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雅想爹吗?”青青没有等到静雅的答复,就已经明白了静雅的想法,做儿女的想念自已的父亲,这是人之常情。

“想不想去见见他?”摸索着抬起静雅的脸庞,拭去眼角的泪水,青青的问话不止让静雅意外,就是君悦也很意外。

虽说君悦很希望得到青青的答复,但是当这个希望有可能实现的时候,他却又感觉有点不真实。

“娘?”静雅难以置信的出声,难道娘真愿意走出这里,去找爹吗?

“娘相信,当爹爹看到静雅的时候,一定会喜欢静雅的。”青青抚顺着静雅的一头黑发,言语间听不出别样的情绪,神情上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嗯,爹爹一定会非常喜欢姐姐的,就算见到姐姐,把我给忘了,我也绝对不会怨恨姐姐的。”君悦这话说的让人是又气又好笑,不过却也从孩童的心里说出了他的感受。

“如果我去了之后,要住你的房子,穿你的衣服,吃你的粮食,用你的银子,你还会喜欢我吗?”静雅抬起头看着君悦,如是说道。

“那本来就是你的,你要怎样就怎样。”君悦想都没想就说道,他可从未想过会独亭那一切。

特别是当他知道,他还有一个姐姐的时候,他就幻想过千万次,如果姐姐回来了,他会怎样?

除了高兴还是高兴。

“那可一言为定,要是敢反悔,我可不饶你。”静雅总算是破涕而笑了,她的这没有威胁性的威胁却已经表明了她的心意。“小弟绝对不敢。”君悦也是喜笑颜开,只是忙着高兴的两人却忘了征求青青的意见,先入为主的以为这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青青也答应了同他们一道回去。

之前的争论和委屈在这一刻也随云烟散去,剩下的只是加倍的快乐和满足。

本该只有青穗鱼的厨房却多了两个身影,本该已经渐渐有了秩序的厨房,再一次引来了灾难。

“你们出去,这里有我就足够。”看着越帮越忙的厨房,青穗鱼再也忍不住了,大吼道。

“你吼我?”静雅瞪大了双眸,难以置信和愤怒一同出现在了她的脸上,黑白分明的双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麦穗哪敢吼姐姐,他只是一不小心说话声音大了点。”君悦可会做和事老了,根本不去关青穗鱼那越来越黑的表情,自顾自的倒弄着手里的蔬菜。

他就想不明白,明明一根根新鲜的蔬菜怎么到了他的手里,最后出来的都是蔫不拉几的。

“君悦,你干嘛,快让开,我的菜可以下锅了。”看着根本不把他放眼里的姐弟两,青穗鱼深呼吸,退到角落里,看着那他本可以弄出一份满意的菜肴的食料都被糟蹋了,只是紧紧握着拳头,克制住自已不要去从他们手中抢过来的冲动。

特别是看着那本该新鲜翠绿的蔬菜在洗刷过后,就成了那七月里暴晒过的菜干,他真的很想揍君悦。

从小到大,不管是君悦的还是自己的物品,他们可从未分过彼此,更别提说会因此而产生仇隙,可是,这一刻,青穗鱼真的感觉到自已快要无法忍受了。

“静雅,这要咋弄?”当一条鲜活肥美的大鱼进入了玩得不亦乐乎的姐弟两眼里的时候,青穗鱼几乎能听到理智的玄在崩裂的声音。“不知道。”看着面前的鱼,似乎已经成了一碗鲜美的鱼汤。

“煮吧。”想到鱼汤,必不可少的自然就是水,静雅指出了一条明路。“就这么定了。”君悦直接往锅里放了半锅水,然后直接把鱼就放进了水里,一切就绪,只要等着就能吃到美味的鱼汤了。

看到这里,青穗鱼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只听得啪的一声,理智完全崩塌,直接从水里捞起了鱼扔到了砧板上。

“想要吃饭的话,出去。”板着脸,几乎是竭斯底里的狂吼,原本惹人怜爱的双眸像要吃人一般,手指直直指着厨房门口。姐弟两被这突来的一幕惊呆了,不知不觉的就乖乖的退出了厨房,走到小小的院子中,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居然被轰出来了。不过,想想也怪恐怖的,青穗鱼虽然老是被他们惹得发怒,但是这么火爆的场面可是从未有过的啊。

两颗头颅,凑到一块,看着厨房里的青穗鱼手脚利索的把之前经由他们弄出来的一切清理出了厨房,首先料理那最终成为导火索的大鱼。看着青穗鱼利索的举动,看着从鱼肚子里清理出来的很多脏物,姐弟两的脑海中不由浮现了他们一同喝着由他们做出的鱼汤,肠胃蠕动,酸水暗涌,他们好想吐。

毅然转身,直奔院外。

这一次经历,也成了他们毕生的唯一。

有些人天生就具备了某方面的天赋,而有些人,天生就对某方面极为迟钝。

由此看来,青穗鱼就是天生能驾职厨房的天才,而他们姐弟两自愧弗如了。

即便静雅还曾经为青穗鱼帮过忙。

我们不愧是同胞姐弟,这是他们看向彼此时传递的自我安慰,也可以说是相互勉励。

“我还说等回去后,亲手给爹爹做一顿饭菜尝尝呢,看来…计划有变。”君悦如是说道。

“我还想和你一起做饭给娘吃呢,看来…计划也有些问题。”静雅和君悦的脸上涌出了失落,但是也仅仅是一瞬间。

“舅舅究竟什么时候回来?”讲到爹,君悦还真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墨良的冲动。

他们出来已经很久了,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得到爹爹的消息了,不知道此刻,他在干什么?

坐在朝堂之上,还是正在率兵浴血奋战。

“不知道,也不知道舅舅这次出去是为了什么事?”静雅担心的却是司马如冰之所以外出的原因,以及司马如冰的安全。毕竟,对司马山庄有恨的人不在少数,想要司马如冰性命的人也是多如牛毛。

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他是不会轻易离开娘的身边,冒险出去的。毕竟,出去的代价不小,有可能会暴露他们所在位置的踪迹,也可能以身涉险,更大的危险是一旦行踪暴露,她们母女就有命悬一线的危机。

“静雅,娘的眼睛是怎么瞎的?”踌躇再三,君悦还是问出了在心中排徊了千百回的问题。

“不知道,听舅舅说,当娘抱着我找到他的时候,双眼已经是瞎的了。”静雅也想知道啊,但是这并不是什么愉快的问题,她曾经问过司马如冰,但是好像除了娘亲本人,没有人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娘的眼睛是不是轩辕皇弄瞎的?”根据时间推算,君悦试探的问道,如果真是那样…

“不知道,娘从未在我的面前提过轩辕皇。”静雅不想随意诋毁别人,就算是猜测,她也不想。

“那娘有提过爹吗?”君悦眉头微微皱起,问道。“没有。”虽然知道这个答案会让君悦失望,但是静雅不想对君悦撒谎,要不是他找来了,要不是他告诉她,他们的爹叫墨良,她还会一直以为自已就是轩辕皇的女儿,还沉寂在为何轩辕皇要追查她们母女的怨愤中呢。可是,后来知道,他们并不是轩辕皇的儿女,他们的父亲另有其人,这分没有凭证的怨愤也就随之拭去。

“娘是不是恨爹?”君悦再次问道,他不想不明白,娘明明说想爹的,可是为何,静雅姐姐都这么大了,娘却从未提及过爹,不愿提及一个人,除了恨,好像就是陌路。

“应该不恨。”静雅再度思索,印象中,娘就从未恨过谁。“不要胡思乱想了,娘说过,大人的世界不像孩子的世界那么的单纯美好,我们还是想想怎么解决那个人吧。”静雅不想再提这个话题了,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

“嗯,等晚上娘睡了,我们再去看看。”君悦的注意力也回到了那封信上。

“吃饭。”随着轻飘飘丢出的两个字,姐弟两转身就往院里跑去,就看到青青早已端坐在饭桌前,而青穗鱼正在为青青盛汤。“舅母,今晚的鱼汤很鲜。”看着一桌子的菜肴,姐弟两有些难以置信,这才两天的功夫,青穗鱼就已经从一个初学者成了一个大厨了。“麦穗,你太厉害了。”君悦这话绝对是真心的,只因为那看起来就有胃口,闻起来就想吃的香味,看起来和之前吃过的没啥两样。“麦穗你太厉害了。”静雅有些不雅的坐到了青青的身边,双眼还瞪大了看着桌上的佳肴。

“麦穗,你不会是请人帮忙了吧?”赞叹过后,君悦欠揍的质疑到。“你怀疑我?”冷森森的视线看向君悦,让君悦和静雅一同想到了之前在厨房里的青穗鱼。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君悦连忙说道,心中却在想,难道厨房就是青穗鱼的死穴?

“哇!好吃!”一顿饭下来,除了这两声赞叹就再无其他,被饥饿折腾过的两人是放开了肚皮,使劲的吃。

“鱼儿,舅母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一个对外能赚钱,回家能做饭的男人,就不知以后谁会有那福气嫁给鱼儿。”青青放下碗筷之后,感叹道。而这却也让同样饱足之后,正在打着嗝,背往后仰的姐弟两的目光齐刷刷的集中在了青穗鱼脸上。

“你别看我。”当青穗鱼的目光顺着视线看去的时候,却只见君悦如被刺扎到屁股一般,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还诚惶诚恐的说道。

“君悦,你干嘛呢?被虫咬了?”静雅看着有些惊慌失措的君悦,不解的问道。

“麦穗,你干嘛这么看着君悦?”静雅看着怪异的两个人,真有些想不明白了。

“麦穗,你不会是想要君悦嫁给你吧?”脑筋有鲁钝的时候,就会有开窍的时候,静雅的灵光乍现,带来的是截然不同的两道视线。君悦是有些尴尬,但是却又不好否认。

青穗鱼几乎是狠狠的瞪着静雅,小脸蛋瞬间充血发红发黑。

“娘,饭后走动走动,有助消化,孩儿陪你出去走走吧。”不敢去看青穗鱼那愤怒的眼神,静雅动作利落的跳了起来,双手已经扶着青青的胳膊,借此遮挡了那让她毛骨悚然的视线。

“嗯,我们走吧。”青青当做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波涛暗涌,顺着静雅的力道,起身走人。

“娘…”看着就要离开的母女,君悦起步就要跟上。

“墨君悦,刺下的就交给你了。”青穗鱼冷冷的话语就阻止了君悦的脚步,也成功的让君悦又惊又惧的赶紧收拾着桌上的残局。听着脚步声远去,君悦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难道麦穗真的看上他了?

想到这里,浑身一寒,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他该想想办法,要不,以后他们兄弟两多别扭啊。

幸好这只是君悦在心中想的,没有说出口来,要是被青穗鱼知道君悦这么想他的,估计就不仅只是发火那么简单了。

诡异的气氛并没有延续多久,静雅一回来,姐弟两就直接奔进了青穗鱼的房里,桌上摆放着一张写着了了几个字的纸张。“你们麻烦大了。”一句话,姐弟两一同凑到了纸张面前。“奸贼。”当君悦看清之后,口中只是冷冷吐出了两个字。“既然这里有人知道,那么轩辕皇也该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道,君悦,你们该回去了。”静雅想到的却是这个,这信明显是从墨良的麾下出去的。

“麦穗,我们得告诉你爹,他的手里有内鬼。”君悦想到的却不是自已的安危而是大同的命运。

“他知不知道,问一问那个送信人不就知道了。”青穗鱼挑眉说道,他相信他爹青峰应该有所察觉。

毕竟知道大同皇子在奉天境内的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走。”等青青屋里的烛光熄灭之后,三个小家伙蹑手蹑脚的往后山而去。

当他们凭着记忆来到藏人的地方的时候,扯开掩盖的树枝,就看见一双谨慎的眸子正看向他们。

而本该休息了的青青,却在听到暗卫向她禀报三个孩子的行踪之后,示意其只要暗中保护即刻,其他的一律不要插手。

成长都是必须付出代价的,不管大小。

只是手中的茶慢慢的失去温度,青青淡然的神情里有着挣扎。这里看来已经不够安全了,这因为孩子们的存在,而变得乐趣无穷的地方也将要迎来本不该属于这片土地的狂风暴雨。

正文 241

就在青青母子享受这天伦之乐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已经是硝烟弥漫,战火纷飞。

大同天子墨良就是当初离奇失踪的奉天太子独孤绝殇的消息已经天下皆知,更有甚者已经有当朝大臣确认了其身份。

顿时间,轩辕皇独孤韵的皇位就有着篡权夺位的嫌疑,整个天下的舆论顿时成了最为锋利的武器直指轩辕皇。

如果大同天子墨良确为曾经的奉天太子,奉天最为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那么现在的轩辕皇那就应该禅让皇位,让一切归位。但是集权力于一身的龙庭之位,轩辕皇或者是一个已经习惯了站在权力巅峰的人愿意拱手相让的吗?

可是,就算朝堂中已经传出了肃清谣言,否认大同天子就是独孤绝殇的呼声;就算奉天和大同之间的战火还处于胶着状态,可是奉天境内,明显的让人感觉到一种风雨即将爆发的阴霾。

支持太子复辟也就是支持大同天子重夺天下的势力越来越集中,曾经的绿林势力,不知何时,居然也被太子党招安归顺,从地方武林势力瞬间转化为了太子党不可小觑的另一股势力。

奉天上下,也就相当于朝堂内外,太子的人已经渗透蔓延,轩辕皇即使依旧稳坐皇位之上,可是,能忠于他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他能信任的人也越来越少。

权力颠覆间,外戚势力也就成了轩辕皇独孤韵最后的一个依靠,而其中贤妃娘娘邱雪姬一族势力算是最为有力也是最为坚固的。

只因为其父邱清泉本身就是一个刚正不阿的名臣,更何况他还有一干同样出色的门生。

“父亲,这可如何是好?”虽然贤妃知道,后宫不得干预朝政,这是后宫大忌,但是此时此刻,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虽然轩辕皇独孤韵没有对她要求过什么,但是她却能体会到独孤韵此时的无助和隐忍。

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他们夫妻多年,就算独孤韵后宫充盈,但是却也未亏待过她,如今夫君有难,她这作为妻子的理当辅佐独孤韵,共度难关。

虽然她不是皇后,但是后宫事务自从皇后走后,就完全由她掌控,其实除了这后位,她已经和皇后无所差别。

“娘娘,可知皇上有何打算?”邱清泉看着忧心忡忡的女儿,这一天,他早就应该想到了,皇子联姻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立场。可是,让他主动站出来,帮助轩辕皇对抗墨良,他的内心还是万般纠结。

他邱清泉身为贤妃娘娘的父亲,即使他还不是堂堂正正的国丈,却享受着多年来国丈的尊贵,他是一个臣子,他要忠于国家,忠于皇上。如果奉天和大同只属于国与国之间的国仇,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站在独孤韵的身后,作为独孤韵最为坚实的后盾,或者站在独孤韵的前面,为他挡去所有的危险。

可是,现在不同的是,大同的意图已经很明显,吞并奉天,实现一统天下的宏伟蓝图,可是,这却不是外侵,而是复辟。大同天子是不是奉天当初的太子,或许他也有资格去确认,那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承认与否,这对于轩辕皇和大同帝来说都会是最为有力的一个佐证。

当然,这也绝不会成为最终的界定,只是在奉天,轩辕皇的势力将会收缩,而大同帝的势力将会更加的扩展。

对于轩辕皇和大同帝的能力来判定,在邱清泉的心目中,那是很明显的。

轩辕皇固然算得上是一个仁君,统治奉天将近十年来,奉天也算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可是大同帝不同,接连的以小吃大的战争,从一无所有成为了如今掌管两分天下的一代霸王,他的霸气和胆略显而易见的比轩辕皇卓绝。接连不断的战争,可是在大同帝的统治下,却也甚少发生动乱,那么辽阔的疆域,那么多的种族共存,却能共存共荣,这如果没有博大宏伟却又切实可行的政治谋略和执政手段,那是万万达不到的。正所谓,打天下容易守江山难,可是大同帝不止打下了天下,还守住了江山,这说明了什么?

最重要的是,大同帝的身边不缺的是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帝王都奢望的,足以信任的,能力俱佳的臣子。

知人善用,用人不疑,大同帝给了当代百姓一个最佳的展现自已能力,实现自已抱负的一个环境,可以想见大同上下,哪儿不是人才济济。可是反观奉天,受遗留问题的限制,很难大刀阔斧的选用人才,就算是轩辕皇想要纳贤举才,却也受到固有的标准所束傅。相比之下,奉天的发展,大同的发展,优胜劣汰显而易见。只可惜,当今朝堂之中,有多少人会真正的看到这一切,更多的是看到自已的手中利益,看到的是眼前触手可及的荣华富贵。最典型的一个例子就是轩辕皇,统治奉天的这些年间,他兢兢业业,做到的就是尽力的守住祖宗的基业,稳住自己的皇位,可是却没有想到,世间万物都逃不过一个定律,那就是不进则退。

不思进取,不懂革新,更多的心思却是用在了巩固政权上,固然,这是每一个皇帝都不可获取的能力以及最忽视不得的付出,但是这也只不过是一个帝王的一个部分,而这理应占不到三分之一的份额却花去了轩辕皇将近一半的精力。

轩辕皇在拉拢势力的时候,却也在流失更多的时间,更多的机会,更多的人才。

而这些流失的东西,却慢慢的成为了奉天最为需求却又难寻的。面对大同,这一场战役的胜负其实已经可以断定,只不过时间的早晚。但是,轩辕皇究竟会作何应对?

他的决定将会决定着奉天三军将士乃至更多奉天百姓的命运。

“父亲何意?”邱雪姬不明白邱清泉怎么会这么问道,此时此刻,邱清泉该做的不就是为皇上出谋献策,共保奉天吗?

“娘娘可曾想过,这奉天和大同一战,结果如何?”邱清泉看着自己真心疼惜的女儿,进宫多年,看着她一路成长,不论如何,她的本质没有变,她依旧是那个让他引以为傲的女儿,聪慧、大方、正直。而这也是当今的皇后看重她的原因吧,也是她能在后宫之中屹立不倒的最大因素。

“恕女儿愚昧,女儿只知道,女儿的夫君是皇上,女儿能做的就是为夫分忧,至于结果如何,女儿并不在意。”邱雪姬婉转的从一个女儿家的角度避开了这个话题,却也告诉了邱清泉她的决心。

“臣已经明白,不管如何,还请娘娘自已保重。”邱清泉无奈的看着自已一脸乞求愁绪的贤妃,他是个臣子,却同时也是一个父亲。“父亲也请多多保重。”邱雪姬强忍着眼中酸楚,起身相送。

当邱清泉走后不久,轩辕皇就出现在了邱雪姬面前。“爱妃,国丈大人意下如何?”轩辕皇独孤韵极力的控制自已的急切,但是却还是掩饰不住双眸中的一抹仓皇。

“父亲自当效忠于皇上,忠于朝廷。”邱雪姬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头一片荒凉。

这就是她的夫君,是她托付终生的夫君。

“如此,朕就放心了。”眼含喜悦,双臂一揽,贤妃被拥入了怀里,只要邱清泉站在他这边,那么他的心也就安定多了。可是,他却无法体会被他抱在怀中的贤妃邱雪姬此时此刻的感受,正直清廉如邱清泉,都无法获得君王的信任,此信任还得靠她来试探,她不知道该感到荣幸还是悲哀。

他可知道,他的这个试探,不止寒了一个忠臣的心,同样也冷了一个女人的情。

胜负为何?

邱雪姬的唇角勾起了冷冷的笑颜,天下安定的时候,轩辕皇是一个威慑天下的君王,可是当危机到来的时候,他却瞬间成了一个穷途末路的困兽,只会胡乱的冲撞,那还有一国之君的威仪和风范,最终伤到的却总是离他最近的人。

就算她邱雪姬不懂国事,单凭对轩辕皇的了解,却也知道,此次的胜负是何种结果?如果奉天有胜的把握,那么轩辕皇又怎会如此的诚惶诚恐,草木皆兵。

更何况她邱雪姬并不是一个只知风花雪月的女子,从小接受了邱清泉的教育和熏陶,她不敢说能煮酒论天下,却也算是略知一二。可是,就是在这种明知胜算为无的情况下,自已却心甘情愿的成为了轩辕皇控制父亲的棋子,她何其可悲。

“爱妃,相信朕,朕这次绝对能让墨良束手就擒,让大同天下归依朕足下。”怀抱已经不能温暖彼此,可是耳边却传来了独孤韵这过于笃定的话语。

“臣妾预祝皇上心想事成。”邱雪姬微微退离了轩辕皇的怀抱,恭敬的屈膝预祝。

“爱妃免礼,这后宫之中,还得爱妃费神打理,朕相信只要有爱妃在,这后宫就不会成为朕的包袱。”独孤韵的褒奖和暗示让邱雪姬再度浮上了一贯的笑容。

“臣妾定当不负皇上所望。”邱雪姬给出了从未变过的答案,心却越发的凉了。

“皇后不日就该回来了,这栖凤宫就有劳爱妃费心打理了,这次回来的不止皇后,还有朕的公主,朕希望她们回来后能满意看到的一切。”话题一转,邱雪姬几乎是震惊的看着轩辕皇。

找到皇后和公主了?

她们就要回来了?

为何这消息,她却从未听说过。

这么重大的秘密,轩辕皇又为何会首先对她说?

想到这里,邱雪姬脸上的笑容再也保持不住了,只觉得一股股寒意从脚尖直至发顶。

“爱妃,怎么了?”看着失神的邱雪姬,独孤韵双眸中闪过阴霾,柔声问道,神情自然关切。

“妾身突闻皇后和公主喜讯,一时失态,还请皇上责罚,承蒙皇上信赖,臣妾定当为皇后和公主准备好寝宫。”邱雪姬回过神后,马上跪倒了轩辕皇独孤韵的跟前请罪。

“爱妃办事,朕放心。”独孤韵亲自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邱雪姬,信任的说道,可是却在碰触到邱雪姬的双手时,却是眉头微皱。

“爱妃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受寒了?爱妃可不能罔顾了自已的身体啊,来人,快传太医。”独孤韵的关切让邱雪姬有些受宠若惊,可是更多的却是无所适从。

“多谢皇上关切,妾身身体无碍。”邱雪姬尽力的挤出笑容,面对轩辕皇。

可是心中却不自觉的滋生了关于独孤韵所说的让墨良束手就擒以及皇后公主猝然回宫的消息,这之间是否有关联?

难道这不过是皇上所设下的一个圈套,可是,皇后和小公主和那墨良有何关联?

还是她想的错了?

这本就没有什么关联,只不过是胡思乱想罢了。

可是,为何她的心中却总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皇后和公主的回归并非所想的那样美好。

正文 242

“姐姐,这轩辕皇太卑鄙了。”从外听到皇后和公主回宫的消息的司马如冰难以置信的赶回了院落,当看到青青和静雅之后,怒不可遏的痛骂到。最主要的是,兵荒马乱的岁月里,想要立刻找到名医为青青诊治,好似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兵不厌诈,这只不过是诱兵之计罢了。”青青的表情就平静了很多,对于轩辕皇的阴谋给出了很客官的评断。

就好似这涉及的人不是她自已一般,这让司马如冰满腔的怒火也在瞬间湮灭了。

看着淡然的青青,司马如冰不由感叹,或许就是这份冷静,这份淡然和清醒总能让她在困境中立足于不败之地。

即使被利用,即使被伤害,她留给世人的永远是那一份难以磨灭的从容和恬静。

“姐姐不担心,会有人因为此而中计吗?”司马如冰就算得不到青青的认可,但是却也知道,青青和大同皇帝墨良之间的不寻常关系,在外面走了一趟,关于墨良是奉天前太子独孤绝殇的事情已经穿得沸沸扬扬了。“这是政客之间的较量,你我何需担忧。”青青知道自已的想法和做法会让司马如冰乃至于那对吐姐弟难以接受,但是这却是她最真实的想法。既然选择了消失,那么外界的一切就已经和她没有关系,谁胜谁负?天下归谁?这些都与她无关。

她想要的只是平淡的生活,无人打扰,更没有阴谋相伴,让心灵完全的放松。

“姐姐真能放下吗?毕竟有可能受伤的是静雅宝贝的亲人。”司马如冰看着青青那没有半点波澜的神情,疑惑的问道。

虽然他知道,青青是一个言出必行之人,但是当他听到青青这么说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些些的接受不了。

如果说青青不在乎那个人,或者是说讨厌痛恨那个人,她的态度或许更能让他信服,可是偏偏,那个人却是青青此生中仅有的也是所有的寄托。

“于我无关,只不过这些还是该告诉君悦,毕竟他有知道的权利。”青青的决定又再一次的出乎了司马如冰的预料,这事怎么能让一个孩子知道。就算君悦这小子精的让人头疼,鬼的让人害怕,可是,他还是个孩子,对于权力争斗,他却是最为无辜的。

“他还是个孩子,即使他知道了,他又能如何?”司马如冰第一次对青青提出了质疑,他觉得不应该如此。

“真实的事态发展告诉他,怎么做由他自已决定,虽然他还小,但是他也有他自已的思维和决定,我们无权录夺他知道的权利。”青青知道自已的思维暂时无法让司马如冰接受,但是她决定的事情,她不会更改的。更何况,在她的心中,清醒的知道,墨良和君悦,他们是父子,也是彼此生命中不可缺失之重,就像静雅和自已,所以,她必须得把这事告知君悦。

“姐姐该知道那小子的性格,一旦他知道了,他还会留在这里吗?姐姐就愿意看着他涉身于危难之中吗?就算姐姐知道他有过人之处,可是别忘了,他也不过是一个孩子,一个寻常人家还被庇护在父母双翼之下的孩子。”

司马如冰有些气急,真不明白,青青为何会如此,如此的冷血。虽然不想把这个词用在青青的身上,可是,现在的他真的感受到了她的冷血。

不止对别人冷血,对自已亦然。

“你说这消息能瞒他多久呢?”青青对于司马如冰的愤慨感到莞尔之余也有些感动,要不是他真把君悦当成了家人,司马如冰又怎会如此的激动呢。

“更何况,这地方,我们也不能再待了。”想到后山上的人,青青吐出了让司马如冰没有拒绝理由的话语。

“这颠沛流离的生活,不知何时才是个头?”司马如冰并不害怕迁徙,只是想到静雅小小年纪就要随着他们一起过着这逃亡的生活,他于心不忍。青青笑了笑,没有在出声,不过却也没有说出质疑司马如冰的话来。“舅舅,舅舅。”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君悦和静雅兴奋的呼叫声。“舅舅,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出去干嘛了?”

“有没有给我们带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