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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去从前w市最出名的蛋糕店里订了个蛋糕,然后还想再给他准备一份礼物,但不知道要送什么,我一个人在东区的步行街从街头走到街尾,然后又从街尾走到街头,衣服,男士挂饰,鞋子,钱包,手表,我一直找不到称心的,然后当我第二次经过新华书店的门口,我突然被玻璃窗上陈列着的那些精致的童话书所吸引。

想想萧朗家比我家有钱,物质上我也给不了他什么惊喜,于是买了一本精装版的《小红帽》,又或许是最近文秘工作做上手了,脑子里突然冒出几句话,于是我在末尾那一页写上:

谁为谁书写童话,

谁是你爱情故事里的主角,

谁为你穿上不舍脚的玻璃鞋,

谁愿意将时针停止在十二点。

亲爱的狼,你我若是童话,我希望结局是个圆。

写完了我把自己恶。~T--T,但没关系,本小姐脸皮厚,于是我把《小红帽》简单地包了一下,自己去附近吃了点儿东西。

其实萧朗明天才生日,但我想陪他一起度过十二点,我想成为第一个和他说“生日快乐”的人,我要当着他的面责问他有没有背着我乱来,我要问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老实说我之前也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挺不符合我的风格,但就当我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吧,也顾不了这么多。

拿到蛋糕我就拨了他的手机号,我心想不管他多忙,今晚是无论如何都要陪我,了不起他熬几个通宵,反正我也看不见,就当没看见。

手机接通后是个女的声音,冯瑞嘉的话突然就冲进我脑子里,我一下子就蒙了,但冷静下来觉得世界不可能这么狗血,这应该是他的同事,我就稳下了情绪问:“萧朗在吗?”.

那女的“哦”了声:“你谁啊?”

那语气让我压根儿不想和她套近乎,一想到我傻乎乎地跑过来,语气也硬了起来:你让萧朗接电话。”

那边便没了声音,过了会儿我隐约听见那个女生的嬉笑声,“好搞笑,小狼在名称上面写着‘疯子’。”然后她又接了电话,笑道,“你到底是谁啊?小狼现在没空。”

那边并不止一个人的声音,然后我意识到她和身边的人拿着手机走进了一个包厢,那边的音响声震耳欲聋。

“你跟他说,‘疯子’要和他说话。”这就是萧朗所谓的忙?!想起寒假那段时间他也是夜夜笙歌,想起冯瑞嘉我的声音倏地冷了F来。那个女生就笑笑大喊:“小狼,疯子打来的,接不接?”

“没空!”

一听到那个声音,我就认出来了,那个声音哪怕隔了段距离,但以我从前每晚和他聊电话的经验,是断不可能认错的——萧朗!

死浑蛋!我脑子嗡的一声响,愣在原地无意识地按了结束键,接着理智告诉我,应该让萧朗解释,不能再关机逃避,我深吸一口气,又拨了一次。

手机一直就抓在那个女生的手里,几乎是一响她就接了起来,我顿了顿,保持冷静地又问了句:“请问你是萧朗哪位?”

她笑了笑,“你说他手机都握在我手里,我是他哪位?”

混合着那边音乐的声音,我自我嘲讽地笑了笑,“那行,你让他来告诉我你是哪位。”

“他刚才不告诉你他没空了吗?”

旁边另一个女声插进来,问:“谁啊?”竞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突然无法言语,是——冯瑞嘉…

为什么她和萧朗在一起?我脑子里开始有无数个设想,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自乱阵脚,我问:“你旁边的是冯瑞嘉?”

“哟,你也认识?疯子同志?”

那边突然有人齐声鼓掌,边鼓掌边吼:“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那边笑闹嬉戏,玩得很凶。

在这样的场合,在这样的有着冯瑞嘉的场合,无论如何,我已经是不想再听萧朗的任何话,就算他和这个接电话没有任何关系又如何?我吸了一口气,“那麻烦你跟萧朗说声——”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出奇冷静,“让他去死。”

这一刻我终于知道,其实我和萧朗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已经没空去理会拿着他手机的那个女子是谁,为什么冯瑞嘉会在那儿。我只是懂得,我们原本的生活其实没有交集。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迁就我,以强硬的姿态步入我的圈子。

他的生活应该这样的,玩闹嬉戏,也不应该包括我!

也许我们真的在那一瞬间心灵相通了,或者相互依靠。但生活就是生活,不会因爱情而有任何改变。爱情与生活,牺牲的往往是前者,就像我爸妈之间,那我又有什么理由和萧朗继续下去?

想想我真是傻啊,一腔热血地搭着火车来到这个早已经不属于我的城市,来找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我压根儿就是个疯子。

我望了望暮色降临的天空,明明是六月天,为什么我会觉得冷…

一个人站在早已陌生的城市街头,手里提着个不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还有本幼稚至极的童话书,我觉得自己很可笑。

所以我没哭,我一滴眼泪都没掉,明明是这么可笑的事。

但心里直犯堵,我完全不记得萧朗那次带我去的是哪栋写字楼。我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想起类似的情景,我大口大口呼吸,然后扯着喉咙大声地喊:“萧朗——”

“萧朗——”

可笑啊,在这一瞬间我突然就体会了萧朗一个人在我家门外喊着我名字时的感受,只是他是在找我,而我呢?

我把蛋糕连同那本书都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看着那精致的外壳心里顿时一酸…,定是我喊得太大声,才逼出我的眼泪。我笑笑自己,也不管周遭的异样目光,萧朗,萧朗,我丢了给你的生日蛋糕,而你丢了我…

萧朗,你他妈的是个王八蛋!

但是萧朗,生日快乐…

萧朗,再见。

我回到那个小旅馆,因为在街道旁,窗外边来来往往呼啸而过的车子,鸣笛声,一直闹得我睡不着。

我一想到两天没睡觉了我心里就委屈,然而我还是开着手机,背着萧朗的手机号码,只是我又把戒指取下来了。取下来,就再也不戴了。

没多久萧朗给我打了个电话,他的声音在那边醉醺醺的,他说:“亲爱的,你找我?”

我仿佛在手机这边都能闻到他满嘴的酒味,我“嗯”了一声,我说:“萧朗,我们分手吧。”

已经完全不想追问他刚才的事。没必要了。

以前彼此看不顺眼的时候,我没说这句话。

重逢后的嗳昧阶段,我没说这句话。

寒假最气他的那段时间,我没想过这句话。

在我真的喜欢上他的时候,我说了,我说:萧朗,我们分手吧。

然后我把电话挂了,没关机。.

铃声响了我也没接,我听着铃声睡不着,我在等天亮,天一亮我就走。

后来铃声停止了,我收到了一条短信。仅仅一条。

下了火车我直接回了家,我一直忍着没打开手机。回到家我才看看手机屏幕,看到他的短信上写着:随便你吧!

我抽r抽嘴角,很想笑,却连笑都没有力气,只觉得身子一软,眼前发黑…

故事暂告一段落…

我病了,我当然知道我病了。

有很多东西都不想吃,而且还有些感冒,脑子昏沉沉的,无法思考。于是我把自己关在屋里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和任何一个失恋的女人一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天,我告诉自己,只有这两天。

两天之后我告诉妈子我和萧朗分了手,她也没说我什么,拍拍我,于是我开始微笑。

我首先把手机号码换了,然后我开始背我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的手机号码,我每天把二十个号码交错地背着,我想我总有一天会忘记萧朗的那个。

回到学校完成了交接工作,我就离开了学生会,然后把头发烫了。瓶子摸了摸我的头发说其实是有点儿可惜的,但镜子里的那张脸却是添了几分妩媚,我很满意。

我又开始找考研的资料,开始看一大本一大本的书籍,我每天很早就起来跑步,晚上十点半准时睡觉。我的生活开始很规律,女人要保养,要对自己好。

萧朗从那夜开始也好像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我说:“妈,你要陪着我。”无论如何,请你陪着我。

很快就暑假了。

暑假我去了杨叔叔认识的一个同学开的公司里实习,也就是打杂的工作,开始认识更多的人。

回到家我就看书,同事同学约我出去我也不再推脱,就这样过了两个月,想念萧朗的时间慢慢地减少。

直到开学的前一天。

开学的前一天,萧朗竞又在楼下喊我。妈子那天放假,她问我: “枫枫,你下不去?”

我想我若是说不去,妈子会将一盆洗脚水当头朝他泼去。于是我就下去了,他看起来一副疲惫的样子。

我不禁感叹,原来还不够长,原来我们分开的时间还不够长,因为我还清楚地记得这张脸,我记得他的眼他的眸,我还是会因为他而心神不定。

我暗暗吸气,看着他,不知道用什么开场白。

萧朗也是看到我,因为我形象上突然的改变,他顿了顿,然后没说废话直接切入主题,他问:“为什么要分手?”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呼了口气说:“萧朗,因为我想要的,你给不起。”而你也没有义务给我想要的,所以,不如放弃。

他又问:“你想要什么?”

其实我想要一个王子,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我说:“萧朗,我现在和你多说一句话我都累。”

“你不能因为那天我在外边喝酒而判我死刑。”

“不是因为这个。”

“接电话的是个女的,没错她是喜欢我,但我对她连暖昧都没有,只是那天她问我借电话…”

“萧朗…”我叹了口气。

“冯瑞嘉在是因为那天她的一个朋友和我的一个朋友订婚了,把她从M市叫回来了,世界本来就很小。”

“萧朗!”我加重了语气。

“…”他看着我,微微红了眼眶,然后他突然笑了,“牧小枫,我了解你,现在就算我再怎么解释,你也听不进去,你只会坚定不移地开始拒绝我…但是牧小枫,”深吸一口气,“我什么都没有,能给你的,只有一辈子的忠诚,不管你相不相信。”他突然转身,“给我时间证明。”

他让我给他时间证明,还不如说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我不明白这句话的魅力究竟在哪里,可以让我反反复复地想,我想,他到底要怎样证明。

其实我有点儿不甘心,我以为萧朗当时转身并不会走得那么坚定,否则他来找我的用意又是什么?但我告诉自己,我和他不适合。

然后从开学的第七天起,我开始不间断地收到萧朗的信。

嗯,是信,手写的。

一天八毛钱的邮票,几张纸,几幅画。

j二面画着简单的Q版小狼,用漫画的形式记录他每天的生活——另一种形式的日记。

我从来不知道萧朗的生活可以这么简单,然后他每天都抽时间出来把他的生活用这种方式记载下来,然后交给我证明。

画纸的开头第一句话一定是:新的一天,开始想念牧小枫。

而画纸的末尾,一定是日期加天气,然后是:牧小枫还没理我。

画纸的背面,写着他的电话号码,写了句:牧小枫你给我打电话。

偶尔因为些特殊的原因,有时会没有收到他的信,但之后还是会补齐,然后我开始想,萧朗这样做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但心底有些地方又慢慢地融化了,我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

转眼已经是大三了,为了大四找工作轻松点儿,我限制性选修全部都选了,每天被课程充得满满的。

但吃饭的时候,常常能和他不期而遇,他就端着饭坐在我对面说:“牧小枫你看看我,我怕你忘了我的样子。”

还有,萧朗的广告上电视了,开始反复地播着。说实话,以我多年电视儿童的经验来说,萧朗的广告,让人过目难忘。

而冯瑞嘉考过了雅思,现在在她学校出国培训班里上课,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她又来我家坐了坐。

那天周六,我还在家里待着。冯瑞嘉也许因为要出国了,脑子开了窍,突然对我说:你知道吗?从前还和你们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所有人都说我是灰姑娘。”

我轻轻点了点头。

她昂了昂头,突然笑了,“开学那天我第一次见贺冠宇,我觉得他特别像我爸爸。”

这个说法…我当场愣住。

“他很温柔,对每个人都很好。在我爸爸离开的那段日子里,对我来说,他就是来拯救我的王子。而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一直坚定着这个信念…前段日子我同学在马路对面向我招手,我横穿马路,差点儿被车撞了…心魂未定的时候我想,我不能把错怪在我同学身上。”她叹了口气站起来告别,出门前她突然看着我又笑笑,“关于贺冠宇我错了,真实的王子是金头发蓝眼睛。”

我又愣了,冯瑞嘉转性了。

冯瑞嘉出门前看着我,“你之前对我的态度真的不好,像你这样恶毒的家伙凭什么得到幸福啊?但是牧小枫,我要出国了,我收回之前那句话,没有比萧朗更爱你的人了,那天晚上明明是别人订婚的庆祝聚会,他喝醉酒,抓着全部人说他的亲亲爱人有多好多漂亮。”

然后她看着我,突然不顾形象地朝我“哼”了声, “你能比我漂亮吗?你凭什么啊!”然后摇头感慨着出了门。

看见冯瑞嘉的释怀,我突然想通了。那个晚上,我找出放在抽屉最里边的那枚戒指,拨通了我依旧滚瓜烂熟的那个电话…

————————全文完———————