,头低下来在她额前似吻非吻,嗓音低沉而压抑。“和我在一起吧,封印他不会要你的。”

雷韵程想推开他,可是此刻的陆叙在她身上就像一堵墙,一块巨石,她的力气犹如蚂蚁撼树,陆叙根本不为所动。“你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陆叙!起来!”

“玩笑?”陆叙哼笑,大手已经开始隔着她的衣服碰触她的身体。“我追了你几年,等了你几年,这是开玩笑吗?你上学这三年多只要我有休息时间就会去看你,只为了听你一句‘你怎么又来了’,我是开玩笑吗?”

雷韵程哑然,按住他游走的手却反被他擒住手腕扣在身侧。“我知道你回来了,一直忍着没来找你,我想知道我最多能忍到什么时候,多忍一天是不是代表我喜欢你就可以少一分,可是我发现我错了。”

陆叙的唇自她的眉心一点点滑落到她的鼻尖,悬宕在紧抿的唇上。“封印不该打这个电话给我的,他不知道一听到你的名字我他妈什么自制力都没了!雷韵程,你说,我是开玩笑吗?”

雷韵程不敢轻易开口,生怕他会趁机吻她。

陆叙看着她,这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已经成长为一个女人,几乎每次见她都能看到她的变化,那是为了另一个男人的成长,对他来说无疑是残忍的。他去吻她,但扑了个空。

雷韵程偏头躲了去。“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我对你不可能有别的感情,不要把时间精力浪费在我身上,可你不听。”

“封印有没有说在一开始就告诉你让你别去喜欢他?”陆叙沉静的反问她,捏住她的脸掰正。“我们都是同一种人,没那么容易放弃。”

陆叙重新低下头触上她的唇,仅是碰了一下又离开,贴上她的脸蛋摩挲。“雷韵程,知不知道你为他受苦训练的时候他在干什么?他和夏炎凉在一起。”

“那又怎样!”雷韵程有些愤怒,陆叙的话就像把她扒光了似的,那种耻辱感让人无能为力。

“别告诉我你会相信他们之间是清白的,男人从来不介意和前女友再发生关系。”

雷韵程深深的吸气,努力不去想他描述的那些画面。“那也是我和他的事,和你没关系!陆叙你离我远点!别碰我!”

陆叙的动作只停顿了一下,倏地拉开她外套的拉锁,大手伸入她薄毛衣里同时嘴唇吻上她的皮肤。“别那么倔,就当我们都喝醉了,你当我是他,我不介意。”

“我介意!我又不是疯了!”雷韵程哪里肯任人宰割,激烈的反抗。“你最好别做别让我恨你的事!”

“那就当我疯了!我就是想要你!”

陆叙猛的解开她的裤子,大手探入,不管她的挣扎,那种志在必得的气势让雷韵程害怕。车内空间狭小,她被他完全的控制着,力气根本用不上。外套被他扯下来,毛衣推高,皮肤在他滚烫的手掌下一点点□出来。

她喊着他的名字,却不是祈求,她在他面前从不肯示弱,一次都没有。陆叙知道这样不对,但是人有的时候会陷入那种无力的漩涡,无法靠自己的力量挣脱。他想让她阻止他,而出口的话却只是徒增她对他的恨意和抗拒。

“你的心不够狠,真想得到一个人就应该不折手段,而不是像你那样一味的给他伤害你的机会。”

陆叙的手在她纤细的腰上流连,最终滑入她背后,手指在内衣背扣上一捻,胸前的束缚松开,雷韵程忽然就不再挣扎了。“这样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陆叙咬牙,好处吗?除了能慰藉他对她长久以来的想念,恐怕再无其他了。他承认自己是被封印那句话刺激到了,以至于无法抑制心中那种想要得到她的念头。

为什么会这样?有人可以什么都不必做就可以得到她全身心的爱情,而他无论怎样都走不到她的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