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身子迅速的分离,慕正业端起卡座上的酒杯,夹起几块冰,荡了荡,立即一饮而尽。

高幸还是有些害羞,可是在这个大叔更害羞的情况下,她只好鼓起勇气了,不然,两个磨叽的人,那真不知道何时才有突破,

想到这里,高幸又靠着大叔坐在了一起,她手肘撑在膝盖上,双眼饱含情深的凝视着大叔,可一见到他,她又没出息的回味起刚才的热吻来。

她狠狠咬了咬自己的唇,将思绪来了回来,“大叔,你以前结过婚吗?”

“没有…这些年都在军队里,等想起要成家了,才发现时间过去了!”慕正业坦荡的回答更让高幸觉得心安了。

她眼珠子继续转了转,更加刨根问底的问,“大叔,那你有喜欢的女人吗?”

“喜欢?怎么讲?二十年前喜欢过一个女孩…”慕正业戏谑的望着忽然拉耸着脸下来的高幸。

“啊…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高幸有些难过,原来大叔心里有喜欢的人,她不要,她不要大叔心里有喜欢的人。

慕正业捕捉到她低落的情绪,爽朗的笑道,“二十年前喜欢的女孩如今早已成为他人的妻子了,这些年来,我身边没有出现过多少女人,又何来有喜欢的女人呢!”

“那这还差不多…”高幸暗自嘀咕。

带着重金属般的摇滚乐又想起,慕正业只看见高幸嘴动了动,却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立即大声问,“你说什么…”

高幸开心的摇头,眉眼间到处都流转着小女人恋爱中才有的娇憨之情,有相熟的男人举着酒杯过来,暧昧的坐了下来,高幸偷看了大叔一眼,他脸上似乎有些严肃,望着男人的眼神还有些犀利,她当下从男人身边弹开,“下次玩啊,今天没空,我要陪我大叔!”

打着耳钉穿着怪异的男人打量着慕正业,奇怪的问,“你陪大叔有什么好玩的,和我们一起去喝酒啊!走啊…”

说完,一手勾着高幸的肩,将她往中间狂欢的人群中拉去,慕正业扫了那个稚嫩的男人一眼,起身,拉着高幸的另一只手,微微用力一带,高幸被被拽进他怀里。

“你们自己玩去吧,她喝多了,不方便去,改天大叔请你喝酒!”高幸小鸟依人的靠爱他胸前,冲着男人坏坏的眨眼睛。

男人收到,很配合的作惋惜状,和大叔假装和熟络的又扯了几句闲话,这才离开了。

慕正业拾起沙发上的外套,将高幸裹得严严实实,拉着她的手,穿过狂欢的人群,大步踏出了夜店。

夜晚的空气就是清醒,也许是里面太过热烈,又或许是刚才两人突然的碰撞引发的多米诺骨牌效应还没散去,高幸只觉得这冰冷的风吹在身上舒爽极了,可以彻底替她降下身体里还没散去的热浪。

慕正业放开高幸的手,看了看表,凌晨一点了,他皱起眉头,准备拦车。

“大叔…你现在要送我回家么?”高幸靠过来问。

“不回家,容得你这小妮子在外面瞎逛?”慕正业不怒而威,看得高幸真有些怕了,她吐了吐舌头,撒娇道,“可是人家现在还不想回去?”

“你不想回去,那想做什么?”慕正业中计,他没丝毫没防备的脱口而出。

高幸纤细的手臂环进慕正业的臂弯里,紧紧的靠着他,大叔有些拘谨,他拧眉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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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人家想让你陪我走回去?”

“走回去?你住的酒店很远哟,估计会走到天亮,我们还是坐车回去吧!”慕正业向前大跨了一步,站在马路边,等待着计程车到来。

“不啦…人家想吹吹风,看看星星…”高幸不依不饶。肋

慕正业闻讯抬头,黑压压的天幕,上面何来的星星?

高幸将手掌蹭入他的口袋里,试探着捏住他插在口袋里的手掌,像是有股激烈从指间迅速蔓延开来,慕正业忍不住心跳加速。

高幸期艾的凝视着他,带着些许的羞怯细细的问,“大叔,你喜欢我吗?喜欢我的话就陪我走回去,好吗?”

慕正业这才读懂了她小女孩的心思,有过一瞬间的犹豫,高幸领略到,她落寞的垂下眼眸,有些忧伤。

“呵呵,你个鬼灵精怪的丫头,不惹人喜欢都难啊!”慕正业大大的手掌紧紧握住她的小手,高幸感受到,害羞的靠在他的臂膀处。

灰暗的天空不知何时冒出两颗星星,忽闪忽闪的,就像是恋人那爱笑的眼睛。

慕冷岩的车停在离朗公寓的门口,似乎有些尽乡情怯,云歌凝视着那紧闭的门,犹豫了好几分钟才下车。

她从包包里拿出离朗很多年前给她的钥匙,崭新的钥匙缓缓插进锁孔内,“咯吱…”一声,门开了,房间内一股冷风窜了出来,云歌下意识心一紧。镬

慕冷岩替她推开门,伸手又将套在她脖子处的围巾拢紧,“这个屋子湿气挺重的,小心一点,别冻着了。”

云歌第一次抬眸,对他一笑,可慕冷岩看着她的笑容,却发现她笑得很苦涩,眼神有些凄然,他想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露出那样哀伤的表情,深邃的眼眸仿佛蕴藏着许多的秘密,有那么一瞬间,他有多么希望自己能进驻她的心底,与她分担她心中所有的秘密。

他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随着她走进公寓内,她熟悉的找到灯光的开关,装饰简洁大方的客厅立即呈现在眼前,云歌的指尖滑过光滑的墙壁,滑过略染上灰尘的沙发,空气中似乎都还弥漫着属于离朗的气息,云歌泪眼朦胧,她缓缓来到离朗的房间内。

慕冷岩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云歌迈一步,他便像前迈一步,云歌回头,哽咽着说,“你在客厅等我吧!”

慕冷岩笑了笑,点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的等着她。

离朗的卧室很干净整洁,唯一看得出来好多天没有打理过的是,搁在床头云歌小时候的照片上面蒙上了薄灰,她用指腹轻轻擦去上面的灰尘,照片里小女孩的天真与烂漫展露无遗。

书桌上,是离朗出事前看过了的文件,有些凌乱,她便坐了下来,细致的替他收好,很多文件上都有离朗的签名,她便拿起,在鼻尖嗅了嗅,隐隐约约还可以闻到墨水的味道。

拉开书桌下的抽屉,将叠好的文件放进去时,一个黄色的公文戴吸引了云歌的注意,上面大大的“云”字,好像是在无声的述说着什么。

云歌用手掂了掂,有些重量,她毫不犹豫的打开,里面的东西稀稀落落的散在了桌上,是照片和信笺。

照片是很多年前的了,什么时候照的云歌都不记得了,里面有她吃饭的样子,有她夏天躺在凉椅上歪着脑袋睡觉的模样,还有她大学时,朝学校大门进去时的背影。

云歌看着看着就笑了,被他如此的惦记着,这是一件多么温暖的事情。

有一本类似于手抄一样的小本子静静的夹在照片的中央,云歌微微蹙着眉头展开,“云儿“两个挥舞的大字立即出现在自己眼前。

“云儿,分别好多年后回国,你长大了,高高瘦瘦的,一下就快到我肩膀了,我暗自想着,我的云儿真是十八变,别的女孩都是越变越美,就她,越变越瘦了!瘦得让我心疼!”

“……”

“今天雪好大,第一次吼了她,看着她哭泣的眼睛,我心里好后悔,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给她丰盛的物质生活就是对她最好的爱,可是,我错了,我发现我不了解她,她在学校过得好不好,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去夜总会上班?我更不知道…”

“我第一次觉得心痛,心痛我的无能为力,我以为我能撑起她想要的那片天空,可是上天不可能给我这个机会,我们始终是兄妹,尽管我曾经希冀着,一辈子和她厮守在一起,保护着她,给她买漂亮的裙子,给她买喜欢的冰激凌,将她养得胖胖的,可是…她终究会离开我的…”

“每当夜深人静时,我总是想着,这是上帝对我的眷顾,还是上帝的有意捉弄,我无法克制自己,我对她有着另外一种异常深刻的感情,尽管我总是表现得如此平静,如此淡薄,如此波澜不惊…”

“……”

“她躺在我身边,像只大大的八爪鱼,我脑海里忽然窜出可怕的念头,如果她是我的女人,该多好!”

“……”

“很久没见到她了,她像是消失了一样,我去学校找她,知道了她发生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我好悔,为什么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没能陪伴在她身边,任由她独自一人忍受着那些流言蜚语,那些恶意的中伤…”

“……”

“居然会在这样的场合见到我的云儿,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她的身边有着耀眼的舞伴,那小子很年轻,我想,他能照顾得好我的云儿吗?如果他欺负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我觉得自己老了,竟然希冀她的幸福,就像希冀自己疼爱的女儿一样,希望她幸福,不要悲伤…”

“……”

“她拉着我,我们在海边呆了一夜,像是久远的岁月又回到了我们的生命中,孤独的世界里,所有人都抛却了我们,可我们还是仅仅依偎在一起!”

“她的美,是种勾人心魂的美,我觉得,我看她的眼神变了,我渴望和她拉远距离,我渴望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渴望以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份靠近她,然后像天底下所有的陷入爱河中的男人一样,勇敢而热烈的追求她,给她发很庸俗的誓言,说我会一生一世爱她,保护她!”

“……”

“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疯子,尽然会渴望着和她发生很多很多会被世俗的眼光所唾弃的事情…”

“我的云儿,我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守护在你身边?”

“我终究只是她的兄长,永远只有一种姿态面对她,那就是以一个兄长的包容和宠爱的姿态!”

“我要结婚了,和那个某些方面酷似云儿的女孩,我爱她吗?其实我至今还不清楚,我只知道,看到她就像是看到我的云儿!”

“……”

“这一夜,我忽然像是参悟出一些东西,原来,我们一直追求的,就是一个温暖的家,就是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我想给她的,就是一个呵护她成长的家,她渴望的,亦或者也是如此吧!”

“若有一天,她真的嫁人了,我会告诉那小子,我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对我来说,赛过世间所有瑰丽的珍宝,若是他不能给她满满的爱,我一定不会饶了他!”

“……”

断断续续的字句,看得云歌泪流满面,她无法接受离朗真的远去的事实,悲痛至极,她伏在桌子上放声大哭,泪水顺着光滑的桌面一滴一滴的落下,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坐在客厅里的慕冷岩忽然听到那催人泪下的哭声,吓得立即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快速冲进房间内,云歌哭得昏天暗地。

慕冷岩靠近她,宽厚的手掌轻抚着她的头,云歌感受到,还来不及看清他的模样,便扑进了他的怀里,慕冷岩挺直的背微微一怔,怀里的人儿喃喃叫道,“别离开我…别丢下我,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会好害怕,我会好害怕…”

她这是第一次放下所有的防备在他面前痛哭,声音阻断,气息奄然,大颗大颗瞬间涌出的泪水就像一粒粒滚落下来的钉子,生生的砸在慕冷岩的心口处,痛得他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狠狠的抱紧了她,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不哭…我在这里…不会离开你了…永远不会…”他低低的呢喃,她哭得奄奄一息。

他强迫她站直,强迫她打起精神,云歌看清眼前的男人,他和离朗长得好像,他的眉眼,他的微笑,他的宠爱,她睁着迷蒙的双眼,傻傻的看着他笑。

他低下头,温柔的吻着她脸上的泪痕,温热的唇滑过她颤抖的唇瓣,他眼眸一暗,深深的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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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温柔的吻着她脸上的泪痕,温热的唇滑过她颤抖的唇瓣,他深深的吻了下去。

云歌没有躲避,她浅浅的笑,长长的睫毛上还凝满泪珠,他心一动,倾尽所有的温柔缠绵辗转,深入,当他的舌尖轻轻触到她那软糯湿润的小舌时,电光火石瞬间就轰炸了慕冷岩的心。他温热的手掌捧起她的颊,却瞥见她的小脸苍白,胸口因急促的喘息而起伏,睁着一双泪盈盈的眸子看着他,心疼和不舍顿时涌了上来,令他的心掠过一阵抽痛。肋

“别哭,以后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他又亲了亲她,才不舍的放开了她。

慕冷岩的电话响起,云歌缓过神来,急速低下头,将身体侧向一旁。

“妈妈…妈咪…”皓皓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

慕冷岩声音轻柔,“臭小子,你怎么知道我和你妈咪在一起…”

电话那头的小家伙咯咯的笑,很得意的笑。

慕冷岩将电话递给云歌,视线也转向她。云歌并没有看向他,只是静静的将话筒贴近耳旁。

“喂…皓皓…”

“嗯…是妈妈…”

“皓皓会叫妈咪了吗?嗯…皓皓真棒!太棒了…”

她充满温柔的赞许着皓皓,慕冷岩凝视着她,她的目光清澈而柔和,神态安详而恬静,看起来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镬

然后她脸上的微笑却不是针对他,事实上,她仿佛当他是个透明人,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他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是他还是有些难得的庆幸,要是他们之间没有皓皓那个臭小子,他真的不敢想象,他的人生里,要是没有她,那是多么的遗憾和不完美。

小家伙不知道怎么,在电话那头又哭了起来,弄得云歌更加心慌意乱,她急促的安抚他,“皓皓,不能哭了,妈妈在外面办事,妈妈一定会去看皓皓的,好吗?”

“不能哭哦,男子汉是不会轻易流眼泪的…”

“说这么多,不如回去见他更实际!”慕冷岩蹙起浓挺的眉,勾唇坏笑,夺过她手里的手机,对着那话那头哭闹着的小鬼哄道,“臭小子,爸爸马上带你妈咪回家,你要再哭,呆会妈咪打你屁屁哟!”

果然,皓皓立即止住了哭声,目的达到了,他就要静静的等待着妈妈的到来了,他还不会哭了呢!

“臭小子,真是越来越坏了,真不知道是像谁?”慕冷岩收起电话,望着云歌若有所思的笑。

云歌不做声,将离朗的东西重新装好,锁在抽屉里。

慕冷岩什么都没有问,这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来这里,她因为谁而哭泣?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他只希望她现在能给他机会,让他可以以另一个全新的生命守护着她,陪伴在她们母子身边。

“回家吧!”他强势的将她搂进怀里,云歌有些迟疑,他将她拥紧,吸进她清新的女性气息,大手在她肩后的发丝上滑动,而他邪魅的唇则在她迟疑之时,贴近她,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拂在她的脸颊上。

云歌别扭的转过脸去,虽然脸色仍然有些苍白,但已不再像刚才那般矛盾和不安,也许在见到皓皓的那一刻,她便已经决定了,她的骨肉,再也不会舍弃了。

只是救皓皓的方法必须再和眼前的这个男人生一个小孩,她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感觉,或许是长久以来的习惯吧,对他只有恨意。

将他当做孩子的爸爸对待,她觉得很别扭,非常别扭。

于是,她推开他。

“这样吧,我在这边买个房子,将皓皓接出来,我想好好照顾他!”她低声道。

慕冷岩听到,有些不解,“他习惯在家里生活,和你一起出去生活的话,可能做长辈的都会不放心,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是被他们捧在掌心的,跟我回家吧,那里也会是你的家!”

在他眼中,她看见了炽热的火焰和热情,也看见了挣扎和矛盾,还有一抹她不确定的复杂情感,云歌低低的叹息,掩饰不住心里那深沉的苦涩和失望。

“走吧!其实我父亲和母亲他们都很好相处的,爷爷也喜欢你,二叔嘛,他才大我们十岁,都会以朋友的身份和我们相处的,你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呢!”

“可是…我还没做好准备…”她没有再费力的抵抗,她终究还是敌不过命运的,因为她那可怜的儿子,她不得不和这个男人再次纠缠在一起,甚至在以后的岁月里,他们都强势的闯进对方的生命里,太多的东西,已经无法挣扎,只有承受。

承受,而且是沉默的承受。

慕冷岩微微的笑,他的手掌轻抚着她长长的发,浊浊道,“没事的,我的女人拥有一切的特权,包括我的等待…”他沙哑的嗓音里隐含着丝丝占有的霸道。

云歌低下头,不言不语,离开时,她不舍的凝视着离朗房间的一切,最后才将门重新锁上,抬手将眼角又渗出来的眼泪擦干,转身,欲离去。

慕冷岩拿着车钥匙大步朝停在公寓外的车走去,云歌踩在他高大的身影里,一步又一步,沿着他的轨迹,一点一点的靠近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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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大宅内,因为云歌的到来,皓皓的欢笑声不断。

慕冷岩则急速的走到慕正彭的书房内,慕正彭正潜心练书法,慕冷岩不便打扰他,只好站在旁边等着。

“说吧,一回来就着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情?”慕正彭眼睛的余光瞟到慕冷岩焦急的神态,他气定神闲的问。肋

“父亲,我和云歌的事情,我想和她先领证!”慕冷岩定定的说。

慕正彭执着毛笔的手微微一抖,一滴浓重的墨落了下来,他用力一带,刚劲的一笔恰如其分的形成。

“上次在医院里,我和她谈过,她愿意答应救皓皓!”慕正彭不疾不徐的说。

“我也知道她愿意救皓皓,但是我不可能要她跟我生孩子,还委屈了她!”慕冷岩语气有些冲。

慕正彭并不看他,继续挥舞着手中的毛笔,他沉声道,“可是她并不在乎慕家的名分,岩儿,你太急躁了,她不愿意接受的事情,我们不需要勉强她!”

“可我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不希望我的女人没有名分,不管她需不需要,我一定要给她,父亲,我一向敬重你,我希望你能够成全我们!”

“混账!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吗?”“啪…”的一声,沾满墨汁的毛笔拍在桌上,毛须上的墨水溅得到处都是。

慕正彭一脸严肃的扳着手走过来,他几乎是怒视着自己的儿子,可是慕冷岩并不惧怕他,他挺直脊梁,和自己父亲针锋相对的意图异常明显。镬

“岩儿,我说过多少次,不要急躁,可是你呢?哪一次会听我的,这件事情很简单,只要她和你生下一个孩子就结了,如果她都答应救皓皓,你又何必强迫给一个身份于她?”

慕冷岩只觉得自己的眼皮不断的跳着,他根本不想听自己父亲这套说辞,他强忍着自己心底腾空升起的怒火,反抗道,“父亲,试想哪个女人不需要名分的,她不需要,皓皓需要,我们下一个孩子也会需要,如果你就是因为云歌身世不好,又跟过别的男人而不让进慕家的门,那我真是心痛,我的父亲,居然也是这么庸俗可悲的人!”

“你…你…你这个孽子…”慕正彭被他的话噎得怒目圆睁,扬起的手掌颤抖不已,只差一秒,就要狠狠的落在慕冷岩的脸上了。

“不管她家世怎么样,她以前有没有跟过别的男人,我这辈子只认她一个女人,你要想慕家有后,你就不要为难我们!”慕冷岩撂下一句狠话,气得慕正彭全身的血液都瞬间冲向脑门,慕冷岩夺门而出,震得门框咯咯直响,慕正彭扶着沙发,大口的喘着气,这个不孝子,这个混账东西,他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气死。

慕妈妈正端着熬好的参茶进来,她见自己儿子气呼呼的摔门而出,自己老伴又坐在沙发上不停的喘气,当下就明白了,定是这两父子又起争执了。

她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抚着他的心口,帮他顺了顺气。

云歌正带着皓皓在客厅里玩,慕冷岩一脸冷冽的出来,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也没问,只是抱起皓皓,将他带到了卧室。

慕冷岩回避着云歌和皓皓,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女人的名分都给不了,这对他来说,是无比窝囊的一件事。

他将自己窝在沙发里,不停的抽着烟。

雪姨扶着慕爷爷从屋外进来,瞧见慕冷岩神色有些不妥,慕爷爷便坐在他身边,关切的问,“是不是又和你父亲吵架了?”

慕冷岩捻熄香烟,不满的申诉道,“爷爷,你说父亲为什么会对她有成见,现在都是什么社会了,居然还存在门第之见,你说,他是不是庸俗?”

云歌将皓皓抱进房间内,拿着他的杯子正欲给他冲牛奶,还没到客厅,便听见慕冷岩的申诉,她迈出去的一只脚随即收了回来。

慕爷爷用力的拍了拍他的手,安抚着他焦躁的情绪,“孩子,先不着急,你父亲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而已,云歌是好孩子,我心里有数,你们的婚事我做主,你不要操心!”

“嗯…爷爷,还是你深明大义!”

“你这小子,现在知道爷爷的好了?”慕爷爷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笑得乐呵呵。

“对了,岩儿…”

“怎么了?”

“你听你二叔说,你这不马上要调去边疆吗?皓皓的病,也不能拖了,你和云歌还是得抓紧,趁现在她在家里,你们…”

“爷爷,这事情我心里有数,你就别操心了!”慕冷岩很不好意思,总是提起要和云歌生小孩的事,不知为何,听得多了,他反而越发的紧张了。

“嘿…你这小子,你还知道害羞啊!”慕爷爷打趣道。

“你们要尽快哦…我可就等着再抱一个曾孙子呢!”慕爷爷起身,朝书房走去。

慕冷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站在客厅门后面的云歌拿着皓皓的杯子又折回房间内,脸上表情沉静,看着正在房间里玩耍的儿子,不知为何,她心底腾空升起一抹悲凉。

该来的还是要来,不管是命运的捉弄还是眷顾,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吧,至少这是作为一个母亲应尽的义务。

云歌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下,再睁开双眼,她知道,以后的生命里,她便是那个只为自己儿女而活的云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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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爷爷走到书房内,看着自己的儿子,他扶着沙发缓缓坐在他面前。

“正彭啊!岩儿的事情,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父亲,我这都不是为他着想吗?可是他一点都不体谅我这个做父亲的心,莫云歌她跟裹一个男人,那男人还在黑道上混,你说,我们慕家能娶这样的女人做儿媳吗?”慕正彭喝了一口参茶,定了定神,将自己的忧虑托盘而出。肋

慕爷爷笑,儿子的心思,他当然知道,他缓缓开口劝慰道,“正彭啊,当年你查出皓皓的妈妈就是云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有芥蒂,但是慕家和莫家的恩怨那都是你们那一辈的事情了,与孩子们无关,何况莫家败落,云歌如今独身一人,给她名分并不是一件难事,你何苦还念叨着那些陈年旧事?”

慕正彭的心思被自己父亲戳穿,他脸色白一块,黑一块,很不好看。

“父亲,你容我想想…”

“好吧,孩子们的事情我们就不要过于干涉吧!毕竟那是他们的人生!”

“…”慕正彭没有说话,只是独自坐在那里沉思。

天色暗了下去,夜晚降临,云歌看着慕冷岩给她买的睡衣,有些发呆,连他进来,都浑然不觉。

慕冷岩亲了亲已经进入梦乡的皓皓,坐在她旁边,拉起她的手,温柔的问,“想什么?这么入神?”镬

云歌淡淡的笑,起身,指着皓皓,“今晚将他抱到奶奶房间里去吧!”

慕冷岩很惊讶,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你准备好了?”

云歌回避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脸上除了平静就没有多余的表情。

慕冷岩很欣喜,居然还有些局促不安,他立即小心翼翼的抱起皓皓,朝慕妈妈的房间走去。

云歌拿着睡衣走进了浴室,偌大的落地镜面前,她看着自己光洁的身体,眼底滑过一丝痛楚还有无奈。

慕冷岩送完皓皓,云歌还没从浴室出来,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流水声,他竟然无比的紧张,想抽只烟定定神,又怕云歌不喜欢他身上的烟味,拿起烟盒的手又放了下去。

正在他焦躁不安时,云歌挽着发,穿着他买的睡衣走了出来。

房间内的灯光,慕冷岩特意调得有些幽暗,云歌感受到,有些不习惯,她迎头撞上他深邃的双眸,不自然的饶过他,背着他坐在了床沿上。

慕冷岩假装淡定的笑,“那个…我也去洗一下…”说完,他也急速的钻进浴室内。

洗澡,洗头发,刷牙,洗脸,全套做足后,慕冷岩这才披着浴巾出来。

云歌已经躺到了床上,她微微侧着身子,看上去似乎有些僵硬。

慕冷岩吹干头发,笔直的躺在了她身边。

她的清香萦绕在他周围,他浓烈的男性气息则是离她越来越近。

她紧闭着双眼,手指紧紧抓住床沿。

莫云歌,不要害怕,就一晚上,一晚上而已,你马上就可以救皓皓了,别怕…

慕冷岩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侧过身子,扳着她的肩膀,将她搂进怀里,强迫着她面对他。

她的目光四处躲闪,感受到她身体异常的僵硬和紧张,原本也同样紧绷着神经的他顿时放松了下来,他的唇边勾出性感的弧度,灼热的气息扑在她莹润的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