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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言语不通。

听不懂M市的人在说什么,嘀嘀咕咕的无法沟通。楼下的杂货店店主是个上年纪的大妈,说着蹩脚的普通话,把酱油递给我时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从那时起我宁可多走几步到附近一间小超市里,去面对柜台收银员一成不变的脸。

杨叔叔让我多看点地方台的电视节目,尽量把方言学起来。他还要上班,妈子也不肯闲着,因而早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安插到他们公司销售部。其实妈子口才不错,样子不错看起来也年轻,不撒泼的时候称之为爽朗,又没什么心眼,据说已经和人混熟了。挺好的。

而我每天目送杨叔叔和妈子出门之后,就一个人窝在客厅看电视,没有字幕的当地新闻报导,那只是一种折磨。真觉得受不了了,就揣着钱包,到处逛逛,却不敢逛得太远。

临近过年。

然而找不到那种气氛,虽然有些店面贴了些春联挂了红灯,却总觉得清冷,街上每个人都形色匆匆,似乎不愿停留。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甚至是陌生的语言,我开始想事情。我想我总不能在特长一栏写“打架”,总不能对每个人说话都“关你屁事”,不能什么事都“看着办”,不能再无所谓的不计后果,不能让妈子担心,让杨叔叔难做。

过年的时候我姐才过来吃了些年夜饭,住了几天。她寒假找到份工作,兼职模特,穿的挺漂亮。后来又匆匆离开,说是还要走秀,又给了妈子一些钱,是孝敬她的心意。老姐看起来那么的成熟漂亮,自信而自立,我突然有种感觉,家里最让人操心的是我。

我必须变得优秀。

因为离开了那座城市,那个小区,那个人,我就再没有所谓的背景,再不是小枫姐,再没有放肆的理由,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于是我试着让自己勤快点,开始打扫屋子,开始抛弃方便面学习做饭,开始学得斯文点,开始想听到杨叔叔对妈子说你有个懂事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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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两个礼拜,我学籍的事情才办好。市七中。

也是间重点中学,但名声远没有T高响。杨叔叔陪着我见我们级长的时候,不过顺口问了一句以前有没有得过什么奖,我就突然安静了。

从未。

但如果硬要说,我在M中怎么也是拿过一次三好学生的,当时我还特别不屑的拿来折飞机,口中背诵着“名利于我如浮云”。我靠,早知道就留着,怎么也可以应付下。

然后杨叔叔有点尴尬的说没关系,一切重新开始。我说是啊,重新开始。

跟着级长走,打断老师的讲课,然后迈上讲台,在众目睽睽下自我介绍的时候,我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就扬了扬嘴角说自己叫牧小枫,老师让我多说点我也就笑笑。笑得挺含蓄。

以至于后来周晓峰总是嚷嚷被我骗了,说第一眼看我,觉得我是个温柔而文静的女孩,细腻以及多愁善感。

我每每回他一声冷哼。那几个词搁我身上简直就是破坏美感。

但事实上,我却允许了他和刘敏的靠近。这两个我高中最铁的朋友。

回想刚当插班生时,并不受欢迎。尤其是青春期这种年龄,胆子越活越过去,不会像小学生一样绕着你问哪来的,问东问西。而我,仍不习惯主动找人说话的,加上语言不通,因而除了班长有事交代,或是小组长来收作业了,其余时间我还挺受冷落。

既然受了冷落,总不能一天到晚像个傻子样带着笑容,更何况敢前两礼拜的课程进度就够我忙的,也就觉得无所谓。

结果周晓峰又说了,那段时间的我看起来孤芳自赏,不爱说话,高傲且我行我素。

我听着他加在我身上的,听起来荒谬之极的词汇,失笑。其实那个时候我交代了自己,要是有人找我说话,就一定要和善点,多少留个好印象。然而并没有人和主动攀谈,我突然想起林悦悦对我说过,如果冯瑞嘉是因为太优秀而给人产生距离感,那么我和人的距离感,就是天生的。

后来刘敏说,牧小枫你有时就像音乐盒里孤单转圈的那个小女孩,明明带着笑,却永远只是表面,敏感却又骄傲。

我说,错了错了,我了不起就是一只丑小鸭。啦啦啦啦。

刘敏是个戴着眼镜的女孩,个子不高,很瘦小。成绩时好时坏,喜欢看小说,喜欢用思维在异世界遨游。她的童年很幸福,独生女,家里宠,却偏偏有些阴沉。不用怀疑,她看起来比我阴沉得多,却恰恰是对了我的胃口,之后甩也甩不掉。

刘敏喜欢吃肉,却不长肉。除了肉之外什么都挑,吃面一定不放葱,不吃红萝卜辣椒西红柿,不吃黄瓜丝瓜苦瓜,和她一起吃饭,苦瓜炒蛋,她吃蛋我吃苦瓜。

这种相处模式我以前想都没想过,却这么做了。甚至出双入对,甚至形影不离。在这个过程中,我学习着付出,学会了珍惜。

也总该说说周晓峰,那种真正意义上的阳光男孩,皮肤偏黑,乌亮的眼珠,成绩中等,喜欢踢足球。男生和女生交朋友的模式不一样,不一定孟不离焦,称不离砣,却是在相处的时候明白这个人能交心。足矣。

而我和他成为朋友的最大契机,却是由于我们的名字。晓峰。小枫。

为此我无可奈何花落去,奈何花落变成泥。刚认识他那会是因为条件反射的听见有人喊晓峰就回头,回头次数多了,他就和我交谈了起来。七中的制度是单人单桌,他坐我斜对角,是那种一分钟不说话就觉得自己像哑巴的男生。活泼开朗,倒也是我所欠缺的。

只是有时看着他我会想想萧朗,那个在热闹中一个人寂寞的男生。然后想想他,会突然有些笑意,便是想起他有时一些滑稽的表情。然而有多少人知道,他丰富的表情,依旧诉不尽他的喜怒哀愁。

至于贺冠宇,我始终不理解他到底对我是什么心思,也不愿再想。却是会想那天之后他和冯瑞嘉最后会怎么收场,但以他凡事求和的性格,估计最后还是用和好画上句点。

有时还会想想林悦悦,胖子,槌子,以及模糊了样子的王睿翔。

后来,我慢慢的能听懂这里的语言,慢慢的就自己开口说,开始去习惯被人笑我口音不准,而不是恼羞成怒,然后慢慢的修正。我不急,时间还很长。

时间终究淡化了插班生这三个字,到后来文理分班,我选择了理科,不为什么,因为杨叔叔这么建议。忘了说一句,我成绩还算不错。

我渐渐的融入了圈子里,还记得高二分班后那次班干投票,班上人居然认识我,一个个起哄,令我生平第一次当上了班干,居然是文娱。但林悦悦说得对,天性使然,我还是习惯性的和大多数人保持心理和身体上的距离。只是相较以前,已经改善了很多。

于是那次的五四青年节文娱汇演,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组织了一出话剧,叫《灰姑娘》。男女大反串,笑点连连,毕竟我们班男生多。

只是我坚持在里边,扮演恶毒的姐姐。

唔,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时间,就在指缝中,悄悄溜走。

而学生的衡量标准,不是春夏秋冬,而是寒暑两季。

过完这个寒假,高考,又近了一步。

妈子和杨叔叔穿着唐装,笑脸盈盈的坐在桌子对面,老姐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往口中送花生米。我看着满桌子的菜,突然觉得这种平淡,就是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亲爱的亲们

谢谢你们滴支持!~~吼吼,今天偶一个作者朋友说,你的读者真好,偶就得意了,瓦恰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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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要中段考了,囧死,你说大四还要中段考,郁闷死偶了

然后毕业论文要开题报告,这个很重要,,所以更新万一耽搁了两天也别介意,不过不能偷懒哦~

要留言,乖乖,你们要给偶送分滴机会~~给偶这个机会吧!!~~吼吼!!~~看看时间两点多,偶爬去睡觉。。

《牧小疯童话纪实录》虫小扁 ˇchapter 29 大学ˇ 

十八岁生日那天,全班同学一起给我唱了一首生日歌,周晓峰冲上台去清清嗓子,说庆祝我们牧小枫同学长大成人。

我有点突如其来的慌张。

因而当班里响起以男中音为主的生日快乐歌时,我才松了一口气,是啊,现在已经有人愿意为我唱歌。

这已经不是介意和不介意就能轻描淡写过去,从前我心知肚明的哪些人不喜欢我,所以可以坦然。然而在七中至少现在我看来,和他们毕竟是和平相处,只是我常常会有种错觉,我依旧是从前的我,大家看我,或敬畏,或讨厌,或无视,或不满。

我想如果那歌声稀稀拉拉,会突然对应我所有的观感,原来我依旧不讨喜。

只是一切,都还好。

于是我在风平浪静中度过了我的成年礼。

**

人家说高考是一个坎,过坎总有压力。

倒数计时牌上的数字一天一天的减少。老师日复一日的强调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还有一句流行在我们当中的话:你啊你,时日无多。

但其实我所有的感觉都很模糊,对未来也没有明确的目标,我只是知道我现在该做些什么,却不知道我该做的那些究竟是什么。

所以日子并没有不同。

刘敏选择的是文科,她的历史特别的好,花在上面的时间也特别多,却是用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告诉我,她要学会计。

以至于我一直不明白究竟会计和历史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由于教室隔得远,我和她平时很少见面,哪怕碰到了,也就简单的说上几句。她阴沉么,我冷血,倒也很配合。只是真正契合的感情是一种心领神会,我懂她,她明白我。

后来有次终于问起,她就挺阴沉的瞥了我一眼,回答我,很简单,会计这方面,我家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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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倒数计时牌上只剩下“一”时,我迷迷糊糊的参加高考,考完一科就瞥见有同学往楼下扔课本。隐约听到有人骂骂咧咧的吼,扔个屁啊,扔到人了。

估计考得不好。

人家说考完头脑一片清朗,空气也很清新,老娘我考完就啥感觉都没有,后来不大热衷的和人对了几题答案,有人说A…唔,没错,我觉得我好像就是选了A,另外个说C我又觉得我最后的确选了C,呃…还是BD?

结果周晓峰几个男生请我出去大撮了一顿,就每天无所事事的坐在家里等成绩。顺便迷上了QQ游戏,从连连看到对对碰到泡泡龙,我疯狂横扫,有时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游戏天分。

因为着迷,填志愿的时候就没上心。只是成绩出来那会我觉得还行吧,但却是生平第一次见到妈子说耶!耶!耶!

连续三声,我傻眼。接着就瞅着她奔过来把我搂住,还小姑娘似的蹦了两下。

我知道她其实也认识不了几个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一天到晚打电话,从头到脚所有的毛细孔都是笑的弯弯的那种。

却很感动,妈子再婚时,她的笑容也不曾这么灿烂。女儿永远是母亲手心里的宝,便是觉得我人生也多少做了件有意义的事。

后来那个人给我挂了个电话,那声音熟悉而陌生,他问我过得好不好,然后说恭喜我之类的。听他在电话那边试图勾起我注意的声音,我心中百感交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说,“喂?喂?小枫你在听吗?”

那一刻我轻轻的嗯了一声,感觉鼻头有些酸酸的。好久了,好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我以为我从不挂念,然而这一刻我好想问他一句,当初为什么会移情别恋。只是我无法开口。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些话,我安静的听,直到听到那边有个男孩的声音叫爸爸我就把电话挂了。

然后,我就上大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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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我们市大学城里一间非最顶尖,但说出来名字也是响当当的。我被录取到经管系,财务管理专业,男女平均,很和谐。

开学的前两天我终于知道妈子为什么会耶耶,因为孕妇情绪不稳定,她又有了身孕。只是医生说胎盘不稳,有流产危险,得住院观察。

我心情很复杂,我有一个比我小十岁的同父异母的弟弟,现在还将要有一个比我小十九岁的同母异父的弟弟或者妹妹…我觉得我挺无奈。

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担心妈子高龄产妇会有危险,本来想陪陪她,但她怕我耽误开学,就只能让杨叔叔看着她,自己提着个行李箱,到学校报到。反正就在本市,缺什么,回家拿就是了。

说是大学城,但其实是M市几间重点非重点都集中在一块,形成一个高校校区,习惯上的称呼罢了。

杨叔叔让他们公司司机送我,还没下车被校门口的车阵吓到,探头出去发现校园里边也堆满了车,唉,中国许三多,许多人,许多车,许多房。想了想不好倒车,就和那司机说了声谢谢,反正行李不重,下了车。

我开学有师兄送,没提东西。结果我大二接新生的时候,那小学弟挺懂礼貌,愣是也没让我提东西,我觉得我运气不错。

话说我们班上几个男生,接了几个非本市的,大包小包那是一箱箱的搬运。有个碰上了住六楼的,差点没累晕过去。

说起来还有件趣事,我同学帮着拉推箱,新生家里的小弟弟的多手帮着推了推,结果人家家长说,“一边去,没看见哥哥在忙么!”弄得我同学一肚子委屈。

不过报复来了,今年新生真倒霉啊,艳阳高照。有记者在马路上打了个蛋,结果蒸熟了。

想当年我们这届真好运,时常阴天还刮着和煦的风,加上三两场小雨,即便是阳光也就是露露脸蒸发地面上的积水。

大学没事干,被拉着去辩论队,我想想磨练下口才以后吵架不怕输,就去了。

话说今年新生一进来就打联赛,后来力胜法律系拿了个冠军。我嫉妒啊,当年我们队有我这镇队之宝都屈居第二,靠一下,都怪法律系陈钧那家伙,一上场就揪着我论点死命攻击,一口气没下去,噎着了。

后来那家伙追了我一整年,本小姐都没给过他好脸色,我也觉得我小气,但就是心里憋。因此这次扬眉吐气么,大伙挺高兴的拉着一大帮人去了校外一间吧,说是喝酒庆祝下。我也去了。平时这种应酬一向不奉陪。

人群里有个外省的,她说自己是W市,我以前那城市,突生亲切感,就笑着听了听她说话。这女孩子话还挺多,话匣子一打开没收住,然后颇得意的说自己是T高出来的。

“哦哦,你们那学校挺出名,我听说过。”人群里有人应和。我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听她继续说。

“我们学校超多俊男美女,尤其是高我那届,随便抓一抓都是别人学校校草级的!”女的喝了口雪碧,继续,“先说男的,我们学校以前那时有个叫萧朗的师兄,人长得好,画画也漂亮,打篮球什么的也是一把罩,还有他兄弟贺冠宇,气质型的,每次都考第一!还有个叫黄俊辉的,上次全国物理竞赛第一,长得也很帅。之前还有…”

听她吹完,我们辩论队队长林治强就嚷嚷了,“骗鬼啊!小师妹,那你说说师兄我在你们学校是什么等级?”

“哟!我说,木木同志您就别难为人家了!唔…但萧朗这个名字我听说过…”我们队猴子调侃了下,笑,“没记起来…没事!小师妹你继续,你们的美女呢?师兄我还单身,给我们介绍个!”

我还想着非冯瑞嘉莫属,就听着小姑娘开始兴奋了,“我跟你们说哦,我以前认识那个冯瑞嘉师姐,说过几句话,绝对的大美人,温婉可人,成绩又好,而且超有原则。而且啊…哎呀师兄你先别喝,听我说哦,我们那瑞嘉师姐家里很惨的,父母都去世了,本来她爸爸再娶的那家人收留了她,可惜一直被欺负,哼哼…”她故意停顿了下,“她就超——有骨气的一个人出来住,从不叫苦!我们都超级佩服她!”

唔,也说得七七八八了,只是从别人口中复述这段故事我具体感受说不上来,事实上,妈子把冯瑞嘉爸爸的遗产转给她之后,她的确就一个人住了,而且至今不肯过来。

就瞥见林治强又嚷嚷,“比得上我们辩论队之花么!”然后比了比我。

小师妹是候补,我没带过她,所以之前不认识。她就挺认真的看了看我,然后嘿嘿笑了一声,“我觉得不同型咯,都很漂亮!”

“打马虎眼啊,小师妹你这话没说好,不过倒真想见识下那个什么嘉了!”

“可以啊,瑞嘉师姐也考到A市来了,就是不是我们学校的,但也不远,你想的话,我领你去偷窥下!嘿嘿!”

小师妹兴奋了,我却沉默了,居然考到了A市…不是冤家不聚头么?但冯瑞嘉明明知道我和妈子在A市,怎么会往这边考?

“我说师姐,你怎么不说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师姐你是耐看型的,超——级有气质!”这姑娘,超——级喜欢用超级。

“我跟你说哦,我们师姐有个继姐,那个才屌,以前就和我们师姐一个班哦!!跟你说,我们市以前有间学校很差很差,经常有人打架,她就是从里边出来的!大姐大哦,而且打架吸烟喝酒,不知怎么的就考到我们学校来了。我怀疑她作弊!她啊,开学第一天就把同学欺负到哭了,而且人又霸道,又恶毒,她班上的人没有一个喜欢她,不但勾引萧朗师兄,还欺负瑞嘉师姐,最后就被我们校长赶出去了!”

“…”很好,很强大。

“而且,她还有个外号,嘿嘿,”便是听见她用极其欢快的声音兴奋的说到,“她叫牧小疯,疯子的疯!”

“噗——”猴子和林治强同时喷了。

“什么!我没听错吧!”林治强夸张的看着我,“小枫,有人和你同名耶!”

大惊小怪,我还和周晓峰成了朋友,这有啥呢?我笑了笑,装傻,“是啊,世界真小。”

然而我却觉得,时间的指针转了一个圈,重叠在12点,那是灰姑娘的魔法。

《牧小疯童话纪实录》虫小扁 ˇchapter 30 重逢ˇ 

话说小师妹见两人一喷就吓着了,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傻傻的问,“什么同名?”

“哦,这个…”我笑了笑,拿起支新开的啤酒咕噜咕噜灌了两口,耸耸肩,“好巧,我也叫牧小枫。”末了我眨了眨眼,“当然,枫叶的枫。”

“嗄?”她先是一惊,干笑下,大概见我和林治强猴子他们说的都是当地话,想了想估计觉得我不可能和她口中是同一个,显然松了口气,还笑了笑,“世界真小,嘿嘿,好神奇!不过师姐你一定比那个牧小疯强N倍!”

“哦?”我不予置评,靠一下,老娘居然遗臭万年了!

就见她顿了顿,挪了挪身子往我这边靠,又接着道,“其实师姐我很仰慕你啊 ,我半途才进的辩论队,他们一直说我们队有个很厉害的师姐,长得漂亮,口才好,又有气质,早就想认识你了!嘿嘿…”她摆出奸诈而暧昧的表情,粉粉的脸,长的不差,“师姐肯定很多人追吧!”

“吼吼,我想起法律系陈钧那家伙了,小枫,我看那小子也不错,你将就下依了吧。”便是见猴子一脸暧昧。

其实漂亮这个词不好说,我五官不属于大众型的,勉勉强强安一个独特之名吧,又觉得委屈了“独特”。其实我从小就不大喜欢我的脸,只是人长大点,发现身边说我漂亮的人还蛮多的,所以有时难免对着镜子多照照,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的眼睛鼻子什么凑在一起还算有味道,然后一边心里警告自己不要太骄傲,一边享受下脸长得好看带来的一些便利。

但其实人要淡定啊,街上卖菜的见着谁都叫美女,买两斤吧买两斤吧。所以人与人之间的评价听一半就好,他们说我漂亮就漂亮吧,有气质就有气质吧,美女我也认了,见到大白菜新鲜也会抓两把带回家,如此而已。

这时刘艳芳刚和王璇跳完舞,走了过来。当初我新生联赛时的队伍就算是人齐了。两女三男。

刘艳芳这人性格豪迈,个性爽朗,假小子一个,主辩手。她一屁股挤开林治强坐在我身边,而后搭着我肩膀就叹气了,显然是听到刚刚猴子的话,“小枫啊,不是我说,陈均那小子一天到晚逢人就宣布主权,让其他人别打你主意,这种人脸皮太厚,以前老说三个月攻下你,你可得给我们女生争口气,免得他眼睛长头顶去了!”接着她往椅背上一靠,吼,“木木子!把那杯可乐递给我!”而后回头望我,“牧小枫你小子还这么能喝啊!”

刘艳芳自从我们拿亚军后她借酒消愁愁更愁,那晚上抱着灯柱不肯走,揪了林治强一大把头发,结果宿舍快关门了,她们宿舍几个女人给抬回去了。我们宿舍楼两个阿姨,跟在后面絮絮叨叨的说现在的大学生啊,也不担心在自己的安全问题之类的。第二天起来她记得清清楚楚,从此发誓再不碰酒精类东西。

林治强虽说是队长,但基本是被我们荼毒的对象,头发被抓了一把吭都没吭一声。猴子叫侯子毅一般任四辩,据说是总结能力强,抱歉我没看出来。而王璇替补,性格温顺,他们都叫他小蜜,刚刚被刘艳芳拉着去跳舞,他就妥协了。

我又灌了自己几口啤酒,抿了抿嘴笑笑,女人么,还是得会喝点小酒。然后心里哼了哼,没说话。没说话不是我装矜持,关键是我说话拽,这毛病没改怕破坏形象。我靠,老子也堕落了,都关注起形象问题了。

至于陈均那家伙老早被吹捧成法律系之光,自大而且目中无人,一直觉得我是他囊中物,我愣是没明白他自信来自何处。

对面坐的那个小师弟时不时偷偷望望我,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小枫师姐有男朋友了没?”

就瞅着刘艳芳拍了下桌子,嚷,“小师弟你性别歧视啊,我认识你这么久你咋没问过我?来来来,我今晚陪你共度良夜!”

那小师弟摸摸头,突然旁边人起哄,“请对方辩友正视我方问题,不要混淆视听!”然后一群人就笑了起来,一晚上热热闹闹的,气氛很融洽。

只是我开始想,冯瑞嘉来了,是不是贺冠宇也来了,贺冠宇又怎么来了,萧朗会不会也来了。想想了觉得脑子也纠结,顿悟自个还未摆脱过去,不免有些唏嘘,若是此时还有一把猪肉刀和加了樱桃的Dry Martine,一切该是多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