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木狼疑惑的放开了她,难道自己的技术如此差劲?

“狼君,求求你别吃我。”

奎木狼哭笑不得,她这般不解风情不谙人事,真是又让人欢喜又让人惆怅啊。

“你以为我是在吃你?”奎木狼摸摸自己的嘴唇,有些受打击。“吻”被误会到“吃”,这说明他的技术的确不怎样,看来以后要经常操练才是。

奎木狼看着她的小脸蛋,吞了口唾沫道:“我就想吃你,现在就想。”

雪画儿可怜兮兮道:“我不好吃的,我喜欢吃素,我的肉一定不香。”

奎木狼嘿嘿笑了笑:“我不喜欢肥腻的,我就喜欢你这样清秀的,我已经闻见你的肉香了。”

雪画儿吓的将被子裹紧了些。

“狼君不要吃我。狼君不是说我表现的好了,就给我指路让我回家么?狼君可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奎木狼见她一个劲的给自己带高帽子,一时间还真拉不下脸不做君子。于是,他想了想,嘿嘿笑了笑:“我给你七次机会,你要是跑不掉,我就吃了你。”

雪画儿激动的看着他,急问:“七次机会?多谢狼君肯放我。”

奎木狼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可没说放你啊,你要是跑不掉,可别怪我要吃你。”那一个“吃”字,他说的格外的重,明显含着口水。

雪画儿连连点头,七次,要真是笨到七次都跑不掉,被吃掉也不冤枉了。

救美

她压抑着满心的欣喜,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明天就可以走了么?”

奎木狼脸色一冷,有些不悦道:“怎么,这么急着走?难道这里不好么?难道我对你不好么?”

雪画儿赶紧地道:“狼君这里如神仙洞府一般,你对我也很好,可是,我毕竟出来了好几日,家人一定着急的很。所以,我才急着回去。”

说着她怯怯地看着奎木狼,好象他的脸色缓和了些,于是又壮着胆子问道:“狼君,不知这处仙境的出路在那里?”

奎木狼眉头一拧,望着她。看的她心里又是一寒,急忙道:“我怕明早去请教你会扰了狼君的清梦。”

他的眉头又舒展了些,恩了一声站起身道:“明早来问我吧。”

她其实心里原有个小算盘的,本想着现在就问清出路,趁夜等奎木狼睡了她就开始逃,等他明早起来抓她,她早跑出了大老远,这样被他抓住的机会就不大了。逃跑这种事最好是一次成功。逃出去之后她永远再也不打猎了,再也不落单了,就算以后去方便,也要带四个宫女陪着。

可是奎木狼非要等到明天早上才告诉她怎么出去。她只好在忐忑不安和兴奋激动之中勉强迷瞪了几个时辰,一见天亮就赶紧起了床,在奎木狼的房门前踌躇了一会,转了几圈才怯怯的敲门。也不知道他醒了没。

“进来。”

她轻轻推开门,站在离门框三尺远的地方,远远瞅着还躺在床上的奎木狼,小声问道:“请狼君告之出路。”

奎木狼“哦”了一声,坐起身。他的头发披散下来,竟有一种说不出的俊俏和风情,简直和平日的桀骜冷俊判若两人,别有一番动人的风采。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说实话,对他的恐惧已不如几日前那么强烈。他好象对她还算和善,她掉天池里是他将她捞上来,她发烧了是他将他治好。似乎对她,还是很不错的。

他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她迟疑了一下,走上前。

“再过来些。”

她只好又壮着胆子继续往前些,突然,他长臂一展,将她扯了过来,她“啊”的一声惊呼,被他扯进了怀里。床后的窗户开着,透进晨曦,撒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眸光闪明亮,灼灼的看着她。

“丫头,我给你一个时辰先走。一个时辰之后我就去找你,要是一天之内找不到你,就算是放过你了。”

才一个时辰?她有点不满意,但是妖怪肯给她逃跑的机会,她已经很意外很满足了,实在不敢再讨价还价,于是点头答应。

奎木狼含着笑看了看她,将她往墙后的窗户外一送,她竟一跃而下,到了一片陌生的地方。

她再扭头一看,身后竟是一块石壁,那有什么奎木狼的卧房。她再往旁边一打量,一眼看见一个山洞,正是她当日避雨的地方,她一阵狂喜,终于从妖精的洞府里出来了。

她抬脚就跑,拿出平时最快的速度,恨不得驾了云才好。她得赶紧往人多的地方跑才是,人一多才好藏身。

这么想着,她就开始四处张望,但是这一片好象荒芜的很,竟连一丝人烟的气息也无。她心里一慌,开始狂奔起来。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似乎情况好了许多。路多了,树也多了。远处隐隐有农田。她心里一喜,撑着累的半死的身子又继续往前跑去。

路边有一口井,还有一棵大树。她实在累极了,渴极了,停了步子,从井里打了小半桶水,一口气喝了个饱。

突然,身后一声树叶的沙沙轻响,她一回头,只见从枝叶葳蕤亭亭如华盖的树上跃下一个男子,轻盈地落在她的身后。

她惊愕地后退了一步,悲痛的看着来人,凄凄惨惨地说道:“狼君你这样太不公平了。我是个凡人,当然跑不过你这样会驾云的。”

奎木狼用黑披风将她一卷,搂在怀里呵呵笑道:“丫头,第一次总是不太顺利,来,咱回去吃饱了,带上水再赶路比较好。你看你早上没吃饭,身子是不是都软了?”说着他居然在黑披风里伸手捏了捏她的大腿。她的心猛的一跳,果然,身子,软了。她悲愤的看着他的笑脸,怎么觉得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第一次逃跑毫无悬念的匆匆结束了。回到波月洞,雪画儿吃过了饭,开始反思第一次的失败,然后酝酿第二次的逃跑计划。

第一次计划的不够周详,没有一点技术含量。逃跑的线路也太明显,一出洞府就奔着来路要回家,奎木狼沿着路途一追,跑步可没有驾云快,他还不是一追一个着儿。

这一次,她要反其道而行之。她不朝回家的路跑了,她要朝着山上跑。哼,多带几天的粮食,跑到山顶上躲几天再下山回家。

于是,主意打定,她赶紧跑到厨房做了十几张大饼,包了大包袱,往后背上一系,带上水囊就出发了。

奸诈的狼精把出路设置在他的卧房,还是在床后的窗户。每次逃跑都要途径他的床,实在是让人尴尬。

不过逃命要紧,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低头蹭到床前,见奎木狼正斜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着她走过来,也不说话,只目光随着她移动。

她也不管了,跳到床上,就去爬窗户。自从和妖怪们混在一起之后,爬窗户跳窗户简直就成了家常便饭啊。

突然,屁股上粘上一只大手,将她往上一托。她跳下窗户之后,才想起来,刚才居然被一只妖怪给摸了屁股,真是奇耻大辱啊。虽然他是好心帮她,她也不感激,非礼,简直是赤 裸裸的非礼!她脸上一阵阵的滚烫,心里将奎木狼臭贬了一顿,然后往山上爬。

爬了半天之后,渐渐山林茂密起来,云雾似乎也在脚下虚浮着,让人错觉自己飘飘欲仙。

她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啃了一块大饼子,喝了几口水。长舒几口气,看日头,眼下离开波月洞可不止一个时辰了,奎木狼压根也没追来,看来这一次成功的可能性极大。她振奋了精神,继续往上爬了一段。山风硬朗起来,将她薄薄的衣衫吹的乱飘乱飞,冻得她直打哆嗦,看来需要找个地方避风才是。

在附近寻摸了一个小山洞,她就猫在里面,恩,熬到明天,就可以下山回家了。有这么一个信念支撑着,她也不觉得难受了。奔波一天,她也累了,一放松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她是被冻醒的,冻醒之后,她又被吓住了。山洞外有奇怪的声音和奇怪的绿绿的亮光,忽闪忽闪的那不是眼睛么?

熊?老虎?狼?她险些哭出来,天哪,为何酝酿这个计划的时候没考虑到这个呢?

从成了精的野兽那里逃出来,眼看要被没成精的野兽吃掉。这命运可真是多舛啊。

洞外的声音和绿光近了些,又近了些。她已经吓的瑟瑟发抖,眼泪都吓回去了。

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如一只大鹏展翅而来。她心里一动,是奎木狼。她嗷的一声,从洞里冲出来,一下子扑到他的黑披风里,激动万分道:“狼君,你终于找到我了。”此刻,她觉得奎木狼异常的亲切,简直不象是个妖怪。他就象是黑夜中的明灯,将她绝望的心点亮了。

奎木狼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立刻感觉到一种气流透肤进到体内,很快阻塞的血脉畅通了起来。

黑披风里是她熟悉的他的味道,她差一点扑到上面号啕大哭起来。她是多么期盼这一次被他抓住啊,现在终于放心了。

回到波月洞,她窝在被子里,惊魂不定。

奎木狼坐在她的床前,抱着胳膊有点扬扬得意的笑:“丫头,这可两次失败了。”

她抬起头来,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山上?”

奎木狼撇撇嘴:“你那点小心思,我搭眼一看就知道。”

明显的歧视她的智商。她有点不高兴,噘着嘴也不敢发脾气。

“你背个大包袱,装着大饼子,一看就很明显。你要是回家,一天就到了,没必要带那么多干粮。”

她重重叹息了一声,原来早被识破了。突然她又生气起来:“那你既然知道我上山了,为什么不早点去抓我,让我被吓个半死。”

奎木狼把脸凑到她的眼前,嘿嘿笑笑:“我去的晚了,你才知道我的重要,才知道我的好。对不对?你看你见我的时候,多激动,多热情,简直对我投怀送抱,让我很不好意思。”

他咳嗽了两声,又道:“其实我也是颇为内敛的人,脸皮也薄的很。你见到我的时候惊喜万分,莫非,莫非是对我有了爱慕之心?”

雪画儿的脸色马上红如胭脂。她急急分辨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狼君不要误会。”

奎木狼又靠近些:“真没有?”

“真没有!”她恨不得发誓。

“可是,你明明对我又搂又抱,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做已经勾起了我的绮思,却又转眼否认,莫非这就是常说的半推半就,欲拒还迎?”

她的脸色更红了,身子赶紧往后缩:“不是,坚决不是。”

“我怎么看着象呢?”

“什么象啊?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睡?”孔雀君迷瞪着眼扒在门框上,伸进一个头。

奎木狼还没等说话,他已经疾步走了过来。

“哎呀,雪画儿,我看你象是发烧了,脸怎么那么红。”

说着他的手就要往她的额头上摸去,奎木狼疾伸手指,横空拦截,拉住孔雀君的手无奈地起身说道:“睡吧,睡吧。”

美梦

有了两次失败的教训之后,翌日,雪画儿开始蹲在房间里总结经验教训,图谋第三次出逃。

思虑了半天,她发现逃跑的方向还是要朝着山下人口稠密的地方才行,这个方针一定要执行,一是容易隐藏自己,二是不会遇见野兽。

既然朝着山下逃跑,那么一个时辰的时间肯定不够甩开奎木狼。她辛苦奔波一个时辰,他驾云一小会就赶上了。眼下,必须将这中间的时间拉开才行。去直接找他要求改变时辰显然是不合适的,惹急了他直接就开吃了,也不讲给她几次机会了。还是要智取才是。

怎么拖延他追她的时间呢?最好的办法是找件事情分散他的注意,拖住他,然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就开溜。等他发觉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好久。恩,这个办法不错。雪画儿打定了主意,开始朝着这个方向谋划。

于是,晚饭之后,雪画儿去厨房洗碗,洗完之后就进了隔壁的孔雀君的房间。

孔雀君显然一愣,欢喜道:“雪画儿,你找我有事?”

是有事,还很重要。她“恩”了一声,低声道:“羽翔君,你知道么,有一个人,一直很喜欢你。”

孔雀君眼睛一亮,急忙走近来,惊喜万状:“真的?是不是你?”

雪画儿险些一个踉跄,急忙摆手:“不是我,决不是我。”

孔雀君“哦”了一声,颇有些遗憾失望的样子,懒洋洋道:“不是你,那有什么奇怪的,喜欢我的人又不是一个两个,我见多了。”

看来是见惯不惊啊。雪画儿忙道:“可是,他和别人不一样。”女人喜欢你,你见多了,男人喜欢你,恐怕还是第一回吧,嘿嘿。

孔雀君果然好奇,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他对你一往情深,可以说是旷古少有的情缘,足以感天动地。今夜,他托我传一句话来,要约你在天池边见面,向你表白。”

孔雀君皱着眉头,略一思忖,突然一下子跳了起来:“不会是奎木狼吧?”

一猜就中!雪画儿一阵挫败,又连忙摆手:“不是,决不是。”哎,这波月洞人太少了,不是她就是他。故布疑云这一招也不好使。算了,不管他了,先把他们忽悠上天池再说。

孔雀君拧着眉头,显然被搞糊涂了,不是雪画儿也不是奎木狼,眼下这波月洞只有他们三人,难道是他自己喜欢自己?眼前没有别人了。要不,是外面的谁?

于是,还真有点想知道到底是谁托的口信,决定晚上上天池去瞧一瞧。

雪画儿又折到奎木狼的卧房,将刚才对孔雀君说的一番话又说了一遍。没想到,奎木狼君更好糊弄,光听到一句“有个人,喜欢你。”已经眉开眼笑的瞅着她,多余的话也没问一句,就爽快的说道:“好,我等会上去。”

雪画儿暗喜,奎木狼真是个爽快的好糊弄的妖怪。

雪画儿低头回到了隔壁的房间,忐忑地从门缝里瞅着小厨房的隔壁,一会工夫,只见孔雀君飞了出来,直扑瀑布而去。一个中招的。又过了一会,只见奎木狼也飞了出来,方向也是天池。

雪画儿一阵激动,太好了,他们在天池边一会面,一表衷情,再一定情,至少也要个把时辰,若是事情不太顺利,孔雀君不肯答应,奎木狼再劝说劝说,引诱引诱,恐怕又要多费个把时辰。等他们私定了终身,下了天池,她早走了好几个时辰了。也许,他们一高兴一消魂,压根忘了追她。

刻不容缓,雪画儿赶紧的拿起一个极小的包袱,钻到了奎木狼的卧房。他不在,怎么卧房里还全是他的气息,搅的她有点心慌。她径直扑到他的床上,手忙脚乱的就往窗户上爬去。

突然,屁股上又粘上了一只手,她一声惊叫,从窗户上掉了下来,还好,是掉在窗户里边,摔到床上,不怎么疼。

扭头一看,居然是去而复还的奎木狼。

雪画儿一阵心慌意乱,结巴着:“狼,狼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奎木狼的声音明显带着调侃:“我回来晚了,又要跑到外面去追你,再说,天黑,我怕你跑路崴了脚。”

“你你,你知道我要逃跑。”

“是啊,你低个小脑袋跟做贼似的,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再一次的歧视她的智商!太过分了。

他好笑的点点她的额头:“丫头,这是第三次。”

她很不服气,低声道:“这样也算第三次?”

“那当然,只要你的脚一挨上我的床,就算数。”

看来以后更要慎重了。

奎木狼笑嘻嘻的看着她,突然又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去睡吧,明日再来第四回啊。”

雪画儿有点恼羞成怒,被嘲笑了也就罢了,还连着两次又被非礼。这妖怪,实在是可恶。等着瞧,明天我一定成功。

气哼哼地回到房间,开始谋划第四次。

翌日,天一大早就被孔雀君给叫起来,开始兴师问罪:“到底是谁喜欢我?恩,昨天我怎么看见奎木狼好象在天池边晃了一下,跟个鬼影子似的转眼又不见了?难道是他?苍天哪!”

雪画儿连忙安慰他:“你别伤心,昨天是我私自安排的,未经他的同意。对不起,我其实是想调虎离山,方便自己逃跑。真是对不住你,是我假传圣旨。”

“什么意思?”

雪画儿无奈,说出了和奎木狼的约定和前三次的失败。

孔雀君惊讶的睁大眼睛,然后道:“才七次,哪够啊。”

显然,他也在歧视她的智商,认为她跑不掉。哼,妖怪有什么了不起,要是不驾云,未必追的上她,可惜,这话只能在肚子里发泄,当着妖怪的面是不敢说的,哎,世上不公平的事实在太多了,跟一个妖怪讲公平那不是与虎谋皮么,还是自力更生的好啊。

这第四次,她耐着性子不动声色的一直等到天黑才开始实施。

临走的时候,舞樱送了她一包药粉,说是放在饭菜里,可以让人吃完了心情很愉快,会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她有点不明白,又追问,怎么美妙的夜晚。

舞樱笑嘻嘻道:“做他最喜欢的事,就象是做个身心都很舒畅的美梦。”

她明白了,这药粉估计就是迷幻药,喝了会做美梦。眼下可派上用场了。她把那粉末都撒在汤里了。自己是一口也没喝。倒是孔雀君喝了不少,还抽着鼻子道:“果然是舞樱的徒弟,这倒汤很有舞樱的风格。”

她瞅着奎木狼,亲眼看着他喝了好几口,才放心。太好了。他做个美梦,等他梦醒了,她已经回家了。她简直忍不住想要偷笑。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黑,两位妖怪各自回了屋子。她静静的等了一会,突然,她听见一声开门声,她扒着门缝一看,怎么孔雀君又出来了。他飞了起来,只听“扑通”一声,奇怪,大黑天的,他钻到瀑布里干吗?难道他已经做上梦了,开始梦游了?一定是,那药粉喝了会让人有个美妙的夜晚,看来孔雀喝的多,见效很快。他的美梦就是去瀑布冲凉?妖怪的思维果然都是匪夷所思的。又等了好久,才见孔雀君湿潞潞的从瀑布里出来了,悄无声息的回了小厨房旁的卧房。

雪画儿又耐心等了一会儿,这才蹑手蹑脚的偷偷钻到奎木狼的屋子。

他一定是做美梦了,呼吸绵长,绵长。

她喜滋滋的往床边摸去,刚刚上到床上,突然脚腕上一紧,被一只手给抓住了。她差点尖叫起来。硬生生忍住了。看来奎木狼最喜欢的美梦就是抓捕。现在他一定是做梦在扑捉猎物,她千万不能挣扎,一挣扎他就会兽性大发,当场将自己啃了。迷幻药会让人不清醒,他此刻一定失去了理智,千万不能惹怒他。

奎木狼抓着她的脚腕往前一拉,她扑通一声就扑到了他的身上,然后是一个反转,成了他扑在她的身上。虽然,虽然隔了被子,可是这姿势实在让人无法觉得怡然自得。

他也没说话,只是呼吸很急促,隔着被子紧紧搂着她。她吓的一动也不敢动,僵硬着身子听他的呼吸。

他的手放在她的脖子和胸脯的交界处,上下摩挲着,似乎想往下,又似乎想往上,他的手往上一回,她的心就狂跳一下,他的手往下一回,她的心就狂跳好几下。

还好,他松开了手,然后把头凑在她颈窝里闻了闻。然后,他的嘴唇放在她的肌肤上。她提着心几乎又要尖叫,还好,他没咬。亲了两下,仿佛睡了。

她仍旧一动不敢动,有狼口逃生的感慨。她觉得自己的逃跑越来越失败了,第一次还跑了很远,第二次比第一次近了许多,第三次,是在窗户上被抓住的,第四次,直接连窗户还没摸着,在床上被抓住了。

她用脚趾头碰了碰床边的小包袱,非常的郁闷。

私奔

她本想趁着奎木狼睡着了,再接再厉再来一次第五回出逃。不料,她的胸脯上横了一条胳膊,她的大腿上还横了一条大腿。她竟然被压的严严实实动弹不得。她试着挣扎一下,想从他的胳膊和大腿下挪出来,不想,奎木狼的胳膊和大腿象铁柱子一样纹丝不动。她怎么越挣扎,贴着他的怀抱越紧?他的腿都快圈住了她的腿。她不好意思再动了,再动就成了团在他的怀里,严实和缝的“贴合”着他的身子。

她又羞愧又绝望。自己活了十六年,第一次接触男子的身体,竟是这么个惨烈的局面,眼看着要被一个男妖怪硬生生“压”着过一夜了。半侧半搂半压着她的奎木狼大王一动不动,呼吸绵长,绵长……

她悲愤羞愧的睁眼熬了半个时辰,终于熬不住,睡了。

……

朦胧中脖子很痒,她挠了挠,怎么碰到温热的肌肤?她一个激灵醒过来,昨晚的事全想起来了。

奎木狼正拿着她的发梢在轻轻扫她的脖子。他的头发披散在肩上,被晨曦照射出幽幽的青光,如上好的缎子。他笑的很好看,但是带了点邪气和不怀好意。

她立刻全身滚烫,因为感觉到他的大腿还压在她的腿上,这个可恶的妖怪,压了她一夜,眼下她的腿都有点麻了。她咬着牙一坐起来,就去搬他的大腿,居然纹丝不动。手感还不错,貌似肌肉很结实,她心里怦的一跳,不要想歪不要想歪,他是个妖怪。

“大清早的你就非礼我。”奎木狼懒洋洋的恩哼了一声,貌似很享受这种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