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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医对我动手了/沐府风云 作者:暮兰舟

文案:

拘捕令

姓名:白术。

职业:皇家女御医,官居六品,大明宫廷尚食局司药,人称白司药,(备注:已辞官)

面部特征:近视眼,摘下眼镜六亲不认。面容苍白,身娇腿软,看起来久病不愈。双目无神放空,像是永远睡不醒。

学历:师从知名女医谈允贤,是其关门弟子。

工作经验:正德六年进宫当女医,官居九品;正德十六年,以六品司药身份辞官出宫,十年工作经验。

所犯罪行:偷人。涉嫌偷窃正德皇帝年轻英俊尚且新鲜的尸体。亵渎龙体,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锦衣卫千户沐朝夕拿着通缉令捉拿白术归案,搜寻正德皇帝遗体。

然而一种特殊的“狂犬病”悄然滋生,患者畏光,见人就吃。这是天灾,还是人祸?

沐朝夕发现这一切居然与自家沐府有关。

为了查清真相,寻找病源,沐朝夕被迫和白术假结婚,且看这对塑料夫妻如何解决大明丧尸危机。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宅斗 宫斗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术,沐朝夕 ┃ 配角:谈允贤,梁储,正德帝,嘉靖帝,沐朝弼, ┃ 其它:宅斗,宫斗,朝斗,大明生化危机

☆、拘捕令

明朝嘉靖一年,七月十五,巳时(上午九点)。

这天是中元节,俗称鬼节,忌开市、动土、安床。易嫁娶、祭祀,还有沐浴。

北京城,正四坊,琉璃厂,华清池——一家全天营业的澡堂,一共有九个石头垒砌的水池,其中八个已经排干了水,伙计光着脚,跳进水池,拿着抹布擦拭水池底部足足有指甲盖那么厚的渍泥。

难怪哪吒在海里洗了个澡,龙王三太子敖丙就忍不住游上去揍他,就这渍泥,换谁都不能忍。

还有一个水池稀稀落落泡着五个客人,因刚刚清理水池换过干净的水,池水清澈,一个个或臃肿、或精壮的□□飘在在上面,昏昏欲睡。

一大早来泡澡的一般分两种,第一种有家室的嫖/客,刚刚从姑娘身子上下来,洗去味道和证据,免得家里河东狮起疑心。第二种是晚上值夜的官差,吃一笼包子泡个澡,然后回家补眠。

“沐千户!沐朝夕!”

门口进来一个穿着玄色圆领袍的男人,腰间佩剑,还挂着象牙符牌等物,一看就是武官。

此人边走边喊,应是来华清池找人的,但是水池里的五个客人都没有反应,坐在水池里的台阶上,脸上盖着一块白布,闭目养神,看不见相貌,只见一具具□□的身体。

武官没有一个个掀开白布看脸,他选了一个腿最长、臀最翘、腰最细、腹部肌肉块最多、胸肌最硬的客人,然后对着客人的耳朵大叫道:

“沐大脑袋!”

终于,这个在水里蠕动了一下,揭开蒙脸的白布,抬了抬眼皮,不耐烦的说道:“老子今天不当差,滚。”

是个英俊的年轻人,他脑袋绝对不算大,只是后脑勺过于扁平,像是受到降维打击,显得头大。泡澡的时候散开头发,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后脑勺上,丝毫没有起伏,直愣愣的就像晾晒的挂面。

武官说道:“沐大脑袋,你飞黄腾达的机会终于来了,是陆大人点名要找你办事啊!”

沐朝夕最近比较倒霉,不相信天上掉的馅饼能砸到他头上,“那个陆大人?”

武官说道:“咱们锦衣卫说起陆大人还能有谁?当然是锦衣卫指挥使陆炳陆大人了。”

陆炳,武进士出身,不过他能够稳坐锦衣卫老大的交椅,是因为他是嘉靖皇帝朱厚熜(从)的奶兄弟,他亲娘是嘉靖皇帝的奶妈,和皇帝是喝同一口奶长大的交情。

锦衣卫老大找他,沐朝夕当然不能怠慢,他将刚才蒙脸的白布围在腰间,撩着大长腿走出水池,“真是奇怪,陆大人怎么可能记住我这种无名小卒,还点名找我办事,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被派出来寻找沐大人的,幸运的是我先找到您。”武官笑道:“沐大人莫要妄自菲薄,您好歹是千户嘛,五品官。”

说话间,两人到了更衣室,沐朝夕扯开腰间白布擦拭身体,穿上袍服,戴上大帽,“我这个锦衣卫千户是靠着父亲恩荫得来的,三岁就吃着千户的俸禄,手下一兵一卒都没有,整天像根木头似在宫门站岗放哨,还不如你这个小旗有权。”

周小旗笑道:“会投胎才是本事,沐大人是沐王府的贵公子,生下来就是当官的,您就什么都不干都有俸禄银子拿,只要有机会,就能一飞冲天,得皇上青睐,沐大人将来高升了,可别忘记提携小弟啊。”

沐王府的祖先沐英,是大明开国功臣,封世袭罔替的黔国公,一等公爵。沐英死后配享太庙,并追封为昭靖王,按照王礼的规格下葬,所以沐家被叫做沐王府。

沐朝夕是沐英的第八代孙子。

沐朝夕只觉得好笑,“行了行了,你别乱拍马屁,我都被逐出沐王府了,无权无势还很穷的很,连坐骑都没有,我赶着去见陆大人,借周小旗的马一用。”

周小旗将马鞭递给沐朝夕,“既然沐大人看得起在下,这马尽管拿去。”

琉璃厂就在北京外城的城南,和内城锦衣卫衙门其实只隔着一堵高大的城墙,但沐朝夕没有翅膀,飞不过去,只能骑马沿着城墙奔跑,从正阳门进城,然后再沿着城墙拐到锦衣卫衙门。

沐朝夕在西安门附近站岗巡逻,以前只是远远的见过锦衣卫指挥使陆炳,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大领导,陆炳要他坐下,还有亲兵上茶,沐朝夕顿时有种受宠若惊之感。

好在他是世家子弟出身,见惯了大场面,此时被陆炳厚待,他镇定自若,并不露怯,捧着茶杯沾了沾唇就放下了,说道:“不知陆大人叫标下来所为何事?”

陆炳朝亲兵使了个眼色,亲兵将一纸拘捕令递给沐朝夕。

陆炳说道:“你速速去一趟城外大兴县五里屯窦家村,将嫌犯拘押到诏狱。”

沐朝夕打开拘捕令一瞧,上面写着:

姓名:白术。

职业:皇家女御医,官居六品,大明宫廷尚食局司药,人称白司药,已辞官。

面部特征:近视眼,摘下眼镜六亲不认。面容苍白,身娇腿软,看起来久病不愈。双目无神放空,像是永远睡不醒。

学历:师从知名女医谈允贤,是其关门弟子。

工作经验:正德六年进宫当女医,官居九品;正德十六年,以六品司药身份辞官出宫,十年工作经验。

所犯罪行:偷盗尸体。

沐朝夕不解:“陆大人,偷盗尸体归顺天府管辖,我们锦衣卫只查御案,为何要标下去拘捕这个白司药?”

陆炳说道:“这就是皇上交代锦衣卫督办的御案,目前案件严格保密,不能让外头人知晓,你先去把嫌犯拘捕过来,到时我会亲自审问。你带二十个骑兵过去拿人。记住,不能告诉任何人。”

沐朝夕收起拘捕令,说道:“是,标下这就去办。”

沐朝夕到了门口,陆炳说道:“白司药毕竟是官身,你客气点,不要伤她。”

沐朝夕应下,待马蹄声远去,一旁亲兵说道:“陆大人,真要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人物去点炮仗啊?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咱们锦衣卫要被闹翻天的。”

陆炳喝着茶,“他出身好,纵使出事,顶多丢官,总不能杀了黔国公的弟弟。”

亲兵说道:“他不是被逐出沐王府了吗?听说净身出户,家产一分都没带。”

陆炳放下茶盏:“沐家人自己的事情咱们管不着,只要沐家族谱上有他的名字,他身上有千户的爵位,他就是沐王府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七年前承诺要开的《沐府风云》终于和大家见面了,感谢各位一路追随到这里,随章节留评撒花,每天都有200个红包送上,谢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

☆、你这瓜保熟吗

从正阳门出城,西边是宛平县,东边是大兴县。

沐朝夕带着陆大人给他安排的二十骑兵和一辆囚车往东边疾驰而去。

这两个县是大明都城的“城中村”,都属于北京南边的外城,外头也有巍峨的城墙,妥妥的京城人氏,但地域歧视的内城百姓都瞧不起这两个县城,说大兴宛平不算是天子脚下。

挺多算是天子的脚皮。

大兴县,五里屯,窦家村。

大兴和宛平这两处城中村叫做窦家村的有好几个,这些窦家村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没有一个人姓窦。

为什么?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大明建国时,都城在应天府南京,第三任皇帝永乐大帝把都城迁到了北京,建设一个都城需要大量工匠,永乐帝一纸诏令,将几万户工匠召集到了北京,内城房价太贵,这些工匠在地价便宜的大兴宛平落地生根,什么姓氏都有,“都”者,“窦”也,干脆取名窦家村。

五里屯的窦家村在大兴县最偏远的东北角,这里散落着几个小湖泊,远离京城喧嚣,清风徐来,一副田园风光。

沐朝夕问一个锄禾日当午的老农,问白府何在。

老农遥指不远处肉眼可见的一堵高高的围墙,“就是那里了,窦家村最大的宅院,听说里头就像皇宫,好好的一块耕地围起来盖房子,真是糟践了。”

听这老农民的语气,好像嫌犯白术在村里里风评不佳。

沐朝夕等人朝着白府包抄而去,到了大门口,却看见一根婴儿手臂粗的大铁链子缠绕着门环,中间是一把锁。

白术不在家。

沐朝夕下马,走到门口,发现铁链子上均匀的蒙着灰尘,京城已经半个月没下雨了,从灰尘来看,这个白府最近都没有人出入。

沐朝夕蹙眉,“你们十个,去后门看看。”

十人小队很快拍马回来,也是摇头,“上锁了,从锁上的灰尘来看,应该最近无人进出。”

却是扑了个空。

正值中午,一路顶着烈日跑来,热得快炸了,连马匹都打蔫,众人又饿又渴,失望都写在脸上。

沐朝夕第一次为沐大人办案,不想这就样错失大好的立功机会,瞅着前方有颗大树,树荫下摆着两筐西瓜,说道:“我请各位吃瓜,先歇一歇,然后去问问附近村民,看是否有人知道嫌犯行踪。”

听说有瓜吃,众人不禁口舌生津。

一张渔网做的吊床挂在粗壮的树枝上,乡下地方,路人少,生意不好,卖瓜的小老板正躺在吊床上睡觉,一张水缸那么大的碧绿荷叶覆盖了面部和上半身,睡得正香。

从下半身的马面裙裙摆来看,是个女老板。

沐朝夕轻咳一声,“你这瓜保熟吗?”

一连问了三遍,女老板才醒过来,取下荷叶,蓦地见二十个骑兵对两筐西瓜虎视眈眈,一时怔住了。

她好像还没彻底从梦中醒过来,眯缝着眼睛,伸长脖子,脑袋离沐朝夕只有一拳的距离,看到这一群人一模一样的制式圆领袍,好像被吓到似的,连连后退。

女老板看起来是个十七八岁的村姑,一身布衣,一应首饰皆无,梳着道髻,用一根筷子当簪子。

如此寒酸的打扮,长得却是不俗,就像刚刚剥出来的莲蓬,水嫩白透。

“你这瓜保甜吗?”沐朝夕再问。

村姑连忙说道:“各位军爷,不甜不要钱,随便挑。”

沐朝夕用手敲瓜,问西瓜熟了没,挑出一个回响声音最大的,环顾四周,“你的秤呢?多少钱一斤?”

村姑眼珠儿一转,“我们乡下地方,西瓜论个卖的,大的五文钱,小的三文钱。”

沐朝夕挑出九个大西瓜,“把西瓜切开,我们就在这里吃。”

“这位军爷。”村姑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我没有带西瓜刀——我们乡下地方,没那么多讲究,吃瓜用拳头、或者在石头上磕,掰成几块啃就是了。”

手下骑兵们早已饥渴难耐,抽出佩刀,“头儿,我们自己来。”

一刀下去,汁水横流,个个都是沙瓤甜瓜。众人啃得兴起,连马匹闻到甜味,都伸长脖子和主人抢食。

“头儿,我们的马也饿了。”

出来一趟,人没抓找,还赔上瓜钱。

沐朝夕年轻,要面子,手伸进钱袋子抠了抠,拿最后半吊钱,“一共五十文,包下你所有的瓜如何?”

村姑点头:“行。”

这两筐瓜起码能卖八十文,乡下地方,三十文是个不小的数字,村姑居然当成零头抹掉了。

沐朝夕仔细一看,村姑长得挺好看,可惜眼神有些空洞迷茫。

果然不太聪明的样子!

原来是个傻村姑。

沐朝夕心中一叹,把钱袋里剩余十几文全都倒出来,连同半吊钱都一起递给村姑,“都给你。”

村姑的手伸出一半,停住了,随手拿起吊床上的荷叶接过这些钱。

沐朝夕注意到村姑的小动作,仔细一瞧,此女虽穿着寒微,但是一身布衣干干净净,一双素手,若润玉雕琢而成,指甲平着指腹修建整齐,容易藏污纳垢的指甲缝里一丝污垢也无。

看来是个有洁癖的傻村姑。

众人将西瓜一抢而空,人和马都吃得尽兴,树荫下一片呼噜噜的吃瓜声。

期间村姑一直坐在吊床上,仰着头,眼神空洞的看着树叶。

傻姑娘不会说谎。

沐朝夕乘机指着前方的白府,“你在这里卖瓜,最近可见这栋宅子的主人?或者有什么人出入?”

“军爷说的是白府啊。”村姑摇头,“好像一个月都没有见过有人出入了,这栋宅院的主人是个女人,听说是宫里头出来的女官,去年刚搬过来。”

“平日清高自傲,村里人红白喜事给她送请帖,她人不去、连礼都不随,瞧不起我们乡下人,我们村的人都不理她。”

难怪锄草的老农提起白府也是一副鄙夷的表情,原来白术在窦家村是人憎狗嫌之辈。

沐朝夕继续套话,问道:“你有没有听说那个女官去了那里?”

村姑想了想,“那个女官是在蝉开始叫的时候走的,再也没村民见过她。这个人神神秘秘的,不爱搭理人,我们也不理她,谁知道她去了那里。”

线索又断了。

沐朝夕很失望,众人已经吃完瓜,正要上马回城复命,这时一人一骑狂奔而来,肩头背着一个包袱。

一个彪形大汉翻身下马,他好像已经热昏头了,从头到脚汗水湿透,脸上还有几处伤,不顾村姑疯狂使眼色,说道:“白司药,我闯进贼窝,打了一架,把包袱找回来了,大门钥匙,银子,还有……”

彪形大汉从包袱里翻检出一样亮晶晶的东西,递给村姑,“你的眼镜,现在能够看清楚了吧。”

这是一幅玳瑁镜框眼镜。

村姑戴上眼镜,霎时气质都为之一变,空洞迷茫的眼神瞬间消失,闪耀透明的镜片折射出来的目光锐利如刀。

“锦衣卫办案。”沐朝夕拿出拘捕令,“白司药,请跟我们走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白术出场了,近视眼,从不戴眼镜就六亲不认的症状来看,应该是400度左右的近视。明朝《南都繁华图》里就有戴眼镜的路人,刚开始是从西洋纯进口的玻璃镜片,后来大明的工匠们用透明水晶磨制出山寨版本的,也能用哈,就是不如玻璃的轻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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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