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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魂只能认命,冒着被躲个肠穿肚烂的下场认真的躲避,终于还是被击中了小腹,惨叫一声结束比赛。

这一箭让他三天直不起腰。青衣人叹了口气说:“若是攻城弩,你早死了。”

星魂气得想骂,深吸一口气搅得肚子疼,死死忍住了。

见他逞强,青衣人想起他才八岁,语气便柔和起来:“下次给你穿身护甲,一来加点重量,二来也防受伤。”

“为何我不能出手挡接暗器?”

青衣人想了想说:“那是下一步的练习!”

星魂有点同情青衣人。两年相处下来,他已经完全明白青衣人是那种问他一加二等于几,他会回答三,问他二加一等于多少,他会说你的问题出错了的人。

他拉住青衣人的手举起一只说:“师傅,你习惯用左手发暗器对吗?”

青衣人点点头。

他拉住他的右手说:“习惯右手接暗器对吧?”

青衣人再点头。

星魂叹了口气:“如果你的左手受了伤,你就不能用右手发暗器了?千万别告诉我那种情况下你只会用轻功逃,避!”

“受伤后我自然打不过别人,不逃浪费一身好轻功!”青衣人很明白这个道理。

星魂苦笑。他不想再和青衣师傅做正方反的争论游戏。

杀手,当然是怎么杀得顺溜怎么强。给他一把枪,他直接蹦了喊一二三开始的人,不管那人手中是爆雨梨花针还是攻城强弩。这才是顺序!杀手的顺序!

幸福如此容易

没练功的时候,星魂很喜欢听青衣师傅讲故事。内容是他轻松勾引出来的青衣师傅在没进入山谷前的回忆。

青衣师傅口中的这个世界让他想起了春秋战国南北朝。

百十年间改朝换代频繁得像请客吃饭,国与国之间的侵吞并食像赌梭哈般痛快。如今天下以安、齐、陈为大,边境间夹杂着八个小国家以为缓冲。战事频繁,武者是王候争相礼贤的贵宾。功夫的强弱自然是武者安享国家级待遇的筹码。

而这座山谷,用青衣师傅的说法是:“天下刺客尽出游离谷。”

就是说,这里,是专为各个国家培养高级杀手的地方。有了共同利益,山谷才得以安身于纷乱的世间。星魂迅速想到,和自己一起入谷的一千多名孩子多半就是从各个国家选送而来的。将来能否为家国尽力,就各凭造化了。

他觉得山谷并不只靠收学费创收。因为,山谷中的李言年李执事显然是安国的贵族。因为,李氏,是安国的大姓。

一个安国的贵族,在游离于战事之外的学校当教导主任,他,能游离于国事之外,超然脱俗么?而建这座杀手学校的人,又安的是什么心呢?还有,那座牡丹院。会不会是每个国家都开有连锁分店跨国青楼集团,专事情报工作?

两年,影子真的没有出现。星魂有些想念他。不管影子是真心对自己好,还是只想知道天脉内经的秘密,他都是他在这个世间找回身份秘密的唯一知情者。

影子兄会想念他吗?等他跟着青衣师傅学满三年,影子还会不会出现?星魂突然觉得在这里其实很好,他已经习惯了地室的黑暗与青衣师傅的木讷。三年已经过了两年半,半年之后,自己又将会面临什么?这种平静详和的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星魂静静地感受着地室中静寂的气息,他仿佛浮在真空里,四周的气息温柔地包围着他。身体内的那条小蛇正吐着信子欢快的游动,玩累之后安静地盘距在他的气海之中。

他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清楚地感觉到周遭的气息像春风吹拂的静水澜起了一圈浅浅的涟漪。有这样感觉,应该达到了青衣师傅对轻功的要求了吧?他曾经问过青衣师傅,如果不走直线,在屋里转圈会有什么效果。

青衣师傅回答他,一条有目的的直线都伤不着你,你说的凌波微步不练也罢。

星魂笑了,仍坚持要将这条有四十九步只走直线的步法叫做凌波微步。

青衣师傅只得随他。但好奇地问他为何一定要这个名字。星魂嘴里说觉得好听,心里却悠然神往想起了小段的爹,风流潇洒,迷倒了天下最美丽的众女子。只想着若是自己也能让这么多女人钟情,这一世再当杀手也将就了。

他忧伤地又想,他是习惯在黑暗中出没的人,夜里去得到女人的钟情,只能被人喊做采花贼。白天出没勾搭美女的才会被叫做少侠。

心里的郁闷由此堆积。他在黑暗中洗澡的时候越洗越心烦,哗啦啦的水声引得青衣人皱眉:“怎么了?”

“师傅,看人洗澡要长针眼的。”

青衣人愣了片刻苦笑:“我如何能看到你?”

除非你戴副红外线眼镜!星魂呵呵大笑。之后又叹气。

这具身体将来还不知道会带给他多大的麻烦,就算他不想,麻烦总是长着脚会自动找上门来。脚板心那朵花似火焰烧得他眼皮直跳。

“洗完澡,我们出去。”

“什么?”星魂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出去?看星星看月亮,夏天了,夏夜晚风,有花香清草气息……“我洗完了。”

青衣人有些忍笑,又摇头,毕竟还是孩子,他能在黑暗中呆两年半,已经非常不错了。

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样。星魂愉快地呼吸着六月风里的花香看到了星辰璀璨的夜空。

他睁大了眼睛。仿佛置身在一处集市。虽然初夏夜最多只有小蛐蛐儿在呻吟。他听到了头顶不远一窝小鸟在说梦话,听到了树梢叶片随风颤抖。这一切新鲜得让他决定以后一有机会就出来逛逛。

月色撩人,星魂很想唱歌,也很想在树林子里欢快的奔跑,从石室这头跑到哪头实在太过乏味。

一阵气浪扑来,他完全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他的呼吸化为了初夏的晚风。

他静静的微笑。

“不错。”青衣人感觉到星魂的气息渐渐与周围环境融为了一体。“从现在起,都能出来练习了。”

“为什么?”

“你的皮肤不能和我一样,太特别。”青衣人想的总是完美的杀手形象。

星魂微笑,他的目力在夜晚能看清很多从前看不清的。

他觉得现在很幸福。只是因为出了地室。

青衣人放任劳他独自去感受周围的气息。星魂静静地坐在树上,与星光晚风同呼吸,直到感觉自己变成了树枝上的一片叶。

外面的气息风起云涌,他是挂在树梢的一片叶,渐渐地隐藏了自己。你能从海里区分开水滴之间的区别么?你不能,所以,你当然也无法从树林中找到我。

他想象自己是一片掉落尘埃的树叶,轻飘飘的被风托着落下。又想象自己是从草地上捉了只虫的鸟,喜悦的飞回树上的巢。起落之间的快感抵消了这具新身体给他带来的沮丧和懊恼。

每每贪恋地与星空告别时,都会看一眼远处的崖壁。如果此时再让他来到崖边,他会踩着铁链去对面瞧瞧。瞧瞧青衣师傅说的,有,他也瞧不见的究竟是什么。

而最让他满意的是,他又多了一个小秘密。

独处时他掏出了那块丝绸,月光下丝绸上绣的图形与文字完全不是星魂在黑暗中摸到的那幅经络图。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甚至不相信这块布就是那块布。星魂完全有理由认为,他摸到了天书的奥秘。

这个秘密只属于他。对着丝绸卷研究了很久后,终于明白,为什么影子六年也没有练成。没有青衣师傅的呼吸之法,或许,他也感悟不到天脉内经的真谛。他毫不犹豫毁掉了让影子研究了六年无所得的天脉内经。

放在身上是极愚蠢的行为。他苦笑,他没办法拒绝任何一个来搜身的人,也没有保险柜可以存放私人物品。他只是一个被培养的杀人机器。

“为什么出来练习却没有进步?”青衣人皱眉。这些天星魂学习的进度似乎凝滞住了。十天前如此,十天后还是如此。这让习惯了星魂飞速进步的青衣人有点不习惯了。

星魂打了个呵欠,觉得精神不够好,人蔫蔫的提不起精神。略带撒娇地说:“师傅,我已经很勤力了。可是白天,我觉得疲倦!”

“慢慢就习惯了。起来,继续!我这次会发出两批暗器,一共十六枚,你仔细感觉避开了,避不开,可以接,挡。”

星魂凝神屏气,全神贯注。腾身跃起时细细的感觉暗器袭来的气息。他微皱了下眉,怎么只有十三枚呢?正想着,眉心掠起一阵风,他抬手一挡,背心与腿部同时被击中。为什么?为什么这三枚会无声无息地出现?

“先前十三枚发出时,我惊动了两只鸟,有一只从你头顶飞过,而射你面目的那枚借用了它的气息……明白了么?”

“明白了,师傅。”星魂又打了个呵欠。他存心隐藏了实力。天知道大白天这谷中有多少双眼睛在观察他。

青衣人愣愣地看着星魂脸上闪动着青瓷般光泽的肌肤,薄薄的唇张开时露出洁白如玉的细米碎牙,一时竟忘记说话。

“歇会吗?师傅!”

青衣人回过神来,又仿佛掩饰什么一般说道:“你该……多晒晒太阳了。再来!”

“啊!好疼!”星魂又被打中,大声呼疼。

青衣人停住了手疑惑地说:“以前你几乎能躲过的。”

“我说师傅,前些天那是运气,不是我的实力!我才八岁啊!师傅!”星魂声音里带着一丝埋怨。

青衣人想想也对,一个八岁的孩子在两年半时间能有这样的修为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他的声音轻柔了许多:“你现在的反应速度已经很快了……才两年半,我很意外了。而且,本门轻功也非一朝一夕就能练成,呼吸之法需要长期练习。就到这儿吧。”

“师傅,都说发暗器考眼力,你是不是要弄点香头让我练准头啊?”星魂听说不练了,松了口气,随口问青衣师傅他在小说里看来的东西。

“不用,我说过了,你要练的是感觉。一个人站在你的前面,他会移动,移动会带动气息的感觉,你不用练准头,也能知道他在哪里。”

青衣人是个很好的老师,星魂再一次肯定。他想起前世教他枪法的教练。也这样告诉他:“靶子在前面,但你瞄准的不是红心,而是去感觉红心与你手上准星的位置。只有这样,你才能达到不瞄准也命中的水平。”

道理都是相通的,星魂悟到了新的一层理念。

“师傅,和我一起来的孩子都和我一样么?跟不同的师傅学不同的武艺?”星魂第一次想起了99和另外三个孩子。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潜质,刚开始都是看不出来的。你领了星魂的玉牌,就成了我的徒弟。”

月魄会学什么?虹衣呢?还有日光和鹰羽。星魂努力地想从名字上找出些端倪。最终还是放弃了种种猜测。

他试探的又问:“难道师傅的徒弟都叫星魂?”

青衣人沉默了下回答:“他们都死了,只有前一个星魂死了,你才能领到这块玉牌。”

“我,将来也会死么?”

“希望我不会再看到那块玉牌……起来!”青衣人的声音由叹息转为严厉。

星魂吓了一跳,心里却有一分感动。来到这个世界其实运气还是不错的。以前有一个99,再一个青衣师傅,都不希望自己死。

可是,他得隐藏实力。早一点学成毕业,就早一天面临危险。他觉得自己还没笨到抢着去送死的地步。至于青衣师傅,想来他也是乐于看到自己循序渐进的。

在黑暗的地室中,他至少和青衣师傅相处愉快,这里的黑暗与时间足够他消化转世的带来的烦恼。三年,星魂暗想,就这样混吧,练好内功,轻功和暗器,有足够的资本自保,才能摆脱星魂这个名字。

“明天起,白天你去先生哪里习字读书学琴棋书画。晚间,我们再练功。”

“我一个人?还是有很多小朋友?”星魂笑了,都差点忘记这里是学校了,培养杀手的学校也是学校。

“你要努力,不然先生会打你板子!”青衣人似乎有忧虑。

他的语气让星魂想起前世读书逃课被他老爹追着打骂的情形,笑得更加开心:“师傅,我最怕读书了?先生打我板子我能不能用轻功跑?”

青衣人也忍不住笑了:“只要你跑得掉。”

“和我一起入谷的有女孩子吗?”

沉默良久,青衣人的声音变得又干又冷:“有……不过她们的任务,是你永远也不想去接的。”

星魂心里一惊,青衣人的目光如鬼火一般幽幽凝视着他,让他感觉即使在黑暗中也无所遁形。

干笑两声,星魂改变话题:“先生是什么样的人?”

青衣人静暗无波的眼神有了丝变化,惨白的脸上似乎多了层光,语气也变得温柔:“很好的人。”

“有多好?”

“多才多艺。”

星魂翻了个白眼。多才多艺就叫好?自己随便抄点小李小杜小白的诗文便可以中状元了。他对明天上学堂的事压根没放在心上,琢磨着是否能见着99他们,心里充满了期待。

美人如花隔云端

站在竹楼外,里面传来叮咚的琴声,青衣人牵着星魂的手在外站着静静地听了会儿轻声道:“去吧,下午师傅来接你放学。”

这情形,星魂想放声大笑。谷里的生活越来越有滋有味,不知道里面的先生生气的时候会不会吹胡子瞪眼。他考试不及格青衣师傅会不会与前世他老爹一样在老师面前赔笑道歉?

星魂忍住笑蹑手蹑脚走进了竹楼,琴声盈耳悠扬,足以清心。他打量着竹楼的布置,暗暗叫好。这里的先生肯定是仙风道骨般的人物。他这样想着,收起了轻狂之心,放轻了脚步,十足的老实学生般低着头站在门口。

“你就是星魂?”琴声停止,代之而起的是一个轻柔的声音。

星魂愕然抬起头,看到了美女张大了嘴:“神仙姐姐?”

美女扑哧笑出声来,声音像琴声一样悦耳。

星魂呆呆的站着,任凭美女先生一双莹白的手掌抚摸上他的脸,“啧啧,这脸蛋儿……难怪送我这里来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先生,你方才唤我什么?小嘴真甜哪!我这样子真像神仙?”

星魂点点头,目不转睛。有美于前不能放肆,饱饱眼福也是好的,他幸福地看着她:“我喜欢叫你神仙姐姐!”

“我也喜欢!”神仙姐姐玉指轻轻一点星魂的额头,他更晕了。“没想到青衣怪还能有这么可爱的小徒儿,以后跟着姐姐,别回去了。再呆下去和你那师傅一般鬼样子我可不喜欢。”

带着嗲声的抱怨让星魂的心飘上了云端。任凭美人先生一双玉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脑子迷糊得更厉害。

“喜欢我么?”

星魂点点头。

“我教你什么,你要听话好好学哦。”

星魂再点头。突然听到美人先生声音一冷:“从小就么色,长大了过得了美人关么?”

他脑子一醒,退后了两步,心生警觉。脸上依然带着甜甜的笑容:“天底下没有比先生更美的女子了。”

美人先生闻言一愣,幽幽叹了口气:“我老了,美人终会老的。等你大了,我都成老太婆了。”

星魂一听这话头就开始痛了。前世遇到的女人这样说,这世的女人也这样说,女人,真是麻烦。

“别傻站着了,走几步给我瞧瞧。”美人先生转眼又变了神色,一本正经地吩咐道。

星魂一愣,想起是来当徒弟的,大踏步从房间这头走到哪头,心想,总不成来了这里还走直线吧?

“唉,走路都不会,路,是这样走的。”美人先生轻扭细腰,莲移碎步,看得星魂直吞口水。

“小色鬼,瞧够了么?学会了再走一遍。”美人先生的声音一如初夏的晚风,星魂身上的鸡皮疙瘩颗颗爆开。

他看着美人先生,情不自禁退到了房门口,声音都在发颤,指着美人先生说了句:“你……程蝶衣!”他凌空一个翻身就往外跑。神仙?妖怪!他恨不得没有长双翅膀好飞出去。

足踝一紧,身体被扯了回来,重重摔到了地上。

“敢直呼我的名字……青衣怪告诉你的?为老不尊!哼!”美人先生手一抖,收回手中的披帛,声音一变,竟带出丝寒意。

星魂气笑了,美人先生居然就叫程蝶衣!他翻身跳起,一字字说道:“老子绝不学女人走路!”

“由得了你么?”美人先生不知从哪儿抽了根宽约三寸的厚竹片微笑着瞅着他。

女人打架坏气质!“好男不和女斗!老子再说一次,不学女人走路!”

但凭她捉自己回来的功夫,自己远不是她对手。但是星魂骇然明白了跟她要学什么,打死也不干。

风声骤起,星魂像片浮云随之飘起。

美人先生赞了声:“好轻功,青衣怪调教得不错。”

星魂感觉着空气中气息的变化,像躲暗器一般躲藏着挥落的竹片。然而毕竟身体还是孩子的身体,内力也强不了多少。竹片挥起成影,压力随之而来。他腿上挨了一竹片,速度一下慢了起来,随即便被一阵绿萌萌的竹影笼罩。“哎呀呀,先生饶命啊!”一瞬间星魂也不知挨了多少下,痛得直求饶。

美人先生笑吟吟收起竹片:“以后不准再称老子,跟着青衣怪就没学好。”

“偶知道了。”摸着头上的大包,星魂委屈地答道。

“偶?”美人先生蹙眉,“乡音也要改掉!”

星魂彻底无语。

见这一来就咋咋呼呼的小家伙服软,美人先生显然心情大好,笑骂道:“好了,今儿不打你了。我不是让你学女人路,我是让你学……他走路!”

纤手所指处,星魂看到竹帘外一个男孩。

这是个瘦弱的孩子,穿着身紫色的袍子,腰间束着丝绦,比自己穿的这身布袍华贵多了。那孩子手里拿着一卷书,慢条斯理地走在竹林里的小径上。

他走路的姿势也不算奇怪,但是举步之间却有种柔美的感觉。

“又是一个练轻功的?”

“不,你要学他走路,学他弹琴,学他习字,学他的……那种神情气质。”程蝶衣一字一句地说道。

星魂心里一凛,明白过来。他眨巴了下眼睛装不懂,撇撇嘴说:“有什么好学的?小爷比他厉害多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是你说的吧!”程蝶衣捂着嘴娇笑,“会说出这个,想必作诗吟对也不会太差。”

她的眼波温柔如春水,星魂的心如坠冰河。这是他的第一个任务吗?去做一个克隆人?好处是不久以后他能离开山谷。坏处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这样的克隆任务实在是十死无生。哼哼,只要出了谷,天下之大,你们又能奈我何。星魂打定主意要开溜。

“我能做个明白鬼就好了,为什么要学他?”星魂见没有商榷的余地,单刀直入问道。

程蝶衣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你再瞧瞧……他的脸。”

星魂凝目望去,那孩子正从小径旁转过来,他在石室中呆了两年多,目力已非常人所及,那孩子的脸他瞧得清清楚楚,他吃惊的瞪大了双眼……原来如此!“好像他身体不太好!脸色有点苍白……”

“你的皮肤也差不多。”

“他是病态的白!”星魂心里不痛快,出声争辩。“还有,他瘦弱没我健康!”

“嗯,你观察很仔细……从今天起,你没晚饭吃了,直到你瘦得和他一样。”程蝶衣温柔而残忍地做出了决定。

星魂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